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龚晴儿帮忙引开守卫,衣小若果然顺利地溜了出去。
她独自一个人走在陌生的京城街道上,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踩在自己的心头,沉闷而难受。
她忍不住要猜想,当骆剑痕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在乎她的离开,千方百计地将她追回去?还是丝毫不介意她的消失,并且立刻寻找另一个女人来取代她?
一想到或许对骆剑痕而言,自己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衣小若的心就仿佛破了个大洞,痛得她几乎承受不住。
她恍如一抹失了心的游魂,茫然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步伐,感觉到有一股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因为她赫然发现——她人虽然是离开了,心却还在骆剑痕的身上。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不是两情相悦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忍不住哽咽。
她不懂,像骆剑痕那样尊贵不凡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像她这样的一个平凡女子?
她玩不起这样的爱情游戏,她的感情没办法说放就放、说收就收,难道正因为如此,她就注定要在这场爱恋之中被伤个彻底?
倘若毫不保留地付出真心,结果却换来了残酷无情的对待,那么倒不如他们一开始就不要相遇……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无忧无虑的衣小若了。
她的心里很清楚,就算她真的远离京城,永远不再回来,只怕也将一辈子怀着对骆剑痕的思念、爱意,还有……无尽的伤痛。
胸口的疼痛让衣小若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她望着眼前陌生的京城街道,心里感到一阵茫然。
她该上哪儿去呢?京城虽大,却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我看……我还是离开京城吧……”
衣小若叹了口气,转身朝城外走去。
美丽的她,一路上吸引了许多人的惊艳目光,而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立刻引来了坏人的觊觎。
她出了城,心不在焉地走着,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四周的景色愈来愈荒凉,更没有察觉自己被人一路跟踪,直到她差点撞上了人,才猛地回过神来。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没关系,只要你陪我乐一乐,我就原谅你。”
一听见这个不怀好意的声音,衣小若蓦然一惊,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是个相貌猥琐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她防备地问。
“别这么紧张嘛!我看你这一路上闷闷不乐的,所以才好心地想和你做点能让你开心的事。”
让她开心的事?衣小若可不认为这个一脸婬邪的男人会安什么好心!
“多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不必?这可由不得你!”
衣小若咬了咬唇,知道光凭自己的力气,肯定敌不过眼前的男人,于是她便转身拔腿就跑。
男人没有料到她会二话不说地突然逃跑,先是诧异地愣了一下后,才立刻追了上去。
“不用浪费力气了,你是跑不掉的!”
一个女子的脚程,怎么可能快得过男人?衣小若不一会儿就被追上,甚至还被扑倒在地。
“放开我!”她惊慌地嚷着。
“放开你?嘿嘿,到了手的天鹅肉,我怎么可能会儍得放开?”
“不!你放开我!救命啊!”衣小若放声大喊。
“哼!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有人会来救你,你觉悟吧!”男人涎着婬猥的笑容,伸手就要探向衣小若浑圆的酥胸。
“该觉悟的人是你!”
身后突然传来阴骛森冷的低语,让男人愣了愣。
他回头一看,就见一道银光凌厉地扑向自己,而那道冷戾的光芒,是他此生所见的最后景象——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断了气。
看见前一刻还意图伤害自己的男人,竟在转眼间就丧了命,那血腥的画面简直快吓坏了衣小若。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一看,就见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矗立在眼前,而他不是别人,正是骆剑痕!
他的俊脸因为狂怒而显得阴騺骇人,手中染了血的长剑更是令人心惊。
“胆敢碰我的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骆剑痕收了剑,冷冷地将那该死婬贼的尸首踹开。
他那双凝聚风暴的黑眸移向衣小若,一看见她苍白如纸的容颜,满腔的怒气忍不住爆发出来。
“该死的!你竟然敢逃跑?”
罢才他从皇宫里回到住所,就发现她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溜走了,他在震怒之余立刻追了出来。
幸好一个上街采买东西的婢女瞥见了她出城的身影,连忙向他禀告她的行踪,否则他恐怕还在京城里到处找寻她的踪影。
“你这个笨蛋!要是我晚了一步,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将她抓了起来,愤怒地朝她咆哮。
罢才他一赶过来,就见她差点被人欺负,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爆发开来,嗜血的冲动也在瞬间被挑起,让他在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不可原谅的混帐!
面对着骆剑痕愤怒的叱吼,衣小若不但没有被吓哭或是吓跑,反而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我好害怕!幸好你来了!”
一忆起刚才的情景,衣小若就吓得脸色发白。不过一想到他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了,她的一颗芳心就忍不住激烈地跳动。
他会来找她、会因为她的安危而震怒,是否表示他是在意她的?
这么一想,一股交织着酸楚与甜蜜的情绪就蓦地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一阵湿润,有股想哭的冲动。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爱情会让她变得如此软弱?为什么只要感受到他一丁点儿的温柔与关怀,她就觉得感动得不得了?为什么只要能够置身在他的怀抱中,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而安全的?
难道爱上了他,就注定一辈子离不开他的怀抱?
衣小若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总算是让骆剑痕狂怒的神情缓和了些,不过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将她从怀中拉了出来。
“你为什么对晴儿下手?”
“啊?下手?我下了什么手?”衣小若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些什么。
“在我面前装儍?没有用的!你伤了晴儿,夺了她的东西之后逃跑,这笔帐等我们回去之后再慢慢的算!”
听见骆剑痕的话,衣小若更加错愕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到底在她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看见骆剑痕将衣小若带了回来,龚晴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等他们开口,龚晴儿就瞪着衣小若,先声夺人地哼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我……我……”衣小若的心情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说她一点儿也不想回来,又好象并不尽然,毕竟她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骆剑痕的身上,其实是不舍离去的。
可若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其实她的心也有点畏怯,深怕自己很快就要尝到被心爱男人遗弃的伤痛。
但下管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她被骆剑痕逮到了,就算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你什么你?说不出话来了是吗?”龚晴儿忿忿不平地说道:“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看你外表柔柔弱弱的,还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想不到你的心肠竞如此恶毒!”
“啊?”衣小若诧异地愣了愣。
心肠恶毒?为什么这么说她?
“哼!你装儍也没有用,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主子了!”
听见龚晴儿的话,衣小若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罢才骆剑痕说她在装儍,现在连龚晴儿也说她在装儍,到底她装了什么儍?衣小若困惑不解,简直要被他们给弄儍了。
“到底怎么了?”她干脆直接问个明白。
“哼!你竟然还有脸装无辜?你刚才趁着主子不在,不但伤了我,还夺了我的银两和首饰离开!你看,这就是你刚才抓伤的痕迹!”
“什么?!”
听见龚晴儿的指控,再看着她白皙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红痕,衣小若不禁错愕地瞪大了眼。
“我哪有伤了你?明明是你——”
“明明是我怎样?难道我还会弄伤自己不成?”龚晴儿激动地嚷着,打断了衣小若的话。
其实,她手臂上的伤的确是她自己弄的,目的自然是要嫁祸给衣小若,好彻底毁灭衣小若在骆剑痕心里的地位。
依照她的盘算,最好主子在发现衣小若离开的时候,那女人早已经不知去向,而要是不幸,主子将衣小若给找了回来,那么有了她这一套苦肉计,她就不信主子还会宠爱一个骗子兼小偷!
“你怎么说?”骆剑痕盯着衣小若,打算听她解释。
“她说的不是事实!我才没有那么做!”
“你竟然还敢否认?”龚晴儿哼了声,忽然伸手将她之前塞给衣小若的一只小包袱抢了过来。
她当着骆剑痕的面打开那只小包袱,让骆剑痕瞧见里头的银两和首饰。
“要是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你身上?你说呀!”龚晴儿咄咄逼人地追问。
“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塞给我的呀!”
“我塞给你?哼!你这谎也未免扯得太离谱了吧?”她将那只打开的小包袱递到骆剑痕的眼前,说道:“主子,您看,这些首饰可全都是您赏给我的,我喜爱得不得了,怎么可能送给别的女人?”
骆剑痕低头一看,那些首饰的确是他过去送给龚晴儿的没错。
“不!你别相信她!”衣小若摇头嚷道:“我真的是无辜的!明明是她自己跑来找我——”
“够了!你不用再辩解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骆剑痕不想再听她解释了。
衣小若的脸色一白: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宁可相信龚晴儿的片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就算龚晴儿拿出“证据”好了,但……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难道他对她一点儿也不信任?
“主子,要是让这女人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她又要背着主子做出什么更恶劣的事情来?依我看,还是快点将她赶走吧!”龚晴儿乘机怂恿。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反正……我本来就要走了……”衣小若颓然丧气地低语,转身往外走去。
虽然她本来就打算要离开,可没想到竟会被套上骗子与小偷的罪名,那种不被信任的感受,让她的脚步更显沉重。
“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别想去!”骆剑痕将她拦了下来。
“主子?像她这样的女人,您还留她做什么?”龚晴儿无法接受地嚷着。
骆剑痕没有理会龚晴儿的抗议,他伸手抬起衣小若的下巴,不许她低头逃避他的目光。
“别忘了我曾经说过,要你永远留在身边。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之外,你哪里也别想去!”
听见他的话,不只衣小若的脸色苍白,龚晴儿更是恨得暗暗咬牙。
想不到她费尽了心思,竟还赶不走这个女人!她该就此放弃吗?
不!她绝不容许这个女人继续留下来和她争宠!
这些天,日夜温差大,厨子风大叔不幸染上了风寒,为了怕会传染给主子和其它人,因此风大叔特地告假休息几天。
衣小若一得知这个消息,便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在这几天顶替风大叔。
一早,她就来到灶房忙碌地张罗着,从食材的挑拣、清洗、切刨、烹煮,她都一手包办,让一旁本来要来帮忙的丫头只能负责拍手叫好。
“衣姑娘,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手艺居然这么好!”丫头由衷地说。
“我爹的手艺更好,我的一切厨艺,全都是传承自我爹呢!”衣小若想起了死去的爹娘,心里忽然一阵感伤。
就在她努力打起精神,打算开始烧下一道菜的时候,龚晴儿忽然不请自来地走进灶房。
她一进门,就对一旁的丫头说:“风大叔卧病在床,没法儿起来用膳,你先帮他送些东西过去吧!”
“是,我这就去。”
丫头乖乖地听命离开后,龚晴儿才转头望着衣小若。
“你可别怪我,那天主子发现你离开之后怒气冲天,要是他知道你的离开其实是我们暗中计划好的,那我们可就完了,所以我只好那么说。”
原本衣小若心里是无法谅解龚晴儿的刻意栽赃,可现在她都亲自来道歉,而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怎么办?
“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你还想离开吗?”龚晴儿试探地问。
“我走得了吗?”衣小若勉强扯动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的心里明白,除非骆剑痕愿意让她离开,否则只怕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他给抓回来。
唉,其实想想,这样也未尝不好。
既然她根本没办法忘了骆剑疵,既然她其实也舍不得离开,那她干脆就如他所愿地乖乖留在他的身边。
倘若她注定要为他心碎的话,那么能够多留在他身边一天,多承受一刻他专注的目光,她就能假装自己又多过了幸福甜蜜的一天……
报晴儿的脸色变了变,不是滋味地说:“主子对你可真特别啊!”
“特别?但你不是说,他对其它女人都一样吗?”衣小若还记得龚晴儿先前所说的话。
“呃?喔……是啊!的确是一样没错!”龚晴儿口是心非地硬“拗”回来。
其实,她跟在主子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主子对衣小若的在意与强烈的独占欲,是她前所末见的。甚至就连她最受宠的时候,主子也不曾对她如此。
报晴儿虽然满心不甘,但很清楚主子是真的对这女人另眼相看,所以即使她诬陷她是个小偷、骗子,依旧无法将她从主子的身边赶走。
看来,为了赶走这个女人,她非得采取一些更强烈的手段才行了!
眼看衣小若转身去张罗其它的食材,龚晴儿走向已经烧好的几道菜。
“咦?你已经烧了这么多道菜呀?你的动作可真快!”她在赞叹的同时,双眸却浮现一抹森冷的光芒。
眼看衣小若正忙着切菜,根本没有转头看她,龚晴儿的红唇不禁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好香喔!我真等不及要吃了!”
“别急,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行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
报晴儿又睨了衣小若一眼后,才噙着一抹胜利的笑容离开。
“衣姑娘,我回来了!”刚被支开的丫头去而复返,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龚晴儿离去的背影。
“你回来得正好。”衣小若将最后一道菜起锅盛盘。“我全部都弄好了,快帮我端出去吧!”
“喔,是!”丫头回过神,连忙帮着将几道香喷喷的菜端了出去。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骆剑痕满意地点了点头。
“幸好有你,否则可就麻烦了。”
“别这么说,我很高兴能够帮风大叔的忙。”
“坐吧!你也一起吃。”
“嗯。”衣小若乖顺地坐在骆剑痕的身旁,还没开始动筷,骆剑痕就先挟了块醋溜鱼片到她的碗里。
“忙了一早上,你一定饿了,快吃吧!”
他的这个举动,让衣小若的心一甜,也伸手为骆剑痕挟了一块。
“你也快吃吧!”
眼看他们根本忘了身旁还有别人存在,龚晴儿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气闷地舀了一碗鲍菇鱼翅汤,喝了一小口。
当骆剑痕正打算要吃下衣小若为他挟进碗里的那块鱼肉时,龚晴儿忽然摔碎了手中的碗,美艳的脸痛苦得扭曲起来。
“主子!不要吃!这……这菜有问题……”她喘着气,费力地说。
“有问题?怎么可能?”衣小若惊愕地瞪大了眼。
“这菜……有毒!”龚晴儿整个人倒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你说什么?!”骆剑痕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看龚晴儿的情况,的确是中毒没错。
他震惊地转头望着衣小若,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竟然在食物里头下毒?”
“不,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不用再辩解了……没有用的……”龚晴儿喘着气说:“你这女人心怀不轨,想害死我也就算了,难道……你连主子也要毒杀?莫非,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接近主子的真正目的?”
听见龚晴儿的话,骆剑痕的脸色蓦然变得铁青。
他冷騺地盯着衣小若,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不是我……”衣小若拚命地摇头。
“这菜是你烧的,不是你,会有谁?”
“我……我也不知道……”衣小若百口莫辩。“可是我真的没有在菜里头动手脚,你要相信我呀!”
她焦急地抓着骆剑痕的衣袖,急忙想要解释,想不到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啊!”她痛呼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我对你太失望了!”骆剑痕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便转头去探视龚晴儿的状况。“晴儿,你还好吧?来人啊!快去找大夫来!”
看着骆剑痕决绝的背影,衣小若仿佛被人狠狠地鞭笞,疼得她几乎快承受不住地落泪。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骆剑痕头也下回地说。
事实?难道他真的相信她是那种会下毒害人的女子?
衣小若的心一阵剌痛,泪水终于忍不住自眼眶淌落。
当初,她被热汤溅到的时候,他好紧张、好担心,立刻带她去清洗、上药,可是现在,他却无情地将她甩开,连回头看她一眼也不愿了……
虽然早就知道有朝一日会为他心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会尝到这种伤心欲绝的滋味,但她怎么也想下到,这一天竞会来得这么快!
望着骆剑痕的背影,衣小若美丽的眼眸盈满哀伤。她费力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桌子旁。
望着眼前这一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毒的菜,再望着龚晴儿那虽然痛苦地喘气,却不经意流露出得意光芒的眸子,她蓦然懂了。
这一切,只怕又是龚晴儿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但……就算她明白了,又如何呢?
就算她把一切的真相告诉骆剑痕,只怕他也不会相信,说不定他根本已不愿意再听她作任何的解释了。
“不管我再怎么说,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了,是不是?”她揪着心,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地问。
眼看骆剑痕头也不回,甚至连吭也不吭一声,衣小若的心也跟着坠入了绝望的地狱之中,再也不得超生。
“那好,既然你不想再听,也不愿意相信,那我就下再白费唇舌地解释了,我直接证明给你看。”
证明?她想怎么证明?
听出她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绝的意味,骆剑痕忍不住转头,赫然惊见她竟端起那碗下了毒的鲍菇鱼翅汤,大口地喝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骆剑痕惊骇地瞪大了眼。
罢才龚晴儿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浑身颤抖、痛苦不已,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一整碗?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不!”骆剑痕低吼一声,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焦急地街上前,只来得及抱住她那宛如折翼蝶儿般无力坠跌的身子。
看着衣小若口吐白沫,整个人昏了过去,骆剑痕的心绪大乱。
“来人哪!大夫呢?还不快把大夫找来?”他怒吼着。
“回……回主子的话……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一旁的丫头苍白着脸,被眼前的情况给吓着了。“主……主子……其实……您误会衣姑娘了,不是她在饭菜里头下毒的……”
一听见丫头的话,骆剑痕的黑眸危险地眯起,而龚晴儿则是脸色大变。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是!罢才……龚姑娘曾到灶房去,还把我支开……等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龚姑娘她……她趁衣姑娘不注意的时候,不知道在烧好的菜里头撒了些什么东西,我想……毒一定就是那个时候下的。”
“住口……你……你这个贱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龚晴儿气结地咒骂。
“不,主子,奴婢绝对没有胡说!就算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欺瞒主子呀!”
骆剑痕眯起了黑眸,狠狠地盯住报晴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招来!”
“主……主子……你……你别相信这贱丫头的话……难……难道……我还会毒害自己不成?”
“哼,会不会,你自己心里有数!”骆剑痕的神情又更阴騺了几分。
就算他原本对丫头的话有几分质疑,可此刻见了龚晴儿心虚的神情,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现在想来,只怕上次她说衣小若伤害她、抢夺了她的钱财和首饰一事,也全都是自导自演的计谋!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会要你陪葬!”骆剑痕恶狠狠地撂下话之后,抱起了轻如羽毛的衣小若离开。
报晴儿的脸色惨白,神情绝望。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在骆剑痕的心里根本半点重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