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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险中求 第五章

“可不可以请问一下,妳趴在地上做什么?”

死小孩,死小孩,阴魂不散,妳没别的地方好去吗?

怎么不论她走到哪里,她就是有本事跟到哪里,像背后灵一样,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身后,一脸不解的问着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好像她天生是个解答机器,硬币一投进自动解答。

一个人来闲晃倒也罢了,偏偏她不敢“一个人”乱跑,因为前不久校外才发生一桩绑架未遂案,所以校方特别严令同学必须结伴同行以防万一,因此她和好朋友一起出现。

呵!无巧不成书,她的好朋友刚好是绑票案的当事人,可想而知后头那一挂番石榴莲雾是跟着谁来的。

嫌她还不够认真办案吗?

每回刚有一点进展就一定有人出面搅局,不是校长叫她回去上课,便是工友伯伯告诉她勿践踏草皮,还有数学老师拜托她帮忙改考卷,甚至是教官突然叫住她,说她裙子太短要改进。

包离谱的是一群做实验的生物课学生,说她踩死了他们将会名留千古的神奇青蛙,让她有种遭受诅咒的感觉。

蓝青凯将一张沾有白色粉末的测验纸往上衣口袋一塞,慢慢起身回头看一排该放学却还没离校的“同学”,勉强挤出笑的表情和他们打招呼。

“我刚掉了一只乌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她悬赏三亿,如果有人找得到的话。

“乌龟?”学校规定不可饲养宠物。

“金色的头,红色的尾巴,三个眼睛八条腿,穿着忍者的衣服头绑布条,会跳踢跶舞和唱国歌,身长三寸。”等玩具业的老板研究开发,她不介意充当顾问。

“妳说的是怪物还是外星人?听都没听过有这种乌龟。”她该不会瞎掰的吧!什么乌龟有八条腿,除非是基因突变。

“就是说嘛!妳要骗人好歹编些可信度高的借口,别当我们脑容量等于零。”三个眼睛的她只听过二郎神。

平常话不多的学生这会儿倒是用上舌头了,嘴巴一张对乌龟话题颇感兴趣,大概平时日子过得太苦闷,一有抒发管道就想畅言两句,根本不晓得世上还有一种龟叫忍者龟,他们是没有童年的高中生。

“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真可悲呀!我同情你们。”蓝青凯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困窘,镇定如常像不曾发生任何事。

“又说我们可悲,我们到底悲在哪里?”他们要什么有什么比她还幸福,哪需要她悲来悲去。

“你们没有想象力吗?一天到晚补习、补习、补习,补得满脑子国英理化数,除了接掌父母的事业和出国留学,你们未来的出路和理想在哪里?难道你们没想过踩在泥巴上的感觉……”

蓝青凯开始长篇大论的探讨人生的意义,由阿姆斯特朗踩死嫦娥那一段说起,然后六四运动的坦克车、衣索匹亚的饥荒和死亡人数、西藏人将尸体用石头砸个稀烂喂鹰的天葬仪式,还有九二一地震。

接着她把往年的犯罪刑案一一细数,每年的犯罪率平均值有多少,一天可能犯的刑事案件接近百分之几,国家养了几千几万的米虫在监狱里,最近的警力有多欠缺等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原本围观的学生突然一个个减少,由先前的二十来个剩下不到十名,又过了三分钟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道满含笑意的清扬声音才慢慢停下来。

“你们打算听我背『长恨歌』还是『琵琶行』?天暗了就该回家,不能在外逗留。”末了蓝青凯逗趣的说了一句,“小心火烛。”

唉!这两个小表为什么不走呢?存心跟她过下去不成。

“妳呢?妳为什么可以不回家?如果不勉强的话就来段『与妻诀别书』。”她就不信她背得出来。

我咧!她还来真的。“自己回去翻翻国文课本,段、章、节分得一清二楚,相信识字的人都看得懂用不着我解释。”

想考倒我,妳毛还没长齐。

不知是有钱有势的人比较怕死还是政治作秀,企图绑架徐筱竹的主嫌在扫黑组组长萧沐风的全力缉捕下已经落网,可是她那位重量级的父亲仍向警方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派人随身保护,以防同样事件再次发生。

令人好笑的是,既然已加派警员二十四小时贴身跟从,那么何必有身穿黑西装的保镳在附近监控,好像在监视警察,怕他们从她身上查获什么,多此一举的古怪令人疑窦。

所以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哥哥难缠、妹妹刁钻的韩安诺外,就是这位尊贵的小鲍主徐筱竹。

“喂!妳很敷衍喔,我是真的认为妳很行才想考考妳,妳那题几何学不就考倒数学老师。”这点让她有受骗的感觉,补校转来的学生居然比他们班的榜首还要厉害,让人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为她的成绩平平不怎么样,打算在月考的时候让她难看,这下子换她出糗了,她不甘心。

是她的错,不小心又锋芒毕露。蓝青凯呵呵一笑,搔搔头,“意外,巧合,瞎猫碰上死耗子,妳随便挑一个满意的,我是好学生,我要回家了。”

她要把沾有白粉的测验纸送回局里化验,好查出上面的指纹和毒品的纯度,没空和学生瞎蘑菇。

“等等,妳刚才到底在做什么?不说明白,我们不让妳走。”她就是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人怪怪的,一点也不合作。

韩安诺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重,又爱追根究底,凡事没让她明了个透彻绝不轻易罢休,有点像街头纠察队,遇到可疑人士一定上前盘查。

简单说,就是好管闲事。

“妳似乎没有权利阻止我离开喔!”蓝青凯笑容很假的推开她,眼角余波多瞄了徐筱竹身侧的女警官一眼。

嗯!今天穿得比较像个人,闻不到异味。

用不着妳管,把妳的小毒犯揪出来吧!懒散的眼神回应她的讥笑,伸手一拍肩上警徽的灰尘。

“我告诉妳哦!我们这里有警察,妳要不老老实实的坦白,我们就叫她把妳捉起来审问。”韩安诺的“童言童语”不仅令蓝青凯好笑,连警察都笑了。

“是呀!我好怕,我怕死了。”阿月呀!麻烦妳把这个白痴带走,她在妨碍我“办案”。

寒浴月以眼睛传达她的回答--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心里想,待会儿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等着妳,而她准备袖手旁观的看热闹。

两人的眼神一交会,随即以不意接触到的态度各自移开,叫人难发觉她们的熟稔。

“不许走啦!妳不交代清楚就是做贼心虚,我家是开报社的,一定会挖出妳不为人所知的内幕。”留不住人的韩安诺改用威胁口吻,霸道的程度连她的好朋友徐筱竹都看不下去,轻扯她的衣服要她别再胡闹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让她丢脸,以为自己这方人多就可以逼使她屈服,让不耐烦的毒贩克星想一掌劈晕她。

这时候,寒浴月心里所想的麻烦来了。

“妳能不能一天不闹事,别动不动以挖人隐私来威吓别人!妳知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跟狗一样没格调,全拜妳这张嘴胡说八道。”

清朗逸雅的男子脸色微愠的一训,修长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连至天边,肩背相机、手持十公分左右的笔记本,踩着缤纷的落叶走来。

但出人意外地,他伸手揽住的女孩不是骨肉至亲的妹妹,而是一直往后退意图避开他的转学生,然后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没人听得见的话,她挣扎的身体突然平静的偎向他,一副浓情蜜意的露出甜蜜的微笑。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耶!”一来就骂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没错,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就在妳眼前。”韩亚诺故意亲昵的亲吻那双怒目的主人,一脸情意绵绵的将她搂紧。

其实他是怕她动手,抱紧点才不致有空隙出手伤人。

“什么?!”

一声被口水呛到的惊讶忽起,原本集中在不可能成为一对情侣的视线跟着转向,讶异不已的瞧着扶下巴申吟的女警。

“呃!非事,非事,沃刚才舀到蛇头。”寒浴月语焉不详的说着:没事,没事,我刚才咬到舌头。

可是明眼人都看出她是吓得掉了下巴,一时之间没能及时桥回来。

“小心一点呀!警察小姐,人家说多话会烂舌头。”蓝青凯眼神一沉。我警告妳别给我乱宣传,否则比武场见。

笑话共赏岂可独享,妳安心的去吧!“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真叫人羡慕,让我不禁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斟酌、斟酌,别让我错杀同门。

一边咬牙切齿,一边佯笑很辛苦喔!我给妳秀秀。“『年轻』真好。”

风云道馆的人都有点疯狂的性格,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不把同门搞到疯掉就表示功力不足,还需要加强修练放冷箭的能力,不然他们的疯道馆就不正常了。

哪天见他们相亲相爱的勾搭在一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天下要乱了。

“对嘛!太年轻了,她和我哥足足相差十岁,根本不适合当男女朋友,我哥在乱说啦!他一定只是玩玩……啊!你打我头。”好痛哦!她的脑袋快开花了。

揉着痛处的韩安诺含怨的一瞪,但她瞪视的并非她亲哥哥,而是一脸无辜,心里却想着超完美谋杀案的蓝青凯。

“年龄不是问题,小孩子不懂事别开口,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正武交往,也许过阵子妳会多个大嫂。”韩亚诺笑中带谑的说道,模仿日剧的说法博君一笑。

可惜没人笑得出来,反而多了几只木鸡。

“结婚?”

“大嫂?”

这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吗?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警察遭平民威胁配合演戏的情节前所未闻,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人,足以拿座小金人回道馆供奉。

不想警察的身分被揭露就笑甜点。就是这句话让她月兑不了身。

一枝笔的功用能让泥土变成金,同样的也能使菩萨落入凡尘当扫地的门房,虽然她确信他不致当众拆穿她卧底一事,但凡事得留条后路以防他说漏嘴,记者是最不重视隐私的贼。

笑意未达眼的蓝青凯冷视用双手捧着下颚闷笑的女人,那一声差点穿破她耳膜的结婚就是由她口中发出。

“安诺,妳真乖,这声大嫂喊得真贴心。”韩亚诺顺势的接口,让所有人认定他们的关系。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藉妹妹的口传递讯息,让韩、方两家的家长不用费心了,他心里已经有人,无法照他们的安排缔结姻亲,请他们趁早打消撮合的意愿,他不做负心之人。

不过他对怀中佳人的情意并不假,他是真心喜欢她,虽还不到步上礼堂的程度,可是他心里有她,希望能牵着她走下去,一直到两人都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为止。

“我不是喊她大嫂啦!我是被你的惊人之语吓到。”忙着解释的韩安诺根本顾不了身边的好友,没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没关系,我了解,妳不好意思自个儿的同学当妳大嫂,所以害羞的不敢承认心里头的窃喜。”韩亚诺越说越顺口的无中生有,连他都快相信自己会有个高中生模样的警察老婆。

“我哪有……”害羞。韩安诺怔愕得口齿不清,越想说明白越急,一句话说得稀稀落落没人听得懂。

“凯,以后我妹妹就麻烦妳照顾了!她若有不是的地方,妳尽避教训无妨,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警察在一旁看着,他比较安心。

“大哥,你疯了。”他真的是神智不明了,这种可笑至极的无聊话,他也说得出口。

“呵!自己的妹妹自己管教比较好,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蓝青凯在心里喃喃念着,你休想把她的安危赖在我头上,我不当幼幼班老师。

“婚纱一披、章一盖就是自己人了,何必见外的分妳我,我妹妹也等于是妳妹妹,妳叫她拖地、洗衣我都没意见。”韩亚诺发现他非常喜欢逗她,见她眼睛冒火却必须隐忍的表情,他心里笑泡直冒。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肯安分的让他抱、让他亲、让他上下其手吃豆腐,等出了众人视线他就有苦头吃了,她绝对会连本带利要他还,代价肯定不小,令他想让时间停住。

他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身上最重的东西便是那枝笔,也是她最痛恨的一点。

“姓韩的,你别得寸进尺想整我,记恨我把你妹妹关在道馆打扫抹地。”他以为她听不出来他的取笑吗?

什么拖地、洗衣,她连天花板都踮起脚尖清得干干净净,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当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习惯了,一定吃不了苦,不用一个小时铁定落荒而逃,她特意叫人开了侧门好让她开溜。

虽然她满脸的不悦直说比赛不公平,要求再重比一次,可是她还真拿起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脏污没扫干净倒是满屋子弄得灰茫茫地,不见垃圾见灰尘。

不过比起某个自愿帮忙却半途失踪的女律师好多了,至少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时,还愿意用分期的方式偿还赌约,精神可嘉。

“妳可以再大声点表示出我们的恩爱,用不着耳语细柔的诉说衷情。”韩亚诺借机在她唇上一啄,开心的大笑着。

一道很轻的抽气声由一旁响起,捧着下巴的女警干脆把眼睛也蒙住。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件残绝人寰的分尸案在眼前发生,枉顾警察的职责替同事把风,沦为帮凶。

“你死定了。”蓝青凯脸上带着动人笑靥,牙龈磨动的摩擦出四个“情诗”一般的字眼。

看似平静的和谐画面,底下的波涛汹涌大家视若无睹,好像不去注意自然不存在,保持乐观态度看待未来。

风,无预警的呼啸而过。

眼睛倏地一瞇的缉毒专家,不经意瞄了一眼因风扬起衣袖的细白手臂,那针孔似的小红点叫人起疑。难道这身分特殊的孩子也染上毒瘾?

“我以为妳会帮我多制造几根助骨,没想到妳竟宅心仁厚的放我一马,让我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话来?!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对着空气练习月复语?一路上没完没了的用那张大嘴自言自语,就算没人理睬他也无妨,他可以一人分饰两角自问自答,轻扬顿抑地表演单口相声。

本想一个人嘴巴神经动久了会产生弹性疲乏,但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到自然反射现象,越说越起劲地真当他们在约会,家族史已经由他周岁说到二十七岁,也就是他今年的岁数。

怎么会有人神经这么粗的看不出同伴的不耐烦,依然滔滔不绝的述说他钟情记者这行业的因果。

看到了吗?是因果而不是原因,这理由就有点逗了。

“停--我不管你看到战争相片是感动还是感伤,你的手一定要往我的肩上搭吗?还顺便把我的头发拨乱?!”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韩亚诺轻笑的抚抚蓝青凯的耳朵,把弄乱的发以指梳平。“妳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当世界末日来临时,妳还要继续和我闹别扭。”

她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爱,明亮的眼睛会缩小一半,脸皮绷得紧紧的像要前往某地讨债,手掌一握一松有如在练外丹功,让他想伸出手整个包握住她小如幼儿的

这么细的指头怎么拿枪呢?看得出她虎口的位置稍微厚实了些,应该是长年握枪的关系,而且有些轻微破皮,让他心疼的舍不得她受苦。

可是偏偏她的职业就是站在危险最前线的警察,枪法若使得不好反而容易身陷险境,让自身的安全曝露在火线前。

“我闹别扭?”他说得未免太轻描淡写。“是谁装疯卖傻的硬说我是他女朋友,未经由我同意散播不实流言,牵连我名誉受损还遭人耻笑,不失记者本性的任意抹黑造谣。”

她从没这么容忍过,只因他说过的一句话--习武者是为强身健体而非恃强凌弱。她才忍下不拆了他一身骨头当牌九的冲动,否则他那张嘴别想有再张开的机会。

“妳说的遭人耻笑指的是……衣着简朴的女警?”没错,他是记者,所以他灵敏的鼻子嗅出不寻常的气味。

“衣着简朴……”一看到他犹豫的嫌恶表情,蓝青凯噗哧的扬声一笑。“真是仁慈的说法,我代她感谢你。”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含蓄的用辞形容天生邋遢的懒鬼,以女人来说,她真该为自己怠惰的性格向全民谢罪,她的懒散行径简直是全体爱美女性的公敌,尤其她又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的艳丽容颜。

“妳们是同一部门的同事?”她们俩的属性相差甚远,很难想象工作的内容相仿。

“别问太多,不关你事。”她不信任任何一个手持笔和记事本的记者,他们有张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跟深海黑洞一样无底。

“怕我泄密?”不被信赖的感觉真不好受,光看她的表情不难联想到自己的身分有多敏感。

“不是怕,而是一定,目前为止我还没遇过一位真正象样的媒体从业人员。”简称狗仔。

“做人得如此诚实吗?好歹留扇窗让人爬,我们当记者的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抢第一手新闻而不择手段,其中也有温馨感人的小品报导。”

蓝青凯毫不保留的批评着实令韩亚诺颜面无光,无情又直接得像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心窝,若非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被她的鄙视磨得脸皮特厚,此刻大概汗颜的模模鼻头离开。

“贼呀你,有门不走你爬窗,当心我捉你进警局蹲个十天半个月。”以窃盗罪逮捕入狱。

扬起手,她打掉一只不安分的手,左手一拐抵住他的胃,警告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她有得是手段让他验不出一丝伤却躺足五个月翻不了身。

这算是一场威胁来的约会吧!两人坐在暗无天日的电影院里吃爆米花,看着单调得让人直打哈欠的院线片,听说这部片子的风评非常的好,可是感到索然无味的两个人却当在咖啡厅似的闲话家常。

偌大的银幕在上演什么根本没去注意,他们挑的是最僻静的角落,不愿和人们挤成一团,后排的几张椅子空荡荡地坐着他俩,说什么悄悄话也不怕被别人偷听,除非有人刻意装了窃听器。

“温柔点吧!女神探,我爬窗是为了见我的朱丽叶,妳忍心让我相思成灾的想妳日日夜夜?”韩亚诺笑脸迷人的握住她放在腰际的小手,轻柔的按压细抚。

鸡皮疙瘩马上冒出来的蓝青凯反扣他的手往后压,成逮捕状的将他压向椅背。“别把自己想得太文艺,你不是徐志摩。”

这种恶心到全身长虫的话也只有文学作品里才看得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叫人受不了,她从来不看这类软趴趴又无病申吟的风花雪月,浪费时间又无助益,不如到打靶场把人形标靶扫成蜂窝。

打小习武的关系,她对软性运动兴趣缺缺,诸如绘画、赏景、逛美术馆和听音乐会,因为她没办法一直坐着不动,光一想到这些事就会昏昏欲睡。

“妳这女人很下浪漫,当男人一脸真诚的说着情话时,应该含情脉脉的响应,而不是扑倒、压制、上手铐。”幸好最后一项她未付诸行动,不然他真要欲哭无泪了。

“情话?我看是文学大典抄来的对白,你念不腻我还听烦了呢!我们可不是真的情侣。”含情脉脉要怎么做他示范一次好了,警察大学没教。

笑得很无力的韩亚诺有撞墙的冲动,他们现在的情形不是情侣是什么?“妳一向都这么迟钝吗?”

天下女人多如繁星,他竟爱上一个工作热忱满分、罗曼蒂克基因等于零的爱情白痴。

“这叫人身攻击,也可以冠上毁谤罪名,我的身手虽称不上快如闪电,但绝对不会比豹的速度慢到哪去。”至少扭断他的手下迟钝,只要一秒钟的时间。

唉!让人昏倒的回答。“我指的是妳的心,皮肉包裹的心,难道妳看不出我很喜欢妳……”

他很想用力喊出心底的声音,可惜受压挤的胃耐压性不强,冲出喉间的气音虚软无劲。

“你喜欢……我?”蓝青凯错愕的睁大眼,满脸疑色的盯着他后脑勺。

不然她当他刚才说的一堆肺腑之言是废话不成?韩亚诺开始觉得他的情路将会漫长坎坷。“妳要不要先放开我?妳这么压着我让我很容易冲动。”

“冲动?”什么意思?

“我发现妳外表虽然长得很像高中女生,但身体十分女性化,尤其是以女人最柔软的部位压靠我的背……”他轻咳一声似在忍笑。“男人是肉欲生物,敏感带特别广泛。”

“你……”酡红飞上了双颊,办案沉稳的蓝青凯意外的脸发烫,晕红成霞。“韩亚诺,你这该死的大色胚。”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知她气恼地将压制的人翻身打算问候他的下巴,可他动作更快的在她出拳时俯身一压,唇随后而王的覆上蜜色双办,出乎她意料的吻着。

电影画面打上剧终两字,灯光大亮照满艺术殿堂,散场的人潮兴味十足的观赏戏外戏,流连再三的舍不得太快离去,精采的一幕正在眼前上演,比文诌诌谣的爱情剧更生动。

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人根本不晓得自己当了一次演员,而且获得满堂采的掌声如雷,忘我的投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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