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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抹灵媒 第二章

法国龙之谷

“雷呀!你一整夜都盯着那片萤幕墙不累吗?做人不要太辛苦,学学电那小子。”

风向天听似戏谑的话暗含鄙视,讽刺龙翼见色忘义,小人的带着爱人“游学”去,丢下个烂摊子存心累死人。

少了烟、霞、云、雾已经够辛苦了,还来搞挟妻以重的把戏,当他们三人是超人不成,一天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

最好别给他逮到,否则……嘿嘿!连本带利奉还,一对狡猾的夫妻。

雷刚目不转睛的盯着其中一角微皱眉:“向天,你要嫌日子太平凡,来瞧瞧这个。”

“哪个?”他不正经的顺眼一望,嘴角的笑意凝结。“你想场子是不是有耗子?”

“那么大只!外星电影看多了吧!”耗子推得动两公尺高的盆栽!

风向天思索着可能性。“也许有人拥有移动物品的能力,和你、我一样。”

天底下的人无奇不有,就他们风、雨、雷、电而言,各自有纵风、御雨、控雷、掌电的能力,自然也有他们尚未见识过的异能。

“手下回报是场子闹鬼,你以为呢?”上回有个赌鬼因输光了钱而心脏病发暴毙。

开赌场本来就要赚钱,想赢得凭本事,他没有所谓的慈悲心。

想诈赌,可以,只要躲得过他雷霆般的眼,叫他抓不到小辫子,就算输掉整个龙之谷亦无话可说,甘拜下风。

不过,至今尚无人的手快过他的眼。

“你别开玩笑了,你那张阎王脸鬼见了都怕……呃!兄弟,别瞪人,实话实说不犯法吧!”

雷刚脸一沉。“你去抓鬼。”

“休想,我是客人。”真当他是钟馗呀!“这是你的地盘。”

“白吃客本该尽点举手之力,太悠闲的人通常惹人厌。”花盆又移了一步,怪哉。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吃的是龙门的米粮,不是你雷大恶人的锅底饭。”反正他是赖皮到底。

人不自私太可耻,他只是学龙翼“放下”。

“风、向、天,你是秃鹰转世。”专吃现成的腐肉,不思猎杀。

“NO、NO、NO,我是海东青,剽悍而凌厉。”风向天的眼慵懒中射出两道精光。

“是吗?我还以为是落难的鹰,被人拔光了鹰羽。”雷刚嫌弃地拍拍膝盖灰尘。

他局促的笑笑。“嘲笑我等于嘲笑你自己,我们是打了死结的伙伴,谁都逃不掉。”

“好呀!死疯子,原来你跑到雷这儿来避难,没义气的家伙。”要溜不先打个招呼。

方羽当自个家里,一斤十来万的茶叶当路边奉茶一般用手抓一把,直接丢进煮沸的水壶中,不顾两道杀人视线欲烧穿他握茶叶的手。

“没办法,我脚比你长,自然走得快,矮子雨。”浪费喔!会乐死卖茶叶的老板。

风向天不忘把茶杯递过去,他不考究喝茶的艺术。

人要活在当下。

“拜托,你才高我三公分,不要太自命不凡行不行,你是身长腿短,我是三七黄金比例。”

他故作惊讶的一呼。“天呀!咱们龙门几时没落至此,要堂堂的雨护法上街当皮条客。”

“你……嘴真贱。”方羽恨恨地瞪视他。

龙之谷是龙门在欧洲的一个堂口,由四大护法之一的雷刚负责,法国及周边小柄有不少龙门的分堂散在华人地区。

最近新兴起的小帮派甚多,但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乌合之众,龙门这个地下帝国根本无惧,所以造成上位者的偷懒。

近几年龙门的子弟兵表现不弱,个个都有独当一面的本领,因此人的惰性表露无遗。

上梁不正,下梁哪有不歪的道理。

而这个上梁是龙门的玉柱,门主龙青妮。

“你们给我收敛点,我这里不是灾难收容所。”雷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唷!你听听,这是兄弟应该说的话吗?我们肯光临你的破赌场是荣幸咧!没列队欢迎已是不尊重的行为。”方羽皮皮的说。

风向天笑着点头。“听到了吧!雷。我还算是客气的呢!”他的口气比方羽温和多了。

“哼!可耻。”不屑与之为伍。

“唇亡齿寒,何必计较太多,她们总会算计到你头上,先掩护一下又何妨,鱼帮水,水帮鱼。”

“我不信任你,风护法。”背后桶刀倒有可能。

风向天咧唇一笑。“聪明。我也不相信自己是鱼。”慎行的人活得久。

“不要卖弄文字修为,我不希望有人把龙之谷搞成战场。”这两人绝对有阴谋。

方羽笑里藏刀的搭上他的肩。“兄弟,总要有人牺牲,你就委屈一回。”

“你要我替你们应付一群蝗虫似的女人?”他早该料到有此可能性。

“嘿嘿!”一阵被揭穿的讪笑。“反正你老大不小了,早该拐个妹妹来暖暖你冰凉凉的床。”

“我不缺女人。”雷刚咬着牙硬喷出一个句子。

他是生理正常的男人,自然有那方面的需求,只是他宁可上俱乐部找个干净的妓女交易,绝不招惹路边的野花野草。

女人全是麻烦事,翻起脸来比妖魅还可怕。

扁看龙门出身的女子便知。

“你缺心灵契合的伴侣。”风向天一针见血地堵住他的嘴。

方羽贼笑地道:“你要相信主子的眼光,一定是上等货。”

“相信的你为何逃到龙之谷,何不在德国消受你的美人恩?”这痞子。

“我……呃!我最近改信佛不吃荤食,佛祖要我远离美色诱惑以静心。”他手中刚好拿着一块炸鸡。

说谎不打草稿是他的痞子习性,口中说不吃荤,唇齿间尽是肉味。

雷刚瞟了一眼问:“你的佛祖贵姓,姓麦名当劳吗?”袋子里还有两个牛肉汉堡。

方羽矫情的说了句阿弥陀佛。“自个兄弟计较什么,你身子健壮、勇猛,一晚来上十回不成问题。”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登上牛郎宝座?”雷刚的眼中有簇冷火跳跃。

“不用客气……哎!你偷袭。”卑鄙。方羽抱着肚子哀哀叫。

这一拳下得重,习武的人懂得控制力道和攻击要点,雷刚手下不留情,趁他得意扬扬之际给予一击。

为人不可放纵邪佞滋长。

“茶喝多容易泻肚子,别太随便。”雷刚嘴角微掀,嘲笑他自找罪受。

“向天呀!你就忍心见我受欺凌,咱们应该是坐同一艘船的人吧!”方羽装出一副小媳妇的可怜相。

风向天才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专心地瞧着盆栽“长脚”。

他很确定没人在上面动手脚,纯粹是一股力量在推动,很缓慢却得以瞧见移动的现象,像是刚上岸的海龟拖着笨重身躯。

“我已经看了三天,找不出破绽。”雷刚剔除有人恶作剧的想法。

“龙大小姐没这么无聊和耐性,而龙二小姐没这小聪明。”风向天毫不客气点出她们性格上的缺点。

“分析精确,所以我始终搞不懂。”盯了三天,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他很清楚龙家两位主子近来热中“牵线”,一心想操控手下的婚姻大事,盼耳他人能像龙翼一样寻得终身伴侣,结束单身生涯。

他的个性生来寡情冷僻,无法对龙门外的女子用心,但是固守岗位、不擅施诡计,因此不像风和雨那般凄凉,被一屋子硬塞的名门淑女给挤走。

听说门主一发出追婚令,报名的女人多如蝗蚁,分十梯次挑选出上百名佳丽、依性向及喜好分别送给两位滑溜的护法。

被缠怕的风向天和方羽想办法月兑身,很不甘心门主的不公,一致找上雷刚吐口怨气。

“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可别把我排除在外。”不甘寂寞的方羽跟着贴上冰冷画面。

“你看,左侧的盆栽在移动,四周没有隐线或木棍。”风向天神情专注的说。

“会不会是磁力作用或是卫星遥控?”说不定是龙大小姐的杰作。

雷刚冷沉的道:“我查过了,那只是单纯的窑烧盆,普通的混合土壤,没有任何高科技仪器在内。”

“噢喔!雷,你被人怨恨,人家放鬼来搞你。”他打趣地说中鬼话,方羽最爱落井下石。

“你的敌人不会比我少。”

“是没错,但是我处事圆滑,不似你固执不迂回,容易开罪人。”他会把怨恨转嫁旁人。

风向天唇角含笑提出建议。“我看该去找个抓鬼大师或是驱魔道士,迟早会有心细的客人发现此异象。”

“啐!这些赌鬼忙着散财,你真以为有人会发现吗?”心细就不会迷上十赌九输的投机玩法。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别搞出个是非引来那两个疯狂的女人。”到时,该躲哪里?

听他这么一说,雷刚也觉该未雨绸缪才对。“你们谁去?”

“甭想。”两人口径一致。

“别太过份,鱼帮水、水帮鱼,大家都有好处。”雷刚套了句风向天的话。

反正早晚都得娶个女子传衍后代,他不在乎有无情爱,他不认为自己懂得那玩意儿,抗拒只会显得更愚蠢,龙家两位主子绝不会放过整倒他们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束手就擒吧!好过逃难。但赌场的事不能不管。

“哈……雷,你有幽默感了,可是,很抱歉,来者是客。”意思是不帮。

风向天两人懒病发作,一人一角斜靠在沙发,啜饮十公升容量的“贵”茶。

“为什么?”他问了个笨问题。

“因为这里是你的地盘。”

气恼的雷刚无言以对,早该知道没良心的人不会突发善心。

他看了一眼正在移动的盆栽,再瞄瞄不当一回事的兄弟,认命地拎起外套往外走,心里自问,他要上哪里找个抓鬼师傅,唐人街吗?

希望。

***

来自台湾的一堆人正热热闹闹地拆封、搭景、装仪器,打光板在阳光下闪烁,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暑假第三天,才净化五个灵体的东方味累得像条死尸,恨不得好好休息几天再去找“正常”的打工机会,重新享受当平凡人的生活。

偏偏未能如愿,杰西私下为她接了个在法国走秀的工作,为期七天。

而伊梦新专辑推出在即,善妒的洛斯可不许其他男子碰他的宝贝一根寒毛,千求万求她这个假男人来充当男主角,配合发片期的海报及音乐MTV.就这样匆匆地搭上飞机,行李还没放下,时差尚未调整,人已经在拍摄现场。

“东方,你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好上妆,等一会开拍了。”场记小刘高喊了几声。

“噢!”

巴黎近郊的美丽与她无关,精神不济的东方味提起稍嫌沉重的脚,准备去用冷水拍走倦意,敬业的工作态度让她的人缘颇佳。

由于不熟悉,再加上不太专心的缘故,走着走着就走岔了路,进入一个类似私人的花园。

她找不到可以梳洗的地方,眼前梅花形的喷水池似乎很干净,龙形的喷口高度正适合,不需要弯腰掬取。

冰冰的池水让她脑子一醒,微微有些颤意。

七、八月的台湾酷热无比,习惯了将近四十度的高温环境,倒有些不适应巴黎的温和天气,真想披件羊毛衫散步。

放眼望去,她竟看不到一位工作人员。

“奇怪,他们该不会故意躲起来吓我,好当宣传噱头吧!”现在的电视节目十分变态。

台湾的TV全病了,全做些雷同的表演方式,转了那台再转这台,看不出有何不同点,甚至人物都重叠,叫人厌烦。

东方味当真以为是一伙子人卯起来整她,笑了笑坐在梅花池阶,靠着石雕龙微闭着眼。

本是假寐一会,等着他们跳出来大呼惊喜,谁知身子自有思想,累了就该安心休息,这一睡睡去三个钟头,一阵寒风掠过,冻醒了沉睡的她。

一张开眼,天边的晚霞煞是迷人。

晚霞?!

她一愣,下意识的瞧瞧腕上的表。

“啊!我忘了调手表,现在是台湾的凌晨一点钟。”她为之失笑的伸伸懒腰。

手一打直,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打从梅花池经过,不察碰撞到她的手臂,身体失去平衡往一边偏,鼻头碰到水面,眼看着就要栽下去。

一只强而有力的铁臂瞬间拉起她,因反作用原理,身子反而往救命恩人胸前倒。

两副身子一接触,东方味明显感受对方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吸了口气,而她的脸正贴着人家平坦、坚实的胸口,十分暧昧。

但是她没有退开,相当好奇他的胸部是怎么练的,比石头还硬。

包让她惊讶的是他非常高,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感,忍不住动手模了几下。

“先生,你想找伴请认清对象,我不是女人。”该死,敢对我上下其手。

要不是看在同是东方人的份上,雷刚早一掌劈昏身前的人。

东方味头也不抬地研究他钮扣上的龙形花纹。“你这扣子在哪订制,好漂亮。”

由于睡眠不足,她的声音有些哑,听不出是男声或女声,有点中性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误解她的性别。

雷刚就是。

“你要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要命,他竟对一个男子起了反应。

“不客气?”她不了解地侧过头瞧他。

男女皆可的俊脸让雷刚心口一震,微微的粉紫唇瓣叫他眼神一黯,若不是靠着过人的自制力支撑,他会不顾一切的吻上他。

天呀!他怀中抱着一个俊美的少男,而且还有种舍不得放开的,难道……

不、不,他猛烈的摇着头,他绝对没有同性恋倾向。

可是,他的手却紧搂着东方味的腰。

“你迷路了吗?小男孩。”

小男孩?!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吗?”

“好吧!你是大男孩,可以放开我了吧!”他理不清心中莫名的悸动所为何来。

“我是很想放手。”她为难的腼笑。“是你的手揽住我的腰。”

红晕浮上雷刚坚毅的脸,刀削的线条出现一丝丝赧色,柔化了刚直和冷硬。

他稍微放松个几公分,顿时有种空虚感又拉近,矛盾的心理反复着,思索着是否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或邪法,怎会喜欢搂着他的感觉。

他们同是男人呵!

“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味,你呢?”

“雷刚。”他的身子好柔好软,一定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你从哪里来?”

“台湾。”

台湾。“来做什么,读书吗?”

“我是来拍……”东方味突然想起她的工作,忙用手推他。“你快放开我啦!我已经迟到了。”

“迟到就算了。”他就是不想放开他。

这种契合的美好是他在买妓交欢中不曾体会过的,好像他就是他失落的那一根肋骨,如今重回他的怀抱一般理所当然。

而他却是个男的。

理智与道德在他混乱的脑中交错,雷刚有一瞬间的恍惚,正好让东方味腰一弯离开他的怀抱。

强烈的空虚唤醒他的茫然,他将十指紧握成拳,强迫自己不要对她起妄念,抑制想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准备眼不见为净的离开。

“伊梦一定等得不耐烦,她的耐性向来……喝!你怎么又搂住我?”她苦笑不已。

“伊梦是谁?”他居然起了嫉妒心。

东方味微微一怔。“伊梦是我的……女朋友。”她顺着宣传文案一出口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两个女人搞什么噱头,她正想更正错误的话语,腰间传来噬人的痛感,几乎要夺去她的神智。

“好……好痛。”

她的呼痛和额上微冒的汗珠,让雷刚恐慌地一把推开,心疼和不忍骇动了他的灵魂。

他……居然爱上个男孩?

一定是错觉,他不可能爱上男孩,只是对他有深切的好感,绝不是爱恋。

他在心里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柔软、凹凸有致的女性躯体,绝不是和他有相同构造的男孩,是他太久没找女人发泄过多的男性荷尔蒙。

浸湿在自己思绪中的雷刚没发觉他那一推的严重性,直到几乎灭顶的咕哝呼救声传进耳中。

他眼一瞠,当下和衣跳下池子,捞起大口呼吸的东方味。

“你没事吧?”

“没……没事。”

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使他脾气一烈。“你走路不长眼睛呀!谁叫你往池子跳。”

“我往池子……”东方味吐出一口污水气瞪着他。“是你把我推进池子里。”

“我?!”他不安的低吼。

“对,就是你。”她今天是走了霉运。

他想了一下仍不减声量。“你不会躲开吗?想当水鬼的替身呀!”

“池子没有水鬼。”咦?不对,错的又不是我。“你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我根本闪不掉。”

捕虾的嫌虾活蹦乱跳难抓,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呐!

“池子的水浅到肩膀,你游到池边不就没事了。”他双臂如勾地支持着她。

东方味脸色微白的瞪着他。“抱歉,先生,你的肩膀刚好是我的头顶。”

“你不会……游泳?”他心微惊。

“任何一个水位超过我的生殖器官都叫危险区。”旱鸭子不会被天打雷劈吧!

雷刚想笑又气恼自己的鲁莽。“改天我教你游泳,免费。”

“谢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死亡她看多了,那水灌进她的口鼻只觉难受,没有死亡的恐惧感,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做个异国游魂回不了家。

“学会在水里换气,如鱼一般优游,你的命才会长久。”他忍不住要教训他。

“哼!你离我远一些,我的命一定长长久久,天天上香感谢祖上有灵。”他是灾神。

他不悦地垂下眉。“你的命是我救的,不知感激的臭小表。”

“要不是你的如来神掌,我会落水让你救?你要搞清楚点,死老头。”

“不许叫我死老头,我的名字是雷刚。”他受不了他口中的轻蔑。

“你好霸道,你还不是叫我臭小表。”伤害她少女纯洁的心。

虽然她外在看起来像男孩,但心和灵魂是绝对的女性,和她的身子一样的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雷刚冷静的吸口气。“我道歉,我们和平相处。”天晓得,他很少向旁人道歉。

“呃,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大人有大量。

一身湿的东方味融合少男与少女的纯真美,滴落的水珠滑下她白皙的脸颊,叫雷刚看傻了眼,一股男性的冲动滚烫了下半身。

他在挣扎中厌恶自己的心态,渴望吻他的越来越强烈,他低下头……

唇片刚贴近,打了个喷嚏的东方味只觉好冷的抱紧他,企图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该死,你感冒了。”他竟忘了两人还泡在池子里。

“全是你的错,你早该抱我出池子。”因为她踩不到底。

“嗯哼!”他冷哼一声,的确怪罪自己的疏忽,雷刚身手敏捷地用手一撑,两人湿淋淋地立于风中。

“我……好冷。”她牙齿上下打着颤。

雷刚紧紧拥着身前对男子而言略显单薄的身子。“我们回家换衣服。”

回家?!“你要送我回饭店吗?”

“你想回饭店?”

“当然,不然你要我去哪换衣服?”巴黎好冷,下次她不要来巴黎玩。

天色已暗,处于巴黎郊区气温是偏低了些,晚风轻拂过湿透的衣物和肌肤,自然显得特别寒冷,皮肤表面一阵冰凉。

“回我家。”他不想带她去龙之谷,那里有两个碍眼的垃圾。

“不行啦!伊梦会担心……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这样很难看。”天呀!她不要见人了。

原本打算屈就她的雷刚一听到“伊梦”两字,莫名的妒意掩去他的理智,不理会东方味和伊梦的关系有多亲密,只想带走她,成为私人所有。

这情真离奇,爱来得扑朔。

东方味根本挣不开他的蛮横,认命地任人摆布,至少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一个值得依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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