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萱………该死的,别跑!”
卫天麒双手焦急的往前一抓,却只抓到了把空气,他站起身急切的追着那抹已然绝望哀凄的身影。
“品萱,停下来!别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简直是心急如焚。
悲伤欲绝的官品萱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语,她只想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舌忝舐伤口,独尝痛的滋味。
像她这样一个有缺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及权利去奢望那不可能的一切?
她掩面哭泣,拔足狂奔。
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般,她的心像被腐蚀过那般痛,似乎有千把利刃直往她心上插,她透不过气,也找不到人求救,只能无助的等待死的降临。
她早该知道这一切是会发生的,她的身躯不再完美,心灵不再无邪,这样的她有谁会要?
“品萱,你先停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卫天麒心急如焚的紧追在她后头,他的手往前一伸,眼看就要抓住她了,这时却突然冒出一辆厢型车以飞快的速度将她劫上车。
“该死的,你们是谁?停车。”
厢型车很快的急驶离去。卫天麒咬了咬牙,紧跟着跃上一旁的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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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望着这间布满灰尘且脏乱不堪的破烂小屋,官品萱紧缩在墙角,张着一双凌厉的眼眸望着眼前两个看似地痞流氓的大汉。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大汉企图向她解释,但另一名男人则抬起手制止他。“你跟她扯那么多干嘛?反正人我们已经带到了,等着拿钱就好。”
辟品萱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冷冷的道:“是谁拿钱要你们绑架我的?”
“什么绑架?我们只是请你过来一下罢了。”
“但你们得到我的同意了吗?”
斑个子大汉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目露凶光。“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想讨打是吗?不想就给我乖乖的闭上嘴。”
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对付我吧!”
另一名大汉啐了声,“呸!我管你是不是跟我们有仇,只要有钱拿,要我们杀人也行。”
她在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瞟了门一眼,然后故作漫不经心的移至一旁。“绑架杀人可是死罪,你们不会想顶着这样的罪名上黄泉路吧!”
“你这个娘儿们咒我们,分明是找死!”
人汉将她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赏了她一个巴掌。
见他还想再动手,另一个男人连忙阻止他。
“好了,你想把她打死啊!她爱说就让她去说,我们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名大汉松开手,将她甩到一旁。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硬生生的撞上墙壁。
“今天老子就饶了你,要是你再敢乱来,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她咬着下唇,双手撑地想自地上爬起,突然一股剧痛袭来,她疼得又倒在地上。
大汉冷冷的看她一眼,“知道怕了吧!最好给老子乖一点,如果你再作怪,我会让你知道拳头的厉害。”
她忍着疼痛瘫在地上,双臂紧紧的抱住身体,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另一名男子看见她痛苦的模样,不觉朝她走近几步。“喂!你会不会下手太重,她好像昏过去了。”
他厌烦的挥挥手,独自坐在桌上吃着花生米。“昏过去就算了,反正又死不了,你在那边穷担心什么?”
“可是……”
“过来陪我一起喝酒。想想,我们马上就有一大笔钱了,有了这笔钱,我们想要什么都行,你不是一直想给你家里的黄脸婆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吗?”
“可不是吗?我几乎快忘记大鱼大肉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了。”
“拿到这笔钱,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想着美好的未来,压根儿忘了一旁的官品萱。
见他们两人并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后,她蹑手蹑脚的站起身,咬牙忍受着额际传来的疼痛,一步一步的往门的方向挪去。
她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安静往前移动,就在她的手即将握上门把时,一双巨大的手掌却粗鲁的扯住她的头发,令她整个人趴向地面。
“大哥,这个女人想逃跑。”
“妈的,臭婊子,想害我们的钱泡汤是吗?看来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动手!”
眼看毫不留情的拳头就要落在她身上,咿呀的开门声却突然响起——
“你们想把她打死是吗?”
辟品萱缓缓的抬起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她倏地愣住。
“依青?”
樊依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倨傲的俯看着趴在地上早已狠狈不堪的官品萱。
“怎么样,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辟品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樊依青冷冷的环起手臂,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感。“我曾说过,我不会容许别人背叛我的。”
“所以你花钱请人绑架我?”
樊依青走向那两名男子。“你们先出去。”
“可是钱……”
“怎么,怕我不给?”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门走出去。
在他们走后,樊依青高傲的走近她,嘴角挂了抹虚伪的笑。“唷!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呢?都是我那两个手下不好,你可别介意呀!”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樊依青仰头大笑,再缓缓的看向她。“当然是要给你一点教训啰!从以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樊依青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闭嘴!樊依青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哈哈哈!你别笑死我了,你真以为我会把你当朋友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樊依青哼笑着:“你想当我的朋友,你还不够格吧!”
辟品萱几乎傻了眼,“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为你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当我的朋友吗?”樊依青放声大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辟品萱沉默的注视着她,最后露出一抹淡笑,“原来你从不曾拿我当朋友看。”
“少装出一脸可怜委屈的神情,我最恨看你这个样子,好像一副企图博取别人同情的模样,简直恶心至极。”
辟品萱悲哀的浅笑着。“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感觉。”
樊依青睥睨着她,“我为什么要觉得愧疚?”
“你不能否认今天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笑话!”樊依青哼笑了声,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嘲讽。“你今天会变成这样是你自己倒楣,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
“你居然撇得一干二净?”
樊依青有些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你吵够了没?我可不是故意制造出那场车祸的,毕竟我也受了伤不是吗?”
“受了伤?”官品萱无法置信的摇摇头。“你认为皮肉之伤和满身伤痕且有生命危险相比.哪一个严重?”
樊依青气急败坏的甩了她一巴掌。“你少给我在这里翻那些陈年旧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谈论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辟品萱嘲讽的一笑,“在你心中,有什么事是真正重要的吗?”
“少逞口舌之快.待会儿就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樊依青转身到门外,将两个大汉叫进来。
“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
辟品萱倏地瞪大眼.“依青!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
“怎么,怕啦!?”樊依青大笑出声,欣赏着浮现在她脸上的惊慌神情。“说真的,从没有看过你紧张失措的模样,我还真想看看呢!”
“依青,你不要乱来。”
樊依青的嘴角挂了抹可怕的笑,手持着一根针筒缓缓的走近她。
“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樊依青蹲,露出狰狞的表情看着她。“这只不过是类似药的东西罢了,瞧你怕成这个样子,我这可是在帮你呢!让你体验一下足以令你欲仙欲死的快乐感觉,你放心,我会把你们欢爱的模样拍得很漂亮的,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
“依青,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针筒缓慢的接近官品萱,虽然她激烈的扭动着,但是针头还是残忍的插进她的手臂里。
樊依青丢开针筒,冷眼看着官品萱狼狈的模样。“官品萱,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想知道这一切是谁的主意吗?”
樊依青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辟品萱眨了眨眼,随即惊呼出声:“是你!”
严子群踩着冷硬的步伐走进门内,嘴角挂着抹森冷的笑、“怎么,你作梦也想不到会是我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蹲捏紧她的下巴,用力的程度让她痛呼出声。“你和卫天麒联手把我整得那么惨,我现在回报给你也是应该的。”
辟品萱用力甩他一巴掌。“你卑鄙!”
他舌忝了舌忝唇角的血,脸上带着变态般的笑。“看在你即将身败名裂的份上,你这一巴掌我就不计较了.你们两个还不上”
美人当前,两名大汉接到命令马上饿狠扑羊般急速的压在官品萱身上。
辟品萱忍住屈辱的泪水,硬是不愿开口向他们求救。
严子群与樊依青对看一眼,大笑出声。
“官品萱,好好的享受享受吧!否则我怕你以后没机会了。”
“是吗?”
这句满含压抑怒气的声音一响起,两人飞快的转看向门外,来人赫然是卫天麒!
卫天麒愤怒地一脚踢飞严子群手上的照相机,接着甩开那两名压在官品萱身上的大汉。
“品萱,你没事吧!”他担忧的双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模索着,生怕她受了丝毫的伤。
辟品萱摇摇头,感动的泪水在瞬间决堤。“我没事。”
卫天麒闪着狂怒的黑眸冷冷的锁住樊依青与严子群。“你们这几个该死的禽兽,你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的还给你们!”
严子群原先的趾高气扬在听见他的话后迅速的消失无踪。
他的脸上出现了畏惧的表情,连忙唤着一旁的两人。“你们如果把他解决掉的话,我就付给你们双倍的钱。”
见钱眼开的大汉想都不想便冲向卫天麒,而严子群与樊依青则乘机离开。
“两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如冰山般冰冷的光芒闪进卫天麒的眸里,不过几分钟,他已轻易的将两个大汉制伏。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一把抱起官品萱,脸上的表情像是重新夺回了至宝般。“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辟品萱感动的抱紧他.仍心有余悸。“他们两个
“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他们逃不掉的。”
卫天麒抱着她走出屋子,突然,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在此时对着他们迎面而来
“品萱,小心——”
他抱着她转身企图躲开那把刀,但一个闪避不及,刀子准确无误的插入他的胸膛。
辟品萱眨了眨眼,呆呆的看着倒卧在血泊中的卫天麒。
手中的刀子还滴着血,严子群得意的笑已然响起。“卫天麒,你再也得意不起来了,这就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的下场,哈哈哈!”
仿佛发狂般的笑声直从他嘴里发出,严子群被赶来的警察架上了警车,邪恶的笑却一直没有停歇。
一旁的官品萱仍恍惚的看着地上的卫天麒,泪如雨下。
她缓缓的伸出手靠近他,但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连忙闭上眼,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的跟睛慢慢的睁开,只见卫天麒胸膛的伤口仍汩汩的流出大量鲜血。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抱头大叫,心痛得仿佛插了千万支刀似的。
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头一偏,昏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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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作梦吧!
闭着眼的官品萱徘徊在梦幻与现实问,脑中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不去,她害怕的握紧双拳,感觉脸上两行泪。
是的,她一定是在作梦。梦里,卫天麒被人杀死了,倒在她的怀里,绝望而哀伤的看着她.但事实上他一定没有死,他还好好的待在台北,但是……
那惊人而令人惧怕的一幕继续存她脑中反复播映着,她疯狂的大叫,感觉一切变得清晰而真实,她的手仿佛刚染上他的血,她的手掌似乎仍存有他的余温。
不!
她激烈的扭动着,抗拒着梦里的恐怖画面
“品萱,你醒一醒呀!”
轻柔的话语在她耳旁响起,她满头大汗的睁开双眼
“品萱,你还好吧!”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脸忧心的父母,所有的记忆在此时涌现,她颤抖着双手抓紧母亲“他没事吧!”
“他……”
“告诉我他在哪里?”
辟宗贤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他没事,你放心吧!医生说你受了过度的惊吓,要好好的休息,你再睡一会儿吧!”
“你们骗我对不对?”官品萱双唇无法抑止的颤抖着。“他是不是死了?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他在隔壁病房,品萱……”
爆宗贤阻止妻子。“算了,让她去吧!没看见他平安,她是不会放心的。”
辟品萱赤足奔进隔壁病房,在看到病床上的人后,她的脚倏地止住,再也提不起勇气走近一步。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病床上的卫天麒,心痛如绞。
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她发抖的双手抚上他毫无血色的俊颜,眼泪开始扑簌簌的落下。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
她倒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你说过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你不能反悔.不能呀……”
她拉着他的手臂哭喊着。“你起来,你快起来,你答应我的事一件都还没有做到,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病床上的卫天麒眼皮动了动,好像听见了她的哭声。
她仍一迳的摇晃着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不该让你为我如此伤心,我向你道歉,你起来好不好,好不好………”
“你的眼泪还真多。”
辟品萱原本哭泣的脸迅速从棉被中抬起,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
“别再哭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哭。”
她呆愣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她眨眨眼,一滴泪珠无声无息的滴在他的手臂上。
卫天麒小舍的将她拥入怀中。“傻瓜,我说过我要永远保护你的,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呀!”
她搂紧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还有一件事——”
见他没事,她开心的抹去脸上的泪。“什么事?”
“在海边我没有说完的话。”他认真的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个时候我会生气是因为气你居然把我想成了个如此肤浅的男人,爱你就是爱你,就算你变丑了、不再美了,我还是爱你。”
她颤抖着双唇,“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惩罚性的捏着她的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怀疑我?身上多两道疤痕又怎么样?一样不会减损我对你的爱。”
“麒……”
他轻抚着她的脸,眼神认真而深情。“永远不要再怀疑我,也永远不要再离开我,没有你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她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感动的泪。“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绝不再离开你。”
卫天麒用力的搂紧她,感觉着她在怀中的美好,这一次,他不用老在她后头追,终于能顺利的得到她的心了。
他轻吻着她带着清香的发丝,心情如海浪般激动起伏,感动得拥紧怀中的宝贝。而躲在病房外偷觑着他们的官宗贤与刘静芸则开心的相视而笑
看来,他们马上就有一场喜事得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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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麒与官品萱终于正式结为连理,婚礼席开百桌,各界知名人士受邀出席,全国各地的大批媒体记者也况相报导盛况。
数日后,两人的结婚照登上美国N.c.H杂志封面,据当日为两人拍摄封面的摄影师指出,两人感情如胶似漆,甜蜜非常,片刻也舍不得离开彼此,恩爱的模样羡煞一旁的工作人员。
数月后,这一场隆重的婚礼也荣登全美九九年十大新闻头条榜首,成为轰动一时的热门话题。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