笆肃张掖
一进了张掖城,丹雪就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气氛,街上的人穿著打扮多是胡衫被肩,一种浑然天成的豪放气质,和关内的中原人士的儒雅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买卖,这市集的热闹不管关内关外都是一样的,这对一向长居住在凤凰山的丹雪来说,每一样都是新鲜事,所以,她一直走走停停,一双眼睛拚命的转呀转,深怕漏看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来哟!捞鱼哟!七彩的孔雀鱼、西域的金鱼,只要有本事,就让您带走。”
一阵小贩的呼声吸吊了丹雪的注意力,她好奇的走到那个摊子前,“这位大哥,这是什么?”她一脸好奇的问。
“小泵娘,你没玩过捞鱼吗?”那个小贩看了丹雪一眼,“看姑娘的打扮,是从内地来的是吧!”
“是啊!”丹雪点点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要怎么玩呢?”她现在最想知道是这件事。
“这是纸网,”那小贩拿了一支纸糊的网子给丹雪,“如果你能用这网子捞起鱼,这些漂亮的鱼儿就是姑娘你的了。”他对丹雪解释。
“用纸网怎么可能捞得起鱼?”丹雪不信的摇摇头。
“这是要技术的,姑娘不信的话,我做给好看。”那小贩拿起手中的纸网,三两下就捞起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鱼。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丹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这好玩,让我试试吧!”
她不客气的抢下了小贩手中的纸网,往水里面就是一捞,而结果当然是一下就破了,她不服气的看了看手中的破网。
“我就不信我捞不到!这位大哥,我还要个网子!”
“当然可以,不过,两文钱一个网子。”小贩在商言商的说。
“拿去吧!”丹雪二话不说的掏出两文钱给他,接过他手中的纸网和准备装鱼的水盆就玩了起来。
以丹雪的技术,她捞了半天连一只鱼也没捞着,倒是手中的纸网不知道换了几支,而且她的荷包也愈来愈少,不过她可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这一次她不捞一只鱼起来的话,她就不叫绯丹雪。
大概是捞了老半天,丹雪倒也渐渐的模到一些窍门,看来,这一次她一定她可以捞到鱼了。
嗯!她有成功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的将纸网靠向她的猎物,哈!瞧这鱼儿一点也不知道它就快成为她的“网”中物,还兀自悠哉的游呢!
丹雪看准时机,手腕一使劲,眼看着鱼儿就要落入她另一只手中的水盆中了,可是她的背却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水盆飞了出去,而纸网也破了。
“我的鱼!”她一声尖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鱼儿”飞了。
“你长不长眼睛啊!”
一个怒吼的声音从丹雪背后传了过来。
听听这是什么话?到手的鱼飞了,她没有骂人就够修养了,竟然还有人敢对她大吼大叫!她要是再不吭声,岂不是让人笑她绯丹雪好欺负?
“不长眼睛的是你。”丹雪转身不客气的瞪向那个不知死活,敢对她大吼大叫的臭男人。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像是不相信有人会对他这样讲话似的又大声的问了一次。
丹雪这下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难怪他敢这么凶,丹雪的眼光只能平视他的胸膛,他的一个拳头可能比她的两手加起来还要大,而且,他身后还站了三个男人。
不过,如果他以为他这种排场就能吓得到她绯丹雪的话,那他未免也太小看她这个凤凰山的“鬼见愁”了。
“不过就是泼了你一身水嘛!”丹雪瞄了瞄他满头满脸的水,还略微得意的笑了笑,“是你先撞我,害我的鱼跑了,这笔帐我都没跟算,你还敢鬼吼鬼叫。”
“你再说一次!”那个男人又是一声雷霆大吼。
普通人早被这慓悍的男人的怒气吓得手脚发软,只可惜绯丹雪可不是被吓大的,她状似无聊的打了一个呵久。
“你是笨得连我的话都听不懂是不是?不然,为什么老是要我把话再说一次?”
她冷哼的睨了那个看起来大概要冒烟的男人。
哼!谁教他什么人不惹,偏偏来惹她,还挑姑娘她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气吧!
最好把他气得口吐白沬、气得四肢无力、气得去找閰王爷吵架。
“你敢说我笨!”那个男人气得脸都红了。
“我说错了吗?一句话要我说好几遍,你不就是脑子小得被蚂蚁咬了一口就会失去记忆,这不是笨是什么?”丹雪对他扮了一个鬼脸,“像你这种人,说不定要你数到二十,你就要月兑鞋了。”她口气不屑的说。
“这跟月兑鞋子有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的双手只有十个手指头,没有月兑鞋子用你的脚趾头数,像你这么笨的人数得到二十吗?”
丹雪骂人可顺口了,别的事她不敢说,要比嘴巴毒、舌头尖、话儿利,那她可是“毒舌派”的掌门人。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个男人虽然不到口吐白沬的境界,倒也让丹雪气得全身发抖,一脸像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怎么样?想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啊!如果你不怕被人笑的话,你尽避放马过来啊!”丹雪一脸“你奈我何”,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敢对她怎么样。
“算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那个男人身后一个看起来相当斯文的男子,拉了接那个被丹雪气得快疯了的男人,提醒他说。
那个男人深吸了好几口气,像是强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好半晌才没好气的说:
“好男不跟好这个野女人斗,你就别让我再看到好!”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领着他身后三个男人转身就走,步履仍是怒气冲冲的像要杀人一样。
丹雪对着那个男人的身后扮了一个鬼脸,说她是野女人,他才是野男人呢!
他说那是什么话?要她别再让他看见?
去他的,就算他想看见她,她绯丹雪也不一定想让他看呢!
※※※
丹雪一路向人打听白虎寨的消息,看来,这白虎寨在关外是赫赫有名,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她一点气力也不费的便听了很多的有关白虎寨的传说。
综合她听来的消息,她知道白虎寨原先是一个土匪窝,光听名字也知道,否则好好的哪有人取名叫什么寨的,不过,前任的寨主在被朝廷招降了之后,就不做土匪而改成帮人押镖,换句词儿来说,就是现在的白虎寨已经变成了镖局。
而且还是个非常成功的镖局!据她听来的说法,这个白虎寨现任的寨主白非寒,年纪轻轻就赢得黑白两道的尊敬,所以,只要打着白虎镖局这四个字的旗帜来往大江南北、关外塞内,几乎没有人敢劫镖。
看这个白非寒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他应该不会吝啬一个小小的白虎镜吧!
比起她的姊姊妹妹去找其它的四灵之物,她这趟路虽然是远了点,但是应该不会很难办才对,丹雪得意的想。
或许她可以一点力气都不花就轻松的拿到白虎镜,那她就可以多玩一会儿再回到凤凰山,这外面的世界可比一成不变的凤凰山新鲜有趣多了。她伸伸懒腰张望一下四周,突然,丹雪的眼角扫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和一个提着竹筐的女人正在拉拉扯扯,她一看就知道那两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绯丹雪的宗旨一向是“路见不平、气死闲人”,这档是她是管定了。
她一走近那三个人就更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两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一脸的急色样,而那个提着竹筐的女子,看起来就像个文文弱弱的大家闰秀,她一脸又惊又惧,看得丹雪对这两个不要脸的男人更是反感到了极点。
“你们给我放手!”丹雪不客气的大喝一声。
“哪个人敢坏本少爷的好事?”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回头大声的说,当他的眼睛一落到丹雪的身上,就像是沾住了似的再也离不开丹雪。
“少爷!这个女人更美,今天真是有福气,连连遇着了两个大美人。”另一个大概是随从的,也是一脸色心的吞了吞口水说。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小生是金玉仁,就是穿金戴玉又有仁心的金玉仁。”那个金玉仁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眼睛还不安份的在丹雪的身上转个不停。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丹雪颇有深意的笑笑。
“姑娘,不要,他们不是好人。”那位提着竹筐的女子连连对丹雪摇摇头,一脸担心的说。
“这位姊姊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丹雪给她一个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笑容,然后又回头对那个金玉仁的说:“我叫绯丹雪,好好记着啊!”
丹雪像是送飞吻的对那两个人吹了一口气,然后仍是一脸不变的笑脸,“这会是一个让你一辈子忘不掉的名字,你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又不‘仁’不义的下流痞子。”她一下子就把那个金玉仁骂了个灰头土脸。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要你是看得起你!”
“是吗?”丹雪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敬酒、罚酒我都没兴趣喝,不过,我倒知道等会儿有人要喝尿。”她不怀好意的看了那个金玉仁一眼。“你说谁要喝尿?”
“除了你们这种坏痞子外,谁配喝得起那东西呀!”
“你!”金玉仁指着丹雪,一脸的凶狠。“谁会喝那种东西!”
“喝不喝随便你。”
丹雪耸耸肩,随即又是一脸的假好心,“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去喝吧!
难道你们没有感觉身上有些痒痒的?”她像是不经意的问。
丹雪不说,金玉仁主仆俩还没什么感觉,她这一说,他们马上觉得全身像是虫在爬一样的浑身抓了起来,而且愈抓愈厉害。
“你做了什么事?”金玉仁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说。
“这就是告诉你,别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刚刚我向你们吹了口气,连‘三日见骨散’也一起吹到你们身上了,不出三日,你们会痒得把自己的肉都抓烂而见骨。”丹雪坏坏的笑笑。
“你这个女人好恶毒,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金玉仁大惊失色的说。
“解药没有,办法倒有一个,做不做就随你们了。”丹雪转了一下眼睛,一脸的随意,反正整人一向是她的看家本领。“不过,你们要先跪下来跟我,还有这姑娘磕三个响头。”
“我磕头!”
金玉仁已经痒得受不了,这时候就算要他卖了他母亲他都肯,何况只是磕头呢!
“快说什么办法?”他急急的磕完头后问。
“喝尿呀!你去找一大桶尿喝下去就没事了。”丹雪慢条斯理的说。
“什么?你骗我!”金玉仁不相信的说。
丹雪只是耸耸肩,“信不信随便你,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快一点去喝,否则,中毒愈久,你就要喝愈多,若是超过一天,你喝什么也没用了,到时候把自己抓成一块块的,可别怪我不救你们。”她非常“好心”的说。
那两个人一听丹雪这么说,吓得三魂七魄全没了影儿,连滚带爬、又抓又扯的立刻飞奔去找“解药”去了。留下丹雪看着他们背影捧着肚子大笑,看来,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这可要吃足苦头了……不!懊说是喝足了。
“谢谢你,绯姑娘。”那个提着竹筐的姑娘向丹雪道谢。
“别谢了,那种人本来就该要给他一点教训,不然,他还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丹雪笑笑的说,“对了,这位姊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白非烟。”那姑娘笑笑的丹雪说。
“白非烟?”丹雪皱了一下眉头,“你不会跟白虎寨的白非寒有什么关系吧?”
“你认识我哥哥?”
“白非寒是你哥哥?”丹雪惊讶的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白虎镜有望了,她好歹也救了他妹妹,她要白虎镜,这个白非寒能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吗?
“是呀!”白非烟点点头。“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我不认识你哥哥,不过,我正好有事要上白虎寨找他,看来,我们这下可以结伴而行了,这样你也不会一个人又遇上刚刚那种事了。”这可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鵰。
“嗯!”白非烟兴奋的点点头,有个伴她也放心多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两个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丹雪一想到那两个登徒子的脸就反胃。
“不过,那个‘三日见骨散’的解毒方法还真奇怪,竟然是喝那个……”白非烟想问却又说不出那个不雅的字眼。“那不过是我诓他们的,什么‘三日见骨散’,根本是我瞎说的,我只不过是吹了些‘痒粉’在他们身上罢了。”
“可是,你明明说……”白非烟一脸不信的看着很得意的丹雪。
“我说他们就信,那他们活该喝尿去。”丹雪对白非烟扮了个鬼脸。“我可是一点也不同情他们,像他们那种人,这样的惩罚算是便宜他们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做的有什么不对。
“你真的很不一样。”
白非烟一脸崇拜的看着丹雪,从小,她就被教导一个女人要安安静静,要三从四德,可是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似乎和她所学的女子之道一点也不合。
她真是等不及要让她哥哥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绯丹雪姑娘了。
※※※
“你说非烟会上哪儿去了?”白非寒策马转身问着他身后的好兄弟。
“非烟一向是足不出户,她这样一个人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首先回答的是白非寒的表弟李鸿义。
他鬼灵精的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的柳若谷,他这个促狭鬼怎么会不知道柳若谷一直喜欢白非烟呢!
平常看柳若谷总是一脸的平静无波,他早就想逗逗这个木头了,只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这下机会来了,他怎能不趁机好好的玩玩这个白虎寨的“军师”呢!
“非烟一点也不知道外面世界险恶,回头真要好好骂骂她。”白非寒没好气的说。
“这不能怪小姐,她也是为了想替夫人的身子祈福。”柳若谷深怕白非寒真的责骂白非烟,忍不住替她说了句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非烟妹子再说。”白非寒的拜把兄弟马汗青讲了句中肯的话,让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我真的给气胡涂了。”白非寒叹了一口气,这会儿连非烟的影儿都还没看到,他说些没用的话做什么。
“刚刚的那个女孩骂人倒是挺有创意的。”
一想到刚刚泼了白非寒一身水,又把堂堂白虎寨的寨主气得差点吐血的女孩,李鸿义就忍不住想捧月复大笑,要不是他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会儿怕不笑得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你笑够了没有?”白非寒没好气的说。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被人骂过,这不想不气,愈想他就愈是一肚子火,那个女人最好不要再让他遇到,否则,他就要好好教教她,什么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本份!
“不过,那个姑娘倒是少见的绝色。”
马汗青也想起那个有胆敢把白非寒骂得狗血淋头的女人,在这塞外,可是很难看到这么美的姑娘。
“我可不认为!”白非寒没好气的应了句。
其实,那个女人长得是圆是扁他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只隐约记得她好象矮矮的,至于长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他没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气死就很好了,哪还有心情研究她好不好看。
“我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真的是少见的大美人。”李鸿义连忙附和,他对那个能把白非寒骂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女人何佩服得。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文文静静、秀秀气气,这样才像个女人;刚刚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在大街上玩得不成体统,骂起人来连口气都不喘一下,哪里像个女人了?”白非寒冷哼一声,一点也不苟同他们的话。
“谁都知道义母和非烟就是你口中那个样子,难怪你总以为女人要小鸟依人才是女人了;其实,我倒挺欣赏那位姑娘的精神,光听她那空前绝后的骂人话儿,日子就会一点也不无聊。”马汗青笑笑的说。看到有人能把白非寒气成这样,而且还是个女人,他自然是欣赏得紧,要不是他们必须找非烟的话,他还真想向那姑娘讨教几招呢!
“你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是不是?那赶明儿我让你跑一趟南蛮的镖,看你日子还会不会无聊。”白非寒没好气的说。
“表哥,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是不是为了没看到美人的脸而气闷哪?”李鸿义管不住一张嘴的逗着白非寒。
“你讲什么笑话!这种女人还上一次就够多了,还看什么美人脸?别被气死就很谢天谢地了。”白非寒给了李鸿义一个挡不住的大白眼。
再遇见那个女人?哈!他白非寒又不是要倒八辈子的楣了。
※※※
丹雪和白非烟两人慢慢沿着河向白虎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们两个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经过几番交谈,发现白非烟比丹雪虚长了几个月,所以,白非烟就成了姊姊。
“非烟姊姊,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看到前方那崖上有几棵我要的草药,我去采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丹雪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崖说。
精通医药而又眼尖的丹雪,一眼就看到那崖上有几棵可以做药的草,为了不错失这大好机会,她要求非烟先在河边等等她。
“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了,那草长在崖边,要摘得爬岩,这种事你没做过不会的,你还是在这儿等我就好了。”丹雪谢绝了她的好意,对她挥挥手后就一个人跑向崖边。
白非烟看着丹雪隐没在崖边的灵活身影,她笑笑的摇摇头,丹雪妹子可真是个活泼的好孩。
自己一向没有姊妹,就只有一个哥哥,这刚认识不久的丹雪不知怎的让她感觉好亲切,她就好象非烟一直希望会有的妹妹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丹雪会在白虎寨待久一点。
“非烟,总算找到你了!”
白非寒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白非烟,她一抬眼就看到骑在马上的白非寒、李鸿义、马汗青和柳若谷。
当她的眼睛停在柳若谷身上的时候,双颊不禁红了一下,在看到柳若谷急转开的眼光时,又不禁黯然的别开了视线。
“大哥。”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跑出来是很危险的。”白非寒生气大吼的下了马,然后抓着白非烟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想替娘到庙里上个香。”
白非烟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太鲁莽了些,要不是遇上丹雪,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你做事太……”白非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叱声打断。
“把你的手放开。”
丹雪在采到她所想要的药草后,没想到在崖上就看到一群男人围着白非烟,其中一个还抓着白非烟的手不放。
她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到那个男人一脸的咄咄逼人,这时,他才认出那个男人是那个害她捞不成鱼,还骂她是野女人的大笨蛋。
好啊!可真是冤家路窄,他什么人不惹,偏偏又来惹她刚刚交的朋友!这次不好好的整他个够,她就不叫绯丹雪。
丹雪模出怀中的银针,一扬手就对着那个男人的脚打了过去,她要他好好的吃一下苦头。
这个听起来很熟的声音让白非寒愣了一下,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这突来的攻击。
不过,白非寒这白虎寨的寨主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连忙一吸气腾空闪过了对着他的脚直攻而来的暗器。躲是躲得漂亮,可是突来的灵光一闪,让他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而这一失神,却让他直直的对着河就“扑通”一声的掉了进去。
“大哥!”白非烟捂着嘴看着这一场她来不及阻止的大灾难,事情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这种一团糟的样子?
“非烟姊姊,你刚刚说什么?”
丹雪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听了白非烟对那个男人的称呼,这下,她就算没有丹雾的占卜能力,也知道自己是大祸临头,跑都跑不了了。
“不要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白非寒。”
丹雪残存一丝不太可能的希望,指着水中的男人问着一脸同情的白非烟,然后,看着她一脸抱歉的点点头。
丹雪几乎可以看到她的白虎镜长出弓一双翅膀,在她的面前愈飞愈远……
白非寒在冒出水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丹雪大吼一声:“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