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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贝勒 第9章

“你说什么?皇上赐婚。元真贝勒早有婚约在身,他的婚配对象就是那个鼻孔朝天的呼兰格格?”纸包不住火,天底下没有瞒不了的秘密,鸡蛋再密也有缝,何况是众所皆知的事,要堵住悠悠众口是何其困难,无异缘木求鱼。

罢听闻这些事儿的周恬玉忙不迭的寻到后院凉亭来,她神神秘秘的贴在来此透气的陶乐梅耳边,小声地转述厨娘胡二婆子的“闲话家常”

奉命看管她的张骞南是要防止她将陶乐梅有孕一事从端亲王府流出,但谁也没想到府内流传的八卦更震撼,即使它并不是秘密。

周恬玉那张大嘴巴是无盖的海,大到难以预料,她以为大家都知道的事没必要隐瞒,茶余饭后的把它当聊天的话题讲出来。

“陶乐梅,你双眼全布满血丝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很像咱们村里传说的吃婴夜叉。“怪恐怖的,胆小的人准让她吓个半死。

“我想杀人。”他骗了她。

“喝!”周恬玉冷抽了口气,连退三步,不想没命回桃花村。“你……你想杀谁?”

“元真。”满口花言巧语的骗子。

“元真贝勒?一”天呀一她疯了,胆敢杀害皇亲国戚?

为免受牵连,周恬玉再退后三步,和她划清界线,免得被人误会她们是同党。

“他到底在哪里?马上把他给我找出来,我要把他剁成八块喂狼,让他永不超生!”敢把她当傻子耍,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人家说孕妇的情绪起伏大,此际满脸凶狠的陶乐梅真的气疯了,她不惜千里路遥来寻情郎,为的就是他的誓言,她相信他非她莫娶的承诺,可是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使君已有妇,虽只是未婚夫妻,但名份已定,那她算什么?格格、贝勒闲来无事把玩的宠物吗?

哼!什么叫他等回来,要是她真傻呼呼的在桃花村空等。等到的也不是她的良人,而是别人的丈夫。

“别冲动啦一你要真把人剁成八块,起码要找把大一点的刀子,而且要磨利,不然你一刀也砍不断……哎呀!你干么拉我衣服?男女授受不亲欸,难道你想娶我?”那她勉强让他扯一下。

一脸惊吓的张骞南赶紧放开手,“周姑娘,你少说一句,别推波助澜、火上添油。”

她居然怂恿陶姑娘把刀磨利,是想见血才能消除心中大火是吗?

“是你们贝勒爷先骗人哪!要是在我们桃花村,早就被浸猪笼、泡猪油,一把火烧成灰烬了。”男人不能宠,一宠就爬上天了。

虽然踏进繁华的北京城。周恬玉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观念并未改变,她仍认为男人要乖乖听话,不可以违抗至高无上的女人。

张骞南嘴角抽动了一下。“如果你不多嘴,什幺事也不会发生。”

她一听,不太高兴。“全怪在我头上不成?

你们有谁告诉我不能说的吗?你出去街头巷尾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元真贝勒要迎娶呼兰格格,择日下聘,风光大娶的。“

“……”这女人,叫她别说还说个不停,唯恐天下不乱呀。

“陶姑娘,贝勒爷”抱病上朝“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桩婚约,请你再委屈几天。”

“你说他佯病是为了拖延婚期?”陶乐梅一手插腰,一副质问到底的泼辣样。

“是的。贝勒爷对你的情意可表日月,他是真心喜爱你,也期盼与你共结连理,绝非戏耍玩弄。”张骞南这辈子当属今天的话最多,几乎是他一年份的量。

“那赐婚叉是怎么回事。皇帝老儿嫌日子过得太苦闷了,随手捉了一对乱点鸳鸯谱。”黄河大患,江西虫害,漠北缺粮。为什么不去管一管,他一声令下可救万民。

“那是呼兰格格请求的缘故,她喜欢贝勒爷,求皇上送她满十六岁寿辰的”贺礼“。”而正有此意的皇上便做了顺水人情。下旨赐婚。

“拿人当贺礼?”陶乐梅为之瞠目。

“贝勒爷也百般不愿,多次求皇上收回成命,可龙口一出,断无戏言。”

他也不想背后论人是非,但是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依你看呼兰格格的性情,真有人敢娶她为妻吗?若非皇上做主,朝中大臣、贝勒、贝子早逃得一个不剩。她这辈子的姻缘恐怕就此断送。”

“真的没人敢娶她?”她颇为同情地问道,若在他们村子,只要有钱,不一怕买不到丈夫。他重重点头,以示话中的真实。

“所以请陶姑娘多给贝勒爷一点时间,不要增加他的负担,贝勒爷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是他的负担?”她原本降温的火气,又因这句话而高扬,“你们都要我为他着想,可有谁替我想过,万一皇上不肯成全,你要我怎么办?

眼睁睁地看我的男人迎娶格格吗?“

“这……”他无言。

陶乐梅的话不无可能,皇上偏宠呼兰格格有目共睹,或许是因为皇上自幼与长公王感情甚笃,对容貌神似其母的呼兰格格也宠爱有加,私心的要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因此,要让皇上改变心意是难上加难,除非呼兰格格主动退婚,要不这场婚礼势必举行,而挺着肚子的陶乐梅,到时她只能心碎地看着情郎拜堂,他身边的新嫁娘不是她。

“喂!那个女人,我有话问你,给我过来。”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在口中谈论的呼兰格格忽然到来,神色轻慢地以轻蔑口气使唤人。

“陶乐梅,她叫的是你,快去快去。”怕受池鱼之殃的周恬玉缺德地把她的邻居推出去,引来张骞南一记冷瞪。

陶乐梅走得不快,慢条斯理,她不忘月复中胎儿需仔细呵护,小心足下每一步,不过因为走得慢,惹得金枝玉叶不快了。

“慢吞吞地在干什么?你敢让本格格等你?!”呼兰格格拿起一只茶杯便砸了过去。

一闪身,她不急不慢的说:“格格息怒,我一早闪了腰,没法走快。”

“你老太婆呀!身体这么差,亏你还是什么神医之女,怎么不先治治你的身虚体弱。”不中用的狗奴才。

澄净水眸闪过怒意,很想扯下她一把头发。

“胎里带来的毛病,没法治。”

她也不跟她纠缠这问题,径自又问道:“我问你,你老实说清楚,贝勒爷的病情可有起色?

你的药能不能治好他,要有半句假话,我抽你脚筋。“不威吓威吓她不知怕。原来是为了这事呀……陶乐梅眉一蹙,忽生一计。”贝勒爷今日上朝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话语顿了顿,呼兰格格也神情紧绷地跟着屏住气息。

“身子方面大有起色,小命可保,但是关于”某些方面“,那就不妙了。”她一脸凝重,故意让人觉得事态严重。

“某些方面?”呼兰格格眉心一蹙,揪着心窝。

“药能治病,也能伤身,他得的这怪病会要命,可用了我爹的药虽能根治。但是床第之间的事就力不从心了。恐怕无法为人夫、为人父。”

嘿嘿一没办法满足女人的男人,形同废物。

“什么?一他阳痿!”呼兰格格失色大叫,“嘘!攸关男人的颜面问题,请格格别太声嚷嚷,有损贝勒爷威名。”这样你还敢嫁吗?

陶乐梅以为能以此吓退尊贵的呼兰格格,没想到她反而动怒地赏了一巴掌,无法忍受她过于快活的佻然语气。

这一巴掌来得又急又快,陶乐梅根本闪避不及,整个面颊重重一偏,身子差点站不稳的撞上一旁亭柱,一道鲜红血迹由嘴角流出。张骞南见状面色一沉却也莫可奈何,他只能喑喑祈求贝勒爷快点回府。

“你竞敢诅咒本格格的未来夫婿,一张嘴胡言乱语,本格格命令你治好他。不许再落下什么病谤,否则我抄了你全家!”她自以为是谁呀,也敢跟她这个格格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

丙真蛮横无礼,难怪嫁不出去,非得皇上指婚。“你抄我全家也没用,治不了就是治不了,除非你想要他早点死。”

陶乐梅存心和她杠上了,完全忘了元真的交代,遇强则刚的性子实在要不得,呼兰格格越是找她麻烦,她越是不肯屈从,非要和她斗上一斗。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非你不可才能治愈贝勒爷的病,宫中多得是太医,你今天敢跟本格格作对,看我饶不饶得了你?!”蝼蚁之民,轻捻即去见阎王。

呼兰格格以虐人为乐,只要碍她眼的人,都会被她活活折磨至死,从来服侍她的下人皆战战兢兢,无不使出全力吹捧、谄媚,讨她欢心,哪个家伙像陶乐梅这样不知轻重。

这女人是第一个敢抢她鞭子的人,她早就视为眼中钉,正愁找不到机会好好教训一番。如今她自个找死,又怎能怨人,怪只1圣她有眼无珠。

错惹不该招惹的人。“来人呀——把她给我绑起来,狠狠地抽她几鞭,没见骨不准停手。”

什么,见骨?

呼兰格格的残忍令众人为之一栗,却又不敢有半分违抗,连忙取来绳索、鞭子执行命令,一旁干着急的张骞南正打算出手搭救一“谁敢动她分毫?”

第一鞭尚未挥至,峻冷的沉音即落下,一身朝服的元真显得身形挺拔,他快步过来一把抽过鞭子一使劲,鞭断三截,再继而命人为陶乐梅松绑,堂而皇之地将她搂在怀里。

“元真你……你和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银牙一咬,呼兰格格嫉妒得双眼快要冒出火。

“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女人。”既然隐瞒不了,那就全盘托出。

呼兰格格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哼,立刻把她送走,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神智不清。”

她以旋思的口吻说道,但心里已埋下杀意,容不下他有别的女人。

“办不到。”他口气坚决,“办不到……”她当下气得脸部扭曲,恶狠狠地瞪着他怀中的陶乐梅。“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而我不许你纳妾。”

礼亲王夫凭妻贵才有今日的地位,虽然他也想多些子嗣多福气,可和硕公主不许,又有皇上从中拦阻,所以他只能羡慕别人美妾娇婢无数。

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呼兰格格自然沿袭此倒,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妻子,不可多看其它女人一眼,能娶到她是他莫大光荣,谁能不诚惶诚恐地跪地谢恩!

“去跟你的皇上舅舅哭诉,他自个后宫佳丽三千,岂能为难臣子娶双妻?”他冷笑道。

“双妻……”间言。呼兰格格双目訾张,不敢相信他竞敢如此胆大妄为。蔑视皇恩。

“你以为凡事都要照你们意思走,皇上再大也管不了臣子的家务事,我让你进门,可不表示我一定得拿你当妻子看待,在我心目中,妻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他深情地低视胸前心爱女子,言下之意不言可喻。

他此行进宫,为的便是以疤疾难医,请求皇上悯臣体弱解除婚约,以免延者格格终身大事,造成两方不幸。可皇上笑着捻须,直道他过虑了,普天之下岂无能人能为他治愈,他安心养病寻访良医。婚期一事他自有打算,定不让梧格有了委屈。

皇上此言已甚明白,退婚一事不必再多提,尽避所有贝勒、贝子当中他最受宠爱,可和呼兰格格一比,轻重立分。

也就是说。关键点是呼兰格格,他一开始的使力点便用错地方,当初若未一昧逃避,直接面对,也许如今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他要坦然面对,极力争取与情人厮守终生的机会,纵然前途堪虑,他相信只要有心,必可披荆斩棘、化除险阻,实现自首盟誓。

“双妻?你好大的胃口呀!异想天开地欲享齐人之福,你就没想过我同不同意吗?”

一向目中无人的呼兰格格,一听元真不顾她感受,执意要她和一名身份低贱的汉人同日进门,并扬言此生绝不进她房门,任她空闺独守,当下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她大发雷霆地归罪抢她夫婿的陶乐梅,气不过的竟然夺过侍卫的长剑,意图刺杀之,以除后患。

但元真在场,未能得逞。反而因之前她打了陶乐梅一巴掌。让他大大震怒,反手在呼兰格格的面上亦留下相同红指印,为心上人讨回公道。

从没挨过打的呼兰格格怔愕地瞠大眼,难以置信他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动手打她,短暂的惊骇之后,她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嚷着要向皇上告状。

才刚出端亲王府门口,就与兄长南康贝勒相遇,她泣声如丝地大吐委屈,刁蛮不减地要兄长为她出气,堂堂礼亲王府的格格不能白白受人欺凌。

向来疼爱妹妹的南康自是大动肝火,脸色一阴的偕妹再进府里,要元真给个交代。

“一开始我便言明不愿娶其恶妻。可有谁听见了?是你们一再以势相逼,强迫我非接受不可,那我自有我的反制之道。”他蛮横,他也用不着客气。卵石相击未必蛋破流黄。

“你竟敢说呼兰是恶妻?!尚未过门,你怎知她不是一名好妻子,人要相处才能见其真性情,你以一己之私以偏概全,对她何其不公。”他若肯多用心了解。呼兰亦有其良善一面。

元真摇了摇头,“南康。你的良知被护短蒙蔽了,请你看看你四周的奴才。那些全是我端亲王府的仆蜱,你毫无一丝愧疚吗?”他手一扬,痛心疾首的说道。

“这是……呼兰所为?”南康讶然。

他并非铁石心肠,放眼一瞧,仆婢奴才不下数十名,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有的手被打断了,有的脚跛了,有的破相,连元真的贴身小厮小安于亦难逃毒手。

一丝丝内疚由心浮起,愧色稍现却又被他强压下去,故做面无表情。区区奴才岂能与尊贵的格格相提并论,他以银两做为补偿就是了。

“看到了吧!还未进门便横行至此,俨然端亲王府已无王子般任性妄为,换成是你,敢娶这种妻子吗?”要死多少人才能看出他所谓的真性情?

南康顿时面上一愣,停顿甚久方再启唇,“等她为人妻后自会改进,只要你一心待她,她会有所长进,绝不会令你困扰……”

他的护妹之举相当明显。他不苛责自家人,反而怪别人不够用心,将一切失德行为归究她年幼无知,一旦成家了便会懂事。如此的不明事理,强要颠倒黑白,简直是荒谬可笑,他能自欺欺人,睁眼说白话,其它人焉是傻子,跟着指鹿为马一“兄弟,你真要我把话说重了才肯看清事实吗?我不爱她,甚至是厌恶,她根本是皇家毒瘤、百姓恶梦,你当她是珠玉,我视同毒蛇猛兽,你要我好好待她,那也要看她值不值得。”元真不再让步,一句“兄弟”道出他的忍无可忍。

“你……”他竟然把话说绝了,不留后路。

“什么毒蛇猛兽?分明是你移情别恋,被不知哪来的狐狸精迷惑了!大哥,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在作祟,你快一刺刺进她心窝。”一旁的呼兰格格叫嚣着。

心生妒恨的她双眼淬毒射向阻碍她好事的小女人,对于元真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她不自我反省,反而认为有人存心挑拨。

“元真,你居然把她带回府?”南康一瞧见那张赛雪矫颜从堂后走出来,顿时脸色慧豕阴,为了预防万一,他派人拦下每一封送给元真的书信过滤,就是不让他和桃花村这女人藕断丝连。看来他做得还不够缜密,没能彻底斩断这段孽缘。元真将心爱女子揽近,低语了一句,“你不好好休息着,出来做什么?”

接着眼神戒备的看向那对兄妹。“她是我孩子的娘,自是与我同在。”

“什么,她有孕了?”南康视线一低,望向那体态微隆的身躯,万分惊讶。

“喝!她不是发福而是怀孕了?元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竟然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要如何对我交代?”

呼兰格格跺着脚,无理取闹地大声咆哮,浑然忘却元真的心从来就不在她的身上,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有负于她,不打算放过他,让他和野女人双宿双栖。

不过她也可笑得紧,大月复便便的孕妇看成发胖,还暗想着自己若肥成那样肯定难看死了,她要少吃点才不会变成神猪。

“元真,你忘了我曾说过,若是再与此女纠缠不清,我定不容于她留在人世,你把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了吗?”南康冷着眼,将手上绘有山水鸟兽的折扇啪地一阖,击向掌心。

元真还没开口,他身侧不惯被人保护的陶乐梅暮地推开他。挺着大肚站向前。

“你要杀我?”

南康闻言潇洒一笑,露出温雅得像邻家大哥的表情。“是的,我要杀你。谁叫你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让我的好友为你神魂颠倒,痴迷若狂,冷落了我家呼兰。”

她先是瞥了元真一眼,“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你说我在后堂坐得住吗?”

又转而面对南康兄妹,“你们这些格格、贝勒真的有病,人家摆明了不要,你们还一直不要脸地上门,你自己嫌她麻烦还要嫁祸好友,这是什么朋友嘛!谤本把元真当仇人利用。”陷害他一辈子。

“仇人……”南康讶呼。

他从没想过这一点,把骄纵成性的妹妹嫁给最好的朋友,究竟是真心看待这件喜事,还是陷害他坠入深渊。一生痛苦?

“他就是喜欢我怎样?你们再看不顺眼,就算把我杀了,他还是爱我,你以为没有我,他就会把心肠恶毒的斓格格当成宝吗?”发他的春秋大梦。

“乐乐……”元真噙着笑,眼露宠溺地抚着她柔顺乌丝。

他当然不希望她顶撞皇亲,惹来杀身之祸,可这一番话真说到他心坎底了,她把他的感受全说出来,令他感动叉欣慰。

“你竟敢说我是心肠恶毒的烂格格?!你哪来的狗胆,仗着有元真撑腰就以为辱骂皇亲国戚无事吗?你该当何罪?!”这女人绝对留不得。

陶乐梅一脸无辜地轻掀羽睫,“我说的是实情,不说假话也有罪?”

要是人人都不诚实,国家岂不大乱?

“大哥,你看她胆敢犯上,你要替我出口气,让我扳回皇家颜面。”她也要靠山。

南康一看她狠厉嗜杀的神色,顿然明了元真的难处。“你是我妹妹,我当然不会让你受气。

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们礼亲王府过不去。“

无论如何。即使呼兰有错也是别人的错,没人可以欺她半分!

“元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她活,还是薄弊一具?”他摇下狠话,不惜和他撕破脸。

元真看着他,目光中有着失望。“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不论我留不留她,你心中早有定数,非要她死不可。”

若是无孕在身,或许还能逃过一死,多了孩子,问题便复杂了,她月复中的孩子即有可能为长子,将危及呼兰日后的地位。所以,南康不会留她,也留不得,他绝不允许有人与他妹妹争宠。

“元真,你是聪明人,何必做傻事,她不值得你拿前途来赌。”他仍希望他能及时悔悟,不致走到决裂地步。

元真笑了笑,眼底满是柔光。“你没爱过人,不知道心里有人可爱是何等的快活,乐乐是我心之所归,我不会放弃她,我爱她胜过我的生命。”

“元真……”我也爱你,用我全部的心力。

陶乐梅仰起头,眼眶中盈满动容的泪光,她对他的爱意与日俱增,深至五脏六腑,纠结成团,盘住她只为他跳动的心。

“你真要执迷不悟,罔顾皇恩浩荡,就不要怪我替你收拾残局。”南康刷地打开折扇,面上笑意转淡。

“南康,我不想与你为敌。”草原策马,林间放鹞,往日情景历历在现。

“你非逼我动手不可……”他倏地眼一眯,厉光进射。

以扇为武器,他瞬间发动攻势,扇锋凌厉,直逼门面,招招攻势,不见迟疑,扇起扇落犹若华丽的天女舞袖,炫惑人目。

只是他攻击的并非元真。而是让元真不断出招相护的陶乐梅,南康每一招都痛下杀手,就盼能一招毙命,永绝后患。更卑鄙的是,他多次朝陶乐梅的肚皮出手,好几回险象环生,几乎让他得手。他此举让未尽全力的元真大为光火,原本仅存的兄弟情义也化为乌有,不再有所忍让地顺势抽出张骞南腰问配剑,一招风卷残花将他逼退十步远。

两个男人兵刃相见,身形交错,一往一来,似已陷入意气之争,不分出高下难以服气。

就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心有妒怨的呼兰格格忽生歹念,她悄悄地绕到陶乐梅身后,意图以短刃刺杀。

说时迟那时快,怕死的周恬玉高声一喊,心生警觉的陶乐梅连忙回过头,她乍见眼前银光闪动,求生本能让她想也没想地弯下腰,拿起牡丹瓷瓶往对方砸去“啊!我的眼睛好痛,我看不见……快来人,我的眼瞎了……好痛好痛……”

呼兰格格满脸是血,惊惶失措地高声呼喊,她捂着左眼不断喊疼,止不住的鲜血由指缝渗出,染红她一身雪青宫装。

南康见状急忙停招收式,飞快地奔至妹妹面前,他气愤难平的朝怔住的元真大喊:“你等着娶呼兰吧!否则我将上禀皇上,说你佯病欺君在先,后纵女子伤皇亲在后,两条大罪谅你端亲王府再如何受宠也护不了你,轻则摘爵入狱,重者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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