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倪玛雅向他宣布死刑,“我可以一眼就认出你。”
她毋需再解释清楚,张承恩已听得够明白,她认得出他。
天要亡他!一棒敲晕他,他都不相信厄运会这么快就降临到他身上。
“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他当机立断决定隐瞒此事。
“为什么?”她好奇的睁大眼,身子向前倾的靠近他,直觉事情不单纯。
“因为这是秘密。”不喜欢和人有所接触,张承恩往后退两步,“记住,这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秘密?倪玛雅楞了楞,感到离谱的望著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他居然要称之为秘密。
“喔。”她了解的应了声。
“还有,在众人面前,你要假装不知道我是谁。”怕她露出马脚,毁掉他的一生,张承恩谨慎的提醒她该注意的地方。
“喔。”她明白的又应了声。
“要是万一有人怀疑你,你要装傻,一问三不知。”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喔。”她知道的再应了声。
“如果有人威胁你,你要抵死不承认。”他继续嘱咐。
“喔。”她清楚的又再应了声。“那如果我下小心说溜嘴呢?”
如龙卷风般的快速,张承恩倏然逼近她。
“没有如果!”他严厉的看著她,不用恐吓,光是冰冷的眼神就够教人震慑的了,“你要是敢泄漏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收到警告,倪玛雅闭紧双唇点点头,表示会管好自己的大嘴巴。
“把地上的水清一清。”确定她不会把秘密讲出去,张承恩恢复一贯平淡的姿态,冷漠的斜睇她一眼后,才转身走开。
“哈啾!”来不及掩口,倪玛雅打了个大喷嚏。
听到她不文雅的哈啾声,张承恩停下脚步,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先去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来清理。”他没有回头,以严肃的语气掩饰关心的命令她。
“喔。”揉揉发痒的鼻子,倪玛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谁说他是个没感情的木头人?事实证明,传言是错的,她的直觉是对的,他是一只纸老虎啦!
嘻嘻嘻……喝!
靶觉有点冷,她决定听从“旨意”先去换衣服,再来清理地板。没察觉背后站了一尊冰雕,一转过身,一张和张承恩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差点脚一滑的跌下楼。
她大惊失色,急忙攀住楼梯把手。
“张承德,你站在我背后做什么?”她不停拍胸安抚受到惊吓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知不知道你堵住整个楼梯口?”张承德再往上走一个台阶,面无表情的俯视她。
她刚才有叫他的名字吗?好像……没有吧?
“那你可以用说的,干么不出声?”她不悦的横他一眼。
幸好她心脏够强、胆子够大,才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让开。”他动手推她。
不被尊重的请到一旁的倪玛雅,火气又逐渐的冒上来。
“喂!都跟你讲用说的,你还动手?”她气呼呼的瞪他,发现他和张承恩果然是双胞贻,个性完全一模一样,没耐性的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地上怎么会有水?”他皱起眉头,“是谁打翻水桶?”
环顾三楼,她是唯一的可疑人物。
“不是我。”知道他有洁癖,倪玛雅连忙撇清责任,“是张承恩踢翻的。”
“你说什么?”张承德楞了下,表情像被雷劈中,惊讶万分的看著她。
“真的不是我打翻的。”她再一次澄清,“你要兴师问罪的话,就去找张承恩,他在他的房间里,你去找他算帐。”
他没听错吧?张承德瞠目,难以置信的盯视她。
“你……”好半晌他才硬挤出一个宇来。
误以为栽赃嫁祸的伎俩被他看穿,倪玛雅不自在的拧了拧湿衣服。
“唔……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打翻的,不过那是因为张承恩推我,我才踢翻的,所以不是我的错。”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害我弄湿了衣服。”
他果真没听错!
“你……”确定了某件事,张承德眼睛愈睁愈大,讶异得仿佛见到鬼似的,脸色是无比的错综复杂。
“我有可能会感冒。”她把话说完。“哈啾!”
她对著他打了个大喷嚏,悉数把口水往他脸上喷去。
天降甘霖呐!
张承德错愕的呆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的打击,甚至震惊得连声音都发出不来,不敢相信世间上会有这么肮脏的人。
“你……”他气得想掐死她,终於知道他那讲好听一点是有圣人般的好脾气、讲难听一点像冰人般没情绪的大哥,刚才为何会发脾气了。
哦喔!他脸黑掉了,那是要修理人的徵兆。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嗫嚅的向他道歉。
张承德咬牙抹了抹满是口水的脸,再嫌恶的看了看恶心湿润的手,神情显得有些狰狞,他愤怒得快抓狂了。
“你!”他双眸如利刀般的瞪视她,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知道他要揍人了,倪玛雅战栗的开始往后退,还来不及开口尖叫,她的救星便出现。
张承恩打开房门走出来,不认为她会乖乖的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果然如他所猜测,她阳奉阴违的继续待在三楼。
“倪玛雅,我叫你去换衣服,你在那里磨蹭什么?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他疾言厉色的朝她走来。
见苗头不对,倪玛雅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她可不会傻得留在原地让他们两兄弟修理。
“没有没有没有,我马上去换!”机不可失,她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人影。
眼睁睁看她逃掉,在胸口积压了一股怒火尚未发泄的张承德,气闷得五脏六腑险些全移了位。
没关系。他跟自己说,这口气他暂时吞下来,他就不相信她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永远,这笔帐他会找时间跟她算!
“逃出升天!逃出升天!”逃命似冲下楼的倪玛雅,尚未模清张承德的性情,以为他敬畏张承恩因此而放过她,高兴得欢呼。
“玛雅、玛雅。”夏雪在一楼楼梯口拦住她,“你刚才是不是在三楼?”
一口气冲下来,倪玛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无法开口,她只能点头。
“哎呀,你衣眼怎么湿了?”拎起她衣眼下摆,要不是知道她从楼上下来,夏雪会以为她掉进屋后的游泳池。
“呼……”她急促喘息,不能回答。
“玛雅,在楼上的是不是大少爷?刚才是不是他在发脾气啊?”郑百鸣不敢上楼,只敢在楼下探头采脑,见她下楼来,立刻拉住她问东问西。
“嗯……”她张嘴呼吸,再次点头。
“玛雅,刚才三楼除了大少爷之外,还有谁?”司机老吴禁不住好奇,也进屋来了解情况。
“偶……”好喘,喘得她讲话都走音变调了。
“玛雅,你先别急著讲话,来,先喝口茶润润喉,休息一下,有话等一下再慢慢说。”李婶体贴的倒来一杯茶,“喝慢点,小心别呛著了。”
本噜、咕噜、咕噜……渴得要命的倪玛雅,以灌蟋蟀的方式把茶给解决掉。
“哈!”喝完最后一滴水,她满意的发出喘息声。
让她休息够了,急欲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的众人,团团将她包围住。
“现在,”李婶抽走她手中的茶杯,“玛雅,你可以开始说了。”
“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搞不清楚状况的看著众人。
“说大少爷为什么会发脾气。”郑百鸣替大家发问。
“我不知道。”她摇头,装傻的露出无辜表情。
“啥?你不知道?”
众人全露出怀疑的眼神,摆明不相信她的说辞。
“玛雅,刚才三楼只有你跟大少爷两人吗?”李婶抽出头绪问。
“呃……嗯。”马虎眼打不过去,倪玛雅很含糊的应了声。
听出端倪,知道外甥女在心虚,夏雪蓦地张大眼。
“玛雅,该不会……”有这个可性吗?“该不会是你惹大少爷生气了吧?”
早该猜到的,玛雅辉煌的纪录,就数这项她最拿手!
从第一户帮佣倪家开始,到现在的张家,没有一户是例外的,她总是有本领能惹毛雇主家的干金小姐、宝贝少爷,把事情闹得鸡飞狗跳,无法收拾。
“让开、让开。”把肚子填饱后,才心满意足走出厨房的张承浩、张承瀚两兄弟,听到制造出奇迹的人就在眼前,马上推开人群大步走到她面前。
“喔,原来是你,‘你妈呀’。”张承浩记起她了,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或许该说是对她的名字很深刻。
“是你。”张承瀚也认出她来,对她的印象同样非常深刻,原因无他,当他询问她的名字时,他以为她在骂他。
“你妈呀,真的是你惹大哥生气的?”张承浩相当的质疑,无论他怎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出她有那块料,能有本事挑起大哥的情绪。
“我叫倪玛雅,不叫你妈呀!”她不厌其烦的纠正他的念法。
真的是骡子一头!讲都讲不听,不过比起楼上那两个可是好太多了,至少楼下这两个只会动口动嘴,用言语刺激她,绝不会动手动脚,背后偷袭她。
那她该拍手欢呼吗?哇!
“你妈呀,你是怎么惹大哥生气的?”张承瀚很好奇,“快说来听听。”
“我说我叫倪玛雅,不叫你妈呀!”她气鼓两颊瞪著双胞胎,从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们两人是故意的,存心戏弄她,有意惹她生气。
“音都一样,你那么计较干什么?”张承浩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说,你是怎么让大哥发脾气的?”
哼,和她作对,她也会,偏不告诉他。
“我不说。”她抿紧唇。
“唷,使性子了。”张承瀚挑了下层,“你妈呀,我叫你背佣人守则,你背完了没?”
堡作轻松,待遇优渥,雇主和善,同事客气,想待在张家继续做事的夏雪,晓得外甥女要闹事,紧张的戳戳她的腰,示意她安分点,不然他们又要重新找栖身之地了。
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仅她过怕了,连她儿子都过烦了。
玛雅!难得找到这么好的雇主、这么好的环境,也不想离开的郑百鸣,无声的请求她。
“我背完了。”不理会阿姨的暗示、表哥的拉扯,倪玛雅很放肆的大声回话,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破纪录了,这次他们只工作两天就要被雇主掏出去了。夏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回房打包行李。
力挽狂澜仍改变不了要走路的命运,郑百鸣垮著双肩,垂头丧气得快哭了。
老吴偷偷的朝她竖起大拇指,赞赏她勇敢行为的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鼓舞她再继续挫挫这两对双胞胎的锐气。
下人没规矩是管家的责任,李婶板著脸,出乎意外的,她没斥喝倪玛雅要对雇主恭敬,反倒是视而不见的将头偏向另一侧,默许倪玛雅可以以下犯上,尽量的忤逆他们。
这两对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双胞胎,也该是有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了。
两兄弟眯起眼,恐吓的左右夹攻向她逼近一步。
“背完了你还敢摆脸色、端架子给我们看?你妈呀!你讨皮疼是不是?”双胞胎火爆的朝她大吼。
斑分贝的咆哮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纷纷受不了的掩耳定避,唯独倪玛雅镇定的站在原地不动。
来回看了双胞胎一眼,她微启小嘴似乎想反驳,但最后她改变主意张大嘴巴,放声对著客厅大叫——
“张爸爸、张妈妈!你们快来教训张承浩、张承瀚,他们两个又在骂脏话!”她用尽力气大喊,喊得连楼上的张承恩、张承德都隐约听得见,“还有,他们现在在欺负……”
“不许喊!”张承浩跟著放声大叫。
“闭嘴!”张承瀚企图阻止她。
不理会他们凶恶的瞪视,倪玛雅抬起略显得意的小脸,嘴角扬著胜利微笑的仰望他们。
想跟她斗?他们再修八百年也没这个功力。
“我叫倪玛雅。”她固执的要他们改掉恶习。
双胞胎谁都不怕,就怕他们的父母亲。
小佣人尚未报到前,他们父亲就先严重的警告他们,不许拿她的名字开玩笑,否则罚扣两个月的零用金,母亲大人则下达一道懿旨,不许欺负发育不全、营养不良的她,否则禁足半年的假日。
没钱花?会很痛苦。
没自由?会很抓狂。
两者都没,那乾脆把他们给杀了吧!
“好!倪玛雅就倪玛雅。”张承浩屈服。
“你赢了!”张承瀚认输。
没吃过败阵,火爆双胞眙恨得牙痒痒的。
一直站在人墙外围,默不吭声的张氏夫妇,突然间有所动作。
以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易的让承浩和承瀚两人暴跳如雷,可见她也有这个本事使承恩和承德发脾气。
“玛雅,来,告诉伯母,刚才是不是你惹承恩生气?”拨开两个长得比她高的儿子,赵彩云握住倪玛雅的小手,把她带离楼梯口。
“嗯。”她迟疑一下才点头。
“玛雅,伯父问你,承恩为什么生你的气?”能令大儿子有情绪变化,张永民把她当宝了。
“我……”她吞吞吐吐,“我很乖……”
坦承做错事之前,她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先大大褒奖自己一番。
以为她会讲出什么劲爆的话,没想到讲出的却是废话,跟在她身后的张承浩一脸彻底被她打败的模样。
张承瀚忍不住翻个白眼,没见过比她脸皮更厚的人了。
其他下人则差点脚滑摔倒,个个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大言不惭的她。
赵彩云微笑了下,疼宠的揉揉倪玛雅的头,没女儿的她,可是打从心底喜欢倪玛雅这个孩子。
解开她绑得凌乱的辫子,赵彩云以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想重新为她编绑辫子,却发现她头发微湿,体温有些低。
“玛雅,你衣服怎么湿了?”赵彩云搂住她,担忧的模模她额头。
倪玛雅吸了吸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
“我……我打翻水桶。”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吐实。
“是承恩害你的?”赵彩云大概能猜出发生什么事,但仍假设性的问道。
“嗯,他踹我。”打个冷颤,她抬手拨开颊边的头发。
众人呆住,两秒过后——
“他踹你?!”全部的人异口同声,难以置信的大喊。
张承恩,张家的大少爷,会发脾气已是奇迹、够教人讶异的了,没想到更教人惊愕的是,他还会对人动粗施暴!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了个人、转了个性,月兑胎换骨呢?
推他们去撞墙,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楼下在吵什么?”张承德拉长脸下楼来。
大双胞胎有个共同特性,喜欢宁静,不喜欢热闹,尤其是嘈杂的喧哗声,最令他们受不了。
“是谁在叫?”张承恩冷著脸走在张承德后头下来,“玛雅呢?”
他不确定在楼上听到的大叫声,是不是她发出来的。
听到他点名要找倪玛雅,众人眼睛倏地睁得又圆又大。
“大哥,你找玛雅?”张承浩转过身面对他。
“大哥,你找玛雅有什么事?”张承瀚也很自然的转过身。
小双胞胎并排站在一起,正在发育的高大身躯挡在客厅外围,不知是故意或是无意,恰巧造成他视线的死角,使他看不见在他们身后的倪玛雅。
“承恩,我刚才听见你在大吼,你是在发脾气吗?”张永民问。
“承恩,刚才是不是玛雅惹你生气?”赵彩云也问。
“大少爷,玛雅年纪小、不懂事,请你不要跟她计较。”郑百鸣求情。
“大少爷,玛雅不乖我会好好管教她,请你饶了她这一回。”夏雪恳求。
“大少爷,玛雅……”吱吱喳喳声不断响起。
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二曰、我一句,不是问个不停,就是说个没完,张承恩厌烦的蹙起眉头。
“玛雅人呢?”他打断众人的话,大声的再问一次,英俊的五官透露著严厉之色,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连张永民都望而生畏。
热闹的气氛顿时僵凝住,吵得可媲美菜市场的客厅,瞬间像一座废城般安静下来。
众人约好似的一致噤声,住口的住口、闭嘴的闭嘴,现场一片死寂。
“唔……哈啾!”
不用现身,喷嚏声已显示出倪玛雅的位置。
以手背抹了抹鼻水,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鼻涕流出来。
“玛雅!”张承恩怒喊,脸色很难看。
完了,她要遭殃了!
“我、我、我……”她颤巍巍的举高小手,“哈啾!我在这。”
瞧见大哥表情丕变,小双胞胎识时务的马上移动身体往旁边退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给他走到倪玛雅面前。
“你还没去换衣服?”见她仍穿著湿衣服,张承恩血液又开始沸腾,“你在做什么?”
又违抗他的命令!
“我……”我被围剿、我被盘问、我被逼供。她委屈的扁著嘴。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去换掉令人不舒服的湿衣眼,可是没人愿意放过她,她走不开呀,有什么办法?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他厉声吼道,“还不赶快去换!”
“喔。”终於可以月兑身了,她高兴的应了声。
拨开面颊的发丝,再吸了吸鼻涕,她很抱歉的看了看傻眼的张妈妈、张爸爸之后,才揉著发痒的鼻子走回佣人房。
喔、喔、喔,就只会喔,不会做!张承恩听得很火大的想动手修理她一顿。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永远学不乖。
张承德面无表情的看著他,讳莫如深的黑眸闪过一抹光芒。
小双胞胎察觉出异样,两人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瞧。
李婶嗅出不对劲,两眼直瞅著他的表情,研究剖析各种可能性。
心思向来敏锐的老吴则露齿微笑,兴味盎然的望著他。
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嘈杂声再起。
“好像气得不轻。”
“有生气吗?”
“有!气得火冒三丈,头顶都快冒出烟来了。”
“真的在发脾气。”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大夥儿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