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这也能称为美人吗?
蜀倥茗望着大厅中央舞动身子的舞妓,心想这群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因为三国时代还没有太多舞步,还是时值战乱之后,所以她们跳起舞来才会像是被操控的木偶般吗?
这时代都没有比较上眼的女人了吗?
论脸蛋比不上绶儿,论身段也比不上绶儿,论娇俏也比不上绶儿……她们凭什么当舞妓,简直是丢人现眼!
他简直是看不下去了,瞧!连二哥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落跑了。
对了,绶儿呢?
一双妖惑人心的魅眸梭巡着四周,看着一群狐狸在那边弯腰作揖,却找不到一直占据他心房的女人。该死,她是跑哪儿去了?
方才要她坐在他的身旁,她却是抵死不从,现下好了,找不到人了;倘若他待会儿先走了,看她要怎么办才好。这儿可是东吴军营,她还以为这里是公安吗?真是个没大脑的女人!
一口饮尽杯中辣喉的酒,他瞇起冷騺的黑曜眸子,像只野兽似地看着眼前的猎物,却找不到一只合他胃口的。
唉!还是绶儿比较好,比较合他的胃口。
参加这个宴会真是令他后悔至极,不仅瞧不到他想象中的舞妓,更不见绶儿在一旁为他斟酒;而满堂又是一群虚与委蛇的家伙,他光是看了就倒足胃口,哪里受得了?
真想赶紧回公安,毕竟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不过,得先找到绶儿才行。
既然要找绶儿的话,那可得要先找到大哥,直接要大哥派人去找,可能会比他一个人找还快一点。
可是大哥呢?他瞇眼梭巡一会儿,却发现大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怪了。”他身为宴会主人,就该待在宴会上,怎么可能会失踪呢?难道另有隐情?
蜀倥茗倏地站起身,甩开一群像是在监视他的闲杂人等,悄无声息地直往后院走去,沿门沿户地偷验着里头;他不是为打探军情,而是寻找他的大哥和妻子。
他才没兴致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倘若不是觉得事情有异,他宁可醉死在大厅上也不干这种偷偷模模的行径。
他蹑手蹑脚地走着,却突然在一片丝竹声中听到绶儿特殊的嗓音,他蓦地停下脚步,蹲在门缝遏偷觑着里面。
这不看还好,一看险些让他吐血。
她是哪根筋断了不成,居然谁不勾搭,却搭上他大哥?
有没有搞错啊?既然有心要让他戴绿帽,也麻烦她找个他不认识的人,却偏偏找上他大哥。
他真是失策,忘了大哥的身高与他一般高。
他道她是为谁装扮,原来是为了大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下流女人,他不要也罢!
一道怒火直往上冲,他的大手一使劲,随即推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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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吓得搂在一块儿犹如交颈鸳鸯的人霎时分开。
“你们在干什么?”他咬牙怒道。
不只是绶儿有错,大哥亦是有错!
他明知道绶儿是他的妻子,然而大哥却没有拒绝她,引发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大哥他……”
黄绶才要解释,却被周公瑾擒得死紧,示意她住口。
她抬眼瞅视着他,眸底是掩藏不住的忧心,微启的唇瓣终究是无言地合上,显得有点委屈。
“大哥如何?”蜀倥茗怒声吼着。
怎么?莫把他当成傻子,硬是要在他眼前演着不入流的戏吗?
真是个不知何为妇道的下流女人,枉费他是凭地爱她、活地心系于她,而她竟是这样待他的?
爱?他登时傻住,露出一脸呆样。
他爱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爱的?
他不是说过,爱不过是一种幻觉,是一种欺骗大脑的催眠?就彷如人在高速行驶当中,大脑会分泌大脑啡,导致自己陷入一种莫名的亢奋之中;甚至于结合交欢,充其量不过是传宗接代所衍生下来的另一种游戏罢了。
他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吗?
可是……为何现在的他却感到有点动摇?
他真的无法忍受看她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无法看她那张粉丽的小脸偎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就算是他大哥也一样!
横竖大哥也不要他这个弟弟了,不是吗?
既然他都已经不顾虑他的想法,为何他还要给他面子?尤其是在他轻薄了她的妻子之后,两个人更是没有情分可言。
“妳没话说了吗?妳不会说话了吗?”看着她仍傻傻地窝在大哥的怀里,蜀倥茗觉得自己快要被身上的那把火给烧毁了。他一个箭步冲上
前去,随即将她扯离。“妳少给我不知耻了,居然还给我窝在他的怀里?”
“可你不是说他是大哥。”黄绶有点无辜地辩解着。
“就算是老爸也一样!”这不是废话吗?他们都是男人!
敝了,她向来不是对他所说的话感到质疑的吗?她不是不相信周公瑾不是他大哥的吗?怎么这会儿却相信了?
“可是大哥他……”
黄绶还想要解释什么,却突然看到门外有人窜进来,而且还亮出慑人的长剑,旋即挡在蜀倥茗的面前。
电光石火之间,蜀倥茗也发觉了刺客的存在,但他却己立在黄绶的身后且深深懊悔着。有没有搞错?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就算是要保护人,也该是由他保护她,哪有她保护他的道理,但是……
咻的一声,画面像是被分解似的慢动作镜头。
刺客手中的剑一滑,慢慢地跌倒在地上,鲜血自他的腰际不断地溢出,形成一滩血泊,震得蜀倥茗瞪大双眼。
“大哥?”他震愕地喊着,看着大哥甩动长剑上的血水。
方才危险之际,竟是大哥出手相助,这……他不是不认他吗?为何在这当头却又救了他?
“走!”周公瑾冷冷地道。
“大哥?”蜀倥茗陡地站起身瞪视着他。
“想逼我杀你吗?”周公瑾瞇起魔魅的眼看他。“别忘了,你我可是敌军而非联军。”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我?”可不是吗?
“你──”周公瑾瞪视着他,却又突地大笑。“那自然得感谢你的妻子,是不?想知道答案便问她吧!倘若你现下不赶紧走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永远走不出江陵城!”
他说得斩钉截铁,彷佛两人之间再无兄弟情分一般,而话中的挑衅更是让蜀倥茗怒不可遏。
他拉着黄绶直往外走,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以为大哥对他仍是有兄弟情分的,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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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妳到底同大哥做了什么事?”
一回到公安暂居的房子,蜀倥茗随即将黄绶拖进寝房里,靠着一身蛮力将她拽向床榻上。
“我并没有同大哥做什么。”她说得中肯,让人看不出破绽。
她像个小媳妇似地坐在床榻上,一双品亮的水眸直睇着他,那眸底是活地剔透澄澈,彷佛他真是误解她了。
“是吗?”可恶,她装得可真是像一回事呢!他索性在她面前坐下。“那妳说,妳为何在宴会上走掉?难道妳不知道现在的情势极为诡异,
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警戒状态吗?”
啐!他才不管情势到底有多危急,他只想知道在那一间房间里,她到底和大哥做了什么事,其它的他才不管。
“我瞧你挺尽兴的,遂便走道一点,免得扫了你的兴。”她说得有点埋怨。
“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扫了我的兴?”现在是在和他打哑谜吗?
“男人不都是喜欢舞姣吗?倘若要是遇上喜欢的舞妓,即使带回府中为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她澄亮的水眸里隐隐透着水雾,似在怨怼。
“妳现在是拐着弯要我纳妾?”他的嗓音陡升。
他有没有听错?好一个温驯又处处为他着想的爱妻,这个时代的女人全都是疯子,居然打算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其它的女人。
可恶,他是疯了才会爱上她!
“不,我一点都不希望你纳妾。”黄绶突然说道。
“哦?”他一愣,有点欣赏她与众不同的看法。
“但是我比不上那些舞妓,若你真要纳妾的话,我……”
“妳的脑袋到底是在想什么?”听见她的话,蜀倥茗简直想要掐死她。“妳既然是我的妻子,妳当然得要想尽办法来拴住我的心,不是吗?
说那什么丧气话,我听起来就有气!”
难道她就学不会征战杀伐吗?
女人也要努力地捍卫自己的爱情与家庭的,总不能一遇强敌便马上举白旗投降。那多窝妻啊!
“可你若真是爱上了其它的女人,我又能如何?”如果他的心已变,拴住了人又拴不住心;她贪心得很,她不只要心还要他的人,关于他
的一切,她全部都要,只因如此才显得完整。
“我不会爱上妳以外的女人!”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不过没办法,既然爱上了,他又能如何?他讨厌连续剧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恋情和对白,他向来勇于承认,不过对象是她,是今他痛苦了☆点;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却捡到了一个万中选一的极品,他……真是无憾!
“那妳呢?妳是否决定把妳的一切都告诉我了!”瞧她傻愣的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在她柔软的唇偷了个香,又意犹未尽地深啄一下,等着她回魂。
他知道他很帅,突然跟她告白,她一时适应不了是很正常的。
“你爱我?”相公居然会对她说出如此羞人的话……
“对,妳怀疑啊?”有没有搞错,她竟然不相信他?罢了,或许是因为她还以为他是之前的诸葛孔明,所以才会有此反应吧!
他决定了,反正他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八成是没办法回二十一世纪了,所以他决定留在这里见证历史;连带的,关于以前的事,他绝口不提,要她把他当成真正的诸葛孔明。
“我……”黄绶羞赦得说不出话来。
“说,妳和大哥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哪里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他不断地逼近她,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汲取她身上特殊的清香,眷恋着她娇羞的模样。
“我在宴会上感到无聊,便到外头走走,适巧遇到公瑾先生,我见他脸色不太好,便扶着他回房罢了。”黄绶慢慢地往后退,却不再支吾其词,眼波流转间还羞似怯。
不过,大哥咳血了,要不要同他说呢?
算了,大哥要她别提起,她就别提起吧!
“真的就这样?”他挑眉凑近她,亲密得可以嗅到彼此的气息。
他又认真地想了想,绶儿实在不是大哥喜欢的那一型,依大哥的性子,他实在是不太可能会动她的。
唉!会动她的人,八成也只有他了。
“真的!”她点头如捣蒜,生怕他不信。
“是吗?”
明白了整个事实之后,他的神色益发慵懒,摆明了吃定她,故意要恶整她,谁教她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他可是天之骄子哩,长这么大,哪里受过什么苦?她却是头一个让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的人,这能教他不报复吗?呵呵,他可不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定会以牙还牙、以怨报怨的。
“相公,你一定要相信我。”黄绶面露难色地求道。
信,他一定信,不过这当头他偏是要她难堪。
“妳要我怎么相信妳?”蜀俾茗挑眉问道,十足的痞样。“不如先月兑掉身上的衣衫,让我检查妳的身子。”
“嘎?”黄绶呆住。
“快呀,一件一件地月兑。”他霸气地命令着。
黄绶挣扎了半晌,慢慢地拉开腰间的绳结,随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直到身上仅剩贴身的遮蔽物。
“然后……”
“先生、卧龙先生!”
突地,一个超级不识相的小兵又冲了进来。然而他这一次却没那么好运了,还来不及通报事项,便已经狼狈地被石枕砸到,而后悲惨地昏厥在布带外。
“相公,他……”黄绶不安地指着外头。
“别理他!”蜀倥茗微恼地吼着,狂猛地吻住她的口,封住她的话,心里却开始盘算着,或许他应该要改变历史,制造出电话或者是其它的通讯器材,免得老是被人扰了雅兴。不过,在这个时代里,他找得到他要的材料吗?
嗯,既然火药的材料都找得到,其余的应该也可以凑合吧!
下次再想了,此刻美人在抱,他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