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少爷吗?”
奇了,釉君竟然会这么晚打电话给他,而且声音还这么慌乱。
看了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我确定我是妳口中的少爷。”唐耿笑道,“晚上睡不着,想我吗?”
“不是……呃,你在睡了吗……我是不是吵到你了?”釉君本来想提及正事,可是又想到现在的时间,这么晚吵他似乎是说不过去。
“没这么早睡,有事吗?”
“你可以来我这里一趟吗?我有个朋友有麻烦了,你可以过来吗?”釉君好怕被拒绝,可是除了唐耿之外,她又想不出有谁可以帮助她了。
“好,十分钟马上过去。”他没有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可他知道一定是很要紧的事,否则釉君的声音不会急成这样。
“直走,对!就是这里,停车。”车一停,釉君急急的下了车。
唐耿将车停好之后,也跟着釉君下车,走入了一间公寓四楼。
四楼的铁门半开,主人似乎正等着釉君的到来。
釉君快速的进到公寓内,一看到客厅的景象,差点说不出话来。
“妳这是……妳为什么又让他这么打妳啊!”釉君将坐在地板上哭泣的好友冯采芸,给扶到沙发上坐,“谁给他这种权利让他这么对妳的!妳不应该任由他这么对妳的!”
冯采芸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多处瘀伤,手臂上还有几个明显的烟疤,看得出是刚被人用香烟烫的。
唐耿对这种外人的事,一向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无聊到插手,可牵扯到釉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耿冷眼瞧着她,她看起来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迅速在脑袋中搜寻有关这张脸的所有记忆,
想起来了,她是釉君国中时代的好朋友叫……什么采芸的,他见过她几次,她总是跟在釉君的身旁,看起来懦弱又胆小。
“他……他……他又打我了,釉君,我真的不……不知道该怎么办……”冯采芸在釉君的怀中哭泣着,“妳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妳就离开他啊!”她气道。
她记得采芸高三辍学之后,就跟着她的男朋友阿豪了,严格说起来,她是为了阿豪才没完成高中学业,
这几年来,她听到的几乎都是有关阿豪的负面新闻,知道他对她很坏,动不动就对采芸拳打脚踢的,有时还甚至于让她进了医院。
可能是两人上辈子相欠吧!釉君并不是什么宿命论的人,可是看到采芸与阿豪这样,她只能推测是上辈子她欠了阿豪,否则她不会这么爱惨了他。
她为他动了四次堕胎手术,他也没娶她,两人就这么耗着。
采芸每天拚命的工作养活两人,他则没去上过一天象样的班,缺钱就找采芸拿,采芸没有就向朋友借,如果再借不到就对她动粗。
这几年,都是这么一直循环下来。
“去验伤,我要告死他!”釉君气愤的说道。
“不要啊……釉君……”
唐耿摇了摇头,同样的年纪,可是冯采芸看起来却比釉君苍老许多。
“依妳现在这样,就算妳一天上班二十个小时,也不够他花用!”
“可是……”她低声啜泣着,“釉君,妳身旁还有没有钱,借我一万吧!他等一下就要回来跟我拿,拿不到又要打我、用香烟烫我了。”她过怕了这种生活。“拜托妳,我一定会还妳的。”
“那个无底洞妳根本填不满好吗?”为什么采芸就是这么执迷不悟?气死她了!
看到好友这样,釉君忍不下流住气愤的泪水,她记得采芸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可她就只喜欢那个浪荡子阿豪。
“不行的,他说……他说……只要我敢离开他、敢逃跑,他就要对我的家人不利,他会放火烧他们,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唐耿心疼釉君的眼泪,大手一伸,将她拉到他的身旁。只有那种小俗辣,才会将暴力加诸在女人的身上。
“釉君没有钱。”他算她的“监护人”,他自认为有那个权利开口。
“你是……釉君家的少爷。”
不会错的,这种英挺、冷漠的样子,绝对是釉君家的少爷!可是印象中,他总是对釉君很冷淡,怎么现在却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了?她以前一直很怕他的,因为他那时一身的暴戾之气。
她记得釉君告诉过她,她家少爷出国念书了,他们没在联络了啊……
“很高兴妳记得我,不过我得警告妳,别利用她过于泛滥的同情心,我知道她向来是个滥好人,现在我给妳两条路走。”
“少爷!”对于唐耿的态度,釉君很不高兴,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唐耿绝对能解决这件事,这也是她打电话给他的主因。
“第一,改变自己,别穿得像上菜市场买菜的欧巴桑一样,然后到我公司当总机小姐,月领两万,晚上还得到夜校念书,最起码要有高中学历,我对人事部门才交代得过去。”
这算是天大的恩典了,冯采芸知道唐耿是看在釉君的份上,才私下决定的,平常要到唐氏上班,最少也得要有专科的学历。
“第二,如果釉君总是要帮妳处理这些麻烦事的话,就别再打电话给她了,这么晚她也要睡觉。”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到他那里当管家,也是很辛苦的。
“我……我真的可以吗?”她好难相信。
“事在人为,只看妳做不做而已,看妳能不能下定决心离开他。”釉君补上一句。
“可是……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再打我……”她好怕,怕的全身发抖。“他说等一下就要回来拿钱了……”
丙然,这时铁门被打开了,一身酒气的阿豪从门外走进来。“贱女人,妳钱拿到了吗?”
看着屋内还多了两个人,他一眼就看出唐耿的尊贵,“他们是妳的朋友吗?”
“他回来了……”冯采芸细碎的说道,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得负一点责任,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赚钱啊,非得同采芸要!”釉君护着冯采芸,一看到阿豪便月兑口骂道。
“妳这个贱人,这里哪轮得到妳说话啊!”阿豪伸手就想往釉君的脸上挥去,可手腕却在半空中就被唐耿的铁腕给扣住。
唐耿一个使力,喀啦声从阿豪的手上传来,阿豪痛得惨叫一声,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就这么报销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亚曼尼休闲服的男子看起来斯文,手劲却这么大。
“放心,只是骨折而已,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只要你敢乱动,我马上可以折断你一条胳臂,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肃杀的气息瞬间弥漫整问客厅,他额上隐约跳动的青筋告诉阿豪,他绝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好痛、好痛……放开我、放开我……”
“你在打采芸、踢采芸,甚至用香烟烫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好痛?你根本只是个俗辣而已!”釉君气道。
“妳,贱女人!啊--”他这声惨叫,绝对比刚才那声听起来还凄厉,“我知道错了!放开、放开我--”
“嘴巴这么讲,在我们离开之后,还不是照样找采芸麻烦。”
“不会、不会,我保证我不会……”阿豪怕死了,没想到他那个胆小的女朋友,竟然会认识这么狠的人,再怎么样,他也不敢轻易捋虎须。“求求你,放开我的手好吗……”他没用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采芸,看清楚,这样的男人值得妳为他付出这么多年的青春吗?”
“我……”
“给你一个忠告,以后不要再踏进她的视线范围内,否则我会找人宰了你!”唐耿森冷的音调让阿豪全身发毛。
“你……你……你……”他绝对是看到恶魔在他面前等着索命!
唐耿松开他的手之后,阿豪二话不说,立刻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们。”
“这不关我的事,要谢就谢她吧!她总是那么鸡婆。”唐耿淡道,知道阿豪以后绝对不敢再来找冯采芸,“把妳的感激付诸行动吧,让釉君看看她的鸡婆,对妳有没有一点成果。”
“少爷,我哪有鸡婆啊……”釉君双手抆腰,像个茶壶一样。
“妳真的很多事,还好妳还做对了一件事,就是找我一起来。”他握住了釉君的手,见她没挣扎,就同冯采芸点头,“妳,明天就去买几件象样的衣服,星期一到我们公司去找人事室经理。”
“采芸,那我们公司见。”釉君用力朝她挥手。
“谢谢。”要是没有釉君这个好朋友,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我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坐在车里,釉君闷闷的说着。
“还好,习惯了。”这么客气向他道歉,让他还真是有点恐惧呢!釉君对他向来都是赤耙耙的。
“采芸的事弄到这么晚,我们明天都还要上班,你这样不会睡眠不足吗?”现在都凌晨三点了。
“在办公室里头可以睡一下。妳还有要去哪里吗?我送妳回家吧。”
“少爷,你家应该有多余的房间吧!”
她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身为他的“家奴”,她自然知道他有几间空房间。
“嗯?”别人他就有八成的把握,去猜测对方是否想邀他上床,可若对象是釉君,那他绝对不会想歪,“有没有人告诉妳,别随便问一个独居的男人家里有没有空房间,我会以为我走了什么狗屎运。”
“才怪!”色胚,“你把我送回家,又折回你住的大厦,这样要一个小时,你再整理一下可能得四点半、五点才能睡,那更加睡眠不足。”
总之,她是在为他着想。
“第一次觉得妳善体人意。”
“是你不知不觉好吗?”她一直就是个善体人意的小天使。
她的话令他莞莆,到底是谁不知不觉啊……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连他感人肺腑的告白,她都只当成笑话来听……
人吶,做成像他这样,应该算是失败得彻底吧!
他笑笑,“来回一个小时的车程,还好,不用为我省那点时间,而且妳在自己的地方,比较睡得着吧。”
说是为了她,其实是为了自己。
她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同时也对她具有企图心,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蠢蠢欲动。
“你嫌弃我?!”是他认为她这种“贫穷人”,不该借住在他那高级的住所里,是吗?
连来福他都可以收容了,让她住一夜又怎么样……对他刚培养出来的好印象,瞬间消失无影踪。
“妳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他叹气,看样子,他今晚没请釉君大小姐入住他的“寒舍”,他与她的距离绝对会比以前更大。“我当然欢迎妳到我那里过夜。”
“真的?不勉强?”
“非常乐意。”看她笑逐颜开,唐耿很难跟她一起笑出声。
他是很想早晚都见到她,可绝对不是像这样的情形--看得到,却吃不到,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浴巾、毛巾、牙膏、牙刷全都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还有……水龙头打开就有热水了。”
他很体贴的给了釉君一间套房,不,正确的说法是,他庆幸这里的每一间房间都是套房。
他不用与釉君共用卫浴设备,不用感受她沐浴后那浴室的阵阵香气,那绝对会让他无法自持。
他虽然很想当野兽,狠狠的将猎物撕烂,可……不行吶,小白兔会吓着。
“应该不会叫你吧,东西都这么齐全了。”晚上已经洗过澡了,可是刚才又流了一点汗,她决定冲一下澡让自己好眠。
“来福,出去了。”这只贱狗每次见到釉君来,就在她的小腿旁磨蹭磨蹭的,看起来真碍眼……真是色犬一条。
“来福留下来。”
“为什么?!”他也想留下来啊……完了,他会不会到色欲攻心的程度了?他竟然堕落到想变成来福这只笨狗。
“我要和牠一起睡,这样,我就不怕了。”
他的利眼狠扫了来福一眼,再一次怨恨自己为何不是那只笨狗。她如果会怕,想找伴的话,他的胸膛随时欢迎她,为她而大开,她大可以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去找条笨狗作伴。
来福被他的那一眼看的狗毛直立、狗尾下垂地哎叫了几声。
“很高兴来福还有这点用途。”他说着违心论,“晚安,祝好眠。”
唐耿将每问房间的房门,全都做了个小小的活动门,让来福可以自由出入,活动的空间不受局限。
起先她觉得挺好的,可她却没想到,来福竟会咬着她的内衣,就这么冲出客厅。
真丢脸,唐耿该不会也在客厅吧……
釉君身上包着薄丝被,轻轻的扭开房门,发现唐耿没在客厅,松了口气。打开灯,没见到狗影,身上不禁又冒起冷汗。
来福不在客厅……这意味着,牠咬着她的贴身小内衣,冲入了其他房间里头了
唐耿的住所总共有四间房间,一间书房、一间他住、两间客房……她决定从书房和另外那问客房找起,并在心里头祈祷,一定要让她找到来福。
找了约莫五分钟,釉君觉得来福存心与她过不去,牠绝对是在唐耿的房间里!
看来,她真的得厚着脸皮去找他了。
深吸了口气,她走到唐耿的房门前敲敲门……
“你这只笨狗,又咬了什么东西进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别再乱咬东西进我的房间!”
他应该把小门封住的,让来福乖一点,不要总是咬些有的没的,进他的房间来。
坐在床上翻着杂志,唐耿准备就寝,可来福却咬着一件“衣物”,跳上他的床
“畜牲,下去!”他低咒着,没纵容来福睡他的床。“我数到三再不下去,明天你就住狈笼。”
“汪汪、汪汪……”来福汪了几声,讨好的“献宝”。牠将釉君的内衣放在他的面前,讨赏。
这是……他不会看错,这一定是釉君的内衣。
他拿起来审视一番,知道这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正常发育”而已。
“你总算做对了件事,我没有白疼你了。”他拍拍来福的头,有些意外釉君外表看起来挺平的,可事实上,却是在标准值之上。
“汪汪、汪汪……”
“明天帮你加菜,加一条鸡腿。”有赏有罚,他是个“明君”。
叩叩叩!
想也知道是谁敲的门,唐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进来。”
釉君包着丝被,畏畏缩缩的走进来,“你……很抱歉,你要睡了吧?”
“是啊,妳是来向我道晚安的,还是想和我一起睡?”他还不忘调侃她几句。
“不是、不是,我来找……来福。”她的小脸涨红,看到元凶正舒服的趴在唐耿的身旁。“牠……牠把我的……衣服咬走了……”
“衣服?”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笑意渐渐扩大,“妳是指这个吗?”他将内衣提高,让釉君看到。
这一看,釉君差一点死死昏昏去,简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唐耿的手上竟然勾着她的内衣,天吶!传出去以后,她真的可以不用做人了。
“是……是的……”
“妳觉得我应该还给妳吗?可是这上面又没有写妳的名字,妳如何证明这是妳的?”
饼分,哪个女人会在内衣上写上名字啊?又不是原子笔、立可白,还在上头贴上名字。
“你不要太强人所难,你明知道那就是我的啊,难不成你这里还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啊?”
“有啊,有时也会有女人在我这里过夜。”
他的话令她很不高兴:心里头又泛起一股酸意,就像是打翻了一大缸子的醋。
她以为她是特别的,所以唐耿才会对她这么好,看样子,她真的是自抬身价了。
“我妈想到时,就会来这里睡几天。”看到那张小脸皱起来,他又补上几句。
“下雨天、阴天、打雷、闪电,我个性胆小,晚上会作恶梦,有时也会打电话叫她来陪我,免得我一个人躲在棉被里头偷偷哭泣。”
原来是他妈啊,她暗中吐了一口气,自知她虽然极力的“排斥”他,可是却还是被他给吸引了。
“谁信你的话啊,一个大男人也会怕那个。”不都是女人比较胆小吗?
“男人女人都是人,女人会怕,男人就不会怕吗?拿去吧!”
釉君接过内衣,紧握在身后。
“妳不用紧张成这样,刚才来福咬进来的时候,为了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彻底的检查过一遍了,基本上,我连妳是多大的size,都已经清清楚楚的了。”
“什么--”
“请别把怒气加诸在我身上,是那条畜牲对不起妳。”他指着来福。“妳要怪就怪牠吧,其实妳早听我的就没错,别养这种有的没的……”
“太过分了!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她抡起小拳头在唐耿的身上挥打着。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有意无意的撩拨她的心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被丢人一颗颗的小石子,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她根本无从阻拦。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请小姐指教。”他握住了她的手,女人真的很难理解。
他自认没做错什么事,却硬被人说过分……唉……
“如果你不爱我,只是想以戏弄我为乐的话,你就别表现出一副将我看得很重要的样子,只准你一个人欺负我,别人都不行,你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让我感到彷徨,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哭了,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打开之后就再也关不住。
他轻拍着釉君的背,将她拥入怀里,“原来我做的妳不是没看见,只是选择假装看不见!”
他总算感到一点欣慰了,最起码釉君知道他的好。
“别戏弄我,我不会玩那些勾情的游戏,我只是很单纯的一个人而已。”她将眼泪全都往唐耿的身上擦去,才懒得理会他身上穿的是多么昂贵的睡衣。
“此言差矣!”唐耿摇头,“我也没有经验老道到哪里去啊,我也很单纯啊……妳知不知道妳真的很麻烦、很难追?告诉妳一百次我喜欢妳,妳也不相信,让我觉得很无力。”
“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要喜欢我早就应该喜欢了。”像她一样,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
“妳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唐耿突然的蹦出一句。“这绝对是个良心的建议。”
“啊?为什么……”这不是温馨感人的一刻吗?为什么他会天外飞来这一句?风马牛完全不相及。
“妳以前与现在的长相差很多,以前鼻子、额头上都还长了痘子,丑死了!我只觉得有只丑小鸭,不停的跟前跟后的。”看了就碍眼。
“啊?”她又气了。
她天真无邪的样子,竟然被他批评成丑小鸭。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要讲几句甜言蜜语给她听啊,他却又是拿话损她。
“还有呢?”她的眼中迸出杀意。
“现在长高了一点,比较有身材了,妳国中时代绝对称得上洗衣板小姐、太平公主。”
“你--”她要说的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其余的全都被唐耿给吞下。
他细薄的唇吻上了釉君的樱桃小口,他的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挣扎,只能乖乖就范。
痹乖就范?是的,釉君得承认,她现在是真的投降了。
她爱他,爱了好久……但,再相见,她根本不敢再做多余的奢望,可是他却不择手段的接近她,将她筑起的那道石墙,用槌子一下一下的敲坏。
唐耿品尝着她口中的甜美,知道她没抵抗的意图,手也轻抚上她俏丽的短发。
沿着她的发,他往下抚上了她的背,轻扯开她身上的丝被。
“我爱妳,妳听到了吗?”他在她的左耳轻吐着气息。
爱她?真的爱她吗……她有些激动,她根本无法想象他对她的感受,竟然超越了“喜欢”的地步。
爱……令人刻骨铭心啊……
“真的吗?”她颤声的问着,手也圈上了他的颈项。
“虽然我不喜欢动不动就发誓,可是如果妳要求,我可以为妳破例。”他细碎的吻她。她回应的举动,在他看来,就像是一种鼓励。
将她身上穿着的衬衫给解开,唐耿的大手覆住了她胸前的浑圆……
“嗯……”她嘤咛了一声,了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无力再去想,也不愿再挣扎。
那些都是多余的、是矫情的,现在釉君唯一想做的,就是顺从自己的身心,后果留待明日再谈。
“给妳十秒钟,让妳有说不的机会。”说完了这句话,唐耿露出了个苦笑,“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君子,真的是佩服我自己。”他根本不想当君子的,可又不想她后悔。
“你知道的,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她现在身处悬崖,后头就是一大片汪洋大海,再退……只能往海里沉,甚至于灭顶!
“别后悔,我不希望看到妳的泪水。”他抚着她的容颜,温柔的将身子覆上了她,交迭出亘古不变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