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圆圆、风儿清清,一个美好的夜晚。
顺著通往山谷清涧的小径上,有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踏著月光而行,那轻快的步伐透露出她愉悦的好心情。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她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弯弯的眉、灿灿的眼、嫣红小巧的唇儿、白皙似雪的肌肤,说她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一点也不为过。
云珞珞唇畔噙著一抹微笑,澄澈的眼眸中闪烁著期待的光芒。
今天一早她上街时,偶然听见几位正在树下休憩的老妇人,闲聊起一个令她心动不已的古老传说──
听说,只要在闰月又逢月圆的晚上,摘采到一种只生长在山涧附近、泛著淡淡银光的蓝色蓟草,就能得到上天的祝福,拥有一辈子的幸福。
对于这种美丽的传说,她一向最没有“抵抗力”了,而今晚恰巧是闰月的月圆之夜,要是不来亲身体验一下传说的真假,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于是乎,克制不住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她瞒著几个姊姊们,自己一个人溜了出来。
几位姊姊常笑她总是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也知道自己老是天马行空地想些有的没的,但她就是没法儿控制自己的脑袋瓜子嘛!
像现在,独自一个人走在美得如诗如幻的月光林径间,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著──或许等等会从天而降一位美丽的飞仙,对她施下神奇的魔法,让她从此展开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想著想著,云珞珞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自己都不禁觉得她这样的想像太过夸张。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仙人的存在嘛!就算有,肯定也不是像她这种平凡人能看得见的。
“哎呀!我一定是让娘给影响了。”她摇头笑道。
自她有记忆以来,娘总是不断地说著当年那位神算大师的铁口直断,她简直是听到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说也奇怪,明明她们四姊妹是同时辰出生的,可脸蛋却不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虽说都有著人人称赞的美貌,但长相仅有几分神似,而且她们彼此的性情也各不相同,对于“不平凡的人生”更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应。
大姊云朵朵对“不平凡”这三个字厌恶、排斥到了极点,她认为有钱的人几乎都是势利眼、刻薄表,所以她只想赚光那些有钱人的银两,却一点儿也不想嫁入富贵人家。
二姊云巧巧对神算大师的“诅咒”怕得要命,唯恐真的一语成谶,因为她认为伴君如伴虎,而活在富贵权势之家的“下场”应该也差不多,只要稍一不小心犯了忌讳,就要倒一辈子的大楣。
三姊云依依则是将这件事当成笑话一则,完全不以为意,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谁能够论断别人的未来,她甚至还严重怀疑当年的那位“神算大师”根本只是个随口胡诌的骗子!
至于云珞珞,则是姊妹之中唯一对这个论断抱持最乐观态度的人了。
对于“不平凡的未来”,她的脑袋瓜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美好的想像,而她也是唯一和娘一样对于未来满怀期待的人了。
可惜的是,薄命的娘没能亲眼看到她们几个姊妹真的拥有不平凡的人生,就在三年前因一场重病而过世了。
如今,她们几个刚满十七岁的姊妹们,一同经营家中的绣坊生意,凭靠著精湛的针黹功夫,生活过得还不算太差。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相信,我们几个姊妹们的未来一定都很美好的!”云珞珞好心情地低语,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她踏著轻快的步伐,听著逐渐清晰的流水声,最后终于来到了一条幽静美丽的山涧旁。
这个地方是她几个月前无意间发现的,印象中,这附近的花花草草还挺多的,说不定真能让她寻著那些老妇人口中的蓝色蓟草。
云珞珞专心地在山涧边搜寻,没有注意到自己随身的绣帕被一旁的矮树丛给勾住了,直到刮起一阵风,她瞥见一条眼熟的帕子从面前飞过去,才赫然惊觉自己的帕子掉了。
“哎呀!糟糕。”
云珞珞连忙追了过去,那条绣著彩凤图样的帕子可是她花了好多的时间和心力才完成的,上头还有“云家绣坊”专属的彩云标记,以及她名字中的“珞”字。这样一条贴身的绣帕若是让人捡了去,岂不是很难为情吗?
她连忙顺著风的方向追去,可原本前一刻还在视线范围之内的帕子,一转眼却又消失无踪了。
“奇怪?究竟飞到哪儿去了?”
云珞珞蹙了蹙眉,有些懊恼,而当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开始打算放弃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追进了山林深处。
皎洁的月光在茂密树林的交叠遮蔽下,只剩微弱的光芒。
“哇啊!这儿这么暗,实在有点可怕呢!”
她的眼珠子不安地四处张望,小小声地咕哝著。
算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好了,万一在这儿不幸遇上了什么凶禽猛兽,赔上了性命,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
正当云珞珞打算循著原路回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段距离之外的林木间似乎有道银光闪过,而那立即让她的双眼亮了起来。
“那会是我要找的蓝色蓟草吗?”她霎时雀跃不已。
她记得那几名老妇人说过,那种蓝色蓟草会泛著隐隐的银光,而她刚才看见的就是它的光芒吗?
兴奋的情绪让云珞珞暂时忘记了害怕,她屏住呼吸,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刚才那道一闪而逝的光芒前进,一边在心里祈祷自己的行动不要惊扰到可能潜伏在某处的野兽。
当她蹑手蹑脚地接近,满怀期待地望去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
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蓝色蓟草,也不是什么凶禽猛兽,而是两个男人,而刚才她所看见的光芒,应该是其中一人手中所持的长剑,在月光下反射出的森冷光芒!
那名持剑的黑衣男子背对著她,让她无法窥见他的相貌,只知道他有著高大颀长的身躯,浑身散发著充满压迫感的气势,而颓然跪倒在黑衣男子面前的,则是一名身材矮胖的男子……
咦?那矮胖男子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云珞珞眯起眼睛努力看个仔细,终于认出了那人的身分。
他不就是城里有名的善心富商余苍杰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名黑衣男子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看著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剑,云珞珞不由得猜想,那黑衣人该不是打算杀了余苍杰吧?
她怎么会好死不死地撞见这样的场面?
云珞珞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儿,害怕得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蹦跳出来了。
震惊之余,她忽然回想起近几年来一个沸沸扬扬的传闻──
据说有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专挑一些有名的善心富商下手,没有人知道那个神秘杀手的姓名与长相,更没有人知道他杀人的动机。
必于他的来历,有种说法是他来自“阴郁山庄”,但是那“阴郁山庄”究竟座落在什么地方,甚至是不是真的存在,完全没有人知道。
莫非眼前那个持剑的男子,就是那名来自“阴郁山庄”的杀手?
天哪!若真是如此,她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呜呜……怎么办?她突然好想哭喔……
云珞珞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全身僵硬,不敢乱动,就怕被那名杀手发现,到时候顺手将她给收拾了。
屏气凝神之际,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你……你真的非要逼死我不可?”
余苍杰抖著嗓音问道,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快被吓哭了。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嗤笑了声,像是听见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似的。
“你……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黑衣男子低沉的嗓音透著一丝嘲讽。“不劳费心,我会牢牢记住你今日的下场。”
当一声,男子将长剑扔到了余苍杰的脚边。
“你自己动手吧!”
看著月光下泛著冰冷银光的长剑,余苍杰吓得瑟缩发抖,为求保命,他不顾尊严地跪地磕头。
“呜呜……这位大侠……拜托你饶了我……饶我一命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会真正的行善,倾尽全力帮助穷困的人……”
躲在一旁的云珞珞听到这里,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愤慨。
行善助人?难道余苍杰这些年来做的善事还不够多吗?他已经是城里头人人称颂的大善人了耶!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名杀手为什么偏偏专挑这种好人下手?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清楚。”
黑衣男子的语气冰冷,不带有半点同情。
余苍杰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求生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我……我知道了……”
他用剧烈颤抖的手拾起那把长剑,整个身子更是抖得有如风中落叶,最后,他闭上眼、咬紧牙,长剑往自己的颈子一抹──
云珞珞吓得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余苍杰自刎的画面。
饼了一会儿,当她再睁开眼时,余苍杰已经倒卧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突然之间,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让云珞珞差点站不住脚。
她惊惧地僵在原地,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作了一场可怕的恶梦?只要她一觉醒来,就会发现其实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吧?
云珞珞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腿──
会痛!
这表示眼前这一切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天哪!
她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被那名杀手发现她目睹了一切,只怕她的下场也会和余苍杰一样……
快逃吧!
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云珞珞脸色苍白地转身,想要悄悄地溜走,但或许是因为紧张过度加上脚步僵硬,她的左脚竟勾到了自己的右脚,整个人因此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寂静的山林间发出不算小的声响!
这个意外让云珞珞僵住了,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对于自己的笨拙,她简直懊恼到了极点。
呜呜,这下子惨了!
现在她只能祈祷那个杀手没有听见她所发出的声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无奈天不从人愿,当她正想爬起来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男人的脚,吓得云珞珞瞪圆了眼珠子,全身的血液都快冻结成冰了!
***
云珞珞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双脚的主人肯定就是刚才那名黑衣杀手,只可惜就算她猜对了,也不能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安全一些。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淌落,她心里害怕得要命,就怕自己下一转眼就要成为地上的一具死尸。
呜呜……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呀!懊怎么做才能让她逃过一劫呢?
惊恐无助之际,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计谋涌上心头,而那或许有机会让她死里逃生!
云珞珞暗暗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接著,她让自己的目光涣散,双手一边在地面上胡乱模索著,嘴里一边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像个又聋、又哑、又瞎的可怜人吧?如果能够顺利骗过那名杀手,或许他会嫌多杀一个人麻烦而放过她。
云珞珞用著笨拙的举动,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由于目光不敢抬起来随便张望,因此她看不见这个男人的长相,但却能强烈地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打转,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种快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她硬著头皮继续自己的伪装,并朝著离开的路缓缓前进,然而才走没几步路,那男人身影一晃,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瞎子?哑子?”那低沉的嗓音透著明显的怀疑。
云珞珞充耳不闻,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原来还是个聋子?”
对对对!我就是一个又瞎、又聋、又哑的可怜人!
云珞珞差点忍不住要用力地点头附和了。
拜托拜托!你这可怕的杀手快点离开吧!
云珞珞一边拚命压抑内心的恐惧,一边继续慢慢地前进。
就在她不断地祈祷自己能顺利逃过一劫时,低垂的眼眸却突然看见那男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直指著自己的胸口!
只要她再往前走个几步,锋利的剑尖就会直直刺入她的胸膛!
他终究还是打算杀了她吗?
抑或……只是在试探她呢?
倘若他是在试探她是否真的又聋、又瞎、又哑,那这个方法还真是狠绝!
懊继续走吗?一抹犹豫在云珞珞的眼底一闪而过,但她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现在的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往前走。
她想,若是在剑尖刺到胸口的时候,她就立刻痛呼,并且停住脚步,应该只会有一点小伤而已吧?若能够因此而保住一条小命,这样也还挺划算的。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云珞珞鼓起勇气继续前进,然而,就在剑尖快要刺入她胸口的刹那,长剑却忽然转了个方向挥来,吓得她差点停止呼吸!
幸而,那长剑没有砍断她的手脚甚至是颈子,但却划破了她身上的衣裳,让她的腰带应声飘落脚边。
这……这是什么情形?
云珞珞又惊又羞,虽然知道自己的衣襟微微开敞,泄漏了旖旎的春光,但却不敢有任何遮掩的动作。
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前进。
“原来真是个又聋、又瞎、又哑的女人,那她肯定什么也没发现吧……”男人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对对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快点放我走吧!
云珞珞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月兑身的时候,那男人却毫无预警地扑了过来,拥著她滚倒在一旁的草地上。
她吓得差点发出惊呼,幸好还没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她一边发出咿咿呀呀的模糊喊叫声,一边慌乱地挣扎。
“这么美的一个人儿,若是就这么放过,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说是吗?甜美的小泵娘?”
男人一边说著,一边毫不客气地扯开云珞珞的衣裳,让她的上半身瞬间只剩下那件贴身私密的兜儿。
云珞珞的脸色发白,娇小的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呜呜……谁来救救她呀!
云珞珞绝望地想月兑困,但双手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钳制在头顶,她只能徒劳无功地扭动,而他则埋首于她的颈间,狠狠地吮吻她的颈子。
她倒抽一口凉气,但却碍于自己正在“装聋作哑”,所以无法叫嚷。她只能在心底期盼他能快点放开她,可他不但没那么做,大掌还放肆地游移在她的身上,甚至隔著薄薄的兜儿覆上了她的酥胸,恣意地揉捏抚弄!
这放肆的举动吓坏了云珞珞,但这男人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仿佛嫌她身上的兜儿碍事似的,他忽然一把撕了它!
霎时之间,她的上半身完全赤果地呈现在这男人的眼前!
她惊慌地想遮掩,可双手却仍在他的钳制之下,动弹不得。
“你真美!”男人盯著她美丽的身子,黑眸闪动著灼热的光芒。
在他火热的注视下,云珞珞只觉得自己羞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她的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抖著,而急促的呼吸让她柔软的酥胸也跟著上下起伏,看在男人眼里,这不啻是煽情的挑逗,而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诱惑。
他低下头,吮吻其中一只甜美的蓓蕾,引来云珞珞的一阵惊喘,而他的大掌也没闲著,充满邪气地逗弄著另一边的,让那美丽的蓓蕾在他的指尖下挺立。
“你真是敏感……”他喑哑的低语,让云珞珞的双颊瞬间烧红。
在他放肆的对待下,云珞珞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过度的惊慌与羞窘让她几乎不能思考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这般邪恶的对待下会不断地发热,热得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体就要烧起来了呢?她甚至必须咬著自己的唇儿,才能克制住不发出一声声的喘息。
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反应,黑眸深处掠过一抹精光。他的唇游移至她的耳垂,一边轻吻、一边低语──
“剩下的衣物真是碍眼,让我把它们全给撕了吧!”
什、什么?!他该不会真的打算……
听了他的话,又察觉到他的大掌似乎真要撕了她身上的其他衣物,云珞珞在极度的惊惧下忍不住月兑口嚷出声──
“不要!求求你住手!”
喊完之后,她整个人仿佛突然被点住了穴道,僵硬得宛如石像。
死定了!
这三个字瞬间浮上脑海。
她这么一嚷,不就等于是昭告自己根本不聋也不哑吗?
恐惧与绝望涌上心头,云珞珞僵硬而缓慢地抬头,原以为会看见一张狰狞丑陋的脸孔,然而事实却跟她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眼前这个年约二十五岁的男子,是她见过最俊美的人。
他有著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孔,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充满了邪魅的气息,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仿佛有著勾人心魄的魔力,让她在与他目光交会的刹那,不由自主地陷入一阵失神,甚至让她几乎忘了刚才看见的可怕场面。
男人先是沉默地盯著她,黑眸的深处闪动著难以捉模的光芒。
半晌后,弧形优美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你看见了,对吧?”
云珞珞一僵,知道他问的是刚才他逼死余苍杰的画面。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男人早就怀疑她不是聋子、瞎子更不是哑子了,而刚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自己露出马脚罢了!
这男人好可怕,他就像是恶魔一般,虽然拥有俊美绝伦的脸孔,却有著一颗冰冷无情的心,她的小计谋根本就逃不过他莫测高深的眼。
“既然你看见了不该看的画面,我似乎该杀了你灭口。”他的语气轻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云珞珞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而他突然伸手轻抚著她的颈子,那温柔的动作像是情人之间的撩拨,但云珞珞却怕得要命,知道他只要稍微一个用力,就能立刻扭断她的颈子。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道。
“我……我……”她该说实话吗?
“你最好别骗我。”
他那“亲切温柔”的提醒,却让云珞珞大惊失色。
想不到自己心底一闪而过的迟疑,竟让这男人给识破了,看来她还是安分一点,免得惹恼了他,会死得很难看。
“我叫云珞珞。”她赶紧坦白招供。
男人点点头,唇边的笑意加深。“今晚,我的心情还不差。”
心情不差?是因为他刚害死了一个大善人,还是因为刚才他对她做出那些邪恶放肆的举动?
云珞珞紧张地咬了咬唇,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她?
“所以,我可以不杀你灭口,但是你必须承诺不对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情,任何一句话都不行。”
“我答应你!”云珞珞立刻点头如捣蒜。“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情,一个字也不会说!”
倘若严守秘密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那她绝对会让自己的嘴巴紧得像蚌壳一样,半点口风也不透露。
“很好。”男人出乎意料的爽快,起身放开了云珞珞。
嗄?他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承诺吗?难道他不怕她只是随口敷衍,等回到城里之后,就立刻去报官吗?
云珞珞一边迅速地拾起一旁的衣裳穿上,一边戒慎恐惧地望著这男人,就怕他其实根本没打算要放过她,只要等她一转身,就会一剑刺穿她的胸口。
“放心,我说会放了你,今晚就不会杀你。不过你也别忘了刚才的承诺,任何一点口风都不能透露,否则……”
他未说完的话,让云珞珞脑中浮现各种可怕的下场。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明白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好乖乖信守承诺,一个字都别对任何人透露。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司徒狂逍,‘阴郁山庄’的主人。”
听见他报出名号,云珞珞不禁恐慌地瞪大了眼。
他果然就是传说中那个来自“阴郁山庄”的冷血杀手!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他的名字和身分?呜呜,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啊!知道的事情愈多,她只会陷入愈可怕的梦魇之中啊!
司徒狂逍的黑眸闪过一抹光芒,像是觉得她此刻怕得要命的反应挺有趣似的,那让云珞珞不禁怀疑他是故意说出这些事情,故意要让她深陷在恐惧的泥淖之中,无法月兑困。
“倘若你对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情,我一定会再度出现的,而下一回,我就无法保证不会扭断你那漂亮的颈子了。”
他扬著一抹夺人心魂的俊魅笑颜,用著温柔得令人心醉的语气,说著冰冷残酷的威胁,让云珞珞的身子无法克制地颤抖著。
在这美丽的月圆之夜,她没有寻著能让她幸福的蓝色蓟草,反而遇上了一个可怕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