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双玉,貌美如花,也就是传言中让九王爷爱上的侠女,最后成其妾室,与其妻苏晴共侍一夫。
为九王爷湛琊生下六子的苏晴,的确不满新妇受宠,加上年老色衰的隐忧,便靠关系上呈鲁双玉之图像,想让唯一比丈夫有势力的皇帝帮她一把,借刀杀人。
当朝皇帝性好渔色,加上气势正旺,遂不顾伦理抢了兄弟的妻子,并要众人三缄其口,当作九王爷从没娶过妾室,只知皇帝有了新宠仪贵妃。
鲁双玉为怕夫君遭灭门之祸,忍辱负重入宫服侍君王,然,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却不知其生父为谁,自此郁郁寡欢,消瘦不成人形,且神志恍惚,皇帝无义,连忙将人送回九王府。
湛琊并不弃嫌,且心疼万分,偏偏众医束手无策,鲁双玉生下湛清墨后,久病床榻,不喜见外人,唯有女儿在旁时,病情稍微好转,所以湛琊不让闲杂人等进鲁双玉的院落,只让女儿陪亲娘,而他则时时探望。
“后来呢?”欧阳不弃见天色渐暗,连忙在烛台上点火。
鲁清墨低头专注的写着什么,一边像说故事般提起往事,“后来……不晓得是府里哪个人多嘴,让皇上知道我的存在,皇上觉得我是他女儿,以血肉至亲的关系来要人,我曾被带进宫里,是王爷想了很多法子才让我能回府。”
她不说,但他很清楚,那多嘴的人肯定是前两年去世的苏晴,至于天子想要她的原因,他也料得到,墨儿的好容貌,绝对是外交手段上的利器。
“再后来,你也瞧过了,我还有座墓呢!”她笔一顿,似在思考,不一会又振笔疾书,“王爷透过江湖朋友的帮忙,让我师父收容了我,那一年我十岁,改从母姓。”
“还叫王爷?其实妳已经诈死,也可以换个名留在王府。”欧阳不弃耐心帮她磨着墨。
听说,九王爷千金回府探亲时得急病死了,身后事办得很盛大,女儿棺、灵堂、基座皆有,圣上还有托人拈香。
她神情一黯,“叫王爷是习惯,也是替家里人避开麻烦……我留不下来的……我没说过吧,我跟我娘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只要她留下来,宫里的老家伙迟早会发现,当年也不可能躲过苏晴的眼。
“不说这个了,说说妳师父,听说他性情古怪,怎会收弟子?”
“性情古怪?不就是个百来岁的老人罢了,会收我跟师姊当弟子也是纯属好玩吧。”说到这,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对了,我都说完了,你还没说你跟青虹女侠什么关系?我不相信你那把不是青虹剑。”
此话一出,换欧阳不弃磨墨的手停下,深思片刻,缓缓说道:“她是我太君的姨婆,我一向喊她祖婆婆,她很中意我的体质,遂让我当青虹剑的传人,学青虹剑法。”
“你知道她曾是我师父的情人吗?”后来好像不知道什么事断了连络,青虹女侠自二十年前就失踪了,但……算算时间,兴许欧阳不弃遇过失踪后的青虹女侠。
“那妳知道我体内那颗冰晶玉露丸就是无双老人给的吗?”
鲁清墨一惊,“嗄?”那她当时还说想在那人身上试毒,看来是不用了,不晓得那天她离开后,师父的脚还好吗?
“我见过无双老人几面,在青虹女侠失踪之前。”他语带保留。
她立即察觉有异,“青虹女侠真的失踪了吗?算算你年纪,学青虹剑法也要些时候吧,她真是二十年前就失踪了?你又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师承青虹剑法?”
墨儿还是这么伶俐,果然还是得让她知道,偏偏她是无双老人的徒弟……“墨儿,这件事我可以告诉妳,但妳要答应我保密,别让妳师父知道。”
苞师父有关?“好。”
于是欧阳不弃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鲁清墨先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对了,妳从刚刚就不停在写什么?”他转开话题,将视线投在桌上的信纸,“妳手上的伤好了吗?不重要就先别写了。”
“不过是皮肉伤,我师姊让我随身携带的百花青很有效,伤口愈合迅速,生肌去疤,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像有伤过。”这药真的很厉害,她还以为师姊只会折磨人的医术,原来还真有点底。
一看墨迹干了,她利落折起信纸,塞进信封中,等着明儿个一早鸟头来收信。
看她神秘兮兮的,他不禁失笑,“又想什么法子整人了?笑得这般得意。”
“哼,整人哪有救人重要。”说到这个,她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了我跟师父的赌约,我左思右想,真让我想到个好法子了。”
“好法子?”
“那老头自以为算计到我们,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决定跟我师姊合作了!”只希望前阵子师姊跟她要的蛊虫还用不上,让她来得及把信送过去,“我跟师姊说,等时机到了,就来信找我,我立即赶过去,呵呵——我的阎王蛊就要到手了!”
这妮子就知道取巧,“到时我跟妳一起去。”
“你跟我去干么?不用整顿师门了?”啧啧,想起那个可恨的家伙,就算他已经赴黄泉了,还是让她一肚子火。
解那蛊毒也不难,至少还不用像杨玉扣一样得先下引药,再用笛声引蛊虫,只要喝下几帖药,蛊虫自会排出。
但可恶就可恶在那几帖药,是她吃过味道最……最奇怪的东西,苦中带咸,药汁浓稠如粥,有股腥味,想吐还得硬逼自己吞下去,且忌甜,那几日她都不能碰甜食。
要不是欧阳不弃对外宣布沈剑池练功过急,伤了筋脉,暴毙房内,不少武林人士会来参加丧礼看沈剑池的全尸,她早就鞭尸下毒,将他化骨成水,要他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师门让大师兄担心就好,江湖事我不想参与。”说商人狡诈,其实侠士又真有仁心?他当初急于离开,现在更不可能回去蹚浑水。
“你不想当武林盟主啊?”挺威风的,大概可以排行武林风云人物榜第三名,没办法,第一名她跟师姊并列,第二名还有她老不死的师父占位子,只能把第三名留给他了。
他扬笑询问:“怎么?妳这辣手毒仙想改当盟主夫人吗?”
沈剑池死后,由于他不愿接下掌门,无相门里开始有些师兄弟蠢蠢欲动,有人以当初师父就有传位二弟子的意思,表示并非董武毅是大弟子就能接师门,大伙开始动作频频。
但董武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沈剑池百日内迎娶何语盈,以沈家女婿的身分继承师门,大伙再不甘心,也只能在背地说闲话。
不过董武毅会想到迎娶何语盈,倒是欧阳不弃献的计。
事后,他越来越觉得何语盈当初找他说话之事有异,但他没这么笨当面问她,与其问她不如问——童青遥!
童青遥虽性子烈又高傲,不过也是直肠子之人,问没两句,果然就支支吾吾说出,当初沈剑池的确以一为妻一为妾当条件,要两人拖住欧阳不弃,没想到的是,向来以良善示人的何语盈立即点头,她反倒借故拒绝了。
所以,欧阳不弃才向董武毅建议迎娶之事,既然何语盈一心想当无相门的掌门夫人,那他就成全她。
不过,她若想当盟主夫人,有得等了。
沈剑池死后,江湖痛失英才,群龙无首大起纷乱,于是众人提议提前选出新盟主,不让武林四分五裂。
但是提议推举新盟主,可没打算直接让董武毅接下位置,加上董武毅在武林间的名气的确没有君子剑大,武功也还不受认可,能不能接下盟主还是未知数。
“盟主夫人?不要,听起来好弱,我自己的名号比较好,但我怕你不当盟主养不起我。”说着说着,她有些累了。
鲁清墨懒散的爬上床,被子一拉,眼睛有些沉。
欧阳不弃没有吹熄灯,月兑去鞋袜,也跟着爬上床,一张臂搂住她。
她娇嗔,“登徒子,无赖。”身子反倒后退一些,汲取他的温暖。
“妳刚不是还要让我养,竟说我是登徒子?妳放心好了,我不当武林盟主可还是一方富贾,养妳有什么难的?”况且她现在身分也不同了。
“奇怪,王爷就让你这样大刺刺进我闺房?”她现在想想才发现不对劲。
她以九王爷义女身分回王府,要在王府小住几日,等他来接她,所以这家伙应该在欧阳家才对,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照王爷的个性,哪可能放他进闺女房间,这家伙肯定是偷溜来的!他在想什么啊?这是王爷府,守备森严是必定的,虽说他是武林高手,但有个万一怎么办?还溜进人家闺房,他真是越来越没有君子风范了。
“王爷不用放我进来,我自有法子进来,妳忘了我会的雕虫小技?”他得意扬扬的说,又将她搂紧了些。
这次鲁清墨没有推拒,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想睡,直到枕边人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僵直了身躯。
“墨儿……妳还不想让我知道妳胸口的疤怎么来的吗?”欧阳不弃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很平很淡。
她果然不记得当时的事了,不,不该说不记得,是被她抹煞掉了。
“我在地窖里看到的。”那疤很叫人心疼。
静默一会,她缓缓说:“不过都是些过往的事。”
“但妳真的能忘吗?说出来也许会好过点。”看她不回答,他也不逼迫,一只手从衣襟抽出当时先收下的双螭盘凤玉佩,动手帮她挂回脖子上,“妳还不想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睡吧。”
又是一阵沉默,鲁清墨没有睡着,不断抚着胸前冰凉的玉佩。
“……当年,我娘回湛府生下我之后,状况一直很不稳定,她时好时坏,意识清楚的时候认得所有人,很温柔很爱笑,像是不记得曾入宫的事,会依偎着我爹撒娇,也会教我识字,说故事给我听,在树下等我摘完果子回去找她,偏偏,她意识不清的时候……”
她身子抖了一下,欧阳不弃没打断她的话,想藉由环着她的手臂,给她一点温暖。
“她会错认所有人,好像把府里的人当作宫里的太监宫女,连我爹去看她,她都会大骂『无耻的老贼』,这时的她只会记得我这个女儿,所以爹才撤走院落里的仆人,不想让她太激动……但……就算我娘记得我,也不跟我说话,时常是静静的一直看着我的脸。”她抓紧玉佩,那时不懂,现在她懂了。
“有一天,她又不笑了,又静静的看着我,后来……拿了一把匕首……说、说要帮我……”说着说着,泪水就不经控制掉了出来。
欧阳不弃拍拍她的背,“别说了。”他已经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不,让我说。”鲁清墨抹掉泪继续,“也许是娘下意识认定是无双的容貌害了她,当发现长大的我……越来越像她时……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她是想帮我,不想我以后跟她一样,所以她……”
“想毁了妳的脸?”
“我避开了,但匕首却划上我的胸口,这一刀几乎要走了我的小命。”思及当时,她仍忘不了胸口血流如注的惊慌跟无助,她还这么小啊……
“妳娘……妳娘她有帮妳……”想起她当时的无助,他心痛如绞。
“没有。”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满脑子只记得不要让别人伤害我,她看不到我胸口的伤,她还……还把我锁进箱子里……听不见我的哭喊……”
她不想也不能怪自己的亲娘,因为娘她承受太多的痛,痛到再也承受不住才会变这样,娘是心疼她的,太心疼,才会不想母女俩有同样的下场。
想想,若不是当初爹想办法把她送到师父那儿去,她也会成为牺牲品。
“要不是当天爹到院落探看我跟我娘,我可能……”也许命不该绝吧,后来连着病了很久还是活下来了,只是自此,她也成了只能偶尔去探望娘亲的人之一。
所幸,对,她觉得是值得庆幸的,她诈死之后,她娘没多久也就往生了,不用再承受心里的痛。
“没有那个可能,因为妳注定是我的妻,注定会遇上我。”以前的事他帮不了忙,但以后她归他管,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算命的没说我会这么倒霉。”奇怪的,把心事跟他说完后,她竟觉得好过多了,即使他除了抱紧她之外什么也没做,但这就够了。
“算命的没说妳是我唯一的妻吗?妳若不嫁我,我就得一辈子孤身一人,妳舍得?”他也许能体会她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跟人共侍一夫,若是……当初九王爷没再娶鲁双玉,那么事情会怎么样?
埋进被子,鲁清墨双颊通红,“我要睡了,你别再吵。”
“好,不吵不吵,妳睡。”他暗笑在心,看来他以后最容易占上风的地方,是床上了。
不过也好,反正……他们以后在床上的机会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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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事平息时,忽来一道圣旨,由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宣读圣意,总意就是听说九王爷收了义女,圣上感念九王爷为皇朝付出甚多,特封其义女为皇朝公主。
封公主本是好事,湛琅本要领头收下圣旨,但当小太监又宣读另一道圣旨时,他的脸登时都黑了。
罢封完公主,皇上就以慈爱为理由,又下第二道圣旨,要为这个新收的公主做媒,和亲到北方一个蛮族部落,一个月后出发,不得有误,违者罪及亲族。
厅堂上,除了握紧拳气到脸色全黑的湛琊,还有九王爷的其他六子,虽都低着头,但也全是手握身侧剑柄,散发危险气息。
欧阳不弃则是沉着脸,一手握住身旁鲁清墨的手,其意很明显,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跟他抢人。
倒是鲁清墨一脸平静,只是她越平静,周围散发的气息就越冷。
“九、九王爷……还……还不接、接……旨。”来宣旨的小太监本来一脸高傲自负的模样,但现在,光是厅堂弥漫的肃杀气氛就能吓死他。
湛琊站起身,缓缓步上前,声音宏亮,对着小太监说:“你双手拿着圣旨摊开给我看,让我瞧仔细。”
慑于对方气势,小太监乖乖照办,额头还冒着冷汗。
无预警的,湛琊抽出他腰际锋利的大刀,一刀砍下,滚动条圣旨霎时由中一分为二,成为两块破布,小太监则是吓得尿失禁。
“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堂堂九王爷的女儿不必人做媒,不过是荒凉的北方蛮族也敢提亲?看老子灭了他!”肯定是朝廷里那些主和派的找麻烦!
自小是武夫带大的,湛琅有皇家气势,却少了扭捏,为人说话直爽豪迈。
其余人看圣旨被砍成半,纷纷起身落坐,继续原本喝茶聊天的动作,彷佛刚刚九王爷只是不小心撕破一张纸。
“……九……九王爷,这是圣旨……”小太监虽然湿了一裤子,但因为怕任务没完成会触犯龙颜,随即劝导。
“哼,一块黄布而已,我湛家买得起,用不着人给!”
“这这、这……这是圣旨,是皇上的龙言啊。”
湛琊张狂的笑了,脸上有着鄙色。“哈哈——皇上的话就得听吗?皇上就可以不顾道义伦理吗?”
一提起天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小太监恢复一点信心,身子站得直挺挺的。
“那是当然,普天之下,有谁敢不听龙言,岂不是自找死罪?王爷难道就不怕死?”哪有人不怕死的,等会儿这老王爷就该腿软了。
怕死?问一家都争战杀场的人怕不怕死?九王爷这下更是阖不拢嘴了,“普天之下,谁敢不听龙言是吧?那好,如今朝中兵权皆在我湛家手中,若宫里那老家伙再不安分,我就自己当皇上,我说的才是龙言!”
当年的侮辱他一日不敢忘,但当时的他空有一身武艺及头衔,却没有能力保全一家人。
对爱妾的死,他始终耿耿于怀,知道她承受多大痛苦,他不仅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那夺人之爱的无耻之徒,还有爱女竟得因此诈死埋名,他更不甘。
自此,他表面服从,私底下不断掌握兵权,加上儿子都能不负所望频频立功,而宫里的老家伙则因荒婬无度,渐渐衰弱且势力单薄。
因此他知道他再也不必受制于人,便要四子尽快寻回受了委屈的爱女,听两天前爱女所言,他才知她怕连累他们,每次听他们寻人便离开,殊不知他们一家现在已经不必惧怕了。
“王爷,您这……这是造、造……反啊!”小太监撑不住了,一腿软,跌坐在地。
“那你还不快去告诉宫里的老家伙,别留在这碍我的眼,还是……你想留下来试验我怎么造反?”九王爷挥挥手赶人。
闻言,小太监立即连滚带爬的冲出九王爷府。
“啧!”九王爷瞧着地上的黄布拢起眉,“叫下人把这几块垃圾扫走!”
一回头,看着桌旁吃着桂花糕的鲁清墨,他脸色一变,随即笑盈盈的走近。
“女儿呀!好吃吧,多吃点,晚点来瞧瞧那南国进贡的布料,看花色妳满不满意,要是满意正好给妳做嫁衣。”
“小妹,二哥这儿有几颗夜明珠,摆着也是占位置,让妳嫁人的时候带去,可好?”
“小妹,这金银珠宝想要多少,从家里带去都没关系,妳等会儿先瞧瞧这些年大哥帮妳四处搜罗的奇珍异草,妳要制各种毒都行。”
“小妹,四哥……”
“女儿啊……”
“大哥我……”
像要弥补家中娇花常年不在身边的缺憾,九王爷跟六兄弟卯起来宠鲁清墨,举凡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嫁妆更是绵延不绝。
整场饭局下来,欧阳不弃除了能握到鲁清墨的手,几乎插不上嘴。
一回房,鲁清墨开始默默的收拾行囊,欧阳不弃脸色随即沉下,“墨儿,妳这是要当着未婚夫的面逃婚吗?”
她回头,笑得贼兮兮,“你错了,我是先去看看未来夫家的环境。”
“妳……”
“你刚没听他们说什么吗?看珍珠玛瑙、布匹名绸,还要带我去各官家走走、为我开场筵席……”一想,她寒毛都竖了起来,“逃吧,再不走,我会毒死全家人的。”
欧阳不弃大笑,“那倒是,为了不造成灭门惨案,我带妳走吧。”
“好好好,我们浪迹天涯,你还楞着干么?不弃哥哥还不来收行囊?”
棒日,王府就发现两人跑了,寻上欧阳家才发现,没得玩了——鲁清墨正式成为欧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