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皇宫不为人知的十大内幕密卷之一
八岁的宝娇公主——
“那个是什么?”
蹲在宫墙角落的小太监惊愕地望着娇滴滴雪女敕女敕的小鲍主,浑然忘却手里那个外皮焦黑却散发诱人甜香的烫手地瓜。
宝娇公主拎着长得碍手碍脚的裙摆,咚咚咚跑过去,满眼写满了好奇。
“呃,回、回公主,这是奴才家乡的粗食玩意儿……”
“好香喔!这能吃吗?好吃吗?”她兴致勃勃地看着。
“能吃、能吃,而且可好吃了。”小太监迫不及待的献宝,“公主,您要不要尝尝?”
“好呀!”宝娇公主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将整枚焦黑地地瓜塞进嘴里。
“请等一下——”小太监笑容登时化作惊恐。
“呸呸呸!什么鬼东西啊?这也叫好吃?”宝娇公主吐出满口焦苦混合软烂的浊黄发黑泥状物,勃然大怒。“嗯……你竟敢给本公主吃大便?”
“不、不——请容小的解释——”
“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公主饶命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皇宫的深处,渐不可闻。
中原皇宫不为人知十大内幕密卷之二
十二岁的宝娇公主——
“喂!你,来!”
百无聊赖的宝娇公主随手一指某位扫帚的宫女,勾了勾手指头。
“公公公……公主有什么吩咐?”那名心惊肉跳的宫女勉强挤出笑容。
“扫地好玩吗?”
“还、还不错。”宫女不知是吉是凶,小心翼翼回答。
“不错吗?”宝娇公主沉吟了一下,小手朝前一伸,“那,给我扫扫看。”
“公主,万万不可啊!”宫女大惊失色。
她柳眉一挑,“我就叫你把扫帚给我,不是问你的意见。”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公主帮奴婢扫地呀!”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发抖,泪水与鼻涕齐下。
啧!
宝娇公主眼角微微抽搐,登时火大。“这么稀罕?不给扫,本公主还就懒得扫了呢!”
“谢公主成全,谢公主成全。”宫女松了口气。
“对了,看在你这么爱扫的份上……”宝娇公主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从今天起,全宫里的地都交给你扫,让你好好扫个痛快吧。”
爆女倒抽了一口凉气!
“本公主就是这么心胸宽大、福泽天下,哈哈……”她志得意满地叉着腰大笑。“行了,下去吧,就用不着谢恩了。”
“不!求求公主不要哇!”宫女面色若土,冷汗迸流。
“什么?那你刚刚是在耍本公主吗?”宝娇公主眯起双眼,气愤地瞪着那名宫女,“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公主饶命啊,呜呜呜……”
悲惨的呜咽声幽幽拖行越远,最后无声无息。
中原皇宫不为人知十大内幕密卷之三
宝娇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皇宫里,问十个,十个退避三舍,问一百个,一百个逃得比飞还快。
宝娇公主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哎……为什么朕的金枝玉叶就是嫁不出去呢?”
在无数的夜晚,至高无上的御兆帝总是这么问自己。
论身份,乃是尊贵无匹的一国公主;论长相,可说是娇艳俏丽、美貌无双;论身段,娇小窈窕该有的都有;论嫁妆,更是丰厚到可以养活半个国家的百姓……
可为什么就是嫁不出去?
他真的很希望宝贝女儿快快出嫁,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人愿意接手这颗烫手山芋就好了。
“皇上,您快别长吁短叹了,现下公主的婚事不是交由梅龙镇‘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四大世家打理了吗?”娴淑温雅的德妃微笑地劝慰,“臣妾相信,一定能早日传出好消息的。”
御兆帝回过头看着爱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娇儿嫁不出,都是因为朕宠坏了她的缘故吗?”
“公主乃皇上的掌上明珠,您身为父皇,全心宠爱自己的爱女也是应该的,又有什么错处呢?”德妃柔声道。
“说得好!朕也这么觉得。”御兆帝得意洋洋的点头。
德妃的笑容微僵,那皇上刚刚在自省蚌心酸的吗?
幸亏德妃在后宫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来的,对于数十年目睹之怪现象早已见怪不怪,随即恢复微笑如故。
“皇上,您放宽心吧,公主一定会遇到她的有缘人的。”她温柔道,“仙逝的霞后姐姐现在也一定在天上照看着呢!”
“是啊。女儿的婚事她想必也悬心挂念着的……”御兆帝眼神柔和了起来,抬眼望着美丽夜空里的闪闪星子,喃喃道:“霞儿,咱们的女儿能不能早点有好归宿,你可也得多多庇佑才是啊!”
东北角方向,有颗星子突然黯淡了下来。
呃,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心儿没来由一阵怦怦跳的御兆帝忙自我安慰。
嫁人,真的那么难吗?
号称无敌金枝玉叶的宝娇公主,皓腕如玉、十指纤纤,迅速展开一卷一卷的画轴、翻过一页又一页的花名录,桃花如面杏如腮的娇艳小脸渐渐变黑了。
“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就只给本公主找来这等货色?”
“唉。”梅龙镇头号媒人柳摇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公主,这已经是最齐全的好货了——瞧,有你点名要的俊美文官、英挺武将、江湖游侠,应有尽有,已经没得挑了。”
“哼!这些我都不喜欢!”宝娇一抱臂,一横眉,小嘴嘟得老高。“换掉!换掉!”
柳摇金揉了揉眉心,秉持“嫌货才是卖货人”的尊客原则,勉强挤出一朵龇牙咧嘴般的微笑,“行,再换一批。”
“这次给我找点像男人的来,不要一个个瘦的活像没吃饭似的。”宝娇鄙夷的指着其中一张画像,嫌弃道:“像这款的就别拿来现世了,我是选驸马,不是挑牙签。”
她指的正是武林人称第一英俊少侠章无计,自闯荡江湖以来,不知迷倒多少侠女一颗热切的芳心。
“公主不喜欢这一款的吗?”柳摇金嘴角微微抽搐。
“废话。”她一脸嫌恶,忍不住大肆批评,“看!一身白,是家里死了人还是没钱买绫罗绸缎穿?想本公主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嫁到这样穷酸破烂户里头去吃苦啊,你开我玩笑是吧?”
“章少侠是侠客,侠客都是穿着一身潇洒的白色劲装,公主,您应该明白吧?”柳摇金咬牙切齿地微笑,“这是常识好吗?”
“屁啦,穿一身死人白就可以叫侠客?”宝娇对这说法嗤之以鼻,“那京城西大街凶肆里头的孝女白琴不也是侠女了?”
揍公主是重罪……揍公主是重罪……
柳摇金足足花了三个呼吸的功夫,努力去想宝娇公主平素人刁嘴贱、但心肠特软的种种好处,终于恢复了冷静。
“咦,小金金,你脸色不太好啊,是最近晚上太勤于做‘家事’的缘故吗?”
宝娇总算发觉她神色不对劲,忍不住好奇地凑近前去。
柳摇金脸蛋瞬间炸红了!
“瞧不出你的瑶光哥哥竟是这么需索无度的人呢……好可惜喔,当初本公主应该坚持嫁他的。”宝娇一脸扼腕。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公主你误会了。”柳摇金猛摇头否认。
“不是这样?”她一怔,有些同情的问:“那难道是他不行?”
“当然不是那样的!”柳摇金脸红得跟煮熟的螃蟹没两样。
“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不然到底是想怎样啊?”她一脸没好气。“很难伺候嗳你们,啧!”
“……这句话应该是由小的来说才对吧?”
宝娇顿时火了,猛地一叉腰,下巴抬得高高的,“是啦!对啦!就知道你们嫁了人了不起,一个个就只会欺负本公主没驸马可以来炫耀……话说回来,本公主到现在还嫁不掉是谁害的?”
呃,也对。
“小的深感惶恐。”柳摇金有些讪然。
“反正我不管,三个月的期限剩下七天就到了,如果在这七天内你们还没能把本公主的婚事搞定……”宝娇笑得阴恻恻。
柳摇金吞了口口水,“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宝娇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个驿馆房间还你,今晚是我母后冥寿的正日子,我父皇召了全国最顶尖的杂耍百戏班子,本公主要回宫看热闹了。”
“谢谢公主放生……呃,放行。”柳摇金赶紧改口,迫不及待把这小祖宗给送回宫里。“公主再见,公主走好,公主有空再来玩啦!”
——最好永远都没空。
宝娇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狐疑地瞅着她,“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没有!”柳摇金笑得满脸天真无邪。
“算了。”宝娇耸耸肩,准备摆驾回宫。“来呀,回去看戏!”
“是。”门外的宫女和护卫们忙应和。
不一会儿,宝娇便舒舒服服地坐在红纱轻掩、珠帘密垂的皇轿里,隔着重重纱幕和明珠窜起的帘子,自轿内可清晰见到轿外人物景致,可从轿外却探看不入里头,只能随着轿身微微晃动行进间,隐约瞥见里头窈窕身形人儿。
不过就算看不见轿里头的人长啥模样,就凭这顶尊贵的皇轿,全城百姓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轿内人必定是鼎鼎大名、金珍玉贵的宝娇公主。
“路绣衍那家伙根本是唬我的吧?说什么多看一些工具书就能增加本公主嫁出去的可能性……”毫无形象地趴在柔软绣墩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着密卷的宝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里头那些手缠脚缠的怪异姿势一点兴趣也没有。
“就靠这些咿咿啊啊的鬼东西?我看是抽筋比较快啦!”
啧,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靠不住?
不过是要他们帮她找个驸马罢了,连这么点小事都可以搞那么久……开什么玩笑,青春可是不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