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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上) 第七章

几个小时之后,海宁儿和褚凯由加州飞抵纽约。

当她走出纽约机场时,海宁儿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离开台湾几千哩远之际,她发现自己这一步实在跨得太大了,她嫁给了褚凯,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的未来是不可知的。

褚凯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从机场出发也已经一个多小时,她不禁纳闷,褚凯住的地方到底有多远。

她想问他,但是他从一上车,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打计算器,一下子打电话,她根本记不得他究竟打了几通电话。

褚凯似乎发觉自己冷落了她,当工作告一个段落之际,他对她说:“累了吧!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妳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休息一下?”

“不用了!”对于他如此亲密的邀请,她感到有些羞赧,想到他们以后要住同一个屋子、睡同一张床……上帝!她的心跳漏了个节拍。

“妳在想什么?”他忽然头一低,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舌头触着她,一手则在她另一耳流连揉搓,不可自拔。

“别这样……”她全身一阵颤抖,却无力推开他。“司机会瞧见的……”

“放心,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懂得。”他轻笑着。

海宁儿闻言如冷水淋身,用力推开他。

“这么说,你常常在车上跟别的女人亲热啰!”

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怎么,已开始盘问我的过去了?”

“我才懒得理你呢!”她心口不一。

“是吗?”他得意地笑了笑,“可是,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酸味呢?”

“哪有!”她指桑骂槐,“你鼻子这么灵,你属狗啊!”

“不!我喜欢当!”他用手指轻轻顺着她耳后往颈子划下……她迅速地回头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阻止他的侵犯。

“最毒妇人心,妳怎么舍得咬我,我是妳老公耶!”他疼得哇哇叫。

“谁叫你不规矩!”老公二字令她心神荡漾,老公老婆,好陌生却又亲切的字眼。

“我哪有不规矩,”他一脸无辜,“难道妳希望一个不懂情趣的老公吗?”

“无聊!”她白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有一个懂情趣的老公,好象也不错嘛!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比别家都大的平房。

“来吧!褚太太,”褚凯朝她伸出手,微笑道:“该看看妳的新家了。”

褚太太,好奇怪的名称,海宁儿觉得口干舌燥。

褚凯打开门,领着她走进屋子。

屋子里装演得精致典雅,完全西方的风格,每一个布置都充满家的温馨感觉。

“来吧!去看看卧室。”他抓住她的手,大步走过客厅,但是走到一半,发现海宁儿却一动也不动。

“我……很渴……不!我很饿,我想吃点东西。”借口!借口!她只是在害怕面对事实。

他笑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妳不渴,妳也不饿,妳只是在害怕,对不对?”

“才没有呢!”还在死鸭子嘴硬,唉!

“那就走吧!或者妳希望我抱妳进新房呢?”说着,他真的伸手要抱起她,令她退后了两、三步。

“不不,我可以自已走。”她气自己这么胆小。

“那么走吧!”他笑着牵她来到卧室。

卧室很大,整理得相当干净。

“你有请佣人吧?”她知道他工作很忙,加上他又是男人,一定不会动手做家务的。

“妳问这个做什么?”他轻笑一声,“噢!我懂了,妳是怕一个人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还希望请一个保镖呢!”她讥诮地说。

“放心吧!我有请佣人的,妳可以安心地当少女乃女乃。”

“你以为我喜欢当那种好逸恶劳,成天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吗?”她有些动怒了。

“妳不是废物,是恶婆娘行了吧!”话才说完,他胸口马上得到重重的一拳,他马上佯装生气地道:“天哪!妳想谋杀亲夫,看我怎么饶得了妳。”

“你想怎样,打我?”她挺直腰,一副不害怕的模样。

“打妳太便宜妳了。”他神秘地一笑,就在海宁儿还没完全意会他的笑容代表什么意思前,他竟动手搔她痒。

海宁儿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只怕——痒,曾经咪咪和雅雅还因此而笑她说,以后她一定是个疼老公的太太。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疼老公,当务之急,只希望挣月兑掉褚凯的魔掌。

岂知褚凯知道她的弱点后,便得意洋洋地猛对她上下其手,害得她无处可躲,一个失去平衡,两人双双倒向卧室的大床。

“求求你……”她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求我什么?”他眸底掠过一丝狡犹的光芒,但却没停止搔她痒。

“我承认我输了行不行?”她扭动着身体告饶着。

“我赢了,总该有奖赏的吧?”他沙哑地问。

海宁儿屏住气息的垂下眼,羞赧得两颊配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应。

他凑近她,对待她如纤细的玻璃女圭女圭般,深怕碰碎了她似地在她脸上印下无数细碎的吻。

“妳好香……”地嘶哑地低喃,然后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碰触、逗弄,舌忝舐她小而饱满的唇瓣。

海宁儿感觉自己正慢慢坠入他的柔情中,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启唇。

褚凯满意地勾起唇角,舌头伸入她口中,调戏她湿润柔软的粉舌,并且吸吮,然后他的手轻轻褪下她的衣服,袭向她的胸部,她惊喘一声,闭起双眼……突然,一阵门铃声传来,像一盆加了冰的水由他们头顶上浇了下来,降低他们之间的热度。

“有人来了……”她羞惭地急于挣月兑他的怀抱。

“SHIT!”他充满火气地用手爬梳过头发,有些不大愿意地起身道:“我去看看谁来了。”

望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房间,海宁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更为按铃的人捏把冷汗。

她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看来对方是要倒大楣了。

海宁儿仔细地将房间浏览一番,发现迟迟不见褚凯的踪影,于是好奇地走下楼一探究竟。

“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海宁儿的耳朵里,“我听到你回来后,便飞车赶过来,见到你真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想你。”

海宁儿心头疑云升起,她注意到褚凯的答复含含糊糊的,于是她加快脚步,想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会以这样肉麻的口气和褚凯谈话。

可是,当她走到大厅时,脚步顿时停住了,全身像被点了穴似地愣在原地。

难怪褚凯的声音会听不清楚!他竟和一位金发女子热吻着。

海宁儿几乎要窒息了,胃部翻搅着,有那么一下子,她想要冲过去把他们拉开——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嫉妒。

这时,褚凯似乎察觉到她的出现,匆匆放开金发女子,回过头来注视着她。

海宁儿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镇定的带着挑衅的眼神回视他。不过,她此刻最想做的是打人,却不知是想打褚凯还是那名陌生女子。

褚凯困窘地把金发女子挂在他颈子上的手拔了下来,然后走到她面前,为她们作介绍道:“宁儿,这位是我的秘书,欧莱儿。”

秘书?!如果她相信他的说词,她就是智障加白痴!

褚凯继续转向欧莱儿介绍道:“这是我太太,宁儿。”

“你的太太?”欧莱儿彷佛看见外星人似地瞪着海宁儿。

“是的,我是褚凯的太太。”海宁儿带着微笑,故意地将身体偎近褚凯身边说:“妳一定感到很意外对不对?我们结婚决定得太匆促,就连我自己都还有点不太适应『褚太太』这个新名称呢!”

她一向不喜欢炫耀,更不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抹盐,只是,她不喜欢欧莱儿看她的眼光,那是充满敌意,而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受婚姻的约束,没想到……”欧莱儿以喔怨的眼光直直注视着褚凯,似乎在埋怨他不该喜新厌旧。

“有什么事,我们到办公室再说。”褚凯伸手到口袋掏出钥匙,交给欧莱儿,“妳先去帮我发动车子,我马上就来。”

当欧莱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以后,褚凯将海宁儿拖回卧室。

“看来,妳很会吃醋。”

她不理会他的嘲讽。“你好象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最最最最不喜欢吃醋的吗?其实,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在外头养情妇,我也无所谓的。不过,我希望你多少尊重我这个做太太一下,以后要跟你的情妇亲热请到外面去,不要在屋子里。”光想到那一幕,就令她的胃翻了个觔斗,顿感屈辱不堪。

“我告诉妳,欧莱儿不是我的情妇——”

“哈!”她一副“你放屁”的神情。

“妳别反应这么激烈,好不好?”他按捺着性子,“妳已经是我的太太,行为应该像大人一点。”

言下之意,是在骂她幼稚啰!这个混蛋,海宁儿气得咬牙切齿。

“少对我说教,我虽然嫁给你,但是,如果你先不忠于婚姻,也休怪我会做出什么令你意外的事来,我不是温驯的猫儿,你随便哄哄就行了。”

她最气愤的便是那些对婚姻不忠、脚踏两条船的混帐男人!

褚凯把背靠在门上,并不因她的威胁而生气,反而更大声笑了出来。“我早知迫妳不是猫,而是小母老虎。”

“那你得小心点,否则会被我给抓伤。”她恨不得伸出利爪,抓花他那张可恶的笑脸。

“我会记得妳的警告的,”他笑容更加扩大,“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有意思。我得走了,希望我回来时,妳的气已经消了。”

他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海宁儿愤怒地用脚将门踢上,声音在屋里回响着。

欧莱儿说他不甘受婚姻的约束,那他为何要和她结婚?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

欧莱儿究竟是不是褚凯的情妇?他们之间是不是非常亲密?

唉!她才不在乎呢!

这是谎话!她怎么会不在乎?毕竟她已嫁给他了,不是吗?

唉!真是令人烦躁,她低头看,发现手里的一件衬衫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地揉成一团。没想到才刚新婚,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情妇……会不会褚凯是利用她来摆月兑欧莱儿?当初他决定娶她时,不就明白地告诉过她他的目的吗?

如果他真是如此打着如意算盘,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他想玩游戏,她绝对不奉陪!

海宁儿小憩了一会儿,然后把屋子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她发现一间小房间裹头摆满了废弃物,她觉得很可惜,于是她打算和褚凯商量,是否可以将它改为画室。

她满喜欢胡乱涂鸦的,也一直希望拥有一间画室,只是一直未能如愿,没想到和褚凯结婚后,竟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想想还真是令她感到意外,第一次她觉得嫁给褚凯是件不太坏的事——除了他的情妇之外。

稍后,她来到褚凯的书房,竟发现他所看的书都是和金融有关的,她记得季蓉芸说过,他曾是叱咚赌坛的赌圣,她真的好希望一睹他当赌圣时的风采。

不过,她在书房内并未发现有关褚凯过去的事物,令她感到有些失望。

走出书房,她才发现天色已晚,在飞机上吃的东西早已消化光了,此时,她觉得有点饿。于是,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天哪!几乎就像个小型的超市,应有尽有。不假思索地,她动手为自己做了份三明治,稍止一下饥。然后从冷冻柜里取出两块牛扒解冻,虽然褚凯并没有告诉她何时回来,但她相信,他会回来吃晚餐的才对。

唉!她轻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竟然扮演太太角色感到无比惊讶,毕竟她以前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与一个男人共组家庭,她当初想奉献给上帝的决心究竟到哪儿去了?

难怪神父会一再拒她于门外,真应验了神父当初所说的,她真的是尘缘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将牛扒加了些酱料送进烤箱烤,然后又煮了一锅浓汤及清爽的色拉。

虽然她的手艺比不上大饭店的厨师,可是,她做的菜也有独到之处,她相信褚凯吃了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她才不让他以为他娶的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千金大小姐呢!

一切都弄好了后,仍未见褚凯的踪影,等了又等,一小时之后,她开始不耐烦”。

真是活见鬼了,她竟然浪费时间等他。不过,她心里却在此时开始莫名地焦虑起来,每次时钟敲一声,她就愈志下心不安。

饼了该吃晚餐的时间,她开始按捺不住了,她应该生气,气他不回来吃饭也不通知一声,可是想想,他也没告诉她,他要回来吃饭的不是吗?

终于,电话铃响了,她飞快地跑去接。

“喂,褚凯,是你吗?”她很想让自己表现得冷漠一点,偏偏声音却背叛了她。

“是啊!妳以为是谁?或者妳在期盼谁打电话给妳?”电话那端传来褚凯戏谵的声音。

怒气爬上海宁儿的心头,她很想挂断他的电话,这个混蛋,她为他担心得要死,他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怎么?生气了?还是太想念我了?”见她没出声,他半开玩笑的说。

“我建议你去找面镜子照一照,我才不会想念一个无聊的人。”她反讥。

“别忘了这个无聊的人却是妳的丈夫,”他不再开玩笑,正经八百的问:“妳吃饭了吗?”

“吃了,而且吃得很饱。”她才不会告诉他,为了等他,她还饿着肚子。

“那就好,”他显然很放心,“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可能会晚一点回家,如果妳累了,就去休息,别为我等门,还有,明天佣人就会消假回来,妳就不必动手煮饭了。”说完,他连句再见也没说,只听见欧莱儿在催促他的声音,他便把电话挂上了。

“喂,喂!”海宁儿忿忿地挂上电话。

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全是谎言,他根本是跟欧莱儿难分难舍,说不定此刻正流连在她的温柔乡里……天哪!她真的是完蛋了,不但满脑子都是褚凯和欧莱儿在一起缠绵的限制级影像,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知道老公有了外遇的太太,既生气又妒火满怀,她只有个冲动——要把褚凯大卸八块。

不行,不行,她不能任由妒火烧了自己的理智,她应该不在乎褚凯的风流韵事——她拚命的告诉自己,可是,她却控制不了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妒火。

上帝!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浇熄心中那把熊熊的妒火,她狠狠地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又呼噜呼噜地灌了两大杯加了冰的冰水,才让自己沸腾的情绪稍稍冷却了一些些。

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特地向上帝忏悔,然后她给咪咪和雅雅写了封信。她相信自己和褚凯结婚的消息,铁定令咪咪和雅雅吓一大跳。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也都还难以置信自己已由海小姐变成了褚太太。

今晚应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然而她却独守空闺,她真不知道自己该额首称庆,还是该感到悲哀。

虽然还早,但她决定上床睡觉,她相信睡一觉之后,她会恢复“正常”的。

可是,当她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褚凯和欧莱儿热吻的那一幕,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否可以忍受这类情景再度发生。

不要想了!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决定让睡意席卷自己,坠入睡梦中……但纷乱的情绪使得她整夜睡得很不安稳,天刚破晓,她醒了过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后,她发现房间内仍只有她一个人。

褚凯难道一夜未归?或者他回来之后,怕吵醒她,所以睡在书房或客厅?她宁愿相信是后者。

可是,当她来到书房和客厅后,她的怒气又升起来了。

没想到褚凯竟然没有回来,他难道以为结婚后,仍可以背着她在外头鬼混吗?显然他大错特错了。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对婚姻不忠实的男人!

本噜!她的肚子似乎在抗议她的疏忽,她猛然记起自己竟然没吃晚餐就上床睡觉,于是梳洗之后,她决定为自己做份营养又可口的早餐,她才不会为了那个大混蛋而虐待自己的肠胃。

当火腿在锅里滋滋作响时,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褚凯回来了,没想到打开门,发现一个女人对她微笑。

这个女人又是谁?海宁儿打量着她,不禁十分纳闷。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比褚凯多几岁,而且身材微胖,穿著也十分普通,她该不会是褚凯的另一个情妇吧?

她不相信的成分多了些,因为她相信褚凯不是这种饥不择食型的男人。

“小姐,我是亚莉,我是这儿的帮佣。”亚莉同样对她充满好奇地问:“不知道妳是……”

“我叫海宁儿,我是褚凯的太太。”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介绍自己的身份,原以为会难以启齿,没想到自己竟说得如此顺口,显然她对自己的新身份正在逐渐适应中。

“啊,褚先生结婚了?”亚莉惊讶地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很高兴这屋子终于有了女主人。褚太太,妳好年轻、好漂亮,褚先生的眼光真不错,他选择妳是对的。”

这句话有语病喔!难道褚凯有很多选择?海宁儿决定旁敲侧击,从亚莉口中套出一些有关褚凯风花雪月的事情。

一阵焦味传来,海宁儿才猛地想到自己刚才在煎火腿,“我忘了熄火了。”她跑回厨房,火腿已经焦了。

“夫人,以后早餐由我来弄就好了。”亚莉动作利落地将焦掉的火腿倒掉,重新将锅子刷洗干净,然后又替她煎了火腿、荷包蛋,做了份美味可口的三明治。

“亚莉,妳替褚凯工作多久了?”海宁儿试着和亚莉打开话题。

“大概五年了,褚先生为人很好,又体恤员工,妳知道吗?有许多人替他工作后,就舍不得离开他呢!”

欧莱儿也是其中一个吧!海宁儿心口觉得闷闷的。

“这屋子就只有褚凯一个人住?”她故意问得很含蓄,不想打草惊蛇。

“是呀!”亚莉不疑有他,“我常和褚先生说,这屋子就只有他太冷清了,可是,他总是笑笑不以为意。听说他是个孤儿,所以,没有家人或亲戚,不过,现在他有了妳,妳一定要替他多生几个孩子,届时,这屋子就会十分热闹了;褚先生很喜欢孩子的,妳知道吧?你们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生第一个宝宝?”。

海宁儿满脸通红,她没想到亚莉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生宝宝?!他们还尚末有夫妻之实,怎么生宝宝?如果让亚莉知道她刚结婚就被褚凯冷落,一定视为大笑话。

顿时,她的好胃口尽失。

“褚先生还在睡觉吗?要不要我替他也做份早餐?”

“不用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她不想让亚莉知道事实,于是决定撒谎。

“褚先生事业心很重,这么快就去公司上班,妳一定很无聊吧?”

“不会呀!”又撒谎!看来,她得天天向上帝忏悔了,为了怕自己再继续撒谎,她决定到书房找书杀时间去了。

“夫人,中餐先生会回来吃吗?”亚莉叫住她。

中餐?她根本不知道褚凯什么时候会回来,说不定他和欧莱儿……她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妳不用张罗了,我也习惯不吃中餐,妳忙其它的工作吧!”说完,她跑到书房,不敢让亚莉发现她的异状……褚凯的书房俨然像个金融书籍的小型图书馆,偏偏海宁儿从小对数字就相当迟钝,所以看来翻去的,只是令她更加心烦。

闲极无聊,她忽然想替褚凯把散放在书桌上的东西整理一下。

唉!真是愈来愈像“闲妻”了。

书桌上散放的大都是一些公司的文件,对那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海宁儿一点也不感兴趣,忽然一个闪神,她手上最后一个活页夹松落,一只牛皮纸袋从活页夹中掉了出来。

她本想把牛皮纸袋放回活页夹,但纸袋的厚度,令她有些好奇——不行!她不该没问过褚凯,就偷看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可是,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模起来很像是照片——好奇心战胜她的理智,偷偷瞄一眼,应该不犯法吧!何况,褚凯已经是她的丈夫,夫妻间不该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打开纸袋,果不其然,里面是一迭照片。

会是谁的照片?她愈加好奇,迫不及待地一探究竟,可是,当她看清照片中的人时,她的胸口像被人痛揍了一拳。

一张、两张二张……这迭照片中的主角就只有一个人——季蓉芸。

显然这些照片全是在季蓉芸没有发现时被偷拍下来的,因为照片的背后都注明了拍照地点、时间,甚至还有征信社的签章。

这些照片应该是褚凯雇用征信社的人拍摄下来的,这证明了什么?他对季蓉芸的一片痴心?还是旧情难亡心?

虽然拍摄的时间是在季蓉芸和丈夫雷蒙复合前,可是,她的胸口就是不太舒服,如同经过猛烈撞击后又归于停摆的地步。

上帝!她不懂这是不是就叫吃醋,但是,她真的好难受。

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将照片放回牛皮纸袋,深吸了口气上自己冷静一些。

原以为进来的人是亚莉,没想到竟是失踪一夜的褚凯。

海宁儿强按捺住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无异状。

“你回来了?”她本来想说的是——你终于舍得回来,又怕自己的口气泄漏心中的嫉妒而改口。

“原来妳躲在这儿。”褚凯说这句话时彷佛松了口气,他好象担心她会逃跑似地。

浓浓的疲惫布满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眶还出现了黑影,下巴也长满新胡髭,身上的衣服也绉了,彷佛才刚打完一场仗似地——

不!千万别心软,恐怕他的疲备心是纵欲过度引起的,海宁儿忿忿地告诉自己。

“妳在做什么?”当褚凯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时,浓眉紧紧揪了起来。

海宁儿彷佛做了错事的小孩,有些心虚地将牛皮纸袋放回公文夹中,若无其事地回答:“我看你桌上十分凌乱,所以就动手替你稍稍整理。”

又说谎了!不过,她也是逼不得已的,毕竟未经同意就擅自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再说,她想看看褚凯会有什么反应,是老羞成怒还是——

“以后这些琐事就让亚莉做就行了,她一向负责清洁屋子的工作,而且她做的很好。”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高兴,不过,他言下之意好象在嘲笑她多事。

他分明是做贼心虚,他怕她发现他的秘密。

她忽然好嫉妒季蓉芸,明知这是不对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一、二、三……十,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到十,试着让自己愈加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妒火像洪水般地涌向她——

不!她无法再面对他,否则,她真的会发疯的。于是,她用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然后在他的惊呼中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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