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柔煦温暖,唤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水灵儿才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翟少甫那张阳刚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近得几乎要与她鼻尖相触了。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也立刻想起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一抹徘红迅速染上双颊。
哎呀呀!真是的!昨晚她明明是来向翟少甫兴师问罪的,怎么到最后却变成自己被他给“摆平”了?
水灵儿羞窘得下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脑中不断浮现昨夜一幕幕激情缠绵的画面,那让她双颊的熟度愈来愈高。
“醒了?”翟少甫低沈的嗓音传来。
水灵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当然啊!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要是再不醒来,难道要等著被夫人送宫治罪吗?”
这句话,瞬问将两人拉回现实。
翟少甫安慰地拥著她,保证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一定很快就会帮你洗刷冤屈的。”
“最好是这样,被人误会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知道,我也想赶紧把你接回来,当我的妻子哩!”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心意?”翟少甫皱眉问道。
“不是啦!只是……夫人不准你娶一个丫鬟,你又能怎么办?”一想到自己的身分被夫人嫌弃,水灵儿就开心不起来。
“放心吧!这世上是一物克一物的。”
“嘎?这跟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水灵儿一头雾水地问。
“你别看我娘好像很有想法,能独当一面似的,其实在我爹的面前,她就像个小女人一样,以我爹的意见为依归哩!”
“真的吗?”水灵儿有点讶异。
到翟家当丫鬟的这段日子之中,她当然见过老爷好几次,知道老爷是个善良敦厚的好人。
她一直以为夫人稍微强势一些,想不到在老爷的面前,夫人也会变成个柔顺的女人,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
“但是……老爷会允许我跟你在一起吗?”
“放心吧!我爹不是那种会有门户之见的人,更何况,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认定了你,就算我爹娘反对也没用。”
听了他的话,水灵儿的心里甜蜜又感动,心想回家一趟也好,跟娘说这个好消息,她想……娘应该会替她感到高兴的吧!
“那我走了。”
“嗯。”
翟少甫开门,跟水灵儿一起走出房间,然而才刚踏出房门,他就机警地瞥见春桃正好从不远处走过。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突然对水灵儿叱喝。
水灵儿吓了—大跳,错愕地瞪大了眼。
见他一脸不耐地盯著自己,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正想问他突然发什么颠,就见翟少甫以眼神向她示意。
她偷偷朝他暗示的方向望去,一看见春桃的注意力被翟少甫的叱暍声给吸引过来,她立刻意会。
“昨天夫人都已经从你的房里搜出了那只翠玉镯子,你还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偷的,有谁会相信?”
“少爷,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偷夫人的手镯!”水灵儿配合著演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够了!你没有我的允许,一太早就闯进我房里,未免太放肆!你以为你曾经是我的奴婢,我就会袒护你吗?你未免太天真了!”
“少爷……”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多说半个字,夫人昨天给你的期限已经到了,你要是再不滚出去,就别怪我无情地将你交送官府!”
见他那凶恶的神情煞有介事,水灵儿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好在她及时忍住,要不然这场戏可就要白演了。
“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春桃偷偷在一旁窥看,见翟少甫毫不留情地赶水灵儿走,甚至还叫水灵儿永远不要回来,她终於忍不住露出狡桧的笑容,得意地转身离开。
俗话说“得意忘形”,果然一点也不假!
春桃踏著轻快的步伐来到灶房,那开心得意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好心情怎么也掩藏不住。
灶房中,大夥儿各忙各的,春桃和另—个名叫阿喜的丫鬟一起在灶房外整理刚采买进来的成堆蔬果。
看著春桃满面春风的模样,阿喜忍不住问道:“春桃,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有呀!但是我不能说。”
“哎唷!吧么这么见外?好歹我们是同时到翟家当丫鬟的,一起在灶房也过了这么多天,整个翟家就我们的交情最好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阿喜的追问下,春桃的心里有点动摇。
其实她根本不是口风紧的人,平时就很难守住什么秘密,再加上整个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让她实在得意极了,忍不住想和人分享她的聪明才智。
“快点说嘛!你是不是在地上捡到金子啦?”
“不不,比那还更令人高兴。”
春桃那一睑喜不自胜的模样,实在吊足了阿喜的胃口。
“快点说啦!我好想听喔!”
“唔……你保证绝对下出卖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我保证。”
“一定不能说喔!这事儿非同小可,你要是把我给供了出来,我一定会拖你当垫背!”春桃把丑话说在前头。
“哇!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
“好,那我就说了——你知道昨天水灵儿偷夫人镯子的事情吧!”
“知道啊!我还真想不到原来她是那种手脚不乾净的人。”
“她确实不是啊!”
“什么?不是?我不懂你的意思。”阿喜一脸疑惑,被她搞迷糊了。
“偷镯子的人,不是水灵儿。”
“怎么可能?夫人的那只镯子,明明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高明的地方。”
“你高明的地方?”阿喜愈听愈迷惑,愣愣地问:“难道夫人镯子失窃的这件事,跟你有关?”
“没错!事实上,夫人的镯于是我偷的。”
“嗄?不会吧?竟然是你?”
“我故意把那只镯子藏到水灵儿的房里,还故意当著众人的面说看见水灵儿在夫人的房外鬼鬼祟祟的,为的就是要嫁祸给她。”春桃得意地说。
“你干么这么做?”
“哼!还不是看那个姓水的女人不顺眼!”一提起水灵儿,春桃就满睑的忿恨与敌意。
“为什么?她一直在服侍少爷,应该没犯到你呀!”
“哼!就是因为她去服侍少爷,所以我跟她的梁于才结大了!”春桃一脸阴沈地说:“你还记得我们刚进翟家的第一天,总管在分配工作的时候,是水灵儿自己说要到灶房的吧?”
“我记得啊!”
“那个时候我被总管分配去服侍夫人,都是水灵儿临时变成了少爷的丫鬓,我才会又被重新分配到灶房,本来我可以每天轻轻松松的,都是因为她,害我每天要在灶房里干粗活儿。”
阿喜望著忿忿下平的春桃:心里还是有点诧异。“就因为这样,你就设计陷害她呀?”
“当然不只这样!那天我在搬东西的时候正好经过凉亭,听见夫人和少爷的话,才知道少爷竞有意娶那个女人!”
同样是丫鬟,凭什么就水灵儿一个人可以飞上枝头,这太不公平了!
要是换成她当少爷的丫鬟,说不定少爷也会看上她,那她春桃就可以摇身—变成翟家的少夫人了!
她不服气极了,说什么也不想看水灵儿真的成了自己未来的少夫人,所以才想出了这个计谋来对付水灵儿。
“什么?原来是这样,但是……你怎么有机会偷到夫人的翠玉镯子,还有办法栽赃给水灵儿呢?”
“哼!昨天我要水灵儿帮我做点事情,她傻傻地答应了,我就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溜开,我知道夫人那个时候会到佛堂去,所以就乘机潜入夫人房里,偷了镯子之后,便藏到水灵儿房里去。”
本来她比较希望水灵儿被送官法办,想不到夫人只是将那女人赶出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从此她不会再看见那个讨厌的女人了。
“春桃,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难道你不怕被发现?”
“放心吧!水灵儿都被赶走了,谁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嗳,我可警告你,不许把这件事情泄漏出去,否则我一定整死你!”
“当然不会,你的手腕这么厉害,我哪敢得罪你?搞不好你还有法子让少爷看上你,将来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真要这样就太好了。”春桃眉开眼笑的。
“到时候,春桃姊姊,你可别忘了多照顾我啊!”
“那有什么问题,呵呵呵……”
春桃得意志形地笑著,却发现阿喜整个人突然变了脸色,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似的。
“干么呀?怎么了?”
“那……那……那个……少……少……”
“你在说什么呀?”春桃疑惑地回头一看,整个人瞬间仿佛被雷劈中,浑身僵硬如石。
此刻站在她身后的,正是翟少甫和她以为早已离开的水灵儿!
“少……少……少爷……”
完蛋了!都怪她得意忘形,以为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所以才说得口沫横飞、得意洋洋,这下子惨了。
看少爷那一脸可怕的表情,显然将她们刚才的对话全听了进去。呜呜……完了,她的下场恐怕很凄惨。
“你还知道我是少爷?”翟少有怒气冲冲地骂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奴婢眼里,压根儿没有主子的存在!”
虽然他早就知道肯定是春桃搞的鬼,但是听她得意洋洋地描述整个过程,他的火气就立刻窜了上来。
正当春桃六神无主地想著该怎么样替自己求情的时候,翟夫人接获通知,也赶了过来。
得知整件事情是春桃一手策划出来的,翟夫人简直气极了。
“你这丫鬟心肠怎么如此恶毒?就为了自己的嫉妒之心,不惜设计陷害别人,也差点害我成了你的帮凶!”翟夫人沈著脸,怒瞪著春桃。
“我……我……”春桃颤抖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来人哪!把她交给宫府,请官爷好好严惩她!”
“不要啊!夫人饶命……少爷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官!求求你们!”
翟少甫冷哼了声,说道:“在灵儿被冤枉的时候,你在一旁煽风点火地看好戏、幸灾乐祸,现在你竟还有脸求饶?哼!这件事没得商量!”
几名家仆正要抓住春桃,一旁的水灵儿犹豫了会儿,忍不住开口阻止——
“等等,夫人、少爷,我看……如果可以的话,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她是差点害得你被误会成偷儿的人耶!”翟少甫诧异地嚷道。
“就是啊!这奴婢心肠太歹毒了,怎么可以轻易饶过她?”翟夫人也不打算就这么罢休。
“可是……”水灵儿犹豫了会儿,忍下住还是说道:“我想,她也只是一时被嫉妒心给蒙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她真心知错悔改,不如给她一个机会,不要因此就毁了她的一生。”
水灵儿不是不生春桃的气,可是对她来说,春桃是不是真的得到实际的惩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春桃是不是真心悔改,从此不再存著害人之心。
翟少甫懂得她的心思,虽然不太满意,但是勉强可以接受。
“灵儿,你是『受害者』,你最有资格决定该怎么处置她,你确定真的不要将她送官法办?”
“我只希望她真心悔改,如果她真的知错了,又何必让她多受苦呢?毕竟,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也并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好,不愧是我中意的女子,有气度。”翟少甫很是满意,转头对翟夫人说:“娘,现在你该知道灵儿的好了吧?”
翟夫人的神情掠过一丝尴尬,先前她误会水灵儿是偷儿,心里对她有些愧疚,现在又看她以德报怨,确实是个气度不凡的女子。
回想起儿子坚持的态度,翟夫人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反对到底也没有用,恐怕只会惹得母子俩不愉快。
“唉,算了,若是你爹不反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乖乖地成亲,替我多生几个胖孙儿来就好。”
听见翟夫人这么说,水灵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望著翟少甫,就见他也正低头凝望自己,两人目光相会,交缠的眼波间有著化不开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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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宜嫁娶的良辰吉日,天气晴朗、微风徐徐,仿佛连老天爷也衷心替这天成亲的新人感到高兴。
在翟家老爷的认可之下,翟少甫和水灵儿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而今天,正是他们拜堂成亲之日。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翟家出发,翟少甫穿著一身喜气的新郎服,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
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声响彻云霄,一路来到了水灵儿家,接了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之后,整个队伍又浩浩荡荡地往翟家前进。
水灵儿坐在大红花轿之中,随著轿子行进间的晃动,她的心也跟著怦然颤动。
沿途,她不禁回想起她和翟少甫之间的种种,回想第一次见到他揍人时,她明明怕得要死,却鼓起勇气骂他个狗血淋头的情景,忍不住失笑。
那时,她真的讨厌死那个“凶恶暴戾”的流氓了,想不到现在她竟披上了嫁裳,即将与他一同拜天地。
一抹甜蜜喜悦的笑意浮上嘴角,对於未来的夫妻生活,水灵儿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美好的想像……
她相信,翟少甫虽然霸气强悍,但一定会好好地保护、疼爱她一辈子的。
正当水灵儿满心欢喜地在脑中勾勒著未来的情景,花轿突然停了下来,隐约还听见一阵骚动声。
“咦?怎么回事?”
水灵儿疑惑地偷偷掀起喜帕,透过轿子的帘幕看过去,而翟少甫也皱起眉头,扬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
“启禀少爷,前头路中央有个妇人在打小孩。”
“原来是这样。”翟少甫有些无奈地说:“去请她高抬贵手先别急著打小孩,让让路吧!”
饼了一会儿,嫁娶的队伍又开始前进,但翟少甫很快地发现那名妇人虽是让了路,却还是在路边狠狠地拿柳条抽打一个大约只有十岁的男孩。
“你这个死孩子!竟然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银子,也不想想我照顾你已经花了不少钱,你竟然还给我吃里扒外,看我不揍死你!”
“呜呜……姑姑,我不敢了……好痛……”
“哼!我就是要把你打个半死,看你以后还敢下敢!”
“呜哇——救命呀……呜呜……”
眼看那妇人揍红了眼,丝毫没有适可而止的迹象,翟少甫的浓眉一皱,使劲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脚步。
他才刚翻身下马,还来不及出声制止,一个清脆的嗓音就已响起——
“住手!”
水灵儿气呼呼地掀开帘子,从花轿跳了下来。
这个妇人虐打小男孩的行径,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再没有人出面制止,说不定那孩子真要被活活打死。
随行的喜娘见新郎新娘竟然半路停下来,简直快昏了。
“少爷,少夫人,吉时快到了,别在路上耽搁了呀!”
“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
水灵儿快步上前,想要抢下妇人手中的柳条,翟少甫却已抢先一步得手。
“这种事交给我就好,小心你受伤。”翟少甫将水灵儿护在身旁,就怕妇人激动之下会误伤了她。
“你们干什么?我教训孩子,关你们什么事?”妇人相当不满,很显然还没打过瘾。
“话不是这么说,这孩子才多大,你打得这么凶狠,他小小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呢?”水灵儿不满地说。
“谁叫他要偷东西!哼!我收留他已经不错了,一个爹死、娘私奔的拖油瓶,惹人厌极了!”
熬人目光凶狠又嫌恶地瞪著男孩,那可怜的孩子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水灵儿见状好生不忍,模著他的头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我们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男孩伤心恐惧地扑进水灵儿的怀里,哽咽地说:“呜呜……我知道偷钱是不对的,可是她每天都要打我出气,痛死我了,呜呜……我想要带著钱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既然不想待那你就滚啊!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水灵儿气极了,斥道:“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这孩子就算不是你生的,他刚才喊你姑姑,想必你们之间也有点血缘关系吧!就算是陌生人,你也不该这么恶毒地对待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我爱怎么样是我的事,你们少多管闲事!”妇人半点悔改之心也没有。
翟少甫早已火大不已,倘若不是念在对方是个女流之辈,他早就出手狠狠地教训她了。
“你最好乖乖向孩子道歉!”
“笑死了!凭什么要我向他道歉?他胆敢偷我的钱,我没有打死他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竟然还有脸这么说?要不是你平常一直虐待他、欺负他,他也不会这么做了!”水灵儿生气地嚷道。
“你可以不道歉,但是从今以后,你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翟少甫阴沈的脸色有点吓人,妇人的气势顿时减弱不少。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又不是天皇老子,说不让我混下去,我就真的混不下去吗?”
翟少甫冷哼一声。“我确实不是天皇老子,但是凭翟家在京城一带的影响力,想要断了你家中的生计应该还不是难事!”
一听见“翟家”二宇,妇人的脸色大变。
她虽然只是一名妇人,但也听过翟家的名号,而她夫君在京城里做小生意,要是得罪了翟家,说下定真要被搞得断了生计。
“哼!道歉就道歉,不过我不愿意再养个手脚不乾净的人了,你既然想走,就永远别再回来了!哼!”妇人恨恨地瞪了男孩一眼,随即掉头就走。
“别担心,”水灵儿轻声安慰伤心的男孩。“现在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故意欺负你、虐待你了。”
“呜呜……可是……可是我根本没地方去,怎么办……”
“不如你跟我们回去吧!”水灵儿转头望著翟少甫。“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也正有此意。”翟少甫对男孩说:“你就跟著我们一块儿去翟家,我会请总管安排,好好地安置你。”
见他们已经赶走那个妇人,却还没有立刻动身的打算,一旁的喜娘简直急得快跳脚了。
“少爷、少夫人,时辰快来不及了!要是再不快点上路,只怕真要耽误了拜堂的时辰。”
“啊?快来下及了?那怎么办?”水灵儿一听,开始紧张了起来。
“别担心,一定赶得上的。”
翟少甫把孩子交给身边的随从,俐落地翻身上马,并在水灵儿转身打算跑回花轿的时候,忽然弯身将她轻盈的身子给抱上马儿,稳稳地安置在自己的身前。
“哇!你干什么?”
“不是怕来不及吗?为了不耽误吉时,直接骑马快一点。”翟少甫轻踢马月复,马儿立刻小跑步地前进。“喜帕盖好,别飞掉了。”
“喔,好。”水灵儿觉得有趣极了,她开心地依偎在翟少甫的怀里,与他一同奔向他们美好的未来。
喜娘见状,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
“快点!大家快点跟上!总不能新人都开始拜堂了,迎娶的队伍还没到吧!快快快!大家动作快一点!要是误了大事,只怕老爷夫人会怪罪下来,到时大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快点追上去吧!”
在喜娘的催促下,大夥儿都无暇吹奏乐音、敲锣打鼓,努力加快脚步追赶著。
於是乎,一整列迎娶队伍拔腿狂奔,努力追著骑在马背上的新郎与新娘,形成了今日京城最诡异的景象……
全书完
编注:敬请期待京城恶少系列之二《猎香少主》、系列之三《蛮横少侠》、系列之四《豪赌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