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盈琇看完傅砚星给她的资料,再将资料递给丈夫。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查到的啊!”她震惊的问。不仅是奥特内部的机密资料,连监控奥特的国家安全局有关奥特的机密档案也在其中!
暗砚星但笑不语,只回道:“傅氏可以退出竞标了,就把奥特让给艾力,让艾力自食恶果。”
暗盈琇沉默,表情沉重的望着他。
“怎么?”他蹙眉。
苏力乐将资料放回几上,偏头望了眼妻子,知道她在想什么。
“盈琇。”他轻唤。
“我没办法保持沉默!”她有些激动的低喊。
暗砚星皱眉。“说吧!到底什么事?”他知道有事,而且跟他有关。
暗盈琇猛地抬起头瞪着他。“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他一凛,旋即瞪向妹婿。
苏力乐只能无奈的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的。
“你不用瞪他!”傅盈琇怒道。
“显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他转身走到窗前,瞪着黑暗的夜色,玻璃上倒映着冷沉的表情。
“这世上,我们可以说是最亲的人了,你竟然隐瞒我!”
“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他冷漠的表示,“我不想谈这件事。”
“我想谈!”她坚持。“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暗砚星瞪着窗外,不想理她,突然,眉头皱起,瞪着院子那急速离去的车子尾灯。
“有人闯进来!”他喊,转身冲下楼去。
暗盈琇夫妻相视一眼,也跟着跑下楼去。
屋里屋外,到处没看见阮澄英和双胞胎的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人呢?”傅盈琇焦急的大喊,“力乐,平平安安……不见了,他们……”
“等等,安静,你们听。”傅砚星突然出声喝止,侧耳倾听。
“什么?”两人安静,仔细听着。“是……平平安安?”
他点头,拔腿冲回游戏间,声音更清楚了。
“平平!安安!”傅盈琇呼唤着。
“呜呜呜……”
“在那边!”傅砚星冲到收纳玩具的大箱子,打开盖子,就看见双胞胎被绑着,嘴巴也贴上胶布,关在箱子里。
“呜呜……”双胞胎看见二舅舅,哭得眼泪鼻涕一直流。
“平平!安安!”傅盈琇夫妻冲上前,一人抱起一个,将他们松绑,小心的撕下嘴上的胶布。
“把拔!马麻!”双胞胎嚎啕大哭。
暗砚星松了一口气。可是……澄英呢?
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即走到一旁接通。
“我是傅砚星。”
“Jay,你好吗?”Belinda嗲声地说。
“Frangoudes小姐,你想怎样?”他冷静的问。
“我想你们也接到竞标日子提前的消息了,对吧?”
“没错。”
“那就好,只要傅氏退出竞标,我就把你心爱的人放回去,很简单吧!”
“让我跟她说话!”
“当然。”她娇笑,将手机递给一旁的阮澄英。
“喂?”阮澄英低声的开口。
“软糖,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傅砚星立即问。
“没、没有,二少,平平安安他们……”
“他们没事,你不用担心。”他立即安抚。
“太好了,我好担心他们,没事就好。”
“软糖,听我说,不要惹他们生气,他们说什么就照他们的意思去做,不要冲动行事,很快你就能回来了。”
“他们拿我威胁你们放弃什么,对吧?我刚刚听见了。”
“那件事一点也不重要。”
“可是──”
“软糖!”他打断她。“没有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傅氏的钱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么一点零头,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差错,会让多少人伤心难过,你知道吗?”
“二少……”阮澄英感动的低喃。
“答应我,乖乖的听话,我会去接你,好吗?”
“好,我会乖乖的。”
“软糖,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阮澄英瞬间哽咽。“没、没有。”
“我爱你,软糖。”
“我……我也是……”她哭着说。
“乖,把电话还给他们。”
“好……”阮澄英将手机还给Belinda。
“说完啦?”Belinda接过。“怎样?你的决定?”
“傅氏会退出,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只要傅氏通知奥特退出竞标,我查证无误之后,就放人。”
“好,我马上联络。”他望向傅盈琇。
“我立刻打电话。”傅盈琇开口,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手机,立即联络奥特的代表。
说明弃权之后,对孪生哥哥点头。
“好了,奥特那边已经通知了,你马上去查证。”
“你等一下。”Belinda说,拿起车上的电话联络,花了些时间,证实傅氏确实退出竞标了,这才继续通话。“OK,我放人。”
暗砚星松了口气,“告诉我地点。”
“我也不知道呢,都是山路,就是你家下山的路喽!”Belinda突然娇笑着。“Kim,打开车门,把她丢下去。”
他一凛。“什么?!Frangoudes,不准伤害她!”
“呵呵,Jay,你为了她,答应得那么爽快,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呢,想到这些日子你给我的羞辱,再对比你对她的重视,你觉得我能咽下这口气吗?这是你侮辱我该付出的代价,怪你自己吧!”她总算能吐一口怨气了。“推下去!”
“不要……啊──”阮澄英尖叫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软糖!”傅砚星大吼。
“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Belinda大笑,收线。
暗砚星立即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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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确定并保证阮澄英身上除了右脚扭伤,其他都只是些皮肉擦伤之后,傅砚星总算松了口气,那自从看见伏卧在路边的阮澄英就毫无血色的脸,总也慢慢恢复一点颜色。
虽然确定没事,不过他还是坚持让她住院观察,三天后在医生再三保证下,才勉强同意让她出院。
回到家,他强硬的将她的东西都搬进他的房里,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她,她也乐得享受两人甜蜜的世界,就这样悠哉游哉的又过了几天。
今天冬阳暖暖,她想晒晒太阳,于是傅砚星抱着她坐在卧室阳台的大躺椅上,拿着一床被子裹着她,免得她着凉。
“脚还痛吗?”他问。
“都那么多天,早就好了,你别担心了。”她抬手拍拍他的胸瞠。
“那就好。”徐徐一叹,他就是没办法安心。
“好舒服……”阮澄英呢喃,睡意渐浓,窝在他的怀里,舒服得不想动了。
听出她有些睡意的声音,他温柔的轻抚着她。“你今天早上很早起床,再睡一下。”
“嗯……”阮澄英喃喃,眼皮已经垂下。
暗砚星也跟着闭上眼睛,怀抱着她,感觉踏实了些,阳光真的很暖、很舒服,让他也渐渐有了睡意。
突然,他又回到那天,开着车急驰下山,沿路梭巡着她的身影,当他看见伏卧在路边动也不动的她,那深沉的恐惧几乎让他发狂。
他冲下车,踉跄的冲到她身旁,跪在地上,害怕得不敢动她,生怕碰触到的,是一手冰凉。
“软糖……”
最终,他还是将她抱起,可是她紧闭着眼,浑身冰冷,没有气息……
“不!软糖!”他凄厉的大喊,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
“二少!”阮澄英被他吓醒,立刻抱紧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二少。”她呢喃地安抚他。
“软糖……”他抱紧她,惊魂未定的。
“我没事,二少。”她柔声的安抚正微微颤抖的他,她知道这些天来他几乎夜夜作恶梦,梦见那天的事,梦见失去她。“别怕,我好好的在你怀里,没事了,我没事了,我很好。”
收紧手臂,他将脸埋进她的肩膀,那种失去她的恐惧,他再也不要尝到了!
“对不起……”他低声的说。
阮澄英红了眼。二少竟然对她说对不起了。
“笨蛋,又不是你的错!”她哽咽的喊。“那天是我忘了设定保全,才让人闯进来的,是我不对。”
“不是那样的!”他抬起头。“如果不是我招惹她,她也不会把你推下车,是我不好。”
“够了没啊,你们两个。”傅盈琇提着一锅鲜鱼汤走进房里,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争着认什么错啊?争赢有奖吗?那我也要加入。这么说好了,罪魁祸首是我,如果不是我决定收购奥特科技,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何?我赢了吗?”
“盈琇姊姊……”阮澄英失笑。
“进来喝鲜鱼汤,这是大姑丈特别替澄英煮的。”
阮澄英想下地,不过傅砚星快了一步,抱着她起身,走进卧房。
“啧,好闪。”傅盈琇调侃。
“盈琇姊姊!”阮澄英红了脸。
“别理她。”傅砚星将她放在舒适的躺椅上,舀了一碗鱼汤回来喂她。
“我自己来。”她接过碗和汤匙,幸福满满的喝着鱼汤。
暗砚星坐在她身旁,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脸上,不时的伸手碰碰她,替她将头发勾到耳后。
“盈琇姊姊,平平安安呢?”阮澄英问。
“暂时寄放在我婆婆那儿。”
“咦?怎么不一起带来呢?”她疑惑。
暗盈琇看着他们,一会儿才道:“因为今天我们有事要谈,平平安安不适合在场。”
“哦?”阮澄英楞了楞。有事要谈?
“澄英,砚星可以借我一下吗?”傅盈琇开口。
阮澄英一怔,点点头。
“盈琇?”傅砚星疑惑的望向她。
“你跟我下楼,我们有事跟你谈谈。”傅盈琇正色道。
前几天她就打电话给父亲,请父亲回台湾一趟,为的就是要和砚星谈谈他这些年所做的事,而这种事,她认为还是不要让妈妈和老吴知道比较好,如果让妈妈知道砚星这些年可能为了傅氏做了什么肮脏事,只会教她伤心难过,所以也请父亲不要告诉母亲回来的原因,自己回来就好。
“什么事?”
“下来就是了。”她转身离开。
“二少……”阮澄英放下碗,不安的抓住暗砚星的手。
“别担心,我下去看看。”他拍拍她。
“我也一起去。”她起身。
“软糖……”
“我、我可以一起下去吧?”她紧抓着他。“我想陪着你,不管有什么事,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叹气。“好,我们一起下去。”
看她漾出笑,他也微微一笑,揉揉她的发,牵着她的手下楼。
本来以为盈琇说的“我们”,是指她和苏力乐,可是一踏进客厅,却讶异的发现不只有他们夫妻俩,还有应该在国外旅游的傅协智,以及已经很少出面的傅家女乃女乃傅贞如。
“女乃女乃,您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丫头打电话来质问我一堆奇怪的问题,我觉得不对劲,就过来瞧瞧。”傅贞如瞥了一眼傅盈琇。
暗砚星微蹙眉,望向脸色不悦的父亲。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和阮叔怎么……”他才刚开口,傅协智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冷不防就赏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那声音痛入了阮澄英的心。
“傅把拔!”她大喊,扑到傅砚星身前,挡住暗协智正欲挥下的第二记耳光。
“爸!”傅砚星惊慌的以为父亲会来不及收手,急急的将阮澄英护进怀里。
久久,没有声响,两人才睁开眼睛,看见傅协智怒瞠着眼,瞪向二儿子。
“爸……”傅砚星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能低唤。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吗?”傅协智咬牙怒问。
“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的存在吗?”傅贞如苍老却沉静的声音响起。
暗协智握拳,瞪着儿子,却是对着身后坐在客厅的母亲道:“如果不是敬重您,如果不是因为您是我的母亲,谁这么对待我的儿子,我都会找他拚命!”
“爸?”傅砚星低喃。怎么回事?女乃女乃怎么了?
“傅砚星,你告诉我,你要赎什么罪?”傅协智痛心的望着儿子,然而在痛心的表情下,是更多的心疼。“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唯一的罪,就是这么多年不回家,让你妈伤心难过,思念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
阮澄英对眼前的情势完全不知所措,也模不着头绪。赎罪?二少在赎罪?为什么?
原来爸爸知道了。傅砚星总算理解,望向坐在客厅的孪生妹妹,也知道是她说的。
“我惹是生非,玷污了傅氏的良好名声,让爸爸违背原则替我收拾闯的祸,坏了爸爸的清誉,如果我不能有所弥补,我根本没脸说自己姓傅!”
什么?二少……二少在说什么啊?!
“是谁灌输给你这种想法的?”傅协智不敢相信的问。
暗砚星摇头。“没有,是我自己。”
“哼,你爸爸和你妹妹可都认为是我呢。”傅贞如轻哼一声。
“什么?”傅砚星楞了楞,立即摇头解释,“不是女乃女乃,是我自己这么想的,我闯了什么祸我自己清楚。”
“那女乃女乃为什么利用你的罪恶感,叫你去替傅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傅盈琇起身冲到他面前质问。
“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女乃女乃利用什么?盈琇,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傅砚星一头雾水。
她瞪着他,看他表情不像装傻,也楞了。
“难道……我猜错了?”她愕然。“砚星,你很介意过去那两件事对吧,就是那起乌龙杀人案,还有被那个贱女人污蔑你强暴的事,对不对?”
暗砚星皱眉,别开头。
“我就知道你还是介意着,从那时候起,你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傅氏的污点,而女乃女乃就是利用这点,这些年来都要你在暗中替傅氏解决棘手的问题,对不对!”傅盈琇说完,还望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乃女乃。
“二少?”阮澄英错愕。她一直以为二少是流浪成癖,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多采多姿让他流连忘返,原来,不是吗?
暗砚星望了眼她,然后微微一叹。
“盈琇,你误会了,女乃女乃没有利用什么。”
“那为什么女乃女乃叫你去做那种事?你是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题的?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做?”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搬上枱面,只要扯上我,媒体总是会将过去的事重新挖出来温故知新,而且枱面下办事有它的好处,我有我的门路,还有,你不用胡思乱想
我是用什么非法的手段。”唔,这么说也不对,有些的确算非法,像Adonis这个超级骇客入侵入家的电脑系统就属非法的,不过这没必要跟盈琇说就是了。“爸,你们误会女乃女乃了。”
暗协智皱眉。“你回答我,你要赎什么罪?”
他别开脸,垂下头。“那起强暴案。”
“那才不是强暴!”阮澄英生气的说。
“证据呢?那种事情各说各话,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不是强暴?”
“砚星──”
“二少──”
暗协智和阮澄英同时唤。
他摇头,打断他们。“当初我闯了祸就撒手不管,爸爸为了我,一定用了手段施压,甚至是花了一大笔钱才解决的,虽然我是清白的,但是那有什么用?我还是玷污了傅氏名声,损害了爸爸的清誉,那就是我的罪!”
“根本没人在乎那种事!”傅盈琇受不了的喊。
“我在乎!”他吼道:“所以我才会去求女乃女乃让我弥补,否则,我根本没有那个脸说自己是傅氏子孙!”
“听见了吧!”傅贞如懒懒的瞥了眼傅盈琇。“丫头,你这个哥哥是怎样的死脑筋你会不清楚吗?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玷污了傅氏,不想办法赎罪的话,就要被罪恶感淹没了,我能怎么样?明知道他死脑筋听不进去,难道不理会他的恳求,最后真正失去这个孙子?还是干脆顺从他,让他去做想做的事,慢慢的减轻他心里固执的罪恶感?”
“女乃女乃……”傅砚星低唤,眼眶有些发热。
“我向来认为自己对你们这些孩子都很公平,但五根手指头伸出来都有长短,我难免会有些偏心,砚星这孩子是让我最心疼、最担心的一个,他不像你们这几个脑筋九弯十八拐的一肚子坏水,打小我就知道他这种个性以后会很辛苦,所以我就是偏袒他、为他着想,你有意见吗?”
暗盈琇撇撇唇。“没有。”原来,是她误会了女乃女乃了。“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认为砚星没有罪!”
“盈琇,不要再说了。”
“砚星。”傅协智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爸,我很感谢你们大家都相信我,但是我替傅氏带来的伤害──”
“没有。”傅协智打断他。
“什么?”傅砚星楞了楞。
“我一毛钱也没付,也没有违背自己任何原则。”傅协智强调。
“怎么可能,当初他们不是威胁要告我吗?这种事各说各话,只会成为罗生门,如果爸爸没有做什么,怎么可能突然无声无息?”
“澄英,那件事你没告诉他吗?”傅协智突然望向一直挽着傅砚星手臂的阮澄英。
暗砚星立刻望向她。
她疑惑的眨眼。“什么事?”
“那天晚上那个人打电话给你的事。”傅协智提醒她。
“啊,没有,我没说。”她摇头。“可是……我不记得告诉过傅把拔啊!”
“软糖,什么事?谁打电话给你?”傅砚星一头雾水。
“喔,就是当初……”阮澄英抓抓头。“我十一岁生日那天你失约没回来,陈欣羽打电话来给我,说你在她那里。”她保守的说。
暗砚星诧异。“她打电话给你?!为什么?”
“示威啊,证明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她微噘着唇咕哝。
“澄英,你说得还真保守。”傅协智摇头。“她打来向澄英炫耀,说她跟你交往那么久,一直故意不跟你上床,就是要等最佳时机,那天知道你要回来帮澄英庆生,就故意勾引你,把你留下来了。
“她说能跟女朋友上床,当然比替一个小表庆生重要,叫澄英以后识相一点,不要老是想要瓜分你的注意力,因为在你心里,她比澄英重要多了,最后还很得意的描述很多细节,说她是怎么挑逗你,你是如何臣服于她的。”
“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傅盈琇翻了记白眼。“居然打电话给十一岁的小女孩示威,说那些有的没的,她有病啊!”
暗砚星窘红了脸。就算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可是当着女乃女乃、父亲,以及软糖的面被提及,他还是觉得很窘。
看着阮澄英低着头,咬着下唇,他心里觉得很愧疚,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软糖……”他轻唤,心里满是愧疚。难怪那天他回来她都不理他,他一碰到她,她就立刻躲开,他还以为她是在闹别扭,原来是因为知道他做了什么。
阮澄英摇头,知道他未说出口的歉意。“已经过去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
“那天你回来,我跟你赌气,根本不想跟你说话,后来和好,就更不想提起那件事,免得心里更不痛快,再后来事情爆发,傅把拔又很快的把问题解决了,我也就没想到要提这件事。”她叹气。“如果我早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有罪恶感,还因此……我一定早就跟你说了!”她真笨,笨死了!
“现在你知道我什么原则都没违背,而且也不可能付一毛钱了吧!”傅协智望向儿子。
暗砚星怔怔的点头。
“我不知道。”阮澄英举手。“这件事我又没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傅把拔会知道?而且就算知道,空口无凭,当不了证据吧!”
“你自己告诉她。”傅协智抬手拍了下儿子的脑袋。
“你那天是在主屋接的电话吧?”傅砚星模模疼痛的后脑。
“对啊!”
“家里的电话都有录音。”他笑着为她解惑。
“嗄?”阮澄英傻眼。“我都不知道……”
暗协智走回客厅,在母亲身前跪下。“对不起,妈。”
“你啊,有录音为证的事怎么不早说呢?”傅贞如轻责。“你这孩子做事总是这样,默默的把事情都处理好,也不知道解释一下,交代一声。”
“是我疏忽了。”傅协智说。
“爸……”傅砚星立即走了过去,也跟着跪下。“女乃女乃,是我不对,请不要怪爸爸。”
“是我的错。”傅盈琇也跟着起身,跪在女乃女乃面前。“对不起,女乃女乃,我错怪您了。”
暗贞如抬手,制止也要跟着跪下的孙女婿。“你可别跟着跪,把盈琇扶起来,怀孕初期还是注意一点。”
“是的,女乃女乃。”苏力乐将妻子扶起。
“盈琇姊姊怀孕了?!”阮澄英惊喜地问。
“对啊!才六周而已。”傅盈琇幸福地笑。
“你们也起来。”傅贞如对父子俩吩咐,“都坐下。”待大伙儿全都坐下,她望向孙子。“砚星,你觉得自己赎的罪还不够吗?”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
阮澄英默默的伸出手握住他的,他偏头望了她一眼,反手握紧。
暗贞如看着他们的互动,脑筋一转,微微笑了。
“这样好了,女乃女乃有个心愿,你只要帮女乃女乃完成,就可以弥补你那些自以为的罪过了。”
“什么心愿?”傅砚星问。
“女乃女乃年纪大了,再活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妈!”
“女乃女乃!”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
“行了,只是开场白罢了。”傅贞如笑了笑。她这一生到这里,有这些子孙,真的是了无遗憾了。“砚星,女乃女乃的心愿,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抱一抱你的孩子,你可以完成女乃女乃这个心愿吗?”
“女乃女乃,我有喜爱的人了。”他微哽。“就是澄英。”
“真的啊,那不是太好了吗?”傅贞如欣慰的点头。“女乃女乃应该等得到抱你们的孩子了,对不对?”
“女乃女乃会长命百岁的。”
“是吗?那还有好些年可活呢,呵……”傅贞如笑了。“好啦,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妈,今晚就留在大宅吧,明天我再送您回去。”傅协智表示。
“不了,我认床。”傅贞如起身。
“那我陪您回去。”傅协智搀扶着母亲。
“我们也要回去了。”傅盈琇和苏力乐也起身,她上前搀扶女乃女乃另一边。“女乃女乃,一起走吧!”
“怎么?愿意理我这个老太婆啦?”傅贞如斜睨着她。
“女乃女乃,别这样嘛,我错了,对不起啦!”她撒娇的说。
“你这丫头,现在知道撒娇了。”傅贞如呵呵笑,在儿子和孙女的扶持下,孙女婿、孙子和未来孙媳妇的护送下离开大宅。
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
阮澄英仰头望向傅砚星,将手伸入他的手中,立即被紧紧握住。
“二少,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个死脑筋的大笨蛋。”
“臭软糖!”傅砚星低吼,干脆俯身狠狠的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