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今晚耿亚力和麦伟平应黎霆之邀,在酒吧内小聚。
“你干么一头栽进去为她神块颠倒?”麦伟平看着耿亚力懊恼地猛喝酒,便趁机调侃一番。
“我才没有!”对这种“不实”的指控,他坚持否认到底。
黎霆也不忘嘲笑道:“他哪有神魂颠倒?只是丧心失智罢了。”
“唉!你们笑吧,哪天轮到你们时,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耿亚力又喝了
一口酒。
“怎的,接近席艳容难道还见不着你那朵玫瑰?”麦伟平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唉!别提了,那个席艳容对她姊姊只有怨恨,想从她那探听玫瑰的事还真难,你们帮我想想法子吧!”耿亚力为了心上人,和席艳容约了好几次会,却都无功而返。
“别哎声叹气的,我昨天才接了一件Case,可能帮得了你喔!”黎霆晓着二郎腿悠闲的说。
“别闹了,你的Case能帮亚力什么?”麦伟平横了黎霆一眼,认为他在穷搅和。
“这就是我今晚约你们出来的目的呀!这件Case和席艳容有关,当然也和你的玫瑰有关连,更重要的是和你关系重大。”黎霆笑咪眯地卖关子,等著耿亚力“求”他。
丙不期然,耿亚力一听就著急的问:“得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别再打哑谜
了,好不好?”
黎霆双臂揽过两人的肩膀,低声说:“昨天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要我到府外烩,价钱是平常的三倍,条件是菜单要加『料』……”
等黎霆说完,耿亚力—副傻了眼哭笑不得的模样,麦伟平却捧月复大笑,笑声更是极度暧昧。
“看不出来这女人有够恐怖吧?”黎霆挑眉看著耿亚力。
雹亚力则一脸严肃的沉思。
麦伟平笑道:“你别烦恼了,你要我帮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哦,如何?”他从沉思中回神。
“原来当年席天达爱的是玫瑰的母亲,却敌不过家里的反对,与门当户对的席夫人结婚,但他始终不肯放弃玫瑰母女,更在外头安置她们,后来,玫瑰的母亲在她十岁时去世,席天达才将玫瑰接回家里。”
“这就难怪了,席夫人和席艳容表面上宽待玫瑰,其实心底是对她充满敌视
的。”耿亚力理解的点点头。
麦伟平继续说:“因为席夫人系出名门,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为了保持风度和形象,她从不吵不闹,更不会泼妇骂街,为了面子她百般容忍自己丈夫心有所属,但并不因此善罢甘休,而是在暗地里千方百计的折磨玫瑰母女。”
“难道席天达不会阻止吗?”哼!如果是他,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这个嘛……可能要由另一个人来说了。”麦伟乎故意卖了个关于。
“谁?”
“瞧,他来了,我特别约他来的。”麦伟平站起来朝刚进门的年轻人招招手。
“凯?!”耿亚力一看,惊讶地开口,“他是……”
“我是玫瑰的弟弟席凯,我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感情却是最好的。”席凯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麦伟平向他握手致意,“谢谢你肯赴约。”
席凯看向耿亚力,“玫瑰是我姊姊,帮她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玫瑰真的是爱到难以自拔了吗?”
雹亚力用力的点头,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玫瑰,只是当初一直以为她是别人的情妇,而不愿承认心里的感觉,却忍不住答应她所有无理的要求,照顾她、关心她。
“唉!我不知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席凯以无奈的目光看著耿亚力直摇头。
“因为单砚?”他才不怕呢!
“单砚是我父亲极认可的女婿人选,他一直属意由他来照顾玫瑰,但玫瑰根本无法接受他,所以才烦得不敢回家,但其实你的劲敌是无形的。”席凯又是一阵摇头。
这一摇,摇得耿亚力直皱眉,“怎么?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
“不!正好相反;”席凯敛起笑容,严肃的说:“就因为她心里没有人,也不
会有人,她说过她不会为爱付出,因为真爱是需要用生命付出的,所以她不会对感情认真。”
“是因为她母亲的遭遇,才使她有这样的想法?”耿亚力猜测,难怪她直说说不要这么认真,还说席天达让她了解到做一个女人的难处。
“也许吧!一般年轻女孩都期盼谈恋爱、结婚,生小孩,但她早就决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做这些事,她最大的愿望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任何负担,更没有感情的枷锁,当然也不允许有个男人名正言顺的束缚她。”席凯侃侃的分析。
“噢!这么说,亚力最大的劲敌就是玫瑰自己?!”麦伟平和黎霆异口同声道。
难得这回耿亚力认真的去爱,却遇上一个不想认真的女人,偏偏他已经陷入了,唉……实在太折磨人了。
席凯猛点头,“可以这么说,别看她热情开朗又迷糊的样子,就以为她是那种喜欢谈恋爱的女孩,其实,她的心结很重,除非你能瓦解她的心防,才有希望掳获她的心。”
“可是,她连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我要如何解开她的心结呢?”耿亚力烦恼极了,他自小受的是西式绅士教育,不容许他用蛮力威胁她或接近她。
“有了,你的房子。”席凯突然想到。
“我的房子怎么了?”耿亚力不解的问。
“你想玫瑰为什么会知道你房子密码锁的密码,还偷偷跑进你家?又藉故住进你家?”席凯似乎什么都知道,可见玫瑰与他真的是无话不谈。
“难道她喜欢我的房子?”耿亚力回想起,她有时候很喜欢在屋子走来走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错,其实你那层房子原本是玫瑰小时候和她母亲住的,那里有许多属于玫瑰的回忆,但我妈却趁我爸不注意时,故意把它卖掉,为了怕玫瑰伤心,我爸只好买下另一层当作补偿。”席凯解释。
“难怪那时候我刚买下房子,就有人出高价要收购。”耻亚力庆幸当时因为太喜欢周遭环境,而没有答应出让,否则,他哪有机会认识玫瑰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冥冥中他遇上她了,不是吗?
“所以我说你该好好利用这房子,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席凯拉着大夥商议。
下午,玫瑰午睡醒来走下楼,猛不期然被一道阴影笼罩。
“噢!老天……”她抬起头就呆住了,这男人……怎会出现在这儿?
只见他单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一头整齐俐落的短发,显得神采奕奕,戏谵的眼神看起来帅气十足。
望著耿亚力,玫瑰的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她就像一朵被压垮的玫瑰,掉头就走。
“别走!注定会相遇的人是不怕分离的,我还是遇到了你。”他语带恳求,但并没有让玫瑰停下脚步。
下一秒,玫瑰的手臂就被他抓著,接著伸手一拉—揽,玫瑰柔软的身子便稳稳地落入他怀里。
玫瑰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放手!我不是你想碰就可以随意碰的人。”
“我要—个解释。”他深沉的眸子直盯著,令她心底浮现一些些愧疚与失落。
“解释什么?”他还欠她一个道歉呢!玫瑰挣扎的推开他。
雹亚力稍稍松手,但只允许她站直身子,高人的身躯仍对她充满压迫,“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席天达的情妇?”
“我从没这样说过。”她双手擦腰比他还有气势,声音却又气又委屈。
雹亚力回想后,便愣住,她的确没这样说过,只在言词上误导他,“当时你为何不否认?”
“我问你,你觉得我长得怎样?气质如何?还是我的穿着有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乾脆发飙到底。
“你长得很美,气质绝佳,深深吸引了我。”他坦诚回答。
“既然这样,我哪里像那种被包养的女人,你这有眼无珠的大白痴!”竟然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实在好呕、好气人!
说完她转身又想走人。
“你都习惯把人利用完,就急著甩开吗?”他大掌按住她的纤腰,牢得让她动弹不得。
“我……哪……”完了!不对劲到了极点,为什么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一向坚定的理智都睡著了吗?
雹亚力故意轻视地瞟她一眼,“该不会是你习惯有机会就占男人的便宜?”
她立刻瞪眼鼓起腮帮子,“谁说的?”
“噢!既然不是,那你说该如何报答我呢?”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很容易诱人失了魂。
“呿!报答?!你是来讨债的吗?”玫瑰不以为然的道。
他不理会她的调侃,反而低头轻啄她柔软的蜜唇,“上次你说事成之后,就会回报我的,随我要什么报酬都行,当初『你要我』,我依言『给你』了,那现在换『我要你』,怎样?”
“要……要我做什么?”气死人了,才被“碰”一下嘴唇,她竟然很没用的口吃。
“你说呢?”他俊脸一沉,意有所指的说:“上次你要我做你老公,我照你的意思做了,现在当然是——我要你照我的意思做我老婆。”
“你……那是假的,现在我们什么牵扯也没了!”她真的好怕他那认真的表情。
“亚力、亚力……”艳容娇滴滴的声音突地响起。
“艳容在代你,放手啦!”玫瑰用力推开他,不想引来麻烦,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个恶妹妹找她麻烦。
“亚力……”艳容见到玫瑰也在,脸色戒备的问:“咦!你在这儿做什么?”
“哦!刚才佣人说你在这儿,结果我一来就遇见了她,我正在问她知不知道你
去哪了。”他嘴角一勾,对艳容扯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艳容—听果然放下心来,挽着他的手臂就要走,“我在花园准备了下午茶,我们过去吧?”
“好啊!”耿亚力走了两步,突然开口,“伯父伯母呢?怎么没儿到他们?”
“他们约了宏洋集团的陈董打高尔夫球,晚上才会回来。”
雹亚力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不会吧!他们约我来吃晚餐,怎会又出去了呢?”
“喔……”艳容撑起笑容,有丝心虚的回道:“是这样的,他们……他们原本打完球就要回来的,谁知道临时来了个外国客户,才改变行程,爸妈要我向你道歉,还叫我要好好招待你。”
其实,这全是艳容假藉父母的名义邀请耿亚力来的。
“那晚餐这么少人太冷清了,我最怕冷冷清清的饭局,不如我改天再来好了。”他抽回艳容挽住的手臂,作势要走。
“不……”她怎么肯放过耿亚力,只好立刻拉住正要离去的玫瑰助阵,“不会
啊!玫瑰也在,都是年轻人才热闹嘛!”
“是吗?”耿亚力故意以询问的眼光看向玫瑰。
“我?!必我什么事?我要去逛街了。”玫瑰不明所以的瞪着他们,因为上午艳容便一直要打发她出门。
“我叫你留你就留下来,不然我跟妈咪说你破坏我和亚力交往。”艳容低声警告。
“你不是说今晚不许我留在家里吗?”她都想好要去哪里打发时间了,这会又要她留下来,玫瑰有些糊涂了。
“现在改了,不准你出门,留下来陪我们晚餐。”为了留住雹亚力,艳容硬拉她配合。
雹亚力见状故意道:“艳容,你姊姊有事就别勉强了。”
“没事、没事,玫瑰来,一起喝下午茶去,我特别请来著名的糕点厨师……”艳容两手各挽住雹亚力和玫瑰,将他们拉到花园去。
“我要你陪我吃晚餐,不然,我就把我们『同居』的事告诉伯父。”耿亚力趁艳容不注意时,偷偷威胁玫瑰,谁叫她一副想逃的样子呢?
啊?!玫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正惊讶之际,又被艳容恐吓,“我去看看厨师准备得怎样了?给我乖乖坐在这儿,要是亚力跑了,我唯你是问。”
她才不想请玫瑰吃饭呢,她可不想让单砚的事件重演,但为了不让计画泡汤,只好将就了,而且只要过了今晚,她就有办法栓住雹亚力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要她陪伴晚餐,还有致一同的威胁她?
玫瑰如坐针毡的喝完下午茶,总算也让她安然渡过了,到了晚餐时刻,她忍不住不安地喃喃低语,“为什么今天大家都对我特别好?”
她的低语立刻招来艳容怨毒的警告眼神,“玫瑰姊姊就是爱说笑,一顿下午茶而已,算得了什么?这会我还要请你吃大餐咧!”
说完,艳容便拉着耿亚力到花园散步,而玫瑰则回房做自己的事,到了晚餐时间艳容不叫佣人唤她到餐厅用餐。
艳容按下唤人铃,不久,穿著雪白厨师服的大厨,指挥助手捧著晚餐前来张罗。
“咦!黎……”玫瑰指著其中一个厨师,那是耿亚力的朋友嘛!
奸巧哦!
玫瑰正想跟黎霆打招呼,他却像是没见到她似的,甚至,连耿亚力也不认识。
好怪喔!
玫瑰看著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底一阵发毛,总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但以她简单迷糊的心思,是怎么也想不透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的。
算了,算了!她还是乖乖吃饭吧!
“Cheers!”屹完主菜,艳容向耿亚力微笑举杯。
雹亚力拿起酒杯瞄了黎霆—眼,见他微微点头,才附和道:“Cheers!祝你永远青春美丽。”
计划快要成功了!艳容高兴的一饮而尽。
黎霆连忙又为她斟了一杯,并专业的说:“这是九一年份的法国红酒,香气浓郁、口感柔细,最适合燕容小姐品尝了。”
艳容心情欢悦,又喝了一口。
“咦……她、她怎么了?”玫瑰看着艳容还没喝完那杯酒,竟然就瘫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她喝醉了。”耿亚力向黎霆使了个眼色。
黎霆转头向玫瑰问道:“她的寝室在哪?”
“二楼左边第一间。”还处在怔愣中的玫瑰傻傻的回答。
“谢了!”黎霆像扛米袋般把艳容扛走,还不忘回头说:“亚力,这儿就留给你啦!我们走了。”
“等一下!”耿亚力霍地站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般猛瞪着黎霆,“该死!你没有按照我们的计画。”
他感到极不对劲,难道他那杯酒也有问题?!
“只修改了一点点罢了,把这恶女人的药和玫瑰的对换,而你那份经过我们决意、还是保留了。”黎霆得意的眨了眨眼。
他不解的责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帮你一把呀!只用了一点点助兴、安啦!不会让你变野兽的,呵呵……”
“你……”太过分了,被两个好友同时“卖”了,耿亚力咬牙瞪着黎霆的背影。
“咱们兄弟一场,你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了。”说完,黎霆把艳容扛上楼扔进房里,便脚底抹油的溜了。
雹亚力回头看向玫瑰,见她双颊徘红,不由得咒骂了一声。
玫瑰就知道不对劲,艳容不过喝了一杯就倒了,她的酒量才没这么差,而耿亚的表情也好奇怪。
她发现耿亚力看她的眼神全变了,这种眼神好像……像在哪见过?
噢!想起来了,就像单砚看她的眼神一样!她霍地站起来想走。
“咚!”她才一站起来就腿软的跌坐回椅子上。
奇怪,她只喝汤又没喝酒,为什么会像喝醉般站不稳?
呜!就知道今晚这顿饭会出事,只是,现在发现还来不来得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