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焰脑海盘旋的全是石熙那番骇人听闻的话,他该怎么办,把芯片交给警方,将叔叔及单泽绳之以法?
天啊!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单家……
“喂!把他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单泽将雨瑂带至大屋安置好后,又折回小木屋。
单行焰茫然的望着他,“他死了。”
“也好,省得要我多补一枪浪费子弹。”他阴冷地笑道。
唉!到现在单行焰才真正了解这个兄弟——残酷、冷血、没人性到了极点,轻易杀了一条人命,竟还能无动于衷的计较一颗子弹,令他不寒而傈。
“快交出来!”单泽催道。
“什么?”为求自保,也为了救雨瑂,单行焰知道绝对不能把芯片交出。
单泽震怒,气得踹了下情侣椅泄恨。绝不能让犯罪证据外流,否则,单家不成为死刑犯也是阶下囚,而且也不晓得单行焰知道多少内幕。
他疑信参半的说:“我听到这混球临死前说把证据交给警方,他一定把证据给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恐惧像只怪手牢丰掐住单行焰的脖子,但随即心念一转,不,别上他的当,要是他知道芯片藏在椅子里的话,就用不着一直嚷着快交出来,他只听到最后的那句话而已。
单行焰逼自己冷静下来,冷然的说:“你既然听到了,那我也坦白跟你说,既使石熙没求我照顾雨瑂,我也不准你再伤害她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单泽狠狠的冲向他,开始搜他的身。
“你干什么?”单行焰假意挣扎,不让他搜身。
“把那混球给你的东西交出来。”他架住单行焰,朝他月复部猛殴了两拳,将他压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搜查。
“雨瑂呢,你把雨瑂怎么了?”单行焰趴在地上挣扎着,瞥见石熙手上的戒指,倏然灵机一动,暗中除下那枚戒指。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好,我给你、给你,但你要让我见雨瑂。”
“拿来!”
单行焰拿出戒指,“这是石熙要我交给雨瑂做纪念的。”
单泽一接过那枚戒指,便松开单行焰,然后拿着戒指在石熙的手指比对,看到他指间戒痕,又模着那枚戒指研究半天,发现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神色略显失望。
“戒指还我,那是雨瑂的。”单行焰故意说。
“休想!好让她对情夫念念不忘吗?”
单行焰伸手要抢戒指,“石熙都已经死了,戒指就留给雨瑂吧!你也放过她吧,既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再做回兄妹!”
“妈的!”单泽额上青筋暴浮,又踹了情侣椅一脚,嘶吼道:“戴绿帽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松,想起先前他们躺在这上面的火辣镜头,我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说完,他气呼呼抬起情侣椅往窗外一扔,“这张椅子是那混球送她的定情物,她别想睹物思人。”
“啊!”那窗外正好是一处断崖,而芯片还藏在椅子里……
单行焰惊呼一声,见单泽起疑心,为掩饰自己的惊慌,他忙控诉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你这是预谋杀人。”
单泽坦承不讳回道:“哼!是比你早知道一些,她要求离婚的时候,我就怀疑她在外面有情夫。”
“你……你竟然还沈得住气那么久?”单行焰瞠目震惊,从不知道他城府如此深沈。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向天下人哭诉?不过,我倒要感谢你让我确定他们在这里幽会。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要和雨瑂上山,那时你却一脸莫名其妙,我就更肯定我的猜测了。”他就是在等机会出这口怨气。好不容易等他们到这偏远山区,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石熙。
单行焰这才发现,他完全不了解这个兄弟。
单泽接着不屑地说:“他们竟敢还在我的地方偷情,以为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妈的!”他像是想起什么,揪着单行焰的衣领质问:“证据就在椅子里,是不是?”
当然,此时此刻单行焰不会傻到与他硬碰硬,“他临死前已经神智不清,只嚷着要把证据交给警方,却来不及说出到底是什么证据。”
单泽像在考虑什么,死盯着他半晌,才开口威胁道:“反正一切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要揭发今天的事,那么,雨瑂绝不可能活着下山。”
这意思很明显,单泽以段雨瑂的性命换取他的保密,然而,令他不寒而栗的是,因为单泽不杀雨瑂,并不是还爱着她,相反的,他恨她,不但利用她作为威胁工具,还想折磨她。
单泽有恃无恐说:“要不要让雨瑂保守这个秘密,就看你了,你可以自由选择,现在,你来帮我处理这尸体,把他埋了。”
“不,我才不当你的共犯,我不会帮你的。”单行焰跳起来,寒着脸远离他。
“是吗?随便你,反正我早就挖好一个又大又深的窟窿,不过,你也用不着急着撇清关系,我们可是同伙呢,哈哈哈……”
没错,为了雨瑂的安危,他就得为今天的事保密,但是在法律上,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知情不报,也难逃刑事责任。
由于惦着段雨瑂的安危,单行焰乘单泽把石熙拖到后山埋掉时,先跑回大屋找她,看见她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布条勒住,手腕和脚踝因挣扎而划出一道道的血痕,赶紧替她松绑。
嘴巴布条一拿开,段雨瑂却惦着石熙的安危,“石熙呢,他的伤怎样了?”
面对她哀凄的模样,单行焰不忍说出实情,只好骗她,“他只伤到皮肉,没事的,我已经把他交托给山里的原住民,请他们送他下山治疗。”
“你骗我的,是不是?他……刚才流了好多血。”她开始大哭。
“我已经替他止了血,他没事的!”
她眼里燃起希望,“真的!那我要去见他。”
“雨瑂!”单行焰一把按住她,低声说:“你不能去见他。”
“我就知道,他出事了、出事了。单泽说过要他的命,如果他真的杀了石熙,我也不想活了。”她又开始大哭。
“没有!你还不懂吗?石熙为什么能活着出去,那是因为我向单泽保证,从今以后你绝不见他,单泽才肯放他一条生路。”单行焰心中苦不堪言。说谎要说得头头是道又有说服力,原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段雨瑂凄然一笑,“单泽会这么仁慈吗?像他这种恶贯满盈的毒……”
完了,她真搞不清楚状况,天晓得单泽是不是在门外偷听,万一发觉她知道单家的黑幕,她还有命吗?
单行焰立刻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你这么想去见他吗?去啊!如果想害死他就去啊!早知道我就不用苦苦求单泽了,反正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见她低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他只好哄道:“你别尽是哭,听我说,石熙有话要我转告你。”
“他说了什么?”她果然停止哭泣。
为了激励她的生存意志,单行焰早已想好一套说词,“他要我告诉你,无论他在不在你身边,你都得答应他要好好活下去,永不放弃任何等他回来的机会,他……还说,永不放弃,至死方休。”
“他要去哪儿?你带我去找他,走!”段雨瑂拉起他就要往外跑。
单行焰将她拉回,“雨瑂,别……”
“为什么你不肯带我一起去?”
“我……”罪恶感在啃蚀着他,叫他不知如何回答。
“行焰,我们不用怕他,石熙把他们的犯罪证据藏在椅子……”
“别说了!”单行焰根本来不及阻止,房门就被推开,单泽带着冷峻的笑容出现。
“原来证据藏在椅子里。”他走上前毫不怜惜的捏住她的下巴。
“单泽,你拿回证据放我走!你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她为了轰轰烈烈的爱情,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勇气。
就因为她这般坚决的表现,反而更触怒了单泽。他一把揪起她,然后用力的将她往地上摔,“你这恶毒的女人,竟然联合外人陷害单家,这辈子你休想离开单家。”
单行焰上前把段雨瑂扶起,怒喝道:“单泽!你……”
“你破坏我的婚姻,还有什么资格说话,滚,以后不准你们再见面。”单泽粗暴地将单行焰推出门外。
而门外,王伯和两名佣人不知何时已被召上山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从那天开始,单泽软禁了段雨瑂,并且愤而找了几架推土机将唯一的联外道路破坏殆尽。
而单行焰为了段雨瑂的安危,不敢告发单泽,离开了排云山庄也搬出了单宅,直到又见到那张S型情侣椅,他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翌日,迎接语晨的是个好天气,晨光放肆地从窗帷洒进来,处处充满阳光,但她还在为那段往事不寒而栗。
她看到一个义无反顾束缚所爱的人、一个执迷不悔等候深爱的人,和一个为爱浪荡不羁悖逆礼教的人。他们都错了吗?但,爱有什么错?
“你看看,记不记得这东西?”单行焰从口袋拿出一片小小金黄色的东西。
语晨放在掌心看,“这是什么,手机的芯片卡?”
单行焰取回,小心的放回口袋,“这就是椅子里的秘密。”
“啊!”语晨呆住。
“小偷好几次光顾你家、单泽把你掳来,就是为了这小小的芯片。”
“可是……你又打哪儿得到的?”
他笑了笑,“记不记得我等一次见到椅子,就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你却毫不知情,所以我以为芯片还留在椅子里,但我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后来椅子失窃了,我很清楚是单泽所为,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回芯片。可他又把你掳走,这表示他仍找不到芯片,所以我把你家翻遍,终于在工具箱里找到它。”
“噢!我想起来了,在修补椅垫时,这小东西掉出来,加上椅垫上有破洞,我以为是前任主人不小心遗落的手机芯片,没想到……”那看似浪漫的家具,实则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单行焰苦笑道:“尽避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多么不容于世俗,却深深的感动了我,只是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甘愿受制于爱情?直到遇到了你,我才了解原来付出真心和感情,心里就开始有牵绊、有期待,这感觉竟是那么的美好。”
语晨听着,眼里盈满了泪水。
“语晨?!”单行焰被她的眼泪吓到,忙拿面纸给她擦泪,“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我以为……一直以为你爱的是雨瑂。”她边哭边笑道。
“天!瞧你这模样,是在高兴还是在伤心?”他笑睨着她。
“哼!谁叫你从来不说呢?而且山茶花的花语是理想的爱与谦让,我还以为是指……”害她还一度妒火狂燃呢!
“指雨瑂才是理想的爱?单泽该把雨瑂让给我。”他听到这番解读几乎跳起来,瞪着她说:“你这多疑的女人给我听好,山茶花的另一个花语是了不起的魅力,懂了吗?”
“了不起的魅力!我?”她震愕的指着自己。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我可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你呀!”他笑了,笑得两道浓眉往上飞扬。
“我……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她嘴角含笑,腼腆了起来。
单行焰捧住她的脸,深情道:“当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拥有那张情侣椅而带来危险,内心就兴起保护你的念头。这是我第一次有心疼一个人、想要保护她的念头,谁知道你一点都不懂我的心。”
“等等、等等。”她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强壮的臂弯中偷笑,“好感动,借我哭一下。”
他敲了敲她额头,“傻瓜,干么又要哭?”
“因为我对不起你,还怀疑你是为了那张情侣椅才接近我、对我好,对不起,我太不应该了,竟然这么不信任你。”
“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听好,我爱你爱到至死方休。”他语调低浑得诱人。
语晨心头一颤,仰头看着他,“不,别说这句话。”
他不以为然笑说:“好,爱你至死不休,可以了吧!”
外头倏地一阵警鸣声响,由远而近。
两人对看一眼,单行焰率先跳起来说:“是警车!一定出事了。”
两辆警车停在山腰的车道上,几个原住民协助警察们用步行及攀爬的方式到达排云山庄。
单行焰一见着王伯便问:“王伯,发生什么事?”
“焰少爷,刚才有个原住民上山找泉水,在左边山坳处发现一具尸体。”王伯回道。
“嗄!尸体?”语晨一听,内心震颤、心跳如擂。
“应该是骨骸,刚才警察还上来问话。”王怕又说。
单行焰心底打了个冷颤,“有没有说怎么回事?”
“法医还在验尸,初步判断死者已死亡近两年之久,腐烂得只剩下骨头和衣服,要不是这几天阴雨不断把泥土冲刷下来,还没人知道这儿有具尸体咧!阿弥陀佛,幸好不是在排云山庄范围内,不然真是吓死人了。”
语晨骇然看向单行焰,“行焰……”依时间推测,她相信那八成是石熙。
单行焰不动声色,拉着她回屋里。
她急道:“待会儿警察可能会来问话,那我们怎么办?要怎么回答?”
“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况且警察既使来问话,也是例行公事,总不会要我们去认尸吧!倒是雨瑂万一听到这消息,不知会怎样?”他担心不已。“走,我们去找她。”
然而,他们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仍然不见段雨瑂,最后他们只好回小木屋。
“雨瑂会去哪……”单行焰倏然整个人彻底傻掉,不晓得愣到几千万里远去了。
“怎么了?”
语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段雨瑂和一个男人在小木屋里,那男人粗眉鹰眼,眉宇间略显风霜,英挺的身形煞是好看。
她回头看向单行焰,他直勾勾的死盯着那男人,困惑的表情夹带着活见鬼似的恐惧。
“雨瑂,过来!”单行焰大叫一声。
段雨瑂回头看是他们,一副喜上眉梢的娇媚模样,“行焰、行焰,你看是谁回来了?你没骗我,他真的回来了。”
震惊过后,单行焰进入屋里,朝那男人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你到底是谁?”
“石熙。”
“你不是石熙,不可能!”单行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锐利的目光想看透他。
怎么可能?不可能,当年他想救石熙根本来不及,痛苦地目睹他死去的,人死不可能复活。
语晨更是大惊失色,月兑口道:“天啊!这么快就显灵,不会吧,今天阳光充足、气温暖和、风和日丽,不可能闹鬼呀!”
“不是闹鬼,闹鬼通常是假的,大部分状况是有人活得不耐烦,想当鬼。”单行焰根本不相信这个人,却暂时又找不到破绽。
“什么鬼呀鬼的,他明明就是石熙啊!你为什么说他不是?”段雨瑂挽住石熙,一脸茫然道。
“雨瑂,你确定他就是石熙?”如果是就真的见鬼了!语晨不自觉躲到单行焰身后。
“当然。”段雨瑂深信不疑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石熙。
石熙对他道:“我要拿回我的东西,雨瑂说芯片在你那儿,还给我。”
“嘿!”单行焰冷笑,故意兜圈子,“你根本不是石熙,说不定是整过型的石熙,或者根本是单祺铭派来的。”
语晨猛点头,“对对对,现在整型技术高超,什么模样整不出来?”
石熙急道:“废话少说,快把芯片还我,才能将单祺铭和单泽绳之以法。”
正当大伙疑惑不解之际,单泽的声音传来,“好热闹啊!有人要将我绳之以法,怎么不邀我一起参加呢?”他好整以暇的扫了大伙一眼,拿出枪对着他们,“别想轻举妄动。”
段雨瑂吓得紧抱着石熙,苍白着脸看着那把枪,“不要杀石熙,不要……单泽,求求你,让我们走……”
“住口!”单泽怒喝一声,“这世界上那有死人复活这回事?石熙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我不准、不准你诅咒石熙!”她声嘶力竭道。
单泽不理会她,转问:“是很相像,你大概是石熙的孪生兄弟吧!好几次跟我抢着追查芯片下落的人也是你吧?”
他冷笑点头道:“你猜对了,我叫石磊,那芯片是石熙用生命换来的,我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
“雨瑂,你张大眼睛看清楚,这个人不是你的石熙,哈哈哈!”单泽邪恶地看着段雨瑂绝望痛苦的表情。
她惨白着脸看着石磊半晌,仍然不肯相信的喃喃说:“不,他是石熙,他没有兄弟。”
语晨偷偷问单行焰,“石熙真的有兄弟吗?”
他摇头,“我不知道。”
“石磊,要不是你暗地里跟我抢芯片,我也不会这么做,要怪就怪你自己干么穷追不舍!”单泽边说边将大家逼向窗口,而窗外是万丈深渊。
大家都清楚单泽的意图,不禁捏了把冷汗。妈呀!他竟帮大家选择这种死法。
语晨双腿害怕的直抖,这木屋的窗做得特别宽大又矮,只要被人用力一推就会摔下去。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跳下去和你兄弟作伴吧!”单泽语气像在谈论天气般轻松。
“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我这次的行动是和警方合作,既使我死了,警方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要看警方有没有证据了,所以我也舍不得在你身上留下弹孔,不如你自己跳下去,就当作失足坠崖。”单泽仍一贯的沉着。
原本呆立一旁的段雨瑂,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单泽,颤声控诉,“你杀了石熙,你真的杀了石熙……”
“滚开!”他狠狠的将她踢开,她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她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又笑又哭,“哈哈!这样你满意了吧?他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呜!石熙死了……”
“哼!用不着难过,我很快就会让你去见他。”单泽说着,眼神阴狠的瞪着单行焰和语晨。
语晨被他看的不由得打个冷颤,他分明要杀人灭口,杀掉在场所有的人。
“单泽,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单行焰拿出那只金黄色芯片。
单泽眼眸倏地为之一亮,伸手便抢过芯片,“给我!”
“不能给他!”石磊大叫,朝单泽攻击想抢回芯片。
“你找死!”单泽用枪托往他的脑门重重一击,痛得他抱着头瘫在地上。
“你还我石熙,偿命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原本趴在地上的段雨瑂,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朝单泽冲了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她揽腰抱住,伴着两人的尖叫声,双双从窗口摔下悬崖。
“不要……”单行焰只来得及抓住从段雨瑂身上撕裂的衣角,惨叫声在屋中回荡。
“糟!芯片也掉下去了。”石磊攀着窗沿一脸惋惜。
语晨则张大口,喉咙干涸得发不出声音来,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