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啦!大白天还睡觉,你到底有没有一盎司的手足之情?”解云月非常生气地推推趴在制图桌上的懒男人。
鸢尔商打了好大一个哈欠,伸伸腰,却不小心闪到,疼得五官全皱成一堆,当场流下一滴男儿眼……屎。
连赶了三天建筑架构草图,只为了陪他的名模未婚妻出席这次在加拿大举办的全国服装展,以免被其他男人觊觎。
为伊消瘦人憔悴,没有功劳至少体谅他的用心,别当他是仇人推。
“月儿,我昨夜……不,凌晨四点才眯一下眼,到现在不到三个小时,我的脑子一片凌乱,根本听不懂你在喳呼什么。”
“你说我在喳呼?”
“呃!你……你听错了,我是说你的声音非常美妙,像小鸟在唱歌。”谁的帐都可以不甩,但老婆一定得哄。
“少贫嘴,别以为说两句花言巧语我就会心软。”她负气地背过身。
疲累的鸢尔商强打起精神从背后抱著她。“好了啦!别生气,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颦眉。”
“哼!”
“还恼呀!月儿。你看鱼尾纹都跑出来见人了,不好走秀哦!”他取笑地轻划她的眼角四周。
解云月噘著嘴侧著身,将手放在他的小肮上头撒娇。
“人家担心虹虹嘛!她都失踪半个多月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凶险。”想想她就心难安。
那不安份的小五?“她向来爱游荡,十天半个月没交代是常事。”
“可是这次很离奇呀!她不是个会弃朋友於不顾的无情人,明知道我在等她。”
她无法不操心,这种情形前所未有。
虹虹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每回她假籍工作之便去叨扰,总是能受到最热忱的招待,不管她自己有多忙。
就算身旁有这个跟屁虫,她仍然会拨空抽出时间陪伴,不会置之不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没讯息。
“嗯,也对,小五是胡闹了些。”这次不知去哪儿“流浪”。鸢尔商并不担心幺妹出事。
“鸢——尔——商,你有没听分明我在说什么?”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有气。
他亲亲她气红的小脸蛋。“别为小五费太多心,想想我们的婚礼该注意些什么细节。”
“你……你真的很可恶,只想到你自己,虹虹有你这样的兄长是她的悲哀。”自私鬼。
“月儿。”他苦笑地承受她重重的一捶。“你冤枉我了,小五从来不许我们插手她的事。”
“现在的问题不是……哎呀!我不会说啦!我是怕她有危险。”解云月一急就会理不清下一句该说啥。
小五?!不可能吧!“你想太多了,小五很聪明,遇到坏事会懂得闪。”
不是他不爱护鸢家唯一的宝贝妹妹,而是自幼小五便不喜欢有人绕著她打转,久而久之,四个疼爱妹妹的兄长也就顺著她。
就因为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所以每个人都很宠她,当她十五岁要求搬出家里独立,履行家规时,曾引起一场轩然大波,造成家庭大革命。
不过她坚持,最后全家人只好让步。
在外这几年她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不花家里半毛钱,还有馀力存下一笔游学基金,令家人十分欣慰。
他们也曾为她担心过,头几年还偷偷模模轮流在她身边保护,生怕她受到伤害。
后来她发觉了,说了句很有禅意的话——
人生处处有意外,峰回路转又一天。
“虹虹是聪明绝顶没错,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避不过呢?”
这……说得他心头发毛。“她在加拿大有朋友吗?你去她寄宿家庭问过吧?”
“你还好意思问,早在十来天前,她寄宿的家庭就来过电话查询,只差没报警处理。”糊涂兄长。
“噢!”
“你死人呀!只有一声噢,太不负责任了。”这种人真的值得托付终身?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我们都不了解小五离家后的交友状况,上哪儿找去?”被她一闹,他都乱了头绪。
解云月抓破头皮拚命想,她就是不够聪明才放弃上大学,改走舞台亮丽的生活,因为那不需要常用到脑,只要会走美美的台步。
她来来去去的踱步,从饭店的窗口往下眺望,倏然她整个人贴在玻璃窗大叫,头也不回地猛朝鸢尔商挥手。
“怎么了,想压平尖尖的鼻子呀!”鸢尔商搔搔头皮走近她。
“你看,那是不是虹虹?”
“小五?”他眯著双眼仔细瞧。“很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好像,她是你妹妹耶!”真想把他丢下楼。
“你跟她从幼稚园同学到高中,你还不是不能确定。”穿成那样谁认得出。
“不管啦!我们下去看看。你瞧,有个男人在拉她呐!”一定是坏人。
的确在拉拉扯扯。
鸢尔商尚未来得及穿上鞋子,就被急性子的解云月扯著走,只得一手拿鞋,一手穿鞋,连坐电梯都觉得慢。
好不容易冲向大街,两人四下梭巡鸢虹恋的踪影,不意和个盛装美女撞个正著。
“你们要不要命,竟敢来撞我。”
鸢尔商先道:“对不起,我们急著找人。”虽然双方都有错,身为男人理该致歉。
“急?”施梅莉一脸轻蔑。“赶著投胎我成全你。”
她手一点,马上出现四名剽悍大汉围住他们。
“喂!加拿大是有法治的国家,你们不要以身试法。”他冷静的一喝,要爱人躲在他身后。
“法治是什么玩意我不懂,在加拿大的华人都归我老爸管,政府官员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解云月见不惯她的跋扈,探出头说:“你是混黑社会的呀!口气这么嚣张。”
“月儿,忍一忍。”脾气老是这么冲。
“人家都欺到我头上了,你还要我忍气吞声。”早知道就买把枪防身。
“你……”
骄纵惯的施梅莉不耐烦地吹吹指上蔻丹。“不用忍了,一人送一颗子弹,很公平。”
“你敢——”鸢尔商冷汗直冒,但仍故作缜定。
他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他不能让月儿平白牺牲,她才二十岁,有一片美好前途正等著她,不应该魂折加拿大。
眼前的四人皆人手一枪,过往的路人因害怕而不敢靠近,鸢尔商小心地护著未婚妻,期望她能逃出生天。
“反正都要死了,激怒我是没有好处。”可惜他长得俊却不识时务。
施梅莉最讨厌男人不为她美色心动,更恨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他们都该死。
“臭女人,要杀就杀少废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死算什么,只是不甘心。
恰好自商店走出的一位黑发黑眸的东方女孩,听到解云月的誓死宣言轻叹了一声。
“你……你好大胆敢骂我,我决定不杀你,要把你卖去中东当妓女。”她手一指,立即有人动了手。
哗啦一声,天上落下大水。
接著整个遮雨棚架突然倒塌,恰好压到上前两步的四名唐装汉子,像滚雪球似不断有异物掉落,连路人都遭受一些波及。
包不用说闪避不及的施梅莉脸上挂了彩,小腿被挂钩勾破了一道长达十公分的血口。
“哎呀!棚子怎么倒下来了,这样我叔叔不能做生意。”一道小小的甜稚声冒了出来。
众人顺著声音一瞧,好个粉女敕可爱的东方女圭女圭。
鸢尔商和解云月忍不住轻呼。
“小五?!”
“虹虹?!”
※※※
做人不能太清闲,半路都会遇到鬼挡墙。
好不容易甩掉大包袱龙翼,正想好好清静几天,一出商店门口就遇见鸢家冤孽“找死”,她能袖手旁观,不出手相助吗?
有枪在手很伟大吗?她拾起一颗石头算准方位,打破人家搁在阳台养鱼的大水缸。
水往下倾,大块的裂缸落在棚顶,无法承受重量地塌陷,连连相扣往下掉,造成她要的结局。
“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认错人?我是连莎丽不是伍虹虹。”
面上一腼的鸢尔商和解云月相视一惑,她长得太像鸢家老幺。
只是口气和打扮上看起来像中学生,甚至更小。
“呃,小……小妹妹,我们认错人了。”怎么有这么像的人。鸢尔商想。
“哇!她真像虹虹,是不是你老爸在外面偷生的?”解云用啧啧称奇地比手画脚。
白痴云月,亏你还是我的好友兼死党,居然认不出我来,这种笨蛋朋友不要也罢。
“乖巧”的鸢虹恋小心地踩过地上哀叫男人的脚,谨慎地拿了条湿尿巾为施梅莉擦擦脸上的血债,随脚勾了根铁枝横倒了正欲爬起的狼狈大汉。
“美丽的姊姊,你受伤了,要不要请我叔叔帮你敷敷药,他很厉害哦!”
花容失色的施梅莉只顾著照镜子,担心脸上会留了疤,急切的口气透露出一丝惊慌。
“你叔叔是医师?快把他给我叫来。”
喝!被跩。“可是我叔叔正好没空,你可不可以等五分钟?”
“死丫头,快把医师给我叫来,不然我轰了你叔叔的医院。”哎!我的脸——
“姊姊你好凶哦!我叔叔帮小狈接生,还要替沙伦婆婆的猫咪打针,他真的好忙好忙。”
施梅莉气红了眼一指。“你叔叔是兽医?”
“是呀!他的医术最棒,救活了好多畜生哦!连毒蝎子啦、黑寡妇这些毒物都有咯!”
“你……你在骂我是畜生,蛇蝎女。”施梅莉气得想挥手赏她一巴掌。
鸢虹恋适时的蹲下,两手抱著头装可怜,引来不少路人的同情心,纷纷以愤怒的眼神谴责施梅莉的行为,叫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人家没有骂人啦!我好怕哦!妈咪快来救我……呜……”她哭得起劲。
“不许哭,死小表。”烦死人了。
四周发出一阵嘘声。
“我……我不哭……”她肩膀抖得厉害,令人心酸。
鸢虹恋的做作看在某人的眼中,不由得佩服地直摇头,庆幸自己早看穿她的本性。
鸢虹恋弹弹留在指尖的一小撮盐巴,落在施梅莉小腿的伤口上,故作难过地拉开一小块铁皮。
正当施梅莉因盐巴的刺激而痛得跳脚时,刚好踩到她拖动的铁皮而重重滑一跤,著地的手心被水缸碎片割伤,血一直冒出来。
“对不起,姊姊,我本来想拿开些让你好走路,没想到……”她抱著小手发抖,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这情景令很多路人为她捏了把冷汗。
“你、该、死”
痛彻心肺又闹了个大笑话的施梅莉咬著牙,狠狠地瞪著她,似要用目箭把她射穿,在手下的搀扶下方能站立。
“做人不要太过份,欺负小孩子是小人的行径。”解云月义不容辞地以身护在鸢虹恋前面。
她的爱心向来泛滥,何况是个神似好友的东方小朋友,她当然要两肋插刀。
“死到临头还强出头,你们结伴到地府同游吧!”施梅莉已经让怒火烧到头顶,下令要诛杀她们。
“不要呀!美丽的姊姊,可不可以等我叔叔来再一起死?”死龙翼,需要他的时候却不见人影。
“你是白痴呀!死还要成群结党吗?”施梅莉不肩地叫停。
死人党?唔!没创意。“不是啦!姊姊,我叔叔说这里的中国人就数他最大,我只是想问他会不会大过你爸爸。”
啧!真没良心,拖我下水。柱子后的黑影剥了片口香糖丢入口中。
“哼!你叔叔算老几,听过全球最大的华人帮派没有——龙门,谁敢惹?”
一听到龙门两字,围观的群众都倒退两步,原本想帮助这几位东方朋友的豪气立即缩回,气短地当起路人甲乙。
“喔!龙门呀!我叔叔他也姓龙,他家的门算不算龙门?”门上刻了大红色巨龙。
“你敢侮辱龙门,我绝不放过你。”施梅莉抢过手下的枪对著她,右手搭上扳机。
鸢虹恋有点灰心的认输。“龙翼,你想替我收尸吗?”
龙翼?!施梅莉的手指停止动作。
“恋儿,你真会找我麻烦。”
※※※
他能怎么样,小赢一回不算光彩。
笑声像摩西渡海的权杖一起,所有人涌向两旁,让这个一身傲然的东方男子通过。
“你的荣幸,要感恩。”
小女孩的口气一转,变得淡漠疏远,冷得令人惊讶,似乎看到她蜕变成大女孩。
“没见过求人的姿态端得这么高,你让我觉得自己像将军座前的小兵。”
龙翼的潇洒自若惹来不少人侧目,四名大汉立即恭敬地垂首弯腰退立两侧,狼狈的施梅莉亦赶紧整理门面,期能摆出一张迷惑众生的表相。
但是浑身污血加上难闻的尿骚味,使她局促不安,尴尬的走上前媚笑。
“龙护法,好久不见。”
他略微抬眼斜眄了一下。“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你并不是龙门子弟。”
“呃!这个……”她脚痛、手痛、脸也痛,硬是笑得痛苦。“我是在帮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施梅莉自认为高人一等,以落难美女的可怜姿态求得同情,企图心十分明显。
她一直心仪龙翼的风采,每每凭藉父亲的关系亲近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勾引他,甚至有好几次趁他去巡视酒店营运时,跑到他暂居房间行诱惑之举,令他烦不胜烦。
“我父亲是龙门在加拿大的分堂堂主,由我出手教训一个小丑子本是应该。”可恨,她竟能找到这座靠山。
“这应该说得太满,你的手段未免太蛮横,当街行凶真是好榜样呀!”他冷睨四名面露惭愧的手下。
若不是施老是个忠心不贰的老部臣,他不会一再忍受她的目中无人。
“那是因为她……先出口伤人,杀一、两个蝼蚁之民是警告嘛!”她故意放嗲声音讨好。
蝼蚁之民?龙翼真的怒上了眼底。“恋儿,过来。”
“不要用嘘小狈的口气唤人,相当没礼貌。”唉!时不我予。
她是自投罗网。
山不就我,我就山。龙翼瞧她没有动作,只好移动自己的脚步,将手搭上她的肩,用以宣示两人的关系密不可分。
梳著两条辫子穿著“童装”的鸢虹恋,怎么看都像他的子侄辈。
“咱们待会再来算帐。”他冷笑地伏在她肩头低语。
“住宿费吗?”她故作无知的眨眨眼睛。“我很穷,压榨穷人是有罪的。”
“你会为你的伶牙例齿付点利息。”说完,他在她唇上轻啄几下。
他的举动看在天性热情的加拿大人眼中,只是一种友爱的招呼法,但是落入施梅莉眼底却是天理难容,恨不得杀了她取代其位置。
他是她的,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龙护法,生涩的小表是满足不了你,你不觉得和国中生玩成人游戏太无味了?”
龙翼刻意地语露暧昧。“你不晓得我有恋童癖吗?就爱小小未发育的身子。”
未发育?鸢虹恋的脸色有些臭,她哪里差人了,一定要像只乳牛壮观才算是女人吗?
他得罪她了。
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施在她额心的迷咒被逐渐清醒的前世记忆冲淡,那份椎心刺骨的千年爱恋正以蚕食的速度噬食冰心。
她有了人性温度,显露小女儿嗔、喜、痴、怒的娇态。
“你变态。”施梅莉一出口便后海。
“说得好,变态。”龙翼态度一转。“你们四人不守门规,任意伤人,听从外人指使坏我龙门声誉,从此逐出龙门,永不得以龙门人自居。”
“不!护法……”
四名大汉腿一软,神情委靡、欲哭无泪的双膝一跪,他们只是奉施堂主的命令保护他女儿,这罚来得伤人。
除了龙门子弟的身份,他们什么也不是。
“这是警告门下弟兄,认清楚谁才是效忠的对象,不要毫无主见。”他不接受求情。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是奉我父亲的命令行事,哪有违反门规。”不知死活的施梅莉为争一口气而开口。
她根本不管这些人是因她的缘故被逐出龙门,争的只是面子问题。
龙翼冷眼一射。“你仗著龙门之名在外张扬,我会直接惩戒施分堂主。”
“你……太过份了,滥用职权,我父亲向来忠诚,你敢罚他?”她惶恐的大喊。
在施家,她是众人捧在手掌心的天之骄女,纵有百般不是,早年丧偶的父亲仍心疼她是没妈的孩子,总是一再纵容她的任性。
而施家能在加拿大呼风唤雨,权倾一时,让她过著如公主般的生活,全赖龙门庞大的黑色势力。
她过惯了人人吹捧的富裕生活,绝不容许任何破坏。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反省自己所做的事吧!”他不齿与她多谈。
搂著认命的鸢虹恋,龙翼转身要离开。
“你站住,不许走。”施梅莉一拐一拐的冲上前,抓住他空垂的另一只手。
“不要惹我发火,后果不是你能承担。”他的笑容冷得刺骨。
“我长得比那只小雏鸡美上百倍,为什么你舍我就她?”她满含妒意地问。
“想知道原由?”
“当然,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乳臭未乾的黄毛丫头。”她的蔑视意味十分浓厚。
啐!乳臭未乾?她两岁就断女乃了,谁才是带乳上街的大母牛。平淡无波的表情掩饰鸢虹恋的心语。
“无关输赢,只因她,有脑。”
有脑?“你指我是草包美女?”
“聪明人不会自抬身价,贬低他人,你的愚蠢配不上我。”手一甩,龙翼下重语。
施梅莉身子一僵,脸色变得十分恐怖,恼羞成怒地化身乡野泼妇,不顾形象地吼出低下、不堪入耳的世界“名句”。
“小雏鸡骑起来很爽吗?贱得睡遍全世界男人的小骚货,她怎么不去死,我操你××……”
恶!好脏的嘴。
龙翼正要发作,鸢虹恋早一步出声。
“漂亮的大姊姊,我妈说不能看太多,会影响正常心智发展,导致个性偏差而产生人格分裂。”也就是精神病。
“闭嘴,小婊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馀地。”看了碍眼,恨不得杀之为快。
“你再出口污蔑我的小恋儿,我保证让你从此不敢照镜子。”笑容不见的龙翼浑身散发一股冷肃之气。
冲著施老的面子,他可以容忍她以往骄纵、无耻的举动,但不包括用言词伤害他所在乎的人。
若不知收敛,他绝不宽贷。
“你想……怎么样?”施梅莉心生畏怯地抖了一子。
他冷嗤。“没有美丽脸孔的草包,她的世界将是多么悲惨。”
“人怎么会没有脸呢?又不是鸡蛋妹。”歪著脖子的鸢虹恋张著无辜大眼。
“因为我拿著锋利小刀,一片一片地剖下来,你喜欢沾酱生吃还是用火熏过?”他说得残忍。
有人更冷酷。
“可不可以直接混著血啃,再洒上一点辣椒粉?那应该很过瘾。”画面太血腥,她禁止去想。
什么粉女敕可爱的东方女圭女圭,瞧她出口说得像嗜血魔女,围观的路人自叹看走眼,不愿管闲事地各自走开,留下三、两闲散人。
“加点凯撒沙拉,配瓶红酒如何?”
“我的酒量不行,用水果酿代替好了。”
自说自话、旁若无人的态度,使眼冒星火的施梅莉著实咽不下这口气。
曾几何时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她的不甘心全在握紧的拳头里,斑斑血滴花了一地不觉痛,只想要找父亲诉苦,报其受辱之气。
“你们不要太嚣张,我不会原谅你们对我的羞辱,给我走著瞧。”
她气得扭著伤腿,趾高气昂地命令那四名面如黄腊的男人来扶她,完全忘了他们才刚被逐出龙门,已不是她父亲的手下。”
自顾不暇的大汉不理会她的喝斥,带著一身伤垂下头,从她跟前走过。
“喂!你们这群死人没听见我的命令呀!不怕我爸爸治你们罪?”可恶,非要他们好看。
一道凉凉的冷讽传来——
“我妈妈交代胸一定不能长得太雄伟,不然养份上不了脑,原来确有其因呀!”
波大无脑,美丽与智慧不能并存。
“你的养份倒很平均,恰好一手掌握。”龙翼轻浮地在她胸线下轻划。
“可惜呢!你只能在肢体上占便宜,掌握不了我的脑。”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