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营回来,坏消息是心愿妈并不准备那么快原谅让女儿吃了很多苦头的女婿,唯一比较令人欣慰的是,她在获悉女儿怀孕了以后态度有软化的趋势,吩咐他下次还要载女儿回家。
所以,这一趟南下也不算空手而回。
人家是母凭子贵,他风静起是老爸凭借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得到比较好的待遇……算了,能够让心愿开心比较重要。
一连两天没有进朱雀堂,他一走进办公室,大鸟就斓住他。
“老大,那个薇薇小姐等你好久了。”
“她又来台湾做什么?”
“她说有十二万分紧急的事,前天就来了,可是你吩咐过不许招待她,所以我也没敢联络你。”薇薇的挑衅行为过后,金恩写来了长长的道歉信,他不是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他告诉金恩两人的交情归交情,不会因为薇薇的说话不得体而有隔阂。
他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了。
那个娇蛮的小姐又来做什么?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老大,天地良心啊,你见她一面,你就知道……哎呀,真是叫人不忍心,你知道我对女人没辙的。”大鸟猛搓手,有谁能看着花一样的小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无动于衷的?他就是没办法。
“是盛夏让她进大楼的吧?”看起来朱雀堂的纪律需要好好整顿了。
大鸟的额头沁出重汗。
“美女嘛……去到哪都吃香!”
“你出去,让她进来。”风静起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是。”得到风静起的允许,薇薇很快被带进办公室。她红肿着一双眼,漂亮精致的五官有些憔悴,显然这两天是经过了一番精神上的煎熬。
“阿瑟……”她嗫嚅的叫了声,眼眶就红了。
“发生什么事,妳不是回美国了?”一双眼沉似暗夜,他端坐在旋转椅上,她任何再细小的表情都逃不过他鹰集般的眼神。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爹地被一群坏人绑走,他们说……说要你去换他回来,我想不到办法,只好来找你。”她的着急不像是装的,声音还有身体都在发抖。
“要我?”
“是,他们说只要你肯出面,他们就放了爹地。”
“金恩在哪里被绑的?”
“饭店……台湾的饭店。”她看见风静起瞇起了眼,连忙解释。“是我拜托他跟我来的,我……还是想见你,谁知道那么高级的饭店半夜居然有歹徒闯进来拿刀子威胁我们。”
“别哭了。”他把面纸拿给她,“对方是混哪里的,他们说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说只要你答应见面,他们就有办法联络你。”
他冷笑。这么神通?那么他就等着。
很多事情其来有自,拿金恩威胁他?的确是道上的手法,但就不能有点新意吗,每次只能搞绑架?
他想扮善良也有人看不过去吗?这些人该不会以为他漂白了就不会使坏了吧?
也好,筋骨太久没动,兄弟们大概也都生锈了,那就出门玩一玩,活动一下吧。
“妳回饭店去,有消息我会联络妳的。”既然对方说有办法联络到他,那表示他在明,对方在暗,他就守株待兔吧。
“不,阿瑟,请让我一起去,我担心爹地。”
“妳从来都不是那么有胆量的人……”何况她跟金恩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好了?要是风静起的眼神能射穿人,她早就千疮百孔了,薇薇垂下眼帘,手绞着衣襬,闪躲他的眼光。老实讲?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她慢慢明白了他并不像表面这么无害,在某些时候,他比谁都可怕。
“不管我是不是讨厌他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让我妈过了半辈子痛苦的生活,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那就一起等吧,我先让人去找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妳。”
薇薇眼中又泛起爱意,这么体贴又温柔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属于她?为什么?她好不明白。
风静起完全无视她眼中散发的情感,按下通话键吩咐一阵后就开始处理起公务来,把薇薇当成了隐形人。
“阿瑟,谢谢你。”
被他这样冷落她是气得牙痒痒,但是,有求于人她又能怎样?
“金恩是我的朋友,我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的能力所及,没道理不救他。”
“我……”她听了动容,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人都是自私的,她承认自己也是。她没办法开口要他不要去。
对方指定的地点不远,在阳明山公墓区。
由于对小客车实行禁止进入管制,风静起把车子停在山下,安步当车的沿着阶梯来到对方指定的第三小区。
那里人烟稀少,除了管理员,平常都不会有人。
丙然,对方一看到单枪匹马的风静起出现,带头的男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神刀果然有信用,说一个人来就真的一个人出现,真要说你这样的人是自信过头,还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威廉·戴尔,你是马文·戴尔的儿子?”他们见过,不欢而散,为的是马文·戴尔的病情。“我真不想赞美你好眼力,的确是我。”
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对你父亲的过世感到遗憾。”
“遗憾有个屁用,你为什么不救他?要是你肯动刀他也不会死!”意大利人是热情好客的,但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就跟好客完全无关了,不小心招惹上,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
“我跟你说过不是我不救,我只是医生,不是神仙,他病入膏肓,就算把他救回来也多活不了几天。”一个有毒瘾的毒枭,救回来只会危害世人而且浪费医疗资源。
“你胡说,你明明救了我们的死对头史蒂芬,那次的开刀让你出尽锋头,所有的报纸媒体都是你的访问。”他说得咬牙切齿。
“所以,你三番两次要杀我?”比较起威廉·戴尔的激昂,风静起可是气定神闲多了。高大却瘦如竹竿的身材,蜡黄的脸色,发抖的双手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想不到他年纪轻轻染的毒瘾一点也不输给马文·戴尔。
好几年前他曾经应邀去给人看诊,对方的名头很大,是意大利在野联盟中左派众议院的一位大老,他也就是威廉·戴尔的父亲,很不幸的那一趟意大利之行,他也经友人介绍替右派执政同盟的主席史蒂芬进行了一次胆囊摘除的手术,手术很成功,史蒂芬到现在都还在政坛上活跃着。
“我直箱心不透,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吗?就连在查德我都杀不死你?”
风静起脸上一片漠色。
“你一点都不惊讶?”威廉·戴尔对他的无动于衷很不满,要不是东方帮出手介入,那次的爆炸早就可以要了风静起的命。
东方帮,等他对付完风静起,早晚要铲除这个妨碍他的绊脚石,虽然东方帮目前是美国排名前十大商业王国之一,是黑白两道的传奇,他要能扳倒这个黑白通吃的企业集团,那么那个老是指着他鼻子骂的父亲就算尸体已经烂了,也不敢看不起他了。
“我知道是你下的手。”
“什么?”
“要查你们一点也不难,你不会以为东方帮的人可以任意让人欺负不闻不问,不对你们采取任何行动吧?”
东方帮很护短,而且向来眶皆必报。
有时候所谓的报复不一定是以杀制杀,经济制裁比什么都可怕。
威廉·戴尔脸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褪得干干净净。
“我们毒品生意经常在边界失利,赌场、酒店、妓院也被检举搜查,都是你们干的?”不管他利用多少管道寻找敢跟他作对的人就是一无所获,原来……原来竟是东方帮搞的鬼。
“那不是我做的,我只能这么说。”是他那票师兄弟干的,刚刚说了,东方帮很护短,而且眶訾必报。
“让史蒂芬那老头跟我作对,让我在政坛站不住脚的也是你?!”
“这不关我的事。”
“神刀,我今天要你付出代价!”威廉·戴尔恨极,脸都扭曲了。
“我不会以为你要我来是要请吃饭。”
要把帐都算在他身上,也可以,反正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不想见见你的老朋友金恩,确定他人还在不在?”威廉·戴尔阴险的笑,他的表情阴狠,令人心寒。
“我想不必了,你要的是我不是他,他的用处在于要挟我出现,你们都有耐性等我两天,杀他对你们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情你不屑做。”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就该知道你会死得很惨。”
“在黑社会打滚,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我随时都做好了被取走的准备——不过,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的生命里有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威廉·戴尔仰天狂笑。
“大话人人会说……来人,把他的身体给我搜干净,连一根牙签都不能留!”他就不信一个人孤势单的男人能做什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要不然我不敢保证尊夫人的安全。”风静起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他毫不反抗的让威廉·戴尔的手下搜
身,缴了他的Glock手枪,其它口袋的杂物也被搜刮殆尽。
“枪是好枪,不过,你真的很小看我,你以为一把枪就能让你全身而退吗?”他手一甩,把枪扔给了手下。
“让我看她。”
“你现在可是没有半点跟我谈判的筹码!神刀……”大局已经在他的掌控下,“既然你快死了,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看一眼,不过你的死相不好,到时候在尊夫人心上留下阴影可不关我的事。”
风静起真想叫他闭嘴,现在重要的是他要见到心愿,确定她的状况,她可是有孕的人,非比寻常。
威廉·戴尔拍掌,有人从暗处带出了梁心愿。
她被限制了自由,双手被铐住,面容虽然有些紧张,但看似完好无缺。
“静起。”
“别紧张,会没事的。”他许下承诺。梁心愿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也知道此时此地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以免影响风静起的心情,只能用眼珠紧紧的锁住他,里头是满满的担心。
“好啦,小两口要谈心有的是机会,我的枪法很准,会一枪送进你们的心脏,让你们一起作伴,路上不寂寞。”
然而,事发突然,一把银色小刀闪电般的射向威廉·戴尔,他的手下见状况不对,探掌扣向风静起的咽喉,但是被他伸手格开,反手劈向对方的后颈,那人连吭都没吭便倒地了。
他是医生,对人体穴道也有一定的认知,要料理一个人简单得很。
小刀原来是把精心打造的微型手术刀,那刀像毒黄蜂插入了威廉·戴尔的胸口,他痛得倒吸一口气,暴怒的嘶吼,“你们这群蠢货还在看什么,给我杀了他,不,把他打成蜂窝!”
异变突起的同时,梁心愿踢了看守她的人一脚,趁着那小喽啰发怒的扳她的胳臂时,身体借力使力往上飞旋,用以前学来的跆拳道重重地踹了男人一脚,不过因为她的双手被束缚,也重心不稳的一个大趔趄,碰撞了另外一个男人后跌进了不知名公墓的墓丛上,接着就再也不动了。
风静起见状肝胆俱裂,拿出藏在身上的烟雾弹往天空上抛,七彩烟雾往天上冲的同时,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的黑衣人出现山头。
那气势,如同战争。
黑衣人每个都一身特殊装备,枪弹缠身,手上不是杀伤力很强的霰弹枪,要不就是火力勇猛的突击步枪。
胜负立现。
威廉·戴尔喃喃地骂了脏话,除了不敢置信还是不敢置信。“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下次要对付人之前先搞清楚对方的实力,东方帮在台湾可不只有一个朱雀堂,你真的太小看我们了。”风静起很有良心的给他忠告,神色旋即转为冷酷,“但是我十二万分的确信你这辈子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说完越过他还有剩蛇、勾陈与青鸾三堂堂主的身边奔向梁心愿。她可千万不能有事!
很不幸的,才月兑离安胎恶梦没多久的梁心愿因为经历绑架,受惊吓,又摔跤的非人过程,在风静起的坚持下又住院了。
奇异的是她虽然看似重重地摔了一跤,月复里的胎儿却仍旧乖乖的躺在妈妈肚子里,没有造反,没有出血,甚至些微的擦伤也没有。
这是奇迹。
“静起,等我出院,我们去向那坟墓的主人烧香道谢吧,我觉得是他在冥冥中替我保护了Baby,你说好吗?”尽避人躺在舒适的病床上,心里头搁着的事情也没少过。
“妳说什么都好,我没意见。”只要他们母子均安。
“我什么事都没有,住在这里浪费钱又没什么用处,我们回家吧?”病房不管多么舒适都是病房,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
“妳说我大惊小敝也好,我就是不放心。”
“凭良心说,你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这做妈的?”忍不住要计较一下,不说清楚不放过他。
“孩子可以没有,我们以后只要妳愿意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但是妳不行,妳只有一个,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
梁心愿可没想到他说得这么露骨深情,一下红了脸蛋。
“再两天,如果医生确定真的可以回家,我马上带妳回去。”
“你每天都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槌了他一下,觉得他根本是在敷衍她。
“天地良心,这次一定是真的,不然等一下周医生来巡房,妳可以问他。”
风静起把金恩还有薇薇送来的香槟百合拆开包装放在水瓶里,顿时满室生香。人家都挂保证了,梁心愿总算不再计较几时可以出院,反正她知道风静起表面看似好商量,其实骨子里有自己的决定,他要是不松口说可以回家,她是别想离开了,再加上他已经给她请了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她只能认命的在医院里耗下去了。看着摇曳生姿的白色花朵还有搭配的姚金娘,以及两只身穿背心一脸淘气的小熊女圭女圭,她不由得想到那对父女。
“他们都没事了吧?”就算同样都是被威廉·戴尔当作用来威胁风静起的人质,她始终没机会和金恩说上话,她在医院清醒后,金恩只是满怀愧疚的再三道歉,一直说给风静起添了麻烦,最后带着已经变得安静许多的薇薇离开,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不用多问风静起就知道她指的是谁。“金恩带着薇薇回美国了,他们的事不用妳担心。”
“那么,那个坏人呢?”
知道她的好奇心若没有被满足,肯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他干脆坐到床沿,把事情的后续发展说了个大概。“威廉将会被遣送回意大利,现在正在谈引渡条件。”
“你是因为对人性灰心,所以不愿意再当医生的,医师执照根本从来没出过问题吧?”她实在聪慧,抽丝剥茧便把事情兜在一起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最重要的是当医生太忙,即使开了诊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守在诊所里面,反而更不自由,这违反了我想陪伴妳的想法。”
“这样不可惜吗?你真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钦。”
“以前,或许我的野心很大,想到处去看,觉得自己的能力充足,世界上没有难得了我的事,可是,两年的休养沉潜让我有时间好好回顾自己跟妳的事,我发现,没有妳我根本飞不起来,一个男人要是没有家,没有能让他心安的另一半,不管在哪方面有了成就,没有人可以分享,一切都是空的。”
梁心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捏住他的手心,就这样握着,久久不放。
好一会儿,她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
那天又是刀又是枪的,他们可是违反了枪炮弹药管制法啊……
不等她开口,风静起索性主动道:“所有的事有颜律师会处理,帮会的刑事委托都归他处理,妳啊,真爱操心,就别管那么多了,有我在,放心吧。”她吐了吐舌头,她不会真的变成爱操心的大婶吧?两天后传来消息,因为抓到毒贩头子威廉·戴尔的不是警方,而是“恶名昭彰”的黑帮,警政署在彻夜开会之后答应交换条件,就是不再追究朱雀堂跨海来台的事情,也撒除对他们的监视,再来,抓到威廉的荣誉没有朱雀堂的份。
而关于帮派之间的不正当械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起来怎么都是所谓的人民保母占上风,他们什么事都没做,还真好意思把功劳、人情全拿了。
其实警方不敢明说的是他们最近也受到很大压力,胜蛇、勾陈、青鸾都透过更高层的关系给他们施压,就连美方也有人在关切。
经过种种考虑,既要能让正义的一方面子不要丢太大,又要自圆其说,也只能这么蛮干了。
“便宜都让他们占了,还得理不饶人呢!”什么人民保母,太圈圈叉叉了!
“无所谓,”轻抚她气红的脸,他一点也不在意。“我们大家都平安,三个堂口的兄弟也没有任何折损,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对,有什么好争的呢?”她靠在风静起肩上,幸福那么满,谁无聊的还要去追究那些。
“我这两天都没有看到火儿。”虽然相处日短,她已把火儿当弟弟看,不免问上一问。
“他说他没脸见妳,因为他一个不注意让妳被掳又受惊,他很自责。”
“我不怪他,这又不是他的错。”他还只是个少年,谁会因为这样怪罪他?真是个叫人心疼的孩子。
“过几天等他想开了我再让他来看妳。”
“也好。”
不过,火儿的心思不同于一般人,几天后他给梁心愿留了封信,说他要回学校去把还有一个学期的课业完成,然后人就失踪了。
风静起派人去找过他,不是要他回来,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回学校去了,而不是在外面晃荡。
一年后陆续传来火儿的消息,他以吊车尾的成绩进了军校,成绩虽然不亮眼,但是他的好体格、灵敏的活动力很受长官欣赏,之后并不负众望加入以严格著称的陆战队,最后以最优异的成绩离开陆战队,加入特种部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陆陆续续的,天堂的员工、朱雀和其它三个堂口的堂主都来致意慰问她,也不是每天人都这么多,难得一天清闲下来,风静起忙别的事情去了,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见她没有说话聊天的意愿,很自动的到外头找伴去了。
她模着小肮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一件被她忽略很久的东西。
她小心的下床去翻找自己的包包。
包包有些脏,她不在乎,很快找出她要的东西来。
东西很小,不到她的巴掌大,这就是之前她打电话到美国,东方清俊答应要寄给她的带子。
东方清俊很细心的叫人拷成VCD,自从收到这块袖珍VCD以后,她像小偷一样,不敢放在家里的任何地方,生怕被某人发现,只好随身携带,事发那天它就放在自己的化妆包里,那些坏人虽然把她的包包乱搜了一通,对女人的私人物品却是毫无兴趣,它就这样逃过一劫。也是运气好,风静起刚好留了一台他晚上在这里办公的笔电,她拨拨弄弄,屏幕的影像很快出现了。那不是什么太欢乐的场面,几乎从一开始梁心愿就被里头的人紧紧揪住了心,
片子不长,片片段段的,应该说是一个一个阶段的拍摄。
那片子里的主角是全身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风静起,一动不能动的他,坚持要下地又不要别人搀扶的他,因为不能自主跌在地上一脸苍白满身大汗的他,还有手术时眉头深锁,忍受剧烈痛苦的他……
梁心愿几乎不忍再看,但是她仍捣着脸,咬着唇,坚强的看完半个多小时的片子。
片子最后是一片空白,她无力去按退片键,因为她已心痛得快要爆开——
他为她有多么的勉强自己。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她她她她她……她能够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