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蓝纱袖绫罗,腰间束金玉长带,北堂颛顼美如冠玉的脸上有着一贯闲适恬淡的笑容,一路走来,迷倒了不少婢女丫环。
跨进自己的竹鸣轩,脸上的笑容立即一凝。
“颛顼!”宫筠萝一见到等待的人出现,立即迫不及待的低喊,靠了过来。
北堂颛顼拘谨的一拱手。
“嫂嫂。”
爆筠萝一顿,脸上倏地浮现哀戚色彩,“颛顼,别叫我嫂嫂,我是筠萝,在你面前,我只是筠萝……”
“在我面前,你是我的大嫂,我大哥的妻子。”北堂颛顼严肃的说。“不知道嫂嫂到竹鸣轩来有何指教?大哥呢?怎么没有陪着嫂嫂过来?”
爆筠萝摇着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伤心的质问。
北堂颛顼蹙眉。“我不懂嫂嫂的意思。”没头没脑的,谁知道她到底在问什么为什么啊?!“你不是一向只碰有夫之妇的吗?这不就是我成亲前你从不正视我的原因吗?现在我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你还是对我如此疏离?!”宫筠萝哀伤的质问。北堂颛顼简直哭笑不得。
“嫂嫂,我不是禽兽。”拜托,是谁规定只要成了亲的女人他就必须来者不拒。她为什么不想,对她疏离是因为他不想和她有所牵扯,而不是因为她未婚!“可是为了你,我成亲,为了更接近你,我嫁给了颛誉,同在一个屋檐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非常亲密,可是事实不然,你对我依然。”
“嫂嫂,我不碰兄弟的女人。”也不碰对他有爱意的女人,那种女人只要一惹上,就是麻烦不断。
爆筠萝一愣,“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那么我就不会嫁给你大哥了!”
“嫂嫂!”北堂颛顼不赞同的喊。“自己的行为要自己负责,既然你已经嫁给大哥,就应该恪守为人妻的本分,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二次。”
被他严厉的脸色一吓,宫筠萝有短暂的惊愕。
“可是……我爱的是你啊!”
“嫂嫂表错情了,我承担不起。”北堂颛顼不留情的拒绝。“下次如果嫂嫂要到竹鸣轩,最好有大哥陪同,否则竹鸣轩不欢迎嫂嫂。”
“你……好无情!”宫筠萝呜咽一声,转身奔离,她的举动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眼光。
看来他又提供了那些下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北堂颛顼嘲讽的一笑,不甚在意的走进卧寝。
那个宫筠萝……唉!未免太过莫名其妙,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他纵使风流,但是可不是下流,动到自家兄弟的女人,那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他知道大哥对宫筠萝甚是倾心,自从半年前宫筠萝前来北堂府投亲,他就看出大哥对这位柔柔弱弱的远房表妹一见倾心,也因此他尽量与宫筠萝保持距离,一方面他并不喜欢柔弱的姑娘,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大哥又对他有所误解。他和大哥之间因为爹的偏心,问题已经很多了,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宫筠萝来搅和。
只是没想到,宫筠萝竟然是抱着那种心态嫁给大哥,简直是儿戏。
看来这个家……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正好,就用和东方、西门、南宫他们游四川的理由,暂时离开吧!“北堂颛顼!”一声怒吼来自楼外。紧接着门便被人踹开,北堂颛誉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瞪着他,而他的身后站着大娘以及垂着头低声啜泣的宫筠萝。
“大哥,大娘,嫂嫂。”北堂颛顼冷静的一唤,心里已经知道这等阵仗斯为何事了。
“哼!你这声大哥我承担不起!”北堂颛誉冷哼。
“你说,你对筠萝做了什么?!”
北堂颛顼望向宫筠萝;再望回北堂颛誉。“我不懂大哥的意思,嫂嫂怎么了吗?”
“你还装蒜!北堂颛顼,你在这里对筠萝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平日你在外头的风流账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今日你竟然连筠萝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连禽兽都不如!”北堂颛誉气得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就是一阵怒吼。对这个弟弟,他心里甚是不平,爹喜爱弟弟胜过于他这个正室所出的长子,以至于竟想将大半的财产分给他,为这个家卖命的人是他,凭什么让北堂颛顼坐享其成?!如今他连他的妻子都要染指,他这个大哥在他心中算什么啊?!
“大哥!”北堂颛顼扯开他的手。“大哥肯定是误会了,对嫂嫂我从未逾矩。”
“鬼话!否则筠萝为何啼哭不止?”
“大哥,这个问题你该问的是嫂嫂。”北堂颛顼冷漠的望向宫筠萝,他不懂她这么做的用意,撕破脸对她有何好处?“你是在逃避责任!”
“我有何责任??!”北堂颛顼对大哥的冥顽已经不耐烦了,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拖他下水?“颛顼。”大娘开口了。
“大娘有何指教?”
“颛顼,你老实说,方才在这竹鸣轩,你和筠萝发生了什么事?”
“大娘,如果我说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相不相信?”
北堂颛顼望着他们一脸怀疑的模样,嘲讽的一笑。“看来是不相信,那么你们又何必问我?你们心里已经有自己想相信的答案了,不是吗?”
“你是说你承认了!”北堂颛誉阴沉的说。
“承认什么?”北堂颛顼沉下脸。“嫂嫂,别用哭搪塞一切,你自己说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爆筠萝哭得更是凄切。
“你不要威吓她!”北堂颛誉怒喊。
“哼!我何必威吓她?”北堂颛顼双手抱胸,脸上的神情一转,变得吊儿郎当。“宫筠萝,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就连你主动投怀送抱我都不屑一顾吗?”要闹吗?可以,他就将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抽气声由眼前的三人口中传来,北堂颛顼冷冷的一笑。
“怎么?大哥,你这么生气不是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弟弟投怀送抱却被弟弟一口回绝吗?大嫂,你一直哭,不是因为东窗事发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吗?难道我会错意了?原来大哥你不知道嫂嫂特地来竹鸣轩向我投怀送抱,问我为什么不和她上床吗?”
北堂颛誉脸色铁青,瞪向宫筠萝苍白如雪的脸。
“他说的是真的吗?!”北堂颛誉咬牙。
爆筠萝惊得连哭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着丈夫铁青的脸,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咦!原来大哥真的不知道啊!那大哥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生气的跑来竹鸣轩呢?”北堂颛顼佯装疑惑。
“够了,颛颈,够了!”大娘低斥,阻止他再兴风作浪。
“筠萝,跟我回去。颛誉,你也走了!”
目送他们离去,北堂颛顼的脸色未见好转。“对了,大哥。”他唤住北堂颛誉。
北堂颛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拜托你把嫂子看管好,她这样三天两头的跑来骚扰我,我已经不胜其烦了。”
北堂颛誉重重的踏步离去,愤恨的在心里发誓,他不会放过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北堂颛顼冷冷一笑,他北堂颛顼可不是任人爬上头顶也没关系的烂好人,他可以对朋友义无反顾,但是惹上他的人,就要有所觉悟!纵使那个人是对他有情的女人也一样。
无情哪——人说风流多情的北堂颛顼,其实是挺无情的!耸耸肩,开始整理包袱,看来这件事势必惊动到他爹,他可得在老爹发标之前离开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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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北堂,这几日长安城风风雨雨的,就是在传你北堂府的家务事,怎么?你这不肖子又做了什么了?”南宫千令搭上他的肩,斜睨着他道。
这家伙,三天前持着包袱住进他家,臭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毫不客气的住了下来,等着东方和西门决定好出发的日期,再一起到四川去。任凭他费尽口舌,就是无法从他一向不牢的嘴里挖出一丁点事由来,让他忍不住咽气啊!“我哪会知道?我人在你这里不是吗?”北堂颛顼懒懒的说。
“可我听说,你北堂颛顼的魔爪伸向了自家兄弟的老婆,惹得人家差点自戕以示清白……”
“闭嘴!”北堂颛顼不耐烦的说。好个宫筠萝,毕竟还是女人,知道他这边讨不了便宜,懂得见风转舵,依附大哥了!他不意外她会这么做,毕竟少了北堂府的庇荫,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处可去!包何况,北堂家钱多势大,过惯了奢华的日子,叫她再回到以往贫穷的生活,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呢!爱情哪——是什么东西!瞧她信誓旦旦的说爱他,结果呢?
哼!可笑!“呵!看来这回你真的惹上麻烦了,是吧?”南宫千令呵呵一笑,饱含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无妄之灾罢了!”北堂颛顼烦躁的说,不想多谈。
“东方和西门他们决定如何?何时出发?”
南宫千令耸耸肩,指指他的身后,“你自己问他们吧!”
北堂颛顼转过身。“你们来啦?”没见着他们老婆的影子,可见今天他们是要来和他谈事情的,至于是什么事,他心里有数。
“不来成吗?”西门彦廷冷冷的瞥他一眼,早就料到这家伙有一天一定会捅出纰漏的。
“事情没你们想的严重,你们太多虑了。”北堂颛顼不在意的说。
“北堂,这三天你是不是都待在南宫这里足不出户?”东方休阎摇着扇,淡淡一笑。
“没错,这家伙一窝就是三天,真让人意外。”南宫千令代为回答。
“也就是说外头的风风雨雨你根本就不知道喽!”
“我说了,什么事也没有。”事实就是如此,那种事能衍生出啥风雨来?“这么说你就不知道宫筠萝上吊,你大哥恨声与你势不两立,你大娘要你爹与你断绝关系……”东方休阎徐徐说道。北堂颛顼讶然。“你不是说真的。”
“的确。”东方休阎微笑地点头。“我这是比较保守的说法。”
才松了口气的北堂颛顼,这会儿又瞪着大眼。
“宫筠萝上吊,以示自身清白,留下的遗书里表示你意图非礼她,幸而她成功逃离,却又遭你诬赖反咬一口污蔑她,她为证明自己的清白,以死明志。”北堂颛顼脸色阴郁。“她该庆幸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嗯?我有说宫筠萝已经死了吗?”东方休阎淡笑。
“她没死?”北堂颛顼蹙眉。
“可惜,是没死成。”西门彦廷冷讽。那种外表柔弱,却工于心计的女人,他是最为不齿的!那种女人能避多远是多远,只有北堂才会笨得掉进陷阱里!“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相信北堂是无辜的?”东方休阎问着西门彦延。“北堂不会动自家兄弟的女人。”西门彦廷说的肯定。
“哇!”北堂颛顼感动的上前抱住他。“人生得此知已,死而无憾。”
“你再不放开,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是死而无憾!”
西门彦廷冷声道。
北堂颛顼识相的马上退开。
“事已至此,就算北堂是无辜的,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南宫千令道。“没错,的确如此。”东方休阎赞同。“就不知道这宫筠萝为何而为,说是因爱生恨……未免太过牵强,我相信北堂并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会错意的举止才对。是吧?”“当然没有,从半年前她进北堂府以来,我对她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些日子以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会错意,而对于一个对她没有任何情意,身份还是她的小叔的人,为何她会突然如此义无返顾呢?相处半年,纵使接触不多,但是多少应该会了解你的个性吧!所以,你们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
北堂颛顼的心里一突,这东方的意思……
“会吗?女人不就是这种情绪动物吗?”南宫千令倒不认为有什么好奇怪的。
“呵,说的也是。:东方休阎缓缓的一笑。
“你呢?有什么打算?”西门彦廷望向不发一语的北堂颛顼。
“打算?当然有啊!”北堂颛顼点头。
“说来听听。”
“就是到四川一会俏寡妇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你的俏寡妇?!”南宫千今难以置信的喊。“不,北堂说的没错,暂时离开一阵子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等这事稍缓,要怎么办再来怎么办。”西门彦廷赞同北堂颛顼的提议。“既然西门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整装出发吧!”东方休阎附议。
“真的要丢下一切?”南宫千令总觉得不太妥。
“怎么?你有更好的意见吗?”北堂颛顼瞪着他。
“算了,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无所谓,反正这件事与我无关。”南宫千令耸耸肩。“那好,明日卯时,就在南宫这儿集合,咱们出发。”
***
是夜,北堂颛顼潜进府低,来到他爹的书房。
“谁?”北堂霄闻声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见几日不见的儿子,立即怒瞪大眼,“你这个不肖子,做了那等丑事,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爹!”北堂颛顼双膝一跪。“请爹先息怒,孩儿虽然不孝,但是爹应该深知孩儿的性情,如果孩儿说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纵使外头如今风风雨雨,但是孩儿问心无愧。”望着他一脸坦荡无畏的模样,北堂霄长长的一叹,上前将他扶起。
“你这孩子,爹怎会不知道你的性子呢!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唉!你这种不愿吃亏,以牙还牙的性子,就是我最担心的呀!”“只要爹相信孩儿就够了,其他的孩儿不在乎,纵使被逐出北堂家,孩儿也无怨。”北堂颛顼义无反顾的说。“是吗?你已经打算扔下我这个老爹了啊!”北堂霄楔子话说现今长安城最风云的人物,便是有名的“四方公子”——东方休阎、西门彦廷、南宫千令以及北堂颛顼,他们四人在长安城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除了拥有各有特色的俊美外貌之外,他们的身家背景更是一流,是所有未婚女性梦想中最佳的夫婿人选,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无情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不近,有的却是来者不拒,而这都是无情。
一年多前,四方公子兴致一来,互相打赌,看四人当中谁最晚成亲,就有权利让其他三人无条件为他办一件事,结果赌局一开始,西门彦廷惨遭北堂颛顼算计,迎娶了一位试婚新娘,宣布阵亡,事隔一年多,东方休阎竟也成了亲,至此,四方公子的赌局剩下南北两方相互较劲。
今日,长安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二楼的厢房中,四方公子再次聚集在此,这次成员有变,多了两名少妇,就是西门彦廷的妻子傅巧盈以及东方休阎的新婚妻子骆冷冷。
“西门,巧盈刚做完月子,你就要带她出门吗?孩子呢?”东方休阎状似无意的提起。
“我娘答应要替我们照顾孩子,也请了一个女乃娘,而我原本就打算巧盈做完月子的时候带她到四川去,沿途游览,到达四川的时候,时间应该刚好吧!”
“时间刚好?什么时间刚好,你们到四川有事?”北堂颛顼好奇的问。
“咦?你不知道吗?”东方休阎状似讶异的问。
“怎么?你们都知道?”南宫千令也疑惑的开口。
“我们当然知道,因为我们也打算到四川去。”东方休阎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纸扇。
“说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北堂颛顼好奇的问。
“唉!看你这么孤陋寡闻,说你是寡妇的杀手,有夫之妇的致命伤,我可要开始怀疑了。”西门彦廷为妻子添了一杯酒;凉凉的说。在座的两位女性也抿嘴轻笑。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北堂颛顼不满的说。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们四川去的原因。就是为了一睹一名俏寡妇的丰采。”
“千里迢迢就为了看一名寡妇?”南宫千令难以置信。
“没错,四川唐门知道吧!”西门彦廷调侃地道。
“废话,四川唐门谁不知道?”讲得好像他们真的非常孤陋寡闻似的。
“那好,唐门当家唐庆要把他那个当了两次寡妇的女儿第三嫁,甚至还起擂台比武招亲,听说盛况空前,巧盈没见过比武招亲,我们打算去凑凑热闹。”
“都当了两次寡妇还比武招亲?我不相信会有什么盛况,寡妇再嫁还如此招摇,更何况她还当了两次寡妇!啧!在我看来,有人想娶就该连夜送嫁了,还设什么擂台!”南宫千令摇头道。
“这你就错了,南宫,要知道唐门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能娶到当家的千金,就等于朝权势名利跨进一大步,更何况听说这唐可可生得娇艳美丽,那双眼勾魂慑魄,男人一见到她就几乎没了骨头,这样的美人,纵使是寡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可惜哪……”东方休阎把从属下那儿听来的消息照本宜科的说出来,末了还卖了个关子。
“可惜什么?”他们的话已经彻底挑起北堂颛顼对这名寡妇的兴趣了。
“可惜这唐可可虽然拥有绝艳容姿,男人对她也莫不趋之若鹜,但是却无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啊!”东方休阎叹道。
“是吗?”北堂颛顼眼底有股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样的俏寡妇,充满挑战哪!当下,他做下决定。既然你们两对夫妻都要前往,那怎么可以少了我们两个呢?你说是吧!南宫。”
“没错,我们两个跟你们一起去。”
东方休阎和西门彦廷交换了只有他们两人懂得的眼神,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微笑。
“我们无所谓,反正人多热闹,只不过……北堂,我奉劝你不要打那名俏寡妇的脑筋,免得她终结了你‘寡妇杀手’的名声。”东方休阎斜睨着他,一副他如果行动一定会失败的模样。
“哼!鹿死谁手尚未知晓。”北堂颛顼不服输的说。
“随便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警告你。”西门彦廷道。
“放心好了,我北堂颛顼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呵呵……东方休阎和西门彦廷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话题,转而对自己的妻子献殷勤。他们都非常期待这次的四川之行。
靶叹。
“爹,不是的……”
“算了,没关系,我了解,不过,颛顼,那日究竟发生何事,为什么闹成这样呢?”
北堂颛顼将那日的事叙述了一遍,看着爹沉重的脸色,他不放心的叮咛。
“爹,宫筠萝绝不是如她外表那般柔弱的女人,孩儿不在的这段时间,您要多加留意才是。”东方的话他放在心上了,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因为事情真的闹得众所皆知,大哥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两人一见面,肯定就会来场生死搏斗,所以他还是暂时避开的好。不是他怕了大哥,而是不想让爹为难伤心。
“你又要上哪儿去?”北堂霄闻言,急问。
“和东方、西门、南宫家的公子一起到四川去。”
“也好,暂时离开,等这事缓了缓,再好好的解决。”
北堂霄又是一叹。望着这个儿子,说真的他的确偏心,疼爱这个儿子胜过正房所出的长子,因为这个儿子是他所爱的女人生的。“你真像你娘,如果你是个女的,就会更像了。”“幸好我不是。”北堂颛顼不敢苟同。
北堂霄望着儿子良久,才转身打开秘密的暗格,从里头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北堂颛顼。
“这是……”北堂颛顼疑惑的接过来,似乎是卷画轴。
“这是你娘的遗物,我把他交给你。”北堂霄万般怀念的凝视着那画轴。
“娘的遗物?爹,您收着就行了,为什么要拿给我?”
北堂颛顼觉得怪异,他又不是从此不回来,爹干么……
“收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将它交给你,反正这是你娘的遗物,她临终时说过,等我想交给你的时候再交给你,不想的话就任由处置。”北堂霄叹道。
这话说的挺诡异的,不过北堂颛顼没有再说什么,见画轴包装得妥当,于是也没有打开的意思,便将不大的画轴收进袖袋中。
“好了,你们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就走。”
“路上小心,别又惹事了。”北堂霄不放心的叮咛。
“爹,怎么说的好像我专惹麻烦似的。”北堂颛顼抗议。
“我有说错吗?”
当然错了,是那些麻烦来惹我的。”北堂颛项笑道。
“反正你就是和麻烦月兑不了关系就对了。”看着儿子舒展了眉头,北堂霄也微微笑道。
“唉!爹你真是太了解孩儿了。”
“颛顼……”北堂霄突然一叹。“答应爹,万事小心。”
“我会的,爹你也一样,千万小心宫筠萝那个女人,我真的担心……”
“放心好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啊。”
可是北堂颛顼的心依然有着一股淡淡的不安,总觉得他这一离开,北堂家似乎——希望是他杞人忧天,想太多了!
***
一行六人,四匹骏马,外加一辆豪华舒适的双辔大马车,以及两个车夫,总共八人六马,在清晨时分便出了长安城,浩浩荡荡的往四川而去。“离比武招亲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种速度……来得及赶到四川吗?”不知怎地,北堂颛顼显得有点烦躁,出发至今已经两日,他们却几乎在原地踏步?
骑在马上,回身望着走得比乌龟还慢的马车,以及两位有妻万事足的好友。他们的马根本已经停了下来,他们只顾着和坐在他们身前的老婆欣赏风景。
“急什么?我们的目的地虽然是四川,但是我们的目的却是游览,急着赶路会破坏了旅游的兴致。”东方休阎悠闲地道。
“西门你呢?不是说专程带老婆看比武招亲吗?”北堂颛顼转而寻求支持者。
“我无所谓,当日赶到就可以了。”西门彦廷冷淡的应。
“南宫,你呢?这种速度你受得了啊?”
“的确是有点受不了。”南宫千令道。“这样好了,我先到下一个城镇等你们,你们就慢慢欣赏风景吧!”
“怎么找你?”东方休阎没有异议。
“哈!找城里最大的二家妓院就成了。”南宫千令大笑,策马离去。
“更是受不了他。”北堂颛顼摇头。
“北堂,其实你也可以先走,反正都是要到四川唐门,到时再碰面也未尝不可。”西门彦廷提议。
“也好,我就先走一步,等你们会合了。”他早就想要在比武招亲之前赶到四川会会唐可可。“后会有期,祝你好运了。”东方休阎微笑,看着北堂颛顼放马奔跑。
“终于让他先走一步了。西门彦廷也露出一抹笑。
“他再不走,连我都要受不了这种速度了。”
“你们为什么要让北堂先走呢?不是说人多热闹吗?”骆冷冷疑惑的问。
“那是因为如果我们跟着北堂,很多事情他都无法放手去做,他自己一个可自由多了。”东方休阎解释。骆冷冷领悟的点头,只不过还是有人不明白。
“他要做什么事?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吗?”傅巧盈不懂。
“呵呵,西门,这可就要你向她解释了。”东方休阎笑道。
“巧盈,晚上住宿的时候,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西门彦廷揽着妻子微微一笑。“解释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