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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夫君 第四章

荻国由于位在北方,气候较为严寒,尤其是在清晨时分,更是此温暖的靖国要冷上许多。

凤舞阳才刚到荻国,尚未适应这样的气候。因此,一早,她整个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此往常要晚醒许多。

饼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温煦的阳光逐渐驱散了清晨的寒冷,凤舞阳才缓缓从睡梦中苏醒。

她睁开眼,整个人仍迷迷糊糊的,一时间忘了自己已被迫嫁到了荻国,映入眼帘的陌生景象让她一阵怔愣。

饼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了一切。

凤舞阳蓦地自床上惊坐起来,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骆追命的床上睡得这么熟,她的心里就充满了罪恶感。

她不是对骆追命恨之入骨吗?怎么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王妃醒了,让奴婢们服侍王妃梳洗更衣吧!”

一旁等候的婢女们察觉凤舞阳醒了,立刻上前要服侍她更衣。

“不必了!”凤舞阳冷着脸拒绝了。

“这是王子的吩咐,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们。”

凤舞阳原本不想理会她们的,可是想到这些婢女也是无辜的,倘若她们没有照着骆追命的吩咐,说不定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会狠狠地责罚她们。

虽然这些婢女是荻国的人,但毕竟她和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过节,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得她们受罚。

“好吧!”

凤舞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起身,任由这些婢女忙着服侍她梳洗、更衣。

穿好衣裳之后,婢女们接着又说:“王妃,接下来让奴婢们帮您梳妆打扮吧!”

“梳妆打扮?不用了!”凤舞阳断然拒绝。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以往在靖国的时候,她就算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愉悦,也会为了或许会在宫中巧遇自己悄悄爱慕的少陵将军,而让她的侍女们为她悉心地妆扮。

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荻国没有一个人让她感到欢喜愉悦的,她又何必费心地妆扮呢?

“可是……等会儿有宴会呀!”婢女为难地说。

“宴会?什么宴会?”

“回王妃的话,今日王子设宴款待各国前来参加婚礼的贺客们,王妃自然也要一起出席呀!”

“不要叫我王妃!还有,我不去参加那什么宴会,所以梳妆打扮就免了吧!”凤舞阳毫不领情地低嚷。

“可是……”

“妳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下去就下去!”

开什么玩笑!这桩婚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现在还要她去面对来自各国贺客的恭喜,这岂不是太讽刺了吗?

“这……王妃……”

正当婢女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骆追命正巧走进了寝宫。

“妳醒了?”

听见骆追命的声音,凤舞阳的身子僵了僵,但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甚至还把脸转向另一边,根本就不想见他。

“昨晚妳睡得可真沈,连我怎么搂妳的都没有半点反应,我看妳还挺适应在荻国的生活嘛!”

骆追命的这番话,让凤舞阳羞恼地回头瞪他。

“你住口!”

听见她的娇叱,一旁的婢女们部不禁诧异地倒抽一口凉气。

在荻国,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对大皇子说话,想不到这个昨天刚成为王妃的女人竟有这种过人的勇气,不知道大皇子会怎么惩罚她?

相对于婢女们的惊讶,骆追命只是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彷佛早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算我住口也改变不了事实。今天早晨我甚至还吻了妳,想不到妳竟还是没有醒来,很显然妳在我的床上睡得很安稳嘛!”

骆追命故意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为的就是想看她羞愤气恼时的神情,那会让她的双颊浮现两抹诱人的红晕,使得她的容貌更显娇媚。

凤舞阳羞窘地握紧了拳头,忿忿地说:“随你怎么说,懒得理会你!”

“懒得理会也无妨,但是妳该要好好地准备准备,我设了宴要款待各国的贺客,等会儿妳必须跟我一块儿出席。”

“我不去!”凤舞阳哼道。

“妳非去不可。”

“为什么非去不可?反正你娶『靖国公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去或不去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当然有差别,我要让各国贺客瞧见咱们这对新婚夫妻的感情如胶似漆,让他们认为荻、靖两国因为联姻而交好,让他们相信我荻国的势力因为这桩婚事而变得更加强盛了。”

“如胶似漆?这么虚伪的事情,我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办,这事儿由不得妳。”

“我偏不!”凤舞阳哼了声,负气地别开脸,打算和他作对到底。

反正她根本不怕骆追命的怒气,她甚至巴不得这男人在一怒之下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凤舞阳的不驯让骆追命的俊脸一沈。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妳最好弄清楚,这里不是靖国,妳也不再是被众人捧在掌心娇宠的公主,而是我骆追命的妻子!”

他略嫌粗暴的举动弄疼了凤舞阳,但她倔强地咬牙,不愿意发出半点痛呼声,更别说是开口向他讨饶了。

“不必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有多么的悲惨!』

“既然知道,最好就给我乖乖地听话。”骆追命瞇起眼,不悦地说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希望嫁给我,唯独妳不识好歹!”

“哼!我根本不希罕,根本就不想嫁!若不是你逼迫我,若不是顾虑到我父王的安危,我是宁死也不愿意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凤舞阳嚷道。

“我这样的男人?妳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样的男人?”

“你的眼里只有野心与权势,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听见她的话,骆追命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扬起一抹微笑。

“妳说得没错,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男女之情,他向来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

“你!你简直冷血无情、无药可--唔!”

凤舞阳的咒骂还没有说完,就被骆追命的唇堵住了!

她惊慌地想要闪躲,但是这个吻一如昨晚的那个吻,狂霸而放肆,她根本没有半点抗拒的机会。

凤舞阳羞愤得想要开口咬他,却反而给了他更进一步掠夺的机会。感觉到他火热的舌放肆地探入她唇间,凤舞阳又羞、又慌、又气,小舌竭尽所能地想要逃避,却根本躲不过他执意的纠缠。

在骆追命灼热的气息下,她整个人的思绪愈来愈混乱,身子也不自觉地轻颤、发烫,简直像染了风寒似的……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后,骆追命才终于松开她,烧灼的黑眸满意地盯着她那两瓣被吮吻得更显嫣红的唇儿。

“看来妳并不像妳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厌恶我嘛!”

骆追命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泼洒在凤舞阳晕晕然的脑袋上,让她纷乱的意识瞬间恢复清明。

一想到自己刚才竟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任由他恣意地亲吻她,凤舞阳就觉得羞愧欲绝。

天哪!怎么会这样?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她竟然任由自己该恨一辈子的男人如此放肆地轻薄!

骆追命望着她震惊羞愤的神情,黑眸不禁掠过一抹胜利的光芒,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驯服这个女人,彻彻底底地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

“赶快准备一下,宴会等会儿就要开始了。”

“不!我不要!”

“妳没得选择。”

“你--”凤舞阳气得咬牙。“好,我去,你就不要后悔!”

她突然的转变,让骆追命怀疑地挑起眉梢。

“妳在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要让各国的贺客知道,靖国的王妃是多么的不情愿!”

“妳敢?”骆追命危险地瞇起眼。

“试试看就知道!”

骆追命盯着她傲然不驯的神情,嘴角忽然扬起。

“妳不敢那么做的。”

“何以见得?”

“除非,妳不顾妳父王的安危了。”

“你--”凤舞阳震惊而愤怒地瞪着他,想不到这个卑劣的男人竟又拿父王来要挟她!

“若是让贺客们发现不对劲,坏了我的大事,我可不保证妳父王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骆追命!你简直是个恶魔!”

“恶魔?”骆追命冷笑了下,说道:“倘若我是恶魔,妳就该认命地知道不该反抗我,因为妳绝对不会胜利的,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吧!”

凤舞阳气得浑身颤抖,真恨不得能一刀杀了他!

“快帮王妃梳妆打扮!”骆追命对婢女们下令。

“是!”

凤舞阳很想叫这些婢女们通通离她远一点儿,但却因为无法不顾虑父王的安全而什么都不能做。

一想到骆追命太清楚该怎么箝制她,凤舞阳就觉得好不甘心,恨极了他!

为了款待从各国远道而来的贺客,骆追命在华丽气派的宫殿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醇酒、佳肴、热闹的音乐,让整个大厅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在负责筹划这场筵席的臣子安排下,众宾客已经入座,就等着骆追命和凤舞阳这对主角现身。

“好了,别板着一张脸。”

骆追命瞥了眼身旁那一脸不甘愿的人儿,黑眸掠过一抹光芒。

经过婢女们的巧手妆扮,原本就已十分美丽的她,此刻显得更加风情万种、娇艳无双,他相信等会儿贺客们见了她的模样,一定会忍不住发出赞叹的。

想到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的美丽,骆追命的心里就不禁涌上一股骄傲与得意。

凤舞阳冷冷地瞪了骆追命一眼,她的心里虽有百般不愿,却也只能竭尽所能地隐藏自己的怒气与恨意。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顾虑到父王的安危,才不得不配合骆追命演出这出戏的!

“走吧!宾客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骆追命说着,率先迈开步伐朝大厅走去,凤舞阳见状也只好深吸一口气,紧跟着他走了过去。

一看见这对新婚夫妇相偕出现,众人纷纷开口恭贺。

“恭喜大皇子娶得娇贵非凡的美娇娘,真是可喜可贺啊!”

“大皇子能够娶到像舞阳公主这么美的女人,真是羡煞人也!”

骆追命笑了笑,说道:“多谢各位贵客远道而来,今日这场筵席希望大家都能够尽兴,千万别客气啊!”

骆追命坐上了主位,凤舞阳则佯装柔顺地坐在他的身旁。

望着眼前这场热闹的筵席,凤舞阳却一点儿实际的参与感也没有,她彷佛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全然地置身事外。

她低下头,装出对满满一桌的酒菜很感兴趣的模样,为的就是不想和骆追命谈话,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就在凤舞阳盯着酒菜发呆之际,忽然感到腰间一紧,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突然被骆追命搂进怀里。

他的举动让她本能地想挣扎,但是一想起他先前的威胁,她只能僵着身子,什么也不能做。

“亲爱的舞阳,”骆追命在她的耳畔,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妳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娇羞喜悦的新娘。别忘了,我要让大家看见的是一个沈浸在幸福中的王妃。”

凤舞阳的眉心微微一蹙,忍不住也压低嗓音说道:“沈浸在幸福喜悦中的王妃?你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

不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半丝憎恨或厌恶的表情,对她来说已经是一项十分困难的挑战了。

“是吗?看来妳需要一点儿帮助。”

“帮助?什么帮助?”

凤舞阳疑惑地睨着骆追命,就见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唇,俊脸掠过一抹邪魅的神情。

她蓦然一阵心慌,有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

“我想要怎么样?说说看,看妳猜得对不对?”

“不,我不猜!”凤舞阳拒绝玩这种无聊的猜测游戏。

其实,她是没有勇气猜,就怕自己一说出口,他就真的要付诸行动。

“不猜?好吧!那我就直接公布答案喽!”骆追命说完后,立即旁若无人地低头亲吻了凤舞阳。

他的举动让凤舞阳的俏脸瞬间红烫似火,她忍不住别开脸,低声嚷道:“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

“看又如何?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

骆追命无所谓地说着,再度低头攫获了她的红唇。她的滋味异常甜美,让他几乎尝上了瘾。

对于这对新婚夫妇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众贺客虽有些诧异,却也忍不住纷纷露出明白的笑容。

“看来你们这对新婚夫妇的感情还真好呢,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呀!』

“就是啊!靖国的君王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独生爱女受到如此的宠爱,肯定会感到相当高兴和欣慰的。”

一听见他们提起了父王,原本心里还有一点想闪躲的凤舞阳蓦然一僵,顿时放弃了所有抗拒的念头。

然而,骆追命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反抗而停下掠夺,他甚至得寸进尺地深深吮吻她的红唇,与她的丁香小舌激情地交缠着,那灼热的气息搅乱了凤舞阳的思绪,让她整个人晕晕然,几乎不能思考了。

她甜美的滋味让骆追命吻了许久之后,才终于松开她,望着她那眼波迷蒙的模样,之火忽然在他的体内窜烧起来。

他想要她,除了亲吻之外,他还想要拥有更多!

两簇炽热的火焰在骆追命的黑眸中跳动,他突地收拢双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搂进怀中,并用身上的披风将她的身子密密地包裹住。

凤舞阳感到一阵愕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很快地就用实际的行动给了她答案!

“你?!别这样……”凤舞阳倒抽一口凉气,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放肆地隔着衣裳她的身子!

“舞阳,我美丽的妻子,谁叫妳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诱人、如此的让人情不自禁。”

虽然骆追命身上的那件披风将她的身子密密地遮盖住,贺客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他的举动,但是从他们此刻搂抱在一起的姿态,其它人大概也不难猜出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天哪!好歹她也是堂堂的靖国公主,竟让他在众人面前如此地轻薄!虽然他们名义上已是夫妻,可……这也未免太羞人了!

凤舞阳很想要他住手,却怕自己一开口全化成了申吟,羞于见人的她,只能不知所措地将发烫的脸蛋埋入他的胸膛。

“够……够了……你别再……别再这样……”

骆追命轻笑了声,很显然对于她的反应相当的满意。

“好吧!就暂时放过妳。”

骆追命停了手,却没有松开她,仍旧将她的身子亲昵地搂在怀里。

满座的贺客们虽没看见披风底下的实际情况,但是从凤舞阳娇羞的反应和骆追命很是享受的满意神情,也大抵猜得到几分,不禁纷纷露出有些暧昧的笑容。

“你们这对新婚夫妇还真是热情如火呀!”贺客们笑道。

“唉,你们也瞧见了,我的新婚妻子是如此的美丽,谁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呢?”骆追命笑道。

“说得也是!不过……我们这些人是否太过于碍眼,妨碍了你们恩爱?”

“是啊!我看我们还是先行告退,别打扰你们才好。”

“别急,既然各位远道而来,就是我荻国的贵客,多坐一会儿吧!”骆追命开口说道。

“大皇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们这对新婚夫妇一定恨不得能够有多一点独处的时间,我们就不打扰了。”

贺客们说着,当真纷纷告退。偌大的殿堂中,很快的就只剩下骆追命和凤舞阳两个人。

凤舞阳挣扎了下,试图离开骆追命的怀抱,却发现他似乎没打算放手,双臂仍紧紧地搂着她。

“大家都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她不自在地说。

“非放不可吗?”

软玉温香在抱的感觉十分美好,骆追命一点儿也不想松手。

既然满座的贺客都已经走了,她当然没理由再继续佯装柔顺,任由这个邪恶放肆的男人为所欲为。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没必要再继续配合你演戏了。”

“怎么?妳不喜欢我这么碰妳吗?”

“当然不喜欢!”凤舞阳红着脸嚷道。

“是吗?但妳的身子好像并不讨厌啊!”

“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

“你……你除了会蛮横地强迫人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凤舞阳嚷着,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忽然使尽全力地推开他。

一重获自由,她立刻拉整自己凌乱的衣襟,顾不得自己的行为像是落荒而逃,匆匆地转身跑开。

看着她仓皇奔离的背影,骆追命的浓眉一皱,俊脸浮现一抹复杂的表情。

身为荻国的大皇子,向来都是女人们渴望能得到他的垂怜青睐,从没有-个女人像凤舞阳一样,既不希罕当他的妻子,更恨不得能离他远远的。

到底是他的魅力对她完全失效?还是……她心里根本早已有了别的男人?

骆追命瞇起眼,黑眸中燃起了炽热的火光。

从有记忆以来,凡是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权势财富如此,女人也是如此。他就不信,现在他居然会连自己的妻子也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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