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呢?怎么也在别院?”月影一回到房间就蹙起眉道。
“会不会是楚公子的妹妹?”
“刚才那名丫鬟唤她姑娘而不是小姐,我想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那怎么办?”水云替她着急。
“什么怎么办?”月影有一丝黯然神伤,“我是沦落风尘的人,能够计较什么?”
“可是,小姐的爹和楚公子的父亲交情匪浅呀,而且他自己也说了,他要照顾妳,才叫妳住在羽若别院里。”水云小小年纪可是精明得很,尤其她自小在燕花苑长大,人情世故看得透彻。
月影有一剎那的心动,可是随即怯怯地道:“那又怎么样呢?他始终会把我当成世妹-般。”
“小姐,那妳-有机会就接近他嘛!妳这么美又这么有才气,谁不是对妳又怜又爱的?妳忘了上次楚公子在面对妳操琴时的模样?他分明就是被妳迷住了。”
月影回想起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嘴角、眉梢登时化做一波柔情。
“所以说,妳要勇敢一点,那个姑娘不及妳的容貌,我才不相信妳会输给她。”水云给她鼓励。
“真的吗?”
“我骗妳做什么?”水云希望她得到幸福。
月影盈盈的翦水双眸果然绽出一抹充满希望与信心的美丽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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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上,热闹的商家正吆喝叫嚷着自己的商品,交织成一片繁华的景象。
可人依偎在客风的身畔,满足的随着他一同逛街。
“妳要不要买些什么?例如首饰啦!还是绫罗绸缎,羽若别院旗下有十几家大商号,我们都可以进去看看。”客风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她,一边热心地问。
可人高高兴兴的接过那一串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直摇头道:“不,我不喜欢戴满头金银珠宝,那太重了,而且以我这种迷糊的个性,一定会弄掉的;衣裳更甭说了,我爹已经把我的衣服送到别院裹来,我够穿了。”
“妳就是这么朴实恬淡,这样我都找不到机会宠妳呢!”客风爱怜地道,揉了揉她仅以黄丝带束住的浓黑发丝,感受那手下柔滑舒适的触感。
“你要宠我不需要用外在的东西,只要你的一颗真心就够了。”可人咬了-口冰葫芦,甜甜笑道。
“嗯!说得也是。”客风愉悦地道,他现在终于尝到像易水大哥和观观嫂子那种幸福的滋味。
这种感觉,嗯!太美妙了。
可人并没有注意到客风一径傻笑的模样,因为她的注意力被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娇娜吸引住了。
奇怪,那不是吴小姐吗?她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可怕,而且还带着阴森诡异?
但是她的身影立刻就消失了,快得让可人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人忽地头一昏,无力的靠在客风的身上。
“怎么了?”客风察觉出她的异样,焦急地问道。
“没……没事。”她摇摇头,尽量将心裹那股莫名的阴影与不安赶走。
应该没什么事,刚刚一定是她眼花了,她不应该疑神疑鬼的。
“妳的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还是看到什么了?”客风敏感地追问,脸上溢满着关切。
“我真的没事。”她漾出一抹笑,“只是脚酸罢了。”
客风连忙把她抱起来,紧张兮兮的往酒楼走,“那我带妳去歇歇腿,当心走久了脚疼起来。”
天大的事都比不上可人,客风马上把一切杂事都抛向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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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兴匆匆的跑进客房,对着月影嚷道:“小姐,我打听到阴风寨的那些盗贼都被扫荡了,现在全都关在大牢中待斩。”
“真的?妳从哪儿打听到的?”月影忽地站了起来,惊愕狂喜道。
“我听到丫鬟们说的,她们说阴风寨的人都被逮到大牢内,官府打算和杀轿夫的那两个喽啰一起处斩。她们还说是别院中的高手去擒来的!妳看,我就说楚公子一定有办法帮妳报仇。”水云替她大仇得报而开心。
“谢天谢地,我爹和我娘总算可以瞑目了。”月影高兴到哭了,她激动的擦去泪水,紧握住水云的手,“走,妳和我一起去谢谢楚公子。”
“可是楚公子现在人不在别院中。”水云突然迟疑起来,瞅着月影的俏脸,慢吞吞地道。
“他出去了?是办事吗?”
“他是和……”水云想起方才偷听到的内容,丫鬟们兴高采烈的谈论院主与可人姑娘的事,不但说起他俩一道出去玩了,还说蔡可人将来一定是羽若别院的院主夫人……这些话教她怎么跟小姐说呢?
“和什么?”月影不明白。
“哦,他和院里的高手出门了,应该要到晚上才会回来。”水云硬生生将话吞下,不得已地撒谎。
月影笑了笑,“没关系,那我们晚上再去向他道谢。”
“好。”
水云看月影对客风这么一往情深,不禁想着要怎么替小姐撮合这桩好事。
小姐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可以不报答她呢?水云的心中已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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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风将玩得筋疲力竭的可人送回端月精舍,除了心疼的吩咐她要多休息,还可咛馨儿好好服侍她。
“乖,等到用晚膳的时候我再让人来请妳。”客风温柔地道,那模样像在安抚小孩子。
“知道了。”可人也乖乖的回应他。
他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温馨的吻后,才离开了端月精舍。
“可人姑娘,院主真的好疼爱妳哟!”馨儿开心的说。
可人脸红了,不好意思地道:“妳也这么觉得?”
“不只我,别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院主疼惜怜爱妳的程度就像千叶公子珍爱观观夫人一样,真是令人羡慕。”
可人的脸越发羞红,可是心里甜丝丝的。
“不过--”馨儿突然顿了顿。
“什么?”
“我觉得月影姑娘留在别院内始终不妥。”馨儿替她担心。
“月影姑娘……”可人这才想起那一天问过客风有关她的事,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听到答案。
“婢子是不应该多嘴的,可是我觉得那位月影姑娘对院主似乎很倾心,因为她和她的丫鬟有事没事就向我们问起院主的事。”馨儿提醒可人其中的危险性。
可人也明白这个情敌的潜在威胁性,但是她向来就不是会向人挑衅的人,再说她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所以她想了想,微笑着摇头道:“就算她倾心于楚大哥,我也没有那个权力与必要去赶走月影姑娘,她是楚大哥的客人,再怎么说我都不该说什么。”
馨儿觉得可人真的太善良了,因为她一直觉得月影和水云一定会对可人造成威胁,如果没有正视这个问题,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可人知道馨儿关心自己,亲昵地拉过她的手来,认真地道:“馨儿,我知道妳关心我,谢谢妳,不过我不会有事的。”
“可人姑娘--”
“妳对我真好,妳是除了观观之外,另一个对我好的女孩,我一直都拿妳当姊妹看待。”可人由衷诚恳地道。
馨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可人对她实在太好了。
她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她、照顾她,馨儿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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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搀扶着柔弱的月影走向书斋欲找客风,结果在半途就遇见了才从可人那儿出来的他。
“花姑娘,出来散步吗?”客风微笑着对她打招呼。
“楚公子,你叫我月影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月影说这话时脸都红了,无限娇羞。
“那妳也叫我楚大哥好了。”客风爽朗地道。
水云给了月影一个鼓励的眼神,月影连忙抬起头来对他说:“对了,听说阴风寨那伙盗匪已经被捉了是吗?”
“妳知道了?”客风记得自己还没告诉她这件事呀。
那天他派高手去围捕山寨抢匪时,刚好贼首葛龙不在山寨中,所以客风觉得任务还不算完成,才没有通知月影这件事。
月影点点头,感激地对他一笑,“楚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这种事本来就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再说我这是为世伯报仇,没有什么好居功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小妹——”当场替自己从“花姑娘”拉近到“小妹”的亲密,月影盈盈笑道:“一定要报答你的。”
“真的不用了。”客风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连忙摆手婉拒。
“难道连一顿饭都不让小妹请吗?”
“嗄?”客风不解地盯著她。
水云抢著解释,“小姐的意思是说,她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也知道你绝对不会接受什么谢澧,所以她想要亲自下厨,请楚公子品尝她的
手艺,聊表她对你的谢意。”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月影深情地凝望著他。
客风踌躇起来,但是他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於是爽朗地道:“好哇!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就明晚好吗?”
“好。”
客风奇怪地日送她们踩著显得有些过度兴奋的脚步离去。
请他吃顿饭真的有那么令人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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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姑娘,不好了。”馨儿一早就飞奔进门,大呼小叫的对可人唤道。
“什么事?你慢慢说,要不要先喝口水?瞧你喘成这样。”可人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给她,还替她拍拍背顺气。
馨儿哪还顾得喝茶,睁大眼睛对可人道:“大事不好了。”
“大事?楚大哥发生什么事吗?”可人直觉地想到这个,脸色倏地发白。
“不是啦!我是说,现在月影姑娘正在厨房做菜。”
“这算是什么人事不好了?难不成她也像我一样会把厨房搞得天翻地覆,或者火烧厨房吗?”
馨儿听得啼笑皆非,大大地吞了口门水才从头解释起,“月影姑娘晚上要请院主吃饭,所以她现在正在厨房裹面做菜。”
可人总算听出一点苗头了,“她为什么要请楚大哥吃饭?”
“照那个丫鬟说的意思是,因为院主替月影姑娘报了仇,她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於是打算设宴请院主,聊表心意。”馨儿大概可以算是
羽若别院的包打听,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道。
“那不好吗?”可人不解。
“当然不好,她一定是要藉这个机会讨好院主,证明她是个贤淑多才的女子,让院主喜欢她。”
“可是我们家的厨子做了几十年的好菜,也没有人因此就喜欢上他呀!月影姑娘做的菜会比较特别吗?楚大哥也不像是那种一顿饭就可以收
买的人。”
话是没错,但是馨儿总是认为小心不蚀本,所以她千可咛万交代,“我知道院主不会因为这顿饭就被收买,但是月影姑娘居心叵测,不能
让她得逞。”
“瞧你说得那么可怕,不会啦!”可人微笑地轻拍她的肩,“好了,我们等著晚上吃大餐就好,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
“可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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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月影晚上才要摆桌请客,却从早上就开始做菜了呢?
直至她看到满桌的佳肴,方才打消了疑虑。
因为桌上全是一些需要火候慢炖细熬的菜,例如云南汽锅鸡啦!烩鸭掌啦!炖鲍鱼官燕啦!还有一些她看得眼花撩乱的精美菜肴。
可人看呆了,傻儍的站在桌边赞叹。
如果要她做出这一大桌菜,那她不只要从早上开始煮,恐怕从过年前煮到过年后,都还不一定煮得出来咧!
月影的贤慧真是没话说。
可人终於开始有了一点忧患意识,她转过头去看笑吟吟的月影。
此刻在月下的她显得更美了,而且她那双能使人心神动摇的眸子正紧紧地瞅住客风。
由於今晚的夜色很美,所以月影主张将筵席设在花园的湖上亭,从亭上放眼看出去,正好可以见到一弯新月落在湖上的倒影。
月在天际,也在湖中,浅漫掩映的月色更加迷蒙动人。
到处都是“月影”!可人突然觉得四面楚歌。
“可人,净瞪著天上的月亮做什么?”客风在向月影介绍她后,就温柔地搀扶著她在自己身旁落坐。
这幕看得月影好不嫉妒,但是她还是保持自己优美娴雅的姿态,微微笑道:“是呀!可人姑娘,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如果做得不好还请见
版,这样我下次才知道要改进。”
下次?可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怎么了?还没吃就梗到了?”客风连忙递了杯茶给她,动作轻柔地拍著她的背,“喝口茶顺顺气。”
水云撞了撞月影,对她暗示地眨眨眼;月影装作不经意的盛汤,然后不小心将汤泼在自己手上。
“哎呀!”她轻喊,蹙紧眉看著已经隐隐发红的手。
客风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急急用桌上的净水清洗浸泡,“有没有烫到?”
在水云的鼓励下,月影乘机偎上他的肩膀,“烫到了,好疼呀!”
馨儿在一旁看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端起那盅熟汤整个倒在她头上,让她“烫”个够。
可人没有那么暴力,只是黯然的看著客风的礼貌之举,努力说服自己别再冒酸泡泡。
馨儿趁客风皱著眉审视月影的手时,凑到可人的耳畔说:“可人姑娘,你也效法一下。”
可人瞪著地——这样不好吧?
“输人不输阵,要不然太难看了。”馨儿为了不让那个“狐狸精”得逞,万分愧疚又心疼的迅速将—杯热茶倒在可人的于上。
可人被那灼烫烧痛,本能地尖叫一声。
客风马上丢开月影的手,脸色发白、紧张心痛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是婢子该死,婢子不小心将茶弄翻,烫到可人姑娘的手了。”馨儿拚著被駡被罚的危险,颤巍巍地道。
“快去取药箱来。”客风没有责罚馨儿,只是要地立刻去取药来给可人擦上。
他一边不舍地替她浸著冷水,一边轻轻地吹著气,“一定很痛,可人,你忍著点,药马上就来了。”
可人面对他的轻怜柔爱,心头感到暖暖的,但是同时也被这种疯狂的场面吓到了。
月影看得好不心伤,却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客风对可人的轻怜蜜爱。
“小姐,我们可以做得更绝呀!”水云小声地对她说。
月影见到客风对可人那么的温柔,早就眼红得昏头了,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弄破杯子,然后顺手让那锐利的碎片划过手掌。
客风闻声回头,就看到血从月影白如皓月的手掌冒出来,他来不及捆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急急点了她手腕上的穴道,封住潺流的鲜血。
馨儿正好在这时拿了药箱来,见到这种场面也吓呆了。
客风接过药箱打开,拿出雪参止血粉就倒在月影的手上。
“可人姑娘——”馨儿开口欲问这是怎么回事,可人马上转头看她。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要我再……”老天,今天根本不是来吃饭,是来拚命的嘛!
看情形她再不溜的话,搞不好等一下就换她要做出更高难度的动作来……也许是跳水,也许是撞柱子。
可人真是被这种傻气又疯狂的场面吓到了,站起身来宣布,“我饱了,你们慢用。”
这种拚法迟早会比出人命来,她这条命可是要留著和楚大哥长长久久,才不要丧在这般无谓的赌气争斗中。
何况她如果再不走的话,说不定月影姑娘会再想出什么自残的手段,那她也会良心不安。
“可人,你等等——”客风急忙喊著要解释,但是可人早就快步跑掉了,馨儿也跟在她身后离开。
月影忍著手掌的刺痛,抛给水云一个胜利的眼神,水云虽然被她太激进的举动吓著,但是仍替小姐高兴。
总算把楚公子暂时留在她身边了,虽然时间短暂,但是这刹那的温柔已可激起月影的竞争心。
没想到—个温婉的女子在面对情敌与心爱的人时,也会变得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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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姑娘,对不起。”一回到端月精舍,馨儿马上跪在可人的面前陪罪,泪涟涟地说。
可人吹著还有些疼的手背,奇怪地道:“做什么?你快起来。”
可是任凭她怎么搀扶,馨儿就是跪著不起来,哭得涕泗纵横。
最后可人没有办法,只好也跪下来陪她。
“你如果不起来的话,我就跪在这儿不起来。”
馨儿大惊失色,连忙将可人扶起来,“可人姑娘,千万不能,你这样折煞婢子了。”
“总算起来了,你究竟在哭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可人一把将她牵过身边,好言好语地道。
“怎么没行?婢子害你的手烫著了。”她刚刚简直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那么冲动的把热茶倒在可人姑娘的手上呢?实在太莽撞了。
馨儿石到月影疯狂的行为后才醒悟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多幼稚!
可人却不在意的挥挥手,“没关系啦!反正我以前要泡茶给我爹时也常常烫著,这还算是小事。”
“婢子不应该为了要和月影姑娘赌气而伤了你。”馨儿低头忏悔。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我好,只要下次别再这么街动就好了。”
“绝对没行下次。”馨儿占誓旦旦。
可人这才望向窗外,打了个寒噤道:“月影姑娘真的爱惨了楚大哥,要不然她不会这样的。”
“像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可怕了,谁会因此喜欢她呢?”馨儿好像忘了自己刚才也挺鼓励这种行为的。
“真希望她不要那么性烈。”可人趴在窗前叹气,她并不想伤害到任何人。
“你别担心,院主不会欣赏像那样的姑娘。”
“我晓得,我只是担心月影姑娘会伤了自己。”
“可人姑娘,你太善良了。”馨儿摇头道:“虽然月影姑娘的身世堪怜,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你就把院主拱手相让呀!”
“身世堪怜?”可人只隐隐约约地听说花月影是楚大哥世伯的女儿,然后她不知怎么的遇到了他,然后又不知怎么的从燕花苑搬到了羽若别
院……其他的她就不清楚了。
馨儿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稍微听到一点风声。”
可人好奇了起来,但是她又不好现在就街出去找楚大哥问清楚。
想到楚大哥,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吃”完呢?
想著想著,可人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楚大哥怎么还不过来找我?包扎个手掌用得著那么久吗?”
“你终於像正常的女孩了。”馨儿突然间冒出这句话。
“嗄?”可人茫然地看著她。
“可人姑娘,你总算会吃醋了,我还以为你都不会觉得不对劲呢!”馨儿欣慰极了。
“噢。”
“对了,你刚刚都没有吃什么,我去吩咐厨子做些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可人现在整个心思都在亭内的客风身上,她摇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去吃饭吧!今晚你就早点歇息,不用服侍我了。”
“可是……”
“没关系的,你去休息。”可人微笑著将她推出门,还不忘可咛,“要记得吃饭喔!”
“可人姑娘——”
“晚安。”
***************
可人等到夜深,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客风来,心中十分奇怪,照理说,今天的情况那么怪异,楚大哥应该会觉得不对劲,可是怎么不见他
来询问地呢?
可人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烦躁,忍不住走出了端月精舍。
虽然此刻是料峭春寒时节,但是可人一点都不觉得冷,地现在满脑子纷乱的思绪,无法静下心来。
她最后忍不住走列那座亭子去看看。
就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可人已由疏落的竹林间看到了差点令她吐血的情景。
居……居然还在那儿吃饭!
瞧他俩一副悠战饮酒赏月的模样,可人不禁气傻了。
她心痛如绞,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吃饭喝酒,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晰,们是看得出他们显然相谈甚欢的样子,水云更是在一边
殷勤的伺候著他们,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布菜。
最气人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具琴来,让月影素手纤纤地撩拨起来。
好酒、好菜、美人,还有曼妙的音乐相伴——楚大哥倒是很惬意呀!
可人没发觉眼泪已爬满了她的面颊,只是捂著心皱紧眉,慢慢地摇起头。
为什么不到端月精舍看我?为什么明知道我无故离去一定有异样,还不肯去看看我?也不管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生气?
楚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自顾自的和月影姑娘饮酒赏月,都不理我?可人在心中呐喊著。
她重重地摇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血从唇际流了下来,她还是没有感受到那种痛楚,因为她的心已经在这一刻死了,她再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人停止了哭泣,麻木地转身走向羽若别院的大门——她必须离开这样残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