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婧知道她又在作梦了!
这很奇怪,她人虽然在梦中,可是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正在作着梦。
梦中她又看到那个麻脸的女人,这一次的梦更强烈,几乎就像身历其境!她看到那个女人坐在她皇阿玛的太和殿上,隔着垂帘竟然正在接受朝臣的礼拜……光影重叠,然后她看到一群披头散发的男人,女人领着千人、万人攻下金陵,口里呼却着“天京”……嫿婧申吟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幽洞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窒闷的气味,而穴壁的苔生植物透出隐隐的莹光,这是洞穴里唯一的光线来源……置身在这个阴暗诡异的地方,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但最让她吃惊的是,她看到了纳真。
“纳真?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喃喃地问。因为作了好奇怪的梦,头还隐隐作痛着。
纳真脸上忧心的神色,在她醒来后转为冷峻。
“你完全忘了?”他按捺着濒临爆发的脾气,阴沉地质问她。
嫿婧猛想起自己被大水淹没的事,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怔忡地道:“我只记得自己被大水往下扯,一下子就没了知觉……纳真,这里是哪里?是你救了我?”
他没吭声,神色暗沈地盯住左近一建水潭。
嫿婧自己抬头张望四周,发现这个洞穴竟然是封闭的!
“这里是封死的,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她喃喃地间,发现摊在地上的藏宝图。“这张图——这张图变得不一样了!”她惊喊。
藏宝图上的标示和颜色已经和她原先看的完全不同!简直像是两张地图,只能由羊皮斑驳的颜色辨识出这还是原来的那张藏宝图。
“这张图一遇到监水,就完全变了样,原来图是钥匙孔,这里的水才是解开迷团的钥匙!”他沈黯地低道。
嫿婧仔细观察藏宝图上的标示,却看不出所以然来。“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她傍徨地问,皱起眉心。
这里虽然有些气闷,但还能呼息,只是她想不通,这是个封闭的洞穴,唯一的通路看来是右侧深不可测的水潭。
纳真指着图上一处画有象征光亮的地点。“这里。这些光苔象征这条幽暗穴洞内,无数个暗穴的核心。”
“你是说,我们已经在藏宝地点了?”她问。
“原本我们不可能找到这里,因为通路已经被封死了!那些藏宝的人全葬身在其他甬洞中,我们是误打误撞被水潮涨势淹没,然后被水底暗流冲激到这处水平上的山穴中!”
“你也被卷进大水里了?”
他没吭声。事实上当时他看到嫿婧被水卷走时,他想都没想,便跟着往水里跳。
“可是……这附近有山吗?”她往下问,当他的沉默是肯定的回答。
“在沙下里的是什么。我们永远不可知。别忘了,八仙筒左侧就是“瀚海”,“瀚海”最着名的就是砾沙,“瀚海”边沿没入地下可以绵延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公里,在不可测的地底下,包含整个内蒙和塞北可能都在它的范围内。”
所谓的“瀚海”就是大漠,大漠对成长于斯的蒙古人而言,都是一块不可测的危险地。何况是在外来人眼中看来,大漠恶劣的地理环境导致它吞噬生命的残酷,让人对它又恨又怕。人们对它的恐惧简直跟畏惧夜晚的坟场一样厉害!
想到传说中的大漠,嫿婧心底一阵发毛,忽然觉得冷,她双臂抱住自己……“既然这里是藏宝图标示的终点,那宝藏呢?”她不确定地问,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很有可能他们会被困在这里活活饿死,再也出不去了!
都是她的任性害了他,嫿婧不禁责怪自己,内疚得不知道要怎么出口说抱歉……“宝藏在我身上。他说。
“在你身上?”她惊讶地问。
那么一大笔宝藏怎么可能藏在他身上?
“黄金藏在各个甬洞中,已经随着藏宝人永埋地底,当年的女真汗真正想要埋起来的东西——其实是一卷羊皮纸。”
“另一卷羊皮纸?难道有另一个更大的宝藏?”她怀疑地问。
纳真摇头。“是有关一首预言诗歌。”
嫿婧脸色微变。
她听过有关“预言诗歌”的事!如果是关于预言诗歌的话,那她奇怪的梦就有解释了!
所谓的“预言诗歌”是流传在民间的传说,宫里是严禁流传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时常溜出宫玩,就压根儿不会知道有关这首预言诗歌的事。
“你说你找到了预言诗歌,真的有这种东西?”她问,心跳得好快。
因为她听过流传在民间有关诗歌里的几句话——什么三点青、天王乱、白虎祸、王女出……什皮“乱、祸”的,听起来似乎部是不好的东西!
纳真没回答,也没把柬西拿出来给她看的打算。
“东西呢?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她伸手跟他要。
“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他却是这么回答她。
“为什么我不该看?我——”忽然想起他还不知自己的身分,她住了口。
反正回到京里她可以跟皇阿玛借来看,间题是——她还能回得去吗?
纳真冷眼看她,等她说出未出口的话。
“现在……现在咱们要怎么出去?”她别开眼,称移话题。
纳真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气氛开始变得尴尬。
终于嫿婧回过眼,见到他伤人的眼神。“如果你这么讨厌我,又何必追来?”
她幽幽地说。
他兀自冷冷的望着她,嘲弄地道:“要不是因为你不懂事,就不会害我们被困在这里,进退不行!”
虽然也因为如此才找到这卷预言诗歌,但两人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她瞪大眼,脸色一刹间刷白。“我说过了,如果你认为都是我的错,大可以别理我!”她控制不住自己地朝他喊。
“我是不想理你!”他冷峻的脸转为严厉。“如果你不是我带来蒙古的,我绝不会管你!”
“是我自己愿意跟来的,你不管我,我可以更随心所欲!”她赌气地说。
纳真的脸色一刹间变得极为难看!
“更随心所欲?”他冷笑,拳头却掐得死紧。“更随心所欲的跟库尔调情?原来你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他的指责更伤她的心,她不顾一切地反驳回去:“我随不随便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想理我不是吗?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你管!”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走开,他却抓住她的手。
“下贱!”他的火气已经完全被她挑起。
“你骂我什么?我警告你,你没有资格骂我!你自己跟那个牛婛云才不要脸!
你们做了什么事你自已心里有数!”她狂乱地想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他!
“少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他粗鲁地扯她,失控的力道险些把她的手扭月兑。
“昨晚你和库尔做了什么?我看你跟每个男人都可以上床!”
她的挣扎和对他的排拒,让他在狂恕不口不择言!
两个人同时愣住,然后,在嫿婧扬起手甩他耳光之前,纳真已经抓住她的手,忿怒下使出的力气几乎掐断她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疯了似地踢他、挣扎,纳真的理智他已经被她打乱,嫿婧被他压制在地上,身上的衣裙在挣扎中卷高,甚至撕裂……“你不要碰我!”她尖声嘶喊,因为他的话实在太伤人了。
他却冷笑,愈发恶意拉扯她的外衣。“不能碰?每个男人都碰得,我没有例外的道理!”
“喇!”一声撕裂她的外衣,如果嫿婧不挣扎,衣服不会当真被撕裂。
“就算我喜欢库尔!我高舆让他碰我!不代表你也可以!”
反抗不成,她狂乱地激怒他,直到他的大掌探入她的亵衣内,使劲地拧住她胸前两团柔软的绵乳。
“好痛……”
她纤细的身子畏缩地倦成一团,他残酷、毫不怜惜的力道,霎时弄得她痛得淌出一身的冷汗。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她咬着唇,忍受着他残忍的手施为在她两乳上的疼痛,小手开始捶打他精壮的胸膛。
“为什么不要?我记得上回你可是热情得很!”他冷酷地吐出伤人的话,粗鲁地掐住她誓死抵抗的小手,挪揄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有了库尔,所以收敛起来,怕他知道你的后不要你?”
嫿婧因清瘦而削尖的小脸一刹间刷白,她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低嚷:“你、你不要脸、无耻,我错看你了——”
“错看我?”他撇起嘴邪佞的冷笑,一掌用劲拧紧了她的雪乳,直到看见了她痛苦眼神——“难道库尔不是这样对你的?难道他没有这样——不曾这样?”
冷声问着话,一手早已侵入她的亵裤内,准确地捏住她腿间凸起的小核,随着出口的轻蔑言词,随意地拉扯玩弄着她女孩儿家最隐密的。
“没有、没有——你不要脸——”
她大声哭吼,踢着两腿疯狂地反抗。
纳真移动大腿无情地压住她乱踢的两腿,顺势扯下她的亵裤,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迅速撑开她如白玉般明润的大腿,让她在他眼前羞耻地完全敞开!
“我,是第几个让你打开大腿的男人,嗯?”他嘎哑地问话,轻蔑地低笑。
“你住口!”
她哭骂,身子剧烈地扭动着,企图要挣月兑他沉重的身躯压倒性的束缚,但是一切的挣扎显然只是徒劳无功,他邪恶的手指仍然挟紧她下处湿润的花瓣,肆虐着她脆弱、敏感的,她的挣扎只更加重他蹂躏她的决心!
纳真冷眼观看她胀红的粉靥,目光一路往下移到她布满瘀痕、勾魂摄魄,高高拱耸的两团丰乳,再到柔软细致的小肮,然后来到她深渺乌黑的幽密上,最后终于移到下头两片湿厚、红艳、微微开口的花唇间……他清冷的眸光一瞬间转浊。
他甩开长挂,开始解自个儿的裤头——“你走开,不要碰我——你走开!”
在这期间,他男性怒起的象征暴露出来,嫿婧睁大了眼慌得撇过头去,两腿又开始奋力踢端起来。
他锐目一眯,反剪了她的双手,利用两腿从她腿下整个拱起她叛逆的长腿,他瞬间往前推进,精健的腰肢贴到了她赤果的花唇上。
嫿婧急促低喘一口气,他热烘烘的腰月复间只让她觉得羞耻!
她哭喊:“你说过不再碰我的——”
他一震,看到她倔强的眼光,忽而回想她先前的柔顺抚媚,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冷下眼,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缩臀顶进她湿窄的体内——“啊——”
嫿婧失控地尖喊,颓然扑倒在大石上,小手撑着上身,两膝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死了过去!
“你……”他不可置信地望住她,整个身体僵住。
勉力按住了悍然挺进的冲动,他不信地瞪住她淌着冷汗、痛苦的小脸,心底骤然掠过一抹深刻的不舍……她疼痛紧张的痉挛,牵引他更深导进的,他痛苦地粗喘一声,无预警地深深顶进花唇底部——“呃啊——”
嫿婧尖喊,指甲陷入他雄厚的背肌,小小的身子剧烈地打颤,根本承受不住他坚硬的巨大!
他强大的欲火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僚原,他只能压体,贴着她赤果的雪艳胴体,以减低冲击时带来的伤害。
此时此刻言语已是多余,封闭的洞中只余下喘息和热体激荡交撞的拍打声……疼痛中醒来,她对上他有如两泓深潭,沉不可测的黝黑眸光。
拉过被丢在一边的外衣胡乱套在身上,她面无表情地别开脸,拒绝和他的眼睛对视。
他也一迳沉默着,四周围流窜压迫性的窒息感。
就在两人无话可说之时,忽然,嫿婧看到洞边居然蹲着昨天那支后腿受伤的小灰兔。
小灰兔好似正在等她醒来,它腿上虽然还裹着嫿婧从裙上撕下的布巾,精神却似乎好多了,大大的兔眼发出动人的光彩。
小灰兔见嫿婧醒了,它像是有灵性地蹦跳到她跟前,在她身上嗅闲着,肥肥的兔鼻子抽动了几下,长长的兔耳朵往前招动,似乎在暗示嫿婧跟着它走。
纳真此时也看清了兔子腿上包裹的布巾,他认出是从嫿婧的裙幅撕下的,那晚在石洞中,她穿的就是这料子裁成的长裙,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原来她没有说谎骗他!是疯狂的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终于知道自己真的误解了她,何况他也已经知道她的确是处子,但是伤害却已经造成了!
“小灰兔,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带我出去吗……”嫿婧轻声间灰毛兔,声音虚弱得让人心疼。
她无神的眼望着可爱的兔子,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好似当身边的男人并不存在。
灰兔只是往前跳,然后利用身体撞向水潭边一处凹穴,潭水竟然自动降低,到完全乾涸。
这个机关之巧妙在于它的开敢处让人料想不到——它竟然是一个凹陷,而非凸起的石坑!
纳真上前想牵嫿婧的手,却被她闪开。
嫿婧跟在灰兔后头步下水潭,走出有亮苔的洞穴,纳真无言地跟在她之后离开。
走到另一处幽暗的洞穴后,潭水自动注满,除了有亮苔的洞穴,其他洞中皆阴暗不可辨路,灰兔在黑暗视物的能力显然很强,嫿婧却停在原地,因为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拉着我!”纳真的声音就在她身旁。他是个练家子,在黑暗中视物尚不成问题。
嫿婧却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纳真不顾她的挣扎,强行牵起她的手。
“别倔强,就算你再恨我,要怎么样也等出去再说。”他嘎哑地道,大手坚定地握住她。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黑暗中,他忽然低沉地说。
嫿婧身子震动了一下,全身虽然仍然是僵硬的,但却不再挣扎地让他带领跟上小灰兔。
并非因为他这句话就枚平所有的伤害,而是没有了他的帮助,靠她自己的确出不去。
两人继绩跟在小灰兔之后,靠着小灰兔带路,把两人领出地穴,一路上经过数十道机关,他们看到了黄金和许多抱着黄金死亡、只剩下白骨一堆的枯乾骸鼻……这些骨骸想必就是当年死在机关中的埋宝人。
终于到了地面,小灰兔眷恋地磨增着嫿婧的腿肚,十分有灵性。
“你要走了吗?”嫿婧蹲下来,轻声问它,看到不远处各有两大、一小三支兔子,好像正在等灰毛兔。
“它们是你家人吧……”她叹息,柔声说。“它们在等你呢,快去跟它们团聚。
小灰兔跳一步一回首,终于和它的家人离去。
小灰兔带他们出来的地方就在扎营附近,库尔派出来找他们的士兵很快地发现了两人。
回到营地才知道,自从两人失踪后,竟然已经经过三十天了!
三十天的时间过去,对于纳真和嫿婧而言却好似只有半日光景,何况两人在这“三十天”中不曾吃喝,无论如何不可能存活下来,一切都太超乎常理,诡异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牛婛云和牛耿锋早在十天前已经回京,原本牛婛云和牛耿锋还抱存着一丝希望留下来帮忙找人,但二十天过后,他们已经彻底放弃打道回府,原因是没有人可以在泽地区失踪超过二十天后还能存活下来。
只有库尔自始至终不曾放弃,锲而不舍的搜索,还从科尔沁部调来大队人马,协助找人。
两人获救当晚,嫿婧自己到库尔的营帐里找他。
“你不好好休息,怎么来了?”库尔问。虽然惊喜,但看得出来嫿婧心事重重。
他没有追问嫿婧和纳真失踪这段期间,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看出她的不寻常的转变。
她望着他,眸光黯然地说:“库尔,我求你一件事……”
“别说一件了,十件、百件都成!库尔爽朗地道。
“你能不能送我回宫?”嫿婧落寞地低语。
“回宫?”这下换库尔吃惊了!
嫿婧抬起低垂的小脸,平静地说:“如果当我是好朋友,求你什么也别问我。”
库尔望着她,忽然想到纳真曾跟他提过有关十四格格失踪的事——如果寺儿就是失踪的格格,那么她要求自己送她“回宫”,这事儿就半点也不奇怪了!
只是世上当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眯起眼,心中已经有计量。
不管她是不是十四格格,是否已经许给了纳真,他会遣人快马送寺儿回京,一方面设法拖住纳真,一方面送寺儿回京同时,跟女真皇帝提亲——“我了解!”库尔忽然乾脆她说,咧开笑脸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他挑起眉。“需要这么急吗?”
嫿婧无言地点头。
库尔盯着她看了半晌,她苍自的模样让他心软,也让他下定决心——他想得到她!
他终于点头。“好吧,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