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茹君瞪着拦住她的两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平日不事生产,只会在街坊仗势欺人、欺凌弱小,看见外貌还不错的良家妇女时,再顺便调戏调戏的纨绔子弟。
街上人来人往,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经过的人不是视而不见,便是快步离开,到最后,所有的人竟刻意绕过他们的所在。
"让开!"梅茹君冰冷的声音不含任何杀气,因为她的剑,是要杀尽天下狗宫,她不屑取这种小虫的性命。
只可惜,她对人性的认知有待加强,这种男人色性之坚强,再加上她又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如此情形下,怎会是她冷冷的两个字能打发得掉的。
"嘿嘿,这位姑娘看来面生,肯定是外地人,咱们兄弟俩就好心的为姑娘引路吧,姑娘想到哪儿去啊?"涎着标准的色迷迷脸,两兄弟搓着手,缓步的靠近,连动作都如出一辙。
"阎罗殿,你们去不去?"冷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绝色的容颜更是毫无表情,出口的话让两兄弟微微一诧。
他们没人注意到,有个人因为听到阎罗殿三个字而停下脚步,往他们这方独立的角落靠近。
"姑娘真是爱说笑,不过我们喜欢。"两兄弟回过神,同时哈哈大笑。抚着下巴,两双细长的眼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
扁是看他们的模样,就很确定是出自同一个娘胎。
梅茹君冷漠的瞪着他们,不语。
"欸,姑娘不说话了呢!"
"哎呀!我知道,她害羞,不说话就表示默许嘛!"
"喔!原来如此。"
瞪着眼前两个自说自话的男人,梅茹君只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干脆为民除害。继而又想到那些对她的"困境"视而不见的路人,她的嘴角又冷冷的一撇。
何必,反正这两只虫也是被他们的放任养大的,纵使对她只是举手之劳,也毋需白费那丁点气力,没了这两只虫,他们照样会养其他两只,除非他们懂得改变。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善心给任何人了。
"让开!别让我说第三次。"今日没戴纱帽出门是最大的失算,多年来专注在报仇上,对自己的外貌她根本毫不在意,完全没料到自己竟是美得足以让男人起邪念?
"唉唷!泵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对啊!就让我们兄弟俩尽尽地主之谊,好表示我们的欢迎啊!"
两人很有默契的靠近她,互相使了个眼色,话方落,魔掌也伸了过来。
梅茹君没有任何动作,或者该说她的动作快得让他们没看清楚,只见两兄弟伸出去的手在一眨眼间便消失了,错愕之余,竟察觉不到痛,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喷洒而出的血柱,惨叫声才窜出喉咙,却来不及破口而出,便被点了哑穴。
"滚!"梅茹君冷漠的声音再次扬起,这回,两个男人慌慌张张、恐惧万分的捡回自己的断掌,死命的飞奔离去。
才转身打算离去,被人注视的感觉让她的眼光寻向昏暗的街角,对上了一双黯黑的瞳眸。
是他!
梅茹君冷不防的心一震,又是他!为什么自己三番两次遇见他,而且不是坏了她的事就是撞见她做的事。
"啧!泵娘的手法真是俐落,让在下开了眼界呢!"南宫千令悠闲的步上前,没事似的态度,仿佛他方才见到的,不是那种血腥的事,而是寻常的寒暄问好。
她阴冷的美眸直直的与他对视,依然是那双带笑的眼,依然是那种仿佛天下太平、牲畜无害的表情,照理说,这种人她向来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不知怎地,她的心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警戒。
由几次的接触来看,她可以肯定的,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有了这层认知,她眼中的杀气骤起。
"姑娘家杀气如此之重,会把男人吓跑的。"南宫千令不以为意地道。
心下一凛,她正视了他。
"本来还想来个英雄救美,没想到英雄竟无用武之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南宫千令兀自嘀咕着。
梅茹君不说话,转身准备离去。
"姑娘要往阎罗殿吗?若不嫌弃,在下可以为姑娘引路。"
"不劳了。"她冷漠的道。这男人是不是有问题,竟要为她引路?难不成他当阎罗殿是啥名胜古迹吗?
"这世上甚少人得知阎罗殿的所在,在下并不介意,姑娘毋需客气。"他似乎听不懂她婉拒的说。
她冷冷的一笑。"世人何须知道阎罗殿的所在,等到命丧之时,自有鬼差引路。"
他一愣,旋即恍悟,原来她所说的阎罗殿并非他所以为的那个阎罗殿,难怪当他说要为她引路时,她会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他。
"哈哈哈!"南宫千令一时失笑,真是好个天大的误会哪!
梅茹君戒慎的瞪着他,决定不再与他多作纠缠,转身飞纵而去。
"欸……"望着那飞身而去的背影,这么一个绝色美女,何以如此冷冰冰毫无人气?而且,那双冰冷的美眸似曾相识……
啊!昨儿个晚上在芙蓉阁屋顶上的小君?!
若非那美眸中的冷锐气势太过强烈,他绝不会发现的。真是所谓无巧不成书,可见他和小君是很有缘的,不是吗?
呵呵,真是合他的口味啊!若不好好的玩个尽兴,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看看天色,已经快到申时了,她该是往芙蓉阁去吧,那他还在等什么呢?
南宫千令悠哉的往春风楼行去,春风楼啊——
他相信这几天他绝对不会觉得无聊了,没想到他这次月兑队而行,竟遇上这等有趣的事,等东方他们找来,他定要好好的说与他们知道。
***
立在隐密的高处,南宫千令观望着芙蓉阁的动静,申时已过,那位小君应该快出现了吧!
突然,他看见段芙蓉,讶异的蹙眉,他竟没注意到她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而且,她此时应该正在阁里梳妆打扮,好为待会儿的重头戏作准备啊!怎会……
看她推门而入,南宫千令心里总觉得有点怪异,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接下来,芙蓉阁里外不再有任何动静,直到秦嬷艘摇摇摆摆的上楼来。
他看看天色,知道今晚的重头戏即将登场了。
没多久,秦嬷嬷便领着段芙蓉步出芙蓉阁下楼去,他看着她,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
看来那个小君可能改变主意,他还是跟上去,参观-下这等盛会吧!
撇开心头的怪异感,南宫千令纵身离开隐身处,再从楼下大门进入热闹滚滚的春风楼。
纵使竟标人人有机会,但是秦嬷嬷眼睛还是雪亮的,最前头几个特别保留的舒适座位,就是为"贵客"所保留,其中一个,当然是留给他。
"唉唷!这不是南宫公子吗?您可现身啦!咱们芙蓉姑娘可是心焦地望眼欲穿哪!"秦嬷嬷眼尖的看见他,立刻上前招呼,顺便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
"有点事耽搁了,不过还请嬷嬷转告芙蓉姑娘,让她别为在下挂心,在下可是会心疼的。"南宫千令漾着迷人的微笑潇洒的落坐。
"呵呵呵,嬷嬷我这就去,免得公子心疼,不过咱们芙蓉知道你的用心,可是会非常高兴的。"
"呵呵……"南宫千令但笑不语。
"咱们芙蓉姑娘就在纱帐里,等时辰一到,就请南宫公子尽兴些。"秦嬷嬷指了指设置在前方台子上的纱帐。"嬷嬷我就下去了。"她满意的笑着,便扭腰摆臀的去招呼下一位贵客。
是啊!尽兴些,尽量多抛点银子她们才会高兴。
没多久,他旁边座位的贵客也到了,放眼望去,春风楼特别保留的十个位子已经坐满,看见周旋在其中的秦嬷嬷笑得阖不拢嘴,南宫千令带点轻嘲地扯了扯嘴角。
一阵锣响,嘈杂的声响缓缓的静了下来,秦嬷嬷缓步走上台子。
"各位大爷,又到了诸位朝思暮想,盼了一年的竞标大会,咱们芙蓉姑娘今儿个可是非常慎重其事的妆点自己,就为了让各位大爷银两花得值得,花得高兴,嬷嬷我也不多说废话,免得各位大爷太心急,竞标大会开始喽!"秦嬷嬷说完,纱帐一掀,美艳不可方物的段芙蓉柳腰款摆的踏出来,立于台前设置的琴桌,柔柔的对众人送出一朵笑靥,优雅的坐下,纤柔的双手一滑,美丽的乐音响起。
"底标五千两,开始竞标!"秦嬷嬷对着如痴如醉的大爷们喊。
"六千两!"马上就有人加价。
南宫千令默默的看着宛如疯狂般的男人们竞相叫价,心中其实觉得有点可笑,他是不是也像这些男人一样呢?
外表看来大概一样吧!至于心境……
"一万七千两!"这声叫价出自于他旁边的座位,循声望去,发现坐着的男人并未开口,只是紧盯着台上抚琴的段芙蓉,出声的是他身后的人。由他们的姿态来看,应当是那男人的护卫,而那男人……似曾相识。
南宫千令转移视线,心思却依然停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见过他,而且是在重要的场合,他的身分还不低……
"两万两!"另一个嬷嬷的贵客续续加价,竞标已经到最后的尾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放弃,毕竟这标金可算是天价了。
现今只剩下这位叫价两万两的贵客和隔壁的男人……以及他——南宫千令。
他发现隔壁男人脸上显出不悦的神态,眼神转为阴狠。看来过高的标金让他非常不悦,尤其他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样,让南宫千令露出一抹微笑。
"两万一千两。"身后的护卫在男人的示意下继续加价。
"两万一千五百两。"那名贵客犹豫了一下,才又加了五百两,看来也没什么希望了。
"两万两千两。"隔壁的护卫再加上五百两。
"两万两千五百两。"
"两万三千两。"
南宫千令忍不住打个呵欠,看到男人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另一名贵客则作着濒死挣扎,难不成他要看着他们五百两五百两的叫到半夜吗?
望向台上的段芙蓉,他不自觉的拧起俊朗眉峰,这段芙蓉正对着他隔壁的男人微笑,传送着柔媚的秋波,那双跟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他,他意外看见那其中隐隐有着警戒……
"两万四千两。"
标金来到两万四千两,南宫千令的眼光停留在段芙蓉脸上,发现当另外那名贵客叫价时,她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不豫的冷凝。
敝异的感觉再次弥漫他的心中,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这种现象很明显的显示出,她私心属意他隔壁这个阴沉的男人。
可是不是他太过自大,他相信绝对不会有哪个花娘会舍他而就隔壁这位"老"爷,尤其昨日她甚至主动投怀送抱……
既然不可能,那就是……
唇角突然露出一抹夹带兴味的笑,看来差不多是他喊价的时候了。
他缓缓的抬起手,看见段芙蓉的视线立即转过来,虽然表情依然妩媚动人,可是跟隐然升起一股冷意,冷冷的盯着他。
南宫千令的笑容扩大,故意似的对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出声。
"四万两!"他一下子加了一万六千两,震惊了所有人。
南宫千令对着段芙蓉瞬间冷凝的面容微微颔首,然后偏头望向隔壁桌的男人,正好对上那双阴沉的眼,同样的,他也朝他微微一颔首,看见他愤怒的撇开头,他在心底呵呵地笑了。看来他惹恼了这位大爷呢!
"四万一千两!"男人示意护卫加价,并且送来一个警告的眼光。
南宫千令不在意的一笑,视线再次落向台上的段芙蓉,竟同样收到一抹警告的眼色,让他忍不住失笑,看来他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
"四万一千两,还有没有大爷加价的?"秦姥姥在台上喊着。"四万一千两一次!还有没有要加价的大爷啊?"
南宫千令双手交叉顶在下颚,认真的审视着台上的段芙蓉,试图理出心里那种怪异感因何而起。
"四万一千两两次!镑位大爷还有没有要加价的?"秦嬷嬷继续喊。
所有人全都屏息以待,这一年一度的大事即将落幕。
啊!是她!
南宫千令恍然大悟,有,真是太有趣了!
好吧!他南宫千令天生反骨,既然人家巴不得他滚得愈远愈好,他就偏偏要破坏他们的好事,怎样?有罪吗?判他下地狱吧!
"四万一千两三……"
"五万两!"他在最后一刻出声,瞬间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在场的人兴奋的大叫。台上的段芙蓉则突然停止抚琴冷冷的瞪向他,而隔壁男人身后的护卫似乎打算冲上来,给他这个不识时务的人一顿教训,只是让那男人抬手制止了。
南宫千令挑衅似的对着段芙蓉一笑,明知道隔壁的男人目光正阴狠的注视着他,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等着他加价,或者是秦嬷嬷叫停。
"五万两,五万两!大爷您还加不加价?"秦嬷嬷的声音已经兴奋的拔尖。
"加不加?加不加?五万两一次。大爷,考虑看看,加不加价?咱们芙蓉姑娘等着伺候大爷喔!五万两两次。"
男人示意身后的护卫低头,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五万一千两。"护卫终于加价。
"五万一千两!加到五万一千两了!"秦娃嬷兴奋的大叫。
"六万两。"没有让众人多等,南宫千令立刻道。
话语方落,隔壁的男人已经猛地起身,狠狠的瞪向他。
南宫千令悠闲地对他露出一抹笑容,再次颔首。
"六万两!"秦姥姥尖叫。"这位大爷,六万两,您加不加价?!"
男人一瞬不瞬的瞪着南宫千令,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紧接着便愤怒的拂袖而去,两名护卫则紧紧的跟在后面。
"呀!看来今晚的得标者就是南宫公子了!"秦嬷嬷眉开眼笑的说,没去在意恼怒离去的人。
"各位承让了,今夜诸位在这儿的开销,在下请客。"南宫千令扬声豪迈的说。
众人欢呼,一片喜气。
"芙蓉,快过来,陪南宫公子上楼去。"秦姥娃拉过段芙蓉来到南宫千令身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南宫公子,今晚咱们芙蓉就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的疼惜她喔!"
"这是当然。"
"这下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南宫公子还是快快上楼去吧!"众人喧嚷着。
"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各位尽兴的喝,别客气。"南宫千令牵着一发不语的段芙蓉,在众人的鼓噪下走上芙蓉阁。
才离开众人的视线,手中的柔荑便想挣月兑,他紧握住,轻松的一扯将她给搂进怀中。
"放开我!"清脆的声音满含警告。
南宫千令轻笑,将她带进芙蓉阁里,关上房门,顺便落了栓。
"放开?芙蓉姑娘该不会忘了,今夜在下可要与姑娘芙蓉帐里度春宵哪!"
"无耻!"她用力甩开他。
"呵呵……哈哈哈!"南宫千令再也忍不住炳哈大笑。不顾她的挣扎,从背后将她揽在胸前,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低语,"你实在不适合这种卖笑的生活,小君。"
靶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下一瞬间,她挣月兑开来,凌厉的一掌也随后袭来,直取他的罩门,企图一掌取下他的性命。
南宫千令机灵的向后飞掠,退出掌风范围,啧啧出声的摇着头。
"啧啧!我不是说过姑娘家杀气太重,会把男人吓跑的吗?"
"你该死!"伪装成段芙蓉的梅茹君冷声道,一把撕下人皮面具,恢复成自己的容貌。紧接着,没让他有多余的喘息空间,她拔身而起,凌厉的攻势没有任何迟疑。
南宫千令一一化去她的攻势,心惊于她高深的武功,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何以武功能练至这般境界?
"就算在下该死,姑娘也该让在下知道为何该死,让在下当个明白鬼,不是吗?"他只守不攻,尚有余力与其周旋。
"因为你坏了我的事!"梅茹君冷酷的说,敛起掌风,静静的站定望着他。
"在下坏了姑娘的事?看来姑娘对在下的误会颇深。"南宫千令微笑,一姑娘原本希望是谁进这道门?难道是之前姑娘在楼下特别卖力诱惑的那位大爷?听说那人是刺史,姑娘这软剑该不会就是用来伺候大人的吧?啧!刺杀朝廷命官,罪不轻
哪!"方才那男人拂袖而去时,他就想起他的身分了。真不简单哪!芙蓉姑娘的魅力如此大呢?竟连刺史大人都亲自出现。
梅茹君眼中一片肃寒,她就知道这男人非除不可。
毫无预警的,她再次出掌,动作快速的朝他击去。
"哇!"他惊叫一声,身体向后仰下,避开她的毒掌,眼看她的攻势又凌厉的袭来,一声低呼,他旋身窜起,跃离掌风的范围,接着便绕着桌子和她追逐。"唉!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必须死!"梅茹君冷酷的宣告。
"等等,等等,好像有人往这儿来了。"南宫千令突然道,立即弄熄烛火,人也瞬间来到她身边,点住她的穴道。
梅茹君简直难以置信,他竟能在这么短时间轻而易举的制住她,可见武功修为远远凌驾于她,那么方才为何……该死!她被耍弄了!
"解开我的穴道!"她低声的命令。
"嘘!真的有人来了,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对我动刀动剑,我就解开你的穴道。"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吹拂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温热的唇也时有时无的碰触她。
她全身掠过一阵轻颤,只能无语的瞠大眼睛,眼中的一片凛寒。
"大人,咱们春风楼的规矩定得很清楚,价高者得,更何况如今那位大爷已经进入芙蓉阁,肯定开始办事了,大人,您就不要为难嬷嬷我了。"秦嬷嬷焦急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前前后后似乎有好几个人。
"哼!辨矩算什么,你自己考虑,看是要坚守规矩,还是要我家大人下令把春风楼给拆了?"
"哎呀!大人,千万不可啊!"秦嬷嬷尖声呼道。
"那就把那个男人给轰出去,我家大人要和芙蓉姑娘谈心!"
"可是……如果大人要和芙蓉姑娘共度春宵,为什么那时不多加点,也不至于……"秦嬷嬷为难的抱怨。
"闭嘴!再多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看来来人是恼羞成怒了。
"啊啊!是,我闭嘴就是了。"秦嬷嬷恐惧的闭上嘴。
"去叫门,把那男人赶走!"
"这……"
"要我们封了春风楼吗?"
"是是,我立刻去。"
南宫千令偏头望了一眼恍若雕像的梅茹君,缓缓的一笑。
"看来你希望来的人真的来了。"
"放开我!"梅茹君咬牙,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原本以为失去了刺杀狗官的机会,没想到那狗官却自动上门送死,这一定是天意,注定那狗官的末日已至。
只不过……她必须先搞定身边这个男人。
"你还没答应我,我、不、放。"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地说,嘴角露出一抹捉弄的笑容。
"我答应你,你快放开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接近,她不得已只好先妥协。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等我得到自由,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梅茹君恨恨的在心中起誓。
"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对南宫千令动武,否则你的愿望将永远无法达成,跟着说。"南宫千令继续说。
她带狠的冰眸一瞬不瞬的迎视着他,眼中明白的表示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对南宫千令动武,否则将永远无法达成心愿。"
"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咬牙切齿的,无法使人信服哪!"他故意摇头叹道。
"你到底想怎样?"
"算了,我想你可能只是欠缺练习,这次就先这样吧!"南宫千令耸耸肩,一副不甚满意,但可以勉强接受的模样,抬手解开她的穴道。
"滚!"她低声下令。
"叫我滚?你没搞错吧?我可是高价买得今夜待在芙蓉阁里的权利,你不能叫我滚。"
"那些银两我还你,你现在立刻离开,别再坏我的事了。"如果不是那些人已经非常接近了,她会不惜一切放手一搏,非杀了他不可!
"我不要银两。"
"那你要什么?"
"我要行使我的权利。"
"你明知道我不是芙蓉姑娘……"
"那又如何?反正今夜我决定待在这里。"他一脸皮样。
"你不要得寸进尺……"
"叩叩"两声犹豫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旋即,她竟被他给压在床上,眼前一花,两边的帘幕也被他放下。
"做什么?放开我!"梅茹君带点慌乱的眼瞪着在黑暗中发光的两点星芒。
"嘘,你不希望被刺史大人听见什么吧?"南宫千令箝制住她的手,以身体压下她的身体,再用修长的腿定住她挣扎的双腿,终于让她动弹不得。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
"别忘了你发过的誓喔!"他在她耳边提醒。
梅茹君一顿,无言的瞪着他,可恶!
"哦……芙蓉啊!我是嬷嬷,有点急事,你可不可以开个门?南宫公子,请勿见怪,发生了一点事,请公子……"
"滚下去,废话那么多!"有人不耐烦的遣退了叫门的秦嬷嬷,一脚将门踢开,六名高头大马的护卫一拥而入,随即分开站在两旁。
林国栋缓缓的步进芙蓉阁,阴沉的双眸直勾勾的望向纱帘垂放的床铺,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交叠的两具身躯。
"为什么有那么多不识相的人来坏本大爷的好事?不知道本大爷在忙吗?"南宫千令佯装不悦的怒喊。
"大胆!刺史大人在此,还不快滚出来!"
南宫千令一扯嘴角,这个林国栋是中了段芙蓉的毒不成,未免太心急了点吧!通常做这种事都是下面的狗腿出面,等打理好一切之后再出面享受成果,不是吗?
笔意低头在她颊边偷了一个香之后,他才又扬声道。"刺史大人?怎么?大爷我花钱享受也犯法了吗?"
"放肆!"
林国栋一扬手,制止护卫再继续恶言相向,使了一个眼色,护卫意会,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愿以礼相待,不计较你方才在楼下的无理举止,还望你出面谈谈。"
"本大爷方才在楼下的举止哪里无理?竟标本来就是价高者得,而非位高者得,我想刺史大人搞错什么了吧!"真是可笑极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爷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这对你可下好,所谓民不与官门,太固执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让我出去!"梅茹君低语。
"不。"南宫千令拒绝她,旋即扬声大笑。"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刺史大人所谓的以礼相待啊?怎么我再怎么听,都是威胁呢?"
"就算是威胁,你也该受,立刻离开,否则后果怕你承担不起!"狗仗人势久了,耐性也不足。
"是吗?我倒很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南宫千令皮皮的说,不管身下人儿无声的抗讥——咬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时务者的下场通常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我有点疑惑,如果大人能为在下解惑,那在下就识相的离去,如何?"
"说。"看在美人的份上,林国栋终于开口。
"以现下的情势看来,大人对芙蓉姑娘似乎非常的执着,一副誓在必得,甚至冒着官逼民反的险前来威胁我,那么之前在楼下,为什么大人不继续加价?反而现在才劳师动众的到这儿做出这种与匪类无异的行止?在下真是万分疑惑,还望大人不吝解答。"
林国栋狭长的双眼一眯,恼羞成怒的大喊,"大胆刁民,竟敢出言无状!来人,将他押下!"
"是!"六名护卫立即拔出配刀。
"看来咱们要先做另外一种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