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铁了心爱你 第六章

她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韩冰晶不想追究,一迳机械的推开门。

屋子里是暗的,她模索灯源。

户的。有人欺近她,一堵结实的灼热的身躯自背后抱紧她,继而低头埋进她的发间。

韩冰晶倒抽一口气,她恐惧地试着回头。

“你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

冰凉的语气冷得使人哆嗦。

她喝了酒!触鼻的发酵味直接呛进她的喉咙。“你喝酒?”

她顺手开启灯源,霎时一室大亮。

雷飞半醉半醒,将一半的重量负载在她身上。

韩冰晶被他折弯了腰。“你好重。”

“别走。”

“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拧条毛巾。”她欲把身形不稳的雷飞放在沙发上,但他抵死不放地拉着她。

韩冰晶这才正视他的面孔。她低呼:“你怎么让自己变成这样子?”

他消瘦倔强的脸上全是瘀紫、擦伤,黑色的皮衣处处是破洞,皮裤全呈淤泥创痕,最教人不忍卒睹的是他肿胀的下巴。

“嘿嘿,”他还笑得出口。“我铲了一个帮,没什么大不了的。”

傲慢偏激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寂寞,谁会了解,他宁可让寂寞吞噬死也不要人怜悯。

“你一个人?”他蓄意毁灭自己,自寻死路吗?

“无所谓。”无谓是彻底的绝望,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背叛之外仍是背叛!

“你太意气用事了!”匆忙拧来毛巾,她细心的帮他处理伤口。

雷飞抬起不安的眼,“你不是走了,又回来做什么?舍不得那些破烂行李,还是什么……”

“是你要我回来的。”她专心的处理,语气没有一丝玩笑,“你留给我的字条,你忘了?”

雷飞霍然坐立,眼底弥漫着迷路小孩般的蒙惘。“你不会想她一样撇下我走了,永远不再回来?”

“她是谁?”

雷飞痛苦的闭眼,又怕她忽然消失的睁大眼。“她撒手走了,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她给了我这样的人生,却想用一句抱歉抹煞一切,多如意的算盘——”抱住头,他像头受伤的野兽哀嚎。

韩冰晶心中一突,她或许知道他指的“她”是谁了。

雷飞,一个身不由己的灵魂!难怪他玩世不恭,难怪他冷热不均,难怪他复杂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身处在大家族和见不得人的妈妈之中,可想而知他吃了多少苦头。

她蹲,抚过他凌乱的短发,环住他,她想给他最起码的安慰。

雷飞冰冷僵硬的身躯因为她的触模而颤抖了下,他向来是坚强无比的,即使有情绪脆弱的时候他也掩藏的很好,从不为人知,但,韩冰晶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和散发的女性秘香抚平了他似要裂开的心。

他任她环住。

韩冰晶偎进他那强壮的身躯,试图用最母性的一面平缓他的创伤,殊不知她对他而言是股催情的药。

她的胸部柔软温热,娇弱的背仿佛一箍便要破碎,雷飞迫切、反射性的将她搂进自己的胸膛,并低头寻找令他魂萦梦牵的蜜唇。

“不——”她的声音曳然消失在他炽烈的吸允里,只剩下一片迷离。

他全心全意地吻她,挖心掏肺地攻占她诱人至极的蜜汁,那样的急切,仿佛要拚却性命。

那惊心动魄的方式震慑了全身软如泥的韩冰晶,这种吻法,就象没有了明天的孤注一掷。

这样的雷飞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他的心跳剧烈而危险,深沉的取代了他先前的迷惘。

“不行,雷飞,别让我恨你。”这是不对的,在她还没了解自己的心意之前,她不能随便把身子交给任何人。

“你恨我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你走,我不想再失去我爱的人或物,除了这个方法,我再想不出任何能留下你的方式。”那种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尝,这次他决定了,他不会再给她一丝一毫离开他的筹码。

“雷飞——”她胸口一窒,因为雷飞已拉开她的上衣,双手游走在她的腰上,覆上她的。

雷飞眼中的痴迷更深,双手更放肆了。

韩冰晶又羞又怒,那一波波酥人筋骨的暖潮像团烈火笼罩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觉得身子一凉,外衣和内衣已被剥除。

直窜脑子的危机意识唤醒她如痴如醉的神魂,她伸手毫不客气的抓向雷飞的胸膛。

血淋淋的爪痕立刻显现。

雷飞只皱了那么一下眉,眼底不见暴虐之色,仍是无边无际的深情。“如果这样能让你舒坦一点,我的背也借你用。”

“刷”地一声,韩冰晶果然毫不客气地又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五道爪痕。

他长叹,把脸凑向她,“够不够?”

韩冰晶疯狂的对准他清瘦的脸颊,指甲堪堪碰触到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再抓伤他。

她忿忿地收回手,泪从眼角淌了出来。“我恨你、恨你。”

雷飞吻住她的泪。“我要你爱我——我知道这或许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还是爱你,铁了心爱你。”

韩冰晶别过脸,当做不曾听见。

他也不在意,细细品尝她的肌肤,执行他下定决心该做、要做的事。

他努力的取悦她的身体,辗转舌忝吻她未盛开的蓓蕾,倾听她的吟哦呻叹,轻怜蜜爱她可人的曲线,继而分开她的大腿,将他灼热的放进他渴求的空间里。

他知道她会痛,所以用唇覆住她诉说疼痛的眉。他不动,直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

当他感觉她不再那么僵硬,才缓缓挺进,这样的不容易控制,他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这样,不过她还是因撕裂的痛楚而喊了出来。

巫山云雨未收,雷飞缓缓离开她的身子,在她汗湿的额上偷了个吻,才走向浴室。

彼不得疼痛,韩冰晶连忙抓起衣服遮住自己赤果的身子。

雷飞片刻即回,他毫不在意自己赤果的身躯在她的面前走动,蹲取走韩冰晶覆在胸前的衣物。

“你做什么?”她垂着眼,誓死不看他的眼睛,意图抢回她的衣物。

“是不是疼?”

“轰”地,韩冰晶脸红如石榴,她粗声掩饰。“不用你管!”

在他做了那种事、夺了她处子之身后又何必假惺惺的!

在她的抗议中,雷飞环腰将她抱进卧室,然后温柔的分开她的腿。

“我听说热敷有助减缓疼痛。”他毫不避讳地将拧来的热毛巾覆向她的疼处。

“我自己来就好了。”韩冰晶原来潜藏在喉咙打算要痛斥他一番的话全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恨不得有洞可以让自己躲起来永不见人。

雷飞深深地注视她嫣如红脂的水颊,和依然赤果却被她用双臂挡着的,他移动自己的身躯。

韩冰晶无可避免地又看见她最不想看的、那教她脸红心跳的部位。

她防御道:“你休想。”不料过渡的支撑却令傲人的胸部更为愤起诱人。

雷飞一笑,在她高耸的夺了个吻,密实合上她尤带温热的上半身。

“我还没尝够。”他曳着充满的声音,因为克制暗哑了他的喉咙,现在他可以采撷他想要的芬芳甜蜜了。

她不再给她任何申诉的机会,一举攻占她仍肿着的唇,这次,他要真真切切地爱她,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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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样的奇耻大辱后她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一夜无梦不醒人事。幡然醒来,韩冰晶发现朝阳已经触碰到床角,通常这时间已过了十点。

“还想赖床?”由浴室走出衣装笔挺的雷飞。

韩冰晶被他那身打扮震傻了眼睛,她没看过穿西装的雷飞,丝绒的黑西装长裤穿在他身上,那种不经意流泄的霸气收敛了许多,眼睫眉尖平添一股贵族的气息。

昨日的阴郁仿佛悉数从他身上褪去,他姿态敏捷如豹地走到床前,双手支住床,俯身向下,端视她的气色,好一会才拦腰连被单抱起韩冰晶。

“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他瞟了瞟她香肩微露的一片雪白。“你必须梳洗,我们要出门。”

“我自己来。”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可不愿被当成傀儡般使唤。

他居然露出贼贼的笑容。“昨天我可是整夜抱着你睡觉,现在才害羞未免太迟了。”

“什么?”她脸红似火,搞不好连被单下的脚趾也熟透了。

“别逞强,”他撩起她的长发卷着玩。“我是怕你酸痛地下不了床,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必须出去,你撑得住吗?”

他刻意保留了对她的需索,不想吓坏她。

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韩冰晶挣月兑他的怀抱,小心揪着易滑的丝被单,决心跟他唱反调。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我希望你去。”

“我不——”

“我希望你去见‘她’一面,让她‘看看你’。”雷飞表情平静,昨日的狂野消失殆尽,唯一残留的是他凝望她的眼神,在他漫不经心的眼芒里盛着强烈地爱意。

“你是说——”他的妈妈。

他颌首。

韩冰晶垂下眼帘,去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等我,十分钟就好。”她承诺。

粲然的笑容顿时从他的脸上浮现。

她一定不晓得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

韩冰晶因为他那绚丽的笑屏息了下。

她对他真有那么重要吗?意念陡生,她又立刻推翻了假设,她不该任意的沉沦。他们相遇的时间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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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雷飞知道建筑物上嵌着的招牌吸引了韩冰晶的目光。

精神疗养院。是的,自他有记忆起,他的妈妈就住在这里。

每回母子见面总隔着冰冷的玻璃窗,而他,只能泪眼望着安静过度的母亲。

她经常不发一语,望着遥遥的远方痴傻的度过每一天,从来不知道在另一个空间有人为她心痛,为她不值。

就雷飞记忆所急,她一生中只清醒过那么一次,当她寻找到他的眼睛时,只说了句对不起,从此一视不冥。

她完全没给他了解的机会。

一只温柔的手握住他跑远的思绪,他扶手,看见韩冰晶扮笑的俏脸。“我们不进去?”

她的温婉浅笑给了他勇气,反握住她的手,方要举步,忽见两辆高级轿车停泊在前方,里面鱼贯走出雷事家族的成员。

雷霆充满嫉妒的目光自一下车就锁定在雷飞和韩冰晶的身上。

雷东岳也对他们的组合露出不解的迷惑神色。

“雷霆——”

雷霆全副精神皆放在眼前这对璧人身上,他几乎疯狂的想承认他们登对得宛如壁画里的金童玉女。

懊死!他就这样认输了吗?夺妻之恨一再重复,这口怨气他实在吞不下去。

“老天!懊不会是李琳那狐狸精的事又重演了吧?”不愧是女人,雷母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像被人掷了一脸狗屎般。

看见儿子益发灰败的脸色,她一口咬定了这件事。她不顾风度的冲向前,在众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时挥手朝韩冰晶而去。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一再发生。”雷飞铁似的臂箍住雷母戴满金戒的手,骇然低语。

雷母想吐出的秽言一股脑化成哆嗦,她居然怕他?连偷瞥一眼都备觉迫力十足,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妈妈的,是吗?”

雷飞冷酷的捏紧她保养得宜的细臂,冰凉的声音像寒柱沁入张雅瑜的心。

他那紧盯人的凶猛令人不寒而怵。

“雷飞,不要这样。”韩冰晶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就那一瞬间,所有人发现笼罩在雷飞脸上的暴虐之气宛如乌云般散去,只余眉睫间的些许不驯。

他厌恶的甩掉张雅瑜的手。

“雷飞,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待你大娘?”雷东岳摆出架子。

雷飞慢慢腾起嘲弄的讥笑。“爸,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想重拾父亲的威严,不嫌太迟了?”

“反了,你眼中到底还有谁?”

“良心。”雷飞古怪的笑,始终镇静。

雷东岳迟钝的发觉在他一向漠视的次子身上,除了浮躁外还有一些特质是他忽略的,他那卓尔不凡的风度是文质斐然的雷霆所不及的,一个企业家除了胆识才干外更重要的是要拥有征服人的力量。

“如果你们今天是真心诚意的来看我母亲,我欢迎,千万不要乱动歪主意。”

“大家都是自家人,你何必把丑话说的那么明白。”雷东岳容忍了他的骄傲自负,因为他在雷飞身上看见了年少的自己。

“她已经死了,我跟你们毫无关系。”雷飞一语双关。

“毕竟她也是我的妻子,我来看他是尽一份心力,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避说。”

“不需要。”雷飞拒绝。

“飞儿。”

雷飞厌恶这样的纠缠,拥着韩冰晶率先便要走开。

“冰晶。”雷霆月兑口喊出她的名字。

韩冰晶的脚下一顿,停下步子。

“他那里比我好?”今天,他非问清楚不可。

“少丢脸了,雷霆。“雷东岳呵斥。

雷霆首次违背雷东岳,他固执的瞪视着扭头的雷飞,眼中充满挑战。

“我想知道答案,就算失败也要让我败的心服口服。”

韩冰晶伫立良久。“我不知道。”她显然还未理清这团纷乱的感情。

一直把手固定在她蛮腰上的雷飞虽不动声色,但由他打褶的眉心得知他并不喜欢韩冰晶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但相对的,雷霆却面露喜色。

“这表示我还有希望,对吧?”

“没志气!”雷东岳摇头。

雷霆充耳不闻,他不在意任何人的评断,他只要韩冰晶的答案。

韩冰晶偏头想了许久。“我们不合适,从一开始便是我高攀不上你。”

雷霆如遭雷击。

张雅瑜见状想去扶他,被雷霆轻轻推开。

“如果我再重新追求你一次,我有多少胜算?”

韩冰晶摇头。

苦笑纠缠上雷霆斯文的嘴角,他这天之骄子又再次从云端摔下,这次的疼痛远远超过以前的,但他不会就此服输。“雷飞,你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真谛吗?”他自言自语,并不是真的要他的答案。“你等着!我将不择手段让冰晶回到我身边,最重要的一点,我要你记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弄垮你的一切,让你变成真正一文不名的人。”

对雷飞的真正经济情况,他比雷东岳清楚的多,在以往这或许是关心的表现,可时局逆转,却变成他赢牌的筹码了。

雷飞一迳的笑,眼底却是空茫茫的悲哀。“欢迎。”

兄弟阅墙,他一直希望这最后的决战晚一天到来,不料还是来了。

雷霆眼神一黯,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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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来临。

“你今天心情不好。”琳琅满目的晚餐和甜点蛋糕,韩冰晶看出雷飞的心事重重。

他只有心情欠佳或有重大事件需要思索时才会钻进厨房做出一堆一连阿兵哥也消化不去的食物来,更甚者,如果连做菜也无法令他冷静,唯有打架一途能纡解了。

韩冰晶见过他K架的惨烈情况。

“不坏,你愈来愈了解我了。”他拌着面粉,有一搭没一搭的。

“你在烦恼雷霆?”

“不。”她那清澈如水晶的眼和认真的表情可能猜不到真正的答案。

令他心烦的是她。

“我有任务必须出去一趟,你——会待在家里吧?”剿灭一座地下兵工厂的危险性是必然的,可他又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不信任她,在心底深处,冥冥的直觉告诉她,只要那么一下下的松懈,她就会从此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任务?”多抽象的名词,韩冰晶到现在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雷飞这人——不!她不需要知道他太多,那对她毫无益处。“听起来不像一个意大利点心店老板该说的话,应该是一些譬如出差、采购原料之类的。”

“或许你想到海南岛去度几天假?”他考虑把她送回天涯海角去,有那四个闲闲的老头盯着她,他比较放得下心。“对了!我在台湾中部有个朋友开牧场,到乡下散散心也不坏。”他想到欧阳越。

“雷飞,你有事瞒我?”他从来都不是多话饶舌的人,一口气破例说了一堆话的目的是什么?“我哪里都不去,你不必费心。”

“我不想锁住你,可是万不得已的话——”他丢掉已被打的冒泡的面团。

“你不可以——”她嘶声。

“我要你给我保证,我不在家这几天你绝不逃走。”

“你太自私了。”韩冰晶终于把压在心底的愤怒倾到出来。“你是个有家室妻子的人,有相脚踏两条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你知道李琳?”雷飞反倒一脸欣喜。

她要知道李琳的存在那就好办事了。

韩冰晶冷淡的点头。“而且我也知道她是你从雷霆手中抢来的。”

“你一定有某些地方误会了,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已经决定和她离婚了。”

“离婚?”她心中如针刺的痛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生性凉薄的人吗?旧爱随手可掷,那她这新欢又能得宠多久?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的下场也会和李琳一样。“你不可以。”

“不,我和她是离定了。”他丝毫不察韩冰晶眼中的复杂。

对李琳,他已经没时间在延缓下去,他要速战速决。

“我要你答应我不走,给我保证。”他望着她略带苍白的脸蛋。

欺骗是她最不愿做的事,不管对任何人,但事以至此,她是无可选择了。“好,我保证,用我父亲的名誉。”

雷飞益发严厉的眉宇霎时松弛下来。“我做你最喜欢的起司意大利三色蔬菜面包给你吃。”一改先前的眉结重重,他神采飞扬起来。

韩冰晶咬着唇,淡淡的微笑,不让他瞧出她心中一层又一层的苦涩。

她不做人家的第三者、婚姻的刽子手,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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