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阎天驹突然低喊一声。
“阎少,小心点。”段皓风忍住笑意,将他的公文包交给他。
此时的机场大厅和往常一样繁忙,所有人来去匆匆,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阎天驹刚刚的糗样。
真是太糗了,他居然会撞上玻璃门,太不可思议了。
“阎少,你还好吧?”段皓风担忧地问,他的气色看来不怎么好。
“还好,我没事。”阎天驹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东西。
虽然表面平静,阎天驹的心里却莫名焦急,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该不会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斐茗熏的消息,他才会……
“阎少,你该上飞机了。”段皓风看他精神恍惚的样子,赶忙提醒。
“我知道。”阎天驹努力地集中心神:在临行前,他又转过头道:“皓风,如果熏熏打电话来,她……”
“她不会打来的。”段皓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打来?”
“因为……因为她应该有自知之明,她根本配不上你。”
阎天驹冷酷地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听到这种话。”
“阎少,难道你仍对她余情未了?”幸好没将她被绑架的事告诉他,否则这个大少爷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关你的事。”阎天驹俊脸上带着恼火神色。
“阎少,需不需要我陪你一道去。”
“免了!”他转身径自人关。
段皓风叹了口气。原谅我吧,阎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天驹!天驹--”
昏昏沉沉中,斐茗熏的嘴里只挂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似乎只要念着他的名,自己就有撑下去的勇气。
旁边的人是看得无限心酸。
幸好警方办事能力强,斐茗熏才能及时从一帮歹徒手里被救出来;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么柔弱可爱的女人居然会被折磨成这样。
她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伤,尤其头部更是肿了数个包,让人看得十分不忍。
“熏熏,熏熏。”程芙葳泣不成声地守着她,希望好友能够否极泰来。
“天驹--”虚弱的人儿,仍然挂念着所爱之人。
“别喊了,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让妳挂心。”龚芸琛为她感到心痛。
斐茗熏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阎天驹不但人没到,连电话都没打来关心过,实在令人心寒。
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斐茗熏费这么多心思?
“天驹……”
“笨蛋,妳真的好笨。”龚芸琛突然转身,一脸杀气腾腾。
“芸琛,妳要去哪里?”程芙葳沉重地问。
“我去找阎天驹那个王八蛋算帐。”
“这和阎天驹无关吧!”
“有关!”斐茗熏想的念的都是他,而且不管怎样这次算是自己对不起她,龚芸琛无论如何也要将阎天驹拉到斐茗熏身边来不可。
“芸琛……”程芙葳阻止不了她,只好由她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走慢一点好不好?”龚芸琛急忙追赶着前方挺拔的人影。“阎天驹,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妳想做什么?”阎天驹没想到这么倒霉,居然如此冤家路窄,连在香港也会撞见她。
“做什么?你不是一直说对我很有诚意、想娶我。怎么现在看见我像见鬼一样?”跑得跟什么似的,她有这么差吗?
“对不起,我很忙。”阎天驹对人向来就冷漠,只有斐茗熏例外。
“阎天驹,你别再一直走、一直走好不好?腿长也不用这样吧!”龚芸琛辛苦的在后面追赶。
“我说了我很忙。”
“那你也要停下来无听我说。”龚芸琛十分固执,追不上干脆抓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往前。
“龚芸琛,妳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很难看。”阎天驹口气不佳地训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龚芸琛口气很无赖。
“谁要跟妳结婚……”阎天驹察觉自己讲错话后,立刻甩开她继续走。“我是说我介意,我非常介意。”
他们毕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在大街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阎天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杂志上的焦点。
“哼!你以为我时间多,没事还会亲自跑到香港来?如果不是段皓风那个死家伙不肯把你的联络方式告诉我,只肯说出你的去处,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龚芸琛气呼呼地继续追嚷。
“那我真是好奇了,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需要劳动妳龚大千金亲自出马?”
“你这么聪明,难道会猜不出来?”
“我……”阎天驹突然停下脚步,脸色一变地抓住她。“熏熏怎么了?”
“哈!你终于开窍了,我以为你真的无动于衷。”龚芸琛嘲讽着。
“快说。”他加重了手劲。“她到底怎么样了?”
“哎哟,好痛耶!”
阎天驹这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了,赶紧放开她。
“快说啊!”
“她被绑架了,而且全身伤痕累累。”这么大声干嘛,害她耳朵都快聋了。
“绑架?”
“没错。”龚芸琛盯着他说道:“她只想见你,昏迷时喊的全是你的名字。”
所以她不惜千里飞来找他,势必将他押到斐茗熏面前,甚至希望将他打扮成礼物,绑上红色蝴蝶结,送给斐茗熏当作是自己的赔礼。
“天!”斐茗熏她伤痕累累?阎天驹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干嘛那么惊讶?熏熏被绑架那天我就打过电话给你了。”
“我不知道。”他完全不晓得。
“不知道?难道是段皓风搞的鬼。”
一定是!阎天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难怪这些天段皓风总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心虚,目光一直不敢跟他相对。
“可恶!”阎天驹铁青着脸,转了个方向往前走。
“你要回去了?真好,我就知道你是爱熏熏的。』龚芸琛轻笑,“哼!之前还以为你真的那么没天良,不闻不问的,还以为你真的不管她了。”
阎天驹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是啊,他若这么回去,那代表什么?
代表商业利益的结合成空,代表这阵子白忙了,也代表他败在斐茗熏这个女子手上?他逃不出情网……
“怎么又停下来?快啊,熏熏正在等着你。”龚芸琛不明就里地问。
“我想,有妳照顾她,她应该会没事的。”阎天驹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妳照顾她就行了,我还有工作。”
“不会吧,阎天驹,阎天驹--”龚芸琛气死了,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他会有报应的。
“天驹--”整整昏迷了数天,斐茗熏终于醒过来了。
“熏熏,妳醒了?”程芙葳欣喜若狂的抱住她。
“哎哟!”她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芙葳担忧地问:“很痛吧!那帮该死的歹徒,我真恨不得踹他们两脚。”
“葳葳?”斐茗熏看着四周白色的景象,仔细回想,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天驹他人呢?”
她以为自己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他,阎天驹会心疼她的遭遇,会为她抚平一身的伤痛,可是他人呢?
“呃……”程芙葳说不出话来。
“妳快说啊,他是不是照顾我照顾得太累,先回去休息了?”斐茗熏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想起那时在迪杰尼亚岛上生病时,阎天驹就是那样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让她十分感动。
“看来好象不是。”刚进门的萧懿君放下手中的水果和营养品,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该不会吃了她家大小姐龚芸琛太多的口水,才会学得跟她一样天真吧?
“萧姐,妳来了。”斐茗熏温柔地问:“妳知道天驹去哪里了吗?”
程芙葳看不下去了,她痛心地大喊:“熏熏,对不起、对不起!”
“葳葳,妳怎么了?”
“都怪我不好,是我误导了妳。”程芙葳歉疚地说:“阎天驹根本不是妳的幸福,妳……我拜托妳清醒一点。”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萧懿君无奈地说明:“从妳被人绑架到现在,阎天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连一通关心的电话也没有。”她必须狠下心告诉她这个事实,不能再瞒下去了。
斐茗熏完全不敢相信。
“不会的,不可能……”她不相信,阎天驹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特别。“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斐茗熏替他找理由。
“妳别再执迷不悟了。”程芙葳好心痛,“熏熏,妳张大眼睛看看这篇报导,阎天驹不但没出现,他还带着芸琛到香港旅行去了。”
斐茗熏看着杂志里阎天驹和龚芸琛的身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很难相信吧!芸琛说要去帮妳找阎天驹来,没想到她这一找居然找到了香港去,两人还相偕去香港旅行。”程芙葳不满地说。
原本以为龚芸琛是她们的好朋友,没想到完全不是这样;亏斐茗熏还为她吃这么多苦,她简直就是个恶魔。
“旅行?他们去旅行?”阎天驹背叛她,连龚芸琛都背叛她了吗?斐茗熏身心受创,完全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连照片都有,由不得她不信。
“熏熏,想开一点,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执着,忘了他吧!”他不适合她,程芙葳真后悔当初鼓励好友要勇敢追爱。
忘?如果可以遗忘,她就不需要这么痛苦了。
回台湾已经两天了,阎天驹仍旧犹疑不定。
他好想立刻冲去看斐茗熏,看看她到底伤得怎样、看看她……就只是纯粹的看她,不说话也行。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困愁城。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呀?
“阎少,你还好吧?”段皓风关心地问。
阎天驹那双冷峻的眼直盯着他,音调十分不善。“段皓风,立刻帮我找新助手,你可以滚了。”
“什么?”段皓风知道他最近情绪很不稳,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吧!“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自己心里有数。”
段皓风再笨也猜得出原因,他很清楚,除了斐茗熏以外,没有人能够让阎天驹失控。
“老大,你不能怪我,我都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一个会自作主张的属下。”阎天驹凌厉的眸光几乎可以杀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清楚得很。”
是吗?这大少爷若真的清楚,他也不需要如此烦心。既然事情都说开了,他也不想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我离开事小,但是皇爵酒店的未来事大。”段皓风真挚地说:“阎少,请你真的要考虑清楚,不要感情用事。”
说完,他垂头丧气地离开。
靶情用事?他是吗?
阎天驹就这样呆坐在椅子上,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直到刺眼的灯光亮起,他才回神。
“这么晚了还在公司打拼,真有你的。可是你怎么不开灯,连这么一点电钱都帮公司省,真了不起。”陆平尧优雅的给他一抹笑容,声音略带揶揄。
“是你,你来做什么?”阎天驹瞥了他一眼。
“真是令我伤心,我们是好兄弟,来找你需要理由吗?”陆平尧自从找到属于自己的公主后,益发的神采奕奕。“怎么样?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陆平尧将自己带来的好酒往桌上一搁,再找出两个水晶高脚杯,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你居然连酒都带来了?”阎天驹失笑,“或许我该提醒你这里是办公室。”
通常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在办公室里发生的。
“现在下班了。”
阎天驹看了他一眼,轻轻勾起唇角。
陆平尧拿起了酒杯递给他,“干杯。”
兄弟间的情谊,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干杯。”阎天驹喝下了那口浓烈的酒,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看他纠结的眉头淡了不少,陆平尧才敢开口:“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斐茗熏?”
“你……”
陆平尧和雷霆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寻找建造皇爵休闲山庄的独特材料,阎天驹还以为他们不会知晓此事。
“皓风都告诉我了,他说自己很对不起你,一直逼迫你去做你不愿意仿的事。”陆平尧拍拍他的肩,“这么重要的大事都没告诉我,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兄弟。”
“这……这也没什么,反正结果都一样。”
“什么叫结果都一样?”他听不懂。
“我还是会娶龚芸琛的。”
“你还会娶?啐!你这家伙总是那么好胜,禁不起失败。”陆平尧摇摇头道:“但这样值得吗?失去斐茗熏,就算你赢得了所有财富与权力,没有她在身边分享,你会快乐吗?”
“我当然……会,那是我的梦想。”
“别扯了吧!兄弟,你从来不心虚,但是这句话你说得让我听得很别扭。”别怪他不给面子。
“平尧,别劝我,我已经想清楚了。”
“是吗?你真想清楚了,你和斐茗熏的甜蜜过去真能够一笔勾销,你真的能够心无旁骛的去娶龚芸琛?”
阎天驹仰头又喝了一杯。
脑海里不禁思及与斐茗熏在迪杰尼亚岛时候的甜蜜时光,以及回台湾后,他和她之间的冲突。
为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却能那么勇敢的承认自己的爱、为自己的爱情努力,而他呢?他做了些什么?
名利与权势真的这么重要吗?真有这么重要?
阎天驹开始拼命灌酒。
陆平尧是看得冷汗涔涔,这不是他来找阎天驹的本意。
“天驹,别喝了,你喝得这么猛会醉的。”
“那你就成全我,在我醉了以后,记得送我回家,别让明天员工上班看见我的糗态。”
陆乎尧叹息,他还是不容许自己出一点点的小差错。
想想斐茗熏也真是令人同情,居然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唉!情路难行喔!
(阎少,斐茗熏明天下午出院。)段皓风没脸见他,干脆打电话给他。
段皓风想清楚了,他不愿意看到阎天驹那么痛苦,希望他能够快乐,就算到时候B&K集团不愿投资也无妨。
阎天驹知道段皓风的好意,也不再怪他。
但他现在最需要克服的是自己的心。他该去吗?去了又能做什么?
阎天驹不知道,自从遇到斐茗熏后,一切都不对了,他的迷惘和慌乱,全都是为了她。
他没有来!
从斐茗熏被绑架的那天起,阎天驹一直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点点关心都没有。
好多人劝她要死心,但是斐茗熏总是傻,不到最后一刻,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
报芸琛并没有背叛她,那么阎天驹应该也……
“定吧!熏熏,我们为妳准备了一个庆祝会,妳一定会喜欢的。”龚芸琛笔作轻松地说道。她在自家的庭院里布置好了一切,正等待贵客光临呢!
不过说来真是可惜,龚芸琛趁这次斐茗熏受伤,两人进行了一次DNA比对,可惜事实证明她们并不是亲姊妹,真是让她很失望。
斐茗熏像是在等待什么,迟迟不愿意离开病房。
“走了啦!拜托妳,阎天驹不会来了,妳别那么死心眼。”程芙葳真是好气她的执着。
“就是啊,那个臭阎天驹,段皓风昨天就告诉他这个消息;我自己也不放心的亲自打了一次电话给他,还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没想到他还是没来。这样的人妳不要再对他有所期待,该死心了。”龚芸琛嚷着,“放心,我认识很多青年才俊,想要多帅就有多帅,像妳这么漂亮,根本不用愁。”
报芸琛从香港回来后就不停的臭骂阎天驹,简直将他当成了公敌,每天照三餐咒骂。
斐茗熏还是有所期待,所以仍旧失望了。
他为什么没来?难道权势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懊死心了吧!他真的不会来了,毕竟他是那么的好强,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的存在,其它人都是附属品,她只是阎天驹生命中的过客。
“好。我们走吧!”斐茗熏终于死心了。
“耶!太棒了。我去打电话多找些帅哥来,一起庆祝妳『重生』。”龚芸琛笑嘻嘻地提议。
“哎呀!自己想看帅哥还推给熏熏,妳这个人喔。”程芙葳故意跟她一搭一唱,想要炒热气氛。
“喂!别这样,把我的底细都掀了,我可是温柔优雅的龚芸琛小姐耶!”
“拜托,妳别让人吐了。”
“妳是什么意思?我扁妳喔!”
报芸琛和程芙葳两人笑闹成了一团,追逐着往外跑去。
“走吧!”萧懿君替她提行李,两人一起走出医院。
斐茗熏在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是她的错觉吗?斐茗熏傻气地忍不住左右张望,希望能看见奇迹。
“熏熏,妳在看什么?快点上车,我们回家了。”龚芸琛站在停于医院门前的自家房车旁对她招手。
“噢!”斐茗熏落寞地坐上车,心酸得不得了。
她频频回头,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别看了,他不会来的。”坐在她身边的程芙葳劝道。
“我知……”突然,斐茗熏眼尖地看到车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越离越远,她惊慌地大喊:“停车、停车,快点停车。”
“发生了什么事?”龚芸琛跋紧让司机将车子停下来。
车子一停,斐茗熏立刻下车跑向那道熟悉的人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而阎天驹挺拔的身躯也朝她追来,手里拿着一束香水百合。
其实他一早就到医院门前等待,只是他无法踏出那一步,没想到最后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车,离自己越来越远才知道要追。
幸好还来得及!
“恭喜妳身体康复。”阎天驹调匀呼吸,将手上的花交到斐茗熏手上。
多日不见,她消瘦了,脸色也变得好苍白,让他很担心。
“谢……谢谢。”他还是来了!斐茗熏感动得热泪盈眶。
旁边的几个人却频频皱眉。斐茗熏这个小傻瓜,才一束花就感动成那样,有没有搞错?
“怎么?你是来送花的吗?那就谢谢你,你可以走了。”龚芸琛不客气地抢先说。
“我……”阎天驹深深地看了斐茗熏一眼。
而后他竟然真的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转身。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龚芸琛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样就要走?尤其斐茗熏更是觉得心碎。
“等等。”斐茗熏大喊,“名利真的比我重要吗?权势真的比我重要吗?我在你心里只是个过客吗?真的是这样吗?”
阎天驹没回头,他不敢回头,就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拋下一切,除了她什么都不要。
斐茗熏突然跑向一旁的花店,拿了一把剪刀。
“熏熏,妳想做什么?”众人都吓坏了。
阎天驹也吓了一跳,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熏熏,别伤害自己。”阎天驹紧张地说。
“我怎么会伤害自己?能伤害我的只有你。”斐茗熏表情很严肃。
“哗!熏熏该不会想杀人吧!”龚芸琛一脸兴奋的低语。
“妳别乱讲。”程芙葳知道,纵使阎天驹伤她那么深,斐茗熏还是宁愿选择自杀,也不可能伤害阎天驹。
她就是那么的傻,一旦爱上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斐茗熏看着阎天驹,娇柔的脸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神情,就像要决定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虔诚又认真。
“我数到三,就要你的答复,不管你的答复是什么,我都认了。”斐茗熏的声音镇定无比。“一!”
阎天驹忧心地看着她手上的剪刀,如果她愿意给他一刀,那他会痛快承受的,只是看来好象不是这个样子。
“二。”斐茗熏清脆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几乎都停住了呼吸。
她到底想做什么?阎天驹还是想不透。
“三!”斐茗熏毫不犹豫地喊道:;口诉我你的答案。”
“我……”阎天驹才刚要开口,立刻倒抽了一口气。
他犹豫,斐茗熏可不!
她抓起自己的长发,毫不考虑地一刀剪了下去。
“恭喜你,阎先生,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了。”斐茗熏给了他一抹惨淡的微笑。
丢下剪刀,不管那些愣住的人,斐茗熏径自潇洒地招来一辆出租车,随即离去。
“熏熏?”龚芸琛这才如梦初醒地喊道:“不对啊,妳怎么坐车走了?妳要去哪里?”
阎天驹也回过神来,他立刻招了另一部出租车追去。
他知道她给的机会没了,她死心了。
斐茗熏外表柔弱,但其实个性强烈,从那次在小岛上连海都敢跳的激烈行为就可以知道。
阎天驹这才感到惊慌,他明白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放开她。陆平尧说得对,如果真的失去她,就算拥有全世界都是假的、空的。
原来成功与爱情的拔河,胜负早巳分晓。
“熏熏,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秒……下,一秒都不必,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不会。”阎天驹对自己发誓。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找到她,追到她。
就算天涯海角,爱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