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绫焦虑地从瑞士飞回台湾,在家中等待了数天,但是,君傲磊却始终没有回来,他甚至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报平安。
为此,凤绫连续作了好几晚的噩梦,并且一次一次地从梦中惊醒。
她再也无法等待了!
凤绫抓起大衣直奔下楼,对管家老唐说道“备车!我要出去。”
“是。”
看见凤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戴维斯忙拉住她。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你要去哪里?”
“我一刻也无法再等,我要去找君效磊!”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该死的高傲、该死的自尊心害的!如果她不要执意与君傲磊赌那一场,今天也不会让君氏财团垮台!
戴维斯不敢放手!因为眼前的凤绫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像是随时会昏倒,最好不要随便外出。”
“我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她看着戴维斯,像是突然看见救星一般紧抓着
他,急切地问“戴维斯,你跟在君傲磊身边最久,你一定知道君傲磊最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对不对?”
戴维斯痛得龇牙咧嘴,老天!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戴维斯,快告诉我!”
“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凤绫颓然地松开手。
难道君效磊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吗?不可能的!
她松开戴维斯,漂亮的眼睛有种无法动摇的坚决。
“我一定可以找到他,一定可以!”她喃喃地说着,不顾众人的阻拦直奔上车。
君家的司机载着凤绫去到台北市每一个君傲磊可能去的地方,但是始终没有消息。
直到天色都黑了,连续找寻了将近十七个小时,司机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凤绫这才不得不决定打道回府。
“小姐,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再继续找,总有一天会有消息的。”
“嗯……”她无力地应道。
片刻后,窗外下起了大雨,迷蒙了窗外的景物,视线所及的一切全都成了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楚。
车子弯进了熟悉的坡道,在君家门口停下。
“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到后车箱拿伞。”
“谢谢。”
司机下车去了,凤绫将视线再度调回窗外,模糊中,她看见门外的玄关有一抹挺拔的身影。
那一刻,世界彷佛都不存在了。
凤绫的心跳在了在停顿一拍之后,不断地加速,她察觉心中莫名的悸动,还有克制不了的颤抖。
是他吗?
那个人是他,还是幻影?
不!就算是幻影也无所谓,即使是幻影,她也不容许他消失!
凤绫推开车门站在雨中,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那抹修长的身影。
“君傲磊:是你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玄关,语调哽咽,几乎要抑制不住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啜泣。
那扶身影走向了她,然后将她用力地纳入宽阔而温暖的胸怀中,当她听见他心跳的那一刻,她彷佛听见了世界上最悦耳的天籁。
直到此刻,她才敢确定他是真的!是真的!
拥着她,君傲磊低语着,“是我,凤绫,我回来了。”
君傲磊的声音如同甘霖,浸润了凤绫心中那片近乎枯竭的荒漠。
她将小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彷佛只有这么做,他才不会再度从她的眼前消失。
“凤绫……”他叹息着,低喃着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
她愤然地勾下他的颈项,狠狠地吻上了他!
那个吻包含了太多的感伤、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气愤与太多的担忧,像是两簇缠绕着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毁灭般的激情。
她甚至不惜吻破彼此的双唇,仿佛要籍由这样的痛楚来证明他们的存在。
“君傲磊,你怎么能丢下我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每晚都作噩梦?就因为你
恨我让你一无所有,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吗?你真狠!”她啜泣着抡起拳头捶打着地,语不成声。
他握住她的双腕,凝视着她泪痕狼藉的绝美容颜一字一字地道“凤绫,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有在乎过君氏财团的兴衰存亡。”
“你说谎!如果你不在乎,为什么要躲开我?”
他拥住她,沉默了片刻后低语“不是躲开,而是沉淀、思考……我想知道,失去所有的君傲磊,到底还剩下什么?”
“你曾说过,你双亲的死亡对你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彻底颠覆了你所有的
价值观,你痛恨金钱所带来的权力,因而想要主宰金钱,将金钱踩在脚底下,而且
不再受它所左右,所以,你不断地自我超越,就为了站上金字塔的顶端。在你的眼
中,我拥有一切你所渴望的东西,但是,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这样一个什么都有的人,仍然有着伸手难及的渴求。”
“那么……你渴求什么?”
君傲磊淡淡地一笑,“我渴求的东西,和你是一样的。”
“我不懂……”
“你说过,即使你能够主宰金钱,也不能找到真正的、完整的自己,彷佛还失落了一角一个微小,但是很重要的部分。凤绫,现在你知道那是什么了吗?”
她凝视着地,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地滑下脸颊。
“是的……我终于知道了,那是『爱』。”
“对,这就是我现在仅存的东西,即使是用十个君氏财团去交换也不可惜。”
君傲磊轻抚着她如黑缎般的发丝,笑着低语,“凤绫,你不会晓得,当我知道你嬴了这场赌局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骄傲。”
凤绫含着泪笑了。“赌局还没结束呢!”
君傲磊扬起倡。“怎么说?”
“我敢跟你打赌,我所能给你的幸福,一定远超过你所能给我的,信不信?”
“我不信,不过……我们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印证。”君傲磊笑着吻住了她,“我们结婚吧!凤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