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起身了,大臣们等着你上朝议……啊!陛、陛下,你怎么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这样不行啦!要是让人瞧见了,女皇声誉就全完了,我、我……哎呀!奴婢不管了,真是羞死人了!”
斑八度的尖音一落,掩着羞红的脸匆忙离开,离去前还不忘合上九尺高的门板,重重地一叩上,提醒里头的娇人儿该清醒,别再贪溺男欢女爱。
一阵低沉的浑厚笑声发出,震动伏趴在胸口的娃人,倏地染红的玉颜不胜娇羞,她轻糙着“冒犯”天子的男子。
“你还笑,叫你别逗留太久,天一亮就得走,你偏是精了心,让我没脸见人了。”红艳樱唇羞愧地申吟,微带恼意。
“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两句话形容得真贴切,我这狠心人要渡你这条暗道了。”翻身一覆,东方珩将泛着珍珠光泽的娇胴覆于身下。
女人一旦经过的洗练,益发地娇艳动人,眼波流动处媚态横生,令人一瞧欲罢不能的流连温柔窝,一再品尝娇蕊初绽的芳香。
“啊!别又来了,都让侍香瞧见了,你还能厚着脸皮欺负人呀!快起来了,天亮了……”噢!他怎么又……好羞人。
“脸皮不厚哪敢夜探香闺,硬摘下你这朵种在云端的女皇花。”他笑着轻啄,双手不住的游移玲珑娇躯。
在被褥下的南青瑶同样一丝不挂,她在夜里被人吵醒了,这一夜就没得睡了,让某个兽性大发的采花贼蹂躏了一整夜。
而这不是头一回了,打从侍香带人进宫的那一天起,得知御宅园有秘道直通女皇寝宫,那名不愿再孤枕难眠的贼子便趁夜替入,大行采花之实。
可怜的女皇陛下遭人强行侵犯还不得声张,引狼入室地处处掩护,让再三得手的婬贼食髓知味,每到夜里便来偷香。
还每次都让侍香撞个正着,她都快习以为常,当是女皇嫁了人。
“少闹我了,我待会还得上朝,你别让我软了脚,连龙椅也爬不上去。”筋疲力尽的南青瑶发着娇嗔,满布红痕的雪女敕身躯证明她被仔细的疼爱过。
他十分满足地低笑。“我喜欢软了脚这句话,可见我有多卖命取悦女皇陛下。”
东方珩说时还不忘咂弄丰腴椒乳,以舌轻转一圈又含入口中,啧啧有声的吮得她娇喘连连。
“在……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女皇,而是爱你至深的寻常女子。”因为他,她才知道身为女人的喜悦,因爱而丰足。
“而我是爱你的痴狂男子,不是东浚国太子,你我是平等的,不分尊卑上下。”他深爱她,愿用一生来陪伴她左右。
瞧着俊难容颜,南青瑶心有不舍。“委屈你了,珩,让你千里迢迢来此追妻还遭受不公的待遇,我这妻子还真失职。”
她是他的妻,他却不能正大光明的与她出双入对,反而得瞒着众人耳目,私下相会,见不得光的如同偷情的奸夫,夜里来、天明去。
他摇着头,对着红唇吻了又吻。“瞧我现在多快活,软玉温香在怀,世上哪个男子如我这般惬意,能与爱妻享爱床第乐趣。”
他不在乎以什么形式与她在一起,只要是她,便已足够。
“可是你是东浚国太子,能不回去吗?”他们的相处时间有限,终将分离。
长指抚平她眉间皱折,东方珩神色愉悦地拥紧怀中人儿。
“这点你不用烦心,东浚国并非只有我一个皇子,父皇应该不介意少个儿子尽孝。”
他这番话若被东皇听见,肯定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头大骂:不孝子,立刻给朕滚回来。
“等等,你的意思是……”她大惊,忙不迭坐起身子,难以置信的膛视他。
“不做太子。”东方珩故作不悦地又把她压回胸前,宠溺万分地以鼻头轻蹭。
“为了我?”
“不,是为了我自己。”他坚定的说着,黑眸盈满对她的深浓爱意。
水雾氰氢,浮上她双眸。“你会是一国之君,何苦为了我抛下帝位。”
他要她亏欠他多少!怎么能无私地只为她着想,成全她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小小奢望。
靶动莫名的南青瑶满心喜悦,上扬的嘴角像是盛开地水中荷花,越开越娇艳,在水波荡漾处展现最娇美的动人姿态。
“我说过不是为了你,而是源自我的自私,我不能忍受你成为别人的。”一想到别的男人可能拥有她,怒火烧光理智,令他几近疯狂。
太子之位虽是权力核心,但远不及佳人为伴的欢喜,如果得到所爱必须有所牺牲,他会毫不考虑地舍弃前者。
“珩,你让我无以为报,只能更爱你。”爱他,义无反顾。
他轻笑。“就要你不可自拔,沦为我爱情下的俘虏。”
南青瑶舒心地跟着一笑。“接下来的第六关、第七关,到最后一关,你可有把握?”
“怎么,想泄题?”他取笑她。
她娇媚地一横眼。“人家是跟你说真的,别不正经嘛!我总觉得宇文承相之子宇文浩赢得有点侥幸。”
几乎全是险胜,看不出有什么才华。
“夏荷花开开荷花,你是指这种韵脚不对的下联?”明显看出对得勉强,若是他人早就被刷下,而主考官却让他过关。
难怪他的小女人要喊停了,相当严重的放水嫌疑。
“若是改成:夏荷花开开荷夏倒也美景一幅,可第二个花字就放错地方了,有些委屈荷花了。”她写得是秋天,他对上夏天,根本是不伦不类。
“你这小脸一皱就不美了,他不会是我的对手,用不着放在心上。”他自信十足。
樱唇嘴涛一笑。“不美你也爱呀!谁叫你中了我的迷魂大法。”
她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有信心,不是他,谁也休想成为皇夫。
“好呀!你这妖女终于露出真面目,看本太子如何收了你。”他搔着她胳肢窝,同时落吻无数。
“别……咯咯……好痒好痒……女皇我命令你住手……咯……不要了,我投降……受不了……略……珩!我不行了……咯咯……”
一阵银铃笑声轻扬,让人一听身心舒畅,百忧尽散,眉心染上喜悦欣欢。
“谁敢阻拦本公主,你们嫌命太长了是不是,我来见女皇还要通报吗?立刻给本公主让开,不然我让你们没命见到明日的太阳。”
笑声骤停,一室的欢乐化为云烟,蛾眉一拢的南青瑶有说不出的无奈,喟然一叹,披衣下床。
有此骄蛮公主是南烈国皇室的不幸。
“不必纵容她,给她一顿好打就安份了。”脸色难看的东方珩目露凶光,愠色满面的匆忙着衣。
她苦笑。“终究是父皇宠爱的皇女,父皇死后,她和云妃都不好受,以前受她们母女俩欺负的嫔妃连成一气,不是很友善的对待,在我能容忍的范围内就由她去吧!”
“你喔!小心人善被人欺。”他怜爱地在她唇上一啄,为她心疼。
门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身手矫捷的东方珩闪身躲入秘道中,但他并未走远想亲眼见识南烈国最骄蛮的公主有多蛮横。
就在此时,怒气冲冲的南玉略也闯进女皇落榻处,她盛气凌人地抬高下颚,不仅不行君臣之礼,反而一开口便是一番怒责。
“怎么,当上女皇就神气了,想见你一面还得等上老半天,你知不知道父皇最喜欢的公主就是我,你胆敢对我无礼。”
她还当是先王在世时,态度一样蛮不讲理,事事爱计较,凡事一定要顺着她,不可忤逆。
“父皇已经死了。”无礼的人是谁,她当真无知至此吗?
她一窒,怒意更炽。“父皇死了就可以不用在意我的存在吗?你也不过是父皇不想要的女儿,当了几年人质还开心吧!少了你在面前碍眼,你不晓得父皇笑得多开怀,像年轻了十岁。”
见她越平静,不甘示弱的南玉珞越想以言语打击,专挑她最介意的痛脚踩,不许她无动于衷。
“公主找朕有何事商议,早朝在即,恐怕无法多做耽搁。”沉着以对,不动如山。
“什么朕,你也说得出口,要不是皇后的娘家当你的靠山,你什么也不是,少在我眼前摆小人得志的威风,我不吃这一套。”她不会一直得意,很快的,她会沦为残败的昨日黄花。
见她仍不减嚣张跋扈,南青瑶差点笑出声,“公主,你的时间不多了,看要长话短说,或是等朕下朝后。”
都几岁的人,还这么爱争宠。
“你……你敢……”身后机伶的侍女拉了拉她袖口,南玉珞才忍住月兑口而出的妒骂。“我已经十六岁了,父皇生前未为我指婚,所以我也要办一场鲍主择夫比试,而且场面要比你还盛大。”
“你?”她要择夫?噗地喷出含在口里的茶水,南青瑶神色古怪地睁着错愕大眼。
“你可以择夫,我为什么不行?要是父皇还在世,他一定立即应允,毫无二话的招来各国俊才,一个一个站着让我挑。”她说得好不骄傲,仿佛她仍是南烈国最得宠的公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咳、咳!可能有点困难。”父皇!这是你宠出来的公主,你怎么能两脚一伸,把烂摊子丢给我。
“哪有什么困难,只要你吩咐一声,底下的人谁敢不诚惶诚恐的办妥,你不要自己找到丈夫就放我小泵独处,故意让我眼红地看你们夫妻恩爱。”
“小泵独处……”她再度忍住笑声,以手掩口,“良缘难觅,朕会为你留意,不过公开择夫就有点困难了,朕择夫是众大臣的美意,他们要办,朕也就随意了。”
她一听,非常不高兴。“你是说我得去找其他大臣,叫他们也为我办一场择夫比试?”
“我想不太可能。”她几乎要同情这个皇妹了,空长美貌不长脑。
“为什么,你想独厚自己是不是,早该知道你是自私自利的小贱……人。”
南青瑶沉静的目光蓦地一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朕是自私自利的什么人?”
她真是把胆子养大了,连一国之君也敢口出恶言,毫无遮拦地辱骂。
“你……你……”看到贴身侍女面露恐慌,不断摇头示意,她才稍微了解到自己面对的是南烈国君王,而非昔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失宠公主。
“好,我可以不办比试,但我要从你这次的择夫名单中挑出一个当驸马。”
闻言,南青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皇妹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比试选的是皇夫,并非驸马爷,就算朕同意,应试者也不一定认可。”
“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拔得头筹者就是本公主的夫婿。”她一定要赢过她,不是最好的她也不要。
她忍不住冷嘲,“要不要连朕的皇位也让给你呀?”
什么都要、什么都要抢,她累不累呀!
“你……”她瞪大眼,似要用红绢十指抓花她的脸。“哼!不用你给,反正你也坐不久,我看你怎么狼狈的摔下来。”
“什么意思?”
南青瑶忽觉她话中有话。
她头一抬,以鼻孔眺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跟我过不去,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你等着当南烈国最短命的女皇吧!”
南玉珞留下费人疑猜的话后便率众离开,丝毫不把女皇放在眼里。
而这些看似嫉妒,实则威胁的话语传入秘道,东方珩一听落了心。不论公主说得有心,或是无意,都该列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