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蓉渲在获知姊姊季蓉芸将嫁给褚凯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远超过兴奋。
即使她从未见过季蓉芸交过的男朋友,但以她对季蓉芸的了解,褚凯绝不是季蓉芸心中丈夫的人选。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他们要结婚了,不是开玩笑,而是正经八百的。
褚凯以前是个风流浪子,他换女人的速度几乎可以登上金氏纪录了,所以,季蓉渲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仔细观察,她发现褚凯并不如外界传的那样花心,相反地,他对季蓉芸可说是百分之百的纵容与疼爱。
从他凝视季蓉芸的眼眸,并不难看见他对她的深深爱恋,这着实让季蓉渲对他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可以嫁给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是幸福的,但前提是这个男人也必须是自己所爱的人,若只是被爱,那么,幸福仍遥不可及。
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加上季蓉渲的观察,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季蓉芸并不爱褚凯。
既然她不爱褚凯,以季蓉芸的脾气,就算拿枪抵住她的头逼迫她,也是没办法动摇她的意志,那么,到底是什么因素让她决定嫁给褚凯?
每次季蓉渲想问个明白,季蓉芸便会顾左右而言他,或干脆以沉默来避开她的关心。
眼见婚期一天天的逼近,季蓉芸非但没有待嫁新娘的喜悦,反而像株失去阳光的花朵,一天天的枯萎。
季蓉渲决定不再保持缄默,为了姊姊的终生幸福,她一定要找出原因不可。
“不……不要怪我……梵迪,不要恨我……我是爱你的……不要离开我……”
又作噩梦了,季蓉芸颤抖着手抹去额上的冷汗,她感觉到自己已汗湿了睡衣。
这已经是她每天的梦魇了!轻叹一声,扭开床头灯,她屈着腿坐在床上,双臂紧紧环着自己。
随着婚期的逼近,作梦的次数也逐渐增加。
她梦见了雷蒙,他正以冷冽饱含恨意的眼神瞪着她,她想向他解释,可是在梦中,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虽然这只是梦,但是,梦境往往是现实的写照,她知道他一定很恨她,恨她的绝情。
但又有谁可以明白她心中的苦?她会做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因为她爱他。
这将是她心中永远的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将随她老去埋入黄土也不会有被人知晓的一天。
“叩!叩!叩!”细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季蓉芸的思维,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姊姊,我睡不着,看见妳还亮着灯,可不可让我进去和妳聊一聊?”其实季蓉渲是到婴儿房察看儿子有没有踢被,在经过季蓉芸的房前时,突然听见她的梦呓才停下脚步的。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季蓉芸在梦中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梵迪!
谁是梵迪?他和季蓉芸的消沉有关吗?
她真希望可以明白季蓉芸在蒙地卡罗的那段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进来吧!”季蓉芸拍拍自己失神的脸。
灯光下的季蓉芸看起来憔悴得吓人。
“姊,妳脸色好差喔!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季蓉渲关心的坐在床沿。
“我很好,妳别胡思乱想。”她强颜欢笑。
“我才不会胡思乱想,要不要我拿镜子给妳自己看一看?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快要结婚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妳是等着上断头台呢!”季蓉渲再也忍不住了。她告诉自己,今晚若不问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妳坦白告诉我,妳要嫁给褚凯是不是另有苦衷?或者是他逼妳的?还是──”
“渲渲,妳电视影集看多了,”她打断季蓉渲的逼问,以四两拨千斤的淡然口气道:“我只是得了婚前恐惧症而已,妳就别为我担心了。”
“好,我相信妳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季蓉渲语带双关地说,“那么,请妳坦白告诉我,谁是梵迪?”
季蓉渲看出她的不对劲了,她的眼神闪闪躲躲,分明是有事隐瞒。
“他是妳匆促决定嫁给褚凯的原因对不对?”季蓉渲旁敲侧击的问。
“不是,不是!”季蓉芸再也承受不了妹妹的逼问,她哀求道:“妳可不可以放过我?别再问我一些有的没有的。”
“如果妳不是我姊姊,我才懒得问,可是,妳是我的姊姊,我非问不可。”她决定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妳到底想问什么?”
“谁是梵迪?”这是重要关键。
“我不知道。”季蓉芸口气冷漠疏离,不似平常的热络。
季蓉渲气炸了,“妳不是不知道,而是妳不肯说对不对?”
“没什么对与不对,很晚了,妳若不想睡,我不会管妳的,但是我困了,我要睡了,晚安!”季蓉芸躺了下去,将被子拉好,然后背转过身假寐。
季蓉渲气得跺跺脚,然后离去。
但泪水却早已湿透了季蓉芸的枕边。
多日的失眠,即使化上了浓妆,仍掩饰不了季蓉芸眼眶下的阴影。
“哇!怎么下雨了?”季蓉渲望着不作美的天空嚷着,即使是身为人母了,仍不月兑她纯真率直的个性。
季蓉芸羡慕的看着妹妹,和妹妹比起来,妹妹比她幸福太多太多。
“姊,外面雨下得好大,干脆另选他日举行婚礼算了。”季蓉渲是找尽机会要拖延季蓉芸的婚期,无疑是希望她会有想通的一天。
“别闹了,褚凯在教堂等着我呢!”她十分感激妹妹的关心,但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再回头了。
“妳真的想嫁给褚凯?”季蓉渲看得出姊姊心中的勉强。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妳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她淡淡地扯动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妳确定妳对褚凯有感情?真的不后悔?”
她已没后悔的权利,季蓉芸再一次思量自己和褚凯之间的感情依附。
人和人之间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了,纵使她不愿让自己陷入这情感的泥淖中,不断挣扎,却愈陷愈深,直到再也摆月兑不了,就此沉沦……
在神父的祝福下,她终于成为褚凯的妻子。
“请交换戒指!”神父说。
当季蓉芸伸出手准备让褚凯为她戴上戒指时,才赫然发现,雷蒙为她戴上的戒指一直戴在她的手指上,不曾拔下来。
褚凯拧了拧眉,想将银戒拔下,她马上将手缩了回来,她的举止让褚凯感到不悦。像负气似的,他强硬地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银戒仍安然无恙地戴在她的中指上。
众人的道贺声、祝福声,随着漫天飞舞的彩片传入季蓉芸的耳中、眼中。
原本只有短短距离的红毯,竟让她觉得走得好沉重、好累。
忽然,她觉得像被抽光了全身力气似的,双脚失去支撑,眼一黑,在众人的惊呼中,她昏了过去……
如果可以,季蓉芸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因为她从褚凯的口中得知了一个令她如遭青天霹雳的消息.她怀孕了。
这样的消息由褚凯口中说出来,是何等的尴尬。
她原以为褚凯会生气,但从他平静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怒意。
“你会要我拿掉吗?”她怯怯的望着褚凯,心中对他充满歉意。
“妳会拿掉吗?”他不答反问。
“我想──留下他。”
这样的回答对褚凯并不公平,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会,也不能扼杀这一条小生命,更何况孩子是雷蒙留给她的,她不会拿掉,绝不!
对这样的回答,褚凯似乎早已想到了,他脸上平静得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半晌,他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如果我答应妳留下孩子,妳是否仍会履行妳的承诺?”
“褚凯,我……”没有孩子,她可以让自己麻木的过一生,但现在有了孩子,她不能不替孩子的未来设想。
“我愿意把孩子当成我亲生的。”他做了最大的让步,一切只为了爱她。
季蓉芸对他有如此宽大的胸襟十分感动,但是,她不能欺骗褚凯,这样子她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对不起……我不能履行我的承诺,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
“我终究还是没赢得了雷蒙。”褚凯哽咽地道,“我仍是他手下的败将,我不甘心。”
“褚凯,你恨我吧!你怨我吧!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的声音破碎得令人心疼。
她看起来是那么无助、脆弱,彷佛背负了全世界的伤痛,让人不忍再苛责她。
他是上辈子欠了她,注定这辈子还她是吗?一见到她的眼泪,积压在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全化成烟云。
“别哭了,我不生妳的气。”他好想将她拥在怀里安慰她,甚至愿意替她背负那些伤痛。
“你真的肯原谅我?”她有些意外,语调颤抖。
他点点头,原本冰冷的眸子变得温煦了。
“我尊重妳的决定。”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无怨无悔,他该感谢她让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
“谢谢你。”眼泪濡湿了她的脸。
“别哭了,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何况,待会儿妳妹妹看了,会以为我欺负妳,那我可吃不完兜着走了。”他用手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松弛那紧绷的身子。
“我会向蓉渲解释的。”
“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他作梦也没料到自己会有如此宽大的胸襟,“妳也不想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别让他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吧!我愿意给孩子一个姓,等孩子生下之后,我们再办离婚。”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利用你,我办不到。”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妳没有利用我,所以,妳不用感到愧疚,更何况,若不这么做,一旦雷蒙知道孩子的存在,妳想他会放过妳吗?”褚凯一语击中了季蓉芸的要害。
这个孩子,她决定独力抚养,绝不会让雷蒙知道他的存在。
她除了接受褚凯的建议,好象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谢谢你。”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想不到。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我就知道姊姊心中有委屈,原来是褚凯使坏,让我姊姊怀了他的孩子,迫使她不得不嫁给他,他太坏了!”
狄斯看着妻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感到啼笑皆非。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他将她抱到膝上,像哄孩子般哄着她。
有时,他很怀疑她真的已经当了母亲吗?其实,她还像个大孩子而已。
“你们男人最坏了。”季蓉渲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妳没听过吗?”他笑嘻嘻的吻着她气嘟嘟的红唇。
“还笑,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又怎么了?”他真冤枉。
“当初你若不要介绍我姊去找褚凯,我姊也不会被他骗了。”
“妳又知道谁骗谁了?”
“呵,你言下之意,是说我姊姊骗了褚凯不成?”
“给我?”狄斯有点吃味儿了,生了孩子之后,季蓉渲分给他的爱就少得可怜,现在季蓉芸又出了这样的事,他简直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了!
“不行,我一定要为姊姊讨回公道……,你……在……做什么……”她发现狄斯的手正不规矩地探入她的上衣内……
“我也在讨回我的公道……”他的唇火烫地移到了她的颈项、她的耳垂,她的脸颊在他的挑逗下火红了起来。
“你……你……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这是很重要的事……”
“我相信这也是很重要的事。”他的吻延伸到了她雪白的颈子,然后,他动手解开她的衣扣。“该死!妳干嘛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衣服。”
看他又气又急的模样,实在难与平时沉稳严肃的他划上等号。
“谁教我有个色老公,总喜欢出其不意的偷袭我。”
季蓉渲那绚丽的笑颜引来狄斯更狂的迷恋,纵使他已对她说过千遍万遍的我爱妳,仍无法将他对她的爱彻底的表达出来。
不过,他还是要说:“我爱妳,渲渲。”
“我也爱你,我的海盗情人。”思潮回到了他们在海边相遇的那个午后,人与人的缘份是很奇妙的,上天安排好的,逃也逃不掉。
如果懂得珍惜,幸福就是属于自己的。
她衷心的感谢上天为她安排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也希望上天不吝再为季蓉芸安排另一段佳缘。
要遗忘一个人很容易,但要遗忘自己所爱过的人却很困难。
季蓉芸试着让时间冲淡自己的记忆,将痛埋在心中,过去就像泡沫,也像一场白日梦。
从今以后,她要为肚子里的小生命而活,她会把所有的爱全放在这个小生命上,让雷蒙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
“蓉芸,准备好吗?”褚凯见她久久没下楼,紧张地冲上来探个究竟。
“好了。”她吃力地从床沿站起来,月复部又是﹂阵紧缩,看来这个顽皮小子真的要不按牌理出牌,想提早出世了。
自从医生发现她可能会有早产的迹象后,褚凯就如临大敌般,不敢稍微放松。
虽然他不是孩子的爸爸,但他表现得比爸爸还像爸爸。
“肚子又痛了吗?”褚凯紧张的搀扶她步下楼梯。
“有一点点……”说完,又因一阵紧缩而令她的五官全扭曲在一起。
“还挺得住吗?”褚凯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可以。”她咬紧牙根点点头,如果连这样一点点痛她都承受不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她要如何面对。
褚凯飞车将她送达医院,五个小时以后,孩子终于呱呱落地了。
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褚凯将早已签好的离婚证书托护士交给季蓉芸,然后带着一身的黯然离去。
他的行为让许多人都无法谅解,甚至有很多人为季蓉芸感到愤怒,认为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竟然在妻子生产的当天绝情的离去。
只有季蓉芸才明白,褚凯不是绝情的男人,他这么做,无疑是想将所有的错背负在他身上,他是在保护她。
即使没有留下只字词组,但季蓉芸知道,不管褚凯身在何处,他都还是关心她的。
为了报答褚凯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决定把儿子的名字取为思凯。
董惟森一直很关心季蓉芸,当他获知季蓉芸产子,又遭褚凯遗弃时,他已印证自己的猜测。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雷蒙,然后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当他见到床上纵情放荡的景象,他气得差点没拿起地上的空酒瓶往雷蒙的头上砸过去,看看是否可以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
他的闯入惹来雷蒙大声的咒骂,雷蒙迅速地抓起被单遮住自己和黛比的身体。
她……叫黛比是吗?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对他而言,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他只是拿她们当成发泄的工具。
他出手大方,许多女人都迫不及待地跳上他的床,银货两讫,没有负担,不会受伤,这是他想要的。
“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董惟森从皮夹抽出钞票丢给床上的女人,女人马上识相地拿着钞票离去。
“什么重要的事?”雷蒙整个人懒懒的,提不起劲儿,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在乎。
“是和季蓉芸有关的──”董惟森还没说完,马上被诅咒声给打断。
“该死,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他故意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董惟森深深吸了口气,冒着会触怒他的危险提高音量,“她和褚凯离婚了,就在她生孩子的当天,褚凯拋弃了她和孩子。”
“是吗?她终于尝到苦头了。”
短短三秒钟不到的时间,雷蒙竟一反刚才那怒火中烧、杀气腾腾的表情,冷冷的勾起嘴角,冷锐、深沉、幽深如子夜的蓝眸,突然之间变得高深莫测,阴森得散发出一股冻人心肺的寒气。
对他的幸灾乐祸,董惟森气昏了,以至于没注意到流动的空气中渐渐有了诡谲的改变。
“难道你不再关心她了吗?你怎么可以表现得如此他妈的冷酷、无情?”
“如果你认为我冷酷、无情,那你去关心她呀!我不会反对的。”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脸色仍是没有改变。
董惟森忍无可忍的对他低吼着:“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怀疑你身上流的血是冰的。”
雷蒙的脸顿时如覆上千年不融的寒冰,变得冷硬漠然。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想要休息了。”他在下逐客令了。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董惟森愤怒不已的扬长而去。
“后悔的人不会是我!”他撂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其中的含义只有他才明白。
“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季蓉渲恨不能手上有把大刀将负心汉褚凯给到成肉酱,做成人肉叉烧包喂狗吃。
她激烈的程度可胜过别人一筹,没法子,谁教褚凯欺负的人是她的姐姐。
“渲渲,别骂褚凯了,错不在他。”季蓉芸心生愧疚,自己竟让褚凯背了黑锅。
“他拋妻弃子,还没有错?他该下地狱才对!”她噘着嘴,不满的谩骂着。
“渲渲──”季蓉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妹妹解释事情的始末,但为了怕引来更多的烦恼,她决定还是对妹妹隐瞒一切。
“姊姊,妳不必伤心,这种恶男,早日让妳看清他的面目,是妳的幸运,”季蓉渲拍拍姊姊的肩膀,一副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神情。“从今天开始,妳和思凯就由我和狄斯来照顾。”令她百思不解的是,褚凯如此无情,为什么姊姊还会将儿子取名为思凯?莫非她真的很爱褚凯?
对于妹妹的关心,季蓉芸不胜感激。
但是,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她就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走下去。
“我不能成为妳和狄斯的负担,我决定带着思凯回英国去,我已经托朋友找到工作了。”
“妳要回英国?我不准!”季蓉渲说什么也不放心让他们母子孤零零地在异乡流浪。
“渲渲,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她心意已决,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将思凯抚养长大。
“妳走了,我会很孤单的。”季蓉渲决定使出撒手?──哭。
“妳不会孤单的,妳忘了妳有爱妳的狄斯,以及妳的小宝贝吗?”她热泪盈眶的安慰妹妹。
“可是,我舍不得妳走。”季蓉渲像个小女孩般撒着娇,“妳走了,我会想妳的。”
“如果妳想我,妳可以请狄斯带妳到英国看我;或者我有休假,我也会带思凯来看妳,妳别这样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妳会不会留下来?”
“不会。”
季蓉渲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季蓉芸坚决的个性,再说什么也说服不了她的。
“妳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英国过的不好,妳就来找我,好不好?”
“好。”再苦、再累、再不好,她都会咬着牙撑过去的。
上帝关上一扇窗时,总会仁慈的再开一扇窗。她的选择,她不后悔。
到了英国,她将展开一个新的生活,一个只有她和思凯的生活。
突然,她有“飘”故事里女主角的洒月兑──一切留待明天。
她相信属于她的明天会是充满阳光,会是美好的。
她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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