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在那里。”看到大爆炸而赶过来救人的巡逻舰,一名“神偷门”人首先发现了追云的行踪,他正攀在一块碎甲板上,载浮载沉。
两个“神偷门”人立刻跳下海去救他。追云甩开了手下的救援,厉声大吼:“快找莫纳王子!”
“表哥怎么了?”莉莉安出现在甲板上,此时天际巳露出些微鱼肚白,她由上而下看到了他一头的血和水。“你先上来再说?”
她抛下一只救生圈,追云套上它,莉莉安和调查局密探一起将他拉上舰艇。她没有立即问他昨晚发生的事,先叫人送上急救箱,包扎追云手臂、头部和背部上的多处擦伤。
接着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给他,烈酒下肚后,追云苍白若纸的脸孔总算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们上当了。”他咬牙切齿,指关头紧握得发白。“丽亚在游艇上安装了大量的炸药,发动器设在绑在水柳身上的定时炸弹上,我们只顾着拆定时炸弹,却没发现拆下炸弹,等于引爆另一处的炸弹。”
“那表哥……”
“公主殿下,让我去找吧!”一位密探跃下海里。
她脸色发白,两眼定定地注视着出事的海域,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嘴唇死命地紧抿着,咬出了一道又一道鲜红的血痕。
追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他何尝不难过。“想哭就哭吧!”他轻轻拥住小鲍主的肩膀。
莉莉安全身颤抖着更厉害了,但她仍然用力握紧拳头,使尽所有的力气厉吼:
“我不哭、我不哭,我绝对不哭,我要报仇,表哥……”泣血哀鸣像刀一样凌迟着追云的心,他屏住呼吸,泪眼对着初生的朝阳。“会的,我们一定可以为莫纳报仇。”硬磨出齿缝的粗嘎声音,是他用生命对太阳立下的誓言。“表哥……”她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他怀里,直到声嘶力竭,耗尽全身力气,彻底晕厥为止。
搜索一直进行着,不到半天的时光,莫纳王子出事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苏格里”全国。
第六代,唯一继承“玄武”血缘的人死了,这代表什么?所有莫氏的族人、门丁、家仆,百年前被流放出“黑暗帝国”的人都再也回不了故乡了。他们被帝国永远地据弃在门外了。
当天下午,“苏格里”内战正式爆发,由莫卡多国王亲自对丽亚王后宣战。惨烈的战争于焉揭开序幕——
翻腾的波浪击碎在沙滩上,飞溅起透明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晶莹眩目的光辉。
这是一片美丽的沙滩,有着如雪、如絮般绵延不绝的细白沙子,微风吹过,堆起沙的、筑起城堡,一条人影就在这大地之母的保护中,缓缓张开了眼睛。
莫纳摇晃着晕眩的脑袋,一边急着查看自己的手,大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立下要与她同生共死的誓言,他死命地拉着她,不管那爆炸的冲力、拉力有多大,他的身子几乎要被海中的漩涡给扯裂,他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抛下她。
他闭起双眼,突然两行热泪滑下脸颊,那只已经麻痹的手感觉到她的存在,他颤抖着转头,手掌用力握紧这触感熟悉的柔葵,没错,她真的在,感谢老天没有夺走她。他激动地睁开眼,迎上那张朝思慕想的容颜,迫不及待紧紧抱起她,这辈子他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了。“唔!”她轻轻挣扎了下,鼻端冲进他浓厚的男性气息,就是这种安全的感觉,她作梦都忘不了。“莫……莫纳……”
“哦,天啊,水柳,水柳……你终于醒了!”他捧起她的螓首,额头抵住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磨蹭过她的柔女敕与温暖。
“呜!莫纳……”她抱着他的头,想起这半个月来所受的折磨与思念,还有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爆炸,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这却不是她最害怕的,她只遗憾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她不知道倘若未来有一天,当他们誓必得分离时,少了他,这被活生生撕裂的身体与灵魂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别哭,水柳,别哭……都是我不好,我没尽到保护你的责任,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水柳……纵此一生,我都会用我全部的性命来守护你。”
“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她紧紧偎在他怀里,一颗心被这如火般的挚情沸腾得像要爆炸。“现实”完全掩埋在死里逃生的激情里。这一刻,不求任何报偿,她只愿为他燃尽这一生中所有的爱。
他们两人就这样紧密地相拥着,这一段得不到祝福的恋情已经走过太多的危机,他们都累了,只想永远这么抱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直到一只海鸟低空掠过海面捕鱼的声音,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莫纳依然将水柳抱在怀里,但他抬起头,放眼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十足陌生的景象,他不得不拍拍她的背。
“我们恐怕遇难了?”他起身并牵起她的手。“我们四处看一下,或许可以找到人烟?”
“等一下。”他这一走动,她才发现他背上大片的擦伤,那伤口都被海水浸得发白、浮肿了。“我们得先处理你身上的伤。”
“怎么处理?这附近没有淡水,也没有药。”他轻扬眉峰,昏迷时还不觉得痛,但一醒来,稍微活动了下,伤口又被太阳一晒,那又痒、又麻、又痛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这……”她迟疑地望向沙滩,随着他们一起飘上岸的还有不少游艇残骸,她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检视着,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
“没用的,全都炸碎了。”莫纳摇摇头,拾起一片碎木头,这原本是雄伟桅杆的东西,如今只剩手臂长了。
“莫纳,快过来!”水柳满怀欣喜地奔向浅海处,那里搁浅着一只大背包,她正用力将它拖上岸。“快来帮我把这东西拖上去。”浸了水的背包好重。
“什么东西?”他皱眉看着她一边拖,背包里的东西一边住外散,那背包八成也被炸破了,好多东西都流到海里了。
“快把东西都捡回来!”她急着堵住破洞,弄得手忙脚乱。
“这是什么?”他走过去,捡起几包塑胶袋、铝箔纸包的东西,真是奇迹,这些东西居然没被炸碎。
“啊!”她已经把背包拖上岸,一面检查里面的东西,一面高兴地大叫。“莫纳,你看,我们有救了。”
沙滩上摆满她的战利品,几包干粮、一小瓶烈酒、一只被震坏了的罗盘、一个急救箱、湿淋淋的睡袋和帐篷,还有几个打火机。
“感激现代的包装文化!”她对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撕开塑胶袋、保丽龙盒,里面的产品八成以上都完好无缺,急救箱里的棉花甚至干爽得可以飞起来。“快过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幸运,忙又多捡几样看起来可用的东西走上岸。“我不相信丽亚会对我们这么好,还特地准备这些求生设备以防我们遇难。”
“别开玩笑了,这是莉莉安送我的礼物,为了答谢我把‘神之石’还回去。”她先用剪刀剪开他的上衣,双氧水消毒,再抹上一层药膏。包装良好的棉花还可以用,但纱布却有些潮了,也许得晒个几小时吧!
“那可真是老天保佑,炸弹没把它们炸坏掉。”清凉的药膏稍减了疼痛,莫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弯腰抱起这些求生用品,将它们藏在离沙滩不远处的一座小林子里。
“我记得那天被绑上船后,巴比就将我的背包抢走,随手丢进系在船缘的救生艇上,大概是因为那里离爆炸源比较远,才没有全部炸碎。”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他嘻笑着在她唇上偷得一记香吻。
“别闹了!”天边的彩霞倏地飞上她的双颊,她羞怯地轻啐一口。“都什么时候,你还不正经,现在该怎么办?”
“先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烟可以求救,否则……”他动手摊开睡袋、帐篷,将它们晾在树枝上晒干。“今晚我们恐怕得在这里露营了。”
“是吗?”她把绷带也一起晒上去,吐吐舌,苦笑道:“看来我们只好去探险了!”
“其实在沙滩上野炊、露营感觉很不错的,起码够浪漫!”他拉起她的手走进林子里。
“只要不会冻死、饿死,基本上,住在那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
“你很现实哦!”
“更现实的还在前面呢!”水柳指着林子出口,对面依然是一片细白的沙滩,海浪规律地拍打着沙岸。“我们漂流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了。”
“你猜走一圈要不要一个小时?”
“我比较想猜‘什么时候会有人发现我们?’这个问题!”
“至少我们知道我们不会饿死、渴死在这座小岛上。”这林子中间有一洼小塘,蓄满清水,水里还有一些七彩小鱼,逍遥自在地悠游着。林中的树木结了不少不知名的果实,而且这座小岛似乎有海鸟聚集,只要有水、有食物,八成就能活得下去了。
“你确定这些东西没有毒?”她瞪他一眼。只有自幼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才会这样乐观到近乎白痴。
“放心吧!”他毫不在乎地嘻笑着抱紧她。“而且我有幸运女神在身边啊!一定会没事的。”这是他的心底话,他真的觉得,只要和她在一起,没有什么难关是克服不了的。
“是哦!”她在他怀中轻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中到底是谁的运气比较好?虽然她老是会换到一些奇怪、又正好救命的东西;但他比她更神,被狙击、摔飞机、碰炸弹……都不会死,他们两人碰在一起,铁定是上帝的恶作剧——
沁凉如水的月夜,两个硕大的银盘同时浮现在海面和天边,交相辉映出温暖、晕黄的银芒,洒满了雪白的沙滩。
几根柴薪堆叠出炽热、渤发的营火,熊熊火焰趋走黑暗与寒冷,燃烧出红色的光明与灿烂。
一对年轻男女正偎在火旁,静静地依靠着彼此。男人将他的头轻枕在女人大腿上,女人伸出她玉一船的藕臂解开他的长发辫,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梳刷过他棕金色闪亮的长发,偶然一丝调皮的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他轻皱鼻头,颇拿这捣乱的发丝没辙。
女人被他逗笑了,格格地发出银铃般的脆笑,更加淘气地拿起他的发搔向他的鼻子。
“哈……哈瞅!”莫纳打个喷嚏坐起身,嗔怪的眼神瞄向身旁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水柳,你越来越不乖了。”
她耸耸肩。“没办法,近墨者黑嘛!”
“近者变!”他突然诡异一笑,跳起来扑倒她。
“别闹了,这里是沙滩耶!”她酡红着脸在他身下轻扭着,不依地捶打他的胸膛。但奇怪的是,这绵绵密密的细沙居然给她的背脊带来前所未有的战栗感。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
“还有很多海鸟、鱼、昆虫……”
他猛地堵住她杀风景的嘴,深深地吻住那两片柔软、芬芳的红樱,灵活的舌轻扣、慢捻、啃咬……
“唔!”她轻叹一声,无力的娇躯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春水,迷蒙的眼越过他的肩看到满天星斗,一闪一闪地放射出七彩光华,更加颠倒了她的神智。
“啊——”她看到天上的星瞬间旋转成人人渴望的天堂,她迫不及待往上攀升,原本抵住他胸膛的手,转而紧紧抱住他的头,迷失在他火一般的深情里。
他耳里听到的是规律的海浪声,直到一阵凉风吹过,他机伶伶打个寒颤,更加渴望她的温暖,如蝶采花蜜般的细吻迅速印遍她的全身,随着每一寸烙印的经过,一具雪白如玉的娇美胴体逐渐呈现在他眼前。
“水柳,我的宝贝……”他巨大的手掌带着激烈的电流膜拜过她全身。
“啊……”她在他的身下娇喘申吟,一股异样的热浪从某一点升起,在她全身每一处奔窜,她抵挡不了那莫名的燥热,而他的更在加强这股热力。“莫纳——”她尖叫一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头里。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激情热吻由那红艳唇瓣往下延伸,任烈火着燃了那片花园。
但贪心的唇犹不满足地转移阵地,来到她平坦柔女敕的小肮,双手爱怜地摩挲着那不足盈握的柳腰,他爱死了这副外表娇弱、柔美,却拥有坚强独立灵魂的身躯。
“莫纳——”她已彻底迷醉在他的狂火烈焰中,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他立刻迫不及待地与她合而为一。
在沙滩上、在月影下,他们一遍又一遍合奏着“爱之交响曲”!有朗星为证、万物为凭,这份真情挚爱要持续到地老天荒。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降落在涨潮中,漫漫海水浸淹上细白的沙滩,他们以波浪为床奏完最后一个音节,他弯腰抱起她走进温暖的帐篷里。
“你真可恶!”她娇嗔地横他一眼,张口在他赤果的肩头上留下一圈深深的齿印。
“但你很可爱。”他抱着她,两具交叠的身子一起钻进羽毛睡袋里,将它挤得鼓鼓的,他们之间密合得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讨厌。”她轻哼一口,粉颊上红潮未退。性感的模样惹得他又不禁心猿意马,调皮的舌流连舌忝过那红艳如樱的芳唇。
“别玩了!”她的手在睡袋里掐了他一下。
“唉哟!”他瞪眼怪叫一声。“你想谋杀亲夫啊?”
亲夫?她也想,可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有时候她真的宁可留在这荒岛上与他过一辈子的两人世界。但可惜她心肠不够硬,无法叫他抛下那正被战火蹂躏的“苏格里王国”。
她想到莉莉安,还有很多很多人,如果莫纳没回去,可能这些人都要为他而死了,毕竟他的身份是如此的举足轻重。他是大家的王子,不是她季水柳一个人的男人!这是最悲哀的现实。
“我有正经事要问你,你再捣乱,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又来了,你最近越来越凶。”他撇撇嘴,低声咕哝道:“母老虎,住在河东边的。”
“少废话!”她横他一眼,白森森的牙惩罚了他不识好歹的唇一下。“我问你,你说要向路过的渔船求救,每天砍柴去放锋火,都三天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唔!”他伸出舌头舌忝舌忝唇,尝到一丝血腥味,老天!她可真狠。
“喂,你怎么不说话?”
“哼!”他撇开头,闹别扭了。
“莫、纳!”她用力磨着牙。
“我嘴巴痛不想说话不可以吗?”他有时候像个小孩子。
“那我来帮你治一治吧!”她突然用力在他腰侧掐了两把。
“你干什么?这是哪门子治疗法!”痛死了!他皱眉抚着腰瞪她。
“疼痛转移法。”她的眼珠子瞪得比他还大。“瞧!你刚才不是说了一长串的话,怎么?嘴巴不痛了?”
能怎么办呢?谁教他的眼睛瞪得没人家的大。自认倒楣喽!
“锋火是一定要放啦!但渔船什么时候会经过这片海域我也不知道!”终于乖乖地回答了。
“万一渔船一、两年后才来,那……”天啊!她惊喘口气,到时“苏格里王国”岂不打翻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唉!只可惜这岛上什么都没有,否则……”他说到一半,注意力倏地被一阵奇怪的隆隆声吸引住了。“水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她竖起耳朵,这岛上向来静得只有海浪响,此刻……“好像是某种机械马达运转的声音?”她忽然大叫一声。“莫非有船来了?”
自从落难此岛的三天来,他们一直在岛上的最高处燃着熊熊火焰,期望可以吸引过路船只的注意,救他们一命,但生机一直渺茫,水柳几乎要担心就算他们将岛上唯一一座树林子烧光了,也没人会来救他们,想不到就在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有船来了。
“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一看!”莫纳起身穿衣,走出帐蓬。
水柳跟着钻出睡袋整理容颜,站在林子口,她好紧张,指关节用力握得发白,一颗心充满矛盾与喜悦。
就快可以回去了,他得回到“苏格里王国”拯救他的人民免于战乱,然后他会登基,成为一国之主。
那她呢?一抹苦笑淡淡地飘上她的唇角,她没忘记在他的王宫里住的那三个多月,听到的是什么样的评语,而他从不许诺的态度似乎也很明显了,没有名分那是一定的。那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在他身边待下去?
突然,她想到这几个月来的恩爱,他们从没做过避孕措施,要是有个万一……
不!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她宁可带着孩子离开他,独自抚养她的宝贝,保护孩子永不受流言流语的侵害。
“水柳!”他轻快的脚步从沙滩的另一边远远地跑过来。“我们有救了,是菲律宾的渔船,他们答应带我们回‘苏格里’,水柳——”
他的灿烂笑容如朝阳一般明亮,她蓦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是屈服于现实;但她也不相信童话。灰姑娘能与王子结缘是因为她本来就出身于富豪,落难只是一时的。但她季水柳不是,姑且不论她的随性融不进规矩重重的王室,就算她能改,皇亲贵族们也不会接受一名饭店服务生成为他们的王后。
她与他终究只能成为一对红尘知交,等他摆平一切,月兑离危机后,就是她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她不会与他道别,默默地消失,她愿意抱着这美好的回忆直到永远。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叫自己硬下心肠,牵出一朵微弱的笑花。
“我们要立刻上船离开这座岛吗?”
“嗯!”莫纳点头。“他们说只是看到火光好奇过来看一看,他们还有一船的鱼货赶着回国,不能耽搁太久。”
“哦!”水柳轻颔首,随着他走向沙滩,一步一回顾地登上渔船。
那写满她一生挚爱的梦幻之岛渐渐远离了,她并不后悔与他恣情相恋的结果。“人不轻狂枉少年。”她一直以为这“轻狂”二字应该解释于“痴狂”;年轻的生命,选择一件终生无悔的事情,专注地燃烧出灿烂的火花。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明了“爱”的真谛,他们甚至没尝试过梦想成真的狂喜。但这两样东西她都在他身上得到了。渴望改变的灵魂与他共度了一段冒险生活,谱出一首至死无悔的“爱之曲”——
莫纳王子平安返国的消息像燎原的野火,顷刻传遍了全“苏格里王国”。
像是在庆祝他的历劫归来,当天正规军便擒获了叛军丽亚手下三大将中的海军舰长。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一听到莫纳和水柳已经回到王宫,追云和莉莉安迫不及待造访“渨阳宫”,但一见到人,他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表哥,呜……呜呜,你吓死人了,讨厌,呜……人家好担心你和季姊姊,哇——”莉莉安抱着莫纳和水柳放声大哭。
“对不起哦!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一条好漂亮的美人鱼,它邀我们上龙宫作客,一不小心玩得忘了时间,回来晚了,你别生气!”莫纳开玩笑地点着莉莉安的小鼻子。
“表哥!你还玩?人家是真的很担心耶!”讨厌鬼,老当人是小孩子。莉莉安嘟着嘴猛跺脚。
“神经病!”追云低骂一声。他真是疯了,才会去担心这个白痴。
“其实我们是被海浪冲到一座荒岛上,多亏莉莉安上次送我的登山背包,里面帐蓬、睡袋、打火机……样样俱全,我们才没饿死、冻死!”还是水柳善良,正经地帮众人解了疑惑。
“哇!那不是好像鲁宾逊漂流记?”莉莉安好兴奋的样子。“那个岛漂不漂亮?它位在哪里?”
“漂亮——是还好啦!那座岛太小了,走一圈顶多半个小时,所以谈不上什么风景优美,不过那里有很多海鸟栖息,正确地点我倒不太清楚。”没办法,罗盘坏了嘛!
“好捧喔!”莉莉安一副艳羡的口吻。“季姊姊,这三天来你都和表哥在小岛上过着甜蜜的两人世界,这么罗曼蒂克的事为何我都遇不上?”
“小白痴!”追云轻阵一口,转向莫纳。“我要走了,你家的大人叫你去议事堂,记得去啊!”他转身走出“渨阳宫”
“追云,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莫纳在他身后喊道。
“季姊姊,你看到了,这三天来,我就是跟着这根死木头到处搭船找你们,而我到现在还没被他气死,全归功我大人大量,不跟一个臭无赖计较。”莉莉安吊眉吐舌回追云一个大鬼脸。
惹得水柳低声笑成一只掩口葫芦。“我想你跟副总……呃?天生犯冲!”
“我们从见面的第一天就不对盘了,天知道他哪根神经线没拴紧?总是故意惹我!”
“或者你特别在意他呢?你知道的,人们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一些蠢事以吸引自己喜欢的人的注意力。”
“哈!那是本世纪最爆笑的笑话。”莉莉安翻个白眼。“季姊姊,咱们别谈他了,你再告诉我一些荒岛上的事好不好?那听起来浪漫极了,我真希望我将来也能有同样的境遇!”
“相信我,那一点都不好玩。”水柳猛摇头。
“季姊姊——拜托嘛!”十几岁的少女正是爱作梦的年纪,怎么可能漏过如此特别的罗曼史不听呢?
“好吧!我们进内室,我慢慢说给你听。”当然限制级的部分她会跳过去。
另一边,莫纳在御花园里追上追云。“嗨,我想……我得道歉!”
“被美人鱼迷晕头的事?”追云脚步不停。
“当然不是,对不起!我失踪这几天,你在‘苏格里’一定过得很辛苦。”
“还好,差不多每天都有十个人吵着要枪毙我,罪名是害死他们的王子殿下。”追云撇撇嘴。
“意料之中,我国的制度有时候是封闭,而且——利己一点点。”要检讨自己的缺点并不容易。
“我比较喜欢‘自私’这个辞儿。”追云终于停下脚步。“听着,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季水柳也月兑离险境,我想我该走了,帮我向国王和莉莉安说声谢谢,这些天若没他们护着,你此刻大概得去乱葬岗找我了。”
“莉莉安?我以为你们是天生的仇人!”
“事实上她跟了我三天三夜,寸步不离、吵闹不休,但根据我的人的报告,最少有五名狙击手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没在我脑袋轰上一枪。”追云耸耸肩。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晚一个月再回去?我有一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忙。”莫纳有些为难地开口请求。
“什么事?”
“我打算让内战在一个月内结束,但经过这次的炸船意外,我担心国内有些人会将矛头指向水柳,我想请你保护她,直到我处理完叛乱的事。”
“而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季水柳?”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莫纳神色严谨。
“听着,我可以保护她,但如果你老是想把那个小女人当成易碎的骨董,锁在保险库里,总有一天,你会和我大哥一样惨的。”追云摇摇头.想起家中的大哥,可怜的柳晏飞快被朱巧巧整死了!
“但我不能再拖累她了。”
“随便你。”追云转身往回走。
“你要去哪里?”莫纳喊住他。
“回‘渨阳宫’找莉莉安,跟你说话比跟她吵架更教人生气。”
“很有哲理的一句话。”莫纳轻叹道。他知道追云说得有理,但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可能失去水柳的危机了,他是那么地爱她,宁可用生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