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新郎换人做 第一章

兰格医院育婴室--

“快喝女乃,喝了便会长大,别打盹了,吃饱再睡,要不打了。”辛亦妘柔声软调的喃喃说着不甚温柔的威胁话语,催促着怀中的小娃儿别贪睡忘了喝女乃,然而看在他人眼中,只当她是仙女下凡的温柔,谁叫她就是长得可人。

瞧,隔着玻璃窗,育婴室外头的走道上,一个个新爸爸眼巴巴的朝里头翘首眺望着,只是大伙儿注意力根本不在婴儿床上的娃儿,反倒不约而同的落向了那个努力哄着小娃的护士身上。

美,真是美……

穿著那意味着俏丽、柔情的护士服,乌黑的发扎成整齐的马尾,那张瓜子脸骨瓷似的精致无瑕透着美丽的光芒,未施脂粉的两颊泛着苹果色的自然粉女敕,眉黛眼弯,瞧那殷红的小唇正低低切切的对孩子低语呼宠,煞是亲昵。

呵护备至的模样羡煞不少心术不正的新爸爸,纷纷对女乃娃儿栖靠的浑圆透出一脸的渴求,浑然忘记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

一旁的邢美娟见状,顿时了然于“胸”,只得再三无奈的猛翻白眼。

在男人的眼中,辛亦妘无疑是一位性感尤物,不但长得美艳动人、艳光四射、还有那婀娜的身段,不知让多少男人几乎濒临崩溃。

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老引起男病人无谓的遐想疯狂、女病人夸张的嫉妒自卑,护士长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将她安插在无性别情爱之分的育婴室,可偏偏还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成天眼巴巴的面对育婴室的玻璃窗流口水,真是恶心。

大错特错!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他们绝对无法想象,辛亦妘这娇艳的姿容下,其实有着英姿飒爽、大而化之的直率性格,举手投足间只有纯真没有女人味,看似风情的她其实保守得像个欧巴桑又率直得像个小男孩。

泵且不论她真性情到底是什么,总之绝对不会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她离性感太远了。

邢美娟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小辛,妳瞧那些色鬼,都是当老爸的人了,还不安分的猛往妳瞧,口水都要淹没育婴室外的走廊了。”

闻言,辛亦妘猛的抬起头,只见刚刚还眼巴巴的痴看美女的男人,纷纷扮起了新生儿的老爸,故作满足状的把手指把上育婴室的玻璃窗,不住的轻敲玻璃各自逗着一张张婴儿床上的小娃儿。

恶,拜托!又不是在动物园看无尾熊,敲啥玻璃?再敲就全剁下来锅上卤。

辛亦妘眉一皱,将怀中饱足的婴儿安放在婴儿床上,走向窗边缓缓拉开一扇窗,“各位先生,你们是来看Baby的还是来看无尾熊?这里不是动物园,请不要拍打玻璃窗,以免吓醒小宝宝。”说完,冷冷一睐,索性把窗帘拉上不给看。

见美人恼火了,一群男人只好模模鼻子,意犹未尽的四散,临去前,还不住的回头瞥望,希冀能再见美人一眼,然而他们注定还是要失望。

“受不了这些笨男人!”辛亦妘噘起嘴不耐烦的说。

邢美娟切切的笑,“对,他们都是笨男人,只有妳的郭医师才是聪明又杰出的好男人。”揶揄着她。

没错,辛亦妘已经名花有主了,对象还是个年轻有为的医师,正是院长的独子,人长得白净斯文,两人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丙然这样的好运只独属于辛亦妘这样的美人,不过是一个微笑就让未来的准夫婿对她倾心、钟情得五体投地,羡煞不少期盼飞上枝头的护士。

“美娟,少笑我了,政鑫也只是个普通男人,别把他说得像天神。”

“什么也只是个男人?”她不同意的喳呼着,“他可是医院里最赞的黄金单身汉,多少人巴望着他的垂青,妳别吃了甜瓜还嫌瓜不甜,这真要气煞我们这些人了!”尾音不甚认同的高高扬起。

“妳少夸张了,他本来就是个男人,跟大家都一样。”辛亦妘不以为然的抱起啼哭的孩子,准备换尿布。

“对、对、对,一样,也只有妳觉得他跟那些蠢男人是一样的,那妳还嫁他做啥?”邢美娟发酸的问。

“因为他向我求婚,而我也到了适婚年龄了,他个性温和还不错。”她说得再简单不过。

邢美娟猛的朝自己前额一击,“不管啥事,只要从妳嘴巴里说出,就跟浪漫完全扯不上关系。”睐去一记收受不起的白眼,马上又好奇的靠上前,“欸,你们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耶。”一脸欣羡。

“很好啊,有波拿穆尔婚礼顾问公司在筹办,场地、礼服、喜宴菜单、喜饼、婚纱照……反正,什么事都不用我忙。”

“波拿穆尔婚礼顾问公司?!”邢美娟惊呼出声,“那可是全台湾首屈一指的婚礼顾问公司,只有名门望族才有机会找上他们筹办婚礼,天啊!小辛,我真的要说妳实在太幸福了,如果将来我的婚礼有波拿穆尔婚礼顾问公司帮我筹画,我说什么也要找个男人结婚。”

“美娟,妳是为了跟对方携手一生而结婚,还是为了波拿穆尔婚礼顾问公司而结婚?”

“都有、都有嘛!”她吐吐舌头轻笑,“婚宴在哪家饭店?”

辛亦妘用手指敲脑袋,“好象是天际帝国饭店。”

“呵--”又是倒抽一口气,有了最好的婚礼顾问公司,还有大家最梦想举行婚礼的饭店,“好小子,妳真是全医院女人的羡慕对象,我只能说幸运女神实在太眷顾妳了,知足吧妳。”

“我很知足的!”纤掌一挥,打得邢美娟差点得内伤,她却还不自觉。

就当两人交头接耳的言语,育婴室的门响起两声轻敲,随即探入一颗头,“亦妘,还忙吗?”

说曹操,曹操到,那人正是郭政鑫。

邢美娟顶顶辛亦妘,“喏,妳的王子来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王子?会不会言过其实了点,她刚替孩子换完尿布,手都还来不及洗,就被邢美娟顶出育婴室。

“亦妘……”

辛亦妘才走出来,一声甜到腻死人的呼唤后,伴随而来的是郭政鑫大敞的双臂,紧接着是他的吸盘嘴要凑上前来。

她连忙用飘散异香的手抵挡,“等等,我刚换完尿布没洗手,一手大便。”

她这未婚夫人是还不错,但就是老爱想些的东西,成天巴不得拐她上床,幸好他还算有风度,还不至于干些霸王硬上弓的讨厌事,不过她总有办法打断他的遐想。

一听到是大便,郭政鑫及时停住手,一脸敬畏,“去洗手,我想要妳抱我亲我。”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早习惯他那把肉麻当有趣的毛病,“这里是医院,别想胡闹。”转身正要进育婴室。

他赶紧拉住她的手,“亦妘,晚上我们去玩点刺激的好不好?”

“玩什么?你不会又想要从台北杀到剑湖山,然后玩那些大怒神、断轨云霄飞车吧?好象不错耶!”她眼睛霍的一亮,忍不住也摩拳擦掌起来。

他垮了肩,不过仍不气馁的继续说:“不是,我想……”凑上她耳际,说了个暧昧的字眼,然后兴奋的冲着她笑。

“……”她吃惊的一嚷,连忙住口。

“嚷这么大声,我就知道妳也很期待,我订好汽车旅馆了,今晚我们来乐一乐吧!”又冲着她直笑。

辛亦妘是全医院最美艳动人的女护士,不光是其它部门的男医师爱慕她,就连男病人都疯狂爱她,为了追求她,他可是费尽不少心力,等下个月的婚礼一到,这个性感尤物就要完全属于他郭政鑫了,今天算是尝鲜吧!

只见她十分严谨的眼扫来白眼,“不行。”断然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我们就要结婚了,早做晚做都要做。”他游说着。

“没错,迟早都会做,反正也不差那一个月,就等我们下个月结婚吧!”

一说起婚前性行为,她骨子里那严谨的八股思想就占据她的脑子,怎么也不给破解,即便是眼前这个下个月就要嫁予的男人。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不行就不行。”她还是不退让。

“亦妘,妳老是拒绝我的求欢,难道妳就不怕我找上别的女人?”他采哀兵政策。

她神色一凛,瞇起眼问:“你会找别的女人宣泄吗?”

“我……我当然不会,我最爱妳了,要不干么跟妳结婚?”他讨好的说。

她释怀一笑,“最好你不会,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台湾第一位太监。”辛亦妘那洒月兑的男子气概又浮现。

“不会的,妳那么美艳动人,怎么可能这么凶残,别闹了,妳可是我心目中的性感尤物,千万别学那些可怕的男人婆。”他心里忍不住泛着恐惧。

“可我偏偏就是……”

来不及把男人婆三个字说完,郭政鑫即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我闹妳的,我答应妳,婚前绝对不对妳踰矩,因为妳值得等待。下午我还要跟爸爸去开会,晚些再打电话给妳,约个时间我们和婚礼顾问公司的人讨论一些婚礼的细节。”

“嗯,好吧!”他就这点好,不会强迫人。

两人没有太多的依依不舍,各自转身忙碌去。

辛亦妘不懂,为什么全医院的女人老把政鑫捧在手掌心上,钦崇备至得像对待神祇,可他也不过是个男人,没啥特别的啊!

会答应他的求婚,就因为他身家清白人也很殷勤,懂得尊重她的意愿,对她而言,一个男人懂得尊重这就够了,所以她就点头答应,没太多的浓情蜜意,因为她根本不相信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爱情,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实在些。

“啧啧,枉费了妳那一身美艳婀娜的皮相。”邢美娟冷不防的推开门说。

“妳偷听……”

“我光明正大的听。”她没好气的道,“妳啊,说话温柔些吧!别浪费妳的容貌,男人偶尔要给点甜头,要不然当心哪天老公被抢走!”

“我很温柔啊!又没拳来脚踢的。”

“妳……算了,要叫一个男人活得像女人,是困难了些。”

“美娟,说清楚!”辛亦妘不懂她的率直为什么老被说像男人,她不过是独立了点、大而化之了点,偶尔还会固执了些,可她还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美娟……”

天际帝国饭店六楼宴会厅--

一早花店、婚礼顾问公司就匆匆忙忙进场布置,饭店工作人员也马不停蹄的奔走着,因为今天晚上将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大婚礼要举行。

只见宴会厅里工作人员爬高趴低的忙着张罗场布,在巧手装点的布置下,原本空旷冷清的场地瞬间变得浪漫梦幻,桃紫艳丽的蝴蝶兰充斥整个婚宴现场,雪纺丝带轻飘飘的衬着花朵,届时香氛蜡烛一点,那空气、那氛围绝对浪漫得叫人随时可以驾鹤归西。

几名工作人员搬来进口地毯,气派的一展手,红绒布地毯从这端极其高贵的滚到尽头,贵气又喜庆。

此时一楼大厅前车道上,凝着一张脸的章继姝在司机的护送下下了车,年轻英挺的门房侍者马上体贴的为她拉开厚重贵气的金镂雕花大门。

“欢迎光临。”门房侍者露出洁白的牙。

她没多瞧,踩着高跟鞋丰姿绰约的走来,她瞥扫着大厅墙上标示着各楼层今晚的宴会主题。

“大小姐,您来了。”柜台人员恭敬的致意。

“嗯,今天宴会厅怎么又是婚礼,不说是孤鸾年吗?怎么我看昏头的男男女女还真是多得数?清。”嘲讽的语调、睥睨的神情,让人退避三舍。

“呵呵……”柜台人员干笑着,不知道怎么回话。

这章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难搞,看似冷若冰霜却爱刁难人,虽然已经嫁做人妻了,不过三天两头还是回自家饭店看管督促一番,俨然视己为饭店继承人,不过这要细说起来,只怕又是一场换汤不换药的豪门恩怨。

敛了神色,章继姝不再多言,没有搭上电梯,反倒是一层阶梯一层阶梯的逐一视察着,直到来到六楼的婚宴现场。

看着那富丽堂皇又浪漫甜蜜的布置,她禁不住想发出一阵轻蔑的哧笑,看来这场婚礼花个两三百万是跑不掉了,只是不知道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

“我看能熬过三个月都值得称许了。”冷冷的口吻带点幸灾乐祸,随即转身走进电梯,直往楼下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走到木质的办公室门前,她连敲门都懒,霸气的摒开秘书径自推开门进去,紫檀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了头,对这种擅闯早习以为常的他,一点也不恼火的扯出一抹微笑,食指一拨,让为难的秘书退下。

章继青,天际帝国饭店的总经理,不过那只是暂职,大家都在等着他成为董事长的那天,因为那将意味着老董事长打算将事业全权交给第二代掌管。

“妳来了,怎么最近越来越空闲,回自家饭店的次数频繁得吓人,难怪这阵子老听到员工们在窃窃私语。”双手拱在桌上,一派从容模样,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

相较于无礼闯入的傲慢女人来说,章继青是属于亲切和善的好好先生,其实也不然,身为饭店人,他只是希望多点亲切而不是傲慢,脸上的笑容自然多过于眼前的女人。

至于真实性格……或许他是收敛得太过了。

瞧他笑得牲畜无害,章继姝姿态优雅的坐入皮沙发,“怎么?不能回来?”冰冷的嘴角泛着一抹挑衅的弧度,“不常回来瞧瞧,走动走动,难不成真让这饭店被你给独霸了才后悔?我好歹也是章家的女儿。”

“是啊,嫁出去的女儿。”他的口吻揶揄。

蓦的,她抿起嘴,眸光发冷,“我说章总经理,法律上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都有继承遗产的权利吧?”

“唔,这倒是。”他搓着下颚,故作惊讶状。

他这妹子个性就是刁蛮,成天巴望着要接掌这全台第一的大饭店,嫁做人妻还不安分,逼得妹婿得用囚困的手段胁迫她安分。

可真能安分就不是章继姝了,先是偷偷跑去进修什么饭店经营管理硕士,把儿子丢给老公,然后成天上饭店来盯着他,唯恐他这哥哥会败光家产似的,更好笑的是她还明目张胆表明要争夺饭店所有权,真是笑煞他也。

等改天他真不幸挂了,唱完五子哭墓再来争家产也还不迟,不知她现在急啥?

爱闹,他这好哥哥就陪她玩玩,他若连章继姝都治不了,哪还有脸面接掌饭店的事业。

“我就是担心你把我的份儿给侵吞了,所以三天两头的回来瞧瞧。”瞧她说得一点也不脸红气喘的,那么睥睨着,“我若是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你的外甥儿打算。”

忽的,“呵呵……”章继青爽声大笑,“继姝,妳呀,牙尖嘴利的,这饭店经营真要让妳掌管,一级主管可有赔不完的罪了,难怪当初爸爸宁可放妳到外头上班,也不让妳插手饭店的事务,原来是担心妳会把一些老客户得罪光了。”

“呿,随他们爱来不来的,爱来就会来,不来的理由一大堆,不尽然是我服务不佳的关系。”

“怎么,跟妳老公吵嘴了?”他起身走向端坐在皮沙发上的妹妹。

“谁爱跟他瞎起哄,还不是他自尊作祟。”从鼻子轻哼一气。

“妳就是这刺猬样,他疼妳可是公认的,我说妹子,脾气收敛点吧!好好拉拢他,以后争家产妳老公一定是妳得力助手。”

“疼?哼,把我关在家里就是疼?我还宁可他放我自由,也不要用囚禁的方式,我好歹也为了饭店经营特地去拿了硕士学位,总不能白费我当年的辛苦,日后争家产靠他?我早败了。”恼火的事,章继姝没细谈的兴致,转了话题,“饭店婚礼的场次还真是多得不象话,什么日子都有人摆喜宴。”

“这好呀,难不成让饭店空着养蚊子?我这儿又不是孑孓培养处。”

呿,孑孓!她这哥哥益发的幽默风趣了,不但揶揄人也会调侃自己,不过她不懂,大哥没事装和气干么,他明明还是有罩门的,老摆出一家亲的鬼样,真不屑!

别忘了他们都是章家人,脾气差早是沆瀣一气,别以为掩饰就成,只要罩门一现,就不信他脾气会好到哪里去。

“不说孤鸾年吗,怎么饭店的婚礼场次一样排得满满?”

章继青站起身走向办公桌后的帷幕造景,“平常年岁要在天际帝国饭店宴客得在一年半前预定,趁孤鸾年,不迷信的抢插迷信的队,就怕场地空闲的日子不够让他们去挑选,谁还管得了什么年岁孤鸾的。”

“一群昏头的男女。”章继姝再次用轻蔑的口吻说。

“妳不也曾经昏头过?”他转过身再次调侃妹妹。

说起这,就不是他爱说,心机深的章继姝不但拐了个老公,还把他养成肥猪,让所有美眉退避三舍,她好继续花枝招展,啧,真是最毒妇人心!

“章、继、青!”她恼得直呼哥哥名讳,“是啊!别人昏头,怎么就昏头不到你头上来?”她的语气仅是微愠,然而心头火早烧得漫野。

“呵呵……我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要昏头,再等几年吧!”他自信满满。

“别把话说满了,那家伙当初不也信誓旦旦抱着独身主义,还不让我给拐进婚礼!”她说得恨切。

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吗?扪心自问。

沉吟许久,章继青想起一些话:心理学家说,人在潜意识存着古老家庭照片,然后被与照片中相仿的人吸引,长久的酝酿等待,就是在等那样的人。

这些年他深信,他爱的也一定是在心中长久酝酿的人。

总有一天他会邂逅这样的人,只是早晚而已,所以他保持清醒在等待,因为酝酿的影像甚是模糊,唯有出现面前他才会懂。

觉察妹子打探的眼光,他浅浅一笑,“瞧妳脸红脖子粗的,肯定是跟他吵嘴了,别想了,妳这饭店未来的经营者,还不去跟妳的客人打声招呼?!”他取饼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挺拔的身材更显英气。

“干么?”她一副意兴阑珊。

“郭伯伯娶媳妇儿,爸爸要我代他送份贺礼。”

“郭伯伯?呿,不会是那个老爱傻笑、扮猪吃老虎的郭政鑫要结婚吧?”她一脸鄙夷。

“嗯哼,可不是。来吧!饭店人是没有个人喜恶的权利,来者是客,一块儿下去打声招呼。”

“打招呼就免了,不过不去看看那个倒霉新娘倒是真的,不知道她收不收奠仪?”

奠仪?她要真送上,保证让人撵到马路撞死。

“妳呀,嘴巴就是不饶人,当初人家不过心急想吻妳,妳就马上宣告三振让人下不了台。”

“停,别提起往事了,他依然是个色胚,而我是已婚妇女,”她义正辞严的说,而后挑衅的睨他,故意说:“何况未来我还会是天际帝国饭店的董事长。”

“好,不提,下去瞧瞧,婚礼就要开始了,然后一块儿吃晚餐。”

“行,别说我不赏脸。”她用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站起身,手指俐落的挥拂裙襬,高跟鞋的声音再次清脆响起。

兄妹俩并肩走出办公室,搭上了电梯。

“你这总经理什么时候升格为董事长?”她眼里闪过一丝慧黠,随即被冰冷取代。

“等时机成熟。”他的口吻十分神秘。

“呿,时机成熟?怎么,是等水梨熟了没,还是等番瓜成熟?”她一脸不以为然。

“时机,一个绝佳的时机点,那意味着饭店的营运更为成长,也意味着成长的同时必须要有新气象。怎么,妳等不及要我这位子了?别急,想侵吞家产也不能像妳这样蛮着来。”

他不认为继姝有那么渴望夺权,她热中的应该是那种争夺的新鲜,而不是千篇一律的经营本身,反正只要在许可的范畴里,也就暂且由着她了。

不过,身为大哥的他,一定会用一个最震撼的方式让她明白,责任可不是可以轻易推诿、招揽的,谁叫他是长兄嘛!

横眉一扫恰巧捕捉到他的窃笑,她拢拢眉心,“你啊,心思狡诈,旁人只当让你的笑容亲切给骗了。”冷然的说,“你那总经理的位子我还没看在眼底,倒是董事长的位子我或许会多看几眼。”

拧拧她的脸,“妳今天真是吃了炸药还是吞了冰。”章继青摇头一哂。

他自嘲有这种妹妹,保险必须无止境的加码,说不准哪天真被解决了,好歹保险金能隆重的供送自己归引西方,不至于身后事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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