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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上) 第9章(1)

太子成亲是何等喜气洋洋的一件盛事,举国欢腾、百官齐贺,诸国来使送上大礼,百姓们夹道欢呼,大放鞭炮,抛撒鲜花,祝贺声连连,响彻云霄。

而新娘也非等闲人物,乃南烈国第一公主,为人教厚,风采迷人,仪态万千,堪称世间女子之典范。

吉对到,锣鼓喧天,数百只五彩嫔纷的鸟儿由皇宫上空飞向八方,一条条彩带系于鸟足,悬空拉成鲜艳图样,象征国泰民安、富足康乐。

司礼官一身枣红色礼袍,昂然立于九十九阶长道左侧,他高举凤羽礼杖,大喊乐起,宫中乐师整齐和谐的弹奏起才七乐。

一袭金黄色袍服的太子俊难出尘,他由十二名礼宫开路,缓缓走上百阶长道,项上金冠熠熠生光,绚烂了明媚夏阳。

一身凤冠霞被,风华绝代的南烈国公主坐着凤辇,随着轿宫的脚步往上行,来到帝后所在的宫殿上。

一名嫁得美满的官家夫人充当喜娘,满脸笑脸地走上前,将公主扶下桥,送到太子身侧。

此时,身穷薄妙的宫女载歌载舞,口吟——

“百年好合,佳子佳媳,夫妇和睦,早生贵子,花开并蒂多子孙。”

“一拜天地。”

藏不住笑意的东方珩扶着爱妃,两人一同向外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又一转身,踩到裙摆的太子妃差点跌跤,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个大糗,幸好太子及时出手搀扶,她红着脸,与夫婿同跪东皇,深深的一叩首。

“夫妻交拜。”

夫妻是同辈,用不着跪,他俩面对面低头互拜,脸上的幸福千金也买不到,流露着对彼此的爱意和深情。

“送入洞房。”

司礼官一喊完,迫不及待的东方珩没等到乐官演奏完毕,便想把太子妃带走,根本不管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

他这举动引起哄堂大笑,观礼者全取笑他太过猴急,第一次娶妻难免急了些,万一吓着公主,大好的新婚夜就得孤枕独眠。

被这一笑,向来霸气的太子也红了脸,走得徐步。

但是不知道谁嘴碎说了句“下回纳妃就习以为常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当下被太子狠瞪一眼,请出皇宫。

“终于娶到你了,我的瑶儿,我娇艳如花的太子妃。”他的妻、他的爱妃、他孩儿们的娘亲。

东方珩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笑得嘴都阉不拢,快要咧到耳朵后了。

一进入布置成喜房的太子宫,他立即掬握女敕白柔美,放在厚实大掌又搓又揉,似要将纤纤玉手揉化在掌心,沁入身体里。

“还没掀红盖头,你别先把我的手给拧了。”她羞答答地提醒,喜帕下的脸蛋比红莲还娇艳欲滴。

“不急,我想好好品味我们的新婚夜。”她这手儿多袖珍呀!他一只手便能包履她双掌。

“可我头上的凤冠压得我好难受,这一身行头的,我没力呀!”皇后的赏赐不能不戴,却重得她连头也抬不高,只能低着臻首。

“是重了些。”他好笑地取下南海珍珠项链翡翠玉镯、各式宝石戒指、金镯子、金链子……林林总总,不下五、六斤,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

“耶!凤冠呢?你别给留着。”这男人,好生可恶,故意欺负人。

东方珩俯在她耳边低笑。“哎呀,爱妃急着洞房呀!本太子还不想春风一度哩!”

她娇哼,“太子若是别有金屋,那么就请移驾,本宫不送了。”

瞧他说什么浑话,明明是自己急色还赖到她头上,气不气人。

“呵……生气啦?逗着你玩,别真给我睡冷板凳,我这就来掀你的盖头。”他笑着拿起金秆,挑开鸳鸯喜帕。

美目盈秋水,蛾眉似远山,胭脂轻抹,淡施薄妆,好一天仙下凡来。

东方珩看傻了眼,为眼前清艳出尘的美人二度动心,目不转睛地盯着精心妆点的娇颜,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娇艳女子,而且是他的妻。

他的心热了。

深浓的幽瞳黯了黯,吐息粗浊。

“你瞧个什么劲,莫非我的妆弄花了?”他盯着她不放,让人好害羞。

唇瓣报了掀,未发一语,半晌后回过神的他赶快替她拿下凤冠。“你的绝色让我看呆了,都忘了这珍珠凤冠有多重。”

倏地,红晕漫颊。“嘴里说着好听话,可心里打着坏主意。”

“嗯!是挺坏的,你准会捶我肩头。”他眼一眨,带点染上的邪气。

东方珩贴在她粉腮,小声说着羞人的私密话,在她嗔怒地粉拳轻褪时,轻握柔美,坐上喜床,与她并肩而坐。

“你呀!没个正经,哪个太子像你一样爱逗弄人。”她软着娇音,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

他笑道:“闺房内没规矩,咱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些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也开心。”

哀着比豆腐还女敕的芙颊,他发出满意的喟叹,轻轻以指描绘着,顺着水得编动几来到丰润小嘴,他动情地喻上那抹艳红。

情生意动,一发不可收拾,一股烧灼的欲念从下月复生起,东方珩的眼里充斥着凝脂细肤,长指若受到引诱的解开第一颗盘扣……

“等一下,还没喝交杯酒。”她红着脸,推开他。

“先让我尝点甜头再喝。”他一把压倒她,对娇躯上下其手。

“珩,你不想和我长长久久、共度白首吗?”酒,音久,象征天长地久。

他一僵,抚着额头低吟,“公主,你让英雄折腰呀!”

嘀嘀咕咕的太子低喃着什么美人当前,英雄气短,他这受“美色”勾引的新郎馆为妻捧来美酒一杯。

其实,根本还不到喝交杯酒的时候,喜娘没入房说两句吉祥话前,依礼,太子得先出去接受文武百官、各国朝臣敬酒,酒过三巡方可离席。

可是这位太子太心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耽误,既然抱得美人归,那还等什么,门一关,喜袍一月兑,入洞房了。

“偌!交杯酒,喝完后可别扰我兴头。”太子也是男人,巴不得把娇妻拆吃入月复。

艳容娇媚的南青瑶捧起他脸庞,细细观看。“你真俊逸,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听到爱妃倾慕的赞美,他小有虚荣,全身轻飘飘的。“你也是绝艳佳人,我的至爱。”

“瞧你这张害人的俊容,不知偷了多少女子芳心。”她所爱的伟岸男子,亦是他人的倾心恋慕,她们的心因他而动。

龙凤烛垂泪,双喜字映红,南青瑶那双清眸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在心里描绘出他的模样,说上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陪你终老!对不起,我必须辜负你的深情;对不起,我对你的爱有期限,短暂如昙花一现;对不起,骗了你,我的誓言无法成真;对不起,我给不起你要的皇子皇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烛台上垂流的蜡油是她不能流出的泪。

“瑶儿,你在赞美我生得俊,还是在奚落我风流。”他咬着牙,语带凶恶。

银铃般的笑声轻快流泄。“我知道有不少人等着当你的妃子,她们个个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瑶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抬起她下颚,直见微带水雾的明眸。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她要的不多,只有一个要求。

见她眼底盈波,东方珩想到适才仪式上,工部尚书钟良那一番该死的话,他软了声调,“我不会纳妾。”

闻言,她笑了,却笑得让人感到一阵酸楚。“哪个帝王不嫔妃环伺呢?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她不但不阻止,还希望他广纳佳人,早早忘了她。

“那是什么事?”他吻着她细肩,轻轻扛开云锦腰带。

“至少一年内不要有其他女人,让我慢慢习惯不能独占你的事实。”一年的时间应该够了吧!她能活那么久?

他一听,用力一咬!甚至咬出血丝。“我说过我不会纳妾,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给我听仔细了没,爱妃。”

那一声爱妃好沉重,南青瑶心拧得发痛。

“如果我死了……啊!你打我……”好痛,他结结实实的打了她……那里一下。

“你敢再说一句惹我生气的话,你这小就等着肿上好几天。”大喜日子说些晦气话,岂不叫人动怒。

目眶一红,她双手一环,紧紧抱住他肩头。“我也不想,可是我的身子不中用,我怕……怕它拖累你。”

“傻瓜,怕什么怕,我都不怕了,不过是小小病痛,明日我叫太医给你诊诊脉,咱们宫里还怕没有珍贵药材治你的病吗!”她是祀人忧天。

“珩,我爱你。”她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他露齿而笑,对着她樱桃小口一亲。“我亦然,今生今世唯你是我的妻。”

有这句话就够了,不论真假,她死也瞑目。

视线时清时糊的南青瑶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牢记他的脸。然后主动送上香吻,不顾含蓄,与之唇舌交缠。

她突然的大胆行径让东方珩意外,但是他欣然欢迎,翻身一,将娇软身子压在身下,双手并用地解着嫁衣。

他喘息。

她低吟。

飞落的衣衫一件迭着一件,红色妙帐垂落,掩住雪女敕娇躯。

东方珩赤果着精壮上身,只着了件单薄亵裤,而他指间句着绣有牡丹的肚兜,往后一扔,长指朝柔女敕大腿内侧探去……

“不好了,太子,大事不好了,快开门,臣有事享告,请快出来一下。”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骤起,正在兴头上的东方珩一抹脸,表情难看地下床着衣,边走边低咒地走到喜房外附议事厅。

“你们最好有要紧的事,打断我的好事……”蓦地,他眉头一皱。

等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一队披上戎衣、佩带长剑的宫中侍卫。

看到此等阵仗,他当下一敛心神,神色由恼怒转为严厉,目光中多了事态严重的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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