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大头针的盛雪团团转,准确小心的把穿在真人身上的布料固定住。
“我们这位礼服设计师是一流的,只要你结婚当天小心一点,绝对不会穿帮的。”姚仙帮忙著拉布料,顺便动嘴皮子。
“这块布料真的不用钱?”山产店老板娘的女儿小真还是不敢相信。
“不用,因为整块布料既没有剪裁,也没有车工,以后还原,还是一块完整的绸缎子。”以成交为原则,不放走半个客人,即便客人油水不多。
小真看上的一块法国珍珠丝,价钱想当然耳是不菲,问题在於眼高手低,她跟阿隆的婚礼还得靠妈妈张罗,自然铺张不起来,於是姚仙给她建议,以她看中意的布料和大头针,在模特儿身上别出一件礼服。
盛雪以娴熟的手法替她遮盖了微凸的小肮,也让她能够美美的当上新嫁娘,小真感激的直抱住新郎阿隆。
“仙仙姊,这是赔本生意耶,你决定要接?”盛雪很难相信“见钱眼开”的女掌柜,居然肯做这种跳楼大拍卖的生意。
“你忘记把别人打扮得美丽,让别人幸福就是我们的工作。”姚仙如是说。
盛雪大摇其头,隔空叫喊,“啧啧,谈恋爱也可以叫人性情大变,草哥,你的能力很强唷。”
“你胡说什么!”纸板不客气的往她头上敲,姚仙的娇嗔是欲盖弥彰,更让人看出她正深深的沉浸在爱河中。
“事实啊!我一向最老实了。”
“事实就是赶快带小真去看仿钻,对待客人要专心!”姚仙摆出老板娘的派头来,把小喽罗赶去工作。
“唉,老板欺负员工啊。”叫嚷著,盛雪还是心甘情愿的继续招呼那对小情人。
“盛小姐,仿钻会不会太假?”小真的声音传来。
“给你挂保证,百分之一百不会,现在的彩钻、白钻都是用最纯正的水晶琉璃做的,就算真的珠宝鉴定师也未必能用肉眼看出来,你只要戴上这一套钻饰,绝对让你面子十足啦……”
姚仙踱到柜台前,恰巧又有人进门。
“欢迎光临……”话未尽,“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一起走进婚纱店的正是姚墨跟黄叶香。
“怎么,不欢迎?”黄叶香讲话还是呛得很。
“哪有。”他们这时间不都还在牌桌上。
距离上次的相亲又过了好几天,现在姚仙对他们两老三不五时的出现,总算比较能适应了些。
不过他们每次出现都没好事,这次,又为了钱还是又要她去相亲?
“我去倒茶。”她实在不知道要对自己的爸妈说什么。
“不用了,我把话说完就走,你也不用麻烦。”负责讲话的还是黄叶香。
“嗯,不如我们到外面找一家清幽的咖啡店坐,我这里现在有客人。”以母亲的大嗓门轰炸下来,她这块宁静地很快就会被夷为平地。
“我说就不用劳师动众的,我是来告诉你你交的那个男人不可靠,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妈,你做了什么?”天啊!
“哪有什么,我只是请徵信社去查他的底而已。”而且还花了她一笔钱,当然这些钱她以后是要加倍拿回来的。”
姚仙不信。“你们居然做这种事?”
“你发什么睥气,我去查他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将来,我告诉你,那个叫夏草的男人的确有病,他得的是躁郁症,那跟疯子、神经病是一样的危险恐怖,你居然还跟他交往,女儿,你要想清楚啊!”
虽然说听了震撼,但是姚仙对母亲的作为更是灰心。“妈,躁郁症不是疯子也不是神经病,夏草很正常,他能工作,会开玩笑,有责任心,是有幽默感的人。”
“你这死丫头长大翅膀硬了吗?我这么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妈,爸,你们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维持现在大家客气的样子,这样,我会很感激的。”
黄叶香气得七窍生烟,她还想再说什么,后来眼珠转了一圈改变主意,就缓下脸色。
“果然小孩子是长大了,不需要当爸妈的操心,这样也好啦,我本来想说为你找一门好亲事,也算是弥补我跟你爸许多年来没有照顾你的歉疚。”
她妈妈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就投降的人,怎么……姚仙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一下又说不出来。
“你那什么眼神,好像我们在骗你似的!”黄叶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口气闪烁了起来。
“我没有这么说。”姚仙厌烦的应对。
“好啦,老头子,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妨碍小仙开店做生意。”她对姚墨指挥习惯,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
姚墨点头,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黄叶香一反常态的勾住姚仙的胳臂,把她往大门口带。
“叶叶……”姚墨突然站住,心虚的回头看了女儿跟前妻一眼。
“你别挡路啦!”
姚墨马上让出了路。
“来,送妈妈出门。”黄叶香不由分说亲热的把姚仙带了出去。
门外,母女俩站在人行道上不知道在谈什么,神情还算平和。
然而,一辆看不出车牌号码的裕隆车,突然紧急煞车猛烈的停在红砖道边缘,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推开车门跳了出来,凶狠的抓住姚仙,用手帕捂住她的嘴,才把她往车里面塞,再跟著跳进去,留下一地烟臭急驶离去。
黄叶香急得跳脚,至於姚墨的表情则是掺了太多莫测高深。
“啊~~”眼尖的盛雪从橱窗看见全部突发状况,她发出尖叫,爆发出开天裂地的嘶吼,“不好了!不好了!仙仙姊姊被人绑架啦……”
“黑玺集团”旗下的“天寰保全”是名闻遐迩的保全业,它承揽的业务之多居全台首冠,行政首长或是喊得出名声的将领政要,都是它的客人。
不管是保镳、护物、居家安全都是它的业务范围。
全部都采用黑色花岗岩建筑的天寰保全里面……
“这叫什么恐吓信?根本是外行人弄出来的垃圾。”一张A4大的纸张从男人的大手掌飘落,他那不值得一哂的表情,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难得倒他的疑难杂症。
他叫阿霹,是天寰保住的负责人。
“什么意思?”夏草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财神,”阿霹从口袋抓出一张绉得可以的乐透红包,“你先给个暗示,我这次包牌的号码是不是热门号?”
“我又不是乐透彩球,你问我我问谁?”现在是什么节骨眼,救人如救火,这个存心要看他笑话的男人,竟然还有心情问他名牌。
“你好不容易从老鼠洞里面出来,我当然要趁此大好机会多捞一笔喽。”
他当他有预知能力还是超能力?随便掐指就知道金矿所在吗?
不过……这还难不倒他。
夏草酒窝出现,本来是迷人可爱的表徵,然而,现在却带著难以言喻的危险。“这种东西发不了财,我如果告诉你不出两天你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金条砸中,你觉得这个礼物送得好不好?”
“真的?”阿霹乐歪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那我不是发了?”满天的金条……哇哈哈。
“你现在总可以专心帮我找人了吧?”占据他整个心思的只有姚仙,他才不管这个少根筋的大老粗。
稍早接到盛雪打来的电话后,他就十万火急的赶到天寰保全,想藉死党的保全系统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救出姚仙。
他用项上人头保证,他绝对不会让姚仙吃到苦头的!
“夏老大,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二十四小时以内一定有消息。”拿他天寰保全的名誉做保证,他阿霹拍过胸脯的事情绝对没问题的!
“太久了。”夏草不满意。
“要不然……十二个小时。”阿霹摩挲著下巴,打对折了耶,够义气了吧!
“不行!有多快我就要多快,她不能有任何意外,小仙要是有个闪失,我一定砸了你天寰的招牌!”
“哇,我好害怕,夏财神你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暴戾加不通人情,压榨死党也不是这样子的没人性……
“一句话,你做不做得到?”
“我也一句话,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这时候天外飞来一脚,有人看不过去了。“你白目啊,这样还看不出来小仙是夏哥罩的女人!他罩的女人会是街上不三不四的路人甲还是路人乙吗?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也帮帮忙!”出拳出脚的人绝对不是基於义愤,红发殿下绝对是趁人之危的人,此时不狐假虎威打这大块头阿霹,真交起手来,他还有点没把握打赢这保全之王。
“红毛猩猩,你打我?”
“事有轻重缓急,说你笨你不信,随便用你比企鹅还小的脑容量想一想也该知道,能让夏哥紧张的女人一定不简单,以后你要不要跟著叫大嫂啊?!”说他笨不承认……唉。
阿霹擦掉贴在脸上的大脚印。“啊,夏老大的春天来啦。”
“你到现在才知道!”红发殿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然而,已经急到心狂火大的夏草听他俩还在“叙旧”,简直是火冒三丈,他做了平生最最最暴力的事情,那就是抓起两人前面的水杯一泼,各自让他们清醒。
“夏哥!”
“夏老大!”
夏草面沉重怒。“废话少说,阿霹,我给你一个小时,你把人交出来!”
“啥?”抹掉水渍,不敢再搞笑,阿霹旋转椅一扭,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模出来一个小型键盘,一个超大黑色萤幕从梁处降了下来。
他的手开始如飞的键进许多码数,连接卫星的电脑启动,“夏哥,把绑架的情况告诉我。”
夏草把盛雪的话转述一递。
“线索真少……但是聊胜於无吧。”阿霹喃喃自语,以更惊人的速度拉出很多线头,他一个眼神,其他组员各就各位,把线头插上各自连线电脑,天寰保全最机密,堪称世界最先进科技的追踪技术开始了~~
趁著大家忙,红发殿下把夏草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问……“喂,透露一下,你说的那个金条……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神?”
夏草淡淡的回,“因为你没看到他的行事历。”
“啊?”
“他两天后要押运钞车,你说,他会不会被金条打到?”
阿哩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究竟,要贪婪到哪一种地步才肯休止?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姚墨不能给她答案,黄叶香也不能。
因为他们就是这宗绑架案的主谋。
“你这个死老鬼真是笨到无药可救,叫你下山去买个东西,你却买一堆垃圾!”指著姚墨的鼻子骂,黄叶香实在想不透,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瞎了眼睛,竟然会嫁给这样凡事没主张又懦弱的男人。
“你不要再骂我了。”就算泥人也有土性,每天把他当儿子骂,姚墨对她的忍耐实在也到了极限。
“不骂你,那我骂谁?骂你那个宝贝女儿吗?我稍微说她两句就关在房间不出来,要不是她好歹也叫过我妈,我真想把她的头扭下来,看看她蠢得有多彻底。”为了姚仙不肯遂她的愿打电话向夏草要钱,黄叶香不知道发了多少顿火,可怜肉票不能动,只好骂姚墨出气。
原来黄叶香找徵信社调查夏草的时候发现,夏草结结实实是个会下金蛋的财神爷。
他随便写一份报告就有一百万美金的价钱。
他知识渊博,不管两岸的证券业、半导体、生化科技、塑化,和许多自营商等企业,都将他奉若神人。
他会针对企业做一份产业趋势分析报告,这些需要每家企业研究员、投资顾问、分析师,分批负责收集资讯、产品前景、未来潜力、经营绩效的功能完全整合,夏草可以一人将这些难得的资讯整理成数据文字,加上他独特的见解,写成研究评估每家公司的投资价值,而这些曾经买过他报告的企业也因此大赚其钱,每年为了抢他那份报告抢破头的大有人在,供不应求。
因为他每份报告只限卖五十位客户,以量制价。
他不贪,要是每家公司行号都有他的黄金报告书,那就不值一毛钱了!
“你不应该这样的,再怎样小仙都是我们的孩子。”姚墨看著紧闭的房门,暗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没有这笔钱我们都会活不下去,到时候你就知道钱的重要还有追债的可怕。”黄叶香恐吓他不得心软。
“我晓得……”姚墨叹气。
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他还能回头吗?怕是不能了。
当两前夫妻在旧别墅里面大作发财梦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藉口身体不适的姚仙,已经用床单绑成长索从窗口逃了出去。
她怕被爸妈请来的打手发现,起先是低著身体四肢并用的爬过草丛,然后进入杂乱的灌木林。
忍受著刚才著地时扭到脚的剧痛,又前日的一场大雨,使得路滑泥泞,地上的碎石尖锐的磨破了她柔女敕的肌肤,胡乱窜出的树枝更是刮得她满脸痛意,一发狠,她月兑掉了不适合走山路的高跟鞋。
打了赤脚,情况并没有转好,这叫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向的树林,使得她不知往哪里去才是安全的地方。
“姚仙--”有人叫她。
她一凛,更仓皇的往树林里面钻。
树枝宪搴的声音夹著杂沓的脚步声,像是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不要、不要,她不想被抓回去!
“小仙、小仙……站住,你不要再跑了!”
天啊,她爸妈是发动多少人来逮她?她死都不要回去。
她跑得心思狂乱,过度的惊惶让她很快的筋疲力竭,唯一的意念就是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她。
就在她心情紊乱到极点的时候,小腿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下~~
“小仙!”
姚仙颠踬了下,怎么……她好像听见夏草的叫声?
不可能,是风吹动树梢的响声,夏草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小仙,是我!别再跑了,那边危险啊!”
她把眼睛张到最大,不是幻觉,也不是风吹骚动的杂音,的的确确是夏草,一直往她这边过来的人是……哇~~哇~~哇~~
“乖,不哭。”夏草心疼得不得了。
“我以为是坏人追来……”她哭的声音像吞了把沙子。乍然问看到最信赖的人,所有的委屈一古脑涌出来,难以遏止。
“没事,没事了。”她狼狈得全身脏污,他万般不舍,用袖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泥巴。
“我……”姚仙的脸色突然转青。“我的头好晕。”说著,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她晕了过去。
“小仙!”夏草惊喊,嘶吼的叫声让稍后赶来的搜救人员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靶谢四方神明,感谢现代医学昌明,感谢天老爷没有真的要把他的小仙收回去,让他遗憾终生。
无言的感恩让夏草不敢轻忽的看著病床上的姚仙,喝下他威胁红发殿下熬来的清血祛毒的补汤。
幸好有阿霹的直升机守候著待命,才能在第一时间里将他的小仙送到医院来,救了她一命。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了?”姚仙苦著脸,这补药不是人喝的,从她清醒到现在天天被押著喝,现在只要一闻到中药的味道就反胃。
“这可是我从殿下的藏宝库里挖出来的顶级蜥蜴王,听说有百年的功效,他藏得紧紧,不是随便要得到的。”
“呕……你别说了!”别害她好不容易吞进肚子的通通吐出来,那就很对不起那只百年前被宰、被晒成乾的蜥蜴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真的想吐吗?我这里有香橙软糖给你甜甜嘴,一下就不苦了。”他把她捧在手心当作宝来哄。
拿了软糖,姚仙放在手中把玩,“我真迟钝,被蛇咬了也不知道。”
后来听夏草转述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少见的赤练蛇咬了,当时她只觉得小腿一阵痛意,却看不到攻击的对象。
也难怪啦,她急著落胞,哪还有心思注意那么多。
“这些都是无妄之灾,过去了就好。”他拿起梳子为姚仙梳理长发。她住院的这些日子,夏草已经很习惯为她做这些事情了。
“我爸跟我妈呢?”她看向窗外,医院小鲍园的树叶已经快要掉光,光秃秃的树干叫人心情更加郁闷了。
“暂时被收押在看守所,等待司法判决。”
“他们……在那里好吗?”她对父母的感情错综复杂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有托律师多观照他们的需要,他们不会吃苦的,就算吃苦也是应该的,竟然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向人勒索钱。”够那对前夫妻在牢里面好好反省自己的人生了。
“他们的刑期会很长吗?”
“我不是法官没办法告诉你,但是,他们是罪有应得。”他放下梳子,捧住姚仙依旧苍白的脸蛋,直视她清澄的眼珠。
“我觉得心痛……”也心灰。
“我知道,我会陪你一起走过去的。”他柔声安慰。
这会是一生的创伤,他会陪伴著她勇敢走过。
“夏草……”她伸出双臂要夏草抱。
“我在!”他给她最深情的拥抱,最坚定的承诺。
没有上锁的门喀声轻响,有人来得不是时候。
姚仙轻轻的挣开,赶紧眨掉眼中的泪意,夏草也适时的遮住她,让她有时间可以整理自己。
“哎呀,我们显然来得不是时候!”一个面目清俊的男子跟个头娇小、洋溢活力的女孩并肩走了进来。
“都是你拖拖拉拉的,买个水果就买了半天。”女孩是夏犀,夏草的妹妹。
“我们跟未来的嫂子第一次打照面,总是要慎重一点嘛,要是表现得不好被大哥扫地出门,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家可以回去了。”夏翥是个风趣幽默的大男孩。
夏犀懒得跟他抬贡,脚步绕过夏草来到病床前,展现出最灿烂的笑容。“姚姊姊,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我叫夏犀,夏天最美丽的灵犀,很好记的名字。”
“你好。”姚仙把被子拉高了些,神情有丝不自在。“我仪容不整齐,你别介意喔。”
“怎么会,姚姊姊是病人咩。”
“我是夏翥。”夏翥抢前自我介绍。
“你们一个今天要上课,一个要兼家教,怎么有空出现?”夏草对他们的行程了解得很。
“那些事情可以往后挪,探病可不行,再说,姚姊姊可是我们家未来很重要的人,拜码头是一定要的啦。”夏犀精灵活现。
几句话还没说完,门外陆续又进来了盛雪跟余菲,她连她们送上的花都还没放下,随后红发殿下、阿霹……一共四个男人,鱼贯的走进这个已经略嫌拥挤的病房。
哇哇哇……
大家用力的挪位置,不重要的人先靠边站。
大风吹之后~~
“咦,夏草呢?”太多帅哥看得姚仙眼花撩乱,但是她心中排名第一的人上哪去了?
或坐或站或倚门的四个男人互看一眼,大摇其头。
“我在……外面!”被一群沙丁鱼挤出“沙丁鱼罐”的夏草先生哀怨的扬声。
原来,这只冬虫夏草是最不重要的--
哇哈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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