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海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们很少碰面,平常客过各的生活。”
“你是怎么当人家姊姊的,为什么不照顾他呢?”
“因为我有样学样呀,我的姊姊也丢下我不管。”夏弄雨振振有词。
“……那你总晓得他在哪里工作吧!”
“这个嘛!我要想一想。”
理亏的人总是无法理直气壮,很容易在口水战中落于下风,夏弄潮便是处于这种劣势,虽然她是姊姊,可是社会历练终究不及结过婚又离婚的妹妹,她没办法从夏弄雨口中得知弟弟的下落,因为都已经成年了,当然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腻在一起,尤其是一个嫁人了,一个自然要独立生活,总不能带个拖油瓶陪嫁。
久而久之,姊弟俩的感情日渐疏离,就算偶尔联络也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
对于弟弟妹妹的不常往来,夏弄潮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要是她还在的话,他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形同陌路。
“你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就算是你也无法挽回,每个人有权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强求不得。
一双结实手臂环上纤柔腰身,从后抱住她。
“可是我无法不去想,小雨婚姻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吗?奔海的去向不明我又该负多少贵任?爸妈常说我是长女,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犹在耳畔的吓嘱她却做不到。
蓝雁行温柔地亲吻她白玉耳垂。“傻想法,你能保证你在他们身边就会不一样吗?命运不会按照你想要的去运作,它会反其道而行。”
“至少我看得到,能适时地帮上忙,即使无能为力也能陪着一起哭、一起笑,给予家人支持的力量。”
她真的很想为他们做什么,而非坐困愁城,一点忙也帮不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死于实验室中的爆炸呢!别急着反驳,我说的可能性极高,你是蓝教授倚重的助理,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和蓝教授所研究的时空机器有多么不稳定。”
一想到她在爆炸中丧生,他胸口狠狠地一抽,痛得他必须用力吸口气,让心情缓和一下,才能继续往下说。
“这个假没不一定成立,但你无法自欺它绝对是安全无虞,一旦机组本身有瑕疵,它随时可能爆炸的,那时你会在哪里?”
想也知道,她最常待的地方是系上实验室,除了回家睡觉,她一天起码有十六个小时泡在学校。
想到此,夏弄潮打了个寒颤,顿感阵阵冷意袭来。
但是,她很快就不冷了,因为身后的男人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察觉她有发冷的迹象,立即用自已的体热温暖她。
“艾瑞克,我帮教授研制时空机器错了吗?”她心里好像破了个洞,怎么缝补还是有裂缝。
“我只反问你一句,知道可以连接时空,进行时空旅行对,你能忍住不插手,不去一探究竞吗?”她心中的结打得深,不易解开。
“这……”她扰豫了,因为她遏止不了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即使别人阻止,她仍会一头往下栽。
“这就是科学家精神,你们没法忽略心底的呼唤,热血澎湃地想去探素你们未知的领域,永远学不会放弃。”他指的是他父亲,蓝衍义教授。
原始时空机器毁于爆炸后,父亲仍执着于二号机的制造,他变得有些疯狂了,不搭理人也不讲话,两眼发红的盯紧不断从电脑登幕跳出的数据。
他知道父亲除了急于救回被自己的自私所害的学生外,其实也是不甘心一生的心血毁于一场爆炸。
听出他话中的激动,夏弄潮有所感触地涩笑。“我们天生的血液里有着疯狂的基因,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没有来到这个年代,我八成也不在了,成为一则不复记忆的历史。”
“想通了?”他问得轻,不想让她感受到丝毫压力。
“是面对事实,尽量不钻牛角尖,因为现在的一切不是不变的,我还有机会改善它。”
见她下意识地抚着晚上银环,蓝雁行脸色微变。“如果回不去了,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她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回不去,小豆子的例子不是成功了?”
“我说的是万一。”他试探地问着。
“那就让万一不成立,人要试一试才知道极限在哪里。”如果她放弃了,那才是真的没有希望。
她还有回去的想法,这一点让蓝雁行非常忧心,他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打消她的念头,决定留下来,不再心心念念过去的日子。
他实在没法将实情告知,被分割线一分为二的她已经回不去,她手上那只手环的作用仅在找寻另一只手环。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自愿留下来呢?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遍远的记忆,有个男人非常卑鄙地使用小人伎俩,企图藉由两人的结合使人产生依恋,并怀上孩子……
等等!孩子?!
一旦怀了身孕,能量守恒定律便会拒绝多出来的生命体,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母体不能承载一个胎儿回到原来的时空。
而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大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
到时他不必告诉地分割线的事,她也会为了孩子而断绝回去的念头,他很卑鄙,他知道,但为了留下心中的宝物他不介意当一回小人。
“弄潮,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他的心只有她能进去。
她一征,很想推开他。“艾瑞克,我……”
“嘘!别说话,只要静静地听我说,有你才有我,你改变了我的生命,我的存在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
没有她回到南宋,送回十岁的他,今天的他只是一堆白骨,她是扭转他命运的女神。
他等待着她,她必须寻来,他们注定有一场相遇。
他在赌,赌自已的未来,盼有生之年不落空,能够开花结果。
温柔的拥抱、动人的情话,全是不能回头的陷阱,他要用爱将她教化,两人一体,再也分不开。
“我爱你,弄潮,不管你是十九岁还是长我二十岁,我爱你的心不变,一生一世。”他不贪心,只求她今生。
“艾瑞克,你这是不公平的,我会为难……”爱他,难,不爱,更难。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爱不爱,而是时空的阻隔,那是一条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没关系,你不必为难,我爱你就好,你不用爱我。”他的爱浓烈得足以让两人用一辈子。
“艾瑞克……”她不知该说什么,心却已为他的深情感动。
“还有,我们的年纪不过相差九岁而已,即使你没有穿越时空,我们仍能相守到老。”他还是会遇见她,与她相识、相爱。
“九岁……”她不免好笑的摇着头。“我不确定自己会喜欢一个毛没长齐的小表,感觉像在残害国家幼苗。”
蓝雁行一听,笑着将她拦腰抱起。“那就试试看幼苗的滋味,我绝不反抗,任你残害。”
“等……等一下,你不是当真的吧!你……我们……”怕他没抱紧害她摔下去,她脸颊发烫地伸手环住他预项。
“我说过我可以养你,这句话绝不是心血来潮的玩笑,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名副其实。”他抱着她走连卧室,放上大床,人跟着俯身压下。
“你……你这是在求婚?”不应该是这样,她的心跳得好快。
“对。”他快速地落下一吻,随即又吻她的眉、她的眼、她可爱的俏鼻。“我爱你,我要你成为我的。”
“可是……”
她的下文被封在热切的索吻中,伴随着申吟声和娇喘,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飘落。
他们交缠着,吻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理智消失了,只剩下让脑浆沸腾的主宰着两人,迫不及待地教化彼此。
“我爱你,夏弄潮。”
雄躯一挺,一层薄薄的膜被贯穿,她尖叫着,在泪水中交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