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完午饭,沈恪儿立刻藉口到外面散步,怒气横生的把Eric给拖了出去。
“你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ric一脸明知故问。“你是指什么?”
沈恪儿气坏了。“你不要故意装胡涂,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干嘛和我爸妈扯那些有的没有的,那根本就太荒谬了嘛!”
Eric突然认真的看着她。“你认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沈恪儿猛地一震,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直视他那双蓝眸。
“我们本来就是在演戏,既然是在演戏,就不应该掺杂一些暧昧不明的色彩。”
“什么叫暧昧不明的色彩?”
见他沉着一张脸,她的火气也上来了。
“就是不要说那些不可能的事。明知道是在演戏,你还跟我爸妈讨论那些结婚的细节做什么?我爸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你知道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误导他们?”
“我没有误导他们。”
她气恼的瞪着他。“你明明就有,你说那些话会让他们以为你好像真的决定要娶我,但我们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吗?”
他一脸的沉着冷静,让她看了更为光火。
“本来就不可能,你忘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一场赌局吗?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她。“你想结束了?”
沈恪儿疲累的合上眼,只觉得荒谬极了。
为什么他们现在的对话好像一对情侣正在谈论分手似的,而且更夸张的是,他们的身分好像互调了。
“当初把你找来本来就只是为了演戏,现在戏已经下档了,一切当然就该结束。”
“所以?”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很谢谢你帮我演了这么一场戏,如果没有你,这场赌局我是输定了。”
“就这样?”
她别开眼,不敢看他。“我们当初约定的期限是一个月。”
“然后?”
“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该做个了结?”
一想到要和他分开,不知为何,她的心竟莫名的揪疼起来。
“我……”她紧咬唇瓣,觉得慌乱茫然极了。“我们之间有的本来就只是一纸契约,我是雇主,你是受雇者,既然合约已经到期了,我们当然就应该——”
“你想结束了,是不是?”
望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眸,她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结束,不想结束呀!
“我……”
他淡淡的瞅着她。“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等时间一到我马上就走,反正你是『雇主』,而在你眼中,我也只是一个『受雇者』罢了。”
“Eric……”
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心竟忍不住狠狠的抽痛起来。
其实她根本不像他所想的那么无情呀!相处了将近一个月,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愈来愈离不开他了,所以才会那么害怕呀!
“Eric……”
她摇摇头,心绪已然全乱了。
***
接连着几天,沈恪儿在工作上总是连连出错,就连关语婕也瞧出她的不对劲了。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了?”
“我……”
她懊恼的趴在桌上,根本无法启齿。
“到底怎么了?”
她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叙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你也知道嘛!当初我会想要去找牛郎,就是为了请他帮我合演一场戏,现在戏已经落幕了,本来一切就应该结束,不是吗?”
必语婕了然于胸的望着她。“问题是你真舍得和他结束?”
“我……”她顿住,无语了。
“舍不得是吧?”
沈恪儿心情紊乱的摇摇头。“舍不得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呀!如果不是为了想赢得那场赌局,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
“但你们现在已经有交集了。”
“语婕……”她的话只让沈恪儿觉得更为烦恼。
“拜托你不要每次一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想要逃避好吗?那根本不是办法嘛!既然你们都对彼此有意思,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沈恪儿一脸惊诧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必语婕不以为然的继续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明明就很喜欢他,不是吗?”
“语婕……”
“还是我说错了?”
沈恪儿叹了口气,承认了。“你没有说错,我对他的确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我们还是不可能的呀!”
必语婕打趣地道:“难不成你介意他是个牛郎?”
她翻了个白眼。“你明知道不是。”
“既然你不在乎他是个牛郎,那你还在迟疑什么?”
“我……”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恪儿?”
她烦闷的站起身,开始踱起步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得没错,或许我是喜欢他的吧!可是我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必语婕拍拍她的肩膀,“你疑心病太重了。”
“语婕……”
“既然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何不试着和他交往看看,说不定他真的适合你,而且他又长得那么帅。如果你不要,可以让给我。”
沈恪儿瞪了她一眼。“说来说去你就是觊觎人家的美色。”
必语婕贼笑的看着她。“他的确是长得很帅嘛!难道你不觉得吗?”
沈恪儿忍不住笑了。“你喔!”
见她终于不再烦恼,关语婕才正色道:“而且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很喜欢你,不然以他一个月入数十万的红牌牛郎,根本没必要接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没钱拿的工作嘛!”
沈恪儿不由得红了脸。“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