当高挑修长的倩影映入眼帘,玄音咧开的嘴就兴奋得不曾阖拢。
也不管采情对他视若无睹、不理不睬,径自跟霓幻、召夜、沉睡寒喧问候,他宛如渴望引起主人关注的哈巴狗,紧黏着她跟进跟出的寸步不离。
最后在召夜回房睡觉、沈睡回房去试采情带给他的衣物,以及霓幻也识相的跟着离开客厅后,玄音才总算能跟她独处。
他火热的眼眸紧锁在三年不见的容颜上,微沉的音调带着掩不去的亢奋。
“球球,我好想妳!”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她说。
“我一点也不想你。”冷淡的说完采情旋身走下二楼。
罢才一到她就直接上二楼和霓幻他们打招呼,也没细看采梦斋里的陈设,这会大伙全走光了,所以她想下楼看看店里的布置,以及陈列架上的各式古物。
她学的是考古,店里各式各样的古物,理所当然会引起她浓厚的兴趣。
只是此刻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研究那些价值不菲的古物是来自于何朝何代,有着怎样的历史,她只是以平静的表象来隐藏自己月兑序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身旁紧跟着她的人,让她连体温都莫名的升高。
玄音亦步亦趋跟着她下楼,献宝般的再说:“球球,我买了妳最喜欢的一出歌剧的票,还是贵宾席的哦,后天开演,我们一起去看。”
采情站在一尊唐三彩的陶俑前,一副很专注欣赏的模样,沉默着没有回绝也没有答应。
三年不见,再次相见,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平常心,至少不至于生起太激越的情绪反应,但她错了,她心中的激动之情澎湃汹涌,超乎她的想象,她得努力的压制,才能不让激昂的情绪泄漏半分。
玄音凝视着身边心心念念的人,难忍心中碰触拥抱她的渴望,但又不敢孟浪的将她抱搂入怀,怕吓着她,只好悄悄的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慰解多年的思念之情。
采情却恍如触电般的退后了一步。
她严厉的斥道:“不要碰我!”
他俊美的脸庞在见到她愀然而变的神情后,惶恐了起来,吶吶的解释,“球球,我只是因为太想妳了,所以才忍不住想握握妳的手。”看来当年的事仍令球球耿耿于心,无法释怀。
可导致这种局面是他亲手造成,当年是他太莽撞欠缺思量,才会铸下错事,目前除了耐心等待她的原谅,他也无法可想。
瞥见他慌乱的神情,采情敛眉垂目,低声道:“我累了,想睡了。”说完就再走回二楼。
玄音也没说什么,默默跟着她上楼。
送她进到客房,他驻足在房门外半晌,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采情坐在梳妆?前,举起方才玄音碰过的手,适才之所以有那样的反应,是表不她的身体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
她还在排斥他的碰触?
凝注着左手的眼神幽幽渺渺,思绪飘回了十七岁那一年的春天……
十七岁,正值青春飞扬的年纪。
采情就读一所市区的中学。
放学后,徐徐的春风微微的拂乱她的短发。
唇畔含笑的她,倾听着身旁一名同龄男孩侃侃谈着自己的理想。
“航海呀,那真是一个很棒的梦想呢。”这样说着时,她一边暗忖着自己未来的梦想是什么。
济世助人的医生、循循善诱的老师、才华洋溢的设计师……她都没兴趣,到底她想做的是什么呢?
男孩是与她同校的学生,眼眸晶亮的述说着自己伟大的志向。
“就是呀,我的船要航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要发掘没有人到过的地方。”说着他侧首看向身旁的她,莹然的眼神涌现红色心心,“到时候我再带妳一起去好不好?”
没有多加思考,她欣然点头,“好呀。”没有察觉到男孩的爱慕之意,她仍在思索自己未来想做的事。
来到校门口,男孩正想开口再说什么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叫唤--
“球球。”
随着声落,那个人也跟着来到两人面前。
男孩感受到对方投来的迫人眼神夹带着隐怒,不知不觉的略略退后了一步。
“什么事?”看向玄音那张俊美的脸庞,采情丝毫没有发觉他的不快。
“妳刚才在跟他说些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玄音走过去,硬是挤开了男孩,取代他的位置。
“在谈未来的梦想,”提及此,她顺口一问:“玄音,你未来有什么梦想吗?”
“未来的梦想?”俊美的脸上绽起炫目的笑容,他想都没想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娶妳为妻,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读别的学校的他,每天下课都会过来接她一起回去。
他话甫落,就招来采情两枚白眼。“你不要每次都在那边胡说八道。”
他认真的看着她,郑重其事的说:“球球,我说真的,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娶妳当老婆。”
他的话引来一旁被冷落男孩的讪笑。
玄音立即杀去一记威吓的眼神。“你在笑个什么屁?”
他被那慑人的眼神吓得微微退后一步,但又不想在心仪的女孩面前示弱,于是逞强的说:“我只是在想这种事你也好意思拿来当梦想说,再说你想娶,也要问问看别人是不是愿意嫁给你呀。”
玄音紧握想扁人的拳头,冷冷的瞪住他,“球球将来一定会嫁给我的。”
一旁的当事人对于他这样的话,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早已经见怪不怪,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懒得再跟他争辩什么。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玄音压低嗓音在男孩耳旁撂下话后,急忙大步跟上去。“球球,等我一下。”
“你先回去,我跟飙风、召夜约好了,待会要去逛街。”
“我可以陪妳一起去呀。”
采情一口拒绝,“不要,我们女孩子逛街,你一个男生跟着多奇怪呀。”
他不死心的再说:“我不会觉得奇怪呀,如果妳们买了什么东西,我还可以帮妳们提回去。”
“用不着,你跟来只会碍手碍脚而已,我看到飙风和召夜了,快点回去,不准再跟着我。”说着,她朝飙风她们跑过去。
目送她离开,玄音回头梭巡着方才的男孩的踪影,锁定后,一路跟着他,然后将他拖进一条暗巷里。
巷子里隐约传来哀号声,还有恫吓的话--
“以后要是你敢再接近球球,我就真的扭断你的手,听到没有……回话呀,哑了吗?”
“听、听到了。”
采情察觉到那天跟她侃侃说着自己梦想的男孩,不知从何时起避她如蛇蝎,一见到她就急急忙忙的逃走。
她觉得奇怪,加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几次类似的情形。
每当她跟男孩成为有说有笑的朋友,没隔几天,甚至是翌日,他们一见到她就会露出非常恐惧的样子。
起初她并不以为意,以为是自己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话,惹那些人生气,所以他们才不想再接近她。
可这样的情况愈来愈多,她无法再坐视不理,但思前想后,她也想不透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导致他们对她的态度改变得如此大。
最后她决定直接去问那男孩。
不过还没问,她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因为那男孩正跟一个同学谈及那天发生的事。
“想不到你居然也遇到了他。”男孩的同学一脸同情的说。
“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一出手就扭住我的手臂,差点把我的手给折断!”男孩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时仍心有余悸。“接着他就逼我不准再去骚扰俞采情。”
“如果你不答应,他真的会折断你的手。我听说有一个人就是因为嘴硬,差点就死在那小子手里。”
“他到底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这样为所欲为!”男孩忿忿不平的说着。
“怎么?你想去找他报仇呀?他那一身怪力很惊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惹他比较好。”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舍不得俞采情吧?”男同学揶揄的说,“算了吧,虽然俞采情长得不错,但犯得着跟那种流氓争吗?万一真的赔上小命多划不来。”
用不着再听下去了,采情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一切都是玄音在她背后搞鬼,是他威胁恐吓所有和她接近的男孩,而且还动用暴力。
很好!懊死的玄音!
如往常来接她下课的玄音很快的就发觉到她的神情不太对,问她,她也只是冷眼瞪他,什么话都不跟他说。
因为一旦她开了口,势必会立刻跟他吵起来,她想等回到家再跟他算这笔帐。
隐忍下来的怒气一直到回到家,终于爆发开来。
来到家门口,采情嗔怒的斥道:“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在背地里做了多少这种事?”
纵使玄音早就察觉她情绪不对了,但对于她突然口出怒言,还是吃了一惊。
“球球,我做了什么事惹妳生气了吗?”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恼怒的她。
“什么事?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还要我逐一的提醒你吗?”一思及他不知背着她使用威胁和暴力的手段对付过多少与她有过接触的男孩,她的怒火不禁更炽。
他凭什么这么对待与她有往来的朋友?谁赋与他这种为所欲为的权力?
他很无辜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严厉的眼神定定的瞅住他,不容他有分毫的狡辩。“你还在跟我装傻!好,那我就提醒你,你前几天是不是恐吓过一个跟我同校的男同学,还威胁人家要扭断他的手?”
玄音两道好看的眉毛一拧,“他跑去跟妳告状的?”
“不是,他一看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哪还敢再跟我说半句话,我从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下流、无耻、卑劣的事来!”
他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理直气壮的回道:“无耻的是他们,他们不该去缠着妳,我没有真的扭断他们的手,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听他居然还这么狡辩,采情气坏了。
“你随随便便就用武力去恐吓别人,这跟流氓、混混、无赖有什么两样?”
对她疾言厉色的责备,玄音也恼了。
“妳这是在为他们生我的气?”
“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在你没有彻底的检讨反省自己的错以前,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投给他忿忿的一瞥,她随即推开大门走进屋里。
但还没来得及将大门落锁,玄音一手抵住大门,以强劲的力道强行推开,跟着进屋。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你还说没有错?你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这种使流氓行径的人来,出去!”她推着他,试图将不请自入的不速之客给驱赶出去。
然而比她高了近十公分的玄音岂是她轻易就能撼动得了的,她只是徒然在浪费力气而已。
“我说过要娶妳的,球球,妳就不该让那些讨厌的苍蝇蚊子在妳身边打转,我赶走他们有什么不对?我保护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
他专横的话为采情的怒气更添上一把火,她瞋住他气道:“我从来就没说过我会嫁给你,你不要自己在那边一相情愿,还有,我也不是你的女人,用不着你保护!我要跟谁交往那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更没有权利那么对他们,你太过分了!”
玄音瞬间阴沉下脸,美丽的眸底燃起两把怒焰。
“我管不着?好,那我马上就让妳名副其实的变成我的女人!”他往前跨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她被他诡邪的脸色骇住,不由自主的跟着想后退一步。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要让妳确确实实的变成我的女人!”
“不要--”惊觉到他想做的是什么事,她想逃,但还没来得及移动脚步,她的双肩已被他的大手箝制,他的脸顷刻间朝她罩下来,堵住她月兑口的尖叫。
他肆虐的唇吻住她的,粗鲁的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的吸吮住她的粉舌。
她抗拒的咬伤他的嘴,他更加粗野的吻痛了她的唇和舌。
她的初吻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蛮横的夺走了,可她来不及伤心,因为她胸前传来的骚动让她更觉惊惶恐惧。
她的上衣被他撕裂,被解开,盯着她女敕白、丰盈的双峰,玄音的眸底瞬间烧起一把熊熊欲火,他一手肆无忌惮的揉抚着她柔女敕的酥胸,将头埋在她另一边的丰盈上吮吸。
“不要,玄音,快住手,如果你敢再继续,我一定会恨死你!”她惊慌的捶打着他。
然而已经被暴怒和欲火淹没理智的他,只顾着想满足自己的,无视于她的哀求,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住手!爸、妈、大哥……”她挣月兑不开他的蛮力,害怕的呼救着,但除了他们之外,屋里再无其它人在。
她扭动着的娇躯形成一股巨大的引诱,更加刺激着玄音,他胀痛的急着寻找发泄的出口,飞快的扯掉她的裙子和底裤,让她的胴体毫无遮掩的果裎在他面前。
没有经验的他不懂得要先花径,等花径有了足够的滋润再进入,拉下长裤的拉炼,就将胀大的坚硬挺进她的秘境。
“啊--”身子宛如要被撕裂一样,采情疼痛得流下眼泪。
“你这个浑蛋!”多家的户长多奇音震怒的手执木棍,一棍一棍狠狠的落在儿子身上。“你竟然跑去玷污了球球,犯下这种滔天大错,你要我怎么向俞家交代?”
“我会娶球球的。”玄音跪在地上,也不呼痛的承受着父亲的殴打。
“你这个孽子,听你的口气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多奇音被儿子理直气壮的回答气红了眼,愈打愈狠。
“小小年纪你就色胆包天的干出这种丑事,我干脆现在就打死你,省得以后你做出更不可饶恕的错事,毁了更多女孩的清白!”
玄音抬起头注视着愤怒的父亲,用坚定的口吻道:“除了球球,我不会再对别人做这种事。”
闻言,多奇音惊怒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你说什么?你死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对球球抱有不轨的意图!”
言珍珍在一旁看着丈夫毫不留情的怒打儿子,儿子被修理得惨兮兮,心有不舍,走过去在老公耳旁低语了几句话。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多奇音更火大了,下手更不留情。
“喜欢?你以为喜欢一个人是用这种方式在喜欢的吗?你这个浑帐!既然喜欢球球,就更该好好的珍惜她,你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儿子?!”
闻言,言珍珍眉一扬,冷冷的开口,“你当然不会教出这种儿子,因为儿子都是我在教的,我看你要不要干脆连我也一起打算了!”
他抬头一瞥,见老婆大人板起了美丽的脸孔,顿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火气当下消了三分,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珍珍,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疼妳都来不及了,哪舍得打妳一下,我刚是在教儿子,喜欢一个人就得像他爸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呵护妳,怎么可以不问人家的意愿就用强的呢?”
她也回以一个笑容,细声细气的说:“是吗?那今晚我想一个人独睡卧房,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他一愕,顾不得儿子还没教训完,察觉亲爱的老婆真的动了怒,急忙好声好气的问:“那我睡哪里?”
“客厅大得很,你爱睡哪就睡哪。”垂眸瞅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看得出来对于下午发生的事,儿子早就万分懊悔了,她开口,“你也教训得差不多了,我该带他到隔壁去跟人家赔罪。”说着也不再理丈夫,她直接拧住儿子的耳朵。
“走吧,你这只小,跟我去俞家道歉认错。”
“啊。”玄音吃痛得低呼一声,然而比起父亲的棍棒加身,母亲已经算温柔多了,他迟疑的望着母亲片刻,并没有移动脚步。
瞧出儿子的心思,她斥道:“干么,没脸去见人呀,在你这么莽撞的干出那种事前,怎么不冷静的想清楚一点后果会怎样,挨你爸一顿打是小事,我看球球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虽然从小她就看出玄音对球球的心意,可也没料到儿子竟会对人家用强的。“既然不该做的事你都做了,再没脸见人也得过去赔个罪,听候人家的处罚。”
玄音沉默的站了起来,跟随母亲到隔壁俞家去。
一进到俞家屋内,言珍珍歉然的开口,“心怡,对不起,都是我没教好玄音,才让他犯下这种错,我带他过来,看你们打算要怎么处置他都任由你们。”
王心怡看看她,再盯着玄音,喟叹一声。
“事情都发生了,再怎么处罚玄音都没有用。”球球虽然是她收养的女儿,但从收养她的那一天起,她就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疼爱,发生这种事,身为人母,她自是十分不谅解玄音,可却也明白即使再怎么责打斥骂他,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可身为采情大哥的沈睡却无法这么轻易就饶了玄音,一记拳头霍地朝他的左颊挥过去。
玄音被打得后退了一步,嘴角渗出了一丝腥红。他没有反击,无言的承受着沉睡一拳接着一拳,直到站不住的跪倒在地。
“够了,大哥。”
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令玄音倏地抬头。
“球球!”
站在楼梯口的采情看向母亲。“妈,妳让那个人走,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他出现在我们家。”
“球球,我……”玄音急忙的上前想解释什么,却被沉睡一把拦住,不准他再接近妹妹。
“听到了没有?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过来!”
“球球,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妳,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了……”他一边被沉睡奋力的推到门口,一边不死心的嚷着。
球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外,他企图想再闯进去,沉睡站在大门口,以一夫当关之姿,守在门口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让我进去见球球!”
“你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吗?她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滚!”
他不死心的想夺门而入。
言珍珍劝阻儿子,“走吧,玄音,你要是不想让球球更恨你,就先回家吧,等过一阵子她气消了再说。”
玄音懊丧不已的再看了俞家大门一眼,颓然的跟着母亲先回家,只是他没料到这一等,就足足等了数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