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几次?我不嫁!”蕴如生气地在房里走来走去,还不忘对躺在床上的Janssen大吼。
“Baby,已经很晚了,拜托你上床睡觉好不好?”Janssen双手枕在脑后,优闲地看着她说道。
因为今天商宗宇夫妇与双胞胎要住在这里,原本房间是够的,谁知道双胞胎硬是要一人一间房,大家拿两个小的没辙,蕴如只好跟Janssen谁在一起。
蕴如在吃晚饭时得知父母已与Janssen谈妥婚事,当时碍于长辈在场不便发作,现在只剩她和Janssen独处,她不禁将满月复的不满发泄出来。
“Baby——”Janssen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把走来走去的蕴如抱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
“我跟你讲,我不嫁!”蕴如人躺在床上,还是不忘跟他声明。
Janssen叹了口气,侧着身子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
“你不要跟我说Ada。”Janssen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我们没有关系,你再别拿她当借口。”
蕴如不悦地嘟起嘴巴,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要跟他说Ada。她有点心虚地发现,最近她想起Ada的次数愈来愈少,也渐渐地觉得自己跟Janssen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Ada也怀孕了,她这样霸占着Janssen,实在是……
“不要再去想Ada。”Janssen模了模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他看得出来,只要蕴如一想起Ada就会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不喜欢她这种表情,也不愿她露出这种表情。蕴如叹了口气,摇摇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咕哝道:“我也希望不想;但是她就像是一场恶梦,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她最近会来台湾。”说着,Janssen在她的发际印下一个吻。
蕴如震惊地抽开身,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Ada最近会来台湾。”Janssen肯定地说:“从我一知道Ada跟你说过那番话之后,我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比不上她亲自在你面前解释,所以我想尽一切的办法,让她放下美国的所有事务,抽空来台湾一趟。”
“她什么时候来?”蕴如疑惑的问。
“应该是这几天。”Janssen无意识地模着她的脸庞,“你口口声声说Ada爱我,但是就我叫她来台湾的这件事看来,你应该可以看得出她是不是真的爱我。当我一发现你不见了,我立刻放下公事,四处找你。而她呢?我千拜托、万拜托,她好不容易愿意抽空来看一眼她爱的男人,这种感情,你认为如何?”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容易被骗?”Janssen无奈地说。
“我没有啊!我聪明绝顶,才不会被骗呢。”
聪明绝顶?Janssen不苟同地摇摇头,真是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我这次会相信她是有原因的。以你的脾气,我没想到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会爱上你,我想她一定跟我一样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个暴君。”
“暴君!”Janssen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说我是暴君?”“不要反驳我的话。总之,我说你是你就是,我这么聪明的人说的话都是正确的。”Janssen叹口气,决定不跟她争辩她聪明与否,或是谁比较像暴君,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我想我们先结婚,然后等孩子出生后,如果你还想念书,我就带你回美国念书……”
蕴如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打断他的话,“基本上我是希望回学校念书,但是我不跟你结婚。”
“Baby——”
“不准你用警告的口气叫我。”蕴如又打断他的话,“总之,我就是不嫁,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Baby,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蕴如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你不要问,反正我有我的理由。”“你又有什么歪理?”Janssen真的快被她整疯了。
“我的理由不是歪理,是正当理由。”蕴如煞有其事地说。
“OK!既然是正当理由,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嫁给我?”
“不是不嫁给你。你怎么都听不懂我的意思?”蕴如坐起身,生气地对他解释:“我是最近不能嫁给你,等到以后我就会嫁给你。”
“Baby。”Janssen也跟着坐起身,他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受不了谁!“你不要再说了。”蕴如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总之我不嫁,如果你再逼我,我就一走了之,让你找不到我。你看着好了,我说到做到。”
“Baby,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我就不逼你嫁给我,怎么样?”Janssen决定跟她交换条件。
蕴如还是摇头,“我太了解你了,你总是认为我所提出来的理由都是歪理,我才不相信在你眼中还有所谓的‘正当理由’,只要我说的话不顺你的心,你又会用一大堆话来骗我,我这次才不会傻到相信你。”
“Ba——”
“你别再叫我了。”蕴如双手捂住耳朵,“我才不听你那一套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呢。”
Janssen真想掐死她。奇怪,为什么怎么说她都不听?孩子都快出生了,她还说不嫁?
蕴如看到他闭上嘴巴,满脸怒气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对他眨眨眼睛,“你不要生气,反正我是给你机会,说不定过一阵子之后,你会遇到另一个更好的女人,你就可以不用娶我了啊!要不然现在结婚,然后又要离婚,要花很多时间的,既不经济又不实惠,所以我们还是等……”
“闭嘴!”Janssen生气地打断她的话。
蕴如自知话太多了,连忙闭上嘴。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Janssen用力地捶了床垫一下,“还没结婚就想离婚,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我不禁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不然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方地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蕴如对他的怒气感到莫名其妙,“反正我知道没人会要你,因为你的脾气太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就不信哪个女人会要你。”
“我……”
Janssen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竟然被贬得如此的低,他好歹也是个总裁,有多少女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却把他踩在脚底,他真的快晕倒了。他整个人躺在床上,感到无奈至极。
蕴如侧着身压在他身上,疑惑地问:“你在生气吗?”
Janssen顺了顺她的头发,耸了耸肩,回答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蕴如看着他,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然后她放心地一笑,因为她在他的眼底找不到怒火的痕迹。
“有的时候你还算满讲理的。”蕴如窝进他的怀里说道。
Janssen沉默一阵子,叹了口气,“我懂了,总之我在你的心目中根本不算什么。”“也不是这样!”蕴如安慰地拍拍他,“如果你不要管我太多,那就太完美了。”还是绕回这个主题。
Janssen无奈地摇摇头,很想告诉她,其实若是她懂得照顾自己,他就根本不需要管她。不过他知道只要一说出这句话,蕴如肯定会大发娇嗔。
他低子,跟她额头碰额头,说道:“要我不管你可以,你嫁给我就成了,如何?”
蕴如皱起眉头,“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要有条件?你太市侩了,我不喜欢。”“Baby——”
“而且你最喜欢说话不算话。”蕴如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打断自己的话,然后继续说道:“你每次都喜欢用一样东西吸引我,然后为了让我答应,又做了无数个承诺,可是到最后你都说谎,我就不信我嫁给你之后,你会信守承诺不再管我。”Janssen愣了一下。今天他才发现,其实蕴如也不是很笨,同样的方法一直使用,还是会令她反弹。
“算我求你好不好?”Janssen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因为他知道蕴如的心肠软,从她喜欢拿他的钱去救济别人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他采取低姿态,企图勾起她的同情心。
蕴如坚决地摇摇头,太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她对别人心都很软,唯独对他,她所爱的男人,她总是坚持己见,不愿让步。因为她知道Janssen太“奸诈”,每次都骗她,她早就学乖了。
“Baby——”
他一开口,蕴如的双手就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说道:“别再说了,相信我,我有正当的理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一定会嫁给你。”
Janssen奇怪她到底有什么正当理由,让她如此固执己见。他轻轻地抚着她隆起的月复部,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在她的脑中塞进些许的理智。
“你开心一点好不好?”蕴如看到他沉思的表情,不由得说道:“反正只是晚点结婚,又不是天塌下来。”
若不是现在这件事情正好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还真的会大笑出声。世界上竟然有他这么可怜的男人,他爱的女人也爱他,却暂时不能嫁给他,而且是没有理由的。他快速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心想,既然跟她谈都谈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跟她谈,以免徒增烦恼。
“我暂且不跟你吵。”Janssen把她拉进怀里,“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这个小妈妈快点睡觉吧!”
蕴如没有反驳,乖乖地点点头,安心地窝进他的怀里,准备好好睡一觉。她满心以为Janssen已经答应她,把婚事暂时搁在一边。
☆☆☆若瑶侧头看着正在看书的蕴如。“姊,妈妈说你要生小宝宝了。”
蕴如看了她一眼,不太热中地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回书上。
“姊,妈妈说你要结婚了,是不是?”若羽也跟着问。
蕴如略显不耐烦地点点头。
“姊,喝牛女乃。”若羽把一杯牛女乃拿到蕴如的面前。
蕴如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父母几天前已经回台中,而Janssen的女乃女乃也赶回美国,好像说是去办什么婚礼之类的事。她紧张个半天,然后Janssen才告诉她,女乃女乃是回美国阻止Ada筹备婚礼的事,她听了才不禁松口气,她还以为女乃女乃是要回去筹备她和Janssen的婚礼。
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除了一件事——就是双胞胎还留在这里,天天在她的面前吵闹。
不过Janssen也很奇怪,平常在她身边守得紧紧的,可是双胞胎一出现,他竟然放心地把她丢在家里。她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把手上的书和杯子一放,转头看着双胞胎。“我问你们,”她一开口立刻吸引了双胞胎的注意力,她们动作一致地转头看着她。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为什么我现在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吃东西,你们比我还清楚?Janssen是不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样对我?”
“姊,你变聪明了耶。”若瑶一听完蕴如的话,立刻兴奋地嚷道。
“死小瑶。”若羽生气地打了若瑶一下,“你怎么那么笨,姊夫不是说我们不能跟姊姊说他拿钱叫我们看着她吗?”若羽讲得正起劲,一看到蕴如的表情立刻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
“他给你们钱看着我?”蕴如难以置信地问道。两个妹妹只有十三岁,他就开始用金钱污染她们?
“我告诉你们,你们是我的妹妹,关心我是应该的,但不应该是因为金钱的诱惑才来关心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们再跟Janssen拿钱。”蕴如决定给她们来个机会教育。
“我们不用跟他拿,他自己会给。”若羽咕哝道。
蕴如闻言,警告地瞪着她。若羽识相地闭上嘴巴,不发一言。
叮咚——“有人按门铃,我去开门。”若瑶一听到门铃声立刻冲去开门,她才不会笨到待在这里让姊姊炮轰。
“姊,妹夫回来了。”若瑶一开门,就像是看到救星似地朝屋里大叫。
回来得正好!蕴如火大地心想,她正想好好地跟他谈谈。
“Janssen,我……”正想开口大骂的蕴如一看到Janssen一脸凝重,立刻改变态度,关心地问:“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我带了个人来看你。”Janssen退开一步,让她看清他身后的人。
蕴如看到来人,先是一僵,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请坐。”蕴如指了指沙发,双胞胎立刻站起来,看到姊姊对她们使的眼色,也很识趣地回房。
“谢谢。”Ada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蕴如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美女,合身套装衬托出姣好的身材,脸上的彩装也是无懈可击,不愧是名模特儿,不管是面对任何人,脸上总是闪着迷人的笑意。
“不对啊!”蕴如又仔细地打量了Ada一番,对她依然苗条的身材感到不解,“你说你怀孕了,怎么会……”
Ada微微一笑,看着Janssen不发一言。
蕴如聪明的猜到她的意思,于是转头对坐在她身边的Janssen说:“你先离开一下,我想Ada有话想单独跟我谈。”
“可是……”
“没有可是。”蕴如不客气地推了他一下,“你最好离开,不然我就跟你算你拿钱贿赂我妹妹这一档事。”
“Baby!”
“你快走嘛!”蕴如又推了他一下,Janssen拗不过她,只好站起身,离去前还不忘丢给Ada警告的一眼。
蕴如一直等到Janssen进房之后,才对Ada说:“他走了,我想你应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没有怀孕。自始至终都没有怀孕。”
“你骗我?”其实蕴如前一阵子就怀疑Ada说谎,现在听到她亲口证实,才使她真正的安心,不过她仍感到有些疑惑。
Ada看出她的疑惑与吃惊,着实不敢相信Janssen竟然会选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表。她尽快地完成手上的case,急急地跑来台湾,满心以为Janssen找她来台湾是想跟她商讨婚礼的事,谁知道他竟然逼她来跟蕴如解释。
“你配不上Janssen。”Ada淡淡地说。
“配不配得上是我和Janssen的问题,只要Janssen和我认为我们彼此适合,我想这就足够了,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评断我们是否相配。”蕴如的口气冷硬。她实在不了解,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在乎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当初离开美国,是因为她认为Janssen对她不忠,现在她已经了解一切真相,Ada竟然还拿那一套配与不配的谬论来压她?!
“外人?”Ada收起笑容,讽刺地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跟你在一起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蕴如不能控制地提高音量。“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跟我公平竞争,而非说谎骗我离开他。”
“爱?谁跟你说爱来着!”Ada讽刺一笑,“你太天真了,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爱更值得追求。”
蕴如闻言不由得一愣,被她冷淡的态度吓了一跳,“可是,如果你不爱Janssen,为什么想嫁给他?”
“为了名和利。”
名?利?蕴如惊愕地睁大双眼,在她的心目中,嫁给Janssen的唯一理由就是爱,名和利又算得了什么!
“你应该有名有利了啊!”蕴如疑惑地说:“你那么漂亮,又是个名模特儿,名和利你早就拥有了。”
“谁不希望名气愈来愈响亮,金钱愈多?!”Ada反问,“天底下只有你会天真到认为名利没有吸引力,毕竟你的年纪太小,哪懂什么是现实社会。”
蕴如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总是相信,一个人可以世故,但也可以保持一部分的天真。至于Ada,她现在觉得她很可怜。
“我不怪你,毕竟你愿意来向我解释一切,谢谢!”
“要谢就去谢Janssen吧!”Ada毫不领情,“要不是他逼我来,我才不愿意来呢!我得不到他也就算了,若再帮他得到你,我才是傻瓜。”
蕴如闻言又是一僵,不懂Ada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直觉认为她的想法太过偏激。“你等一下。”蕴如走向前,阻止离去的Ada。“我想再跟你谈一谈。”
Ada冷冷地看了蕴如一眼,不懂自己哪一点输给这个年纪轻轻的东方女孩。“谈?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Janssen可以把我捧起来,也可以把我摔回地面,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来威胁我,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她嘲弄地在蕴如的面前转了个圈,“看清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怀孕只会破坏我的身材,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把自己的身材给毁了。”说完,她用力地把站在面前的蕴如推开,丝毫没有顾及她有孕在身。
事情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蕴如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Ada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重,她呆站在原地,看着被推倒的蕴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姊!”
若瑶口渴,原本想下楼来喝水,正好看到姊姊躺在地上,连忙飞奔到蕴如身旁,想扶她起来。
“没事。”蕴如对若瑶挥了挥手。突然,原本没有感到不适的身体,却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天啊!”她不能控制地叫了出来,弯腰抱着自己的肚子,可是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姊。”若瑶着急地看着蕴如,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呼道:“姊,你流血了!”
“叫Janssen!”蕴如忍痛对若瑶说道,这一辈子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痛楚,整个人晕倒在若瑶的怀里。
“姊。”若瑶紧张地拍拍蕴如的脸颊,但她没有反应。心中慌乱不已,她大声地朝Janssen的房门吼:“姊夫,姊姊晕倒了!”
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Janssen急忙冲出来,就连在楼上的若羽也跑了下来。
“Baby?”
Janssen紧张地把蕴如从若瑶的怀中接了过来,看了蕴如苍白的脸庞一眼,又看到地上一摊怵目惊心的血迹,突然有股杀人的冲动,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Ada一眼,Ada吓得后退一步。Janssen把蕴如抱起来,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Ada,他的一颗心全悬在蕴如身上。
“如果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的。”Janssen抛下一句警告,随即匆匆离去。
双胞胎原本想要跟着出去,但是又想到害她们姊姊的罪魁祸首还待在这里,为了防止她畏罪潜逃,于是义不容辞地负起看管的工作。她们很有默契地从大门口折回客厅,盯着Ada,不准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