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贾祯瑷想要趁著安伝轩到澳门处理事情的时候待在台湾,巴著阿杰请他帮她完成当大姊头的梦想,但是安伝轩根本不给她有任何机会,硬是强势的主导,让她只能眼著他搭著私人飞机来到了澳门。
这还是贾祯瑷第一次来澳门,赌场酒店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五星级饭店,另一边的才是睹场的入口,巧妙的设计使得酒店与赌场融为一体又彼此不相冲突。
身为大老板的安伝轩一带著贾祯瑷和金龙、银龙到来,理所当然被安排入住总统套房。
这间总统套房也遵循传统,金碧辉煌的摆设,什么东西都是奢华的金黄色。有张誧著金黄色床罩的大床,梳妆台上的镜子也用K金镶边,就连浴室里的水龙头也是十八K金的。
而据安伝轩听说,因为自己的妈妈很爱天鹅,所以当初他的外公和爸爸投资这间酒店时,在任何可能的角落都用上了天鹅的图腾,所以优稚的天鹅,成了赌场酒店的Logo。
“哇!”贾祯瑷不由轻摇了下头,K金的水笼头也做成天鹅的图案,“这里真酷。”
“看什么?”安伝轩从后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拉近,让她靠向自己的怀抱。
“你看,”她放松自己往后靠,然后抬头看著天花板,一整面部嵌上镜子,两人此刻的样子也反射在里头,“好有趣。”
“很高兴你喜欢。”安伝轩并不特别喜欢这些设计,但是来赌场的客人喜欢这些金澄澄的东西。
一进入这种富丽堂皇的环境,就会不自主的令人产生一掷千金狂赌一把的豪气。
“我不是喜欢,”她抬头看著他,“只是觉得有趣。”
他微微—笑,双唇滑下她的颈部,舌尖探著她急促的脉搏,感觉她在他的碰触之下颤抖。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他用嘴封住她,她双手攀住他的颈子,感受他的力量,他并不温柔,但是带给她的快乐却无庸置疑。
就算来澳门是有正事等著他,但是他依然选择跟她慵懒的度过一个下午。
“我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可以吗?”洗好澡之后,安伝轩一边穿著衬衫一边看著躺在床上的贾祯瑷问。
“没问题。”她回答得肯定又响亮。
“好,”他坐在床上,弯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我马上就回来。不准出去,等我回来,我再亲自带你去逛逛。”
这里毕竟不是台湾,睹场出入的份子难免复杂,所以他不希望她一个人乱闯。
“我已经没力气了,”她心满意足的对他微微一笑,“不会出去的。”
他将她拉过来,温柔的吻她,穿好衣服之后,安伝轩便在酒店经理和金龙、银龙的陪同下,一起离开。
他才一离开没多久,贾祯瑷就从床上坐起来。
这里是澳门,来这里不赌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上次去LasVegas因为只顾著找老公,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睹过,这次既然找到老公了,就可以放松的好好玩一把。
虽然她对安伝轩有承诺,但是在他忙完事情回来前,她就会乖乖回房间等他了,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如此,她当然得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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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睹场经理站在安伝轩的身旁,要人将画面给定格在二十一点的赌枱上。
画面上出现两张西方脸孔。
在澳门的赌场里,绝大部分的赌客都是亚洲人,因此这两张脸孔特别突出。
东西方两地的人看待赌博一事的观点不尽相同,老外把赌博当娱乐,中国人却把它当成玩命似的,所以澳门睹桌数虽然远远不及拉斯维加靳,但是收入却早就远远超过了。
“他们待了一个星期,扫了我们五、六百万美金了。”
“查到原因了吗?”
“我想问题出在他们的手。”
“手?”安伝轩抚著下巴思索著。
经理交代将镜头给拉近些许,“老大,你看他们的戒指。”
猫眼石在灯光底下发著光亮,“针孔吗?”安伝轩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对!”经理点头,“常理判断,应该有人接应,从针孔中看到牌型之后,算出机率,然后经由耳机——你看后头有个东方男子,这些天,他都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但是却从不下注,只要他有动作,他们才压注,十把里头至少赢了八、九把。”
“查到外头按应的人了吗?”
“应该在我们酒店里,再花一点时间就可以追到。”
“很好!约他们明天到VIP室睹一把。”安伝轩淡淡的道,“记住,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是!”赌场经理立刻微点了下头。
这时,安伝轩看到入口的监视器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把镜头拉近。”他交代。
操控人员立刻照作。
“这女人——”安伝轩轻摇了下头,他以为他已经交代她乖乖的待在房里了,看来她真的把他的话给当成耳边风。
“老大,要把大嫂请回房吗?”赌场经理问。
“不用,”安伝轩摇摇头,垂下的眼眸突然一亮,“她停在哪个枱子?”
“也是二十一点的枱子。”
“跟她玩玩。”安伝轩微笑说道,用手做了一个断头的动作。
赌场经理立刻吩咐下去。
安伝轩勾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在她拿到第十把“爆煲”之后,看到她皱起眉头,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底下的人已经告诉他,她只换了一百块美金,所以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她也只能乖乖回房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赌场经理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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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小赌怡情,但是她从不知道她那么倒楣,一百块美金在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就输个精光,还以为认识了安伝轩之后会转运,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贾祯瑷垂头丧气的走回总统套房。
桌上早就摆著美食佳肴,安伝轩一派轻松的斜靠在沙泼上,漆黑的眼睛从她进门就锁在她身上。
“我只是下去一下。”她咕哝,现在心情超差,压根忘了自己曾答应过他会乖乖待在房间里。
“去哪里?”他懒洋洋的问。
“就是……”贾祯瑷正要说话,但一对上他阴郁的眼,她的心立刻一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怎么可能会发现你不听我的话呢?”
她很快的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对不起!”在他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欠了欠身子。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怀疑的看著他。
“过来。”
她思索著,他口气还不错,除了眼神有些阴沉以外,不过他常这样看她,所以应该是没事,她缓缓的走向他。
似乎是受够了她慢吞吞的动作,她才靠近,他的长手就一伸,直接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别这样嘛!”她忙不迭的说道:“就算我不听你的话,我也受到报应了,我刚才输了一百块美金。”
“还好啊:”他不以为然的挑眉。
“是还好,但重点是感觉!输的感觉……很差。”他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所以她微微挣扎,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这么生气嘛,我有报应了!”
“这才是你的报应。”他低下头,霸气的吻住她的唇,“你不是说你已经没力气了吗?看来,我还没让你太累嘛!”
贾祯瑷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不一会儿就屈服的张开双唇,回应他的吻。
虽然是他先吻了她,但是她很乐於采取主动,毕竟从见他第一次面开始,她就深深被他所吸引。
这个吻是火热而强烈的,她不能控制的颤抖,他们之间燃起的激情使他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对他伸出双手,让他慢慢的躺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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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台上的狂艳舞蹈,贾祯瑷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看到地看得入迷,身体还不停的往前探,安伝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给抓回自己的身边坐好。
“哇!每个人的身材都好好。”贾祯瑷赞叹。
这是澳门最著名的疯狂巴黎艳舞团表演,配合灯光变化和十足的音效显示人体之美。
“就算再好,”安伝轩好笑的看著她,“你也不需要看得像是要流口水一样,”
“我才没有。”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别骗我说你看到台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感觉。”
安伝轩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反正这种时候,怎么回答都会落人话柄,所以沉默为上。
这里表演的多是法国妙龄女郎,受过严厉的训练才能登台,所以水准很高。
虽然在澳门投资多年,但是他却鲜少踏出酒店,毕竟每次来这里,总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他忙得几乎分身乏术,这次还真是托她的福,他才会陪著她像个游客似的四处走动。
一场精采的艳舞秀结束,他搂著她走在澳门的街道上。
当夜幕低垂,澳门摇身一变成了诱人的魔鬼,跟早上街上鲜少人烟的景象截然不同?
“来澳门不吃蛋挞,那不跟没来过一样。”咬了口松脆外皮,贾祯瑷一脸的满足。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之前不就等於都没来过。”
她微微一笑,把咬了一口的蛋挞送到他嘴前,“就算不吃甜食,但好歹尝一下嘛!”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他也轻咬了一口。
“不错吧?”她试探的问。
“还可以。”他搂著她走在孙逸仙大马路上,今天不是假日,人潮不算太多,没有拥挤的感觉,反而多了无拘无束的热闹气氛。
有人将这里说成酒吧街,也说是澳门的兰桂坊,面临海边,海景配上灯光充满浪漫情调。
“若真那么喜欢吃蛋挞,就得吃正宗的。”安伝轩说道:“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明天请人买安德鲁最新鲜出炉的葡氏蛋挞给你。”
她一脸惊喜,“这是你说的喔!”
“对。”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刚才我们要出来的时候,酒店经理说要派人跟著你,你为什么不要?”她一边吃著蛋挞一边问道:“就连金龙、银龙你也不要他们跟著。”
“想跟你悠闲没压力的过一天,”他的手时弯曲,轻靠著栏杆,侧头看著她,“不好吗?”
“跟你独处是很好,但是若会让你有危险,这可不是我想见到的。”她微笑,把最后一口蛋挞给吞下肚。
他在灯光之下打量著她,她脸上恬静的笑使他的心像被电击一般,“看来,”他轻轻的开口,“你真的没我想像中的不聪明。”
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我也看过黑道电影好吗?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不少仇家。”
“你想太多了。”安伝轩伸出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品味她在他怀中的感觉。
他早已经忘了上次这么慵懒、悠闲是什么时候了。
“你看!”在他的怀中,她拿出手拿包里的红纸。
“怎么了?”他带笑的看著她,对於这张红纸,他也不算陌生,“你不是说,江湖术士的话仅供参考吗?怎么还留著?”
“不是啊!”她抬起头,轻触了下他的唇,“原本我也以为这不准,但最后我才发现,其实它说对了!我跟友钤、苹安讨论过了,我们都觉得李仙姑真的是高人,至少在我与你的事情上,她对了。”
“我不是黑人。”他提醒。
“但你是黑社会老大,而且真的是黑到不能再黑,赌场、酒店、综合调查顾问公司你都有涉足,难道不够黑吗?”
他闻言,只是轻摇了下头,露出一个性感又迷人的笑容。
微凉的海风吹来,他伸出手将飞散在她脸颊夸的头发给拨开。
“那二十二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她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可是最后让我想到了,或许这个数字是我们的幸运数字,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还有我到你家泼漆那一天是几号吗?”
“不会是二十二号吧?”
“是啊!”她点头如捣蒜,“而且我刚好在十点认识你,那不也是二十二吗?”
这也说的通?!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以为我们做赌场的人重视风水、迷信,没想到我老婆也一样。”
“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强化自己的信念。”她专注的看著他的黑眸,柔声说道。
他将她拉过来,温柔的吻她。
“强化自己的信念?”安伝轩淡淡的说道:“相信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是吗?”
“对啊!”她满心暖意的笑笑,“不然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我们是否真的可以跟我爸妈一样相守到老。”
“我们会!”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她静静的留在他的怀里,若是没有遇上他,她或许永远也不能体会这种相许一生的挚爱。
“你说哪一天,”她在他的怀抱中有些异想天开的低语,“会不会你的仇家发现我对你很重要,所以就计画绑架我,然后跟你勒索?”
“女人,”他低下头,用力的吻了下她,“你电影真的看太多了!”
“我可得好好想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要怎么月兑身又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看她讲得兴致勃勃,他无奈的摇著头,她爱作梦,就由著她吧!
“不然我就在身上装个小型追踪器好了,这样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可以很快找到我。”
“随便你。”他对天一翻白眼,她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求她开开心心而且不要惹麻烦就好。
至於绑架,他对自己一向自信满满,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她手上的那张红纸,他还是认为——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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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伝轩才用完早餐,就跟睹场经理一起离开。
如同以往,她被交代乖乖待在房间等他,虽然满心不以为然,但是这次贾祯瑷学乖了,不敢再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她把玩著手中刚从赌场经理那里要来的小型追踪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她随手将追踪器给塞进牛仔裤里,轻快的起身,安伝轩离开的时候有说会派人去买葡氏蛋挞给她,没想到效率这么好,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手里拿著纸盒,散发浓浓蛋香味。
“哇!我的蛋挞!”她兴奋的接过手,“谢谢你!”
她转身正打算去拿小费,但是颈上传来的剧痛使她惊呼了一声,下一刻,她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十章
虽然开设赌场,但是安伝轩从来就不是个赌徒,他善於谈判、用心机,在牌桌上去看他人的心理。其实说穿了,玩牌不过就是一种机率的游戏。
百家乐的桌台上只有庄家、闲家、平局三种投注区。玩家在发牌前会先选择压哪一方,压完注之后开始发牌,庄闲两方均会得到至少两张牌,根据特别的规则,如果需要还可以再要一张牌,总点数以最接近九点的一方获胜。
他穿著一派悠闲,与坐在对面的两个西装笔挺的西方男子对赌,一回合的睹金是十万澳门币。
“别想一次赢到满足点,”安伝轩就算已经输了上百万,却依然神色自若,“想达到长期赢睹场,细水长流的方法机率较大。”
两个西方男子对看了一眼。
“我不是开善堂的,”安伝轩的口气依然轻淡,“我知道赌博单看运气是不太够,可是你们,运气实在太好!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朋友在几号房?”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西方人开了口,中文有著古怪的腔调。
“不知道吗?”安伝轩的手一挥,“那我们继续。”
“今天够了!”西方人站了起来,“我不玩了。”
“这么快?”安伝轩一睑的怀疑,“可是人我还没捉下来,你走了,不就没戏唱了吗?”
两个西方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转头就住外头跑。
但是还没碰到门把,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给制伏。
“开赌场还怕人家赢钱吗?”被捉的其中一个人心有不甘的吼道。
“我不怕人家赢钱,我是不喜欢别人做手脚。”安伝轩将手上的牌一丢,头微微一侧,金龙就上前去,果然在两个人的耳朵里都发现小型的接收器,“把不属於你的钱吐出来,一辈子不准再进我的赌场!”
“老大,不好了!”饭店经理从外头跑了进来,就算看到被制伏在地上的人,他的目光也没有分心看一眼,“我们刚才发现送蛋挞给大嫂的服务生被打昏丢在楼梯间。”
安伝轩脸上的神情丕变,“祯瑷人呢?”
“我立刻到房间查看,没有看到大搜!对不起!老大!”
看到安伝轩脸上的神情,饭店经理紧张的额头冒汗。
“还有,我在房间接到一通电话,”饭店经理连忙拿出纸条,“他说他会告诉你有关大嫂的事。”
他一把抢过了压在他心上的纸张,陌生的电话号码,再也没有空理会动手脚赢了他们赌场大把钞票的这些败类,他火速的走出VIP室,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你是谁?”电话才接通,安伝轩劈头便问。
“你不是很神吗?”声音经过变声处理,阴沉的令人觉得不舒服,“或许你可以猜猜看?”
他对猜谜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安伝轩忍著怒气,“阿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对方大为意外自己的身分被猜出来,“你怎么知道?”
“这不过就是机率问题,”他不悦的说:“跟我有过节而且知道祯瑷存在的人,只有你而已。”
“去你的!”安亦凡放弃了变声,直截了当的说:“你少得意,别忘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还打算要跟她结婚不是吗?”
“我警告你,别动她!如果她少了一根寒毛,我会要你的命!”他错了,不该一时妇人之仁将阿凡给放了。“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
“很简单,天帮旗下的产业那么多,我只要你所有产业总资产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就好。”
一个人的贪心果然可以到无止尽。
“可以!”他没有多想,立刻说:“把祯瑷还给我!”
“我会把人还给你,但要看你资产转移的速度有多快。”
“你知道我的脾气,绝对、绝对——不要动她!”
安亦凡没有回答,挂上了电话。
“该死!”安伝轩用力一甩,电话硬生生的撞到墙壁,成了一堆废铁。
“老大,是谁绑走大嫂?”金龙问。
“阿凡!”
金龙和银龙交换了惊讶的一瞥。
安伝轩很快的将安亦凡的条件说出来。
“老大,你真的要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给他?”这不代表著天帮的老大要换人做了吗?就凭安亦凡这个小人,他根本就不配!
“为了祯瑷,不给也不行!”安伝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额上狂跳的青筋,可以显示他的愤怒。
金龙费力的跟上安伝轩的脚步,“老大,我立刻派人去查。”
“联络日本,叫日本的人过来。”安伝轩交代。他外公手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电信追踪人才,只是从日本到这里至少要六个小时的时间。
懊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孺弱与无能。
不论金钱或命运,在他的生活之中,有大多的变数,在他的世界里,可以一夜致富,也可能一夕之间失去一切,但不可以是他的爱情和他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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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祯瑷感到脖子很痛,想要伸手去碰触,才发现自己的手东弹不得,她申吟了声,吃力的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看起来有些熟悉的房间,她被绑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贾祯瑷细思了一下,四周家具上头都雕著熟悉的天鹅图腾,她还在酒店里,她很快的就抓到了重点,只是谁会大费周章的绑架她,但又不把她带出酒店?
房门被打开,她没有费心伪装,只是奋力的扭动自己的脖子看向大门。
进门的是个微胖的男人,带著一顶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容貌,身后还跟著三个高壮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抓我?”她问。
“问你的男人!”
阿轩的仇家——她皱起了眉头。就算隔著一段距离,但依然闻得到浓烈的酒气。
“你是阿凡吗?”她问。
“去你的!”安亦凡用力的将头上的鸭舌帽给甩在地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早晚,会被这对男女给搞疯!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大白天喝酒,”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怒气,“为什么抓我?”
安亦凡居高临下的看著贾祯瑷,奇异的看著她一脸的平静,“你不害怕?”
“我怎么可能不怕?”她被五花大绑绑著,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只是恐惧在这个时候无济於事,“但是我承认害怕,你就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安亦凡就知道这女人有胆势,却没料到她竟然可以临危不乱到令人发毛的冷静。
他抚著自己的下巴,上次因为安伝轩不客气的一拳,把他的下巴都打歪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当下他就已经发誓,这一拳,他早晚要讨回来。
“把我放了吧!”贾祯瑷叹了口气,“不一定阿轩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作梦!”安亦凡上前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想要从她的眼底看出惧意,满足自己大男人的心态,“你搞清楚,你以为你的男人是什么东西?从今以后我才是天帮的老大!”
贾祯瑷看著他一脸狂乱,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男人疯了!
“就算没有阿轩,凭你也无法让天帮的人服你。”
安亦凡闻言,怒火一飞冲天,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阿轩唯一赢过我的,只是他比我会投胎,有一对好父母,给他这一切。”他的大手一挥四周,“老天不公平,对我不公平。”
脸颊的剧痛让贾祯瑷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可以感觉嘴巴里有血的味道,她恨恨的看著安亦凡,“你期望人生公平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每个人的人生本来就不公平,你的不公平不是在於阿轩比你会投眙,有一对好父母,而是在於你太贪心!”
“你这女人,”他气愤得眼睛都快要爆出来,“信不信我敢杀了你!”
“我当然信,”她倔强的看著他,“你都敢在阿轩的地盘绑架我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既然知道,你就闭上嘴巴,给我乖一点!”他睁著因为喝酒而满怖红丝的双眼瞪著她。
她咬著下唇,将视线移开,不再说话。
“酒!”安亦凡踩著不稳的脚步起身,大喊著,“我的酒呢?你们这些饭桶!”
其中一个壮汉连忙替他倒了杯酒,安亦凡也不客气的灌了一大口。
这个男人疯了!贾祯瑷低下眼眸掩去自己的不安,尽可能的缩进角落里。
她相信安伝轩会来救她,一定会的!只是他若真的来,两人会有冲突吧?
看著疯狂的安亦凡,虽然身在险境,但是她满脑子却只担心安伝轩会因为她而以身试险。
反正她贾祯瑷平凡的要命,唯一的不平凡就是认识了他,世界没有她仍会继续运作,但是安伝轩不同,他有太多的责任,所以若能选择,她情愿选择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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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画面。”以最快速度从日本赶来的追踪专家用日文说道。
安伝轩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望著外头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一切如昨,但是很多事都变了。
俊美的脸庞严酷的像是花岗岩般,当知道贾祯瑷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实在难以伪装事事一切如旧。
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从今往后可以让他感到无措的,怕也只有她了。
一语成谶!没料到真的被那傻丫头说中,安伝轩的视线落在远方的海面上。真的因为他,使有心人把目标放在她身上,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一个他认为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把人掳走。
只是那时她说了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海湾恬静的气氛下,她的异想天开……他猛然转身捉著金龙。
“追踪器!”他吼道。
金龙被吓了一跳,“什么?什么追踪器?”
“她说,她要放一个追踪器在身上!”安伝轩急急的绕过金龙,“搜寻这附近的讯号!”
“可是,”一旁的赌场经理也立刻说道:“大嫂早上是有拿走我身上的那个追踪器,只是那个追踪器是短距离的,是特殊情况要放在赌场庄荷身上的东西!”
“监视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画面,”安伝轩急促的说道:“没有可疑的人离开,因为他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可能一直都还在酒店里,立刻查!”
他一吼,每个人不敢迟疑,连忙追查。
“老大,”看到萤幕上的红点,赌场经理像是中了宾果似的,“真给你说中,如果追踪器大嫂是放在身上的话,她人确实还在酒店里!”
“哪里?”安伝轩问。
赌场经理加速搜寻著。
“二十二楼!”赌场经理说:“但是确实地点还不清楚。”
又是二十二——幸运数字?!
安伝轩没有多想,猛然转身离开。
金龙和银龙连忙带著一批人跟在他身后。
“大哥,我们再查清楚一点,”金龙吃力的跟上安伝轩的大步伐。“一个楼层至少有三、四十间房,若是一间一间的查,只会打草惊蛇。”
“不用!”安伝轩的眼神一冷。就信你一次了,李仙姑!如果真能一切平安,他会送上一大笔丰厚的谢礼,“去查2222房,入住房客的身分.”
“2222号房?”金龙连忙用对讲机询问,在电梯门开在二十二楼时,也得到答案,“登记的是位香港客人,姓周。”
安伝轩直接走到2222号房前,门把上头还挂著请勿打扰的牌子。
金龙和银龙对看了一眼,然后由金龙按下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门被微拉开一个缝,角度正好没有看到一旁的安伝轩和银龙一票人。
“不好意思,客房服务。”金龙微笑的说。
“你是『青眠』喔,恁爸挂一个牌子置这,没看到喔!”
闽南语口音,根本不是香港人、不再迟疑,安伝轩抬起脚,用力的一踢。
门内的人没有心理准备,踉跄了一下。
安伝轩的力道之猛,把房门上的铁链都踢断了,房门因此大开。
喝得酩酊大醉的安亦凡有些意外突如其来的声响,他吃力的睁开醉醺醺的眼眸。
“你——”一看到安伝轩,他吓得差点尿裤子。“人——来人!把他给我捉起来!”他慌乱的像个小丑。
安伝轩冷酷的看著他,这次他没有费心朝他挥拳,只是一个侧踢,把他从沙发上踢倒在地。
在他还来不及爬起身时,一脚用力的踩在他的胸口。
“饶了我!饶了我!”安亦凡的气焰消失,只顾著求饶,“轩哥,你大人大量,我只是一时神智不清,才做糊涂事!你答应过我哥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配提到你哥哥!”用力的一踩他的胸口。
安亦凡发出哀号。“我没有动她,”他申吟著,手颤抖的指向角落,“人都好好的!你可以问她!”
安伝轩沉肃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后的金龙立刻接手,将安亦凡给压制在地。
安伝轩看到被丢在角落的她。虽然外表一副娇小脆弱的样子,但是她的胆识和傲气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
贾祯瑷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的比我想像中快。”
他看著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看她的笑脸,他弯腰亲吻了下她的脸颊,“不怕吗?”
“怕!但相信你会来!”她看著他,紧绷的情绪松懈,眼眶一红。
他低下头替她松开绑住手脚的绳子,还不忘贴心的替她搓揉著,使血液加速恢复循环。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她的嘴角挂著些许乾涸的血丝,“他打你?”
他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她看出了他的怒气,但是丝毫不害怕,因为她明白他的怒火并非针对她而来。
她感到心口一片暖洋洋的。
他紧紧的搂著她,然后把她给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在地上哀号的安亦凡。
“你不会杀了他吧?”单单想到那种血腥画面,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而且你答应过他哥哥,无论如何都会留他一条命。”
“别提醒我这个。”他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许过这样的承诺。
“但是答应就是答应,”她轻叹了口气,“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放心吧!我会留他一条命,只是帮有帮规。”
“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脸的怀疑。
“他打你!”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著自己的左脸,这一巴掌打的还不轻,现在还很痛。
“他用哪一只手打你?”
“我忘了,”她老实的回答,“用右手打还是左手反掴?那个时候谁记得了那么多。”
“那我就只要他两只手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楚。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要吧!好歹留他一只手,至少以后还能模女人。”
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失笑出声。若是担心被绑架这件事会在她心头留下阴影,他该是多虑了,因为她看来根本就把这次的惊悚事件当笑话看。
他将她抱回房里,放在床上,安稳的留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这使他心里踏实。
“有惊无险,不是吗?”她对他眨了眨眼。
他认真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瞅著她,“我很抱歉!”
“干么抱歉?”她靠近他,他的胸膛,“我没有事,你没有事,这就好了。”
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算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只是——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好奇的问。
“你的疯狂和异想天开。”他沙哑的说。
“我不懂。”她—脸不解。
“早上,你是不是跟经理拿了一个追踪器?”
“对啊!”她的灵光一闪,拿出牛仔裤里的追踪器,她都忘了有这个东西,“原来是这个小东西救了我一命。”
“算是也不是。”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说。
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觉得那个李仙姑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睹场摆摊?”他以建议的目光凝视她,“或许,她真有两下子。”
“你不是说她的话仅供参考吗?”
“事出必有因,”他的吻从她的嘴往下移到颈部,“或许我得去拜访一下她。”
“她不随便帮人家算命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没关系,反正重点也不是要算命,”他抬起头,专注的看著她,“我只是要跟她道谢。”
看著他的眼神,她感到无比满足,“谢什么?”
“谢谢她指引你到我生命里!”
她注视著他脸上流露的感情,发现了其中的无助和渴望,他们因为这次的事情又更加贴近彼此,他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只容得下她而已。
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他。
算命是否代表迷信,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若是没有爱——命中注定也不过只是一场笑话而已!只有心甘情愿被彼此绑住的男女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
“我要去学空手道!”她再次异想天开的说:“这样我就可以自保而且还能顺便保护你。”
“随便你。”他望著她,笑出声来。
“很好笑吗?”
“不!这一辈子请你时刻提醒我,你的疯狂想法都有存在的必要,我得要给予全数的尊重。不一定哪天,还真要轮到你来救我。”
虽然当解救王子的公主这种感觉还不错,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事真实发生。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她轻敲了下他的头。
“知道了。”他将她给搂回自己怀里,炽热的占有她的唇,原始的饥渴不言而喻。
她微笑的回吻著他,在他的拥抱之下,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