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丰自关烈温暖宽大的怀里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早晨了。
她心满意足地蜷缩在他怀里,可是只这么微微动了体,下一秒钟她已经大大地申吟了起来。
要命了,她全身腰酸背痛到快散掉了,一股深沉的欢愉与疲倦同时分布在她身体每一束肌肉和神经纤维,双腿间更是又酸疼又满足……
而且还有种黏答答又干掉的感觉。
是什么?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正想低头检查,结果却是头痛到快裂开来。
“妈呀,我昨天做了什么?”她低咒一声,小心翼翼地捂着额头,“去超商抢酒喝不成,还被痛打一顿吗?”
忽然间,一条铁臂稳稳地圈紧她的腰肢,将她紧拉回他怀里,跟着关烈低沉沙哑满足的笑语在她耳畔响起。
“别告诉我妳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在她耳朵旁吹着气,激起她阵阵战栗。
小丰猛地深吸一口气,眼儿圆睁,“昨天我们……『那个』了?”
“很高兴妳记得。”他懒洋洋地轻吻了下她敏感的耳窝。
她急忙转过身,在瞥见他强壮赤果的胸膛之际,情不自禁烧红了双耳。“呃……嗨。”
必烈眼底蓄满笑意和温柔,“清醒了吗?后悔了吗?”
“你在开玩笑。”她忍不住抢先道:“谁后悔啊?我是一定会负责的,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公证吧。”
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傻丫头,妳以为这里是拉斯韦加斯有快速礼堂吗?如果我们要结婚,我一定要它非常、非常盛大隆重。”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结婚。”他轻点她的小鼻头,皱眉道:“我们刚刚谈到结婚。”
“可是……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这话一出,惹来他一记野蛮惩罚的狂吻。
小丰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被放开来,眼神陶醉痴迷又傻气地望着他,“结、结婚?你是说真的?”
“我们昨天都做了,妳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他气恼地瞪着她。
他可没有那么随便,更别说以往从未有被激情冲昏头的经验,这次他会允许自己失控,也已经有了彻底的省悟──
他要她,并且死也不肯让别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那么就结婚吧!唯有结婚才可以合法地霸占着她,品尝着她,汲取着她所有的温柔甜美……为此,他愿意冒险闪电结婚。
必烈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地,“结婚”这个念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惊恐可怕,反而令他有种傻笑的愉快感觉。
也许是因为对象是她的缘故。
小丰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杏眼足足有一分钟连眨都未眨。“可是……可是你说过我们绝对不适合。”
懊不会他是因为和犹是处子之身的她嘿咻了以后,心生愧疚才要同情地负起责任吧?
必烈看出她那颗小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什么,忍不住脸色一沉,低吼道:“在妳那颗奇奇怪怪的小脑袋把事情想得很混乱复杂之前,我要郑重告诉妳,我绝对不是因为和妳发生关系才娶妳的。”
她有一丝心虚,却也情不自禁晕陶陶地笑了起来,“不是啊?”
“当然不是。”他咬牙切齿,大掌紧握着她的小下巴,要她面对自己。“如果妳再怀疑我娶妳的动机,我发誓我会再度和妳得令妳神智不清,连床都下不了!”
她眸儿倏亮,露出了一个傻傻的,又富含渴望的笑容,“真的吗?”
“别想。”他又好气又好笑,大掌拍了她的小一记。“至少现在别想,让我们先把话讲清楚。”
她不禁失望了一下,不过随即扬起甜甜的笑意,欢天喜地的看着他,“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愿意娶我了?”
“被妳缠得受不了了吧。”他调侃道。
她小脸迅速一黯。
他连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傻瓜,骗妳的。我当然是想要跟妳结婚,所以才愿意跟妳结婚。”
她闻言露出一抹甜笑,却又有些迟疑,“我不是很听得懂耶。”
必烈叹了口气,黑眸炯炯地凝视着她,“两年前,我有过结婚的冲动,也以为我找到了生命中最好的伴侣──曾经以为是──但是结果很凄惨、麻烦、讨厌,所以我再也不想跟任何女人谈感情,甚至于论及婚嫁。”
小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次事件。“我在电视新闻和报纸上看到过,就是那个号称跆拳道界的美人……”
他忽然有一丝不自在,“妳也知道那件事?”
“哎哟,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跆拳道界的大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她突然顿住话,眼儿迅速低垂下来,低声道:“都过去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都了解。”
他眸光关切地凝视着她,半响后点点头,明显地松了口气。
“是的,那些都过去了。妳可以不用担心那件事,它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她更加偎进他怀里,幽幽地眨动着亮盈盈的眸儿。
小丰害怕再提起是因为,她记得两年前的报导指出他们这对跆拳道界闪亮明星情侣取消订婚,乃是由女方主动提起,而关烈那时为之神伤不已,甚至后来还被全球女性杂志封为最深情忧郁的男人,有成千上万的女人迫不及待想要成为抚平他伤口的那一个幸运女郎。
但是后来他就再也没有传出和任何女子交往的消息,直到现在。
她对于自己的幸运不知该欢喜还是忐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还对那个黑带美人王香隶旧情难忘?
毕竟……当年是她抛弃他的。
“怎么了?”关烈察觉到她的异状,温柔地问道。
她摇摇头,勉强露出笑容,“你还没有说完,为什么会愿意跟我结婚呢?”
他微微一笑,“妳很特别,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不,我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我同时又爱又气,既想狠狠痛打她一顿,又想要深深吻得她头晕目眩的女孩子。”
小丰嘟起嘴巴,“原来你大部分的时间都想痛扁我的小屁屁哦。”
“没错。”他叹口气,不禁笑道:“妳必须承认,一开始妳真的很麻烦、非常非常麻烦,棘手到我真想尖叫。”
“你不尖叫的,那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形象。”
他微挑一眉,“是啊,所以我忍住了。”
她忍不住噗地笑了,小脸明亮了起来。“那表示我很成功对不对?我真的让你注意到我了?”
“没错,我简直无法漠视忽略妳的存在。”他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
她得意地笑着,“就像王老虎抢亲一样对不对?我绝对是动作迅速、敏捷,快狠准!”
“原来妳还很引以为傲啊。”他好气又好笑,真不知该拿她这颗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怎么办。
他光想到昨天下午她莽莽撞撞突发奇想地约酒保上床就心惊肉跳,并且想重重打她一顿。
她咧嘴傻笑,“我能够拿来炫耀的事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就纵容我一下吧。”
“我已经相当纵容妳了。”他轻拍她光滑的小屁屁,强忍住骚动的。“快起来,妳一整晚没有回去,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快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对喔!”小丰一凛,连忙连滚带爬地冲下床,却在光果肌肤碰触到冷空气时吓了一大跳,红着脸又赶紧奔回抓了被单紧紧裹住身子。
必烈眸色因而变深了,呼吸急促浓重地道:“老天,妳真是严重考验我的自制力!”
“这样吗?当当!”她很高兴他居然能够被她撩拨得兴奋起来,笑咪咪地飞快打开被单,露出莹白光滑的胴体后再迅速包起来。
“陆──小──丰!”他俊脸涨红,警告地低喊了一声,男望又倏然亢奋肿胀了起来。
“呵呵呵……我马上去打电话!”她笑声清脆可爱极了,忙转过身跑出卧室到偏厅去。
她裹着被单一窝进单人织锦沙发内,一掏出手机不禁吐了吐舌。
惨了,上头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她慌忙按下家里电话,才响了第一声就被接起,她刚要开口──
“喂?绑匪先生,我警告你一定要放了我女儿,我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如果你敢伤害她一根寒毛,我发誓绝对会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逮到你,并且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陆大风气急败坏地大吼。
小丰一怔,心头随即涌起一阵暖流,感动得鼻头剧烈发酸了。
原来爸爸是这么地爱她!
她以前还以为老爸根本就把她当作一个失败无用的米虫女儿,他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可是他方才话里的惶急恐惧是那么地强烈,完完全全地将他爱女心切的心情吼了出来。
“爸,是我啦,我没有被绑架,现在好好的在朋友这里,你不要担心了。”她吸吸鼻子,嫣然一笑。
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半晌,小丰连忙喂了数声,就在她以为手机断讯之际,陆大风又是一阵天摇地动的狮吼传来。
“妳这个小兔崽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居然敢一夜没回来,甚至连通电话也没有,妳是怕妳爸心脏太好,所以打算故意狠狠吓死我吗?”他在那头气得跳脚,头顶都要冒烟了。“妳到底到什么地方去鬼混了?妳还不赶快回来?等妳回来我一定要……重重罚妳青蛙跳一百下……不!是一千下!”
怎、怎么会这样?
她受惊吓地急眨着眼睫,完全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被拦腰抱起坐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必烈?!
他温柔有力地搂着她的腰,微笑地拿过她的手机,低沉稳健地道:“是伯父吗?我是关烈。”
“关……咳咳咳……烈?”手机那头传来猛然呛咳声。
“我爸大吃一惊。”她解释。
一抹笑意跃上关烈的眼底,“我想我不介意多个蒙古名叫关咳咳咳烈。”
她噗地笑出来,又很快忍住。
“你……你真是关烈?”陆大风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声调依旧不稳。
“是的,伯父。非常抱歉,昨晚小丰和我在一起,我们──”他话还未说完,已被陆大风匆匆打断。
手机那头听起来像是兴奋高兴到普天同庆、万民同欢了。
“好好好,你们要怎样都好!真是太好了,你要把小丰怎样都行,我是一个非常开明的老爸,呵呵呵,她没有给你惹麻烦吧?关先生。”陆大风听起来像是乐呆了。
“我们都很好,一点麻烦都没有。事实上,如果您今天有空的话,我想亲自登门拜访,恳请您将小丰下嫁给我。”他诚恳地道。
她紧紧捂着小嘴,几乎狂喜到眼泪掉出来。
这简直就像是在作梦一样,他真的说要娶她耶,天啊!她真的成功了,可是这是真的吗?
小丰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手臂一记,疼得龇牙咧嘴却是心安了下来。
是真的,嘿嘿嘿!
她满脑子乱烘烘,压根听不到他们在讨论什么,只知道他紧紧搭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强壮又温暖……是关烈的手耶!
嘻嘻嘻……
“傻笑什么?”关烈已经结束电话,低头一瞥才发觉她傻呼呼地笑着,不禁莞尔。
“我在想,我真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孩了。”小丰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又不禁怔忡着,“你会不会今天说要娶我,明天就反悔了?”
他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记,横眉竖目地道:“妳当我是那种出言反复的小人?”
“我不敢怀疑你,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狗屎运。”她捂着隐隐作疼的脑袋,可怜兮兮地道。
他眼神柔和下来,不舍地用掌心揉揉她的头,“很痛吗?”
“还好啦。”她顺势偎入他怀里,巴得紧紧的。“你刚跟我爸说了什么?他答应了吗?”
“令尊同意我们明天早上就去公证。”他好笑地摇摇头,黑眸明亮极了。“好像也怕我反悔,你们果真是父女,同样对我没有信心。”
她小脸泛红,“哎哟,我爸是怕夜长梦多,他可能作梦也没想到我居然嫁得出去,而且向他提亲的居然是你……是你耶!”
他哑然失笑,“我又怎么了?”
“你可是跆拳道界的明星、英雄,尽避我爸嘴巴没有说,其实他也崇拜你崇拜得要死。他可能作梦都没想到偶像居然会向他的女儿求婚,我看他八成待会就去行天宫拜拜感谢恩主公了。”
必烈被他们两父女可爱的行为逗得笑声连连。“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这样我会受宠若惊的。”
“反正你习惯就好了。”想到从此以后可以在道馆里扬眉吐气,傲视所有师兄们,她就爽翻了,呵呵。
“我怎么觉得妳的笑容有点诡异?”他沉吟道。
“有吗?”她连忙藏住笑意,挣扎着起身。“我肚子好饿哦,可以去吃点东西吗?”
“当然可以,但是在这之前……”他轻轻将她拉回怀里,热情地吻住她。“我想吃个甜点。”
小丰又被吻得七荤八素,双膝发软说不出话来了。
中午时分,小丰和关烈回到陆家道馆。
“我跟你说,我们家阿姨煮的杭州菜很好吃哦!我爸今天中午一定会请阿姨大展身手,而且她一定会熬一锅香喷喷的红烧牛腩。”小丰絮絮叨叨的说着。
必烈却一点都不嫌烦,反而觉得倾听着她清脆如玉石般可爱的声音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也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现在在他眼里,小丰从头到脚都可爱到令他深受震撼和诱惑。
“我还没有吃过真正道地的杭州菜。”他愉快地道,黑眸熠熠含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品尝。”
“对了,如果吃完饭后我师兄们要找你签名的话,记得大师兄跟十七师兄的不要给,因为他们俩平常最会取笑我了。”她千叮咛万交代。
他眼底笑意更深了,“连这种事妳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总算逮到机会报老鼠冤了嘛。”她兴匆匆的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扬起一道剑眉,“嗯?”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请记得千万要包涵,千万要微笑。”她双手合掌小脸满是祈求。“拜托、拜托。”
“什么事需要这么紧张?”关烈被她的语气惹笑了,气定神闲地打趣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逃走的。”
她给了他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暗暗咕哝──但愿如此。
他轻松优雅地掌控着跑车,稳健地驶入看起来十分有传统民族风情的闽南式建筑前的停车位。
小丰不待他为自己打开车门,就抢先跳下车。
“请你一定要记住,千万给我个面子。”她不放弃的叮咛。
必烈比了个童子军的手势立誓,俊脸上的笑容灿烂迷人得教她心折。“我发誓。”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他温暖的大掌牵起她的手,深情的眼神给予了她无比的力量。
“放心,一切有我。”
她再点点头,樱唇不禁绽开了一朵嫣然笑意。
是的,她可以相信他,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就在他们推开古色古香的大门时,两人却不约而同愣住了。
人山人海还不算什么,最令小丰眼珠子快掉出来的竟是老爸手上握着麦克风,十几名师兄一字排开站在一架卡拉OK伴唱机旁,在见到他们时,忽然扯开喉咙齐声欢唱。
当她听见音乐前奏时,就知道不对劲了,我的妈呀!
“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有时猛有时平,亲爱朋友你着小心……”十几个男人荒腔走板的嘶吼着。
她申吟一声捂住了小脸。如果刘德华知道他的“世界第一等”被唱成这副惨状,可能会当场痛哭失声。
她完全不敢抬头看关烈是何种表情,不敢思忖他心底是何感觉,更不希望知道他此时此刻对这一幕的看法。
她的婚礼尚未开始就悲惨的结束了,一定是的!
“……一杯酒,两角银,三不五时嘛来斗阵,若要讲博感情,我是世界第一等……”
十几位跆拳道高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压根没有歌唱天分,依旧以惊人至极的气势和惨不忍睹的歌声凌迟着众人的耳朵。
她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四姨婆、五姑妈、三叔公、七舅舅他们是怎么受得了这种噪音而没有掩耳逃走的?
应该归功于关烈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所以才使得他们认为站在原地接受这种惩罚是值得的?
终于,“世界第一等”难听的歌声画下休止符了,小丰大大松了一口气,怯怯地抬眼望向关烈时,却愕然地发现他居然在笑。
惨了,他们全家把世界跆拳道冠军明星搞疯了?!
“你……你还好吧?”她骇然地问道。
必烈低下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真有意思,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特别有趣的欢迎仪式,实在是受宠若惊极了。”
小丰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确定你还好吗?”她示意他弯下腰,踮高脚尖小心翼翼地模了模他的额头。
他好奇地眨了眨黑眸,“我当然很好。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没有问题才是大大的问题!她实在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抑或是练跆拳道已经让他到达了八风吹不动的稳如泰山境界?
他还未回答,陆大风已经率领着所有的徒子徒孙和亲朋好友围上前来了。
“贵人亲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陆大风兴奋激动得猛搓着手,就差没有冲动到紧挨在他身旁,并且对着五婶拿出的数位相机比出“YA”的胜利手势。
“伯父,您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关烈从容不迫地微笑着,亲切有礼而雍容内敛。
剎那间,他的气质和气势迷倒了全场近百人。
小丰翻了翻白眼,知道这下子寒暄下去,可能没有一个小时也要五十分钟了。
丙不其然,鹤立鸡群的关烈一下子就人群包围了。
她索性转身溜掉,跑到二楼的餐室去找吃的。因为昨天运动量实在太大了,消耗了很多的热量,所以早上吃的那顿丰富早餐早消化完了。
“阿姨,妳煮好菜了……吗?”她呆了一呆,窗明几净的餐室里空无一人,倒是满桌子热腾腾的好菜,香得令人垂涎三尺。
她眨了眨眼,瞬间了解,阿姨一定也是跑去楼下看偶像了。
她忍不住喜孜孜又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没办法,任凭谁一旦发现那名星光闪闪的世界级偶像居然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并且即将成为未婚夫时,脸上超爽的笑容是怎么也管不住的。
“不管了,我肚子好饿,先来块卤牛肉吃吃。”她像饿死鬼一样抓过碗和筷子就对着满桌好菜料理下手。
就在她吞掉了大半碗的佛跳墙和小半条葱焖黄鱼,以及啃了两根冰糖子排,又吃了好几口的鲍鱼西生菜后,就看见关烈态度优雅自在地走了进来,但是头发乱了,衣服也绉了,还有不知道是谁在他雪白的衬衫胸前留下了一个色胚汗手印。
她忍俊不住又感抱不平,扠腰大叫:“是哪个不要脸的乱模我的男人?”
“我想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婶吧。”关烈苦笑回答。
阿姨?她脸都黑了。
“幸亏最后伯父替我挤开人墙,他要我先上来和妳吃饭,说会让我们俩清静清静。”他英俊的脸庞上漾着愉快的笑意,似乎对于刚刚饱受骚扰一点都不以为忤,反而还挺乐在其中的样子。
“经过刚刚的『暴动』你会不会决定不想娶我了?”小丰偏着头睨着他,满面忧心。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妳别老是找机会说服我放弃娶妳。”
“我没有说服你放弃娶我,我是很怕很怕你不娶我。”她哀声叹气,又夹了一块红烧牛腩送入口里。
必烈眼睛一亮,食指大动了起来。“看起来很美味。”
“抱歉,忘了帮你拿碗筷。”她连忙捧来干净的碗筷递给他,满面讨好,活像店小二。“您请用、请用……”
他哑然失笑,接过碗筷便老实不客气地吃将起来。
因为他深切明白对于烹饪者来说,最好的赞美就是将食物吃光光,否则至少也要吃得津津有味。
“这真是太好吃了,是什么?”他几乎为舌尖上甘甜有弹性的美味所融化,叹息地问道。
“杭式炒宁波年糕。”她笑咪咪地道,“也是阿姨的拿手菜之一。”
“或许阿姨愿意到美国开设餐厅,我一定无条件全力支持。”关烈吃得满头大汗,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
“哇塞,她一定很高兴。”她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有些犹豫了起来。“关烈,你会不会觉得……要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抓住他的胃?”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自一盅冬瓜蛤蜊竹笙汤中抬头,眸子明亮专注地凝视着她。
“因为我是那种标准……不谙厨艺的人。”她尴尬地干笑。
“原来如此。”他放下筷子,一脸郑重,“那么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关──烈。”她快哭出来了。
“傻瓜。”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揶揄道:“看来妳对我的信心只有一丁点,或许我该检讨自己了,怎么会让妳时时感到没有安全感呢?”
“就是傻瓜才会担心嘛,聪明人就一点都不担心了。”她这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笑的,忍不住吸吸鼻子,埋怨地偷瞪了他好几下。
他情不自禁俯过身吻住了她。
接下来,小丰当然就没有再发出任何一声抱怨啰!
※文中引用的歌曲,曲名为“世界第一等”,作词者是李安修、陈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