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正是一般人好梦方酣的时刻。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却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踏着月色迅速而轻巧地前进,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映亮了她的绝美容颜。
霍水莲谨慎地隔着一段距离,跟踪着前方的那道身影。
罢才在客栈的那场混乱之中,她意外地发现,杜姿容似乎并不如她原先以为的那么简单。
照理来说,一个柔弱的女子从楼梯上跌下去,应当会摔得相当狼狈,可杜姿容的反应,在在显示出她根本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情况让她起了怀疑,对杜姿容也多了分防备。
再仔细回想,当时在那片林子里,她和沙尔拓是听见了她的哭喊呼救声,才赶去查看究竟的。
倘若在他们抵达之前,杜姿容就已遭到那壮汉的鞭打,身上该是伤痕累累才是,又怎会仅只有手臂上的一道鞭伤呢?
种种迹象都显示事有蹊跷,于是霍水莲便格外留心隔壁房间的动静,心想那女人若真想搞鬼,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丙然,才刚过子夜,她就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窗子开启的声响,而她也瞥见了一抹身影从杜姿容的房间窜出。
很显然,杜姿容是会武功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故意接近他们?
霍水莲心生疑窦,非要查清楚不可。
于是,她小心地尾随杜姿容,一路来到郊区的一座破庙,而杜姿容在东张西望之后,一溜烟地进了那间破庙。
看着那间残破的庙宇,霍水莲心底的疑惑愈来愈深了。
到底杜姿容假扮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使出苦肉计缠上他们,有什么目的呢?是为了钱财,还是有什么恩怨?
霍水莲蹙着眉心,突然想起沙尔拓曾提起他干爹、干娘不乏有些仇家,那么这女人会是冲着沙尔拓而来的吗?
看来,她必须先弄清楚杜姿容为什么三更半夜偷偷溜到这间破庙来,才能逐一解开谜底了。
霍水莲小心翼翼地靠近,从破庙的窗子望进去,就见除了杜姿容之外,还有另一名身形魁梧的壮汉……
咦?那个壮硕的男子,不正是挥鞭抽打杜姿容的那个男人吗?
好哇!那场鞭打戏果然是这两人串通好的!
霍水莲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低咒了声,有些气不过自己和沙尔拓的一番好心,竟被这两人给利用了。
幸好她察觉有异,否则他们岂不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吗?
可恶!她非得要弄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计谋不可!
霍水莲打算要更靠近一些,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然而她才刚踏出一步,就冷不防被一股力道往旁边扯去。
她吓了一大跳,惊愕地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只男性大掌就蓦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是我。”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沙尔拓!
听见他的声音,霍水莲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也来了?”她拉下他的手,轻声问道。
“看来我们都发现了她的可疑之处,不是吗?”沙尔拓笑道。
在杜姿容跌下楼梯时,他就注意到不对劲,于是便留心着她的举动,当杜姿容从房间的窗子跃出之际,他就发现了,当然,他也瞧见了霍水莲尾随而去的身影。
她的胆大心细、敏捷灵巧,让他心里赞赏不已。
“你那里太危险了,到这儿来。”
沙尔拓带着她,小心地躲藏在破庙外靠窗的角落。
这个地方不仅位置不起眼,又有一扇破败且垂挂着层层蛛丝的门板遮着,是非常好的藏身处。
躲藏好之后,他们屏气凝神,听着杜姿容和那男人的对话——
“你跟在沙尔拓的身边,有什么收获吗?”
“雷大虎,你是在猴急些什么?”杜姿容哼道:“哪有那么快啊?我才刚混到他的身边,要是贸然行动,岂不是会打草惊蛇吗?”
“可这事儿也不能拖呀!咱们收了五百两银子,就得替雇主夺得沙尔拓身上的玉锁匙,距离对方给的期限,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雷大虎说道。
玉锁匙?霍水莲疑惑地望向沙尔拓。
沙尔拓勾起嘴角,从颈间拉出一条红绳,而上头的坠子就是一把用上等美玉雕成的锁匙。
“我当然知道时间紧迫,我也知道雇用咱『雷山四虎』几个夺取玉锁匙的李老板已经在催了。”杜姿容没好气地说:“但你也晓得,那两个人并不好应付,尤其是沙尔拓,他的身手远在我们几个人之上。”
“雷山四虎”?沙尔拓挑起眉梢。
他听过这个恶名昭彰的组织,也知道他们是由狼狈为奸的三个男子和一名女子组成的。据说,只要出得起价码,就能雇用他们做任何事情。
“要不是知道姓沙的那家伙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设局,直接把他剁成肉泥就行了!”雷大虎啐道。
“你可别轻举妄动啊!你也瞧见了,他轻而易举地就用内力将你的鞭子给震断了,只怕我们几人连手也打不赢他,更别说他现在身边还多了一个会武功的女人。”杜姿容咬牙切齿地说。
“不然……用美人计如何?你去色诱沙尔拓。”
“美人计?”杜姿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色不悦地哼道:“他身边有个霍水莲,还会看得上我吗?”
“说得也是。嘿嘿!那个美人儿,骂起人来的那股泼辣劲儿还真够呛的,尝起来一定很够味!”
听了雷大虎的话,霍水莲的一双美眸不禁燃起了怒火,沙尔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而这个温柔的举动果真让她的怒火顿时消退不少。
“哼!就知道你这个人最了!”杜姿容啐骂。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只怕你跟在沙尔拓的身边久了,会被那个俊美的小子给迷得神魂颠倒!”
“废话少说,现在可不是谈论这种无聊事情的时候!我已经顺利混到他们身边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杜姿容问道。
“这个嘛……”雷大虎想了想,说道:“反正你跟在他们身边,总有机会在他们的茶水里下药吧?”
“你的意思是把他们迷昏?”
“对呀!既然打不过,也只好使些小伎俩了。”
“我懂了。事不宜迟,那明天一早我就伺机行动吧!”
“好,就这么办!在你将人撂倒之后,给我们一个信号,我和二弟、三弟就进去支援你。等找到东西之后,就可以把沙尔拓那小子给宰了!”
“那霍水莲呢?你该不会舍不得下手吧?”杜姿容睨了他一眼。
“怎么会呢?她当然也是非死不可,不过在宰了她之前,先让我和二弟、三弟好好享用、享用吧!毕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嘛!嘿嘿……”
听了雷大虎婬秽无耻的计划,霍水莲差一点气炸了,而激动过度的她,手肘不小心碰撞到破败的门板,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是谁?”
雷大虎警觉地大喝了声,神情戒备地东张西望。
沙尔拓赶紧搂住霍水莲的腰,带着她往更阴暗的角落退去。
“哪有什么人?我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啊!”杜姿容瞪了他一眼。
“可我明明有听见——”
正当雷大虎打算好好搜索一番的时候,就见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一溜烟地从窗子跳了出去。
“啐!原来是猫,吓我一跳!”雷大虎低咒了声。
眼看雷大虎不再怀疑破庙里有人,霍水莲转过身,本想轻声询问玉锁匙的事情,结果两人靠得太近,她的唇不小心轻轻刷过他的。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触,但是当他们的唇片相贴时,两人的身子都不禁一震,而此刻亲昵搂抱的姿态,也让他们同时想到了先前在山洞中她被青蛇吓到时,只穿着单薄兜儿、亵裤奔入他怀抱的情景。
一种过分亲昵的氛围将他们包围起来,让他们清楚意识到彼此的贴近,感受到彼此同样狂乱的心跳和呼息……
“不过是一只猫儿罢了,也能吓得你脸色大变!你也未免太胆小了吧?”杜姿容睨了他一眼。
“我是谨慎,不是胆小。凡事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放心吧!这里除了咱们两人之外,没其它半个人影。”
“这样……既然四下无人的话,咱们何不来快活快活?”雷大虎嘿嘿一笑,大臂揽住了杜姿容。
“讨厌!你不是满心只想抱霍水莲吗?”杜姿容瞪了他一眼。
“吃醋啦?哈哈哈!别气别气,你知道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快点,让咱们俩来爽快爽快!”
沙尔拓和霍水莲愕然瞪大了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月兑衣服声,让他们知道破庙中那对男女打算做什么事,偏偏他们若在这时离开,肯定会惊动对方的。
他们互望一眼,眼神尴尬极了。
丙然不一会儿后,破庙立刻回荡着浪荡的娇吟声。
“啊啊!快……”杜姿容娇呼着。
“你这个小骚货!就知道你够,看我今天晚上不好好地玩死你!”雷大虎粗俗地低吼。
“啊啊啊……就是这样……快、快点!我要!快……啊啊……”
听着那一声声娇媚的催促和喘息,霍水莲的俏脸瞬间胀红,她心慌意乱地咬了咬唇,整个人简直羞得快冒烟了。
她没有勇气再看向沙尔拓,只好低下头,然而这个举动却让她的脸蛋因此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音,她的心跳变得更纷乱了,一种晕眩的感觉让她有点站不住脚,整个娇软的身子简直是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当霍水莲忙着脸红心跳的时候,沙尔拓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搂着怀中的人儿,脑中不禁浮现当初瞧见她只穿着兜儿及亵裤的画面。虽然那单薄的衣料遮住了最私密的曲线,却仍是诱人至极……
停!不该想了!
沙尔拓咬了咬牙,努力压抑体内的那团炽火。
他不许自己的思绪再放肆地回想那诱人的画面,若是再想下去,只怕他会被自己的给逼疯了!
趁着破庙中的两人完全沉溺在狂野的情/yu之中,沙尔拓赶紧带着霍水莲悄悄离开了破庙,施展轻功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