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可爱的小白点乘着风儿在浅蓝色空中飘呀飘,一会儿是愉快地飞舞着,一会儿又是耍特技似地绕着小圈儿,然后像是玩累了似的,只见它们悠哉游哉地通过天窗上那道小小的缝隙,跑进了房里。
陆晴睁大眼睛专心地瞧着,彷佛从不曾看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很有趣,张开两只女敕白小掌突地往眼前一拍,立刻扑下其中一个不知死活的白点点。
啊?原来不是蝴蝶。
“怎么啦?”甫进入房间的祈天恩好奇着她那一副虔诚的祷告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闻声抬头,灵动的眸里有着乍见他的欣喜。
“你来了,我想你。”她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刚好让他一把接住,轻轻的一句话便消掉了他因担心而生起的怒气。
这小女人,难道忘了那双纤瘦的腿儿还无法完全站稳吗?要不是他刚好抱住她,瞧这不要命的举动,肯定又要将自己摔得一身伤了。
“好好躺着、好好坐着、好好站稳、好好下床、好好走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讲几次才听得懂?”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新生的晴儿有着以往所没有的调皮大胆,老是教他担心受怕。
“知道你会接住我,才跳的。”她挑高眉傲傲地道,可爱的模样可没半丝反省之意。可是信任他呢,要不谁想故意摔倒?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很危险!听张妈说妳又从楼梯上跌下?要再让我听到一次这种意外,就不准妳下床了,知道吗?”祈天恩低声叨念着,没将她再送回床上,脚步一转直接走出房门,来到下楼的阶梯前,开口提醒,“晴儿,要下楼了,用手勾着我的脖子……妳在手上藏了什么?”总算发现她一直合掌未放的动作。
她顽皮一笑,将合起的手掌抬高到他的眼前,口吻是神秘兮兮地。
“雪花。”小小声的说着,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雪花?”五月天里哪来的雪花?况且花莲就是在寒冬里也不曾下过雪。
“刚刚抓到的,给你看。”
紧合的双掌轻轻在他眼前摊开,细女敕的双掌上躺着一片白色小花瓣。
“那只是花瓣。”他纠正。瞧她说得像是什么似的,原来只是不知哪儿飞来的小小花瓣。
“又白又软的,像雪呀。”她也纠正他,心里觉得他真是个不罗曼蒂克的男人。不过,换个方向想,她可也挑不得,因为只有像他这样死板板的性子才会对久病卧床的自己仍旧是死心塌地的。
瞧她小心翼翼地用指拨着那细白的花瓣,祈天恩突地心念一动,有了个外出的计划。
“妳说是就是。但现在我们该下去吃饭了,放它融化去吧……”恶意低头在她手上一吹,祈天恩立刻将那伪装雪花欺骗可爱晴儿的花瓣变不见。
“哎呀,我的雪!”
“哪还有雪?刚刚『融化』了不是?”
闻言,陆晴拧了眉,忍不住抡起小拳往他肩上一槌,低嚷着:“明明是你吹掉的,你要赔我啦。”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了这种恶作剧似的小孩子行为。
这男人,外表看来不是挺成熟的吗?想不到竟然这么恶劣!
“会赔妳的,傻晴儿。”大掌一收,拉住她的双拳往自己肩上环,祈天恩笑着走下楼。“我们请厨房做点方便携带的东西,然后我带妳去看雪。”
“大热天的哪来的雪,哼。”低声嘟囔完,不再看他了,她把脸埋进他的颈肩里,还气愤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
不挺疼,却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咬痕。
这可爱的闹脾气似的举动引来了祈天恩的低笑。听见他的笑,陆晴更觉得他方才是在哄着自己的,根本就不可能带她去看什么雪。
“好的晴儿哪,居然想在我身上留吻痕。”
到了车子里,祈天恩轻轻放下她之际,还不忘在她耳边留下这么一句暧昧至极的谑语。
“你想太多了,这位先生。”瞋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
还以为这男人古板又正经呢,现在才发现大家都被他骗了,哼。
☆☆☆
“雪!”陆晴兴奋的叫着,眼前的景致看来既漂亮又不可思议。
他没有骗她,真的有“雪”!
“那不是雪,是花瓣。”仍是淡淡的纠正她的说词,祈天恩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带进开满雪白小花的油桐树下。
“不浪漫的男人,你难道没瞧见满树堆栈的雪花和一地厚厚的积雪?”她瞋瞪他,怪他的不解风情。
祈天恩笑而不应。这片占地颇广的树林也是陆氏的产业之一,多年来因未有其它用途而保留原貌弃置着,没想到却因此取悦了身旁的小女人。
盛开的油桐花像白色的雪片,层层堆盖在树梢叶上,青绿的叶儿搭着白雪,晴朗无云的夏日天空却有着寒冬中的景色,明显的矛盾里却也有种相映成趣的可爱。微风轻送,满树的花瓣纷纷掉落,一时之间,两个人竟像身陷漫天大雪,无穷无尽的雪花像是降不完似的。
“这是油桐树,别名就叫『五月雪』。”他轻声解释着,为她拨掉发上、脸上的花瓣。
“嗯,这会香吗?”她捧着一掌的白花,偏着头好奇问他。
“我闻闻。”他低头,就着她满手的花瓣在掌心印下一吻。
他唇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花瓣传到手上,惹得秀丽的面容飘上红云。面对他温柔的亲近举动,她有些不好意思。本能的往后退开,他却抢先将她抱住,手臂一收紧,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极小。
“有香吗?”退不了,她只得讷讷的开口。
“香。”香的是她,不是其它。
“喔……”微窘的别开视线,却又见他低下头靠近自己掬满白花的手心。
“妳想尝尝味道吗?”
她看见他衔了几片花瓣在唇上,嗓音是诱哄的。
这回陆晴是真的红透了脸,就连耳根后的肌肤也热辣辣的烧红了。
她可以独自面对任何一种险恶的情况,可对于他的调情,交锋数次仍是捉不住要领。
“你要吻我吗?”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找到这么大的勇气问出这句话。
“不要。”他俯近她的唇,温热的呼息令她紧张得轻颤了起来,“我只是想妳陪我尝尝这味道……”
他笑,缓缓的吻上她微启的唇,以最最温柔的力道来安抚她的紧张,万分珍惜的抚触来软化她僵硬的身躯。他像在细尝一道最美味的佳肴,轻吻细吮两片柔软似花瓣的甜唇,辗转细磨,偶尔也恶意的轻咬重蹭,扰乱她仅剩不多的理智,成功引诱那编贝皓齿为他张启,迎接属于他气息的探入。
她的双颊像扑了红粉,嫣然诱人,黑羽长睫羞怯地合下,被动的仰着小脸承受来自于他的掠取。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随着他唇舌窜进口中,热烫的舌熟稔的探巡她女敕滑的唇腔,勾诱起羞怯小舌也一起加入这种亲密的游戏中。她觉得自己晕晕然,像被灌了一整瓶烈酒,脑中尽是天旋地转,直要站不住脚。
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并不讨厌他的吻。
就算他总是自持得过分,就算他总是青涩得令人莞尔……
她突然想到,今日他的高超吻技是否来自于这几年另到外面找别的女人练习得来?嗯,得找机会来探探这些年他有没有乖乖守身如玉。
“小女孩,专心点。”他惩罚的咬了她一口,不许她分心。
嘤咛一声,她跌进他怀里,再度沉溺在他浓烈的情意里。
一阵风袭来,卷起纯白色的花瓣雨,层层覆上两人相拥的身影,白雪纷飞中,隐约可见缱绻缠绵。
☆☆☆
“有Bug,祈。”
“怎么说?”接过杰瑞扔来的一本文件,祈天恩才翻了几页,眉宇逐渐往中间靠拢。
是不太对劲。
不明显,但隐约看得出有不明人士试图抬高陆远的股价。
一天一天,一次只投入一点,极有耐性的做法让人不易察觉出股价异常的波动,还当是近来表现优良,连日走红,越爬越高。
奇的是,交易需求量不成等比成长。
“圣诞老头子提早出来发礼物了吗?”杰瑞不甚正经地道。有心人砸钱帮忙哄抬股价,实在让人看了感动不已。
“你小学没毕业吗?有句话说,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祈天恩嗤笑一声,抬手将文件扔回去,“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了,万能的唐特助,今年的年终能不能超过去年的八个半月就看你处理的成果。”他不忘警告,“别把事情闹得太大,我不想上报或开记者会。”老板,出事时往往就是背黑锅的人头,总得防患未然。
他转开金笔,继续审视方才被打断的报告内容。
祈天恩不担心那有心人会突然抽回资金,陆远集团的万能唐特助在必要时可以变身成为凶恶的强盗,看上眼的钞票就是杀人放火也绝对让它入了自个儿的口袋──身为美国黑手党教父的义子,该凶狠的时候他绝不心软。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安然无恙的稳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那些心怀鬼胎的陆氏亲族找来的二流杀手怎么可能赢得了杰瑞安插在他身边护卫的精锐杀手部队?况且还有原先守着陆晴的人马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
“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要你想办法解决,没想到你竟然没良心的砸回我身上?”杰瑞不爽的怪叫着,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
祈天恩连头都没抬,淡道:“我很忙,而你显然是忘了自己也是股东之一,要不然你来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处理半个月的公文,换我到你的办公室听音乐喝下午茶,那我就负责查清楚这Bug。”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忙,然后让这家伙天天拐公司里的小女生出去泡茶喝咖啡。
祈天恩从容的在文件末签下英文名字,并且做下几行批注后,右手抽来另一份报告,继续一行行快速审视。
“你可别想拐我接下你的责任,我才不会笨到跟你换位置坐。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总裁那个位置不是人当的,我想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别想我会自投罗网的答应帮你顾公司。”加班,偶尔为之可当作生活中的小乐趣,但天天加班,这种伤身的事交给别人去表现就好,他打死都不干。
瞧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祈天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
美丽洁白的指尖似春笋般可爱,肌肤细女敕、指月复柔软,是一双属于生长于优渥环境的丽人儿所有,看见的人都会赞叹这是一双多适合拿咖啡杯,或是拿着花儿的手啊。可现在它却搁在一具纯黑色的键盘上,冰冷、硬调的键盘上,画面上来说不免有些突兀,但它的主人不但不以为意,还喀哒喀哒的弹击出类似于优闲的节奏。
觑了个空取来桌旁的清茶啜着,指尖又回到键盘上敲下几个字,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看不见的对方闲聊着,她悠哉享受着这闲适的下午茶时光。
忽而,那形状柔美的唇畔扬起了一朵慵懒的笑花,待笑意染上墨眸后,两排纤长的翘睫毛却又不经意的垂下,神秘的藏起眸心里的聪慧意绪,一时让人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取悦了她。
喀哒喀哒……轻击键盘的细响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过。
她脸上的笑意也没停下,弯得柔美的粉唇充分表达了主人的好心情,直到这优闲的气氛被打断──
“出去。”
淡漠的语气让刚踏进房的年轻女佣愣了一愣。
“但是小姐,少爷交代我们得随时陪在妳身边……”
陆晴微微蹙起眉,冷言打断,“他在时,妳们当然要遵守他的命令;但他若不在,没我同意不准跟在我身边,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知道吗?”柔嗓清浅,没提高一丝音量,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女佣颤了下,嗫嚅的答道:“知……知道。”
“这件事我不希望让妳们少爷知道,妳会乱嚼舌根吗?”她抬眸望向对方,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浑然天成,像天生就该是命令人的料。而她的确也是。
“我不……不敢,那……那我先离开了。”女佣忙欠身离去。
简单打发眼线一名!
“哔──”
听见计算机发出来讯的警示声,陆晴又回到桌前,重新切开屏幕开关。
月:怎么啦?不要告诉我妳聊天聊到睡着喔,我可是会笑破肚皮的!
月:喂喂,好啦,我不闹妳了,说说话嘛,晴晴?
月:哈啰?真的不理我了呀?人家刚刚只是一时忍耐不住讲了一个冷笑话,要是真的很难笑的话,妳就当作没看到就好了嘛,干嘛不理我嘛……呜呜,妳每次都这样,把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而生性淳朴善良的我只有被过河拆桥的份,可怜哪……
晴:年纪一把了还装可爱,不觉丢脸吗?
陆晴忍不主丢了个讯息过去给对方。
月:讨厌,居然被妳发现我在装可爱,真不好意思……好啦,既然妳都“回神”了,那顺便接一下刚才的话题吧!早点说完我早点去睡,妳要知道,睡眠不足对我的美貌有极大的影响。
晴:还要我说什么?我倒觉得你一个人表演就很足够了。
月:别闹了,妳那头不说话,我这边怎知要如何支持?
晴:凭你的聪明才智,难道想不出我会怎么打算?
月:噢,饶了我吧,大小姐……算我求妳,别再牵拖下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哪,重点是我这里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半,我很想睡觉。zZzZzZzZ……
笑意再度回到她脸上,将手搁回键盘上,指尖再度飞舞了起来,房内喀哒喀哒的细响又起。
☆☆☆
“晚餐吃了吗?”
熟悉的嗓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隐约还伴着细微的纸张翻动声。他还在办公室吗?都七点了不是?今天又加班?陆晴将话筒夹在颈窝处,小手无意识的抓着电话线,卷啊卷的。
“为什么你每次打电话给我开头第一句不是:早餐吃了没?午餐吃了没?晚餐吃了没?有没有吃消夜?要不就是: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睡午觉?没事就回床上躺一下知不知道?累了就休息一下知……”
“听妳一说,才发现我好像在养某种动物。”他出声打断她,语音含着笑意。
“现在才发现哪。”
哔──来讯的警示声之后,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个小男生的卡通图案,他背对镜头蹲在阴暗的墙角画圈圈,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盏探照灯由头罩下,刚好凸显出那万分孤寂的小身影,喇叭里传出的背景音乐是“等妳等到我心痛”。
“扰人的家伙。”轻啐了声,她只得放过备受虐待的电话线,将手再度摆回键盘上,随意键入几个字安抚一下对方。
“怎么啦?妳身边有人吗?在聊天?”
“哪来的人跟我聊天?”陆晴轻笑,神色自若的道:“现在在玩计算机游戏呢,前两天华宇来家里,说是怕我无聊,所以将他的笔记型计算机留给我打发时间了。”
说得是有点太轻描淡写了点。笔记型计算机是陆晴用一局扑克牌跟华宇拐来的,使上一点小小的骗术弄来个同花顺,要赢他,真的不难。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华宇那惨白的脸色,实在很好笑。
“自己待在家里真的很无聊吗?”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愧疚,“下个星期我会多挪出几天在家陪妳,好吗?”
“真的?不能黄牛喔。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她欣喜的轻呼,听来像是很高兴他的体贴,可一双柳眉却拧了起来,微恼的神色与声音里的惊喜截然相悖。
“不会的。下个星期行程比较宽松,时间上挪一下就能空出几天假期。所以晴儿,这几天妳可别太累了,免得到时候又精神不济或是生病的,结果我只能陪妳在屋子里昏睡。还有,要玩计算机游戏打发时间可以,但别玩一整天知道吗?会把眼睛弄坏的,看屏幕每三十分钟就要休息十分钟,如果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就更好了,看点远的景物或是绿色的……”
祈天恩接下来说的全是老生长谈了,一长串话每个字都是在交代要好好吃好好睡好好照顾自己,活月兑月兑标准的“保父”心态。
进化论里可有这一条?一个大男人在长久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之后,感情会自动升华成为父女之情?完全插不了话的陆晴拿着话筒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生病?
嗯,也许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晴:月!还在在线吗?我这边有了一点变动……
话筒还夹在肩膀上,但陆晴的注意力已经回到计算机上,双手又迅速的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
“祈,陆杂碎打电话找你,接不接?”杰瑞的声音自内线扩音传出,明显的看好戏口吻。
“接,怎么不接?看了一整天狗屁不通的公文,让人骂一骂转换一下心情也好。”祈天恩下意识的扭扭酸疼的脖子,伸展一下背部肌肉,做完上战场前的热身运动后才按下接听钮。
“怎么,现在是大总裁了,要找你还得经过层层关卡通报?真是了不起,嗯?我想,你该不会忘记你现在的地位是陆家给你的吧?或者,像你这种不顾念养育之恩谋夺恩人家产的人根本不会顾念这点?”来人一开口就是讽刺连连。
“有什么事?”
显然这不愠不火的回答触怒了对方。
“你那是什么口气?你有什么资格嚣张?你以为还有人不知道你现在的身分地位是用什么卑鄙手段拿到的吗?你这人渣!为了得到陆远集团杀了自己的妻子!你这不知哪里来的杂种不配得到晴晴!真不知道陆伯伯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由着晴晴的任性也不阻止,她是那么美好啊,而你竟然为了钱杀了她!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出证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而陆远,迟早我们也会从你手上拿回来。你这外姓人没资格得到我们的家族产业!”
尽是千篇一律的无的放矢,多年来毫无进步,他早听到没感觉了。要不是这人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才不会放任他长久来的叫嚣。
祈天恩拿出烟,叼在唇边点了火。
“我没嚣张,我很清楚我的地位是靠我妻子得到的。你有什么事?来跟我要我不择手段得来的钱?”说了那么多,目的还不只有这一样?
“你!”对方似是气结,一时回答不出话来。
“公司最近有大笔的资金在流动,拿不出太多钱。你二哥陆天云的公司股票最近炒得不错,建议你可以去那边问问看。再说,他的钱来得比较正当,也许你用起来会心情比较好。”
“陆远本来就是我们陆家人的,我要拿属于我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讨钱讨得这么理直气壮,也算是他了不起的了。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反对,但我很清楚,若我不点头同意,会计不会让你把钱领走。”他往空中吐了个烟圈,有点失望对方的表现。
“你……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的……”
实在不该对他抱有太大期望的。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一天到晚找我麻烦的人上门乞讨,尤其还是如此不讨喜的态度?”说得缓慢,瞧不起人的语气。
“去你妈的,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不把钱给我准备好,就给我走着瞧!”土匪头撂下狠话后悻悻然地挂断电话。
大底可以猜想得出明天可能又会出现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流氓来“提款”。不过不要紧,这些都有杰瑞会处理,而且他在动手扁人之后还能在媒体上搞得像一切都是敌对企业的恶意斗争手段,借刀杀人的同时还顺便提升陆远的知名度。
总算觉得心情好多了。
祈天恩熄了烟,再度埋回公文堆中奋发图强,目标是下个星期要挪三天时间在花莲陪晴儿。
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