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人停下来回急躁踱步的动作,挥舞着拳头对着屏幕威胁道:“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如果你们以为我会相信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秀人好脾气地微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套视讯设备虽然精良,但是秀人眼中的狡狯却一点也投影不出来。
何人也沉静地笑了一笑,“砸破计算机也无计于事,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忙想想法子。”
“哈!炳!炳!”君人的表情是一点都不相信。
“那算了,嘉子还等着我去吃消夜呢!”
“我也是,妩红刚刚偷偷去煮了泡面,我得去逮她不可。”
两位哥哥不约而同表示自己很忙碌,都是一副打算置小弟于不顾的样子,气得君人更是跳脚。
“你们……你们……”他拍了拍额头,“你们真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对不对?”
“好了好了,不要说做哥哥的狠心,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秀人又坐回计算机桌前。
“是啊,喂,头凑近一点,不然只看到你的影子在那边晃来晃去,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得老花眼。”何人闲闲地道。
君人在原地跳脚跳了半天,还是只能乖乖坐回计算机桌前,“练绅绨太过份了。”
“她……做了什么?”他俩还是一脸无辜茫然。
“她……”他烦躁地梳了梳黑发,虽然总有一两络很不合作地垂落额头,“像个阴魂不散的女鬼一样,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都已经一个礼拜,我快疯掉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只是跟踪你吗?”
“什么跟踪,我怀疑她根本是雇了征信社调查我的行踪,只要我带女孩子去吃饭或喝咖啡,她就会神山鬼没地出现在那间店,然后拼命暗示威胁我……”君人想起来就胃痛,忍不住起身去拿了一罐胃乳片过来,边打开瓶盖边说,“气死我了,害我饭也吃不下,茶也喝不下……”
“没想到她让你这么茶饭不思啊!”何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君人喀地一声狠狠咬断了胃乳片,怒吼起来,“我才没有对她茶饭不思!”
至少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一种。他只是被她骚扰到茶饭都吃不下,连晚上做梦都梦见他带绝世美女去吃饭,旁边赫然出现一只穿着侍者服饰的蟑螂出来点莱。
真是够够够了!
“气死我了。”他又吞了第二片胃乳片。
秀人笑了出来。
“你们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他忍不住埋怨。
“有有有,咱们是亲兄弟,不对你同情要对谁同情呢?”秀人连忙道。
“是吗?我怀疑是你们把我的诸多情报泄漏给练绅涕知道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我爱上哪家餐厅,喜欢哪间PUB,都去哪家服饰店买衣服?”他怀疑地轮番审视?他们。
何人极力装出面无表情,“你自己摆不平的话,别把责任推卸到我们头上来,如果你这样就输给了绅绨,那就证明了一件事﹐就是你承认被整倒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这样就被她给整倒?”他大吼,“她还没有见识到我的厉害……话说回来,她死定了,没有人能够这样对我之后还能顺利抽身的。”
何人笑得很诡异,“这样啊,那你想怎么处理?”
“她想玩,我就陪她玩。”君人眼底闪过一抹令人生寒的杀气。
“她可是你大嫂的小妹,不要把人家搞到缺皮少肉的。”秀人警告。
“放心,那就不好玩了,”君人阴恻恻地笑了,“我会让她后悔认识我的。”
何人和秀人捂住了额头,掩住了唇角那抹得意的笑。
中计了。
@@@@“今天艾君人晚上和美人有约,听说那位美人是知名当红模特儿,是继祝苑后他的最新目标。”
唉,可怜的祝苑……绅绨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祝福,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笑得好不开心。
早该知道那种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被甩了,只好又模模鼻子要回去曾学长身边了。
不过在曾学长看过祝苑主动贴得艾君人好紧的影片后,突然大受刺激,决定自愿请调到离岛小学去疗伤,再也不愿见伤心人。
也不能说不是件好事啦,至少离岛姑娘大部份单纯可爱,恐怕是再适合不过曾学长那种人了。
伴侣首重相知相惜,像祝苑那种只取只求、虐待狂式的爱情谁受得了?
而绅绨保持她良好的“出席率”,在艾君人到达那家名为“公牛”的美式餐厅后,她也尾随了进去。
这个消息她是今天中午才从秀人姊夫那边知道的,所以一切都来不及安排,而且那家公牛美式餐厅的老板刚好出国去了,所以秀人姊夫临时也无法帮她套好招,所以她就干脆跟了进去,见机行事。
可是她才一进去,就差点被人声鼎沸的狂笑声给吓得夺门而出。
老天,不愧是美式餐厅,怎么好像有一整支足球队还是橄榄球队在这里庆生,一大群外国蜜男嘻嘻哈哈分散落座在吧台和桌椅上,墙上的电视还转播着美式足球赛,一大堆人欢呼着,还有浓浓的啤酒味……艾君人头脑坏掉了?干嘛带美女来这种地方用餐?这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
虽然满月复疑云,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一个头戴北海小英雄牛角头盔的男人走了过来,身上穿着美国国旗,笑嘻嘻地道:“小姐,这边请。”
“我……”她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呃,好。”
为什么不问她几位?
可是后来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经理直接把她带到一个隐密的座位处,洁净的桌边坐着的正是衣冠楚楚,满眼笑意的艾君人。
她突然有种落人陷阱的惊慌,直觉转身就要走,“我想你们搞错了……”
“小练子,妳怕我吗?”他的声音懒洋洋却迷人地穿透而来。
她背脊一颤,迅速昂起下巴,“谁怕你?”
“很好,那请坐。”他笑容灿烂。
看在她的眼里﹐却无疑是看到了一条响尾蛇在微笑。
怎么回事?他不是跟模特儿有约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即是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坐下,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她早该知道他会反击,现在就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想吃点什么?”君人露出无害的笑容,温温柔柔地问,“他们的纽约辣翅很过瘾,还是碳烤助排?不然起司烤马铃薯也不错。”
她翻着菜单,又听见了一阵壮汉们欢呼哗笑声,天哪,这里可真够热闹的,她怀疑待会儿若是有需要喊救命时,会有几个人听得见?
“我要起司烤马铃薯和玉米,一杯大可乐,这样就好了。”
大敌当前,吃太饱动作会不利落的,免得等一下抬腿劈掌的时候失误。
君人显然是没有这个顾虑,他点了一大堆的食物,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某单交还给经理。
“啊,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吃一顿饭了。”他笑嘻嘻地道。
绅绨突然闪过一阵良心不安,不过她立刻打哈哈,“真的吗?怎么会呢,你的经济状况那么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哪像我们都还要跟荷包里的钱猜完拳才能决定呢?”
他噗地一声笑出来,眼神有一丝诡谲,笑意却荡漾开来。
她有一丝紧张地把玩着桌上的柠檬水杯,“这么巧,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你了。”
那个模特儿呢?该不会有人给了她假情报吧?
“是啊,本来约了一个朋友吃饭,后来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他微笑,蓦然深情无限地凑近了她,轻轻地问:“小练子……妳很缺钱吗?”
“什么?”她愣住了,脸颊却因为他的过份贴近而轰地发烫起来。
他干嘛一直叫她小练子?还小戒子咧!
啊,这里的空调怎么变热了……好热好热……她忍不住端起水杯凑近嘴边……“我觉得妳好辛苦,怎么还在那么多地方打工呢?难道妳不怕累坏了吗?”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音越发低沉温柔,“妳可知道我有多舍不得?”
“噗!”地一声。
两个人都瞬间呆住了。
绅绨刚刚含进嘴里的柠檬水不偏不倚地喷上了他俊美的脸蛋。
最后还是君人先回过神来,他捺下想杀人的冲动,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深情的笑,用餐巾缓缓拭去了脸上的水渍,“瞧,妳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要是呛着了怎么办?
妳还好吗?怎么脸这么红?”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头只能发出喀喀声。
太惊吓了,她的喉头关节好像卡住了。
他浅浅地笑了,微微侧着头瞅着她,“怎么了?很热吗?啊,多谢妳,妳一定是看气温有点闷,所以故意帮我洒点水清凉一下的对不对?”
不……不对,她是被吓喷出去的。
绅绨充满惊骇地,怀疑地,小心翼翼地伸手模了模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烧之后,她又模了模自己的额头。
如果不是他病了就是她病了,她竟然耳朵和眼睛都出现幻觉,艾君人温温柔柔地对她笑,而且还充满呵护关怀之情。
天哪,该不会上次她偷偷在玫瑰PUB,他的长岛冰茶里多加了一堆伏特加和干邑,造成酒精浓度过强,所以把他的脑子给烧坏了吧?
“啊,妳的起司马铃薯来了,要趁热吃才好吃。”见她还是没有动手,他索性捏了一片热腾腾的烤马铃薯,放到她嘴边,轻哄道:“来,开嘴。”
她本能张嘴咬下,却被里头瞬间奔腾而出的热浪烫得惊醒过来。
“哇!”她拼命煽嘴巴,“好烫……好烫。”
“唉呀小练子,”他大惊失色,连忙递过水给她,“有没有怎么样?很烫吗?痛吗?天啊,我带妳去看医生。”
只不过被一片马铃薯烫到就要去看医生?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摆着手,“我……没事。”
有事的是他,该去看精神科医师了吧?
“太好了。”他眼睛里的如释重负和关怀是那么样地真实,绅绨的胸口蓦然抽紧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袭上了心头。
懊死,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表现得好像……好像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她心跳加速,拼命暗骂自己的胡思乱想……呸呸呸,她和他是敌人呢,别忘了他上次是怎么对待她的,还有接下来她又是怎么整他……明明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和睦相处的一天?
现在……现在不过是他在玩的一种把戏,她千千万万要记得。
“艾君人,我觉得你今晚怪怪的。”她硬生生打破这脸红心跳的迷雾,“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双眸炯炯,“再清楚不过了,小练子。”
她的脸又通红了,低咒道:“不要叫我小练子,我不是你的小练子,也不是任何人的小练子。”
“妳宁可我叫你绅绨?”他慵懒暗示地眨了眨眼。
她强忍住一声申吟,“算了算了,随便你。”
都怪她这个怪名字,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小练子,”他可满意了,笑瞇瞇地道:“妳很缺钱吗?如果有困难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关你什么……”她清了清喉咙,“我是说,我又不像你家财万贯,当然要拼命赚钱啦!”
“总不能把自己累坏了。”面对她的蓄意讽刺,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了。
绅绨一堆鸡皮疙瘩掉满地,“你……不要老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什么语气?”他偏着头望着她,笑得春风荡漾。
她的心脏又开始不规矩地七上八下乱蹦了,可恶,他就不能笑得正常一点吗?非得笑得这么……撩人不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逃避什么地抓起熟玉米就啃了起来。
看她吃得这么大咧咧,君人也笑吟吟地捏起一根辣鸡翅吃将起来。
嗯──好吃。
尤其配她戒慎防备的小脸蛋,更教他胃口大开。
丙然练绅绨吃这一套,只要对她用柔功,用软功,她就凶恶不起来了。
呵呵,就算她有大哥二哥相助,他也有大嫂二嫂帮忙啊,早晚看谁厉害!
@@@@她竟然被迫帮忙吞下他点的那一大堆食物!
什么墨西哥劲辣鲜虾面,西雅图烤牛排,威灵顿小春鸡,美式烙饼,海鲜浓汤﹐女乃汁拌磨菇……不吃完又浪费,依她的个性怎么可能罢休,又不能说干脆包回去算了,结果吃得她肚皮朝天,连走出餐厅门口都是靠君人半搀半拉才走得出来的。
“我的肚子快破掉了。”她哀哀叫,巴着他的臂膀举步维艰。
丙然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两个人点那么多东西干嘛?随便哪一样都足够她饱食一餐,害她今天整整吃掉了三四天的食物份量,不胖死才怪。
晚上这个胃可有得受了。
难道这就是他的计谋吗?她忍不住偏过头仰视着他,研究着他有没有奸计得逞的笑容。
君人看见她那苦成了小苦瓜的脸,忍不住笑开了怀,“小练子,没想到妳的食量这么小,妳每天兼那么多差,体力一定不够,胃口不养大一点怎么行呢?”
“恐怕胃口还没养大,我已经先挂掉了。”她埋怨道。
天哪,她走不动了。
看着她走得那么辛苦,君人轻轻地笑了,倏然拦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跑车。
她惊呼,本能抱紧了他的颈项以免摔下来,“你在做什么?”
“妳不是走不动了吗?”他脸不红气不喘,抱着她就像扛一颗枕头似的,还不时低下头来瞅着她笑。
绅绨又被他笑得心头小鹿开起运动大会,跳远的跳远,撑竿跳的撑竿跳,上上下下没一刻安静。
她没来由的羞涩了,低垂了头,只敢看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
这种……这种情况太奇怪了,是不应该出现的吧?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呢?
讨厌,她吃太饱了,脑部所有的血液都跑到胃里帮忙消化去了,此刻脑筋一片浑沌,她根本没有办法认真思考。
只能昏昏的,傻傻的,乱乱的……任由他抱着韵律般的轻晃着。
好……舒服。
君人不能自己地放柔了动作,生怕弄疼了她,腾出一手打开车门,轻轻地让她坐人座位。
她眨了眨眼,茫然地抬头瞅着他……有一点无依和不知所措。
他的心震了震,无可言喻的柔情瞬间弥漫了每一寸肌肉和神经纤微,他俯来,低沈温和地道:“我带妳去看星星好不好?”
“星星?”在台北市?
她的眼光透着一抹惊讶和莫名的期待──他轻轻地笑了,“对,看星星。”
@@@@真的是星星。
不是在阳明山上,稀稀疏疏可见的小星星,而是一大片一大片,像灿烂的河流细细划洒在黑丝绒般的天际,许多她叫不出名字来的星星,却离她好像好近好近……他们躺在淡水蓝色公路某一处的沙滩,细白的沙子在黑夜中隐隐散发着莹然的光,或许是今晚月亮没有出来吧,星星格外耀眼。
有时星光,有时月亮……她舒服地躺在柔细的沙滩上,海风呼呼地吹着,空气有点咸咸的味道,有点冷……可是她却觉得好幸福……躺在沙滩上看星星。
君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地提议一起看星星,尤其是来这个他无意中所发现的银色沙滩。
可是当他看着身畔悠然舒展着身子的女子,那美丽小脸上的无比快乐和满足感,所有的疑虑和顾忌瞬间烟消云散。
为什么带她来妳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也在她的身边静静地躺下,没忘记方才从车子里取出的毯子分一半盖在她身上。
她微微一震动,如星子的眸光在黑夜里凝视着他。
“海风虽凉,吹久了还是会冷,”他低低道,坚持为她掩密了身体与毯子之间的空隙,“现在毕竟是十一月。”
“嗯。”在黑夜中她笑了,却连忙望向天际,希望暗暗的夜色能为她掩饰掉飞红的脸颊,“不像十一月的十一月。”
“妳看那一颗星星好亮。”他突然伸长臂为她指出方向,“左边那个……妳看到了吗?”
“那颗是什么星星?好漂亮,光芒还会变幻,好像是红的还是紫色的……还是黄色的?”她惊叹。
“那颗叫情人星,不是经常能看得见的,尤其相传如果男女同时都看得见它,就表示这对情人会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相爱永不分。”他认真地道。
她先是叹息,随即惊觉不对劲,忍不住别过头来,“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颗星星的名字?”
他睁大眼,“是我骗人吗?不是吧,这可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他跟我妈妈就是同时看到了这颗星星才订情的。”
她似信非信,不过还是红了双颊,啐道:“谁要跟你订情啊,这个传说一点都不准。”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妳这不过是一个游戏,他故意编来的游戏,不是吗?
她的心情黯然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她的落寞,胸口有一处地方开始不由自主地纠疼了起来,他连忙道:“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她一怔,“歌?”
为了博佳人一笑,他开始想尽办法地瞎掰。
“妳不知道那首歌吗?就是那首只要有人在看星星,就一定要唱的那首歌啊!”
他很严肃地道。
“有这种歌吗?”她想笑。
“有,你没听过吗?”他大大扼腕,“真是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首歌,妳应该要听过的,都没有人唱给妳听过吗?”
她这下子也无心看星星了,半侧过身子来笑望着他,“没有哇,你要牺牲吗?”
他的眼神在夜色里明亮如皓月,一抹笑意跃人眼底,“好呀。”
君人飞快地在脑中筛选饼以往最爱学来哄女孩子的情歌,可是无论是什么流行的“MyHeartWillGoOn”,还是“ThePowerOflove”,却都不能表露他此刻的感觉,无法形容如此美丽的一刻。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中跃现了一首好久好久以前的歌曲──君人微笑了,开始低沉轻缓地唱起了那首歌,他的声音清扬又有磁性,在夜空中荡漾着动人的音色。
绅绨睁大了眼睛,屏息着凝视着他,不敢置信自己的双耳。
那首歌是这么唱的──ThisGoldenDayWillBeMineForAllTheMomentInTimeIfTimeShouldLoseHerWayASymphonyInTheNightOfStarsThatDanceInTheLightAndMusicFarAwayTheySayThatLoveIsAMusicDon'tLetTheMusicFadeDon'tLetTheMomentPass……这次我的金色年华分分秒秒的美好时光就算它终究消逝无踪夜里的交响乐章奏起光亮中星子们翩然起舞直到乐音远扬他们说爱像一首乐曲别让音乐隐去吧留住这一刻哪里需要理由呢酒的甜美芳香就将在空中消散玫瑰的纯净终将成令人想念的情境画面白天云彩的浮移我抬头看他们的过往不知去向何方夜里猎户星行色匆匆我看着它对自己说留住这一刻黄金岁月转眼成空奇迹并非可遇不可求尽避世事匆匆变换把握如置身天堂的感觉留住这一刻……他的声音缓缓结束在淡淡的低吟中,歌声一落,绅绨已经捂住了小嘴,她痴痴地凝望着黑暗中,他那双始终紧瞅着她……绽放着光芒的眸子。
从来没有人对她唱过这样的歌……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