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使游戏变得更有趣。
一道带著邪恶气息的黑影由树后走出,口气轻佻得仿佛他是专为救赎心里不满足的女人而来。
有些傲慢,有些放荡,唇角勾起的邪笑阴阴沉沉的,他由阴影处走至蓝色月光下,黑貂披风盖住他整张脸,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突地,潭面扬起一阵水波,白龙对著月色开始吐水,喷出的水泉犹如火花四溅,靠近潭边的男人因此湿了一身,不得不把遮掩的皮毛丢弃。
一张熟悉的脸孔露了出来,紫愿神情一肃的眯起眼,悄然握紧手中的红石。
不等她开口,一道欢喜的娇唤声已先传进众人脑中。
王兄,你来找我吗?艳丽的身影福了福身,黑黧娇羞不已地红了脸颊。
“是呀!阿黧,王兄很久没见你了,著实想念你曼妙有致的身躯。”他穿过结界轻拥著她,结结实实给她一记绵长的热吻。
黑黧娇喘著,神情微露困惑。王兄,你一向不爱叫我名字,为什么突然对我热情如火?
应该说他不曾叫过她的名字,每回要她时不是一句冷淡的“过来”,便是以眼神暗示她躺下,欢爱过程中他们很少交谈。
他在防她,却不得不碰她,为了闇境的长久存续,他必须在一定的时限内产下子嗣,不然会来不及教养可继承大统的闇皇。
“因为王兄忽然发现,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妃子,我不想再将你冰冻在潭边,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痴心。”又是一吻,他邪肆地挑弄她的浑圆。真的,你打算正式立我为妃?!黑黧欣喜若狂的抱住他,晕陶陶的没发觉他神色有异。
“当然喽!有谁比你更能胜任后位,你可是闇境独一无二的黑暗公主。”尤其是那婀娜体态令人销魂。
被幸福冲昏头的黑黧依偎在他怀中,眼神得意地看向结界外的紫愿。那她呢?
只要是阻碍都该清除。
他大笑地将她推开。“你是正妃,她是侧妃,我两个都宠爱。”
我不依、我不依,有她就没有我,我不要和她共同分享你。她眼含恨意的一瞪,绝不容许低贱人类和她争宠。
“你知道我找寻太阳之女已数百年了,我不可能舍弃她而就你,想当闇皇的妃子就要有容人雅量。”他声一冷的警告她别太高占自己的魅力。
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新鲜感一退,她之于他不过随时可丢的秽物,舍弃毫不可惜。
可是……黑黧还想进一步的索取承诺,但他以一指止住她的开口。
“乖,听话,不要让我后悔选择你为妃的决定。”在她还有生育这个利用价值的时候。
真的非要太阳之女不可?一个人类不难对付,只要她能近她的身?
他但笑不语,狂狷的视线落向美得令他想占有的人类女子身上。
自然地,他不能避免地瞧见她身边几近透明的炎鬼,那隐隐散发的保护欲和防备教他好笑,一只低等的鬼魅哪能与他较劲,
真是不自量力。
“过来。”
他的口吻冷冽而无礼,眼中除了再无其他。
但是他很快的发现了眼前的女子竟动也不动的双手环胸,斜倚的身子不因他的冷厉而发颤,冷淡得像看著陌生人。
就在他不耐烦想走出结界亲手教训她时,嘲弄的柔媚女声已然扬起。
“玩角色扮演一定很过瘾吧!你就这么痛恨自己的身分而羞于启齿吗?”啧!他肯定是最差劲的演员。
他警觉的向前跨了一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聪明人说一遍便能明白,你看起来并不笨,为什么要表现出笨的神情逗我开心呢?”害她好想开汽水嘘他下台。
先前受创的伤口隐隐作痛,左手有点举不起来的紫愿不想承认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贴著身体的湿衣服让她冷得难受,真要动起手来她没三成的把握。
尤其是她入潭之际,一时视线不清的被龙尾扫了一下,此刻胸口开始有一股不舒服感慢慢散开,气血郁闷得连说句话都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怀疑内腑因强烈震动而产生淤血,但怕炎鬼担心不敢告诉他,他本身的气已经太弱,不能再为她付出了。
所以她仍装作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地不让虚浮的双脚露出一丝迹象。
“大胆,你敢嘲笑闇皇?!”他怒斥地扬起手,一棵百年老树立成两半。
嗯哼!傍下马威了。“当著闇皇的面我也敢大声嘲笑,但你敢吗?”
微微听出不对劲的黑黧偏头看向他,心里有著不确定地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他似乎有一些不一样。
“你……你知道什么?。”她应该看不出他与黑阎的不同啊!
紫愿微笑地用手指点点嘴唇。“你吻过我吗?”
“这……呃,当然,你是我的女人,你全身上下我无一处没碰过。”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蔑然的婬视,好像她未著寸缕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恼怒地低咆,“我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你的责任是用身体伺候我。”
狡诡的女人,他不信驯不了她。
“你上次咬牙切齿是什么时候?”
“我不……”黑阎不会咬牙切齿,他只用双手撕裂敌人。
“你咆哮怒吼是几时?”
“我……”
“你总共爱了我几回?”
“这……”
“你在床上被我咬了几口?”
“呃,咬……”
“你喜欢前面还是背后?”
“当然是……”
紫愿根本没让他有张口的机会,她的浅笑和他眼中的困惑成正比,他几乎无法回答她所抛出的问题,压根不知哪个答案才正确。
她有逼疯人的本事,脸色越来越阴沉的他干脆闷声下作答,冷视她滔滔不绝问著她与黑阎的私密事。
他不相信黑阎会容忍她这近乎挑衅的这次,女人的功用只限于床上,一下床便和豢养的猫狗没两样,温驯和服从才能受到宠爱。
可是她不见收钦的狂妄行径已到了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不让她学点规矩,她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闭嘴——”
一道轰天急雷直劈而下,落在距紫愿半寸之处,差一点就让她香消玉殒成了焦尸一具,连亲生父母也辨不出长相。
她不是不避而是没力气闪躲,站都成问题了又怎么移动,她表情不变,但她身后的炎鬼已脸色大变,再一次诅咒她的胆大妄为,这才知她伤得比他想像中严重。
“你不是闇皇。”她铿锵落句。
包大的雷声响起,但是这回是劈中“黑阎”的脑袋里,他神情一冷地出了结界,十指有力的掐住她双肩,毫不在乎会不会捏碎她的肩骨。
“放开她。”公主为什么不反抗?炎鬼的愤怒中有著不解的疑虑,以她的身手,她应该避得开才是。
“滚。”
他扬手一挥,炎鬼尚未复元的鬼身如柳絮般飘向半空,一道水柱适时由潭中喷出,接住他差点粉碎的魂魄。
是白龙救了他。
“黑阎就算被我气得跳脚也不会伤害我,他会发怒、会低吼、会咬牙切齿的威胁要扭断我的脖子,但他爱我,爱得无以复加。
“你不是黑阎,你是一个失败的伪装者,建议你再多加练习,因为你装得超级不像,让我失望得想大笑。”
“你说谎,黑阎没有心,他不懂什么是爱。”他不会让她坏了他的大事,他是“黑阎”。
紫愿口中传来淡淡的腥甜味,脸色比先前更苍白。“他爱我,你要不要赌一赌?”
“赌?!”
“我一呼唤他的名字,他马上会来到我的身边。”这也是她的赌注。
赌生死。
他冷笑的嗤讽她的天真。“好呀!你叫他来瞧瞧,瞧我怎么占有他的女人。”
他不打自招的承认自己不是黑阎,冷肆的真面目表露无遗。
那张脸仍是同一张,但举止间透出的阴邪气息少了一分王者的霸气。
身子一僵的黑黧捂著嘴低喃一个消失两百年的名字,不敢相信早已尸骨无存的魍魉会回来寻仇,而且成功的蒙骗过兴奋过度的她。
黑肱,闇暗世界的另一股势力,也是她因叛乱而被处死的兄长。
紫愿紧捏手心默念,体内仅剩的一抹灵力缓缓释放,她感觉到手中的石子似有生命的跃动,使她不禁微微一讶的呼唤黑阎的名字。
她用的是召魂术,旨在召来黑阎的魂魄以达遏阻黑肱的效用,但她不晓得是否可行,毕竟阁界与人间不同,不是任何力量都适用。
而且他是闇皇,闇界之主人,更不易调动。
“别白费工夫了,还是乖乖的当我的女人吧!”黑肱作势要吻上她。
她微弱的声音刚发出,四周的气流突然变得诡谲,蓝色月光森冷地射向地面,云状的白雾开始流向同一个方向。
凝聚、凝聚、再凝聚,渐成站立的人形,一道低冷的嗓音由云中渗出,冷沉而充满怒气,似被打断了某事。
“谁在叫我?!”
不安。
极度的不安。
在城里搜寻敌人下落的黑阎胸口闷得慌,心神不宁地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而他极有可能来不及阻止。
自从他夺下闇皇之位后,从未像此刻一般惶惶难安,仿佛明明笃定的事却在掌中生变,教他措手不及为之傻眼。
第一个浮上他脑海的没有例外,还是那个一刻也不肯安静的女人,紫愿惹麻烦的本事已经让他的眉头许久不曾舒开,吼她、骂她,凌虐她都没用,她只会笑著说——你好可爱呀!
被她气到胃抽筋仍拿她没辙,明明无心却受她蛊惑,他越来越无法反驳她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他对她的纵容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总是说他爱上她了,一日数回不间断地努力洗脑,让他脑中深植爱这个字,好像不爱她是一大损失,非爱上她不可。
可是,她却从没说过她爱他。
最后被她逼得有些失常,他竟忘了捉她来的目的,采寻属于黄金城的秘密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他再摆不平她,他就跳下恶龙潭喂龙……等等!她不会发现那只鬼被他炼在潭底吧!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往下跳……
脸色变得铁青,黑阎一掌捏碎他喜爱的金钢钻。
“王,你在为消息来源不正确而烦心吗?”微慑的安素尼亚小声的问,怕主子阴晴不定的脾气又发作。
黑阎冷鸷的揪起他衣襟一喝,“是谁说萨奇在赌场流连,让我抛下那个该死的女人跟你东奔西跑?!”
“呃……王,我……我也是听属下回报,他们看见他一掷千金的豪赌。”原来让王生气的另有其人,他是受到波及的受害者。
“看?”他重重的—哼。“那为什么不当场击毙他,他有三头六臂吗?”
要是早宰了那叛贼他也用不著出宫,悬念著美丽的她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的闇居还存在吗?
他应该对自己设下的结界充满自信才是,可是当他坐在烟雾缭绕的赌场时,他却心生怀疑,不确定她是否还待在他要她待的地方。
她有太多不良的纪录,数得他牙越磨越响,真想装副钢牙才不会将牙磨碎。
“王,我们要是有能力伤他又何必劳烦你亲自出马,只有你的神威才能治得住他。”不然也不致耗费这么多年仍一无所获。
黑阎阴晦的眼中微露一丝不耐烦。“一群废物。”
萨奇最好躲得远远别让他逮到,否则他会亲手挖出他的心生咽,吸干他一身精血。
“是,我们没用。”安索尼亚惭愧的低下头。
“你……”黑阎原本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地废他一手一足,但是一想到某人的无法无天,他的过失便显得微不足道。“算了,以后多带颗脑候著,给我查清楚再来禀告。”
“是,王,属下一定不会再出错。”松了一口气,安索尼亚没料到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自从那位人类女子出现之后,王的暴躁和怒火只针对她,对臣子的残戾相对减少许多,而和她一连串的丰功伟业相较,他们所犯的错真的是微不足道。
太阳之女的魅力无远弗届,连一向残暴刚硬的王也化为绕指柔,真是始料未及。
或许那则传说是真的。
但太阳升,闇暗灭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会就此消失吗?
“哼!再出差错我让你喂龙……”咦!谁在叫他?
忽然一顿,黑阎的眉宇紧紧拢起,仿佛有人在远处召唤他,气息微弱又十分迫切,非要他立即现身。
是他的错觉吗?这声声催促听来好似那女人的求救声,她不会真出事了吧!
“王,你怎么了?”王神色有异,似乎有某事正困扰著他。
“没事,我……”奇怪?地在动摇。
奋力的甩甩头,黑阎极力抗拒脑中传来的声音,企图摇去不该有的幻听。
但是他的胸口突生一股异常的震动,好像那颗不存在的心莫名出现,怦怦跳个不停,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的不安更加明显,表情由疑惑转为心慌,他所担心的事似乎发生了。
可是他有更深一层的本能警觉,有什么重要的环节为他所疏忽了,他在城里追查叛贼的行踪,而叛贼究竟藏到哪去了……
突地,一道灰暗不明的灵光闪过眼前,他还没来得及捉住,身边的景物忽地转变,身子发生强烈震动而移了位,他看见恶龙潭的白龙正在喷水。
谁在召唤他?
“该死的,到底谁敢那么大胆搞鬼搞到我身上,速来送死……”他非把那人的脖子扭成麻花。
“黑阎……”
咦?这声音……
虚弱的女音让他胸口一阵激荡,像是不忍和……心痛?
黑阎眯起眼循声而至,入目的一幕让他当场拔火大动,双瞳凌厉地射出万道冰芒。
“放、开、她!”
“你……你真的出现了……”身子微颤的黑肱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不解区区一名人类怎么有能力召唤伟大的闇皇。
啊!他忘了她是太阳女。
“别让我说第二遍,萨奇,你想尝尝炼狱的滋味吗?”他早该想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让自己的自信蒙蔽了。
萨奇,也就是两百年前被他拦腰一斩的黑肱,他们面貌相似一点也不足以为奇,因为他们是来自同一子宫的双胞胎,而他顶著黑阎之名行恶已久。
兴起战端,挑起纷乱,在闇境内造成的动荡全是他一人所为,闇皇这王位充满诱惑性,就算死了一半他也要爬回来争取。
他由幽暗回来了,再一次挑战同胞兄弟的权力,他要夺走黑阎拥有的一切——地位、权势、女人,一如当年他所夺去的一样。
按仇的滋味甘甜如蜜,若非这个人类女子的干预,他的计划会顺利的进行,无声无息的扳倒黑阎。
他的脸是最佳的王牌。
“尊贵的闇皇,我刚由炼狱回来,那滋味我永生难忘。”黑肱嘲弄地颔首,神情倨傲。
“也许你还留恋不已,所以想再试试刀刃切过腰骨的兴奋。”抽出剑,那耀目的光芒正是传说中的炎剑。
当年腰斩的剧痛让黑肱不由自主地抚向背后的那条长疤。“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恐怕这次无法如你所愿了。”
他用力勒紧身前紫愿的颈项,邪笑地享受她痛苦的低哼。
“你敢伤害我的女人?!”她受伤了?
当黑阎发现紫愿身上有血时,愤怒让他的双眼赤红,她几时变得如此荏弱和苍白。
“呵……呵……不久之后她会成为我的女人,在我身下因激情难耐的申吟……”光是想像他就开始亢奋。
“住口。”他胆敢婬秽他的女人!
“怎么,受不了了?这人类说你爱上她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无心的你也会动情呀!”他仰头大笑地捉牢护身符,为自己的压对宝而得意不已。
看著那双痛苦又极力掩饰的丽眸,他知道黑肱说对了,他的确爱上她了。“放、开、她。”
第二遍。
“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命令,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子民。”这美丽的人类教他爱不释手,真想剥光她衣服就地欢好。
曲线毕露的紫愿有著令人难以抗拒的惹火胴体,湿透的衣服若隐若现地层露她的魔魅风情,只要是男人就无法不去看她,深受诱惑地心生邪念。
怒发冲冠为红颜,古今多少英雄为美人折腰,就连帝王也摆月兑不了身为男人的宿命,为情为爱丢了江山。
“因为我是闇皇。”黑阎冷冽的说,目光充满嗜血的残暴。
黑肱吞了吞口水,黑阎王者的气势让他心头一瑟。“闇……闇皇又如何,你的位置本来是我的。”
“是吗?”黑阎笑意未达眼的转动炎剑,瞬间放出的光芒灼烧了他半边头发。
“啊!你……你不想要她的命吗?”黑肱开始惊惶失措地连连后退,发疼的头皮犹带一丝焦肉味。
他手臂狠厉地拖著紫愿,以她为屏障令黑阎不敢动手。
“我想杀你还需要顾虑其他吗?她的命只有我能取。”黑阎再度挥动炎剑轻削,灼烫的热度使地面冒起白烟。
闪过炎剑的黑肱心惊不已,身前有个人反而成了累赘,他衡量眼前的局势,不信黑阎真能无动于衷的舍弃甜美的她。
他嘴角勾起,一手掐紧紫愿纤细的颈子举高,落在他身侧的炎光证实他所料之事——黑阎果然是在乎她的,绝不会出剑伤她分毫。
呵……黑阎呀黑阎,你也有今日,爱上人类的你终将自取灭亡。
得意忘形的黑肱没发现一道鬼影朝他逼近,蓦然阴风一起,炎鬼出手击向他后背,待他察觉时已来不及了。
赤腥的气味在体内奔窜,他站立不稳的踉跄了下,差点掉了手中的护身符,是邪恶的本能适时发挥,他仍紧捉著紫愿不放。
他太疏忽了,忘了鬼也会反扑。
“黑肱,我命令你放开她。”
第三遍了,可见他有多在乎她。
黑肱笑了笑再度举高手上的女子。“你要她吗?我就把她给你。”
他快速的击出一掌。
紫愿轻盈的身躯如羽毛似的飞起,以抛物线之姿冲向黑阎,又快速而惊心地落向地面。
幸而一具温暖的胸膛适时接住她,她不经意的顺势将掌心一按贴在他心的位置,那颗红得刺目的石子没入他的胸口。
不过两人都未发现这现象,彼此专注的眼神只容得下对方的存在,再无其他。
“黑……黑阎……”紫愿一开口,一口黑血自泛紫的唇瓣呕出。
“该死的,你为什么老是不听话,非和我作对不可?”他心痛地抹去她唇角的血渍,却始终抹不完。
她笑得很开心地抚抚他的脸。“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落泪……”
“不会。”没有他的允许谁敢带走她。“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这可就……难说了……”她笑呕著一口又一口的血。
“不许再开口,你会把全身的血吐光。”他从没害怕过,此时他却怕得两手发颤,几乎不敢再擦拭她的血。
“我……我只说一句……黑阎……我爱……我爱你。”手一软,她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