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中,满天彩霞伴随着几只倦鸟划过天际,黑夜诡谲的幕帘正悄悄的拉起,伴随着几声凄忧的鸟鸣,一股窒人的气息缓缓地向周遭弥漫开来。
斩悎和纺惜将车上行李拿下摆在一旁,纺惜从背包中模索着拿出钥匙,当她把钥匙插入钥匙孔预备打开大门时,余光中她看到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叙康刚毅不羁的脸型、浓密的眉宇紧紧拧攒成一线,隐藏在太阳眼镜下的眼眸,闪烁着慑人寒光,当他看到守候已久的可人儿终于出现,亲密的挽着身旁男子的手臂,他的脸整个都绿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男主角竟然是斩悎时,脸色愈发难看。
当纺惜从眼角余光看到伫立在对街上的叙康,顿时呆愣了一下,脸上洋溢的幸福神采也迅速黯淡,随即她将头低了下来,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斩悎并没有忽略纺惜情绪和表情的转变,顺着她刚刚视线的方向,他终于明了纺惜为什么不开心了。
他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的搂了她一下,“妳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我在这儿等你,记得别去太久。”她坚持着。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语毕,他看了一下两边行驶的车辆,随及从容的越过马路。
“你带她去哪儿?”叙康锐利的眼神依旧落在对街纺惜的身上,怒声追问。
“有必要告诉你码?一对情侣出去度假,除了游山玩水之外,他们还会做什么事?你想也知道。别忘了,我们可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在大庭广众下大肆谈论此事,你不介意,我和纺惜可没有那个嗜好将私生活公开。”斩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讥的笑容里刻意加入一点暧昧不清的想象空间,存心气死他。
“离开她,我警告过你。”叙康火大的推了他一把,邪佞的眼神冒出熊熊火光。
“凭什么?别忘了她现在的身分可是我的女朋友。”他不以为杵,嬉皮笑脸的拍拍身上被扯皱的衣服。
“凭她是我看上的人。”叙康霸道的怒吼。
“理由太牵强了。”斩悎不苟同的摇摇头,接着又拋下一个是以炸昏他的话题。“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纺惜已经答应我的求婚,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届时还希望你和傅伯伯能赏光为我们祝福。”
斩悎边说边看了一下对街的纺惜,深情款款的用嘴型说了“我爱妳”三个字,随之将吻印在手心然后吹了一口气,将这句话用飞吻送给她。
这个亲密的动作不仅惹得叙康怒红了脸,拳头紧紧握着,对街的纺惜也腼腆地羞红了脸。
“你不要脸。”怒火高张的叙康,见不得他们两人隔街传情的恩爱行为,一个右勾拳当场挥了过去。
“你的力气变弱了,该不会是因为纵欲过度吧?”斩悎轻轻松松就闪过他的袭击,迅速地回给他一记直拳后悠闲的双手环胸,耻笑的摇摇头。
面对斩悎的反击,叙康虽有心理准备,依旧闪避不及的被击中右肩,他闷哼了一声,不甘示弱的再回击给他一个强而有力的直拳,不过都没有击中他。
两人话不投机的当街开打,谁也不肯服输,由于两人都学过武术,打起架来气势自然也比平常人来的凶猛,不过胜负依旧看得出来,没多久已经有人先挂彩了。
叙康皱着眉晃动着刚刚被击中的肩膀,“你以前是故意放水的?”他没想到斩悎的拳击技术已经练到这种地步。
“哈哈!你不笨嘛。”斩悎嘴角微征上扬,嘲讽的笑着。
“我绝不会输你的。”叙康不认输的继续上前挑衅。
“叙康,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惹火怒狮的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温文尔雅的斩悎敛起斯文的气息,阴鸾的眸子闪动慑人的光芒。
叙康感到心惊,不过死要面子的他并没有退缩。“有本事你将我打倒,否则我决不会轻言退让。”
看着对街的两个男人当街开打,心系斩悎安危的纺惜也不管马路上流窜的车辆,迅速的横越马路。
“不要打了,求你们不要打了。”顾不得随时有可能被拳头打到,她仍强行介入两人中间将他们左右分开。
正打的起劲的两个人根本不理会她苦口婆心的劝告,不过都很有默契的同时出手将她拉到一旁。
接着,两人又是很有默契的说同一句话安抚她焦躁的心。“妳别管,我今天一定要他知难而退。”
不过,叙康的语调已经显得有点心虚。
被推至路旁的纺惜,根本没有注意正停泊在路口转弯虚的一部黑色轿车,车内一名带着墨镜的男子似乎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那双虎视眈眈的鹰眼自从她出现后就一直将注意力锁定在她身上,而隐藏在墨镜下的犀利眼神则闪动着阴狠的光芒。
突然,黑色汽车油门全开,朝着纺惜所在位置加速度的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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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打得眼红的两个大男人,在同时听到身旁剧烈的撞击声后,很有默契的立刻停止攻击,将目光转至同一方向。
当他们转过头的那一那,刚好看到纺惜纤细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飞扬起来,随及又呈拋物线的在几公尺外的马路上飘落……
“不!”
“不!”
一声凄厉的的喊后,两人同时以跑百码的速度冲向纺惜,无奈再快的脚力怎么也追不上她落下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眼前落下。
脆弱的身体迅速窜出一瘫刺眼的鲜红,在她额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早已将她细致的脸庞染成一片殷红,而嘴角不断目出的艳红,就像涌泉似的怎么也停止不了。
“纺惜……”斩悎一把将她抱起来,轻轻的将沾染在她细致脸庞的血债拭去,硬声的希望能唤醒她的意识,心疼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河悄悄的滑下两颊。
晚了一步的叙康,看着被紧接的纺惜一眼后,二话不说的猛追那部黑色轿车,无奈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开离现场,拿它莫可奈何。
“快叫救护车。”斩悎一手按压着纺惜身上的伤口,一手死命的挥舞着,以王者的口吻命令他。
追不上那辆肇事车子的叙康已经够呕的了,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情敌怀里心里更是不爽到了极点。他懊恼的吼回去:“早叫了。”
朦胧中,纺惜隐约有听到斩悎焦急的声音,她伸出手想探向声音的来源,无奈全身就像千刀万剐般的刺痛,微微抬起的手又颓然的垂落。
“……悎……”她勉强的挣开眼皮,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纺惜,我在这儿。”斩悎哽声回道。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对……不起……我……没……办法……当你……你的新娘了……”无奈的笑容里,有着不舍与不甘。
“不,妳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撑着点,为我活下去,妳答应我的,妳怎能失约!”一边帮她拭去不断涌出的鲜血,激动的情绪早已令他泣不成声,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情愿忍痛将她让给叙康,也不愿见她如此。
“纺惜,加油,妳不是一直想知道谁将那批珠宝掉包的吗?等妳好了,我就告诉妳。”叙康也蹲子在她耳边刺激她,为她加油打气。
无奈的笑容伴随着一阵轻咳,纺惜口申吐出更多的鲜血。“不……用……了,我答应……阿悎不……再……追究……那……件事……”
才说没几句话,纺惜喘息得比刚刚更厉害,原本明媚的双眸也变得更加涣散。
接着她又断断续续地说道:“叙康……其实这阵子……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的心里……只有斩悎一个人……生如是……死亦如是……”
“难道我就没有值得妳眷恋的地方?”叙康苦笑了一下,深点的眼睁闪过一丝难言的痛楚。
纺惜苦笑了一下,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斩悎。“我的心……只……为他一个人……而跳动。”
输了,他发现自己以往的胜利全是因为斩悎的善意退让,实际上的他不仅在事业和手脚功夫都远远的比不上他,就连追女人的能力也速不如他。
“妳知道妳很残忍吗?”他神情落寞地苦笑。
“这……也是……跟……你学的……”
说着、说着,她又吐出满口的鲜血,一旁的斩悎心疼不已却又爱莫能助,只能干著急的要她少说话。“纺惜妳不要再说了,为自己留一些体力。”
“悎……今生无缘……请……你……多珍重……”
“不!妳不能去下我不管,我是这么的爱妳呀!”他伸出颤抖的手爱怜的抚模她的脸庞。
站在一旁的叙康懊恼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这样死气沉沉的纺惜不是他想见到的,说什么他也要激起她的求生。
“妳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吗?妳不撑下去如何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她轻轻的摇摇头,却是耗尽她极大的力气。“不……了……”
不忍见她每说一句话,口中即伴随着涌出一大口的鲜血,斩悎心疼的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再说话。“救护车一会就来了,妳不要说话,保存体力,为我撑下去,求求妳……”
“今生……无……缘……期待……下……辈……子……当……你……的……新娘……”含泪的眼神诉说着她的不舍与无奈,将头倚进斩悎的怀里,用生命里最后的一口气订下生死契约后,她疲惫的阖上双眼。
听到纺惜在晕厥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叙康的心就像被巨轮辗过般支离破碎,淌着鲜血,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他的存在,他好恨,好恨……
叙康摇摇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双拳紧握,仰天大声嘶吼:“不!纺惜,妳不能这么狠心,妳不能这么自私,妳怎么可以心里只有他,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叙康的心碎了、梦灭了,看着眼前的人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视若无人的倾诉着彼此的爱恋,他却像个局外人,这样的打击叫他怎么承受。
救护车的长鸣一声声的逼近,叙康的心却一吋吋的往无底深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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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手术室外的红灯已经是是亮了三个多小时,只见面色凝重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穿梭其中,就是不见纺惜有要被推出的迹象。
“阿拓,我在台大医院,你立刻到我户头提领五十万过来,我急着要用。”
斩悎一手拿着护士小姐交给他一些要缴费的单据,一手紧握着手机,双手不停地颤抖,阴郁的脸色锁在纠结的剑眉下,他用着低沉的嗓音嘱咐着东方拓。
办公室里,东方拓正埋首于眼前一落落比高的公文夹和企划书前,心里正嘀咕着,谁知道就接到失踪了近一个多月,遍寻不着的斩悎打电话来,正想开口咒骂,就被他瘖哑、痛苦的声音吓的连词都忘了。
“阿悎,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最近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出现就要我领钱到医院,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紧?”东方拓在电话的彼端喳呼地直嚷嚷。
“我现在没办法说清楚,你来了再说,记得快一点。”斩悎话一说完也不等东方拓有所反应,立刻将电话切断,整个人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紧盯着手术室大门。
东方拓在接获斩悎的通知后,也顾不得眼前的公文、企划书,火速地直奔银行,领了钱就立即赶往医院。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斩悎这么丧志、这么颓丧,彷佛面临世界末日似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拓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斩悎无神的眼眸睐了他一下后,无声的将手上单据递到他面前。“拜托你。”
东方拓看了一下缴费单上的名字,心中已大略猜出一二。
“阿悎,放心啦,纺惜福大命大一定没事,你不要太难过。”东方拓走到斩悎身边,拍拍好友的肩膀为他打气。
斩悎痛苦的扯着自已的头发,憔悴的脸上满是自责,他瘖哑着嗓音哽咽道:“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起冲突,更不应该和他在马路上当场吧架,都是我的错。”
“谁?是不是傅叙康那小子干的好事?”东方拓看了一下走廊,疑惑的眼里充满愤怒与唾弃。
他摇摇头。“不是他,是别人撞的。”
“不是他,那傅叙康那王八龟孙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到纺惜这样子就跑了?没种的家伙!”东方拓怒声咒骂着傅叙康。
斩悎深叹了口气,“他去追查凶手了。”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轨悎立刻心急的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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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康不相信的看着手中的报告,是她?这一次车祸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
叙康一脸冷漠的端坐在沙发上,就连手中香烟已燃到尽头都没发现。
“康,你回来啦,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大部份都是给你的。”孟瑜自从知道纺惜车祸重伤生命垂危,心情就特别好,今天她特地到百货公司血拚以兹庆祝。
她一踏进门就兴奋的展示着手中的礼物,直到她抬起眼,这才惊愕地发现他的不对劲。“康,你怎么啦?”
“妳还有脸问我?”啪的一声,叙康将放在桌上的资料和照片甩到她身上。
“这……”孟瑜惊叫出声,整个人脸色大变,她急忙抓着叙康的手,慌乱的想向他解释。“康,你听我说……”
“我已经警告过妳,妳还有胆子敢动她,存心找死。”他不留情的在她脸上连甩了无数个耳光。
几个耳光下来,孟瑜脑门轰轰的作响,整个人像被炸开似的瘫趴在地上。
艳美的容貌顿时红肿不堪,她摇着头尖声高喊:“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她死!”
“她死了,妳也等着陪葬。”无知的女人,今天纵使他傅叙康肯饶她,耿斩悎也饶不了她。
“叙康,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孟瑜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脚,哭红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孟瑜,妳真可怜,我一直告诉妳,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妳,妳为什么老是听不懂?在我眼里,妳以不过是个泄欲的对象,妳到底懂不懂?”叙康讥讽的看着匍伏在脚底下的孟瑜,一脸同情的摇摇头。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我是这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歇斯底里的尖声怒吼。
叙康冷嗤一声,极为不屑地弯下腰抓起她的长发,在距离她脸孔不到两吋的地方,眼神嫌恶地直视她。“如果妳以为我会要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好友的人,那妳就大错特错了。今天妳会背叛她,下次搞不好妳也会为了某种利益而背叛我,妳说,我会养一只随时会要人命的蝎子在身边吗?”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孟瑜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陶心掏肺付出的结果,换来的却只有无情冷一言。
“我本来就不是人,妳跟我在一起那么久难道还没发现到?”叙康淡漠的上下打量她,双手伸进她微敞开的衣领内,大力揉捏着她浑圆的胸部。“若不是妳在床上能够满足我,我还懒的要妳。”
“啊……我恨你!暗叙康,我恨你!”羞愧、屈辱充斥着孟瑜的心,她用力推开他,失神的冲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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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有意要考验斩悎和纺惜这对恋人,三个星期过去了,纺惜却一直没有苏醒过来。
而这三个星期以来,轨悎什么事也不做地守在病房前等待纺惜的清醒,每天在她耳边说话,倾诉他心中还未道完的爱恋与疼惜。
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叙康,经过这几个星期没日没夜的追查,他终于找出肇事者和幕后的凶手,让他诧异的是,策划这次车祸事件的主使者,竟然是他万万地想不到的人--孟瑜。
无尽的悔恨顿时涌上心头,他的花心加上女人的忌妒,酿成了这次不可挽救的悲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都是他的错,他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阿悎,我要告诉你,凶手查出来了。”叙康愧疚的来到病房,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可人儿,难过的直在心中忏悔着。
这是叙康这么多年以来,首次在面对斩悎时,态度最谦恭的一次,只不过心系纺惜的斩悎,并没有发觉他态度上的重大改变。
“谁?是谁?”斩悎握紧拳头,内心的风暴犹如强烈台风猛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纺惜认识,而你也见过她,因为事发前一个月,她才到你的公司找你谈判。”
斩悎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他心里已经有谱了。
“是她?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枕边人吗?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的,在你得不到惜纺的时候,就伙同她要置惜纺于死地。”他的声音恚怒的一沉。
“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孟瑜她会做出这件事,事前我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叙康极力否认他的指控。
一阵沉默后,就悎犀利的眼神落在叙康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纺惜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会要她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而你也逃不掉。”
叙康知道,如果纺惜没有醒过来,他是真的玩完了,现在的斩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狮,残狠嗜血、霸气慑人,已不是他所能对抗的了。
“你放心,我不会跑、他不要推赖。”叙康笑得很心虚。
恨已经将斩悎原本宽宏仁慈的心蒙蔽了,淡漠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谦和,他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
叙康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因为我也爱她啊!”虽然这份爱已经宣告投降,但他仍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输。随即将目光转向躺在病床上的纺惜,眼底款款深情自然流露。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是爱她的,当初又何必要设计陷害她?”斩悎用鼻子哼气嘲讽。
叙康移身向前,柔情的眼眸直盯着纺惜自嘲。“或许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吧。”但再多的愧疚地无法弥补纺惜现在身心所受到的伤害。
“你滚,在纺惜还没醒过来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咬着牙面无表情地说道,深黝的眼眸中寒光潋潋。
“我知道现在请求你原谅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虽然这个道歉太迟了,但他是真心诚意的。
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纺惜,斩悎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握。
“这句话你应该对纺惜说才是,而不是对我,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你的疏失负责,那么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纺惜,那么我和纺惜会很感激你。”
“你放心,我不会再阻挠你和纺惜,我愿意退出这场战局。不过,在纺惜还没醒过来之前,我希望你能让我为她尽一份心力,请让我和你一起守护她、照顾她。”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深沉复杂,心里更是痛苦万分。
看着叙康诚恳的态度,斩悎深深叹了口气。“你走吧。不管纺惜会不会醒过来,她都是我耿斩悎的妻子,我自己会照顾,谢谢你的好意。”
叙康犹不死心的想开口,“我……”
斩悎却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动手将他推出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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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沉睡了近一个月的纺借,在斩悎的安排下已经由医院回到家里疗养,不知是不是因为搬动对她产生了刺激,还是熟悉的环境在冥冥之中对纺惜的病情产生了作用,竟让她从深沉的睡梦中慢慢苏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在她昏睡的这段期间,她不时听到斩悎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呼唤着,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皮就好象有千金重似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她首先动了动由于长期卧床已显得不怎么灵活的手脚,眨着枯涩的眼睛四处看着,试着想回想起沉睡前的那一幕,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清晨的曙光穿过床帘流泄在床褥上,她试着爬起来,虚弱的身躯却只能轻微的蠕动了一下。
躺在她身旁一直睡不安稳的斩悎,惊觉有人在拉扯着被褥,倏地从梦中惊醒,整个人一跃而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挚爱。
“阿悎,早安。”纺惜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纺惜……纺惜,妳醒了……”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斩悎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激动的情绪令他眼眶立刻蓄满泪水。
看着心爱的人激动的流下泪水,纺惜想帮他拂去泪水,手刚抬到一半又无力的跌落床上。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醒来手脚却好象不是自己的,不能灵活运用,真是讽刺。”
斩悎无言的摇摇头,任由泪水在脸上泛滥着,这时候他才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知道纺惜醒了!他的纺惜真的醒过来了!
他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破涕而笑地紧搂着她。“妳终于醒了,妳终于醒了!妳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我真的睡很久了吗?”纺惜疑惑的眨着眼睛,嘟着小嘴问道。
斩悎心疼的看着纺惜,主治医生说的没错,脑部受创的她已忘掉了一些事情。
“妳怎么可以让自己睡这么久,难道妳没听到我的呼唤?”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用着带点责备的轻柔语气,佯怒的抱怨。
“我也不想呀,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重,人家阿不开嘛!”纺惜无辜的填道。
“哈哈!我不怪妳。”忽然,斩悎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高兴地直转着圈圈,高声呼喊着。“我的纺惜醒啰!我的纺惜终于醒啰!”
这份喜悦似乎也感染到窗外的鸟儿,牠们以清脆的叫声响应着他。
斩悎双手紧紧搂抱着纺惜,他知道他的春天回来了,而这双紧拥着挚爱的手,他一辈子也不愿放开。
依偎在斩悎怀里的纺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心想她只不过是小睡了一下,嗯,好吧,就算她睡的比较久,也不用兴奋的这么夸张吧!
不过,被心爱的人疼惜的感觉真好,于是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此时,卧房内浓郁的浓情蜜意正缓缓的飘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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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斩悎和纺借的婚礼在采风楼举行。
这是一个盛大隆重又温馨的婚礼,观礼的人将整个采风楼挤的水泄不通。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耿氏夫妇与东方拓,只见他们兴致高昂,毫无倦意的到处招呼着前来祝贺的嘉宾和好友们,热络的与他们交谈。
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纺惜根本还来不及记清楚他们的长相和称谓,就被另一波祝贺的人潮团团围住。
“悎,我们一定得待在这里招呼客人吗?”纺惜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她噘着小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直瞅着在身旁小心呵护着她的斩悎。
纺惜的小小心思他哪会不知道,他也正为大病初愈的她担忧着,深恐她身体负荷不了。
“那妳说我们去哪里好?”斩悎低下头,在纺惜娇艳欲滴的性感红唇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我只想和你独处。”她柔弱的身子紧紧依偎着他,抬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丙然心有灵犀,他早就有这个念头。“这是一个很诱人的建议,那妳准备好了吗?”斩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别有用意的笑着赞成。
纺惜尚未听清楚他的话,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这儿就留给他们,我带妳去一个好地方。”语毕,斩悎抱着纺惜悄悄地从侧门遁走。
她满足的将脸倚在他肩上,灿烂的笑靥盛开如花,她知道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因为她拥有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夜深长,情意浓,一个绮丽热情的夜晚正悄悄的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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