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你别再做这种事了!”在马房里工作的工人看着弄得一身干草的冷绛雪,忙不迭的劝道。
“没关系、没关系,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不错的。”完全不理会他的劝阻,冷绛雪努力地叉起干草,并且将之分送给马儿吃。
其实牧场生活还真不错,自由自在之外还可以整天跟马儿混在一块儿,光是用想的就非常幸福了。
“可是……姑娘……你可是个客、客人,怎么……怎么可以……”老实的工人结结巴巴的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即使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但她是二少爷亲口吩咐招待的客人是不会错的,他岂能让客人来做这种粗活,更何况她还是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家呢!
“无所谓啦,虽然我的身分是客人,但说明白一点的话就是吃闲饭的人,所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啦!”她伸手拍了拍一匹向她撒娇的马,然后又继续埋进干草堆中。
“但是……”
齐騑的声音突然插入,“她想做的话就让她做好了,你用不着劝她。”
“二少爷!”一看见自己尊重的主子,工人当下挺直腰杆立定站好。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齐騑大步的踏进马房里,高大的身躯所形成的黑影不偏不倚正好笼罩住冷绛雪。
“是。”即使不明白主子为何下这道命令,但他还是乖乖遵守,可心底却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疑惑。
主子向来不是最讨厌姑娘家吗?通常有姑娘家的地方他就会自动离开,可这会儿居然要跟她独处,真令自己无法想通。
“看来你满能够适应牧场生活的。”等到那工人离开后,齐騑再踏前几步,恰好与冷绛雪形成面对面的景象。
看她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据陈伯说她这些天来确实很努力的在帮忙牧场的工作,现在瞧来似乎不假。
“因为很自由啊。”冷绛雪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由?这么说她以前的生活很不自由喽!他由她的话中推测。
“你喜欢自由?”既然明问不成,他干脆就用迂回的问话来套她的口风。
“当然喽!以前在家里时,除了爹爹外,连阿冽及阿魂都爱管东管西的,烦都烦死了!所以我才会常常和阿盈偷溜出来玩,不过通常很快就会破逮回去就是了。”
他闻言心中暗忖,这么说她现在也是偷溜出来的了,不过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天你是怎么进来的?”牧场上向来戒备森严,而且最不欢迎女流之辈到来,所以绝不可能是有人放她进来的。
“咦,你怎么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不嫌太慢了些吗?”冷绛雪停下手边的工作,同时仰首看着他。
嗯,这人还真是好看得令人嫉妒,可惜就从没看他笑过,他笑起来的模样一定很迷人吧。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他现在已经能够了解如何跟她谈话才是上策。
“可是这样还是会损失一些羊啊,岂不可惜?”
齐騑耸耸肩,“无所谓,只要能够找出问题避免更大的损失产生便行。”若是她的出现代表牧场防备有缺失的话,这也不啻算是一个警告。
“有道理。”冷绛雪赞同的点头。
“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啊,我不过是跟在那批抓马的人后头进来而已。”她爽快的公布自己偷溜进来的路径。
“不可能!我问过当日值班的人,根本没人看过你何时进来。”齐骈断然否定她的说法。
“可是我的确是跟在他们后头进来的啊,会没人看见大概是他们忘记了吧。”冷绛雪耸耸肩说道。
“忘记了?”他眯起双眼。
冷绛雪很有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就是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不记得?”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因为我让他们闻了『忘情香』啊。”答案揭晓。
终于!齐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看来要从她嘴里问出答案,不但要有技巧而且得有耐性才行。
不过她的回答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忘情香?中了这种迷香的人会失去前一刻的记忆,难怪那日值班的人会不记得有见过她;可这玩意儿应该只有江湖老顽童郝玩拥有而已,怎会在她身上出现?
“你是郝玩的什么人?”莫非是他收的徒弟?
“郝玩是什么东东?”冷绛雪反问。怎么会有人取这么好笑的名字啊。
“你不认识郝玩?”齐騑讶异道,“那你怎么会有忘情香的?”是她偷来的?
“那个啊!”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摆了摆手,“那个是我从一位有点儿疯癫的阿伯身上赌赢来的啊。”
“赌赢来的?”齐騑愕然。
“是啊,谁教他夸口说这世上绝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比他更疯癫,我不信就跟他赌了,结果我就找了个更疯癫的人让他心服口服,然后他就给了我那个什么忘情香。”那种东西会很值钱吗?不就是一些粉末而已嘛。
赌……赌赢的?这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你……”齐騑正想再问,陈伯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二少爷,包家老爷及少爷、小姐前来求见。”
“又是他们!”齐騑嫌恶的皱起眉头。
怎么每回他才来牧场没几天的光景,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准时报到,未免也太神了吧!
要不是包老头跟自己是同行,且本性也不算太坏的话,他才懒得理他们,尤其是包家那位千金,每每都爱借故接近他,令他真是烦不胜烦,若他们再这样继续下去,难保有天他不会超过忍耐限度,翻脸不认人!
齐騑转身便向外走,同时突兀地对冷绛雪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看着他消逝的背影,冷绛雪不解的拉住陈伯的衣袖问:“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她又不是那么见不得人。
“姑娘,我们二少爷是为你好,因为那位包少爷一看到美人的话,行为举止就比较……无法控制,所以你还是避避的好。”陈伯好心的劝她。
不过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女人啦?难不成……
“喔,那那个包家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是生意上有往来而已,不过那位包小姐似乎对咱们二少爷有意思,所以就常磨着她爹带她来这儿,美其名是拜访,实则是想替自己制造机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长得如何?”冷绛雪颇感好奇。
陈伯告诉她,“称得上是我们这一带少见的美人。”但品行就有待商榷了,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这样啊。阿伯,有客人来你不在场似乎不太好吧。”
“说的也是,那我就先离开了。”陈伯又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这才缓缓的离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冷绛雪的身影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叫她不要去,她就偏偏要去,况且对方还有个这一带少见的美人呢,她对这个美人可真是好奇极了!
究竟美人是长什么样子呢?真令人期待。
***************
“齐二少爷,很抱歉又来打扰你了。”尽避主人摆出了万分不欢迎的脸色,但包庄仍是硬着头皮说着场面话。
知道自己是打扰那还来!齐騑不悦地在心里想。因为不高兴,所以他连场面话都省了,仅只点了下头。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知难而退,可包家小姐包香香似乎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朝着齐騑大拋媚眼。
“齐二公子,奴家好一阵子没见到你的人,真是怪想你的呢!”她本想来个热情的大拥抱,却被齐騑俐落的躲过了。
啧!她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这么不端庄?若非他闪得过,否则岂不是要“失身”于她了!齐騑暗暗庆幸的想着。
他不理会她,径自问道:“包老爷此番前来有何指教?”没有事就快滚!
“指教是不敢,只是听闻二少爷前来牧场,所以带着儿女前来问候。”包庄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若不是宝贝女儿吵着要来,他可不想来这里看人脸色!不过若是女儿能顺利的得到齐騑的注意力的话,那么对自家牧场可谓大有帮助,这也是为什么尽避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却硬要来的原因。
“我向来身强体健,无病无灾的,怎敢劳烦你前来问候?”他又没生病,问什么候?
“哎呀,我们只不过是来做个礼貌性的拜访,请齐二公子可千万别乱想哦!”
包香香再度以饿虎扑羊的姿态锁定齐騑,可惜仍是功亏一篑。
可恶!大家都公认她是这一带的大美人,怎么齐騑至今仍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莫非他并不正常?
不行,她绝不能轻易就放弃,这可事关她的终身,要是她能稳坐上齐家二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的话,那么她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况且依齐騑那难得一见的俊美外表,她跟他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包香香自傲的想。
大厅里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而尾随在陈伯后头来此的冷绛雪,则是偷偷的躲在门外张望。
那就是这里难得一见的美人啊,长得普普通通而已嘛,看来这里的人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美女,而且她讲话干么都是嗲声嗲气的,不但不自然,让人听了反而会觉得倒胃口。
而且那位八爪女再不收敛点的话可有苦头吃了,瞧那二少爷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她打赌再过不久他的脾气就要发作了
就如冷绛雪所料,齐騑自认已受够了,他正想开口赶人之时,无意中朝门口一瞥的他不由得蹙起眉峰。
不是叫她别来,她怎么还来?他原想暗暗吩咐陈伯赶紧去把她带走,可包家少爷包荣已先一步瞧见门外那颗探来探去的人头。
“齐二少爷,此地有女眷?”包荣颇感兴趣。不是听说牧场上清一色是男人吗,怎会出现个女的?莫非是齐騑的相好?
“是位客人。”齐騑冷淡的回答。
女人?包香香的危机意识顿时升到最高点。
“齐二公子何不让她出来,大家认识认识。”她家跟齐騑认识这么久了都还不曾在牧场上住饼,这女的是何来历,怎可以住下来?
“用不着。”齐騑断然拒绝。
“彼此认识一下又何妨。”包荣对他的拒绝恍若未闻,兀自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不然小弟就先前去自我介绍一番好了。”
连人都不想让他们看,这女人对齐騑来说肯定意义非凡。
“这位姑娘,在下……”走到门边的包荣摆出了一个帅帅的姿势,打算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可冷绛雪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箭步地往大厅里冲,同时还故意用力地撞了下他,让措手不及的他顿时跌了个倒栽葱。
“哇--”受到重创的包荣放声大叫。
冷绛雪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笔直地冲进齐騑怀中,小鸟依人的模样流露着惹人爱怜的气息。
“阿騑,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好久了呢!”她刻意装出柔弱语调,呢哝似的声音绝对可迷倒众生。
齐騑被她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因此没注意到他的手居然自动的环住她的小蛮腰,两人顿时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姿态。
这位姑娘为何突然对二少爷投怀送抱?而且二少爷居然没推开她?这、这……该不会是……陈伯瞪大老眼细看接下来的发展。
“阿騑,你没在我身边陪我,我觉得好寂寞呢。”冷绛雪忍住爆笑的,努力的演着戏。
捉弄人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她娘亲及段伯母老是乐此不疲,单看齐騑那种茫然的表情就令人觉得十分值得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客人吗?”由惊愕中回过神的齐騑,很快便有了反应,说话之余则是不着痕迹的低头凑近她耳旁,“你在搞什么把戏?”
“帮你的忙呀!”冷绛雪小声的回答。
他听得一头雾水,“哦?”帮什么忙?
“我是看你刚刚一脸受苦受难的表情,所以才善心大发的想帮你,若不需要的话我可要退场了哦。”她边说边佯装要离开。
齐騑下意识的锁紧双臂,并未深思自己为何有这种行为,仿佛这一切是再自然也不过了。
“既然你已经开始玩了,那就玩到底好了。”抱着她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令他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们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活月兑月兑就像是对热恋的爱情鸟,因此令陈伯傻了眼、包庄看呆了,而包香香则是气疯了。
哼!这女人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来跟她抢齐騑,真是自不量力!
“二少爷,不为我们做个介绍吗?”好不容易由地上挣扎着坐起的包荣,又装模作样的问道。
瞧齐騑跟她那种亲热样,他非得瞧瞧这女人的长相不可!
“阿騑,他们是?”冷绛雪慢慢的转过身,怯怯地开口问道。
“包庄、包荣、包香香。”齐騑简单扼要的回答,一双手上瘾似的已离不开冷绛云的腰身,同时也有点儿被她展现出来的娇态给迷住了。
她这种小媳妇的样子真是惹人爱怜!
“在下是包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包荣一看见她那绝美的容貌,就恨不得能够一亲芳泽。
而尽避内心知道这是作戏,但齐騑仍旧对包荣那种垂涎的表情大为不满,恨不得一拳就揍扁他。
妈的!这小子竟然敢觊觎他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咦,他的?齐騑一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他甚至连她姓啥名啥都不知道,他为何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阿騑,我头晕,你带我回房休息好吗?”冷绛雪模着额头,咬着下唇,努力装出病态,完全无视于包荣的问话。
恶心的男人!要是阿冽在的话,肯定会赏他几记结实的拳头。
听她这么一说,齐騑不假思索的便拦腰抱起她,对于众人纷纷投射而至的眼光完全不加理会,举步便往外走去。
大厅内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包香香尖锐的声音打破了。
“爹,她是谁?”包香香不悦的叫着。
瞧齐騑对她那种温柔的模样就令人生气。
“爹也不知道。”包庄答道。没听说齐騑订亲的消息啊。
“好个漂亮的美人儿!”包荣的口水只差没流满地。
“哼,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了!”包香香嫉妒的说道。那女人的脸蛋的确是很好看,可是论起身材,当然是她要来得丰满。
“陈伯,这位姑娘是谁啊?”包庄问。既然无法从齐騑那里得到答案,那就由陈伯这儿探听也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陈伯实话实说。
“陈伯,别这样啦,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麻烦你告诉我好不好?”包荣急欲知晓佳人如何称呼。
“我不知道。”陈伯再度声明。
“这牧场怎么可能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包香香讽道,“是不是齐二公子吩咐你不准说的?”
齐騑当真那么宝贝那女子?看来事态大大的不妙。
“我真的不知道。”陈伯三度表明。
“陈伯,你别那么神秘啦,就透露一点给我们知道就行了啦!”包荣不放弃,执意想得知有关佳人的讯息。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啊!面对着包家三口子的围攻,陈伯觉得无限委屈,只差没立誓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何没人相信他呢?
别说那位姑娘姓啥名啥,他甚至连她跟二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要好都不知道,又能够告诉他们什么?这未免太难为他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少爷对那位姑娘是真心的吗?他是不是该把这种情形回报给夫人知晓,还是等一段时日再说?
哎呀!真是烦死人了!陈伯只觉得头痛死了。
***************
齐騑抱着冷绛雪来到无人之处后,才将她放下。
“你干么演那场戏?”奇怪,他的双手一离开她的身子,怎么突然觉得十分空虚?
“我不是说过那是要帮你的吗。”冷绛雪笑盈盈的回答。
“帮我?你怎么知道那样就算是帮我了?”莫名的空虚导致一阵烦躁感油然而生,因而使得齐騑的口气不太好。
“当然是帮你喽,否则你现在铁定还在大厅内,听着那一家子说些无聊的话。”她如此善心大发,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妳自己呢?”
“我?”冷绛雪不解,“我很好啊。”
“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了?”包荣那头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就不信她没察觉。
“猎物?”她无所谓的笑笑,“那没关系的啦!”
没关系?齐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同时将她逼靠在最近的墙上俯身看她,表情骇人。
“你很喜欢男人的追求?”美丽的女人理所当然会有追求者,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对于他人的追求会乐在其中,他就不爽。
“这……”冷绛雪很难为的轻皱眉头,“没有过,不知道耶。”
“没有过?这怎么可能!”她周围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因为只要有男人靠近我十里以内,大概就会先被爹爹及阿冽给吓跑了。”冷绛雪夸张的道,因回忆而轻笑出声。
娘总说他们再这样下去,她会嫁不出去的,可他们却依旧我行我素。
阿冽是谁?她柔和的眼神令齐騑没来由得升起一抹嫉妒。
“哦,就因为没有过,所以你才会不在意自己成为别人的猎物,因为你想感受那种感觉如何?”齐騑带刺的说道。
“哪有!”冷绛雪为自己被宽枉而抗议,“我现在既然在这里,那么关于我的一切自然就得由你来负责,所以我又何必担心。”他是主人耶,当然有责任为她这个客人分担解忧。
这女人也太看得起他了,不过另一方面来说又太看轻他了!
齐騑冷不防地将双手撑靠在她头侧两旁的墙上,使两人的接触更为贴近,邪气的表情反而更为他的俊美添色许多。
“那么谁来负责使你不会成为我的猎物呢?”他邪邪的扬起一边嘴角,两人间的距离约莫只离一个掌心远。
冷绛雪眨着水眸凝视着他,突地笑意充斥其中。
“嗯,你的技巧满不错的嘛!”她赞赏似的轻拍着他的脸颊。
“呃?”技巧?什么技巧?
“调情的技巧啊!你要是能够多多施展你这种高竿的功力,相信不久你就能够娶得美娇娘,然后生个孙子让你娘亲抱抱了。”
齐騑不禁暗忖,这女人果然有一套,不但知道如何转移话题,甚至还懂得如何改变气氛,经她这么一说,他就是有再高明的调情技术也无从发挥了。
“二少爷,没事的话我可要再去马房了哦。”他干么一脸挫败的表情,她刚刚是在夸奖他哩。
“以后可别跟包荣单独相处。”齐騑冷声提醒。
一发现到这里有上等猎物,包荣那头绝不会白白错过的,想也知道以后他来访的次数肯定会增加。
她根本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为他惹麻烦!
“我刚刚表现出那种举动,他还会想追我?”
他不解的问:“什么举动?”
“我不是已经明白的昭告我是你的人了吗,他还敢追我?”
“我……我的人?”齐騑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冷绛雪理所当然的回答,“是啊,我是这里的客人,当然就是属于你负责保护的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原来!她的意思是这般!他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有股淡淡的满足。
他的人?这三个字听起来还满顺耳的。
“反正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就交给你了。”冷绛雪宣告完他的职责,便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离开了。
人家要真表明想追她,他这个做主人的管得着吗?齐騑瞪着她离去的方向,正想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却被地上一个黄澄澄的物品给攫住。
他弯腰拾起东西,发现那是一个圆形的链子。
链子是由金子打成的,上头的图饰是头威猛的老鹰,而同样由金子打造成的链子锁扣已然松月兑,所以才会由人身上掉下来。
这是谁的,该不会是她的吧?
可链子的图案应该是属于男人而不适合姑娘家配戴的,若真是她的,就代表这是某个男人送她的。而由她会随身戴着这点来看,那个男人在她心中一定有着相当的分量。
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猜测!
齐騑脸色阴沉的紧握着链子,僵立在原地久久都不曾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