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扑倒花蝴蝶 序

失眠与快乐浅野薰

又到了写心情手札的时候,亲爱的读者们就听听我发牢骚吧!

写这本书的女主角失眠,这段时间正好我也严重失眠,连吃了安眠药都睡不好,真是痛苦到了极点。深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醒来,(注:仍是神智不清)总觉得脑袋不该长在自己脖子上,真想把它取下来放在枕头上,对它说:“乖乖睡。”,然后身体继续工作……瞧,失眠让我脑袋猛奏狂想曲。

谤据我多年失眠的经验,试过N种助眠方法,结论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像是数绵羊(把澳洲和纽西兰的绵羊都数光光)、喝温牛女乃、洗热水澡、听情境音乐,全然无效,所以那体积小小的安眠药,就如同救世主一般。

可是,这次救世主不肯救我,让我睡了醒,醒了又睡,最后只好去找失眠科的医生求救,期望能有更好的安眠药,因为叫失眠科,一定更专业。

于是,我在诊疗室外等等等,等了两个钟头,那位医生才看了两个病人。终于轮到我,医生只跟我确认名字,然后说:“等我一下。”就出去了十分钟才回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查阅我的资料。)

医生回来后,我立刻跟他抱怨失眠,并向他要更好的安眠药,可是,这位医生并不像一般医生“对症下药”,反而跟我聊起天!

我们先聊了一下家庭状况,然后医生拿着我那一叠病历详加翻阅,又开始聊我历年来所得的病症──不外乎是小靶冒、皮肤过敏及腰脊酸痛三项,哈!乏善可陈,真对不起他。(妈的,这些病苞失眠有什么关系?啊!原谅我的粗鲁,我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说。)

“我可以拿安眠药吗?”我瞄一眼桌上的一堆药剂样品,指出目前所服的安眠药又说:“这种,现在吃了也睡不好,有没有其它的?”

医生却很有耐心的继续翻阅病历,指着我的腰脊说:“妳这里有点问题。”

废话,脊椎就在我身体里,我当然知道。唉!不要再研究我的脊椎了,给我安、眠、药!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说:“医生,我来拿药。”

结果我便被晾在一旁。

只见医生开药给那位病患,又很有耐心的问候他最近好不好?

那位病患似乎很兴奋,连续答了一长串,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医生看一个病人要花一个钟头,是因为他太有耐心,造成病人爱向他倾诉的缘故。

医生又问我,“妳快乐吗?”(这问题很搧动人,难怪那些病患使劲的倾诉。)

我没有回答,他又重复问一逼。

当时我在想,这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

简单是因为我女儿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说:“做人为什么会不快乐?”

按杂是因为“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哪敢说快乐不快乐。

接着医生又问我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我更不愿回答,因为有个护士就坐在一旁,三不五时又有病人进进出出,一点隐私都没有。呜……快给我安眠药,我要走人了!

有多久没人问我或关心我快不快乐了,因此接下来几天,我一直想到医生问的那句话,“妳快乐吗?”

结果我发现,快乐是很奢侈也很珍贵的东西。快乐比赚钱还要难,钱,努力就可以赚到,但快乐赚不到,也换不到,别人有再多的快乐也无法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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