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
一个八岁大的女娃儿从家中蹦蹦跳跳地跑上街,正想去找邻家好友玩耍,却发现好友竟蹲在路边伤心地哭泣。
“呜呜……呜呜……”
云朵朵连忙跑了过去,稚气的脸蛋写满关心。
“媚媚,你怎么了?”
“我的东西被抢走了……呜呜……”
“什么?是谁这么做?”
云朵朵蹙起眉心,双手插腰,虽然她的个头小小的,但是那一副要为好友讨回公道的气势与架式可是十足。
“呜呜……是丁家兄妹……”
“果然又是他们!”云朵朵气得牙痒痒的。
她们口中的丁家兄妹,是城里富商丁员外的几个儿女,年纪最小的妹妹叫做丁紫灵,个性是出了名的刁蛮骄纵,而她那三个助纣为虐的哥哥时常簇拥在她的身边,附近同龄的小孩不仅不爱跟他们一块儿玩耍,甚至对他们敬而远之。
“他们抢了我的陀螺,那是我爹前两天才买给我的……呜呜……”
“别哭了,媚媚,我带你去要回来。”
“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走!”
云朵朵气呼呼地拉着好友,要去向丁家兄妹讨回公道。
“姓丁的,你们给我站住!”
听见她的叫嚷,丁家兄妹转过身来,一脸不屑地瞪着她们。
“干么?”丁家大哥口气不佳地问。
“东西还来。”云朵朵朝他们伸长了手。
“什么东西?”
“媚媚的陀螺!”
“喔!那个破烂玩意儿呀?”丁紫灵语气鄙夷地说:“我两、三下就玩腻了,已经把它给扔了。”
“什么?丢在哪里?”
“忘了,附近草丛里吧!”丁紫灵不是很在意地说。
媚媚闻言连忙在附近的草丛堆里寻找,没多久就找到了,但是──
“呜呜……坏掉了……不能玩了……呜呜……”媚媚抓着坏掉的陀螺,忍不住伤心哭泣。
云朵朵见状火大极了,双手插腰地嚷道:“你们把媚媚的陀螺弄坏了,要赔偿一个新的来。”
“笑话,是那个东西太烂,玩没几次就坏掉了,关我什么事?”丁紫灵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妹妹,别理这两个穷鬼,一个破烂不值钱的陀螺也值得这样鬼吼鬼叫,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说嘛!别理她们了,咱们走!”
眼看他们毫不愧疚、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云朵朵差点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石块,打得他们一个个脑袋开花!
什么嘛!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真是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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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春暖花开、天气晴朗的午后。
云朵朵和三个孪生姊妹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乐声,纷纷跑上街去看热闹。
前几天才满十二岁的她们,都还挺孩子气的,只要遇上热闹有趣的事情,就忍不住要去凑一脚。
四个姊妹站在路边,睁着骨碌碌的眼睛望着从眼前经过的嫁娶队伍,由于个头娇小,她们必须伸长了脖子才能瞧个仔细。
“原来是有人要娶妻呀!”
“新娘子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坐在花轿里都看不到。”
“咦?怎么好像有哭声?”
“真的吗?我听听看……啊!真的有耶!好像……好像是从花轿里传出来的,难道是新娘子在哭吗?”
由于一阵阵喜乐声不绝于耳,那哭声夹杂在锣鼓声中显得微弱,不过就连站在路边的她们都还能隐约听见了,可以想见那新娘哭得有多么伤心激动。
听着那哭声,几个姊妹忍不住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怪了,新娘子为什么要哭呀?”
“可能是舍不得离开爹娘吧!”
“就算是这样,有需要哭得那么惨吗?”
“我也觉得哭得太夸张了,好像发生什么悲惨的事情一样。”
听见她们的对话,旁边的一个大婶连忙示意她们噤声。
“嘘,别说了,这些话要是让新郎倌那边的人听见了,那可不好。”大婶压低了嗓音提醒。
“这位大婶,你知道花轿上的新娘子为什么要哭得那么凄惨吗?成亲不是一件喜事吗?”云朵朵见这位大婶好像知道什么“内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忍不住小小声地探问。
“那也得要两情相悦才算喜事一桩,强迫人家黄花闺女去当个小妾,这怎么能算是喜事?”
“强迫?难道新娘子是被逼上花轿的吗?”云朵朵诧异极了。
“那可不?”大婶同情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这么恶劣呀?”云朵朵皱紧了眉心,她的年纪虽小,但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了。
“还不就是城西的那个庄员外吗?他仗着自己跟县太爷是表亲,既有钱又有势,硬是要强纳人家十六岁的闺女当小妾,也不想想自己已经五十好几,论年纪都可以当新娘子的爹了!”
云家姊妹们一听,都不禁愤慨不已,尤其云朵朵更是气到横眉竖目。
“什么嘛?真是老不修!”
“怎么有这种厚脸皮的人啊?”
“既然不想嫁,新娘子姊姊为什么不拒绝呢?”
“就是呀!别上花轿就好了呀!”
听着她们天真的话语,大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谁叫她爹和两个兄长都在庄员外的手底下做事,除非一家子不打算讨生活了,不然也只能认命啊!”
“真是过分!”云朵朵气极了。
“唉,庄员外有钱有势,根本不是平凡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呀!”
云朵朵愈听心里愈火大,觉得新娘子姊姊真是可怜极了,而那老不修庄员外真是可恶透顶!
哼!看来不管老的还是少的,只要是有钱人都喜欢仗势欺人,恶劣卑鄙到了极点!
瞪着眼前的嫁娶队伍,年仅十二岁的云朵朵在心底发誓──
她这辈子绝对要努力赚光有钱人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