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若瑶直闯袁浚槐的办公室,一看到他,就老大不客气地对他吼道。
“对不起,总经理。”袁浚槐的私人秘书吕秀萍跟在若瑶的身后,“商小姐说她要立刻见你,我没能够拦得住。”
“没关系。”袁浚槐对吕秀萍挥了挥手,绕过办公室。他认识若瑶又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她的个性他太了解了。他对吕秀萍说道:“你先出去,我从现在开始不接电话,你帮我把所有的电话都挡掉。”
吕秀萍点点头,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
“说吧!”袁浚槐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贵事,在下洗耳恭听。”
若瑶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模样,摇摇头,一个跨国企业的副总经理竟然是这种样子,这个公司到现在还没垮,还真是奇迹。
“我要找张书桓。”
“张书桓?”袁浚槐坐直身体,怀疑她的智商,“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小姐,你要找张书桓,应该去净岚山庄找他,或是到他公司找他,你到我公司来干嘛?你真的以为我日子太闲,想害我被开除啊!”
“你少来这套。”
袁浚槐是她的学长,认识至今也有好几年,若瑶对他可了解了。
“这是你家的公司,谁敢开除你。你快点。”她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走到袁浚槐的身边,命令他:“打电话给张书桓。”
袁浚槐无奈地接过电话。
“那你要我跟他说什么?”
若瑶想了一下,决定下点猛药。
“你就告诉他,我要找他,说我二姊出事了,要他立刻赶来这里。”
“舒岚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你少咒我二姊。”若瑶打了他一拳:“我二姊人好好的,只不过我要见见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你快点打,不要问那么多问题。”
浚槐叹了口气,他这个从小到的被捧在手心的袁家大少爷,自从认识了她,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把若瑶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他的“死忠兼换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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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张书桓急急忙忙地跑进袁浚槐的办公室,看到他立刻劈头就问。
若瑶看到他近来,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她这个姊夫了。
“你二姊呢?”书桓一看到她,拉松自己的领带,站在她的面前,担心地问道:“舒岚人呢?”
若瑶侧着头打量了他一番。奇怪!她心想,看他着急的模样,实在不像舒岚所讲的对她已经毫无感觉,她甚至敢断定,她这个姊夫还是很爱她二姊的。
她看到书桓着急的表情,才想起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她很好,现在在家里。”
书桓吁了一口气,转向浚槐。“你还说舒岚出事?”
“没办法,”浚槐指指若瑶,扮了个鬼脸,“学妹的命令。”
学妹的命令?
书桓摇摇头,难以置信好友竟然还真的愿意为个女人欺骗他。而这个女人,说穿了还不算个女人,应该算是个女孩。
“你是小羽还是小瑶?”书桓转头看向若瑶问道,他至今还分不清商家两个双胞胎姊妹。
“她是小瑶。”袁浚槐连忙赶在若瑶还未开口前说道。毕竟他受她欺凌数载,太了解她们家两个鬼灵精双胞胎最喜欢玩“你猜猜看”的游戏,一个折腾下来,怕是到天黑都还没完没了。
若瑶嘟着嘴巴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大胆到破坏她的一个游戏。
“你找我有事吗?”书桓恢复一贯的冷静,没有注意到眼前两人的波涛汹涌,径自问道。
若瑶有点不甘愿地把自己的眼光收回,转头看向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基本上没什么事。”她慢条斯理地回答。
“对了,书桓,”浚槐忽然插嘴,不怕死的打断若瑶的话:“你可以先去喝点东西,让她自己慢慢在这里讲,等你回来时,她差不多也讲到重点了。”
“袁浚槐,你给我讲话客气点。”若瑶警告地瞪着他:“别以为你是我学长,我就应该敬你三分。”
浚槐露出一个微笑,他就是喜欢逗着她玩。从认识她开始,他就爱上她爽朗的笑靥与开朗的个性,只不过这个糊涂的小学妹似乎还是不懂他的心。
“好。”浚槐高举刷功能手表示投降,嘻嘻哈哈地对她说:“对不起,我亲爱的大小姐。”
书桓感到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副总经理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鞠躬哈腰?!
若瑶把头一甩,决定高抬贵手原谅袁浚槐,毕竟现在帮她那个白痴姊姊找幸福要紧,她和他的帐可以改天再算。
她抬头看着书桓,决定直接讲重点。
“我就直接问你,你爱不爱我姊姊?”
书桓听到她的问题先是一愣,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一句哈,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当然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不谅解我。”
这是什么歪理?若瑶听到他的话差点吐血。
“你是什么笨男人,她不谅解你,你就不去找她,难不成真要我姊跟你离婚,然后投入别人的怀抱时,你才在一旁伤心哭泣?真是笨,难怪人家都说物以类聚,我早该想到我这个学长的朋友也不会高明到哪去。”
“喂!亲爱学妹,我可没惹你。”袁浚槐听到若瑶的话,不服地反驳,“好歹我也是个留美企管博士。”
“博士?我还博‘土’哩!”若瑶对博士这个名词嗤之以鼻;“本小姐认识太多笨蛋博士了。你就是一个,成天嘻嘻哈哈,根本就不像个大人。还有,我大姊又是一个,法律博士有什么用,走三步跌倒一次,天天摔得鼻清脸肿,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严重的健忘症!你能相信吗?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会搞丢。现在更好,还有一个白痴博士二姊夫。”
她老大不客气地推推书桓,“你书都念到哪去了,女人是要用哄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两个男人好笑地对看一眼,什么时候两个大男人竟沦落到被个小女人教导怎么追女孩子?
“我当然知道。”
不回答她不行,于是最后由书桓代表作答。
若瑶得到回答,立刻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公布似的。
“你虽然跟我姊结婚,但是你还没跟我姊——那个。”
“那个?”
书桓疑惑地重复一次,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就连袁浚槐也不明就里的睁大眼睛看着若瑶。
“就是那个啊!”若瑶抓抓自己的头,气愤地跺脚,心想,怎么那么倒霉遇到两个低能儿。
两个大男人还是不明白,看她说得满脸通红,十分卖力,只可惜他们还是不懂。
“到底是哪个?”袁浚槐有些无奈地问道。
“就是结婚的人晚上都要做的那个嘛!”她生气地对他们大吼。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先是一愣,答案渐渐浮在脑中。
“哦——”浚槐先恢复正常,弹了一下指头,和书桓对看一眼,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大笑出声。
“这不好笑。”若瑶恼怒地看着他们。
“还不好笑?!”浚槐走到她的身旁,爱怜地模模她的头:“是谁告诉你晚上才能做——”他引用她的话,“做那个的。”
“是——”她一时语结,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浚槐看到她娇俏的脸,决定不再多说,并给她一个承诺:“以后我再告诉你。”
张书桓清了清喉咙,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会突然——突然冒出这种话?”
若瑶侧着头想了一下,提出一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大姊说你长得有点像吉田荣作,所以我才想帮你。”若瑶一副书桓应该对她感激得痛哭流涕的模样。
这关我长得像吉田荣作有什么关系?书桓疑惑地看着若瑶想道。
若瑶看到他一脸疑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反正他们的智商当然不能跟她的聪慧绝伦相提并论。
“以我的了解,基本上你们的婚姻只是名符但是实不符,所以这个婚姻还是不算数。”
书桓和浚槐对看了一眼,他和舒岚这段婚姻的情况他们都很了解,不需要若瑶再多此一举地重复。
“亲爱的学妹!你说这个干嘛?”浚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事哪还要你提,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请你快点讲。”
聪明的人总是寂寞的,现在若瑶可彻彻底底地体验到这一句话。
“我都说地那么明白了,难道你们还不懂吗?”她生气地嚷道。
“我懂?我懂才有鬼。”浚槐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知道反正跟她也争不个所以然。“诚如你所说的,我们的资质迟钝,所以烦请小姐明示,在小靶恩不尽。”
“就是耍点小计谋嘛!”
“小计谋?”
另外两个人更迷糊了。
“哎呀!你们还真是笨。”若瑶看到他们的表情,生气地捶了袁浚槐一拳,无视他的通呼,径自对书桓说道:“我姊姊死鸭子嘴硬,明明很想你,却硬是不肯回去。你若把生米煮成熟饭,事情不就都解决了吗?”
当场,另外两个人听到若瑶的话,呆楞了老半天。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若瑶觉得受到侮辱:“我可是当代的女诸葛,我的计谋难道不高吗?”
“高,高,太高了。”书桓有些言不由衷地说,“不过你姊姊是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的,所以这个办法还是行不通。”
“你到底有没有勇士的精神啊?”若瑶生气地推推他,“你难道不会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
书桓吃惊地又重复了一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做妹妹的叫人去强占他姊姊!这是什么鬼逻辑。
浚槐抚着自己犹然发痛的肚子,无奈地说道:“舒岚是你姊姊,你竟然叫书桓用这种方法去对她。”
“你们是夫妻嘛!”若瑶轻松地用一句话带过,好象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一切,“其实这是最不得已的方法。不然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先去见见我姊姊,如果我姊姊不原谅你,我们就用这个方法。”
说罢,不等书桓回答,她径自帮他作决定:“对,就这么办!”
若瑶雀跃不已,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我先回去告诉我姊姊你要来找她。”她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张书桓,你一定要来!你若不来,小心我揍你。”
两个男人呆呆地看着她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久久不能言语。
“她们到底是不是姊妹啊?”书桓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
“她们是。”浚槐强忍住笑意,商若瑶就是商若瑶,永远不会令人失望。“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们家四个姊妹长得很像吗?而且,四姊妹脑构造都有点异于常人。好险今天来烦你的只有若瑶,若再加上个若羽,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你面前不停地转啊转,你铁定永无宁日。”
书桓摇了摇头,在心中想,若瑶、若羽比舒岚小五岁,那么现在就是二十一岁,既然都二十一岁了,讲话竟然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他有点出神的想着,他却能在若瑶身上看到当年舒岚的影子。
浚槐走回办公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问道:“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找你老婆?”
书桓点点头,“当然,我早该去找她了。”
三年前让她走是逼不得已,现在他既然已经回到台湾,怎么有不去找她的道理?
他深知当年是他自己理亏,他一直自私地以为,只要结了婚,舒岚便会全然听他的安排,而随他一同赴美,于是一直瞒着她,直到新婚夜才让她知道他心中的计划。满心以为她回因为嫁给了他,而认命地支持他,谁知他错得离谱,安全低估了她的火爆批评器。
当她离开时,他原本应该放下一切去追她,但是他没有,因为当时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先答应了他的父亲,就一定要完成他对他父亲的承诺。所以他走了。
现在他完成了在美国的训练,回国接掌总公司,他更下定决心要赢回自己的娇妻。
浚槐看着书桓若有所思的表情,大叹道:“情字,真是害人啊!”
书桓回他一笑,讽刺地说:“怎么?你是在说我,还是在感叹自己凄凉遭遇?想当年你就对小若瑶一见倾心,如今都进年了,你们还处在打打闹闹的阶段。不是我要说你,如果当年舒岚没有离开我,我现在可能都当爸爸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苦苦追求,人家还不知道,只当你是好学长,唉,你还真是失败。”
浚槐听了好友的奚落,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她这丫头平时总是一长串道理挂在嘴上,如果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她肯定会先大笑三声,然后赶快跑去翻日历,很正经的告诉我,今天不是愚人节。”
“你不会把目标转移到若羽身上吗?或许若羽会比较不那么难缠。”书桓给他一个良好的建议。“反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娶谁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
浚槐摇摇头,“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是大小魔女,都很难缠。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很轻易地分出两个双胞胎姊妹,谁是若瑶、谁是若羽,而我爱的就是若瑶,纵使两人的容貌相似,个性却不可能完全一致,所以我不可能转移目标放弃若瑶。”
书桓闻言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拍拍浚槐的肩膀,与好友相互勉励。
“兄弟,我们彼此加油,我要去征求我老婆的原谅,你就继续你的慢工出细活。不过,套句刚才你心上人的话,小心不要被人捷足先登,把她给娶做了,到时你就前功尽弃。”
“不可能的!”浚槐不服气地对着书桓的背影吼道:“除非我死了,不然若瑶只能嫁给我。”
书桓给他的回答是一连串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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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
商蕴如一进门,就踢踢放在门口的大皮箱,问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妹妹商舒岚。
舒岚抬头看了她姊姊一眼,才觉自己坐了好久,太阳都快下山了。
“干嘛啊你?”商蕴如倒了一杯水走到舒岚的旁边,“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昨天不是还说要赶设计稿吗?怎么,赶完了?”
舒岚哼了一声,都大难临头了还赶什么稿!她不客气地拿走蕴如手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蕴如看着交回自己手上的空杯子,三秒钟之后才说:“你很嚣张哦!”
舒岚没有理她。
“我快烦死了。”她把头靠在椅背上,用手臂紧紧地盖住自己的双眼。
“那么严重?”
蕴如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是永远少一根筋,天大的事,她也会慢半拍才想到严重。
她转头看了看,问道:“那两个大小魔女呢?”
“那两个臭小表。”
“到底怎么回事?”
舒岚叹了口气,“我老公回来了。”她淡淡地回答。
“你老公?”蕴如的眉头皱得更深,过了几秒,才不平地嚷道:“你几时有个老公,怎么没人告诉我?太不尊重我了吧!人家都说长姊如母——”
“姊,是长嫂如母。”舒岚无奈地指正她。
“是长嫂吗?几时改的,怎么没人告诉我。”她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舒岚对天翻了翻白眼,有两个笨蛋妹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个白痴姊姊!而这个白痴还是个留德的法律博士。唉,她的一生真是黯淡。
“我要去自杀。”舒岚摇摇头喃喃自语。
“哦!”蕴如闻言,也正经八百地回答她,“你人还算不错,死后应该可以上天堂。”
舒岚一听,差点想掐死她。
“我是你妹妹,我说要自杀,你还说这种话!”
“你这种人我太了解了啦!”蕴如嘲讽地说,“中国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死得了,我才输给你!你快说,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跟我谈话本来是以分钟计费,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不收你钱,这是天大的折扣,你还不说。”
舒岚瞄了她一眼,还以分钟计费哩,好象她很有名似的。明明就是个法律博士,还是个没有办过案子的法律博士,竟然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
“我说我老公回来了啊!”舒岚无奈地重复一次:“我老公就是张书桓,难不成你不记得了?三年前我结过婚,记得吗?”
“哦——!”蕴如终于想起来了,还露出一副晕陶陶的表情,“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吉田荣作的帅哥啊!”
舒岚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姊姊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形容人还是喜欢用一大堆明星的长相来形容,连她英俊的姊夫都拿她没辙。
提到她姊夫,她这才想到怎么没看到他人。
“姊夫人呢?怎么没跟着你?”
这可不太寻常!以往她姊夫总是黏她姊姊黏得紧紧的,这个举动无关恩爱,只是怕她会把自己搞丢,因为她姊姊不仅健忘,还是个十足的“路痴”。
“他啊!我忘记他跟我说什么了?”蕴如侧着头,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下,“他好象说要去东京的什么株市会社谈生意。”
“姊,”舒岚不禁在心中大叹,像她姊这种人能够嫁得出去,真的是上天可怜她:“姊夫上个月才从日本回来,还说半年内应该都不会去日本,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在东京?你虽然没有开业,但好歹也是个律师,对方又是年老公,请你脑袋清醒点,好不好?”
蕴如有愣了一下子,才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对啦!”她重重地拍了舒岚的后背一下,“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好象有事情没记到。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要去纽约,先在东京转机,不是要去日本。”
舒岚听到她的话,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现在她更可以确定她那个美国籍姊夫,一定是同情心大发,才会娶她姊这个笨蛋。
“喂!你别这样嘛,”蕴如拉拉瘫在一旁的舒岚,“我也是难得一次那么糊涂。”
是哦!舒岚不发一言地对她苦笑。
大魔女商若羽从外头拿着钥匙走进来,吃惊地看到蕴如,不由得开口讽刺。
“大姊,今天表现不错哦!外表完整无缺没有伤痕。怎么,决定做个不容易受伤的女人啊!”
“商若羽,好歹我是你姊姊,讲话客气点。我已经说过,我会跌倒是因为地不平的关系,我要你立刻停止嘲笑我。”
“是,是,是。”若羽言不由衷地应和,“我们大家都知道,百货公司现在都返朴归真,全都变成石头路,多难做啊!”
蕴如生气地瞪着她,若羽却不在乎地接下她异常关爱的眼神。
她偶到她身旁坐下,拿起蕴如新倒好的茶水,咕噜一声,全都喝完,还很有礼貌地把杯子交回到蕴如手里。
蕴如又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蕴如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茶水又被喝光,“我也难得来你们家一次,你们就这么对待我,我要找我老公替我报仇。”
“对了,Janssen呢?”
若羽对她的威胁不以为然,因为她的大姊夫Janssen早就学到不加入她们这群女人的战争,以免一个不留意,就被啃得一丝不剩。她左右看了看,想找她姊夫。
“他不在这里。”蕴如又未经大脑地回答,“他现在人在东京。”
“姊!”在一旁原本不准备说话的舒岚听到蕴如的话,立刻克制不住地嚷道,“拜托你用点头脑,你刚刚不是才说他去了纽约吗?”
“对哦!”蕴如带着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重来一次,重来一次,Janssen去了纽约。”
又不是录影带,还能重来的?真是好笑。若羽不由得叹了口气,跟舒岚一样,认为Janssen会娶她姊姊一定是同情心大发。
“那你儿子呢?”
若羽左右看了看,想找自己的小外甥。
“儿子?”蕴如疑惑地重复一次。
“你该不会忘了你有个儿子了吧?”舒岚满脸恐怖地看着蕴如。
“我当然没忘。”蕴如觉得受到侮辱,她嘟着嘴巴,“我只是——只是忘了我把他丢到哪里罢了。”
“天啊!”
舒岚和若羽听到差点没被吓晕。
“赶快报警,赶快报警!”
若羽连忙拉着坐在话机旁边的舒岚,打算打电话报警。
“不要紧张。”
蕴如又倒了一杯水,儿子不见了,她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儿子早就被我训练得技术高超,他自己会找到回家的路。”她得意地说。
两个妹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的姊姊,她们的小外甥已经七岁,是在蕴如二十岁的时候生的,当年还在念书的蕴如差点未婚生子,这件事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还好在临盆的前一刻,她终于良心发现,点头嫁给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她们现在的美籍姊夫Janssen。
“姊,你有没有搞错啊?”若羽难以置信地问。
“没有啊!”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儿子那么聪明,他不会有事的,你们大可放心。”
似乎要印证她的话,她的儿子Sam竟然真的推门而入。
“妈咪!你果然在这里。”
Sam戴着一顶鸭舌帽,背了个小背包,西方人的脸孔,却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是标准典型的小帅哥。
“你们看吧!”
蕴如用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表情,盯着她两个妹妹。
舒岚和若羽无奈地对看一眼,又转头看着Sam。
“你刚才跑去哪里了?”舒岚问。反正她知道她姊姊是个很懒的妈,所以也别指望她会开口问。
“妈咪刚才带我去逛百货公司,买好了东西后,妈咪只记得把东西收好,却忘了把我收好就开车走了,把我丢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天啊!”说话的是刚踏进玄关的商若瑶。“姊,Sam是你儿子,你竟然那么糊涂。”
三大一小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很有默契地转头看着走进门的她。
舒岚一看到她进门,立刻硬着一张脸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去——”
“说实话。”
若瑶嘟着嘴巴看着舒岚,知道自己这回别想得到蕴如和若羽的援手,因为目前那两个人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找姊夫,他今天晚上会来。”她只好老实地回答。
“你姊夫要来?”蕴如叫自己的儿子先去洗把脸,满脸吃惊地问道:“可是你姊夫现在不在台湾啊!他怎么可能会来。是不是他忽然跑回来,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姊!”三个妹妹很有默契地对满脸期待的商蕴如警告地唤道。
“干嘛那么凶?难道不是吗?”蕴如有点不平地说道。
“我不是说大姊夫,我是说二姊夫。”若瑶无奈地解释。
“二姊夫要来?你是说二姊夫回台湾了?”
若羽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雀跃地盯着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因为书桓可是小时侯救过她一命的“大恩情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她异常喜欢这个恩人姊夫。
若瑶肯定地对她点点头。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我的事?”舒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这我就不懂了。”若羽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做了什么事,但是看在书桓是她的恩人的情分上,她立刻跟着瞎起哄。“他爱你,你爱他,谁又没有勉强谁。”
“你……你们——”
舒岚生气地看着依然一脸呆滞,搞不清楚她们在争什么的蕴如,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深深明白自己是家中唯一“正常”的人类。
“三年,”舒岚摇摇头,仍气愤难平地为她们释疑,“三年来,他没有丝毫音训,现在想到我,所以才来找我!他把我当什么?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你自己当初要走的啊!又不是姊夫赶你走的。”若瑶依然帮着书桓说话。
“对啊!”若羽也跟着在一边附和。
舒岚生气地闭了下双眼。
“不管你们怎么说,张书桓跟我已经不可能了。”
“舒岚,你这么说,我可不能赞同。”
蕴如侧着头想了一下,一旦恢复正常,搞清楚状况,她立刻可以找回自己口若悬河的能力。
“两年前,我和强尼回美国探望我公公、婆婆,在纽约曾经见过张书桓,我看得出来他很想你。我跟他谈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你们之间的情形,他对他父亲的承诺在先,所以他不能半途而废,而且他还特别叮咛我要照顾你。我想任何一个有义气的男人都是很重承诺的,他们都会升秒年去完成他下做的哪个承诺;至于他对你的承诺——,我想在某一方面来看,他并没有背弃你,只不过他把他对一的承诺延后了三年罢了,不是吗?
三个妹妹被她年一长串道理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还真的不知道,她们这个一向反应迟钝的大姊,竟然可以一口气说那么多有条理的话。
“不管他怎么样,”蕴如喝了一口说,又继续说道,“重要的是他回来了,而且渴望跟你重新开始。难不成你的气度小到连个机会也不给他?如果你真是这样,那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蕴如还声色俱佳地做了个结尾。
舒岚听到她大姊的话,脸色立刻一沉。
若瑶、若羽一听完,则是立刻激动地鼓掌。
“大姊,我终于发现,虽然你没有开业,但是老爸当年花在你身上的大笔钞票还是没有白费,真是讲得太精彩了。”若羽不由得夸道。
“大姊,你还真的是‘黑旰仔装酱油’,看不出来哦!”若瑶也在一旁鼓噪。
蕴如被夸得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也不过有时候健忘了点,其实我也是也优秀的。”
舒岚看着她们三个人在那边自吹自擂,不由得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中,奇怪她们怎么都在帮书桓说话。
“我也不是真的怪他,只不过觉得不太甘心,这么轻易就饶过他。”过了好一阵子,舒岚才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若瑶伸伸懒腰,“那还不简单,整整他不就好了吗?”
懊死!若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叫舒岚去整书桓!她刚刚才答应要帮书桓,现在却又提议整他。
忠臣不事二主,这可怎么办?若瑶困扰地抓抓头。
“对啊!饿哦也觉得应该整整他。”若羽接下若瑶的话,赞同地开口说道。
虽然书桓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恩情归恩情,总不能让自己的姊姊白白给欺负去,而且她也要趁此机会好好的玩一玩两个人。
若羽没注意到若瑶猛跟她使眼色,径自转头询问蕴如的意见。
“你认为呢?大姊。”
蕴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随便你们玩,只要不要把好好一段姻缘给玩掉了,其他我没意见。”
“OK!我们就整整他。”若羽径自替当事人作了决定。
死王八蛋!使了半天眼色的若瑶真的快气得暴毙,人家还说双胞胎心有灵犀,自己的双胞胎竟然少了跟筋。
“可是要怎么做好呢?”若羽低下头不停地思索,最后干脆索性问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瑶,你说要怎么做好?”
“不知道!”若瑶有点火大地回答。
这下若羽才注意到若瑶的神色不对劲,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耸耸肩,其实她心中有个更好玩的计划,等会儿私底下告诉若瑶,若瑶一定也会赞同。
“姊,我建议你跟他离婚。”商若羽突然爆出惊人之语。
“死小羽!”若瑶生气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你竟然——”
“怎么?你想大家啊!”若羽也不客气地回吼。
“好了,你们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表闭嘴。”蕴如不得不拿出做大姊的威严,两个小丫头虽然不开心,但还是听话地乖乖闭嘴。
“长幼有序,若羽,你先说,你为什么建议你二姊离婚?”
“这只是一个幌子。”若羽开口解释:“如果二姊夫真的还爱二姊,他死都不会答应签离婚协议书,如此一来,离婚只是为了吓吓他罢了,当作是给他一个教训,又不是真的要他们两个人离婚,死小瑶,那么紧张干嘛?”
若瑶对她吐了吐舌头,倒没有多说话。这个反应就代表她也同意了这个做法,反正横竖都有得玩,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差别。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蕴如听完后也表示赞同,不由得玩心大发,“这件事我也参一脚,好不好?”
“妈咪!”从里面走出来的Sam一脸受不了地说:“爹地说要我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四处乱跑,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你那么笨,一定会被骗走,而如果你被骗走,我就没有妈咪了,爹地也没老婆了。”
四个大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
蕴如耸耸肩,自嘲地指着Sam说道:“他最的,反正当初就是奉他之命结的婚,现在理所当然的他就替Janssen管我。”
“你这个幸福的女人。”若瑶有点嫉妒地说,“是不是越笨的人,嫁的老公就越好?”
“商若瑶!”蕴如警告地瞪着她。
当事人之一的商舒岚不发一言地看着她们唇枪舌战,反正四个姊妹凑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安静的时刻,连她们的大哥商棋轩都对她们四个女人充满无力感。
她虽然不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件事,在她心中其实已经想好了一个好主意,准备好好地整整自己三年不见的陌生夫婿。
“妈咪,我肚子饿了。”Sam拉着蕴如的衣服,撒娇地说道。
“都快七点了。”蕴如这才注意到时间,她拍拍自己宝贝儿子粉女敕的脸颊。“对不起,妈咪忘了时间。”
“姊,我肚子也好饿,我们先出去吃东西,以后的事以后再想。”若羽开口说道。
若瑶此时也觉得饥肠辘辘,虽然帮张书桓很重要,但是不让自己饿死更重要,挣扎了半天,饥饿的肚子终于战胜。
“我们今天去吃比萨,好不好?”若瑶提议道。
“好!”Sam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也好。”蕴如也表示赞同,“反正Janssen不在,我们就好好去吃一大堆垃圾食物,要不然等到他回来了,我跟儿子可能天天就只能吃沙拉。”
舒岚看着她们兴致那么高昂,也不好说什么。
“好,我去拿钱包。”
“你不用拿。”若瑶连忙阻止她,“你要吃什么我们替你带回来,但你要留在这里等你老公。”
舒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差点忘记若瑶已经帮她约了张书桓。她很大方地一耸肩,“等他就等他!不过今天的比萨你请客。”
“没问题。”若瑶拍拍胸脯保证。
一个比萨算什?她的二姊夫那么有钱,她帮他把她二姊追到手,她什么好处会没有。
她拍拍自己的手,要其他人注意她。
“我们走吧。”
舒岚送他们到门口,不由得在心中庆幸,老爸和老妈都待在台中老家,没来台北,要不然不用书桓来找她,他们一定绑也绑她去送给书桓。
毕竟他们两老至今还是把书桓当成二女婿,毕竟书桓又懂礼数,家世又好,这种好亲事到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