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挂上电话,推开身旁的女人,起身下床。
冲了个澡,套上浴袍,他没有理会仍春情荡漾的女人,自顾自地坐在办公椅上,翻了一下桌上那些无关紧要的公文。
那小子竟然说结婚就结婚,婚礼还定在明天下午呢!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晚上十点,他真怀疑孟堂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爱情真能让人精神错乱?
连“狮”那家伙最近都有点反常,让他看了就觉得不舒服,要爱情做什么?自掘坟墓罢了。
床上的女人走近他,撒娇地靠向他。“靖,想什么?怎么不回床上来呢?”娇嗲的声音满含春情。
苏靖突然觉得非常厌恶。“茱莉,你先回去今晚到此为止。”
“哎呀!人家不依啦!”茱莉贴近他,正想象从前一样坐在他的腿上。冷不防的,没坐上他的腿,却跌坐在地上。“啊!靖,你……你好过分!”她尖叫,从未受过这种羞辱,气愤让她忘了此刻下逐客令。
“不!靖,对不起,我不是真心的……”茱莉急得从地上爬起来。到梵帝选珠宝代表的就是她下台一鞠躬了,这是苏靖的一贯作风。
“滚!”他仍毫不留情地说,按铃叫来管家,轰她出门,对她的尖叫怒骂完全听而不闻。
他不在乎,他从不在乎女人的。他的腿,现在可是有人专用的,既然应允了,他就会信守。
想到君慈那小女孩,他似乎特别喜爱她,现在还能感觉精通她的小手握在他手中的感觉。
也许和雨如打个商量,让他认养君慈做女儿,反正他是不谈爱情,也未尝不可。二十六岁说不谈结婚是太早了些,不过,他的独身主义可是在十年前就抱定了。
就明天吧!他答应孟堂轩当他的伴郎,就顺便问他们愿不愿意割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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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如何述说现在的心情呢?
雨如坐在新娘的休息室里,想着这整天来的情况。
一大早,她和孩子们就被吴妈叫醒,因为有六个婚纱店的师傅正客厅待命。
他们一进客厅,便被簇拥进起居室,师傅们一拥而上,在他们每个人身上套上一件件礼服,不合身的立刻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其中一个助理透露,他们现在试穿的这十来件礼服,是昨天连夜从法国用专机空运来的。师傅们也是整夜待命,一拿到礼服马上修改为孟先生指定的尺寸,尤其是那件伴娘的礼服,可是特别订做,三个师傅连夜赶工出来的。而今早的试穿是做最后的修饰,以期做到最好、最完善、最合身。
扁是试婚纱,就几乎耗掉整个早上的时间。接下来,吴妈就端出午餐,说是先生交代,吃完午餐再化妆,而且不可以不吃。这时她才发现整个早都没见到堂轩的人影。听吴妈说他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在化妆师和美发师的巧手下,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绅士、美女,等到穿好礼服,君修首先忍不住大咕。“哇!泵姑好漂亮喔!”
“哇!姐姐也好漂亮!”君贤学着哥哥的语气赞美着像个小新娘的姐姐。
雨如看着君慈。的确,君慈此刻就像个小女人,有着一股纯真的妩媚,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以往这三个孩子就较同龄人早熟,再历经父母双亡,她又受伤失明的那段岁月,他们更是乖巧得令人心疼。但这几日,她发现君慈较为活泼了些,但那种活泼却不是属于孩子的,她是那种属于小女的娇憨,而这种改变,竟是因为“龙”的关系。
她不敢想那代表什么?她很忧心。但堂轩却要她放心,小女孩英雄式的迷恋情结,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淡忘的。她真的希望一切如堂轩所言的容易呵!
下午两点,他们乘车来到教堂,在孩子们声声惊叹里,雨如感动得流下泪来,教堂的布置,让她再次感受到孟堂轩的用心。
休息室里,她首次见到了唐书樵和何梦云这对夫妻。双方都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一聊起来,很快就热络了,仿佛相识多年的好友似的。
“你知道吗?为了这个婚礼,动用了多少人力、金钱、权势。你绝对无法想象堂轩重视的程度。现在你所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彻夜未眠,今天又工作到现在。”
“教堂的布置,是在你到达的前一刻才完成的,整整两万朵的各色玫瑰,连夜搜括了全省花店花市和花田,尤其是红地毯上那用紫玫瑰编成的十二道拱门,更是国外空运过来的,早上八点多抵达,运到现场已经快十点了,然后动用了二十几个花艺师傅赶出来的,如何?很感动吧!”何梦云兴奋的就像自己的婚礼一般,滔滔不绝地诉说一切细节。
雨如从何梦云口中才知道孟堂轩的用心良苦,他整夜监督所有的工作,彻夜未眠,只有她,幸福的早早上床,什么事都不必做,只等着做新娘。这让她觉得愧疚、良心不安。
“你不必因为我们辛勤的工作而觉得过意不去,”在得知她的想法后,唐书樵笑道:“因为我们这一天一夜的薪水,可是比照平常多三倍。往后永远爱他,相信他会无怨无悔地为你付出一切的。”
直到他们离开,她仍沉浸在过多的感动里。婚礼开始,她直到站在红毯前,才隔着头纱看到站在另一端等着她的孟堂轩。
他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帅气迷人,随着一步步的接近,他眼底的深情更加明显。
陈伯领着她,将她在圣坛前交给了新郎。早上陈伯一知道自己充当新娘的长辈,将牵着新娘走上红毯交给新郎时,激动得老泪纵横。她知道堂轩的意思,因为当初他们的相遇,就是因为陈伯开车,撞伤了她的。陈伯可说是他们的大媒人。
她看着孟堂轩,此时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他,随着神父的祝辞、誓言,到“我愿意”,他们的眼光都没有离开对方。当神父说完“以主之名,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孟堂轩掀开她的头纱,低下头来印上她的唇,许下了永生不变的爱的承诺。雨如此时流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哭什么?”孟堂轩温柔地吻去她的泪,低声问。
“我太幸福了!”她感动的低语。
“小傻瓜,以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更幸福,相信我。”
“嗯!”
众人的欢呼声响了起来,簇拥着他们来到外面的划皮,等着接新娘的捧花。
雨如笑着背过身子,对着那群未婚女性丢了出去,人算不如天算,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将花束吹向了另一边,终于落在……苏靖的眼前。
他下意识的反射动作,伸手一接。待一发现竟是新娘的捧花时,马上丢给正来到他身边伴娘君慈。
君慈微笑着接了过来。嘻……连上天都帮她呢!她今天一看见圣坛前的龙叔叔时,心里便对上帝许下了心愿,她要当龙叔叔的新娘。
捧着花,君慈落坐在她专属的位子上——苏靖的腿上。拿起桌上一杯果汁,凑到他的嘴边。“龙叔叔你渴不渴?喝果汁好吗?”
由于两手稳住君慈的身子,苏靖便直接就着君慈的手喝下了那杯果汁。她笑得好甜好甜。
雨如和孟堂轩没料到,晚上还有一个惊奇等着他们。
送走了所有宾客,留下来的除了自家人外,就是唐书樵、何梦云夫妇,还有苏靖了。
所有人都已经换下礼服,换穿轻便的服装,唐书樵他们是本来就预备好的,而苏靖则因上次借给孟堂轩的那套衣服派上用场。
累了一天,此时众人都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苏靖首先道出了他留下来的目的。“堂轩、雨如,可不可以和你们打个商量?”
“说吧,有什么事?”
苏靖先看了眼坐在他旁边已经错错欲睡的君慈,方才叫她和弟弟们先进去睡觉,她执意不肯,现在可好,头点得快落地了。见她睡得不舒服,便轻手地将她揽过来,躺在他腿上,舒服地睡一觉。
“我想认养君慈,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割爱?”
“认养?”众人皆惊讶的低呼。
“是的,我觉得和君慈似乎特别投缘,所以想认她做女儿,和我一起生活。”
“女儿?你的年龄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雨如忧心地看着睡得正甜的君慈。他们之间相处模式,如果略掉年龄不提的话,活生生就是一副情侣似的,尤其下午那喝果汁的一幕。
“无妨!”
“可你为什么突然想认养一个女儿叱?”孟堂轩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以你的条件,结婚对象并不难找啊?”
“首先,我不是想认养一个女儿,这样说你们可能不明白,我是因为看到君慈后,觉得特别喜爱她,所以才想认她做女儿,进而有这个想法的,并不是任何人都接受的,我只要君慈而已。至于结婚,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将来会有一个女人来分走我对君慈的疼爱。”
“但是,你一个大男人带个小女孩总是不方便吧!”唐书樵也发表意见。
“我并没有说一定要一起生活才行,我也想过,你们是她的亲人,我不可能让她离开你们。只要偶尔让君慈到我那儿住几天,有时间让我带她出去玩,这样就可以了。”
“那也不用认养呀!你有空随时欢迎你逞她出去玩呀!你若不怕麻烦,偶尔让她去你家小住一番也无妨。不用一定认她做女儿吧!”
“我只是喜欢有个名正言顺的名目罢了。”
“是吗?既然如此,就看君慈自己的意思吧!”
“也好,就由你送她进房睡觉,问问她吧!”
于是苏靖抱起君慈回房,将她放在床上后,才轻轻地摇醒她。
“龙叔叔?”君慈睁开惺松松的睡眼,坐了起来。
“君慈,你喜不喜欢龙叔叔?”苏靖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如果君慈根本就没有同他一样的感觉,那不是很糗吗?硬要人家做他的女儿?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有此渴望,也许无情太久,也许太冷血,也许冷眼看世情过久,想要一点温情吧!
“喜欢啊!”我还打算做你的新娘呢,君慈在心底说。不过她知道还不能告诉他,那会吓跑他的。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女儿?
君慈瞪大眼,是女儿?不是新娘吗?“我已经有个爸爸了,我不打算叫另一个人爸爸,就算是你也不行。”尤其是你。君慈想。
“是吗?”苏靖失望地点点头,不想强求,“那好吧!你早点睡,我也该回家了。”
“龙叔叔,一定要做爸爸吗?你又不老,干脆做哥哥好不好,君慈没有哥哥,叔叔却有好多个,你做君慈唯一的哥哥好不好?”
他侧头想了想,是唯一的呢!
“可是我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做哥哥。”而且那不就小了众人一辈吗?
“不大不大,做哥哥刚好,咱就这样说定了。”
“好吧!随你了。对了,送你一个礼物。”他拿出一张卡交给她,“这张卡你收着,用它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房子,若有事到公司找我,也可以拿它通行无阻,上头有印我的电话和住址,要收好喔!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龙叔叔……哥哥!”君慈急忙改口,嘻!如此一来,他们的辈份就一样了。
“以后你就叫我靖哥哥好了,我叫苏靖,记往了吗?”
君慈点点头。“知道了,靖哥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他笑着帮她盖上被子,要她早点睡,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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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书宁懊恼又愤恨地冲出“华庄”,不顾耿宗儒在身后的呼喊,一进车里,便加满油冲了出去,车子“吱”的一声,像箭般飞快地冲出大门。
“书宁!回来!”耿宗儒在后面大喊,见她毫无慢下来的迹象,他也冲进车库开出他的法拉利,飞快地追了出。
懊死的,她竟然拿生命开玩笑。她的驾照虽然拿了多年,却很少开车,技术是一等一的烂。而她竟然在这种愤怒的情绪下开车,他真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
终于看到那辆董事长的座车了。
懊死!
他忍不住又低咒一声,她连转弯都不稍加减速,是不是存心找死啊!
看陶书宁险险的弯过弯疲乏,他整个心都提到喉咙来了。她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问清楚实情呢?
想到方才的情形,耿宗儒就不禁叹气,为什么事情总是巧合得让人措手不及呢?
他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她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因为既然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已经明朗化,就不该再瞒着她这件事。但母亲依然反对,告诉他时机尚未成熟……
“你现在还不能告诉她,我了解她,只要她一知道你欺骗她,你们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爱情就会毁于一旦了。”叶华劝他三思。
“妈,我没有欺骗她,只是没有告诉她罢了,而且这还是你授意的。不然你告诉我,现在不适合告诉她真相,那什么时候才适合?结婚后吗?”他的心情也很恶劣,他难道就不了解她吗?但他相信只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只要她能好好地听他解释清楚,她一定会释怀的。毕竟,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你怪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陶氏电脑’。而且隐瞒她和欺骗她,对书宁来说都是一样的。”
“妈你……”
“她说的的没错!”耿宗儒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陶书宁突如期来的声音打断。
糟了!他暗叹一声,转过身,正对上陶书宁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
“书宁!你来了多久了?”叶华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让她避开了。
“够久了,足够让我知道你们母子俩联合起来欺骗我的感情,谋夺‘陶氏电脑’!”陶书宁愤怒的大喊。
“冷静点,书宁,你听我解释……”耿宗儒也上前来,极力的想拘回颓势,但陶书宁却不给他机会。
“解释?解释什么?她是你妈?她没有说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公司?你到底以为我是什么?三岁孩童吗?我早该知道的。父亲一死,她为什么会留下来守着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原来是为了‘陶氏’。她把亲生独生子弄进公司来掌权,不就是想谋夺‘陶氏’吗?她自己也说了,不是吗?”
“你们一定常常在背后笑我笨吧!尤其是你,在我以为他是你养的小白脸时,你们一定在背后笑得肚子痛吧!也许我真的很笨,笨到的把自己的心都丢了。而到现在你还想愚弄我,若非我今天的突然拜房,你们还打算骗我到何时?等‘陶氏’改名为‘耿氏’吗?我恨你,耿宗儒,我恨你!恨你!”陶书宁激动地大喊着,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而他,只来得及看见她滴浇的两行清泪,他又让她流泪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痛着。
前方又是个大转弯,看着她又有惊无险的转了过去后,他几乎发狂了。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停下来。
雹宗儒加速开到她旁边,两车并行。摇下车窗,他对着她大喊。“书宁!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太危险了!”
陶书宁置之不理。前方传来尖锐的喇叭声。耿宗儒快速的踩刹车慢下来,险险的避过对面来车,冒了一身冷汗。
确定对面没有车子了后,他又加快速度,这次他超到她前面,然后踩下刹车,企图让她也慢下来,并在她试着超车时挡住她,不让她超前。
终于,车子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止。
密切注意她没有任何行动时,耿宗儒快速地来到她车旁,打开车门,不顾她的尖叫怒骂将她拖上他的法拉利,并锁上中控锁不让她逃。打电话要司机来把车子开回去便载着她往市区去。
车子在市区绕了两圈,两人都没说话,陶书宁也不再对他尖叫。终于,车子在他的住处地下停车房停下来。
他没有开门,她也没动,两人仍只是静静坐着,良久,他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以后别再这样了,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别这样伤害自己,你真的吓坏我了!”他在她身旁沙哑的低吼着。
陶书宁终于停止挣扎,她发现他正在发着抖。这……代表什么?
他真的关心她,真的爱她?她真的吓坏他了?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是不是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冷静下来的她,头脑渐渐的清楚了,虽然第一次谈爱情,但她可看过太多的电视、小说。爱、最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吗?而且她不是常听人说,偷听通常是听不到好话的。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透过“他”找回他,她好爱他呀!所以一听到他的欺骗才会如此激动、生气。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呀!
“你打算就这么抱着我,不解释吗?”恢复了原本的性情,她戏谑地问。
“你……愿意听了?”他惊喜地抬起头来。
“嗯!我想听听看你有什么话说。”
“上楼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来到他的住所,耿宗儒没急着煞,悠闲的煮了两杯咖啡,送一杯到她面前。
“一颗糖一匙女乃精,口味没变吧!他知道她喝咖啡的习惯,自动地帮她调味。
“嗯!谢谢!”
啜了口咖啡,耿宗儒缓缓开口,“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两三岁吧,他们就离婚了。于是我便跟着我父亲四处旅行,全世界到外都跑遍了。也是从那时候,我就不曾再和我母亲见过面、通过消息,对她也没有丝毫印象。直到我十八岁,父亲在一次探险时不慎跌落山谷,临终前告诉我母亲的事,要我来T省找她。”
“于是我就回到T省来,等找到她时,才发现她已经再婚,有个幸福的家庭,因此我不想介入,所以我又离开了,婉拒了与她同住的提议,自己一个人生活。”
“其实一开始,陶伯伯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受母亲之托一直在找我,但因为我和父亲一直四处旅行,没有固定的落脚处,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我。直到回T省后,陶伯伯又三番两次找我一起回去但我还是拒绝了,也许是因为嫉妒你们父女吧!”
雹宗儒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在我当时十八岁年轻的心里,初逢丧父之痛,回到故乡,又发觉从未谋面的母亲正幸福地爱着其他人,我那时想,她甚至没有一时半刻爱过我这个亲生儿子,所以我嫉妒你们父女,认为是你们抢走了我的母亲。所以陶伯伯再三的游说,我一概拒绝。”
“然后我用父亲的遗产开始正常的课业,你一定无法想象我十八岁前从没坐过一天的教室吧!我都是自修,父亲亲自教导我,然后参加鉴定考,当时,我早有大学文凭了。我继续读书,并不只是为了文凭或一技之长,而是为了体验正常生活。就这样,直到我二十四岁,也就是六年前,陶伯伯过世后,母亲带了封陶伯伯的信来找我。”
“信上对我说明他为何会将公司留给母亲管理。因为我们都知道,妈妈她是个电脑商业白痴。陶伯伯说,希望我能到公司辅佐妈妈,别让‘陶氏’毁在他这一代。”
听到这儿,陶书宁的眼眸亮了起来,耿宗儒点点头后又说:“其实那之前的两三年,我对你们你女已没有怨怪了,尤其陶伯伯不定时地探访我,我早已接受了他,反倒是我自己的母亲没有来找过我,一次也没有。”
“所以看了陶伯伯的信后,我答应他的请求,进‘陶氏’担任董事长特别助理,这个职位也是他生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料定我一定会答应似的。但,问题又来了,我的身份呢?是做个纯主雇的陌生人?还是可以公开我和她的母子关系?
“母亲作了选择。她说,你是个敏感且易受伤的女孩,才刚遭丧父之痛,如果这时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的亲生儿子又出现的话,你一定会认她也不想要你,毕竟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一定会选择我。她怕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执意不肯认我这个儿子。”
“这就是隐瞒你的原因,其实你不该生气的,该有情绪反应的应该是我,你不认为吗?”他调侃她。
“那么妈咪说一切都是为‘陶氏’又怎么说?你们不是为了得到‘陶氏’才隐瞒我的吗?”陶书宁不甘的反驳。
“这就是看你如何解释这句话了。我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陶氏’,为了让它继续生存下去,甚至更好,才不负陶伯伯所托啊!也才不能在你满二十五岁时,交一个状况良好的‘陶氏’给你啊!”他笑说。
“给我?”
“咦?难不成在宣读遗嘱时你没注意听吗?姑姑只是暂时监管,‘陶氏’在你满二十五岁的时候,再将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你。”
“啊?”想到那时的情形,她做董事长?那不就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且昏昏欲睡的公文卷宗?还有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决策,天!好可怕啊!“我不要!”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啥?不要?”耿宗儒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其实早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她虽是电脑天才,却是个商业白痴,让她坐在电脑前三天三夜她也乐此不疲,要让她难坐办公室看上三分钟的公文,那就算奇迹了。不过她还是略胜母亲一筹吧?
“我才不要接任董事长的职务。”
“那可能由不得你。”
“可我对公司的业务是七窍通了六窍呀!”她自嘲着。
“妈妈她也是一窍不通啊!不然陶伯伯为什么要请我这个董事长特别助理?”
“对啊!我怎么没想以,你可以继续做特别助理,而我就学学妈咪,做个现成的清闲董事长。”
“是啊!短时间是可以没错。”耿宗儒一步步地引她进他所设计的陷阱里。
“为什么?”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你的特别助理,我也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毕竟,‘陶氏’并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啊!”
“难道你想要‘陶氏’?”
“如果我真要‘陶氏’,这六年来我早将‘陶氏’改朝换代了,你该知道那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他在心里叹着气。这个小傻瓜,还不开窍。
“那……”陶书宁沉思着。他说的没错,他若真想要“陶氏”,这六年来了有很多机会改朝换代。就算不想做得那么明显,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将“陶氏”掏空。但他并没有,这六年来反而将“陶氏”经营得有声有色,更胜过父亲在世的时候。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留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陶氏”卖命呢?
啊!有了!
她笑开了嘴,反正他爱她,她也爱他,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你娶我好了。”陶书宁笑道。
宾果!她终于掉进陷阱里。耿宗儒在心底欢呼着,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你现在是向我求婚吗?”他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陶书宁终于红了脸,羞迟钝交加地斥道:“怎么?你不答应?”
“不!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能得到你的求婚,是我的荣幸。”
“哼!这还差不多!”
他终于忍不住地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他要快些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他印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着她嘴里甘甜的蜜汁。
嗯!或许晚点再告诉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