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可缘复元的情况远比医生料想得好。观察期一过,她人便醒了,只是,她看李媛君的态度显得有点怪。
她竟然不认识李媛君是谁!
炳~~这下玩笑可开大了。
李媛君先是威胁看护,不准她去告诉梁敬柏,再先把她老公找来。“你看、你看,你妹变傻了,她竟然不知道我是谁!你说她头脑是不是有问题?”
夏复生看了可缘一眼。
可缘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这会儿他也急了。“妳找医生来了没?”
“找医生,我哪敢啊!想想看,如果你妹妹什么都不记得,那……要是梁敬柏因此而不要她了,那怎么办?你想想看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而光是你妹一个月的看护费、住院费的……喂喂……”怎么?说着说着,老公就跑了。“你要去哪里?”
“找医生来呀!”夏复生没好气地回老婆一句,而看护则是趁这个时候赶紧打电话通知梁敬柏。
“梁先生是吗……是,梁太太醒来了,但是状况不太好……虽然医生还没来,但是照梁太太这情况看来……她好像失去记忆了。”
是谁?是谁把梁敬柏找来的?!
医生来了之后,李媛君不急着听医生的说明,倒是急着找告密的凶手。
她觉得看护的嫌疑最大,因为看护现在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可恶!这看护给她小心一点。李媛君将人家暗恨在心里,而梁敬柏则是全副心神都放在可缘身上。
“妳知道我是谁吗?”梁敬柏紧张地问,而就在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是真心期望可缘能记住他,他不要她就这样忘了自己曾经如何的深爱过他,他承受不起她视他为陌生人的冷淡样。
但可缘却目光茫然地看着他,她的反应让梁敬柏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而李媛君看了,紧张得不得了,很害怕她们家可缘忘了梁敬柏,以后就没了梁家这座金山、银山可以靠,所以可缘没回答,她便迫不及待地替可缘回了,直说她知道,“可缘她记得,对不对?可缘,妳知道他是谁是不是?他就是妳这辈子最最最喜欢的男人,为了嫁给他,妳什么面子都不顾,还追到人家公司去……”
李媛君打算把可缘从前做过的那一堆蠢事全说出来给可缘听,但她老公却拉住她,要她别说了。
别说了!“为什么?”
“妳没看到梁敬柏的脸色吗?”他努努嘴,要老婆看。
梁敬柏脸色铁青,看起来像是没有多大耐性似的,他老婆就别再轻捋虎须了;如果可缘真的失去记忆,绝不可能因为李媛君的两、三句话,便记起自己是谁,还有她曾经有多么爱她眼前那个男人。
可缘看梁敬柏的眼神十分陌生。
这个男人……她很爱他是吗?可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不起。”她说。
“为什么说抱歉?”梁敬柏不懂。
“因为你的眼神看起来很受伤。”像是她的失忆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所以抱歉的话便月兑口而出了。
“妳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错的人是我。”这几天他调查过她意外的事,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颜仁美所设计的。
所以,要不是因为他,可缘今天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因此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只是……他很怀疑,现在的她对他全无记忆,那么出院后,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她会愿意回他们俩的家吗?
梁敬柏坐在床侧,望着可缘。“我不是要逼妳,只是……妳会害怕我吗?”
“不怕。”她摇头。“只是觉得你很陌生。”
“那么妳出院后,是要跟着妳大哥,还是我?”他私底下想要可缘跟着他,不要她离开他,但这一切还是得以她的意见为主,他不想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当然是跟着复生。”李媛君又抢着回答,不是她喜欢可缘这个拖油瓶,而是她想过了,如果她选在这个时候献殷勤,那么一定能加深梁敬柏对他们家的印象分数。
“妳多嘴干嘛?”夏复生把老婆拉到身后,要她别多话了。
“我哪有多嘴,我是为了可缘着想耶!你想想看梁敬柏每天那么忙,他家里面又没个人可以跟可缘聊天的,那可缘回到那个家,跟个犯人有什么两样?”
“妳忘了可缘还得上课,她还是有她的日子要过。”
“你妹妹都已经阿达、阿达了……”李媛君不只用说的,她还用比的。
夏复生连忙阻止老婆再胡说八道。
李媛君这才想到,对喔!梁敬柏人还在这,她就这样直说可缘阿达、阿达的,的确有点不妥。
“不是啦~~我是说可缘都已经失去记忆,你还让她读书干嘛?倒不如让她回家静养,对不对?”最后三个字是转头去问梁敬柏的意见。
“我……我想回家。”可缘终于发表她的意见了。
她拉着梁敬柏的衣襬,她要回他那,虽然她对他不复记忆,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大家都说他是她丈夫,那……她应该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哎呀!可缘,妳不行啦~~”李媛君赶紧阻止可缘破坏她的好事。“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妳老公很忙的……”
“我不在乎。”
“他根本没时间陪妳。”李媛君又道。
“我可以忍耐。”
“喝!你看你这个妹妹,真是死性不改,都已经失去记忆了,还这么固执。”
李媛君拿可缘没辙,故而转头去跟老公求救。“你就不能说说她吗?她这样,敬柏会感觉非常麻烦、非常困扰的。”
“你会吗?”听大嫂这么说,可缘连忙昂脸询问梁敬柏。
她回去,他会觉得她很麻烦、会觉得她令他困扰吗?如果会,那她就不回去他那了,她跟大哥、大嫂回家。
“不会。但妳大嫂说的是实情,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伴着妳。”而他怕她无聊又怕她出事。
所以,不管他多想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也会忍住,会一切尊重她的意见。
“除此之外,在你不忙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若能尽量抽空回来陪妳,我便尽量抽空回来。”这是他所能给她的最大承诺。
事实上,在她还没出事前,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常常当作四十八小时用,常常忙到没日没夜的,能给她这样的承诺已是他最大的能力。
而可缘--
她笑了,她觉得他能承诺她这些,这样就够了。
“我不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我,我只是忘了过去,不是病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她现在只想快点想起过去。
她想,依他现在这么体贴她的模样,以前他应该也是很爱很爱她的吧?而她想尽她最大的力量,尽快想起当初他宠她所有的细节。
“让我们一起努力,我不想一个人孤军奋战。”她握住梁敬柏的手,而梁敬柏点头答应她。
好,就让他们一起努力。不过在可缘回家前,他必须先解决颜仁美的事。
此时此刻,颜仁美都不应该再待在他那了。
“你要我走!为了那个女人,你要我走!”听到梁敬柏的提议之后,颜仁美气得直喷火。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情焦躁不安。
她努力的想做些什么来挽回颓势,但脑子里现在却是乱烘烘的,一点主意都拿不定,最后……她停下脚步,看着梁敬柏。
在他眼中,她看不到爱。
他不爱她了是不是?
他现在爱可缘那只小狐狸精了是不是?
“你忘了我们的孩子是吗?你忘了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我没忘,他是被妳杀死的;妳残害自己的身体,不要他……”这些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忘记的人是她。
是她拿掉孩子,却又要孩子;是她舍不得,却硬是舍去,所以,最后才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住进疗养院,却还指责他,是他杀了他俩的孩子……
不!杀死他们孩子、毁掉他俩爱情的人是她,不是他!
“你胡说,不是那样的……是你逼我去堕胎,我根本不想,是你……是你逼我的……”颜仁美抱住头痛哭。
是他,错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要胡说八道,指责她的不是?
看到她这样,梁敬柏心又软了,颜仁美明明有病……他明明不该这么逼她,让她又变成现在这样歇斯底里的模样。
好,为了赎罪,他愿意承认是他不对。
“好~~错的人是我,我承认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的错,但……仁美,妳能不能饶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也不要再困着妳自己了;妳明明已经不爱我,为什么妳不愿放我们两个彼此自由?”
与仁美分手的这七年,他谨守着自己的承诺,让自己绝情断爱,就连可缘对他的付出,他也都尽量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是绝情的地步……
他断绝了自己所有爱的可能。
而颜仁美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要补偿她呀!但,为了补偿她,颜仁美可知道他最后错失了什么?
他差点失去一个几乎用她全部的生命在爱他的女孩子……颜仁美觉得他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他做得还不够吗?
她真的要他从此之后孤绝一辈子,她才甘心是吗?
“你要自由?”她傻傻地望着他。
“是。”
“你爱上夏可缘了?!”
“还没;但……我想爱她。”事实上,他是真的舍不得看到可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半点回报她的能力也没有。
他曾以为,只要他给可缘一个干净的身体、清白的灵魂,不给她爱也没关系,但……后来可缘出事了。
他看到她坚强的一面,明明已经忘了他,但却仍执意要找回她的爱情……
她以为他也是爱她的,而面对如此的她,他怎么还能泯灭着良心,不回馈她半丁点的爱情?
“饶了我吧!仁美,我承认当年错的是我……但这几年来,我绝情断爱,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我任由妳对我的感情予取予求,整个人让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难道这样真的不够?”
“不够、不够,永远都不够--”仁美的倔脾气全都上来了;她才不管什么够不够,她只要他这辈子都守着她,不管她爱不爱他,他便得作她一辈子爱的奴隶,没有她的允许,他半步也不能离开。
“那一命赔一命够不够?”
“什么?!”他说什么,她听不懂。
梁敬柏推开颜仁美的身子。
好,他俩的孩子算他杀死的,那一命赔一命够不够?
“我调查过可缘出事那天妳的通话纪录,妳跟一个叫做“老六”的人联络上,而我去问过那名叫老六的人,他说妳叫他帮妳办件事--”
“他胡说的,他想栽赃我,我不听、我不听!”颜仁美将耳朵捂上,而梁敬柏却不让她不听。
他得让颜仁美清楚,他知道她所做的事,要不然她永远都不会改,而可缘则永远都会曝露在危险当中。
“我不管妳知不知道老六,不管那老六有没有胡说,总之我要妳离开这个家。”他不要可缘再受伤了。
“你要赶我走!”仁美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他从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的对她过;在过去不论她如何任性无来,他都会屈服的。
“是,我要妳走,因为可缘要回来了。”
“为了她,你真要赶我走!”颜仁美像发了疯似的,拿起东西直往梁敬柏身上砸。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她!
而梁敬柏没反击,他任她随便乱打;他只是一味地跟颜仁美解释。“……可缘失去记忆了,所以妳必须走。”
他不想让可缘看到颜仁美,不想让她想起从前,不想让她知道以前……以前他根本就不曾爱过她!
这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吗?
失去记忆的可缘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好陌生,幸好她身边的人都很善良,对她很好;不管是梁敬柏,还是她大嫂,他们全都尽力在帮她,让她能尽快与她的人生接上轨道。
其中,对她最好的就是她大嫂了。
对于她失忆的事,大嫂表现得比她还急,一天到晚跟她说她以前有多么迷恋梁敬柏。为了爱他,她似乎做了很多女人都不敢做的事。
但……梁敬柏呢?
“梁敬柏不爱我吗?”可缘打断大嫂的喋喋不休。
大嫂净说她以前有多么的迷恋梁敬柏,那梁敬柏呢?他爱不爱她?
“爱……他当然爱。”李媛君昧着良心说谎话,她不是顾着可缘的面子,而是顾及梁家的权势,所以她现在当然得极尽所能的巴结可缘,梁敬柏纵使真不爱可缘,她也得厚着脸皮扯谎说他爱她。
“只不过……男人家嘛!脸皮薄,做不来我们女人敢做的事,妳也知道妳们家那口子又是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他哪能开口、闭口全是爱不爱的问题,但是我从妳们家那口子从来不闹绯闻这件事来判断,他是十分爱妳的;想想看,他要是不爱妳,凭他有钱有势,女人们还能不自动送上门来吗?”李媛君说得口沫横飞。
喝!她现在是愈来愈佩服自己了,这种没影子的事,她也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得跟真的似的。
“对了可缘,我来妳们家这么久,怎妳连杯水也没倒给我喝?”还让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她口渴死了。
“哦!”可缘急忙站起来问大嫂,“妳要喝什么?”
“果汁。”
可缘打开冰箱一看,里头没果汁,“只有QOO,妳要不要?”
“QOO天哪~~妳都已经嫁人了,还喝这种小孩子才喝的玩意儿?不要,我要喝新鲜现打的。”
李媛君跟进厨房,拿起一堆的新鲜蔬果递给可缘;而可缘只是看着那些蔬果发愣。
“怎么了?”李媛君发现可缘神情有异。
“我不会。”
“什么?妳不会!不会吧?妳是失忆,而不是失能耶!怎么可能连怎么打果汁都不会?以前妳在家里的时候,是个大小姐的命,那还没话说;但好歹妳嫁给梁敬柏也已将近一个月了……喝!”她突然想到。“莫非他真那么宠妳,非但不用妳做饭、煮菜给他吃,就连杯果汁,他都舍不得让妳打?!”
李媛君非常惊讶,但看可缘那张呆脸,想也知道问她根本没用,因为她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知道嘛!
“好吧、好吧!”李媛君把那堆蔬果全往自己身边兜了过来。果汁是她要喝的,她自己打总成了吧!谁教可缘是干金大小姐的命,而她歹命,只能当下人、当丫鬟。
“对了,可缘,妳无不无聊?”一边洗水果,李媛君一面抽空问。
“无聊?不会啊!”
“不会!”怎么可能?“那妳下午要干嘛?”
“就看看书,等敬柏回来。”
“什么?就看书!那很无聊了好不好?”李媛君受不了地惨叫着。“要不然我们去逛街、喝下午茶好了。我一直很想过那种有钱少女乃女乃的生活,所以才……”本来想说她因此才嫁给她哥的,但,幸好及时惊觉不对,临时把话吞进肚子里,要不然让可缘看穿她的真面目,那就不好了。
“总之,我们一起去过那种有钱又有闲的生活好不好?”李媛君这会儿水果也不切、也不洗了,就握着可缘的手,亮着一双眼问可缘的意思。
她把全写在那双眼瞳里,害得可缘不好意思拒绝大嫂的提议,更何况大嫂对她这么好,而她的心愿也只是想有人陪她逛街、喝下午茶而已,她怎么好意思说不?
“好吧!”可缘勉为其难地点头了。
“Oh,ya~~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可……果汁呢?”
“果汁!不喝了。”有下午茶可喝,还什么果汁啊?“走吧、走吧!”李媛君硬是把可缘拉出去。
大嫂不是说要喝下午茶吗?
怎么到最后没去喝下午茶,倒是一整个下午都泡在百货公司里看名品。
“可缘,妳看这个是不是好漂亮?”李媛君手里拿着一个BURBERRY的时尚方包。
可缘对那种东西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之后,虚应地微笑,点头说声,“好看。”
“好看,那就买啊!”李媛君拿出可缘的皮夹,抽出卡来要付帐。
可缘看了都傻眼了。“大嫂,妳在做什么啊?我不缺包包啊!”
“什么不缺,妳看看妳手里拿的是什么包包,像个小孩子拿的似的,妳想想看,妳是什么身分?是大总裁的老婆耶!妳不拿称头一点的行头怎么行?这个BURBERRY才能衬出妳的身分地位。”
“可是……它好贵。”可缘挨着大嫂,跟她咬耳朵。
“什么贵啊!一万八千多块,对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来说才叫贵;对妳,妳是大总裁的老婆耶!一百万的包包,对妳而言也不算什么啦!”李媛君把这话说得很大声,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亲戚似的。
“我呀!要我今天有妳身分、地位的一半,那我也会买这包包,妳看它多有时尚感啊!”李媛君发出让叹的声音,这包包是目前最流行最hot的款耶!
可缘虽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时尚感”,但她看得懂大嫂眼中的惊艳。“大嫂,妳很喜欢这个包包是不是?”
“当然。”
“那妳买吧!”
“我买!”李媛君皱着脸,拜托,她不是不想,“我哪有钱买啊?”
“要不,我买来送妳吧!”
“妳要送我!”李媛君眼中进出喜悦的光芒。“妳真要送我?”天哪!可缘怎么对她这么好?
丙然,好心是有好报的。这几天她不辞辛劳,去巴结她、去讨好她,这辛苦总算是有代价的。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包包,刚刚我在GUCCI那一柜看到一件美美的洋装,妳跟我来,我试穿给妳看,要是妳也觉得我穿起来好看,那妳就买那个给我好不好?”李媛君笑得很谄媚。
可缘也只能频频点头说,“好、好啊!”
只是可缘怎么也没想到大嫂这一试穿便欲罢不能,明明先前已经说好,已看上一件洋装的,但来到专柜后,便像中邪一样,觉得每一件都美得不可方物,每一件都要试试看。
可缘原来是站着等,到最后是坐着等……天哪!她好无聊,她忍不住打起呵欠。
“夏可缘!”有人叫她。
可缘连忙闭起嘴巴,怕有人撞见她的丑态。她打起精神、扮起笑容,昂起脸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她很陌生。
“妳不认得我了!哦~~对喔!”她想起来了。“妳失去记忆了。”
可缘才刚要解释,那人便理解似的点点头。
她知道,知道她没了记忆的事!这让可缘觉得纳闷,她以为她失忆的事,只有亲人才知道。“妳是谁?为什么妳会知道我失忆的事。”
那人暧昧地笑开来。“如果我说我是妳丈夫的情人,妳信不信?”
“情人?”可缘不喜欢这个说法,她皱起眉来。
“怎么?妳不信?”
可缘摇头,她不信。
大家都说梁敬柏是很爱她的,他怎么可能在外头有情人?
“我有证据,只是没带在身上;要不,妳跟我去我家,我拿我跟妳丈夫出游的照片给妳看,到那时候,妳不就清楚是谁在说谎骗妳了吗?”颜仁美牵起可缘的手。
虽然可缘告诉自己,不应该跟她走的,尤其这女人有着恶意的眼神,但是……
她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事实,所以,她一步步的掉进颜仁美设好的陷阱里。